1100年

1100年在年代史上是庚辰年(龍年);北宋元符三年;遼壽昌六年;西夏永安三年;大理開明四年;越南會豐九年;日本康和二年。

基本介紹

  • 中文名:1100年
  • 紀年:庚辰年
  • 年號元符三年
  • 生肖:(龍年)
記事,出生,逝世,歷史記載,通鑑記載,

記事

1、鮑德溫一世成為耶路撒冷國王。
2、8月2日 - 英格蘭國王威廉二世在打獵中意外身亡,亨利一世繼承英格蘭國王。
3、馬里廷巴克圖古城修建,曾是橫渡撒哈拉沙漠高賈的一個重要中途站,16世紀是著名商業文化中心,跟開羅、巴格達大馬士革並列為4大回教學術中心。4、《傷寒總病論》問世,該書為宋代醫家龐安時所著,共6卷。對《傷寒論》的學術觀點發揮甚多。全書重點針對病因、發病兩方面進行闡發,力倡寒毒、異氣說,提出傷寒、溫病分治法。
亨利一世亨利一世
5、宋徽宗即位,宋徽宗是一個敗國皇帝,但卻是一個藝術家和書法家。他鑄的方孔錢是中國方孔錢中製作最為精美的錢幣之一。宋徽宗用自己獨創的“瘦金體”親筆御書了錢文“崇寧通寶”、“大觀通寶”和“宣和通寶”,字型端莊秀麗,運筆挺拔俊秀,素有“鐵劃銀勾”之稱。
6、熱那亞共和國(義大利西北部城市共和國)建立市議會,標誌著獨立共和國的形成。
7、英國北安普敦-北安普敦建立。

出生

1、宋欽宗趙桓(1100年——1156年或1161年),北宋第九位皇帝(1126年——1127年在位)。諡號恭文順德仁孝皇帝。2、馮時行(1100年-1163年)祖籍浙江諸暨,為北宋狀元。因力主抗金被貶後,往重慶結廬授課。被尊為“巴渝第一狀元”。
宋欽宗趙桓宋欽宗趙桓
3、伊德里西(1100~1165)阿拉伯地理學家,地圖學家。又譯伊德列西 、伊德里斯。1100年生於薩布塔,卒於1165年(一說1166年)。曾遊歷過北非、西歐和小亞細亞。編繪了有70個區域的世界地圖;糾正了印度洋是封閉的海、裏海是世界洋的支灣等說法。著有《一個想週遊世界者的愉快旅行》(又稱《羅傑之書》)。

逝世

1、宋哲宗趙煦(1076年——1100年),元符三年(1100年)1月病逝於汴京(今河南開封)。 哲宗是北宋較有作為的皇帝。但是由於在新黨與舊黨之間的黨爭不但沒有獲得解決,反而在宋哲宗當政期間激化,種下了北宋滅亡的遠因。2、秦觀(1049-1100)字少游、太虛,號淮海居士,揚州高郵(今江蘇)人。曾任秘書省正字,兼國史院編修官等職。因政治上傾向於舊黨,被目為元佑黨人,紹聖后累遭貶謫。文辭為蘇軾所賞識,是“蘇門四學士”之一。
《五馬圖》《五馬圖》
3、李公麟(1049-1100)宋代傑出畫家。字伯時,號龍眠居士。舒城(今安徽潛山)人。熙寧三年(公元1070年)進士。產先後任中書門下省刪定官,御史檢法和朝奉郎等。元符三年(公元1100年)因病辭退。他善畫人物,尤工畫馬,蘇軾稱讚他:“龍眠胸中有千駟,不惟畫肉兼畫骨”。《五馬圖》為其代表作。

歷史記載

宋哲宗病逝
元符三年(1100)正月,宋哲宗趙煦病逝。趙煦於元豐八年(1085)三月即帝位,時年僅九歲,由祖母宜仁太后高氏垂簾聽政。元祐八年(1093),高太后死,始親政。下令紹述並實施元豐新法,罷免宰相范純仁呂大防等舊黨,起用章惇曾布等新黨。在位十六年,紀元有三:元祐紹聖元符。年二十四。
宋徽宗繼位
宋哲宗趙煦無子嗣,元符三年(1100)正月病逝後,皇太后向氏與大臣在討論應立何人為帝時發生激烈爭論。宰相章惇首先提出,根據禮律應當立哲宗同母弟簡王似。向太后不同意,說自己無於,其餘諸王都是神宗庶子,何必非要立哲宗同母弟。章惇又提出根據長幼,申王佖當立。向太后又不同意,說申王有病,不可立。先帝(神宗)曾說過,端王有福壽,又仁孝,應當立端王。端王即趙佶神宗第十一子,元豐五年(1082)十月生。哲宗即位,封遂寧郡王,紹聖三年(1096)進封端王。章惇一聽,極力反對說,端王輕佻,不足以為天下君主。在一傍的知樞密院曾布見向太后一心要立端王,立即大聲阻止章惇說,一切聽太后處分。其他大臣也都附和曾布的意見。章惇見此也就無話可說。於是,向太后立刻召端王進宮即皇帝位。此即為宋徽宗,當時他十九歲。
向太后聽政
神宗皇后向氏,是真宗朝宰相向敏中的曾孫女,治平三年(1066),冊為當時為穎王的神宗之妃。神宗即位後,立為皇后。哲宗繼位,尊為皇太后,元符三年(1100)徽宗繼承帝位後,以皇太后身份權同處分軍國事。在其近一年的聽政期間,起用了一批被罷黜了的元祐舊臣,罷免了章惇蔡卞蔡京兄弟,採納臣僚上疏中反對新法,要求停止對元祐舊臣打擊的意見。這一短暫時期,有所謂”小元祐’之稱。建中靖國元年(1101)正月,向太后卒,年五十六。
遼封高麗王顒為三韓國公
遼壽隆六年(1100),遼封高麗王顒為三韓國公。顒是王昱之子。壽隆元年,王昱病,由顒權知國事。壽隆三年,王昱卒,顒繼立為高麗王。
察觀卒
元符三年(1100)秦觀卒。觀字少游,號淮海居士,揚州高郵(今江蘇)人。生於皇祐元年(1049),少從蘇軾游,以詩深得王安石賞識。元豐八年(1085)中進士,元祐間任太學博土,遷秘書省正字兼國史院編修官。紹聖元年(1094),因與蘇軾兄弟關係被列為元祐舊黨,出通判杭州,繼又貶監處州(今浙江麗水)酒稅。後又接連被貶謫郴州(今湖南郴縣)、橫州(今廣西橫縣)、雷州(今廣東海康)。元符三年(1100)五月得赦內遷,至藤州(今廣西藤縣)卒,年五十二。觀與黃庭堅,晁補之、張宋合稱蘇門四學士,工文擅詩詞,尤以詞名,是北宋婉約派的重要作家。著有《淮海詞》。
章惇罷官
哲宗死後,宰相章惇極力反對徽宗繼承帝位。徽宗為帝後,一直記恨在心。元符三年(1100)九月,徽宗藉口章惇為山陵使失職,使哲宗的靈車陷於泥濘中不能前進,以至露宿野外,罷其出知越州(今浙江紹興),不到一個月,又貶為武昌軍節度副使,潭州(今湖南長沙)安置。後再貶雷州(今廣東海康)司戶參軍。章惇字子厚,建州蒲城(今福建)人,博學善文,嘉祐四年(1059)中進士。熙寧初王安石為參知政事,賞識其才能,用為編修三司條例官,參與變法。元豐三年(1080),任參知政事,五年,拜門下侍郎。哲宗即位,知樞密院事,擢為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迎合哲宗有意恢復熙寧元豐政事之意,引用蔡卞蔡京兄弟等,倡”紹述”之說,請編類元祐諸臣章疏,極力排擠元祐舊人。崇寧四年(1105),死於貶所睦州(今浙江建德),年七十一。

通鑑記載

哲宗憲元繼道顯德定功欽文睿武齊聖昭孝皇帝元符三年(遼壽昌六年)
春,正月,辛未,帝有疾,不視朝。
癸酉,遼南院大王耶律鄂嘉卒。
丁丑,奉安太宗御容於景靈宮大定殿。
戊寅,大赦天下,蠲民租。
己卯,帝崩於福寧殿。
皇太后向氏哭謂宰臣曰:“國家不幸,大行皇帝無嗣,事須早定。”章惇厲聲曰:“當立母弟簡王似。”太后曰:“老身無子,諸王皆神宗庶子。”惇復曰:“以長則申王當立。”太后曰:“申王病,不可立;先帝嘗言,端王有福壽,且仁孝,有立。”惇又言:“端王輕佻,不可以君天下。”言未畢,曾布叱之曰:“章惇聽太后處分!”乃召端王佶入即皇帝位。群臣請皇太后權同處分軍國事,後以長君辭;帝泣拜移時,乃許之。
庚辰,赦天下常赦所不原者,百官進秩一等,賞諸軍。遣宋淵告哀於遼。
辛巳,尊皇后劉氏為元符皇后
癸未,追贈母貴儀陳氏為皇太妃。
甲申,命章惇為山陵使。
丁亥,遼主如春水。
戊子,以章惇為特進,封申國公
己丑,罷增八廂邏卒。
以權工部侍郎張商英為中書舍人。
辛卯,遼招討使額特勒執瑪古蘇以獻。自準布諸部不靖,瑪古蘇尤為邊患,至是始就擒。加額特勒太保
丙申,遼主下詔問民疾苦。
二月,己亥,始聽政。尊先帝妃朱氏為聖瑞皇太妃
丁未,立順國夫人王氏為皇后;後,開封人,德州刺史藻之女也。
遼以烏庫部節度使慎嘉努為南院大王
己酉,遼磔瑪古蘇於市。
庚戌,向宗回、宗良遷節度使。太后弟侄未任者,俱授以官。
癸丑,初御紫辰殿。
遼出絹賜五京貧民。
戊午,以新除吏部尚書韓忠彥門下侍郎。忠彥入對,陳四事,曰廣仁恩,開言路,去疑似,戒用兵,太后納之。自是忠直敢言知名之士,稍見收用,時號小元佑。
庚申,給事中劉拯言:“韓忠彥駙馬都尉嘉彥之兄,元佑中嘗除尚書右丞,以人言遂移樞府。今乃除門下侍郎,使它日援以為例,恐政府將為敦愛外戚之地矣!”帝不從。
以知亳州黃履為尚書右丞
辛酉,名懿德宅潛邸曰龍德宮。
壬戌,詔陝西轉運副使馬城等提舉開修解鹽池。
甲子,毀承極殿。
三月,戊辰朔,詔:“宰臣、執政、侍從官各舉可任台諫者。”
辛未,以給事中范鏜為龍圖閣待制,知瀛州。
甲戌,召權發遣衛州陳瓘左正言,監袁州酒稅鄒浩為右正言,知洺州龔夬為殿中侍御史韓忠彥、曾存薦之也。
甲申,以中書舍人張商英為龍圖閣待制、河北路轉運使,兼提舉河事。
先是曾布劉拯當逐,帝曰:“張商英與拯皆不可留,商英無一日不在章惇處。”布唯唯而退。後旬日,商英乃有是命,蓋韓忠彥輩奉行上旨也。
王贍留鄯州,縱所部剽掠,羌眾攜貳。森摩等結諸族帳謀反,贍擊破之,悉捕斬城中羌,積級如山。初,贍又諷諸羌酋籍勝兵者皆涅其臂,無應者。沁羅結請歸帥本路為倡,贍聽之去,遂嘯聚數千人圍邈川,夏人十萬眾助之,城中危甚。苗履、姚雄帥所部兵來援,圍始解。贍因棄青唐而還,實巴袞與其子希斯羅斯據之。群羌複合兵攻邈川,王厚亦不能支。朝論請並棄邈川,且謂隆贊乃瑪爾戩之子,遂命為河西軍節度使、知鄯州,賜姓名曰趙懷德。其弟巴爾丕勒鄂丹斡曰懷義,為廓州團練使、知湟州。加轄戩懷遠節度使,而貶贍於昌化軍、厚於賀州胡宗回落職,知蘄州。贍至穰縣,自縊死。
遼弛朔州山林之禁。
乙酉,以翰林學士承旨蔡京端明殿學士兼龍圖閣學士、知太原府。蔡卞言於帝曰;“兄不敢辭行,然論事累與時宰違戾,人但云為宰相所逐。”帝不答。
翼日,曾布對,帝謂布曰:“蔡京張商英、范鏜皆已去,只有章惇、劉拯、王祖道未去。”布曰:“言者稍舉職,則此輩亦何可安也!”
己丑,以日當食,降德音於四京,減囚罪一等,流以下釋之。
庚寅,錄趙普後。
辛卯,以日當食,詔求直言。筠州推官雍丘崔匽?應詔上書曰:“方今政令煩苛,風俗險薄,未暇悉陳,而特以判左右之忠邪為本。臣出於草萊,不識朝廷之士;特怪左右之人有指元佑之臣為奸黨者,必邪人也。夫毀譽者,朝廷之公議。故責授朱崖軍司戶司馬光,左右以為奸,而天下皆曰忠;今宰相章惇,左右以為忠,而天下皆曰奸。此何理也?臣請略言奸人之跡:夫乘時抵巇以盜富貴,探微揣揣以固權寵,謂之奸可也;包苴滿門,私謁踵路,陰交不逞,密結禁庭,謂之奸可也;以奇技淫巧盪上心,以倡優女色敗君德,獨操賞刑,自報恩怨,謂之奸可也;蔽遮主聽,排逐正人,微言者坐以刺譏,直諫者陷以指斥,謂之奸可也。凡此數者,光有之乎,惇有之乎?夫有其實者名隨之,無其實而與之名,其誰信之!《傳》曰:“謂狐為狸,非特不知狐,又不知狸。光忠信直諒,聞於華夷,而謂之奸,是欺天下也,欺後世也。夫一人可欺也,朝廷可欺也,天下後世不可欺也。至如惇,狙詐兇險,天下士大夫呼曰‘惇賊’。貴極宰相,人所具瞻,以名呼之,又指為賊,豈非以其孤負主恩,玩竊國柄,忠臣痛憤,義士不服,故賤而名之,指其實而號之以賊邪!京師語曰:‘大惇、小惇,殃及子孫。’謂惇與中丞安惇也。小人譬之蝮蠍,其殘忍根乎天性,隨遇必發。天下無事,不過賊陷忠良,破碎善類;至緩急危疑之際,必有反覆賣國之心,跋扈不臣之變。比年以來,諫官不論得失,御史不劾奸邪,門下不駁詔令,共持喑默,以為得計。頃鄒浩以言事得罪,大臣拱而觀之,同列又從而擠之。夫以股肱耳目,治亂安危所系,而一切若此,陛下雖有堯、舜之聰明,將誰使言之,誰使行之!夫日者,陽也,食之者,陰也。四月正陽之月,陽極盛、陰極衰之時,而陰乾陽,故其變為大。惟陛下畏天威,聽明命,大運乾綱,大明邪正,毋違經義,毋郁民心,則天意解矣。若夫伐鼓用幣,素服徹樂,而無懿德善政之實,非所以應天也。”帝覽而善之,以為相州教授。
乙未,卻永興王懷所獻玉器。
四月,丁酉朔,日有食之。
戊戌,詔知太原府蔡京依前翰林學士承旨;給事中劉拯罷知濠州,以其論事觀望也。
是日,曾布入對,帝諭布曰:“皇太后疑蔡京不當出,欲且留修史。”布力陳“京、卞懷奸害政,黨援布滿中外,善類義不與之並立,此必有奸人造作言語,熒惑聖聽。”帝曰:“無它,皇太后以《神宗史》經元佑毀壞,今更難於易人耳。”
癸卯,遼主如炭山。
甲辰,以門下侍郎韓忠彥為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禮部尚書李清臣為門下侍郎,翰林學士蔣之奇同知樞密院事。
丁未,以帝生日為天寧節。
己酉,皇長子亶生。時帝甫登位,即生嫡長,欲異其禮,越三日,大赦,授亶山南東道節度使,封韓國公
癸丑,賞應詔上書可采者鄭敦義、高士育、鹿敏求、何大正、呂彥祖,凡五人。
丁巳,詔:“范純仁等復官宮觀,蘇軾等徙內郡。”
純仁時在永州,遣中使賜以茶藥,諭之曰:“皇帝在籓邸,太皇太后在宮中,知公先朝言事忠直,今虛相位以待,不知目疾如何?用何人醫治?”純仁頓首謝。徙居鄧州,在道,拜觀文殿大學士、中太一宮使。制詞有云:“豈惟尊德尚齒,昭示寵優;庶幾鯁論嘉謀,日聞忠告。”純仁聞制,泣曰:“上果用我矣,死有餘責。”既又遣中使趣入覲。純仁乞歸養,帝不得已許之,每見輔臣,問純仁安否,且曰:“范純仁得一識面足矣!”
軾自昌化移廉,徙永,更三赦,復提舉玉局觀,未幾,卒於常州。軾與弟轍,師父洵為文,常自謂文章如行雲流水,初無定質,雖嬉笑怒罵之辭,皆可書而誦之。自為舉子至出入侍從。必以愛君為本,忠規讜論,挺挺大節,但為小人忌惡,不得久居朝廷。
先是韓忠彥言:“哲宗即位,嘗詔天下實封言事,獻言者以千百計。章惇既相,乃置局編類,摘取語言近似者,指為謗訕,前日應詔者,大抵得罪。今陛下又詔中外直言朝政闕失,若復編類之,則敢言之士,必懷疑懼。臣願急詔罷局,盡裒所編類文書,納之禁中。”中書舍人曾肇亦言:“祖宗以來,臣僚所上章疏,未嘗編寫,蓋緣人臣指切朝政,彈擊臣下,皆是忘身為國,不顧後禍。朝廷若有施行,往往刊去姓名,只作臣僚上言,所以愛惜言事之人,不使招怨。若一一編錄,傳之無窮,萬一其人子孫見之,必結深隙。祖宗以來,未嘗編錄,意恐在此。今編錄既非祖宗故事,又有限定年月。且元豐八年四月已前上至國初,元佑九年四月十二日已後下至今日,章疏何為皆不編類,而獨編此十年章疏,臣所未喻。欲乞指揮,將中書、樞密寫人等並各放罷。”帝嘉納之。癸亥,詔罷編類臣僚章疏局。翼日,吏部侍郎徐鐸,取已編類成書者,悉行進入。
御史中丞安惇,附會權奸,屢興大獄,天下疾怨,為二惇、二蔡之謠。及召鄒浩為諫官,惇言:“浩若復用,慮彰先帝之失。”帝曰:“立後,大事也。中丞不言而浩獨敢言之,何為不可復用!”惇懼而退。陳瓘請曰:“陛下欲開正路,取浩既往之善;惇乃詿惑主聽,規騁其私。若明示好惡,當自惇始。”乃出惇知潤州。
五月,丁卯朔,罷理官失出之罰。
皇太后將復瑤華之位,會太學上捨生何大正上書言之,癸酉,遂降詔曰:“瑤華廢后,累經大霈,其位號、禮數,令三省、樞密院詳議以聞。”丙子,廢后孟氏復為元佑皇后,劉氏為元符皇后
尚書右丞蔡卞,專托紹述之說,中傷善類,皆密疏建白,然後請帝親札付外行之。章惇雖巨奸,然猶在其術中。惇輕率不思,而卞深阻寡言,論議之際,惇毅然主持,卞或噤不啟齒。一時論者,以為惇跡易明,卞心難見。至是殿中侍御史龔夬言:“昔日丁謂當國,號為恣睢,然不過陷一冠準而已。及至章惇,而故老、元輔、侍從、台省之臣,凡天下之所謂賢者,一日之間,布滿嶺海,自有宋以來,未之聞也。蔡卞事上不忠,懷奸深阻,凡惇所為,皆卞發之。望采之至公,昭示譴黜。”未報,而台諫陳師錫陳次升陳瓘任伯雨張庭堅相繼論列。乙酉,卞罷,知江寧府比部員外郎董必,出知興國軍,知無為軍舒亶,監潭州南嶽廟,皆卞黨也。
遼漢人行宮都部署趙孝嚴卒。
丙戌,遼主駐納葛濼。
己丑,追復文彥博、王珪司馬光呂公著、呂大防劉摯等三十三人官。
辛卯,還司馬光等致仕遺表恩。
癸巳,河北、河東、陝西飢,詔帥臣計度振恤。
乙未,遼以東京留守阿嚕薩古為特里袞,以南院宣徽使蕭常格為漢人行宮都部署
六月,丙申朔,遼遣使來弔祭。
辛丑,遼以有司案牘書宋主嗣位為登寶位,奪宰相鄭顓以下官,出顓知興中府事,韓資讓為崇義軍節度使,御史中丞韓君義為廣順軍節度使。
乙巳,左正言陳瓘言:“龍圖閣待制、知荊南邢恕,昨以北齊宣訓語誣司馬光,而光及范祖禹等貶竄,以文及甫私書證劉摯梁燾王岩叟皆有奸謀,而摯等家族幾至覆滅。今朝廷矜恤之恩,遍及存歿,則是恕前日之所行,不為陛下之所信也。恕反覆詭詐,得罪先朝,公議不容久矣。今寵以華職,付以大籓,中外沸騰,不以為允。伏望原情定罪,以協公議。”丁未,詔恕以少府少監分司西京,均州居住。
戊午,遼遣使決五京滯獄。
己未,遼以遼興軍節度使梁援為樞密副使。
遼主召參知政事耶律儼至內殿,訪以政事。遼主晚年倦勤,用人不能自擇,令各擲骰子,以采勝者官之。儼嘗得勝采,遼主曰:“上相之徵也。”遷知樞密院事。儼妻邢氏有美色,嘗出入禁中,儼教之曰:“慎勿失上章。”由是權寵益固。
秋,七月,丙寅朔,奉皇太后詔,罷同聽政。
庚午,遼主如沙嶺。
八月,乙未朔,以秘書少監鄧洵武為國史院編修官,從蔡京之薦也。給事中龔原、葉濤駁奏洵武不宜濫廁史等,乃令中書舍人徐積書讀行下。
庚子,作景靈西宮,奉安神宗神御;建哲宗神御殿於其西。
辛丑,出內庫金帛二百萬糴陝西軍儲。
壬寅,葬哲宗欽文睿武昭孝皇帝於永泰陵。
庚戌,詔以仁宗、神宗廟永世不祧。
癸亥,祔哲宗神主於太廟。
左正言陳瓘言:“山陵使章惇,奉使無狀,以致哲宗靈轝陷濘不前,露宿於野。願速罷惇職事,免其朝見,別與差遣,然後降出臣僚前後章疏,別議典刑。”
遼西北諸部寇邊,招討使額特勒以兵擊敗之,是月,使來獻捷。
九月,甲子朔,詔修《哲宗實錄》。
尚書左僕射章惇五上表乞罷政事,詔答不允,惇徑出居僧舍。帝謂輔臣曰:“朕待惇如此,體貌不為不至矣。惇乞越州,當與之。”
初,台諫豐稷陳師錫陳瓘屢劾惇,有以定策時異議為言者。至是帝將罷惇,謂輔臣曰:“朕不用定策事貶惇,但以扈從靈駕不職罷之,餘事候有人論及,別議行遣。”
丙寅,遼遣使來賀即位。
丁卯,減兩京、河陽、鄭州囚罪一等,民緣山陵役者蠲其賦。
己巳,幸龍德宮。
辛未,章惇罷為特進、知越州,仍放辭謝。
丁丑,詔修《神宗正史》。
己卯,右司諫陳瓘言:“向宗良兄弟,依倚國恩,憑藉慈廕,夸有目前之榮盛,不念倚伏之可畏,所與游者,連及侍從,希寵之士,願出其門。裴彥臣無甚幹才,但能交通內外,漏泄機密,遂使物議籍籍。或者以為萬幾之事,黜陟差除,皇太后至今猶與也。”庚辰,御批:“瓘言虛誕不根,可送吏部與合入差遣。”三省請以瓘為郡,帝不可,乃添差監揚州糧料院
瓘初不知被責,復求翼日見上,合門不許。瓘即具以札子繳進,其一論景靈西宮,其二論章惇罷相制所稱國是,其三、其四皆指陳蔡京罪惡。帝密遣使賜以黃金百兩。
先是御史中丞豐稷殿中侍御史陳師錫言:“翰林學士承旨蔡京,資政殿學士、知江寧府蔡卞,兄弟同惡,迷國誤朝。卞雖去位,尚竊峻職,玷名邦。京偃然在職,日夜交納內侍、戚里,以覬大用。京好大喜功,銳於改作,若果大用,必變亂舊政,天下治亂自此分,祖宗基業自此墮矣。”辛巳,稷登對,又言:“陛下持萬乘威權,何憚一蔡京不能去,無乃為聖母主張乎?當紹聖元符間,章惇、蔡卞,竊弄威權,陷哲宗於有過之地,廢元佑皇后於瑤華宮,京皆與有力焉。惇、卞之惡,賴陛下神斷,投之外服;而京猶泰然在朝,有自得之色。忠臣寒心,良士痛骨,非自愛而憂之,蓋為陛下憂,為宗廟憂,為天下賢人君子憂也。”
癸未,遼主望祀木葉山
甲申,詔:“蔡卞落職,提舉洞霄宮,太平州居住;知成都路昌衡,知鄆州呂嘉問,並分司南京、光州居住。”坐尹京時附會惇、卞、殺戮無辜也。河北都轉運使張商英,知瀛州范鏜,並落職,商英知隨州,鏜知滁州,亦坐惇、卞黨、故責。
是日翰林學士曾肇上書皇帝及皇太后曰:“夫以皇太后定策之明,還政之速,著人耳目,可謂盛矣。今陳瓘以一言上及,遂至貶斥,雖非皇太后聖意,然四方萬里之遠,豈能家喻戶曉!萬有一人或謂皇太后有所不容,則盛德不為無累。臣愚計謂皇帝以瓘之所言狂率而逐之,皇太后以天地之量隱忍包容而留之,則天下之人,必曰皇帝恭事母儀,不容小臣妄議,其孝如彼;皇太后能含宏光大,雖有狂言,不以為罪,其仁如此。兩誼俱得,豈不美哉!”丁亥,詔瓘改知無為軍。
時瓘已出國門,即於門外露章辭免曰:“臣昨所進札子,請正蔡京之罪,陛下若以臣言為是,則當如臣所請;若以臣言為非,則重加貶竄,乃得允當。所有知無為軍敕,不敢祗受。”詔不許辭免。
戊子,遼主駐藕絲淀。
己丑,復均給職田。
冬,十月,丙申,以蔡京端明殿學士、知永興軍
初,章惇既罷知越州,陳瓘等以為責輕,復論“惇在紹聖中置看詳元佑訴理局,凡於先朝言語不順者,加以釘足、剝皮、斬頸、拔舌之刑,其慘刻如此。看詳官如安惇蹇序辰,受大臣風諭,傅致語言,指為謗訕。考之公論,宜正典刑。”於是二人並除名,放歸田裡,而貶章惇武昌軍節度副使,潭州安置。
丁酉,以尚書右僕射韓忠彥為左僕射兼門下侍郎。
壬寅,以知樞密院曾布為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
癸卯,五國諸部長貢於遼。
辛亥,詔知荊南府楊畏提舉洞霄宮。
甲寅,遼以平州飢,復其租賦一年。
乙卯,升端州為興慶軍節度。
詔:“資政殿學士、知大名府林希,降端明殿學士,知楊州;龍圖閣待制、知洪州葉祖洽,落職,依舊知洪州;龍圖閣待制、知青州徐鐸,落職,知湖州。”從中丞豐稷言也。
戊午,改知南康軍龔原知壽州。
己未,詔禁曲學偏見、妄意改作以害國事者。
辛酉,罷平準務。
十一月,癸亥朔,改知永興軍蔡京知江寧府。
左正言陳佑言:“林希為中書舍人,草呂大防責詞,以司馬光變法之初,指名老奸,略無忌憚。蘇轍試賢良,而希言轍對策之時已有異志。至於文及甫造為劉摯甘心快意之事,亦希有以啟之。而罪大責輕,人望不厭。伏望重行降黜,投之閒散,以申公憲。”乙丑,詔:“希落端明殿學士,依舊大中大夫、知揚州。”
丙寅,遼以天德軍民田世榮三世同居,詔言之,令一子三班院祗候。
丁卯,詔修《六朝寶訓》。
時議以元佑、紹聖均有所失,欲以大公至正消釋朋黨,帝納其言。庚午,詔改明年元曰建中靖國
初,曾布密陳紹述之說,帝不能決,以問給事徐積。積曰:“聖意得非欲兩存乎?天下之事,有是與非,朝廷之人,有邪與正,若不考其實,姑務兩存,未見其可也。”
詔:“知江寧府蔡京落職,提舉杭州洞霄宮。”從侍御史陳次升言也。
京既貶,輔臣謂蔡卞責輕,於是並責卞為少府少監分司南京,依舊太平府居住。次升又言:“卞之為害,不在章惇下。惇既以散官安置潭州,而卞則止於近地分司,何名為謫!”壬申,詔:“卞降一官,依前分司,移池州居住。”
丙子,遼主召醫巫閭山僧志達,設壇於內殿。
戊寅,以觀文殿學士安燾知樞密院事。
庚辰,尚書右丞黃履,罷為資政殿大學士、提舉中太一宮。
己丑,置《春秋》博士。
侍御史陳次升言:“右僕射曾布,頃居樞府,阿順宰臣,進用匪人,大開邊釁。近登宰輔,獨擅國權,輕視同僚,威福由己。進拔親故,羅列京局,以為耳目;任用門人,置之台諫,以為腹心;子弟招權,交通賓客,其門如市。伏望特正典刑,以謝天下。”
十二月,甲午,以皇太后不豫,禱於宮觀、祠廟、岳瀆。
戊戌,蔡京復龍圖閣直學士,知定州。
山廩粟,減價以濟民。
己亥,遼以知右伊勒希巴事薩嘉努為北面林牙
辛丑,慮囚。
甲辰,詔修《國朝會要》。
戊申,降德音於諸路,減囚罪一等,流以下釋之。
辛亥,遼主命燕國王延禧擬注大將軍以下官。
是歲,遼封高麗王顒為三韓國公。放進士康秉儉等八十七人。
穆都哩降於女真。
時阿蘇猶在遼,遼使使來罷兵,未到。英格使烏凌阿實嚕往佐和卓,戒之曰:“遼使來,但換我軍衣服旗幟,與阿蘇城中無辨,勿使遼使知之。遼使可以計卻,勿聽其言遽罷兵也。”遼使果來罷兵,英格使呼嚕、穆沁二人與俱至阿蘇城。和卓見遼使,詭謂此二人曰;“我部族自相攻擊,乾汝等何事?”乃援槍刺殺呼嚕、穆沁之馬。遼使驚駭,遽走,不敢回顧,徑歸。
居數日,破其城,執迪舒保殺之。阿蘇復訴於遼,遼遣奚節度使伊哩來,英格至拉林水見之,伊哩問阿蘇城事,命英格曰:“凡攻城所獲,存者復與之,不存者備償。”且征馬數百匹。英格與其下謀曰:“若償阿蘇,則諸部不復可號令任用也。”乃令和納、圖塔兩水之民,陽為阻絕鷹路,復使鱉故德部節度使言於遼曰:“欲開鷹路,非生女直節度使不可。”遼不知其為英格謀也,信之,命英格討絕鷹路者,而阿蘇城事遂止。英格聲言平鷹路,畋於圖袞水。遼使使賞其功,英格令富嘉努以遼賜物給和納、圖塔之民,且修鷹路而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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