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

祖逖

祖逖(266年-321年),字士稚,范陽遒縣(今保定市淶水縣)人,東晉軍事家。

祖逖出身於范陽祖氏,曾任司州主簿大司馬掾、驃騎祭酒、太子中舍人等職,後率親黨避亂於江淮,被授為奮威將軍、豫州刺史。他在建武元年(317年)率部北伐,得到各地人民的回響,數年間收復黃河以南大片領土,使得石勒不敢南侵,進封鎮西將軍。但因勢力強盛,受到東晉朝廷的忌憚。

太興四年(321年),朝廷命戴淵出鎮合肥,以牽制祖逖。祖逖目睹朝內明爭暗鬥,國事日非,憂憤而死,追贈車騎將軍,部眾被弟弟祖約接掌。北伐大業也因此而功敗垂成。

基本介紹

  • 本名:祖逖
  • 別稱:祖豫州、祖車騎
  • 字號:字士稚
  • 所處時代:兩晉時期
  • 民族族群:漢族
  • 出生地范陽遒縣(今保定市淶水縣
  • 出生時間:266年
  • 去世時間:321年10月 
  • 主要成就:率部北伐,收復河南
  • 官職:鎮西將軍、豫州刺史
人物生平,早年經歷,效力諸王,率眾南下,收復豫州,對抗後趙,憂憤病逝,軼事典故,聞雞起舞,南塘一出,中流擊楫,先吾著鞭,威壓王敦,智退桃豹,置酒作歌,上應星象,人物評價,家庭成員,父親,兄弟,妻子,兒子,史籍記載,影視形象,

人物生平

早年經歷

祖家為北地大族,世代都有兩千石的高官。祖逖少年時生性豁盪,不拘小節,輕財重義,慷慨有志節,常周濟貧困,深受鄉黨宗族敬重。他成年後發奮讀書,博覽書籍,涉獵古今,時人都稱其有贊世之才。

效力諸王

太康十年(289年),僑居陽平郡的祖逖被郡府舉為孝廉,又被司隸舉為秀才,但都沒有應命。後來,祖逖與劉琨一同出任司州主簿。兩人的關係十分融洽,常縱論世事,有時夜深還不能入睡,擁被起坐,相互勉勵道:“如果天下大亂,豪傑並起,你我二人應在中原乾出一番事業!”
淶水濱河公園內的祖逖塑像淶水濱河公園內的祖逖塑像
元康元年(291年),八王之亂爆發。祖逖得到諸王的重視,先後效力於齊王司馬冏、長沙王司馬乂、豫章王司馬熾,歷任大司馬府掾屬驃騎將軍府祭酒、主簿、太子中舍人、豫章王府從事中郎
永興元年(304年),東海王司馬越擁晉惠帝討伐成都王司馬穎。祖逖也隨軍出征,不料在盪陰戰敗,逃回洛陽。惠帝被挾持到長安後,范陽王司馬虓、高密王司馬略、平昌公司馬模競相徵召祖逖,但他都不肯應命。後來,司馬越任命祖逖為典兵參軍濟陰太守。但祖逖適遇母喪,遂守孝不出。

率眾南下

永嘉五年(311年),洛陽陷落,祖逖率親族鄉黨數百家南下,避亂於淮泗。他躬自步行,把車馬讓給老弱病人,又把糧食、衣物和藥品分給別人。逃亡途中多遇盜賊險阻,祖逖應付自如,被同行諸人推為“行主”。到達泗口(治今江蘇徐州)後,祖逖被琅琊王司馬睿任命為徐州刺史,不久又被征為軍諮祭酒,率部屯駐京口(治今江蘇鎮江)。
建興元年(313年),晉愍帝即位,以司馬睿為侍中左丞相、大都督陝東諸軍事,命其率兵赴洛陽勤王。當時,司馬睿正開拓江南,根本無意北伐。祖逖進言道:“晉室之亂,並不是皇帝無道,百姓造反,而是藩王爭權,自相殘殺,給了夷狄可乘之機。如今北地百姓備受蹂躪,都有奮起反擊之志。大王如能命將出師,讓祖逖等人為統領,江北豪傑必定會望風回響,淪亡人士也會歡欣鼓舞。如此,也許可以申雪國恥。”司馬睿雖不願北伐,卻也不便公開反對,於是任命祖逖為奮威將軍豫州刺史,但卻只撥予千人糧餉、三千匹布帛,讓他自募戰士,自造兵器。

收復豫州

司馬睿的消極態度,並未動搖祖逖的北伐決心。祖逖率領跟隨自己南下的宗族部曲百餘家,毅然從京口渡江北上,並在大江之中,用力拍擊船楫,立誓要掃清中原。他在渡江後,暫駐淮陰,起爐冶鐵,鑄造兵器,又招募到士兵二千多人。當時,兗豫一帶有豪強張平、樊雅,占據譙城,聚塢自保,有兵數千人,只是在名義上臣服於司馬睿,接受其授予的官職。張平部下還有董瞻、於武、謝浮等十多支小部隊,各有數百人。
建武元年(317年),祖逖進駐蘆洲(治今安徽亳縣),派參軍殷乂去聯絡張樊二人。但殷乂卻輕蔑張平,認為他不能保住頭顱。張平怒殺殷乂,並擁兵固守,與北伐軍對抗。祖逖攻城不下,遂使用離間計,引誘張平部將謝浮。謝浮借與張平商討軍情之機,殺死張平,率眾歸降。祖逖進據太丘,但因軍中乏食,處境艱難。
張平死後,樊雅仍占據譙城。樊雅率眾夜襲,直逼祖逖大營,軍中大亂。祖逖沉著指揮,督護董昭英勇殺敵,終於擊退樊雅。祖逖又率部追討,卻遭到張平餘部的迎擊,便向蓬塢堡主陳川、南中郎將王含求援。陳川、王含分別派部將李頭、桓宣率軍助戰。祖逖讓桓宣去勸降樊雅,桓宣單馬入譙城,對樊雅道:“祖逖正準備蕩平劉聰石勒,需要仰仗你作為後援。先前是殷乂輕薄無禮,並非祖逖本意。如果現在和解,既可建立忠勛,又能保全富貴。但若還要固執,朝廷派出猛將,憑你手下烏合之眾,依據一座危城,北邊又有強賊窺伺,萬無一全。”樊雅遂出城歸降。
祖逖攻占譙城後,終於在豫州站住腳跟,打通了北伐的通道。桓宣則率部返回。不久,石虎圍困譙城,王含又遣桓宣來救。石虎聞聽桓宣前來,撤軍而退。桓宣於是留在譙城,協助祖逖征討不肯歸附的塢堡武裝。太興元年(318年),司馬睿在建康稱帝,建立東晉,是為晉元帝

對抗後趙

李頭在征討樊雅時,力戰有功,頗得祖逖禮遇,常嘆道:“我若能得祖逖為主,雖死無恨。”陳川聞知大怒,遂殺死李頭,李頭的親信馮寵便率所部四百多人投奔祖逖。陳川更加惱怒,派部將魏碩劫掠豫州諸郡,結果被祖逖派兵擊潰。陳川非常恐懼,便率部歸附後趙石勒。太興二年(319年),祖逖出兵征討陳川。石虎則率五萬大軍救援,結果被祖逖擊敗。他洗劫豫州,帶著陳川回師襄國,並留部將桃豹戍守蓬陂塢。
保定市區濱河公園內的“聞雞起舞”塑像保定市區濱河公園內的“聞雞起舞”塑像
太興三年(320年),祖逖派韓潛鎮守蓬陂塢東台,桃豹退據西台。兩軍對峙四十餘日後,祖逖設計令趙軍以為晉軍兵糧充足,挫其士氣。他又在汴水設伏,盡奪石勒運給桃豹的軍糧,逼得桃豹退守東燕城。祖逖命韓潛進占封丘,壓逼桃豹,自己則進屯雍丘(治今河南杞縣)。
擊退桃豹後,祖逖又多次出兵邀截趙軍,使石勒在河南的力量迅速萎縮。河南境內有趙固、上官巳、李矩、郭默等割據集團,各據一方,經常兵戎相見。祖逖遣使調和,示以禍福,曉以大義,使趙固等人都服從自己的統一指揮,成功收復黃河以南中原地區的大部分土地。當時黃河沿岸還有一些塢堡主,迫於後趙兵勢,不得不臣服於石勒,送子弟到襄國為質。祖逖理解他們的處境,有時還會派出小股部隊,偽裝抄略這些塢堡,以表明他們並未歸附晉朝,消解石勒的疑心。諸塢感恩戴德,經常幫助北伐軍刺探情報。祖逖因此在戰場上始終處於主動地位,屢破趙軍。
祖逖禮賢下士,善於體恤民情,即使是關係疏遠、地位低下之人,也能施布恩信,予以禮遇。將士稍有微功,便會加以賞賜。他生活儉樸,不畜資產,勸督農桑,帶頭髮展生產,又收葬枯骨,深得民心。劉琨在給親戚寫信時,大力稱頌祖逖威德,晉元帝也下詔擢升他為鎮西將軍。石勒見祖逖勢力強盛,不敢南侵,命人在成皋縣為其母修墓,又致信請求互市。祖逖雖未回信,卻任憑雙方互市,為此收利十倍,兵馬日益強壯。後來,祖逖部將童建叛歸後趙,石勒將其斬殺,向祖逖示好。祖逖亦與石勒修好,禁止邊將進侵後趙,邊境暫得和平。

憂憤病逝

太興四年(321年),晉元帝任命戴淵為征西將軍、都督司兗豫並雍冀六州諸軍事、司州刺史,出鎮合肥。祖逖認為戴淵雖有才望,卻無遠見卓識,而且自己辛苦收復河南,卻仍不得朝廷信任,心中甚為不快。不久,祖逖又聽聞王敦跋扈,朝廷內部矛盾日益尖銳的訊息,擔心內亂爆發,北伐難成,以致憂憤成疾。
祖逖雖患病,但仍圖進取,抱病營繕虎牢城。虎牢城北臨黃河,西接成皋,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他擔心城南沒有堅固的壁壘,易被敵軍攻破,特意派從子祖濟率眾修築壁壘。但壁壘尚未修成,祖逖便在雍丘病逝,時年五十六歲。
祖逖死後,豫州百姓如喪父母,譙梁百姓還為他修建祠堂。晉元帝追贈祖逖為車騎將軍,並命其弟祖約接掌其部眾。後趙趁機入侵河南,祖約難以抵禦,退據壽春。祖逖收復的河南大片土地最終又被後趙攻陷。

軼事典故

聞雞起舞

祖逖與劉琨一同擔任司州主簿時,感情深厚,常常同床而臥,同被而眠。一次,祖逖半夜聽到雞叫,認為這是上天在激勵他上進,便叫醒劉琨道:“此非惡聲也。”然後與劉琨到屋外舞劍練武。後人用“聞雞起舞”比喻有志報國的人即時奮起。

南塘一出

西晉滅亡後,祖逖心懷興復之志,對門下賓客如子侄一般厚待,希望他們將來能為北伐建功。當時,揚州災荒,門下賓客常劫掠富戶。祖逖非但不管,還常主動問他們:“要不咱們再去南塘(當時富戶聚集區)乾一票?”當門下賓客被官府捕獲後,他還親自前去解救。
後來,王導庾亮等人去看望祖逖,在他家中發現很多裘袍珍玩,便問這些東西是從何而來。祖逖也不隱瞞,直言道:“昨夜又去了一趟南塘。”

中流擊楫

祖逖率部北伐,北渡長江。當船至中流之時,他眼望面前滾滾東去的江水,感慨萬千。想到山河破碎和百姓塗炭的情景,想到困難的處境和壯志難伸的憤懣,豪氣乾雲,熱血涌動,敲著船楫朗聲發誓:“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復濟者,有如大江”!意思是若不能平定中原,收復失地,自己就像這大江一樣有去無回!後人便用“中流擊楫”比喻立志奮發圖強

先吾著鞭

祖逖早年與劉琨為友,共以收復中原為志。祖逖獲得朝廷任用後,劉琨對人道:“我枕戈待旦志梟逆虜,常擔心祖逖先吾著鞭。”意思是擔心祖逖趕在自己前面建立功業。後人在詩文中常引用“先鞭”、“祖鞭”,以此形容奮勉爭先。

威壓王敦

王敦打進兵建康,處置朝臣,安插親信,便先遣參軍去告知朝廷,並向時賢暗示自己的意圖。祖逖當時尚未出鎮壽春,聲色俱厲的對王敦使者道:“阿黑(王敦小名)怎敢如此放肆!你回去告訴他,讓他趕快滾回去。如果遲了,我就帶三千兵,溯江而上,趕他回去。”王敦遂打消了進兵建康的念頭。祖逖死後,王敦大喜過望,認為再無人可以在軍事上威脅自己,最終決意舉兵叛亂。

智退桃豹

祖逖北伐時,部將韓潛與後趙大將桃豹分別占據浚儀城東西二台,對峙四十餘日。祖逖命人用布囊盛滿沙土,假裝是食用的大米,派千餘人運送給韓潛,又讓擔夫挑著真正的大米,佯作累壞了躺在道旁歇腳。當趙軍派精兵來襲時,擔夫丟掉米袋,四散而逃。趙軍誤以為晉軍糧食充足,士氣大挫。桃豹軍中無糧,最終連夜撤軍。

置酒作歌

祖逖收復河南後,休養生息,善待百姓。一次,他設宴招待當地耆老。耆老都流著眼淚道:“我們老了,卻能得到祖將軍這樣的父母官,雖死無憾。”祖逖作歌道:“幸哉遺黎免俘虜,三辰既朗遇慈父,玄酒忘勞甘瓠脯,何以詠恩歌且舞。”

上應星象

祖逖去世前,豫州分野有妖星出現。此前術士戴洋曾預測道:“祖豫州九月當死。”妖星出現後,陳訓道:“今年西北大將當死。”祖逖也嘆道:“妖星應在我身。本想進軍平定河北,而天欲殺我,這是對國家不利的徵兆啊。”不久祖逖便去世了。

人物評價

  • 唐代
房玄齡:① 祖逖散谷周貧,聞雞暗舞,思中原之燎火,幸天步之多艱,原其素懷,抑為貪亂者矣。及金行中毀,乾維失統,三後流亡,遞縈居彘之禍,六戎橫噬,交肆長蛇之毒,於是素絲改色,跅弛易情,各運奇才,並騰英氣,遇時屯而感激,因世亂以驅馳,陳力危邦,犯疾風而表勁,勵其貞操,契寒松而立節,鹹能自致三鉉,成名一時。古人有言曰:“世亂識忠良。”益斯之謂矣。……士稚葉跡中興,克復九州之半,而災星告釁,笠轂徒招,惜矣!② 祖生烈烈,夙懷奇節。扣楫中流,誓清凶孽。鄰醜景附,遺萌載悅。天妖是征,國恥奚雪!
魏元忠:夫有志之士,在富貴之與貧賤,皆思立於功名,冀傳芳於竹帛。故班超投筆而嘆,祖逖擊楫而誓,此皆有其才而申其用矣。
李白:劉琨與祖逖,起舞雞鳴晨。雖有匡濟心,終為樂禍人。(詩作《避地司空原言懷》)
胡曾:策馬行行到豫州,祖生寂寞水空流。當時更有三年壽,石勒尋為關下囚。(詩作《詠史詩·豫州》)
  • 宋代
孫何:歷代將帥多出儒者,臣不敢援引三代,請以炎漢之後言之。光武有鄧禹,劉備有諸葛亮,西晉有羊祜、杜預,東晉有祖逖、謝玄苻堅則有王猛後魏則有崔浩,梁則有謝艾,隋則有高熲。至於唐室儒將尤多,若郭元振之鎮隴右、狄仁傑之帥河北、裴度之平淮蔡、溫造之定興元。此數臣者,皆有尊主庇民之功,善始令終之德,一時武臣,未有出其右者。
范仲淹伊尹負鼎,太公直鉤,仲尼卻侏儒以尊魯,夷吾就縲紲而霸齊,藺相如奪璧於彊鄰,諸葛亮邀主於敝廬,陳湯矯制而大破單于,祖逖誓江而克清中原,房喬仗策于軍門,姚崇臂鷹於渭上,此前代聖賢,非不奇也。
王質李牧之在雁門,法主於守,守乃所以為戰;祖逖之在河南,法主於戰,戰乃所以為和;羊祜之在襄陽,法主於和,和乃所以為守。是和戰、守本殊塗而同歸者也。
蘇轍:晉元帝初定江南,未遑北伐,以逖為豫州刺史,使進屯淮陰。逖兵力甚弱,乃鑄造兵器,招合離散,稍誅鋤叛渙,復進據譙,然未嘗為深入計也。石勒遣兵攻逖。逖輒就破其眾。每於兵間,勤身節用,禮下賢俊,懷撫初附,專以恩信接人,不尚詐力,故人爭為之用。自黃河以南,盡為晉土。雖石勒之強,不敢以兵窺其境。逖母葬成皋,勒使人修其墓,復遣使通好,且求互市。逖不答其使,而許其市,通南北之貨,多獲其利。方將經略河北,而帝使戴若思擁節直據其上。逖怏怏不得志死。蓋敵強將弱,能知自守之為利者,唯逖一人。夫惟知自守之為進取,而後可以言進取也哉!
曹勛:東晉之渡江也,謀復中原之臣,如劉琨、祖逖、庾翼桓溫之徒,皆可以有立,而卒不能成功者,天定也。
傅伯壽尹吉甫之伐儼狁,召虎之平淮夷,皆為有周中興之名將;陳湯之斬單于傅介子之刺樓蘭馮奉世之平莎車班超之定西域,皆為有漢之雋功。在晉則謝安宴衍以靖胡寇,祖逖擊楫暫清中原;在唐則王忠嗣之撫眾守邊,張巡之百戰死敵,忠義謀略,卓然冠於一時而垂於後代。
陸九淵諸葛孔明抱膝長嘯,祖逖之聞雞起舞,雖其功業不能大酬其志,而人皆信其始志之不妄也。
章如愚:晉室衰防之際,祖逖防起於群不逞中,驟能收合餘燼,擊楫奮忠,將斗糧尺兵橫軋強敵,不數載間,俾黃河以南,盡為晉土。雖以石勒驍雄,戰無留敵,而終逖之任,垂涎河濟之外,不敢形南牧之志,則勢之強弱,顯在於人,豈以東西南北為限哉。逖之功所以不成,則任之不專,而年之不永耳。向使晉室有幸能專逖之任,而天假之年,則劉石父子之間,雖無安史之禍,東晉所有之地,雖無肅代之廣,庸知不能成李郭興復之功乎?
劉克莊:石勒長驅,晉公卿皆為俘虜,王衍懼而勸進,於時豪傑之士奮然。以勒為不足畏而敢與之抗者,祖逖、劉琨而已。
徐鈞:慷慨才能立志堅,計謀端可定中原。晉元倘使圖經略,事業韓彭可比肩。(詩作《史詠·祖逖》)
吳淵:夫霍去病之志滅匈奴,祖逖之誓清中原,此疆場之臣之所謂忠;諸葛亮之經事綜物,陶侃之運甓惜陰,此疆場之臣之所謂勤。
李昴英:祖逖一司州主簿耳,以千人廩募眾鑄兵,而自河以南復為晉土,非天下之奇才,孰能辦此。
文天祥:平生祖豫州,白首起大事。東門長嘯兒,為遜一頭地。何哉戴若思,中道奮螳臂。豪傑事垂成,今古為短氣。(詩作《祖逖》)
胡三省:逖聽河上諸塢兩屬,此用間之智也。然石勒為逖修祖、父墓,斬童建而送其首,亦所姿懈逖推鋒越河之心。
  • 元代
張憲:四海芒芒混塵土,中原興廢誰能數。神州陸沉自有由,後人空罪王夷甫。王夷甫清談亦解誤人主,英雄豈無祖士稚,終令神器資強虜。(詩作《渡楊子江懷祖豫州》)
陶安:雞鳴午夜不堪聽,誓取中原一掃清。河內總收歸晉土,任他西北現妖星。(詩作《詠史十五首》)
  • 明代
何喬新:洛陽雙鵝飛沖天,兵塵澒洞如雲煙。將軍雅志翊皇極,聞雞起舞心茫然。晉陽有聰趙有勒,豺虎憑陵恣殘賊。中原大半警狼烽,誰向河南剪荊棘。嘐嘐夜半荒雞鳴,情知此聲非惡聲。披衣慷慨防劍舞,英氣耿耿摩蒼冥。一舞龍光競揮霍,眼中已自無屠各。再舞頓挫騰雪霜,欲掃欃槍靖沙漠。可憐琅琊無遠圖,謾憑天險保三吳。將軍氣欲吞吐谷,渡河擊楫聲嗚嗚。屯兵雍丘威赫赫,敵軍破膽頻敗北。關河部落盡來歸,譙沛遺民鹹仰德。兩京未復功未成,妖星夜照鎮西營。天不祐晉將軍歿,千載英雄長涕零。(詩作《題祖逖聞雞起舞圖》)
袁褧:因嘆昔人論司馬氏之祚亡於清談,斯言也無乃過甚矣乎……王茂弘、祖士稚之流,才通氣峻,心翼王室,又斑斑載諸冊簡。是可非者載?
李舜臣:自吳以下,圍於江東者凡六朝。周瑜有赤壁之勝,祖逖有譙城之勝,褚裒有彭城之勝,桓溫有灞上之勝,謝玄有淝水之勝,劉裕有關中之勝,到彥之有淮南之勝,蕭衍有義陽之勝,陳慶之有洛陽之勝,吳明徹有準南之勝。此十人者,皆起江東之師,以取勝中原,然終不能渡江而北,定中原以一天下。
葉山:劉琨、祖逖、陶侃、溫嶠、卞壼之徒,以孤身而當亂離板蕩之秋,以疏逖而乘分崩離析之際,卒能挺挺自樹,或為八州之鎮,或為上游之援,或為干城之倚,或為奸邪之所憚,而不敢□其凶,或為羌氐之所賴,而掖以戴其主,非偶然也。
李贄:擊楫渡江,誓清中原,使石勒畏避者,此盜也,俗儒豈知。
李廷機:祖逖與劉琨,功名兩相併。著鞭與枕戈,爭把中原定。
謝肇淛:古今名世公卿,皆上應列宿,如諸葛武侯、祖逖、馬燧武元衡之屬,皆將卒而星殞。
酉陽野史:聞雞起舞渡江初,有志澄清復舊都。募士北行忘寡弱,中流擊楫意圖胡。剪平劇寇威聲震,克進雍丘頭不辜。晉福欠齊公欠壽,英雄含恨沒長途。
高宇泰:晉日圖中原,而僅得江左;宋盡力楚、蜀,而僅困臨安。余則謂晉得一祖逖、宋得一宗澤,而俱不能用;其中原、楚、豫之事,亦無足言。然二人之在當時,雖恨弗克終事,尚得經營數載,於倉皇集國之際,呼動人心、振驚敵志,綿將絕之氣而立既潰之防;其後國家稍能自立,皆因於此。
魏學洢:英雄不得志,此事休問天。劉生幽院死,祖生亦可憐。擊楫渡中流,激昂先著鞭。一夫搆內難,壯士功不全。浩歌唾壺缺,使我淚漣漣。(《讀史述·祖逖》)
黃淳耀:晉世之所以得其民者,非有如周漢之隆,而所以失其民者,亦非有如秦項之虐。石勒以無賴嘯聚其間,不過乘司馬氏骨肉相殘之隙,煽惑逋逃迫而用之耳。向者逖進說元帝,以為“今遺黎既被殘酷,人有奮擊之志,大王誠能發威命將,使若逖等為之統主,則郡國豪傑必因風向赴。”此數言者可謂得其要領矣,故其濟江之日,所將不過二千餘人,未幾而黃河以南盡為晉土。此雖逖之善於撫御,然亦人心未忍防晉之驗也。石勒狡黠多智,禽苟晞,誘王浚,摧劉琨,算無遺策,而獨差憚於逖者,以逖為人望,中州豪傑多歸之。顧已以反為名,能合其眾,而不能固勢,將盡驅而歸逖也,故為逖修墳墓、置守冢,冀以感逖,而又因其叛臣之來,斬而送之,陽以禮交,而陰以愚之。逖乃不悟,墮其術中,以至兗豫間壁壘叛者,皆不納,於是乎自墮其黨,而驅慕義之人以歸賊也,豈不惜哉。夫天下雄傑智計之士,多出於虜掠之餘奔竄之中,陳平歸漢而項籍亡,許攸歸魏而袁紹破,兩人之在當日,則亦叛臣逃吏也。設漢高魏武皆拒而不納,則兩人者雖有深謀奇計,何由而效於明主之前乎?且夫慎固封守,各保分界,斯乃敵國相交之禮,如羊祜陸抗之時可爾。逖之視勒則賊也,語曰:“名其為賊,敵乃可服。”背逖而往者,逖得目之為叛臣逃吏,棄勒而來者,勒固不得而臣且吏之也。為逖計者,斬勒使,焚勒書,正言以諭賊曰:“向為石勒詿誤者,皆吾赤子。自今以後,有斬勒首來歸者,請於朝廷,爵萬戶,賜千金,拔身歸命者聽如是。”則足以寒亂賊之膽,鼓忠義之氣,而亦示天下有能為矣。惜乎,逖之慮不出此也。(《祖逖論》)
王夫之:① 蓋剛者,自守則厲體,不為物屈用之謂也。勇者,果決敢為體,遇事不怯用之謂也。故體雖不剛,要不害其為勇。如劉琨、祖逖一流人,自守不峻而勇於為義,是不剛而勇也。用雖不勇,要不害其為剛。如汲黯包拯一流人,固無喜於任事之意,而終不為物下,是不勇而剛也。② 三代以下,用兵以道,而從容以收大功者,其唯羊叔子乎!祖逖之在雍邱,宗澤之在東京,屹立一方以圖遠略,與叔子等。乃逖卒而其弟稱兵以犯順,澤卒而部眾瓦解以為盜,皆求功已急而不圖其安,未嘗學於叔子之道以弭三軍之驕氣,驕則未有能成而不亂者也。③ 晉初東渡,有若郗鑒、卞壼、桓彝之流,秉正而著立朝之節;紀瞻、祖逖、陶侃溫嶠,忘身以弘濟其艱危。
  • 清代
秦篤輝:祖逖行軍不禁剽掠,其弟約後遂為亂,亦逖有以致之也。
蔡世遠:安邦戡亂、徳盛禮恭,郭令公尚矣,周勃父子、溫嶠、李晟、祖逖、宗澤、孟拱察罕帖木兒,或功已成,或志未就,亦足欽也。(《歷代名臣傳序》)
乾隆帝:佳城之人云姓祖,考跡睪然興望古。越石竟讓先著鞭,尚憶聞雞共起舞。飛揚意氣亘千秋,終不能埋三尺土。(詩作《祖逖墓》)
魏源:古豪傑之用世,有行事可及,而望不可及者,何哉?同恩而獨使人感,同威而獨使人畏,同功而其名獨震,同位而其勢獨崇,此必有出於事業名位之外者矣,有德望,有才望,有清望。晏平仲柳下惠汲黯霍光、羊祜、謝安、高允,其德望歟;子臧、季札魯仲連楊震李固楊綰元德秀,其清望歟;管仲子產信陵君樂毅賈誼、陳湯、祖逖、姚崇、李德裕,其才望歟。
胡震知襄子帥韓魏之甲以攻趙,而三家異謀,智伯之首竟為趙氏之飲器;蘇秦合六國之縱以伐秦,而六國異心,叩關之師竟為秦人之俘虜;樂毅下齊七十餘城,而參以騎劫,則燕兵潰;祖逖誓清中原,而制之戴若思,則河南失;唐九節度之師不立主帥,則雖李郭不免於敗北,皆師之以輿屍而凶也。以是知,才不足以一兵權,職不足以專兵權,凶也。
李慈銘:若羊祜之厚重,杜預之練習,劉毅之勁直,王濬之武銳,劉弘之識量,江統之志操,周處之忠挺,周訪之勇果,卞壼之風檢,陶侃之乾局,溫嶠之智節,祖逖之伉慨,郭璞之博奧,賀循之儒素,劉超之貞烈,蔡謨之檢正,謝安之器度,王坦之之風格,孔愉之清正,王羲之之高簡,皆庸中佼佼,足稱晉世第一流者,蓋二十人盡之矣。
張之洞:若強中御外之策,惟有以忠義號召合天下之心,以朝廷威靈合九州之力,乃天經地義之道,古今中外不易之理。昔盜跖才武擁眾,而不能據一邑;田疇德望服人,而不能拒烏桓;祖逖智勇善戰,在中原不能自立,南依於晉,而遂足以御石勒;宋棄汴京而南渡,中原數千里之遺民,人人可以自主矣,然兩河結寨,陝州嬰城莫能自保,宋用韓、岳為大將,而成破金之功;八字軍亦太行民寨義勇也,先以不能戰為人欺,劉錡用之,而有順昌之捷;趙宗印起義兵於關中,連戰破敵,王師敗於富平,其眾遂散。迨宋用吳玠吳璘為將,而後保全蜀之險。蓋惟國權能禦敵國,民權斷不能禦敵國,勢固然也。
丘逢甲:丈夫生當為祖豫州,渡江誓報祖國讎,中原不使群胡留。不然當作李鄴侯,翩然衣白與帝游,天家骨肉畀無尤。(詩作《東山酒樓放歌》)
余嘉錫:賓客攻剽,而逖擁護之者,此古人使貪使詐之術也。孟嘗君以雞鳴狗盜之徒為食客,亦是此意。
蔡東藩:① 江東如逖,寡二少雙。② 祖逖志士,擊楫渡江,實為當時第一流人物,但大廈將傾,斷非一木所能支持。③ 中流擊楫誓澄清,百戰河南眾醜平。畢竟祖鞭先一著,虜庭也自懾威名。④ 若東晉將才,足以畏趙者,惟祖逖、陶侃二人。

家庭成員

父親

祖武,官至晉王掾、上谷太守。

兄弟

祖逖有兄弟五人,史籍有名者三人。
  • 祖該,祖逖兄長。
  • 祖納,祖逖異母兄,官至光祿大夫,封晉昌公。
  • 祖約,祖逖同母弟,祖逖死後統領兄長部眾。蘇峻之亂時與蘇峻勾結,失敗後投奔石勒,最終宗族全被誅殺。

妻子

許氏,淮南太守許柳的姐姐。

兒子

祖渙,曾任沛內史,隨祖約叛亂,攻打皖城,被毛寶擊敗。
祖道重,祖約被殺時被祖逖故吏王安所救,後趙滅亡後復歸江南。

史籍記載

晉書·卷六十二·列傳第三十二》
資治通鑑·卷八十五·晉紀七》
《資治通鑑·卷八十八·晉紀十》
《資治通鑑·卷九十·晉紀十二》
《資治通鑑·卷九十一·晉紀十三》

影視形象

1994年電視劇《東方小故事之聞雞起舞》,丁聲洋飾演祖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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