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魏六朝小說

漢魏六朝小說

漢魏六朝小說,處於中國小說的萌芽階段,大致可分為三種:記敘神、仙、鬼、怪的志怪書;記敘歷史人物事件但摻雜了較多怪誕無稽的內容,有人稱它們為雜史雜傳;記敘當時名士的卓然不群的舉止言行的志人書。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漢魏六朝小說
  • 處於:中國小說的萌芽階段
  • 追溯到:古代的神話和歷史傳說
  • 最早劉歆七略
作品介紹,分類,起源,漢魏,隋唐,發展,代表作家,乾寶,張華,劉義慶,志人小說,分類,特點,藝術風格,志怪小說,形成,內容,代表,特點,藝術風格,影響,後世影響,

作品介紹

漢魏六朝小說,中國小說的萌芽。我國小說的產生最早可以追溯到古代的神話和歷史傳說,但粗具規模是在魏晉南北朝時期。小說的概念最早見於劉歆七略》。漢代開始有小說家的名稱。《漢書·藝文志》著錄漢代小說15家,皆亡佚。今見到的所謂漢人小說,多為魏晉以後託名之作。《隋書·經籍志》著錄漢魏六朝小說共25種,今僅存《燕丹子》和《世說新語》,其餘如《神異經》、《海內十洲記》列入了地理類,《漢武帝故事》、《西京雜記》等列入了舊事類,《漢武帝內傳》、《漢武洞冥記》、《搜神記》、《搜神後記》、《異苑》、《續齊諧記》等列入了雜傳類。宋以後,小說的外延逐步擴大,這些作品才陸續歸入小說 。漢魏六朝小說分為軼事小說與志怪小說兩類 ,志怪小說是談鬼神怪異的,其代表是乾寶的《搜神記》,還有的藉助鬼怪的題材,暴露封建統治者的兇殘,如《干將莫邪》,《李寄斬蛇》等。另外,如《紫玉韓重》等篇寫的也是封建制度下青年男女為爭取愛情幸福而鬥爭的動人故事。軼事小說主要是記錄人物軼聞瑣事的,其代表是劉義慶的《世說新語》,主要是掇拾漢末至東晉的士族階層人物的故事,客觀地反映了士族階級的精神面貌和生活方式,具有一定的暴露和認識意義。
世說新語世說新語

分類

漢魏六朝小說大致可分為三種,第一類是記敘神、仙、鬼、怪的志怪書,如《列異傳》、《搜神記》等等,第二類記敘歷史人物事件但摻雜了較多怪誕無稽的內容,有人稱它們為雜史雜傳,如《燕丹子》、《漢武故事》等等,第三類是記敘當時名士的卓然不群的舉止言行的志人書,如《世說新語》等等。這些古小說除雜史雜傳的篇幅較長之外,大都是叢殘小語,故事粗陳梗概,有的還談不上是故事。它們文字簡古,但文約而事豐,用極簡練的文字就可以敘說極複雜的事物。
《漢魏六朝小說選》(圖1)《漢魏六朝小說選》(圖1)

起源

漢魏

漢魏六朝的小說處於中國小說的萌芽階段。漢以前還沒有小說這一名稱,《莊子·外物》所謂“飾小說以乾縣令”,只是指與大道相對的小道,猶如《齊物論》所謂“小言詹詹”。漢代開始有小說家的名稱,最早大概出於劉歆七略》。班固《漢書·藝文志》因之列為諸子略中的一家,但視之為小道,說是“閭里小知者之所及”。桓譚《新論》也說是“小說家合叢殘小語,近取譬論,以作短書,治身理家,有可觀之辭”(《文選》江淹《雜體詩》李善注引)。當時所謂的小說只是指講小道、小知的“叢殘小語”。先秦作品《山海經》、《穆天子傳》,古人都把它看作史地類的書,《四庫全書》才列入小說家類。今本《逸周書》里也有幾篇近似小說的作品,可以說是古小說的淵源。《漢書·藝文志》所著錄的小說十五家,都已亡佚。其中有《伊尹說》、《鬻子說》、《黃帝說》、《封禪方說》、《虞初周說》等5種,都以“說”為題,可能是小說的代表作品。還有《青史子》 1種,存有幾條佚文,可以大致了解漢代人所謂小說的內容。《伊尹說》和《百家》也有佚文可以考見。大體如魯迅所說,“托人者似子而淺薄,記事者近史而悠謬者也”。
《漢魏六朝小說選》(圖2)《漢魏六朝小說選》(圖2)
現在所能見到的所謂漢人小說,都不見於漢人的記載,絕大多數都不是漢人的作品。只有一種據說是東方朔的《神異經》,曾見漢人稱引,但也未必真是東方朔的手筆。這一類作品,唐以前的人都不把它看作小說。在唐人編的《隋書·經籍志》里,史部地理類列入《神異經》、《海內十洲記》,舊事類列入《漢武帝故事》、《西京雜記》,雜傳類列入《漢武帝內傳》、《漢武洞冥記》和晉以後的《搜神記》、《搜神後記》、《異苑》、《續齊諧記》(《舊唐書·經籍志》分類略有出入)等,宋朝以後,才把這類書陸續歸入了小說。到了清人編《四庫全書》時,小說家的範圍更進一步擴大,把野史筆記之類也都列為小說。以上所提作品,現在都看作漢魏六朝的小說了。魯迅所輯的《古小說鉤沉》,也收入了許多雜傳類的書。其中《漢武故事》(即《漢武帝故事》)時代較早,比較接近歷史,有一些傳說性的故事,如漢武帝微行柏谷事,流傳很廣,《資治通鑑》也已採用;又如顏駟對武帝問,也常為人引用。《漢武故事》也有西王母、東方朔的故事,但是還不像《漢武帝內傳》、《漢武洞冥記》那樣具有濃重的方士氣。

隋唐

漢魏六朝小說史隋唐時人對小說的看法,與劉歆、班固有所不同。 據《隋書·經籍志》著錄,小說類共收書25種,並在附註里記載了一些當時已經亡佚的書名。除《燕丹子》和《世說》外,都已失傳了。從書名及佚文看,這類書多數是雜記瑣事,神怪色彩不多,而且還標榜記事確實。如當時已經亡佚的裴啟《語林》,曾被謝安指摘失實,聲譽低落(《世說新語·輕詆》)。《世說》可以說是《語林》的後繼,它和劉峻的注採用了不少《語林》的材料。可見唐朝以前的所謂的小說,主要是指野史雜事之類的書。劉知幾在《史通》第十篇《雜述》里說“偏記小說,自成一家”,他把這類書分為十種,有稱作“逸事”的《汲冢紀年》、《西京雜記》,有稱作“瑣言”的《世說》、《語林》,有稱作“雜記”的《志怪》(祖台之)、《搜神記》、《幽明錄》、《異苑》等。儘管史學家們並不看重這類“短部小書”,但還是把它看作史部的一個支派。到了歐陽修編《新唐書·藝文志》時,就把一大批史部雜傳類的書歸入子部小說家了。
《漢魏六朝筆記小說大觀》《漢魏六朝筆記小說大觀》
《隋書·經籍志》所著錄的小說,現存的只有《燕丹子》和《世說》兩種。
《燕丹子》敘述燕太子丹使荊軻刺秦王的故事。唐宋以後不為人所注意,清人從《永樂大典》里抄錄出來以後,孫星衍加以校刻,才重新流傳。然而這個故事確曾流傳於漢代,從《風俗通義》、《論衡》等書里都曾述及這點看來,它可能是現存唯一的比較可靠的漢人小說,也是後世講史話本的先驅。《燕丹子》的故事與《史記·刺客列傳》所載大體相同,但多出一些神奇的情節,如秦王扣留太子丹,說要等烏白頭、馬生角才放他回國,太子丹仰天長嘆,居然出現了這樣的奇蹟。又如太子丹厚待荊軻,和他同案而食,同床而寢,甚至拿黃金給荊軻擲蛙作樂;荊軻想吃馬肝,就把千里馬殺了;荊軻稱讚彈琴的美人手好,就把美人的手斬下來給他。最後刺秦王還有一些驚險的場面。這些情節很離奇,所以為司馬遷所不取。但是它富有民間文學色彩,已經具備了小說的藝術特徵。
世說新語》是志人小說(亦稱軼事類小說)的代表作。“志人”這個名稱是魯迅從“志怪”推衍出來的。《世說新語》里記載的大部分是魏晉時期達官名士的言行,分為“德行”、“言語”、“政事”、“文學”等36篇。書中所載都是經過選擇的精采片斷,特別注意語言的提煉,比一般野史雜事更富於文學性。許多故事只用寥寥幾筆,就勾畫出一個人物形象,有很高的概括力。有些人物的幾個小故事,散見各篇,合起來就可以相當完整地見出一個人的性格。有些故事後來已成為通行的成語典故,如“捉刀人”、“傳神阿堵”、“書空咄咄”、“坦腹東等等。
這類小說里還有一些記載笑話的書,如魏邯鄲淳的《笑林》,北齊陽玠松的《解頤》(疑即《談藪》),隋魏澹的《笑苑》等。
殷芸的《小說》是一部彙編前人小說的總集,它就以”小說“命名。故事按時代前後編次,引書註明出處,資料豐富,體例謹嚴,作為輯集古書的依據,可與劉峻的《世說注》相比。但書已散佚,現有魯迅、余嘉錫、唐蘭、周楞伽四家的輯本。

發展

志怪的書層出不窮
漢魏六朝小說選漢魏六朝的小說,還有許多本屬雜傳類的書,多數帶有神怪色彩,來源於巫和方士的荒唐之言。漢代以後,道教和佛教日益盛行,鬼神迷信的說教更廣為流布,所以志怪的書層出不窮。如祖台之的《志怪》,曹毗的《志怪》,殖氏的《志怪記》,孔約的《孔氏志怪》,都以”志怪“命名。注重科學的祖沖之,也有《述異記》之作。以志人為主的《世說新語》也有一些神怪色彩,如《文學》篇第一條記馬融轉式、鄭玄禳禍的故事,《術解》篇載郭璞相墓的故事,就近於志怪。不過當時人並不把這類故事當做小說,如乾寶《搜神記序》說他寫書的目的是”明神道之不誣“。當時人稱乾寶為”鬼之董狐“(《世說新語·排調》)。
搜神記》可以說是志怪小說的代表作。現存20卷本,是明人重新輯集的,已經不是原貌,混入了一些可疑的篇章。它匯集了晉以前的奇聞異事,保存了一部分優美的神話傳說,如《董永》、《韓憑妻》等,對後世很有影響。其餘比較完整的書還有傳為陶潛撰的《搜神後記》、劉敬叔的《異苑》、王嘉的《拾遺記》、吳均的《續齊諧記》、傳為任昉撰的《述異記》等。至於《列異傳》、《幽明錄》、《齊諧記》等,均已散佚,佚文都收集在《古小說鉤沉》一書里。
《搜神記》《搜神記》
王嘉的《拾遺記》在志怪小說中較有特色。它按歷史朝代分篇,記載正史以外的遺聞,第十卷為名山記,故事新奇,頗具文采,尤其是蕭綺所撰的錄,文筆華麗,藝術性較強。還有張華的《博物志》,多記異方殊物、珍禽怪獸及草木蟲魚,也有一些怪誕不經的神仙方技的故事。它以”志物“為主,於志人、志怪之外,開闢了《述異記》以至《酉陽雜俎》一派的途徑,所以《隋書·經籍志》列為雜家,《舊唐書·經籍志》始改入小說家。
小說成為宗教宣傳的一種工具
佛教盛行之後,志怪與宣揚因果報應的說教合流,小說成為宗教宣傳的一種工具。現存的有顏之推的《冤魂志》(一作《還冤志》),已經失傳而有佚文可考的還有劉義慶《宣驗記》、王琰《冥祥記》、顏之推《集靈記》、侯白《旌異記》等。道家也有這一類作品,如晉王浮的《神異記》,與葛洪《神仙傳》等書並行。
志人和志怪,逐漸統一於故事情節的發展。故事性不斷加強,注重意想和文采,這是中國小說歷史發展的一個方向。志怪雜傳陸續歸併入小說家,一方面是依據宋代以來的目錄學家的分類,另一方面是承認中國小說發展的歷史事實。因為志怪既然是神奇故事,就不免有藝術虛構,對後世小說的發展有積極的影響。正是從六朝的鬼神志怪,孕育出了唐代的傳奇小說。

代表作家

乾寶

搜神記》乾寶(283~351年),字令升,祖籍河南新蔡。明天啟《海鹽縣圖經》云:”父瑩,仕吳,任立節都尉,南遷定居海鹽,乾寶遂為海鹽人“。又云:”乾瑩墓在澉浦青山房。“明董谷《碧里雜存》云:”乾寶……海鹽人也。按武原古志雲,其墓在縣西南四十里,今海寧靈泉鄉。真如寺乃其宅基,載在縣誌,蓋古地屬海鹽也。“據史料記載,自西晉永嘉元年(307年),乾寶初仕鹽官州別駕(刺史的從吏官),後因劉聰石勒之亂,西晉亡,東晉立,南北對峙,乾寶舉家遷至靈泉鄉(今海寧黃灣五豐村與海鹽澉浦六忠村的交界處)。永嘉四年(310年),父卒,葬澉浦青山之陽,乾寶為父守孝。至三世時,遷至梅園(今海鹽通元),自此,海鹽成為乾氏子孫繁衍的居住地。
乾寶是中國古代著名的史學家和文學家,更是小說家的一代宗師。他的《搜神記短篇小說集中國小說史上有著極其深遠的影響,被稱作中國小說的鼻祖。乾寶學識淵博,著述宏豐,橫跨經、史、子、集四部,堪稱魏晉間之通人。至今有關專家已收集到的乾寶書目達26種,近200卷。
乾寶年輕時學識淵博,遍覽群籍,曾由華譚推薦任著作郎。建武元年(317年),經中書監王導推薦,領修國史。時因家貧,求補山陰(今紹興)令,遷始安(今桂林)太守。東晉大興元年(318年)二月封關內侯。太寧元年(323年),王導請為司徒右長史、遷散騎常侍。鹹和元年(326年),母桓氏卒,葬靈泉里西南隅,乾寶辭官為母守孝。鹹和四年服闋回朝。永和元年(345年)致仕,永和七年(351年)秋卒,葬靈泉里後花園。朝廷特加尚書令,從祀學宮。
乾寶一生著作頗豐,其《晉紀》20卷,直而能婉,時稱良史,為後世史學家所推崇。傳說乾寶因有感於父婢死而再生及其兄氣絕復甦,乃編集神怪靈異故事為《搜神記》。他在序中自稱:”雖考志載籍,收遺佚於當時,蓋非一耳一目所親聞睹也,又安敢謂無失實者哉!“此書為中國魏晉志怪小說中成就最高的代表作,保存了許多古代民間的傳說,如《干將莫邪》、 《相思樹》 、《董永賣身》、《李寄斬蛇》等,給後世文學藝術以深遠影響。在著名的《聊齋志異》 、 《三國演義》 、 《水滸傳》 、 《西遊記》 、 《紅樓夢》等作品中,有許許多多的情景和描述都是從《搜神記》中汲取營養和精華的。近代文學大師魯迅的《鑄劍》故事就取自《搜神記》中的《三王墓》,凡此舉不勝舉。乾寶又著有《春秋左氏義外傳》 ,還注 《周易》 、 《周官》等數十篇,另有文集四卷。今存《搜神記》20卷,為後人所輯錄,又《晉紀》亦有清人輯本。
乾氏家族自三國後期,仕吳者頗多,到晉朝已有名人不斷出現,其後在歷朝均有名人,政功顯著。千餘年間,乾氏家族所繁衍的子孫已分居於北京、天津、南京、陝西、山東等地。尤以浙江海鹽的沈盪、通元、澉浦、六里,海寧的鹽官,寧波的餘姚,嘉善的乾窯等地。聚居為盛。故自東晉以來,已有1700多年族史,顯為望族。海鹽作為乾氏家族世代繁衍的集中居住地,至今後裔已有52代。近年來,海鹽縣對乾寶的生平及史學價值的研究十分重視,尤其是在乾寶後裔的大力支持下,由乾氏四十八世裔孫乾乃軍執筆續修《乾氏宗譜》。自1991年起,歷經10餘載的調查考證,目前,一部新的《乾氏宗譜》續修本已正式完稿。乾氏家族對於0宗譜續修,歷來十分重視。乾氏宗譜立乾寶為始祖,五世孫乾朴首撰,三十八世孫乾大行續修並序。自四十世孫乾欽昊於清康熙三十五年(1686年)最後一次續修宗譜算起,至今已有300餘年未曾續修了。並且,由於乾氏後裔散居神州大地,主要分為東西大支和永寧鄉支兩支,至抗戰前,宗譜有的已散失,給續修帶來一定的難度。文革期間,海鹽縣博物館收繳保存了十分寶貴的乾氏東西大支的舊譜三冊,是這次續譜的主要依據。剛從工作崗位上退休下來的乾乃軍不負眾望,歷盡艱辛,奮筆耕耘,終於使海鹽縣第一部民間續修的家譜《乾氏宗譜》得以問世。此舉已在全國各地廣大幹氏後裔中傳為佳話。

張華

張華(232年-300年),字茂先,范陽方城(今河北固安縣)人。西晉文學家、詩人、政治家。
簡歷父張平,曹魏時漁陽郡太守。華幼年喪父,家貧然勤學,”學業優博,圖緯方伎之書,莫不詳覽“。有”人倫鑑識“美稱的劉訥張華時感嘆道:”張茂先我所不解。“( 《晉書·劉隗傳》 )。曹魏末期,因憤世嫉俗而作《鷦鷯賦》,通過對鳥禽的褒貶,抒發自己的政治觀點。《鷦鷯賦》引起巨大反響,張華自此名聲鵲起。後在范陽郡太守鮮于嗣推薦下任職太常博士,又屢遷佐著作郎、長史兼中書郎等職。西晉取代曹魏後,又屢遷黃門侍郎,封廣武縣侯,官至司空。晉惠帝時,遭司馬倫殺害。
華詩今存32首。除少數描寫自己的壯志和對貴族豪門的不滿,有《情詩》5首,描寫夫婦離別思念的心情。還編纂有《博物志》 。《隋書·經籍志》錄《張華集》10卷,已佚。明代張溥在《漢魏六朝百三家集》收有《張茂先集》。《博物志》有今人范寧校本10卷。
生平大事
固勸伐吳
鹹寧元年(275年),時,滅蜀已12年,晉代魏也已10年,而”大晉兵眾,多於前世;資儲器械,盛於往時“(《晉書?羊祜傳》)。相反,東吳則因暴君孫皓”昵近小人,刑罰妄加。大臣名將,無所親信“而”人人憂恐,各不自保“(《三國志?薛綜傳》)。征南大將軍羊祜曾上疏晉武帝,要求伐吳,但眾臣”苦諫不可“(《晉書?馮紞傳》)。鹹寧四年(278年),羊祜病故,並在臨終前推薦杜預接替自己。次年,益州刺史王浚上疏主張伐吳,有遭到眾臣反對,認為”西有昆夷之患,北有幽并之戎。天下勞擾,五穀不登,興軍議討,懼非其時“(《晉書?賈充傳》)。於是張華固勸伐吳,說:”陛下聖明神武,朝野清晏,國富兵強,號令如一。吳主荒淫驕虐,誅殺賢能,當今討之,可不勞而定“(《晉書?杜預傳》)。他一席話消除了武帝顧慮,終於作出了最後決定。
太康元年(280年)春,伐吳開始,但一度”眾軍既進,而未有克獲“(《晉書?賈充傳》),時有中書監荀勖上疏腰斬張華以謝天下,但張華”獨堅執,以為必克“。
滅吳後,武帝下詔令獎賞張華:”尚書、關內侯張華,前與故太傅羊祜共創大計,遂典掌軍事,部分諸方,算定權略,運籌決勝,有謀謨之勛。其進封廣武縣侯,增邑萬戶,封子一人為亭侯,千五百戶,賜絹萬匹。“(《晉書?張華傳》)。
滅吳後,張華名重一世,荀勖”自以大族,恃帝恩深,憎疾之,每伺間隙,欲出華外鎮“(《晉書·張華傳》)。又因張華舉武帝之弟齊王司馬攸,而武帝卻對其弟有猜忌,遂”微為忤旨,間言遂行,。乃出華為持節、都督幽州諸軍事、領護烏桓校尉、安北將軍“,名義上是為了安撫胡夷
張華到職後,立刻派安北將軍嚴詢征討鮮卑慕容涉歸,並在昌黎大敗之,於是”撫納新舊,戎夏懷之,東夷馬韓、新彌諸國依山帶海,去州四千餘里,歷世未附者二十餘國,並遣使朝獻。於是遠夷賓服,四境無虞,頻歲豐稔,士馬強盛“。
張華功績使得賈充黨羽侍中馮紞深感不安。馮紞曾反對伐吳,所以”紞內懷慚懼,疾張華如仇“(《晉書·馮紞傳》)。於是馮紞開始在武帝面前詆毀張華,說張華和反叛了的鐘會是同類人物。遂武帝遷征華為有職無權的太常卿。
晉惠帝,經過一系列朝廷內部火併,政權落到了楚王司馬瑋手中。張華獻計惠帝,”遣殿中將軍王宮說瑋矯詔,乃收瑋誅之“(《晉書·楚王瑋傳》)。事後,張華因首謀有功,拜右光祿大夫、侍中、中書監等職,並於元康六年(296年)官至司空。
死於非命
楚王瑋死後,名目上張華有重職,但實權掌握在賈南風手中。賈皇后一度企圖廢除不是自己所生太子,以長期擅政,但因張華等極力反對,才作罷。
元康九年(299年),賈皇后灌醉太子,使之書寫謀亂之書,後遍示群臣。閱後,群臣均附合賈皇后,要求賜太子死,唯張華反對。核對筆跡後,果為太子所作,遂張華無言以對,但仍然堅持己見。最後從賜死改為廢為庶人。廢太子後,東宮左衛督司馬雅和常從督許超等人,謀廢賈皇后而復太子,遂與趙王司馬倫密謀。對帝位虎視眈眈的趙王倫,一方面使賈皇后殺太子,另一方面策劃政變,以廢黜賈皇后。永康元年(300年)4月2日晚趙王倫遣司馬雅聯合張華政變,但後者予以拒絕。儘管如此,華沒有揭發趙王倫之謀,意欲借倫之手廢賈皇后。次日趙王倫兵變,並以黨附賈皇后罪名執華於殿前。被處死前,他嘆道:”臣先帝老臣,中心如丹。臣不愛死,懼王室之難,禍不可測也。“次年,齊王司馬冏、成都王司馬穎、長沙王司馬乂起兵,誅殺了趙王倫。齊王冏上奏請求給張華雪冤。太安二年(303年)朝廷正式下詔,恢復張華爵位以及被沒收的財產。

劉義慶

劉義慶(403—約443),彭城(今江蘇徐州)人,南朝宋文學家。宋宗室,襲封臨川王贈任荊州刺史等官職,在政8年,政績頗佳。後任江州刺史,到任一年,因同情貶官王義康而觸怒文帝,責調回京,改任南京州刺史、都督加開府儀同三司。不久,以病告退,元嘉21年死於建康(今南京)。劉義慶自幼才華出眾,愛好文學。除《世說新語》外,還有志怪小說《幽明錄》 。
劉義慶劉義慶
生平
原籍彭城,世居京口。南朝宋武帝劉裕之侄,長沙景王劉道憐之次子,其叔臨川王劉道規無子,即以劉義慶為嗣。劉義慶是劉宋武帝的堂侄,在諸王中頗為出色,且十分被看重。
(一)京尹時期15-30劉義慶15歲一路來平步青雲,其中任秘書監一職,掌管國家的圖書著作,有機會接觸與博覽皇家的典籍,對《世說新語》的編撰奠定良好的基礎,17歲升任尚書左朴射﹝相當於副宰相﹞,位極人臣,但他的伯父劉裕首開篡殺之風,使得宗室間互相殘殺。因此劉義慶也懼有不測之禍,29歲便乞求外調,解除左朴射一職。
(二)荊州時期30-37劉義慶擔任荊州刺史,頗有政績。荊州地廣兵強,是長江上游的重鎮,在此過了8年安定的生活。
(三)江南時期37-42劉義慶擔任江州刺史與南袞州刺史,38歲開始編撰《世說新語》,與當時的文人、僧人往來頻繁。於42歲病逝於京師。劉義慶是個「為性簡素,寡嗜欲,愛好文義」的人,稱得上是文人政治家。一生雖歷任要職,但政績卻乏善可陳,除了本身個性不熱衷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不願意捲入劉宋皇室的權力鬥爭。

志人小說

分類

志人小說的興盛與士族文人之間品評人物和崇尚清淡的風氣有很大關係。這類志人小說既是品評人物和崇尚清淡的結果,又反過來促進了這種風氣的發展。從志人小說在當時受到社會重視的情況,也可以看出它們的編纂是適應了社會的需要。裴啟的《語林》一寫成,遠近許多人爭著傳抄,梁武帝曾敕命殷芸撰《小說》 ,都是很好的例證。
《笑林廣記》《笑林廣記》
志人小說今傳較少,按其內容也可分為三類:
漢魏六朝小說一、笑話。(魏)邯鄲淳《笑林》,對世態有所諷刺。如寫楚人有擔山雞者,欺人曰鳳凰,以訛傳訛,連皇帝也輕信了。漢世老人家富無子而性吝嗇,餓死後田產充官。《笑林》開後世俳諧文字之端。
二、野史。(東晉)葛洪偽托劉歆所作《西京雜記》 ,記述西漢的人物軼事,也涉及宮室制度、風俗習慣、衣飾器物,並帶有怪異色彩。其中有的故事後來很流行,如王昭君毛延壽故事,司馬相如、卓文君故事。
三、逸聞軼事。這是志人小說的主要部分,有(東晉)裴啟《語林》、(東晉)郭澄子《郭子》、(梁)沈約《俗說》 、(梁)殷芸《小說》等。(宋)劉義慶世說新語》是成就和影響最大的一部。

特點

魏晉南北朝小說篇幅短小、敘事簡單,只是粗陳故事梗概,而且基本上是按照傳聞加以直錄,沒有藝術的想像和細節的描寫。雖有人物性格的刻劃,但還不能展開。所以還只是初具小說的規模,而不是成熟的小說作品。在中國小說史上,魏晉南北朝的志怪小說和志人小說不可缺少的一環。在人物刻劃、細節描寫,以及敘事語言的運用等方面,它們都為唐傳奇的寫作積累了經驗。一些唐傳奇的故事取自這個時期的小說,如《倩女離魂》與《幽明錄》中的《阿龐》 ,《柳毅傳》與《搜神記》中的《胡母班》,《枕中記》與《幽明錄》中的《焦湖廟祝》,都有繼承關係。唐以後的文言小說中始終有志怪一類,《聊齋志異》是這類小說的頂峰。模仿《世說新語》的小說達幾十種之多,這也說明了魏晉南北朝小說的影響。
志人”這個名目,為魯迅《中國小說的歷史的變遷》所設立,與”志怪“相對而言。《中國小說史略》又說:”記人間事者已甚古,列禦寇、韓非皆有錄載,惟其所以錄載者,列在用以喻道,韓在儲以論政。若為賞心而作,則實萌芽於魏而盛大於晉。雖不免追隨俗尚,或供揣摩,然要為遠實用而近娛樂矣。“這裡提出的觀點很重要,即所謂志人小說,其寫作目的,雖仍有記錄史實、供人揣摩的考慮,但欣賞和娛樂的特點已經很強。
具有這種性質而時代較早的作品,有東晉葛洪假託為西漢劉歆遺書的《西京雜記》。其中《王嬙》一則寫王嬙因不肯賄賂畫師而遠嫁匈奴的故事,為後世詩歌、小說、戲劇中常見的題材。不過,《西京雜記》雖以人事為主,但所涉較雜,而且大多數記載過於瑣碎。專記人物言行的,則有東晉中期裴啟的《語林》和晉宋之際郭澄之的《郭子》 。二書均已散佚。
下面是《語林》殘存的一則:
王子猷嘗暫寄人空宅住,便令種竹。或問:”暫住,何煩爾?“王嘯詠良久,直指竹曰:”何可一日無此君!“
世說新語》,原名《世說》,宋臨川王劉義慶撰,是同類著作中唯一完整地保存下來、也是集大成的一種。裴、郭二書的遺文,往往又見於《世說新語》(上面所舉一條就是),可見此書帶有纂輯的性質。當然也有據傳聞撰寫的。有梁代劉峻注,引書四百餘種,以博洽著稱,也是珍貴的史料。
世說新語》按照類書的形式編排,分為《德行》 、 《言語》 、 《政事》 、 《文學》等三十六篇,以類相從。內容主要記述自東漢至東晉文人名士的言行,尤重於晉。所記事情,以反映人物的性格、精神風貌為主,作為史實來看,絕大多數無關緊要。書中表彰了一些孝子、賢妻、良母、廉吏的事跡,也揭露和諷刺了士族中某些人物貪殘、酷虐、吝嗇、虛偽的行為,體現了一些基本的評價準則。但就全書來說,並不以宣揚教化、激勵事功為目的。對人物的褒貶,也不持狹隘單一的標準,而是以人為本體,對人的行為給予寬泛的認可。高尚的品行,超逸的氣度,豁達的胸懷,出眾的儀態,機智的談吐,或勉力國是,或忘情山水,或豪爽放達,或謹嚴莊重,都是作者所肯定的。即或忿狷輕躁、狡詐假譎、調笑詆毀,亦非必不可有。從而也就反映出士族階層的多方面的生活面貌,和他們的思想情趣。
儘管士族的實際生活,不可能如他們宣稱的那樣高超,但作為理想的期待、典範的表現,乃是要求擺脫世俗利害得失、榮辱毀譽,使個性得到自由發揚,精神得到升華。這種文化特徵,在《世說新語》有集中的表現。
嵇康身長七尺八寸,風姿特秀。見者嘆曰:”蕭蕭肅肅,爽朗清舉。“或曰:”肅肅如松下風,高而徐引。“山公曰:”嵇叔夜之為人也,岩岩如孤松之獨立;其醉也,傀俄玉山之將崩。“(《容止》)
對某些優異人物的儀表風采的關注,是因為這裡蘊涵著令人羨慕的人格修養。同樣的例子很多。如《容止》篇又記時人對王羲之的評價:”飄若游雲,矯若驚龍。“
王子猷居山陰,夜大雪,眠覺,開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詠左思《招隱詩》,忽憶戴安道。時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經宿方至,造門不前而返。人問其故,王曰:”吾本乘興而行,興盡而返,何必見戴?“(《任誕》)
任由情興,不拘矩度,自由放達,這是當時人所推崇的。謝公與人圍棋,俄而謝玄準上信至。看書竟,默默無言,徐向局。客問淮上利害,答曰:”小兒輩大破賊。“意色舉止,不異於常。(《雅量》)
謝安是東晉名相,並非無所建樹的人。當時他的侄子謝玄在淝水前線與前秦八十萬大軍對敵,國之興亡,家之存絕,在此一舉,他也不可能無動於衷。只是臨大事而有靜氣,才是超脫的風度。而在另一方面,有時細瑣的小事,卻可以令那些名流動情。一代梟雄桓溫北伐,途中經過他往年往過的金城,見舊時手植的柳樹長大許多,便慨然說:”木猶如此,人何以堪!“於是唏噓淚下。因為縱然身外的成敗得失可以輕忽,生命本身卻是無可忘懷的。還有那位見秋風起而思故鄉蓴菜、鱸魚膾,便棄官歸去的張翰,是這樣悼念亡友
顧彥先平生好琴,及喪,家人常以琴置靈床上。張季鷹住哭之,不勝其慟,遂徑上床,鼓琴,作數曲竟,撫琴曰:”顧彥先頗復賞此不?“因又大慟,遂不執孝子手而出。(《傷逝》)
當代的士人,力圖把精神生活從變幻的社會關係中拔出,切近生命的底蘊,這也包括在對自然的感悟中體味人生。《言語》載:
王子敬云:”從山陰道上行,山川自相映發,使人應接不暇。若秋冬之際,尤難為懷。“
在魏晉的玄學清談中,士人常聚集論辯,由此培養了語言表達的機智敏捷。這種機智又運用到日常生活中來,一句話說得漂亮,便會流布四方,帶來美譽。《世說新語》各篇中,隨處可以讀到絕妙話語,而又有《言語》一篇,作專門的記載。上面所舉王子敬一條和前面提及的桓溫一條,以及後面”過江諸人“一條,都是《言語》篇中的,這裡就不再另外選例了。
世說新語》《世說新語》中所寫的上層婦女,往往也有個性有情趣,不像後代婦女受到嚴重的束縛;人們對婦女的要求,也不是一味地溫順賢惠。如《賢媛》篇載,謝道韞不滿於丈夫王凝之,回娘家對叔父謝安大發牢騷:”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
又《假譎》篇載,東晉名將溫嶠詐稱為從姑劉氏之女作媒,自己把她娶了回來,”既婚交禮,女以手被紗扇,撫掌大笑曰:‘我固疑是老奴,果如所卜!’“溫嶠一時豪傑,又狡詐得有趣,所以新娘又高興又好笑。但如此放肆,在後代難以想像。

藝術風格

世說新語》的文字,素稱簡潔雋永,筆調含蓄委婉。它沒有鋪敘或過多的描寫,更絕少誇張之處。但寥寥幾筆,卻能表現出相當生動的人物形象。這是因為作者採取遺貌取神的手法,刪落枝葉,抓住人物本身最有特徵、最富於意味的動作和語言,直接呈現在讀者面前。並且,它所記載的人物語言,大多是活的口語,使人如聞其聲。前引王子猷雪夜訪戴條,”夜大雪,眠覺,開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詠左思《招隱詩》,忽憶戴安道“,沒有多餘的字眼,在主人公的動作中,透出微妙的情味。又如謝安與客圍棋條,”看書竟,默默無言,徐向局“,寫得如深淵之止止,而未可測。再如溫嶠娶婦條,寫新婦神態、口吻,活脫欲出。人的精神風貌、感情活動,本是微妙而難以捉摸的,渲染、描敘、說明,往往似有所得,而失之已多。相反,僅僅以簡單的文字再現人物自身的活動,卻可能得其神韻,作者很懂得這個道理。有時,作者為了突出所要表現的人物,往往採取對照的手法,兩相映襯,其意自見。如《言語》中的一條:
《世說新語》《世說新語》
過江諸人,每至美日,輒相邀新亭,藉卉飲宴。周侯中坐而嘆曰:”風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異。“皆相視流淚。惟三丞相愀然變色:”當共戳力王室,克復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對!“
用兩句對話,就寫出了兩種不同的人物。這種例子在書中甚多。
世說新語》一向受到古代文士的特別喜愛,後世筆記小說記人物言行,往往模仿其筆調。直接仿照其格式的著作,也有很多。魯迅《中國小說史略》所列,如宋代王讜的《唐語林》、孔平仲的《續世說》等,就有近二十種。只是《世說新語》本是魏晉南朝士族社會中的產物,有顯著的時代特點,歷史不可重複,這一種藝術風格也很難重複了。

志怪小說

形成

志怪小說:志怪,就是記錄怪異,主要指魏晉時代產生的一種以記述神仙鬼怪為內容的小說,也可包括漢代的同類作品。志怪小說是受當時盛行的神仙方術之說而形成的侈談鬼神、稱道靈異的社會風氣的影響之下形成的。
《六朝志怪小說》《六朝志怪小說》

內容

志怪小說的內容很龐雜,大致可分為三類,炫耀地理博物的瑣聞如東方朔神異經》等;記述正史以外的歷史傳聞故事如託名班固的《漢武故事》等;講說鬼神怪異的迷信故事如東晉乾寶《搜神記》等。志怪小說對唐代傳奇產生了直接的影響。
志怪小說,指漢魏六朝時期帶有神怪色彩的小說,它們多數來源於巫和方士的奇談怪論。
漢代以後,道教和佛教逐漸盛行,鬼神迷信的說教廣為流布,所以志怪的書特別多。六朝作品中就有不少以”志怪“命名的。如祖台之的《志怪》、曹毗的《志怪》 、孔約的《孔氏志怪》等。(”志怪“一詞出於《莊子·逍遙遊》:”齊諧者,志怪者也。“)現代作家魯迅的《中國小說史略》里就專門列了《六朝之鬼神志怪》上下篇。

代表

六朝志怪小說志怪小說可以舉乾寶的《搜神記》作為代表。現存20卷,是明朝人重新輯集的殘本,還混入了一些可疑的篇章。該書收集了許多晉朝以前的神怪故事,成為一部彙編性質的小說集。其中一些優美的神話故事和民間傳說,如《董永》、 《三王墓》 、 《韓憑妻》等,長期在民間流傳,有的還曾編成戲曲和白話小說。
志怪小說比較完整的還有相傳是陶淵明作的《搜神後記》 、王嘉的《拾遺記》、劉敬叔的《異苑》、吳均的《續奇諧記》等。其他的書大部分都散失了,只有一部分佚文收集在《古小說鉤沉》里。
不過,當時人並不把它當作小說來寫,如乾寶《搜神記序》說,他寫書的目的是用來”發明神道之不誣“,就是說在他看來神是實有的。所以,當時人把這類志怪書當作歷史著作。現在把志怪雜傳稱作小說,一方面是參照了宋朝以來書目的分類法,另一方面,也是從中國小說發展的歷史源流來看的。因為正是從六朝的鬼神志怪里,孕育出了唐代的傳奇小說(唐代傳奇當然還受了史傳文學的影響),如《古鏡記》 、 《枕中記》 、 《柳毅傳》等就是志怪故事的新發展,而唐代傳奇才是中國小說發展成熟的標誌。
魯迅《中國小說史略》說:”中國本信巫,秦漢以來,神仙之說盛行,漢末又大暢巫風,而鬼道愈熾;會小乘佛教亦入中土,漸見流傳。凡此皆張皇鬼神,稱道靈異,故自晉迄隋,特多鬼神志怪之書。其書有出於文人者,有出於教徒者。文人之作,雖非如釋道二家,意在自神其教,然亦非有意為小說,蓋當時以為幽明雖殊途,而人鬼乃皆實有,故其敘述異事,與記載人間常事,自視固無誠妄之別矣。“這裡指出魏晉南北朝志怪小說興盛的原因,是受了民間巫風、道教及佛教的刺激,而作者的態度,是將怪異傳說視為事實來記載。作為一個基本的概括,魯迅的總結是正確的。但也要注意到,志怪小說的來源和實際面貌比較複雜。著重於宣揚神道,還是傾心於怪異事跡,以及小說中表現人生情趣的多寡,其間的區別還是很大。
現存志怪小說中,有署名漢人之作,主要有題為班固作的《漢武帝故事》、 《漢武帝內傳》 ,題為郭憲作的《洞冥記》 。

特點

以前研究者多認為出於六朝人的偽托,但近來也有提出不同意見的,對此尚有深入探討的必要,書中暫存疑。三種都是講有關武帝的神仙怪異故事,其中《內傳》敘西王母下降武帝宮中之事,篇幅頗長,文辭華麗而鋪張。年代確定的志怪書,當以題名曹丕作的《列異傳》最早。現此書已亡,在幾種類書中有引錄。其中”宋定伯賣鬼“故事很有名。宋定伯少年時,夜行逢鬼,便詐稱自己也是鬼,一路同行,巧妙地消釋了鬼對他的疑惑,並騙得鬼怕人唾的秘密。其後他把鬼強行背到市場上,鬼化為羊,他唾羊使其不能變化,賣得一千五百錢。這故事很有幽默感,也頗能反映中國民間的一種心理,便是造出鬼來嚇人,又想出法來騙鬼,俗雲”糊弄鬼“即是。另外《談生》敘一書生與一美麗女鬼為婚,因不能遵守三年不得以火照觀的禁約,終於分離,留下一子。這故事優美動人,後代還有新的演變。因不能抑制好奇心而受到懲罰,這是各國民間傳說中最常見的母題,由此可以見到人類的一種普遍心態。
古代小說魏晉志怪小說中,《搜神記》是保存最多且具有代表性的一種。作者乾寶(?—336),字令升,新蔡(今屬河南)人,是兩晉之際的史學名家,著有《晉紀》,時稱良史。又好陰陽術數、神仙鬼怪。《搜神記》序中,自稱作此書是為”發明神道之不誣“,同時亦有保存遺聞和供人”游心寓目“即賞玩娛樂的意思。此書原已散佚,由明人重新輯錄而成,現為二十卷,四百多則,其中偶有誤輯。
搜神記》的內容,一是”承於前載“,但並不都是照舊抄錄,有些文字上作了加工;二是”採訪近世之事“,出於作者手筆。其中大部分只是簡略記錄各種神仙、方術、靈異等事跡。也有不少故事情節比較完整,在虛幻的形態中反映了人們的現實關係和思想感情。尤其有價值的,是一些優秀的傳說故事。如《李寄斬蛇》、《韓憑夫婦》、 《東海孝婦》 、《干將莫邪》、《董永》、《吳王小女》等,都很著名,對後代文學有較大影響。
《東海孝婦》敘一孝婦為冤獄所殺,精誠感天,死時頸血依其誓言緣旗竿而上,死後郡中三年不雨。關漢卿的名作《竇娥冤》即以此為藍本。《董永》敘董永家貧,父死後自賣為奴,以供喪事,天帝派織女下凡為其妻,織縑百匹償債,而後離去。 《天仙配》的故事由此演變而來。以上二則,本意都是表彰孝行,但又不盡於此。前者還控訴了官吏的昏庸殘暴,後者又表現了窮人對美好生活的幻想。而這兩點,分別成為《竇娥冤》與《天仙配》的中心。
《韓憑夫婦》寫宋康王見韓憑妻何氏美麗,奪為己有,夫婦不甘屈服,雙雙自殺。死後二人墓中長出大樹,根相交而枝相錯,又有一對鴛鴦棲於樹上,悲鳴不已。這故事控訴了統治者的殘暴,歌頌了韓憑夫婦對愛情的忠貞。結尾是一個民間故事中常見的詩意的幻想,後世”梁山伯與祝英台“故事的結尾可能受其影響。這種幻想是美麗而又軟弱的。《吳王小女》也是一個生死相戀的故事:吳王夫差的小女與韓重相愛,因父親反對,氣結而死。她的鬼魂與韓重同居三日,完成了夫婦之禮。故事的情調悲涼淒婉,紫玉的形象寫得很美。在中國古代的愛情故事中,女性總是比男性來得熱情、勇敢、執著,這是值得注意的現象。
比較起來,《李寄斬蛇》和《干將莫邪》,更具有強烈的鬥爭精神。前者寫閩中庸嶺有巨蛇為祟,官府只能每年招募一名童女獻祭,李寄自出應募,以她的機智和勇敢殺死大蛇。事畢,李寄對以前被蛇所食的九個女子的骷髏說:”汝曹怯弱,為蛇所害,甚可哀愍!“歌頌了英勇鬥爭以求生存的精神。後者寫干將莫邪楚王鑄劍,三年乃成,被殺。其子赤比長大後,為父報仇。故事的後半部分寫得壯烈無比:
王夢見一兒,眉間廣尺,言:”欲報仇。“王即購之千金。兒聞之,亡去。入山行歌。客有逢者,謂:”子年少,何哭之甚悲耶?“曰:”吾干將莫邪子也。楚王殺吾父,吾欲報之!“客曰:”聞王購子頭千金,將子頭與劍來,為子報之。“兒曰:”幸甚!“即自刎,兩手捧頭及劍奉之,立僵。客曰:”不負子也。“於是屍乃仆。客持頭往見楚王,王大喜。客曰:”此乃勇士頭也,當於湯鑊煮之。“王如其言。煮頭三日三夕,不爛。頭踔出湯中,瞋目大怒。客曰:”此兒頭不爛,願王自往臨視之,是必爛也。“王即臨之,客以劍擬王,王頭隨墮湯中。客亦自擬己頭,頭復墮湯中。三頭俱爛,不可識別。乃分其湯肉葬之,故通名”三王墓“。
這個故事中所表現出的人民對於殘暴統治者的強烈的復仇精神,是中國文學中少見的。文中寫干將莫邪之子以雙手持頭與劍交與”客“,寫他的頭在鑊中躍出,猶”瞋目大怒“,不但是想像奇特,更激射出震撼人心的力量。它以悲壯的美得到魯迅的愛好,被改編為故事新編《眉間尺》 。
搜神記》中的優秀作品,其情節之完整與豐富、形象之鮮明生動,較以前的志怪小說有一定發展,已開始改變”叢殘小語“、粗陳梗概的形態。其文字簡潔質樸,有魏晉史家之文的特徵。
搜神記》之後,優秀的志怪書當數劉義慶的《幽明錄》。劉義慶(403—444),彭城(今江蘇徐州)人,宋宗室,襲封臨川王。他愛好文學,著述甚多,除《幽明錄》外,傳世還有志人小說《世說新語》。不過,這些著作當有他門下的文士參與編寫。

藝術風格

《古小說鉤沉》手稿《幽明錄》亦久已散佚,魯迅《古小說鉤沉》輯有二百六十多則。它和《搜神記》不同之處,是很少採錄舊籍記載,而多為晉宋時代新出的故事,並且多述普通人的奇聞異跡,雖為志怪,卻有濃厚的時代色彩和生活氣氛。其文字比《搜神記》顯得舒展,也更富於辭采之美。這和宋代文學總的發展趨勢一致。
《劉阮入天台》是一則有名的故事。寫東漢時劉晨、阮肇二人入天台山迷途遇仙,居留十日,回家後已是東晉中期,遇到的是七世孫。它雖是寫人仙結合,但除了末段劉、阮還鄉一節,不甚渲染神異色彩而充滿人情味。故事中的兩個仙女,美麗多情,溫柔可愛。如初見一節:
出一大溪,溪邊有二女子,姿質妙絕。見二人持杯出,便笑曰:”劉、阮二郎,捉向所失流杯來。“晨、肇既不識之,緣二女便呼其姓,如似有舊,乃相見忻喜。問:”來何晚邪?“因邀還家。
這種描寫,實際是對人間幸福與歡樂的追求,散發著美好的生活氣息。在這方面, 《賣胡粉女子》更是絕佳之作:
有人家甚富。止有一男,寵恣過常。游市,見一女子美麗,賣胡粉,愛之。無由自達,乃託買粉,日往市,得粉便去,初無所言。積漸久,女深疑之。明日復來,問曰:”君買此粉,將欲何施?“答曰:”意相愛樂,不敢自達,然恆欲相見,故假此以觀姿耳。“女悵然有感,遂相許與私,克以明夕。其夜,安寢堂室,以俟女來。薄暮果到,男不勝其悅,把臂曰:”宿願始伸於此!“歡踴遂死。女惶懼,不知所以,因遁去,明還粉店。至食時,父母怪男不起,往視已死矣。當就殯殮。發篋笥中,見百餘裹胡粉,大小一積。其母曰:”殺吾兒者,必此粉也。“入市遍買胡粉,次此女,比之,手跡如先。遂執問女曰:”何殺我兒?“女聞嗚咽,具以實陳。父母不信,遂以訴官。女曰:”妾豈復吝死,乞一臨屍盡哀。“縣令許焉。逕往,撫之慟哭,曰:”不幸致此,若死魂而靈,復何恨哉!“男豁然復生,具說情狀。遂為夫婦,子孫繁茂。
這個故事有許多值得注意的地方。它雖寫了一個死而復生的故事,但神異色彩極為淡薄。相反,人物、情節都很貼近生活,令人有真實感。富家子每日借買胡粉以接近所愛慕之人,女子在情人猝死時驚惶失措,慌忙逃走,被發現後卻毫無畏懼,決心以身相殉,這些描寫,都毫無誇張,令人相信。作者對男女主人公的私通行為,並不指責,反加讚美,肯定了人們追求幸福與快樂的權利。比照南朝民歌,可以看到時代的思想特點。此外,這故事雖不很長,但能以簡練的語言寫出曲折變化的情節。單慕、互愛、歡聚、猝死、尋拿、哭屍、復生,環環相扣,波瀾迭起,在志怪小說中是不多見的。當然,《幽明錄》中也充滿了離奇的故事。如《龐阿》一則,寫石氏女愛慕美男子龐阿,身不得隨,精魂常於夜間來龐家,最終二人結為夫婦。這是最早的一個離魂故事,雖是離奇,抒情性卻很強。還有很多鬼魅故事,也比較注意感情氣氛的渲染。
總之,《幽明錄》比以前的志怪小說,更注意人生情趣,也更有文學性。像《賣胡粉女子》這樣的作品,已有脫離志怪、著重於人間生活的傾向。
除以上所述,較好的志怪書,還有十六國時代王嘉的《拾遺記》,多述歷代遺聞;舊題陶潛所作《搜神後記》,內容與《搜神記》相仿。其中《白水素女》一篇,即民間”田螺姑娘“的傳說,流傳很廣;梁代吳均的《續齊諧記》,也以神怪為主,文辭清麗,敘事委曲,是其所長。《陽羨書生》一則,演化佛經中的故事,幻奇之極。

影響

志怪小說對後代文學有深遠的影響。唐代傳奇,首先是在志怪的基礎上,加以繁衍擴展,形成著意虛構而又怪誕離奇的長篇,而後再轉向人間生活。而且,在整個文學史上,志怪小說始終沒有消失。其中最有價值的一文,乃是有意識地利用志怪形式,在幻奇的故事中表現社會生活和人生情感的作品,蒲松齡《聊齋志異》可以作為代表。至於六朝志怪中的故事,為後代小說、戲劇所吸收,加以創變,推陳出新,更是不勝枚舉。

後世影響

宗教信仰是後世小說創作的出發點與歸宿
宗教信仰在一個階段內仍是後世小說創作的出發點與歸宿,這就是為什麼唐代小說在很大程度上依然以神仙道化、幽冥感通、靈怪變異、宿命因果為主要內容的原因。這固然與佛道二教在唐代的進一步發展有關,但從文學自身規律看,還是漢魏六朝小說的餘風流緒所致。這裡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這就是人們一談到唐代小說,總以為都如同《鶯鶯傳》、《霍小玉傳》等作品,遂將唐代小說與唐代傳奇劃上等號。實際上卻遠非如此,從唐初到唐末,與《搜神記》相類似的志怪小說在數量上遠遠超過了所謂唐傳奇。中唐是傳奇作品較多問世時期,然而此後卻又出了牛僧孺《玄怪錄》、李復言《續玄怪錄》、李冗《獨異志》,張讀《宣室志》、盧肇《逸史》、陸勛《集異志》、蘇鶚《杜陽雜編》等一大批志怪小說集。這些集中雖偶爾有幾篇類似傳奇的作品,但主要內容不外乎宏揚佛道二教。《玄怪錄》“載隋唐神奇鬼異之事,各據聞見出處,起信於人[25];《獨異志》”神仙鬼怪,並所摭錄“《逸史》”其間神仙交化,幽冥感通,前定升沉,先見禍福,皆摭其實、補其缺而已“與六朝志怪相比,這些作品的宗教意識有增無減,且更趨明確,某些篇章還具有證明宗教教義的直接目的。當然,這類作品雖在唐代以後時有所見,但其藝術生命力畢竟有限,遂漸漸走向了末路。
《漢魏六朝文選解》《漢魏六朝文選解》
宗教觀念在後世小說創作中發揮著作用
隨著理性精神的張揚,漢魏六朝小說中的宗教觀念逐漸成為一種表現手段而在後世小說創作中發揮著作用。這一變化過程與小說觀念的日趨成熟即魯迅先生所說”有意為小說“,呈同步發展的態勢。在唐代小說中,雖然神仙靈怪之類作品甚多,但是代表唐代小說最高成就、標誌著小說有了質的飛躍的還是那些由鬼神之怪轉向人事之奇的作品。不少作家已開始聰明地運用佛道觀念來表述現實人生,而六朝小說為他們提供了豐富的資料。僅就唐代小說來看,這種運用便有多種形式的表現。其影響較大者如人與神怪交往,目的在於寫人事,神怪成為反映表現社會生活的手段,《任氏傳》、《柳毅傳》可為代表。六朝志怪中雖已有狐仙之事,但僅停留於萬物有靈的觀念之上。《任氏傳》中的狐仙卻具有了現實中婦女的性格特點,她品德高潔、知恩必報、聰慧過人,靈巧多變。《柳毅傳》受道教影響很深,但歸根結底讚美的是重義輕身、救人危難的品德,並暗寓了人能勝神的信念。再如運用釋道觀念寫人生的感悟、佛道意識已融化為現實人生的一種態度。《南柯太守傳》的作者李公佐稱自己的創作目的是;”雖稽神語怪,事涉非經,而竊位著生,冀將為戒,後之君子,幸以南柯為偶然,無以名位驕於天壤間雲。“《枕中記》中的主人公盧生對人生的理解為:”夫寵辱之道,窮達之運,得喪之理,死生之情,盡知之矣。此先生所以窒吾欲也,敢不受教。“這種對釋道觀念的深入理解與吸收,歸根結底是為現實人生尋求出路與解脫,其出發點與歸宿都未脫離人生,而對人生的理解又融入了釋道的教義精神。更富刨造性的是將釋道觀念轉化為藝術構思與想像的手法,以便巧妙地表達人類的情感。佛教認為人有靈魂且與肉體相對立,肉體消滅後靈魂可以不滅。借用這一觀念,不少作家編撰了離魂故事或死而復生事,如《離魂記》、《崔護》等。倩娘為衝破封建禮教,魂靈離開肉體追隨情人數年,崔護見所愛之女因相思而亡,慟心大哭,竟將女子哭活。這類情節雖是釋道觀念的體現,但其本質乃是對男女真摯自由愛情的讚美謳歌。人們再也不會視這類作品為宗教的宣傳,宗教觀念僅僅成為服務人類情感的工具手段。唐代小說對六朝小說的這些繼承與改造,成為後世小說創作的典範。無論文言小說,還是白話小說;無論長篇還是短制,都從中汲取了養料。
對小說創作中的儒釋道互補有著明顯影響
六朝志怪小說中表現的新的文化心理特質及六朝志人小說將儒釋道初步融合的文化心理傾向,對宋元以後小說創作中的儒釋道互補有著明顯影響。文化思想發展的歷史已經證明,儒家與佛道兩教既有矛盾鬥爭的一面,又有取長補短、相互吸收、共同發揮社會作用的一面。但是,這一文化現象如何滲透進小說創作中,卻由六朝小說開其端。六朝小說中的儒釋道互補有兩個顯著特點:一是互補不等於合一,而是用某一家的思想觀念去補充其他家的缺陷與不足。二是小說中表現的三家思想及其互補,常常有各取所需、舍此取彼甚而至於支離破碎的情況。正是這兩個特點貫串到了宋元明清小說創作之中。比如”神道設教“的創作宗旨,為許多小說家所遵奉,實際上就是用佛道等宗教觀念達到儒家倫理教化的目的。佛教的色空觀念、因果報應思想,道教的神仙法術、歸真返樸教義,幾乎程度不同地表現於各類小說之中。《三國演義》的歷史觀流露著明顯的色空觀念,《水滸傳》的結局宣揚了道教的教旨,《金瓶梅》充滿了佛教因果報應的思想;《西遊記》不僅宣揚佛法,同時又肯定和稱頌道教及儒家思想;《封神演義》以道教內部宗派之爭表現正義與非正義的儒家思想;”三言“作者馮夢龍更明確提出”以二教為儒之輔“的觀點;《聊齋志異》也往往以宿命因果、得道成仙弘揚儒家的倫理道德;《紅樓夢》的主題與佛教”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相一致。通過這粗線條的勾勒,已不難見出六朝小說與後世小說的傳承相通之處。當然,在不同時代文化心理氛圍之下,後世的小說已經從信仰與藝術的徘徊中走出。但六朝小說所鋪墊的那一道台階,卻構成了中國古典小說民族文化心理特徵的基礎。

相關詞條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