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書(從《史記》相關篇章中輯錄成關於音樂的著述)

樂書(從《史記》相關篇章中輯錄成關於音樂的著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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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樂書是指《史記》中的《禮記·樂記》,而《史記》是我國第一部紀傳體通史。它的內容包括:十二本紀、十表、八書、三十世家、七十列傳,共一百三十篇,但是很可惜其中有部分內容已經散失。而我們現在所看到的《史記·樂書》乃是後人從中補充進來的。雖然前後內容有所不同,但是音樂思想與司馬遷還是比較符合。《史記·樂書》深入地闡述了“禮”、“樂”的區別以及二者的社會功能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樂書
  • 創作年代:漢
  • 作品出處:卷二十三 禮書第一
  • 文學體裁紀傳體通史
  • 作者:司馬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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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太史公曰:余每讀虞書,至於君臣相敕,維是幾安,而股肱不良,萬事墮壞,未嘗不流涕也。成王作頌,推己懲艾,悲彼家難,可不謂戰戰恐懼,善守善終哉?君子不為約則修德,滿則棄禮,佚能思初,安能惟始,沐浴膏澤而歌詠勤苦,非大德誰能如斯!傳曰“治定功成,禮樂乃興”。海內人道益深,其德益至,所樂者益異。滿而不損則溢,盈而不持則傾。凡作樂者,所以節樂。君子以謙退為禮,以損減為樂,樂其如此也。以為州異國殊,情習不同,故博採風俗,協比聲律,以補短移化,助流政教。天子躬於明堂臨觀,而萬民鹹蕩滌邪穢,斟酌飽滿,以飾厥性。故云雅頌之音理而民正,嘄嘄之聲興而士奮,鄭衛之曲動而心**。及其調和諧合,鳥獸盡感,而況懷五常,含好惡,自然之勢也?
治道虧缺而鄭音興起,封君世辟,名顯鄰州,爭以相高。自仲尼不能與齊優遂容於魯,雖退正樂以誘世,作五章以剌時,猶莫之化。陵遲以至六國,流沔沈佚,遂往不返,卒於喪身滅宗,並國於秦。
秦二世尤以為娛。丞相李斯進諫曰:“放棄詩書,極意聲色,祖伊所以懼也;輕積細過,恣心長夜,紂所以亡也。”趙高曰:“五帝、三王樂各殊名,示不相襲。上自朝廷,下至人民,得以接歡喜,合殷勤,非此和說不通,解澤不流,亦各一世之化,度時之樂,何必華山騄耳而後行遠乎?”二世然之。
高祖過沛詩三侯之章,令小兒歌之。高祖崩,令沛得以四時歌舞宗廟。孝惠、孝文、孝景無所增更,於樂府習常肄舊而已。
至今上即位,作十九章,令侍中李延年次序其聲,拜為協律都尉。通一經之士不能獨知其辭,皆集會五經家,相與共講習讀之,乃能通知其意,多爾雅之文。
漢家常以正月上辛太一甘泉,以昏時夜祠,到明而終。常有流星經於祠壇上。使僮男僮女七十人俱歌。春歌青陽,夏歌朱明,秋歌西暤,冬歌玄冥。世多有,故不論。
又嘗得神馬渥窪水中,複次以為太一之歌。歌曲曰:“太一貢兮天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騁容與兮跇萬里,今安匹兮龍為友。”後伐大宛得千里馬,馬名蒲梢,次作以為歌。歌詩曰:“天馬來兮從西極,經萬里兮歸有德。承靈威兮降外國,涉流沙兮四夷服。”中尉汲黯進曰:“凡王者作樂,上以承祖宗,下以化兆民。今陛下得馬,詩以為歌,協於宗廟,先帝百姓豈能知其音邪?”上默然不說。丞相公孫弘曰:“黯誹謗聖制,當族。”
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動,物使之然也。感於物而動,故形於聲;聲相應,故生變;變成方,謂之音;比音而樂之,及乾戚羽旄,謂之樂也。樂者,音之所由生也,其本在人心感於物也。是故其哀心感者,其聲嚼以殺;其樂心感者,其聲嘽以緩;其喜心感者,其聲發以散;其怒心感者,其聲麤以厲;其敬心感者,其聲直以廉;其愛心感者,其聲和以柔。六者非性也,感於物而後動,是故先王慎所以感之。故禮以導其志,樂以和其聲,政以壹其行,刑以防其奸。禮樂刑政,其極一也,所以同民心而出治道也。
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動於中,故形於聲,聲成文謂之音。是故治世之音安以樂,其正和;亂世之音怨以怒,其正乖;亡國之音哀以思,其民困。聲音之道,與正通矣。宮為君,商為臣,角為民,徵為事,羽為物。五者不亂,則無惉懘之音矣。宮亂則荒,其君驕;商亂則搥,其臣壞;角亂則憂,其民怨;徵亂則哀,其事勤;羽亂則危,其財匱。五者皆亂,迭相陵,謂之慢。如此則國之滅亡無日矣。鄭衛之音,亂世之音也,比於慢矣。桑間濮上之音,亡國之音也,其政散,其民流,誣上行私而不可止。
凡音者,生於人心者也;樂者,通於倫理者也。是故知聲而不知音者,禽獸是也;知音而不知樂者,眾庶是也。唯君子為能知樂。是故審聲以知音,審音以知樂,審樂以知政,而治道備矣。是故不知聲者不可與言音,不知音者不可與言樂知樂則幾於禮矣。禮樂皆得,謂之有德。德者得也。是故樂之隆,非極音也;食饗之禮,非極味也。清廟之瑟,朱弦而疏越,一倡而三嘆,有遺音者矣。大饗之禮,尚玄酒而俎腥魚,大羹不和,有遺味者矣。是故先王之制禮樂也,非以極口腹耳目之欲也,將以教民平好惡而反人道之正也。
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感於物而動,性之頌也。物至知知,然後好惡形焉。好惡無節於內,知誘於外,不能反己天理滅矣。夫物之感人無窮,而人之好惡無節,則是物至而人化物也。人化物也者,滅天理而窮人慾者也。於是有悖逆詐偽之心,有佚作亂之事。是故強者脅弱,眾者暴寡,知者詐愚,勇者苦怯,疾病不養,老幼孤寡不得其所,此大亂之道也。是故先王制禮樂,人為之節:衰麻哭泣,所以節喪紀也;鐘鼓乾戚,所以和安樂也;婚姻冠笄,所以別男女也;射鄉食饗,所以正交接也。禮節民心,樂和民聲,政以行之,刑以防之。禮樂刑政四達而不悖,
樂者為同,禮者為異。同則相親,異則相敬。樂勝則流,禮勝則離。合情飾貌者,禮樂之事也。禮義立,則貴賤等矣;樂文同,則上下和矣;好惡著,則賢不肖別矣;刑禁暴,爵舉賢,則政均矣。仁以愛之,義以正之,如此則民治行矣。
樂由中出,禮自外作。樂由中出,故靜;禮自外作,故文。大樂必易,大禮必簡。樂至則無怨,禮至則不爭。揖讓而治天下者,禮樂之謂也。暴民不作,諸侯賓服,兵革不試,五刑不用,百姓無患,天子不怒,如此則樂達矣。合父子之親,明長幼之序,以敬四海之內。天子如此,則禮行矣。
大樂與天地同和,大禮與天地同節。和,故百物不失;節,故祀天祭地。明則有禮樂,幽則有鬼神,如此則四海之內合敬同愛矣。禮者,殊事合敬者也;樂者,異文合愛者也。禮樂之情同,故明王以相沿也。故事與時並,名與功偕。故鐘鼓管磬羽鑰乾戚,樂之器也;詘信俯仰級兆舒疾,樂之文也。簠簋俎豆制度文章,禮之器也;升降上下周旋裼襲,禮之文也。故知禮樂之情者能作,識禮樂之文者能術。作者之謂聖,術者之謂明。明聖者,術作之謂也。
樂者,天地之和也;禮者,天地之序也。和,故百物皆化;序,故群物皆別。樂由天作,禮以地制。過制則亂,過作則暴。明於天地,然後能興禮樂也。論倫無患,樂之情也;欣喜驩愛,樂之(容)[官]也。中正無邪,禮之質也;莊敬恭順,禮之制也。若夫禮樂之施於金石,越於聲音,用於宗廟社稷,事于山川鬼神,則此所以與民同也。
王者功成作樂,治定製禮。其功大者其樂備,其治辨者其禮具。乾戚之舞,非備樂也;亨孰而祀,非達禮也。五帝殊時,不相沿樂;三王異世,不相襲禮。樂極則憂,禮粗則偏矣。及夫敦樂而無憂,禮備而不偏者,其唯大聖乎?天高地下,萬物散殊,而禮制行也;流而不息,契約而化,而樂興也。春作夏長,仁也;秋斂冬藏,義也。仁近于樂,義近於禮。樂者敦和,率神而從天;禮者辨宜,居鬼而從地。故聖人作樂以應天,作禮以配地。禮樂明備,天地官矣。
天尊地卑,君臣定矣。高卑已陳,貴賤位矣。動靜有常,小大殊矣。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則性命不同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如此則禮者天地之別也。地氣上隮,天氣下降,陰陽相摩,天地相盪,鼓之以雷霆,奮之以風雨,動之以四時,暖之以日月,而百[物]化興焉,如此則樂者天地之和也。
化不時則不生,男女無別則亂登,此天地之情也。及夫禮樂之極乎天而蟠乎地,行乎陰陽而通乎鬼神,窮高極遠而測深厚,樂著太始而禮居成物。著不息者天也,著不動者地也。一動一靜者,天地之閒也。故聖人曰“禮雲樂雲”。
昔者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風;夔始作樂,以賞諸侯。故天子之為樂也,以賞諸侯之有德者也。德盛而教尊,五穀時孰,然後賞之以樂。故其治民勞者,其舞行級遠;其治民佚者,其舞行級短。故觀其舞而知其德,聞其謚而知其行。大章,章之也;鹹池,備也;韶,繼也;夏,大也;殷周之樂盡也。
天地之道,寒暑不時則疾,風雨不節則飢。教者,民之寒暑也,教不時則傷世。事者,民之風雨也,事不節則無功。然則先王之為樂也,以法治也,善則行象德矣。夫豢豕為酒,非以為禍也;而獄訟益煩,則酒之流生禍也。是故先王因為酒禮,一獻之禮,賓主百拜,終日飲酒而不得醉焉,此先王之所以備酒禍也。故酒食者,所以合歡也。
樂者,所以象德也;禮者,所以閉也。是故先王有大事,必有禮以哀之;有大福,必有禮以樂之:哀樂之分,皆以禮終。
樂也者,施也;禮也者,報也。樂,樂其所自生;而禮,反其所自始。樂章德,禮報情反始也。所謂大路者,天子之輿也;龍旗九旒,天子之旌也;青黑緣者,天子之葆龜也;從之以牛羊之群,則所以贈諸侯也。
樂也者,情之不可變者也;禮也者,理之不可易者也。樂統同,禮別異,禮樂之說貫乎人情矣。窮本知變,樂之情也;著誠去偽,禮之經也。禮樂順天地之誠,達神明之德,降興上下之神,而凝是精粗之體,領父子君臣之節。
是故大人舉禮樂,則天地將為昭焉。天地欣合,陰陽相得,煦嫗覆育萬物,然後草木茂,區萌達,羽翮奮,角觡生,蟄蟲昭穌,羽者嫗伏,毛者孕鬻,胎生者不殰而卵生者不殈,則樂之道歸焉耳。
樂者,非謂黃鐘大呂弦歌乾揚也,樂之末節也,故童者舞之;布筵席,陳樽俎,列籩豆,以升降為禮者,禮之末節也,故有司掌之。樂師辯乎聲詩,故北面而弦;宗祝辯乎宗廟之禮,故後屍;商祝辯乎喪禮,故後主人。是故德成而上,藝成而下;行成而先,事成而後。是故先王有上有下,有先有後,然後可以有制於天下也。
樂者,聖人之所樂也,而可以善民心。其感人深,其風移俗易,故先王著其教焉。
夫人有血氣心知之性,而無哀樂喜怒之常,應感起物而動,然後心術形焉。是故志微焦衰之音作,而民思憂;嘽緩慢易繁文簡節之音作,而民康樂;粗厲猛起奮末廣賁之音作,而民剛毅;廉直經正莊誠之音作,而民肅敬;寬裕肉好順成和動之音作,而民慈愛;流辟邪散狄成滌濫之音作,而民亂。
是故先王本之情性,稽之度數,制之禮義,合生氣之和,道五常之行,使之陽而不散,陰而不密,剛氣不怒,柔氣不懾,四暢交於中而發作於外,皆安其位而不相奪也。然後立之學等,廣其節奏,省其文采,以繩德厚也。類小大之稱,比終始之序,以象事行,使親疏貴賤長幼男女之理皆形見於樂:故曰“樂觀其深矣”。
土敝則草木不長,水煩則魚鱉不大,氣衰則生物不育,世亂則禮廢而樂。是故其聲哀而不莊,樂而不安,慢易以犯節,流湎以忘本。廣則容奸。狹則思欲,感滌盪之氣而滅平和之德,是以君子賤之也。
奸聲感人而逆氣應之,逆氣成象而樂興焉。正聲感人而順氣應之,順氣成象而和樂興焉。倡和有應,回邪曲直各歸其分,而萬物之理以類相動也。
是故君子反情以和其志,比類以成其行。奸聲亂色不留聰明,樂廢禮不接於心術,惰慢邪辟之氣不設於身體,使耳目鼻口心知百體皆由順正,以行其義。然後發以聲音,文以琴瑟,動以乾戚,飾以羽旄,從以簫管,奮至德之光,動四氣之和,以著萬物之理。是故清明象天,廣大象地,終始象四時,周旋象風雨;五色成文而不亂,八風從律而不奸,百度得數而有常;小大相成,終始相生,倡和清濁,代相為經。故樂行而倫清,耳目聰明,血氣和平,移風易俗,天下皆寧。故曰“樂者樂也”。君子樂得其道,小人樂得其欲。以道制欲,則樂而不亂;以欲忘道,則惑而不樂。是故君子反情以和其志,廣樂以成其教,樂行而民鄉方,可以觀德矣。
德者,性之端也;樂者,德之華也;金石絲竹,樂之器也。詩,言其志也;歌,詠其聲也;舞,動其容也:三者本乎心,然後樂氣從之。是故情深而文明,氣盛而化神,和順積中而英華發外,唯樂不可以為偽。
樂者,心之動也;聲者,樂之象也;文采節奏,聲之飾也。君子動其本,樂其象,然後治其飾。是故先鼓以警戒,三步以見方,再始以著往,復亂以飭歸奮疾而不拔,(也)極幽而不隱。獨樂其志,不厭其道;備舉其道,不私其欲。是以情見而義立,樂終而德尊;君子以好善,小人以息過:故曰“生民之道,樂為大焉”。
君子曰:禮樂不可以斯須去身。致樂以治心,則易直子諒之心油然生矣。易直子諒之心生則樂,樂則安,安則久,久則天,天則神。天則不言而信,神則不怒而威。致樂,以治心者也;致禮,以治躬者也。治躬則莊敬,莊敬則嚴威。心中斯須不和不樂,而鄙詐之心入之矣;外貌斯須不莊不敬,而慢易之心入之矣。故樂也者,動於內者也;禮也者,動於外者也。樂極和,禮極順。內和而外順,則民瞻其顏色而弗與爭也,望其容貌而民不生易慢焉。德輝動乎內而民莫不承聽,理髮乎外而民莫不承順,故曰“知禮樂之道,舉而錯之天下無難矣”。
樂也者,動於內者也;禮也者,動於外者也。故禮主其謙,樂主其盈。禮謙而進,以進為文;樂盈而反,以反為文。禮謙而不進,則銷;樂盈而不反,則放。故禮有報而樂有反。禮得其報則樂,樂得其反則安。禮之報,樂之反,其義一也。
夫樂者樂也,人情之所不能免也。樂必發諸聲音,形於動靜,人道也。聲音動靜,性術之變,盡於此矣。故人不能無樂,樂不能無形。形而不為道,不能無亂。先王惡其亂,故制雅頌之聲以道之,使其聲足以樂而不流,使其文足以綸而不息,使其曲直繁省廉肉節奏,足以感動人之善心而已矣,不使放心邪氣得接焉,是先王立樂之方也。是故樂在宗廟之中,君臣上下同聽之,則莫不和敬;在族長鄉里之中,長幼同聽之,則莫不和順;在閨門之內,父子兄弟同聽之,則莫不和親。故樂者,審一以定和,比物飾節,節奏合以成文,所以合和父子君臣,附親萬民也,是先王立樂之方也。故聽其雅頌之聲,志意得廣焉;執其乾戚,習其俯仰詘信,容貌得莊焉;行其綴兆,要其節奏,行列得正焉,進退得齊焉。故樂者天地之齊,中和之紀,人情之所不能免也。
夫樂者,先王之所以飾喜也;軍旅鈇鉞者,先王之所以飾怒也。故先王之喜怒皆得其齊矣。喜則天下和之,怒則暴亂者畏之。先王之道禮樂可謂盛矣。
魏文侯問於子夏曰:“吾端冕而聽古樂則唯恐臥,聽鄭衛之音則不知倦。敢問古樂之如彼,何也?新樂之如此,何也?”
子夏答曰:“今夫古樂,進旅而退旅,和正以廣,弦匏笙簧合守拊鼓,始奏以文,止亂以武,治亂以相,訊疾以雅。君子於是語,於是道古,修身及家,平均天下:此古樂之發也。今夫新樂,進俯退俯,奸聲以**,溺而不止,及優侏儒,獶雜子女,不知父子。樂終不可以語,不可以道古:此新樂之發也。今君之所問者樂也,所好者音也。夫樂之與音,相近而不同。”
文侯曰:“敢問如何?”
子夏答曰:“夫古者天地順而四時當,民有德而五穀昌,疾疢不作而無祅祥,此之謂大當。然後聖人作為父子君臣以為之紀綱,紀綱既正,天下大定,天下大定,然後正六律,和五聲,弦歌詩頌,此之謂德音,德音之謂樂。詩曰:『莫其德音,其德克明,克明克類,克長克君。王此大邦,克順克俾。俾於文王,其德靡悔。既受帝祉,施於孫子。』此之謂也。今君之所好者,其溺音與?”
文侯曰:“敢問溺音者何從出也?”
子夏答曰:“鄭音好濫志,宋音燕女溺志,衛音趣數煩志,齊音驁辟驕志,四者皆於色而害於德,是以祭祀不用也。詩曰:『肅雍和鳴,先祖是聽。』夫肅肅,敬也;雍雍,和也。夫敬以和,何事不行?為人君者,謹其所好惡而已矣。君好之則臣為之,上行之則民從之。詩曰:『誘民孔易』,此之謂也。然後聖人作為鞀鼓椌楬塤篪,此六者,德音之音也。然後鐘磬竽瑟以和之,乾戚旄狄以舞之。此所以祭先王之廟也,所以獻酬酳酢也,所以官序貴賤各得其宜也,此所以示後世有尊卑長幼序也。鐘聲鏗,鏗以立號,號以立橫,橫以立武。君子聽鐘聲則思武臣。石聲硜,硜以立別,別以致死。君子聽磬聲則思死封疆之臣。絲聲哀,哀以立廉,廉以立志。君子聽琴瑟之聲則思志義之臣。竹聲濫,濫以立會,會以聚眾。君子聽竽笙簫管之聲則思畜聚之臣。鼓鼙之聲讙,讙以立動,動以進眾。君子聽鼓鼙之聲則思將帥之臣。君子之聽音,非聽其鏗鎗而已也,彼亦有所合之也。”
賓牟賈侍坐於孔子,孔子與之言,及樂,曰:“夫武之備戒之已久,何也?”
答曰:“病不得其眾也。”
“永嘆之,液之,何也?”
答曰:“恐不逮事也。”
發揚蹈厲之已蚤,何也?”
答曰:“及時事也。”
“武坐致右憲左,何也?”
答曰:“非武坐也。”
“聲及商,何也?”
答曰:“非武音也。”
子曰:“若非武音,則何音也?”
答曰:“有司失其傳也。如非有司失其傳,則武王之志荒矣。”
子曰:“唯丘之聞諸萇弘,亦若吾子之言是也。”
賓牟賈起,免席而請曰:“夫武之備戒之已久,則既聞命矣。敢問遲之遲而又久,何也?”
子曰:“居,吾語汝。夫樂者,象成者也。總乾而山立,武王之事也;發揚蹈厲,太公之志也;武亂皆坐,周召之治也。且夫武,始而北出,再成而滅商,三成而南,四成而南國是疆,五成而分陜,周公左,召公右,六成復綴,以崇天子,夾振之而四伐,盛(振)威於中國也。分夾而進,事蚤濟也。久立於綴,以待諸侯之至也。且夫女獨未聞牧野之語乎?武王克殷反商,未及下車,而封黃帝之後於薊,封帝堯之後於祝,封帝舜之後於陳;下車而封夏後氏之後於杞,封殷之後於宋,封王子比干之墓,釋箕子之囚,使之行商容而復其位。庶民弛政庶士倍祿。濟河而西,馬散華山之陽而弗復乘;牛散桃林之野而不復服;車甲弢而藏之府庫而弗復用;倒載干戈,苞之以虎皮;將率之士,使為諸侯,名之曰『建櫜』:然後天下知武王之不復用兵也。散軍而郊射,左射狸首,右射騶虞,而貫革之射息也;裨冕搢笏,而虎賁之士稅劍也;祀乎明堂,而民知孝;朝覲,然後諸侯知所以臣;耕藉,然後諸侯知所以敬:五者天下之大教也。食三老五更於太學,天子袒而割牲,執醬而饋,執爵而酳,冕而總乾,所以教諸侯之悌也。若此,則周道四達,禮樂交通,則夫武之遲久,不亦宜乎?”
子貢師乙而問焉,曰:“賜聞聲歌各有宜也,如賜者宜何歌也?”
衛靈公之時,將之晉,至於濮水之上舍。夜半時聞鼓琴聲,問左右,皆對曰“不聞”。乃召師涓曰:“吾聞鼓琴音,問左右,皆不聞。其狀似鬼神,為我聽而寫之。”師涓曰:“諾。”因端坐援琴,聽而寫之。明日,曰:“臣得之矣,然未習也,請宿習之。”靈公曰:“可。”因復宿。明日,報曰:“習矣。”即去之晉,見晉平公。平公置酒於施惠之台。酒酣,靈公曰:“今者來,聞新聲,請奏之。”平公曰:“可。”即令師涓坐師曠旁,援琴鼓之。未終,師曠撫而止之曰:“此亡國之聲也,不可遂。”平公曰:“何道出?”師曠曰:“師延所作也。與紂為靡靡之樂武王伐紂,師延東走,自投濮水之中,故聞此聲必於濮水之上,先聞此聲者國削。”平公曰:“寡人所好者音也,願遂聞之。”師涓鼓而終之。
平公曰:“音無此最悲乎?”師曠曰:“有。”平公曰:“可得聞乎?”師曠曰:“君德義薄,不可以聽之。”平公曰:“寡人所好者音也,願聞之。”師曠不得已,援琴而鼓之。一奏之,有玄鶴二八集乎廊門;再奏之,延頸而鳴,舒翼而舞。
平公大喜,起而為師曠壽。反坐,問曰:“音無此最悲乎?”師曠曰:“有。昔者黃帝以大合鬼神,今君德義薄,不足以聽之,聽之將敗。”平公曰:“寡人老矣,所好者音也,願遂聞之。”師曠不得已,援琴而鼓之。一奏之,有白雲從西北起;再奏之,大風至而雨隨之,飛廊瓦,左右皆奔走。平公恐懼,伏於廊屋之閒。晉國大旱,赤地三年。
聽者或吉或凶。夫樂不可妄興也。
太史公曰:夫上古明王舉樂者,非以娛心自樂,快意恣欲,將欲為治也。正教者皆始於音,音正而行正。故音樂者,所以動盪血脈,通流精神而和正心也。故宮動脾而和正聖,商動肺而和正義,角動肝而和正仁,征動心而和正禮,羽動腎而和正智。故樂所以內輔正心而外異貴賤也;上以事宗廟,下以變化黎庶也。琴長八尺一寸,正度也。弦大者為宮,而居中央,君也。商張右傍,其餘大小相次,不失其次序,則君臣之位正矣。故聞宮音,使人溫舒而廣大;聞商音,使人方正而好義;聞角音,使人惻隱而愛人;聞征音,使人樂善而好施;聞羽音,使人整齊而好禮。夫禮由外入,樂自內出。故君子不可須臾離禮,須臾離禮則暴慢之行窮外;不可須臾離樂,須臾離樂則奸邪之行窮內。故樂音者,君子之所養義也。夫古者,天子諸侯聽鐘磬未嘗離於庭卿大夫聽琴瑟之音未嘗離於前,所以養行義而防佚也。夫佚生於無禮,故聖王使人耳聞雅頌之音,目視威儀之禮,足行恭敬之容,口言仁義之道。

譯文

太史公說:“我每讀《尚書·虞書》,讀到君臣互相告誡、勞勉,天下由此得到一些安寧,而股肱之臣不良,就萬事毀壞,不能成功,常常被感動得涕淚交流。周成王作《頌》,推原自身所受的懲創,為家中所遭遇的禍難而悲痛,怎可說不是戰戰驚驚,善守善終呢?在上位的君子若不為簡約的政治,就會修治功德,自強不息,否則自滿自足,就會廢棄禮儀。逸能不忘當初的勞苦,安能想到創始時的艱難,處身於安樂之中而歌頌勤苦,不是有大道德的人有誰能夠這樣!《書傳》說“治定功成,禮樂乃興”。天下治民的政策推行得愈是深入人心,愈接近於德化的境界,人的喜樂就愈益不同。滿而不損就會外溢,盈不扶持就會傾倒。大凡作樂(yuè)的原因,是為了節制歡樂。使君子以謙虛退讓為禮,以自損自減為樂,樂(yuè)的作用就在於此啊。由於地域不同,性情習俗也不相同,所以要博採風俗,與聲律相諧調,以此補充治道的缺陷,移易風化,幫助政教的推行。天子親臨明堂觀樂(yuè),而眾百姓能受樂的感化而洗盪、滌除人性中的邪惡和污穢,採取健康、飽滿的人性,以整飭其性情。所以說習正派、文雅的誦歌則民風正,激烈呼號的音聲興起則士心振奮,鄭、衛的歌曲使人心生邪念。等到樂與情性調諧和合,鳥獸盡受感動,何況懷五常之性,含好惡(wù)之心的人?受樂的感染更是自然之勢了。
治國的方法有缺陷,而使鄭國的音樂興起,分封和世襲的君王,顯名望於相鄰州地,卻爭以鄭音相高。自從孔子不能與齊國的女優人並容於魯國,雖然他退出魯國政界,整理雅正的音樂以誘導世人,作《五章》的歌曲以譏刺時事,猶不能感化世人。日復一日,遲遲延續到戰國時期,諸侯封君仍流連沉湎,遂至往而不能復返,終至於身死家亡,國土被秦兼併。
秦二世更加喜好以音聲為娛樂。丞相李斯諫說道:“放棄《詩》《書》所載道理,極力肆意於音聲和女色,是引起殷代賢臣祖伊憂懼的原因;輕視細小過失的積累,恣意於長夜的歡樂,是殷紂王滅亡的原因。”趙高說:“五帝、三王的樂曲各不相同,表明彼此不相沿襲。而上自朝廷,下百姓,得以同歡喜,共勤勞,非音樂上下的和順歡悅不能相通,結節的恩澤不能流布,各自同樣是一世的教化,超度時俗的音樂。難道一定要有產華山騄耳駿馬,然後才能遠行嗎?”秦二世以為趙高說得對。
漢高祖討平淮南王黥布的叛亂,回兵路過沛郡時,作了《三侯之章》的詩歌,命兒童歌唱。高祖死後,命沛郡得以四時祭祀宗廟時,以此詩為歌舞樂曲。歷孝惠、孝文、孝景帝無所變更,樂府中不過是演習舊有樂曲罷了。
今皇帝即位後,作《郊祀歌十九章》,命侍中李延年次第配曲,因封拜李為協律都尉官。當時通一經的儒士們不能單獨解釋歌辭含意,必會集五經各名家,共同講習、研讀,才能貫通、明瞭辭的內容,歌辭中許多是出自《爾雅》的文字。
漢代朝廷常常在正月的第一個辛日祭祀太一神甘泉宮,從黃昏開始夜祀,到黎明時結束。時常有流星划過祠壇上的夜空。使男女兒童共七十人一起歌唱。春季唱《青陽》歌,夏季唱《朱明》歌,秋天唱《西暤》歌,冬天唱《玄冥》歌。歌辭世間多有流傳,所以不再記述。
又曾在渥窪水中得神馬,復配曲為《太一之歌》。歌曲說:“太一神的賜與喲有天馬降下,汗流如血喲口吐赭色涎沫,從容馳騁喲已過萬里,誰能匹敵喲惟有與龍為友”。此後兵伐大宛得到千里馬,名為蒲梢,次序其韻作成歌曲;歌詞是:“天馬來喲遠自西極,經萬里喲歸於有德,承神靈之威喲收降外國,涉過流沙喲四夷臣服。”中尉汲黯進諫說:“凡王者作樂,上以繼承祖宗功業,下以感化億萬百姓。如今陛下得到一匹馬,又是作詩又是作歌,還要作為祭祖的郊祀歌,先帝和百姓怎能知道這樂歌的含意呢?”今皇帝聽了默默無言,心中不悅。丞相公孫弘說:“汲黯誹謗聖朝制度,罪當滅族”。
大凡音的起始,是由人心產生的。而人心的變動,是物造成的。心有感於物而變動,由聲表現出來;聲與聲相應和,才發生變化;按照一定的方法、規律變化,就叫做音;隨著音的節奏用樂器演奏之,再加上乾戚羽旄以舞之,就叫做樂了。所以說樂是由音產生的,而其根本是人心有感於物造成的。因此,被物所感而生哀痛心情時,其聲急促而且由高而低,由強而弱;心生歡樂時,其聲舒慢而寬緩;心生喜悅時,其聲發揚而且輕散;心生憤怒時,其聲粗猛嚴厲;心生敬意時,其聲正直清亮;心生愛意時,其聲柔和動聽。以上六種情況,不關性情,任誰都會如此,是感於物而發生的變化,所以先王對外物的影響格外慎重。因此說禮用以誘導人的意志,樂用以調和人的聲音,政用來統一人的行動,刑用來防止奸亂。禮樂刑政,其終極目的是相同的,都是為了齊同民心而使出現天下大治的世道啊。
凡是音,都是在人心中生成的。感情在心裡衝動,表現為聲,片片段段的聲組合變化為有一定結構的整體稱為音。所以世道太平時的音中充滿安適與歡樂,其政治必平和;亂世時候的音里充滿了怨恨與憤怒,其政治必是倒行逆施的;滅亡及瀕於滅亡的國家其音充滿哀和愁思,百姓困苦無望。聲音的道理,是與政治相通的。五聲中宮為君,商為臣,角為民,為事,羽為物。君、臣、民、事、物五者不亂,就不會有敝敗不和的音聲。宮聲亂則五聲廢棄,其國君必驕縱廢政;商聲亂則五聲跳擲不諧調,其臣官事不理;角聲亂五音譜成的樂曲基調憂愁,百姓必多怨憤;徵音亂則曲多哀傷,其國多事;羽聲亂曲調傾危難唱,其國財用匱乏。五聲全部不準確,就是迭相侵陵,稱為慢。這樣國家的滅亡也就沒有多少日子了。鄭國、衛國的音聲,是亂世之音,可與慢音相比擬;桑間濮上的音聲,是亡國之音,其國的政治放散,百姓流蕩,臣子誣其君,在下位者不尊長上,公法廢棄,私情流行而不可糾正。
凡音,是在人心中產生的;樂,是與倫理相通的。所以單知聲而不知音的,是禽獸;知音而不知樂的,是普通百姓。唯有君子才懂得樂。所以詳細審察聲以了解音,審察音以了解樂,審察樂以了解政治情況,治理天下的方法也就完備了。因此不懂得聲的不足以與他談論音,不懂得音的不足以與他談論樂,懂得樂就近於明禮了。禮樂的精義都能得之於心,稱為有德,德就是得的意思。所以說大樂的隆盛,不在於極盡音聲的規模;宴享禮的隆盛,不在於肴饌的豐盛。周廟太樂中用的,外表是朱紅色弦,下有二個通氣孔,毫不起眼;演奏時一人唱三人和,形式單調簡單,然而于樂聲之外寓意無窮。大饗的禮儀中崇尚玄酒,以生魚為俎實,大羹用味道單一的鹹肉湯,不具五味,然而,在實際的滋味之外另有滋味。所以說先王制定禮樂的目的,不是為了滿足口腹耳目的嗜欲,而是要以此教訓百姓,使有正確的好惡之心,從而歸於人道的正路上來。
人生來好靜,是人的天性;感知外物以後發生情感的變動,是天姓的外部表現。外物來到身邊後被心智感知,然後形成好惡之情。好惡之情不節制於內,外物感知後產生的誘惑作用於外,天理就要泯滅了。外物給人的感受無窮無盡,而人的好惡之情沒有節制,人就被身邊的事物同化了。人被外物同化,就會滅絕天理而窮盡人慾。於是才有狂悖、逆亂、欺詐、作假的念頭,有荒淫、佚樂、犯上作亂的事。因此,強大者脅迫弱小,眾多者施強暴於寡少,聰慧多智的欺詐愚昧無知,勇悍的使怯懦者困苦,疾病者不得養,老人、幼童、孤兒、寡母不得安樂,這些是導致天下大亂的因素。所以,先王制禮作樂,人為的加以節制:以衰麻哭泣的禮儀制度,節制喪葬;鐘鼓乾戚等樂制,調和安樂;婚姻冠笄的制度,區別男女大防;鄉射、大射、鄉飲酒及其他宴客享食的禮節制度,端正人際間的交往關係。用禮節制民心,用樂調和民氣,以政治推行之,刑罰防範之。禮樂刑政四者都能發達而不相孛亂,帝王之術也就完備了。
樂的特性是求同,禮的特徵是求異。同使人們互相親愛,異則使人互相尊敬。樂事太過不加節制,會使人之間的尊卑界限混淆、流移不定;禮事太過不加節制,則使人們之間離心離德。和合人情,使相親愛,整飭行為、外貌,使尊卑有序,便是禮樂的功用了。禮的精義得以實現,就貴賤有等;樂事得以統一,則上下和合,無有爭鬥;人們好惡分明,賢與不賢自然區分開來;用刑罰禁止強暴,以爵賞推舉賢能,就會政事均平。以仁心愛人,以義心糾正他們的過失,這樣就會天下大治了。
樂是自人心中產生的,禮則是自外加於人的。正因為樂自心出,所以它有靜的特徵;禮自外加於人身,其特徵則是注重形式、外表。因而大樂的曲調、器具必甚簡易,大禮必甚儉樸。樂事做得好了人心無怨,禮事做得好了則人無所爭。所謂揖讓而治天下,就是指的以禮樂治天下。強暴之民不起而作亂,諸侯對天子恭敬臣服,甲兵不起,刑罰不用,百姓無有憂患,天子沒有怨怒,這樣就是樂事發達了。調合父子之間的親情,申明長幼之間的次序,使四海之內互相敬愛。天子做到這些,算是禮事發達了。
大樂與天地同樣地和合萬物,大禮與天地同樣地節制萬物。和合才使諸物生長不失;節制,才有了祭祀天地的不同儀式。人間有禮樂,陰司有鬼神,以此二者教民,就能做到普天之下互相敬愛了。禮,是要在各種場合下都作到互相尊敬;樂,則是不論採用何種形式都體現同樣的愛心。禮樂這種合敬合愛之情永遠相同,是以古代賢明帝王-代代因襲下來。使得禮樂之事與時代相附,盛名與功德相附。所以鐘鼓管磬羽籥乾戚,只是樂所用器具;屈伸俯仰聚散舒疾,是樂的表面形式。而(fǔ)(guǐ)俎豆制度文章,是禮所用器具;升降上下周旋袒免,是禮的表面形式。知禮樂之情的才能制禮作樂,識得禮樂表面形式的只能記述修習先王所作不能自制。能自制作的稱為聖,記述修習先王製作的稱為明。謂明謂聖,就是能述能作的意思。
樂是模仿天地的和諧產生的;禮是模仿天地的有序性產生的。和諧,才能使百物都化育生長;有序,才使群物都有區別。樂是按照天作成,禮是仿照地所制。所制過分了就會由於貴賤不分而生禍亂,所作過分則會因上下不和而生強暴。明白了天地的這些性質,然後才能制禮作樂。言與實和合不悖,是樂的主旨;欣喜歡愛,是樂的事跡。而中正無邪曲,是禮的實質,莊嚴敬順從則是禮的形制。至於禮樂加於金石,度為樂曲,用於祭祀宗廟社稷和山川鬼神的形式,天子與眾民都是一樣的。
為帝王者武功成就了則製作樂,文治成就了就制定禮。武功大的所制樂更加完備,文治廣的所作禮制也更為具體。像舞動乾戚那樣的武樂,只歌頌武功,就不是完備的樂;禮重文,所以祭重氣不重味,用烹熟的食物祭祀不是盛大的禮。五帝在位不同時,所作樂不相沿襲;三王不同世,也各自有禮,互不相同。樂太過則廢事,後必有憂患,禮太簡則不易周全,往往有偏漏。至於樂敦厚而無有憂患,禮完備又沒有偏漏的,豈不是唯有大聖人才能如此嗎?天空高遠,地面低下,萬物分散又各不相同,仿照這些實行了禮制;萬物流動,變化不息,相同者合,不同者化,仿照這些興起了樂。春天生,夏天長,化育萬物,這就是仁;秋天收斂,冬天貯藏,斂藏決斷,這就是義。樂能陶化萬物,與仁相近,禮主決斷,所以義與禮相近。樂使人際關係敦厚和睦,尊神而服從於天;禮能分別宜貴宜賤,敬鬼而服從於地。所以聖人作樂以與天相應,制禮與地相應。禮樂詳明而完備,天地也就各得其職了。
天尊貴、地卑賤,君臣像天地,其地位高下就確定了。山澤高卑不同,布列在那裡,公卿山澤,其地位就有了貴賤之分。或動或靜,各有常行,大者靜,小者動,萬物的大小就可以區別了。法術性行等無形體者以類相聚,世間萬物有形體者以群相分,群類有不同,其性命長短也不相同。萬物在天者顯光亮,在地者成形體,如此說,禮就是天地間萬物的界限和區別。地上的氣上升,天上的氣下降,地氣為陰,天氣為陽,所以陰陽之氣相促迫,天地之氣相激盪,以雷霆相鼓動,以風雨相潤澤,於是萬物奮迅而出,並隨四時而變動,再以日月的光澤相溫暖,就變化生長起來了。如此說,樂就是天地萬物間的和合和諧調。
化育不時萬物就不能產生,男女沒有分別就會產生禍亂,這是天地的情趣或意志。並且禮樂充斥於天地之間,連陰陽鬼神也與禮樂之事相關,高遠至於日月星三辰,深厚如山川,禮樂都能窮盡其情。樂產生於萬物始生的太始時期,而禮則產生於萬物形成以後。生而不停息者是天,生而不動者是地。有動有靜,是天地間的萬物。禮樂像天地,所以聖人才有以上關於禮樂的種種論述。
曾經作五弦琴,用來歌唱《南風》的樂章;自開始作樂以賞賜諸侯。所以天子作樂,是為了賞賜那些有德行的諸侯的。德行隆盛而又教化尊顯,五穀豐登,不失季節,然後賞給樂舞。因此治化使民勞苦者,賞給的樂隊人數少,行(háng)短,相互連綴的距離遠;治化使民安佚的,賞給的樂隊人數多,行長而綴距短,所以只要看諸侯的樂舞就能知道他德行的大小,聽他的諡號就能知道他行為的善惡。樂名《大章》,是表章德盛明的意思;樂名《鹹池》,是說黃帝施德鹹備,無有不及;樂名為《韶》,表示舜能紹繼堯的功德;夏就是大,所以《夏》樂表示能光大堯舜的功德;殷樂《大濩》、周樂《大武》,也都是各自盡述其人事的。
天地的規律是,寒暑不按時而至就產生疾病,風雨無節制就產生饑荒。政治、教化,猶如百姓的寒暑,教化不合時宜就會傷害世道。勞役工事,猶如老百姓的風雨,不加節制就勞而無功。這樣先王作樂,用來作為治化的象徵。好的樂舞,其行(háng)長短就象徵著治化之德的大小。養豬造酒,不是為了惹事生非,但有了酒肉以後,由於酗酒鬥毆,刑獄訴訟的事更加繁多了,所以先王制定了飲酒的禮節制度,有獻有酬,一獻之間,賓主互拜不計其數,以致終日飲酒也不會醉倒,以此對付酒食造成的禍端。有了酒禮才可以說:酒食,是用來合眾而歡樂的。
樂是用來象徵德行的,禮是用來防止行為過分的。所以先王有死喪大事,必有相應的禮以表示哀痛之情;有祭祀等祈福喜慶大事,必有相應的禮以遂順其歡樂的心情。哀痛、歡樂的程度,都視禮的規定為準。
樂的性質是施予;禮的性質是報答。樂的目的是為自己心中所生的情感而表示歡樂;而禮的目的是要追反其始祖的功績加以祭祀。樂的作用是張揚功德,禮卻是要反映自身得民心的情況,並追思其原因。禮主報,試看諸侯所有的那種稱為大路的金玉車子,原是天子之車;圖繪交龍、飾有九旒的旗子,原是天子之旗;青黑須髯,用於占卜的寶龜,原是天子之龜;還附帶有成群的牛羊,所有這些都是天子回報來朝諸侯的禮品。
樂歌頌的是人情中永恆不變的主題;禮表現的則是世事中不可移易的道理。樂在於表現人情中的共性部分,禮則是要區別人們之間的不同,禮樂相合就貫穿人情的終始了。深得本源,又能隨時而變,是樂的內容特徵;彰明誠實,去除詐偽,是禮的精義所在。禮樂相合就能順從天地的誠實之情,通達神明變化的美德,以感召上下神祗,成就一切事物,統領父子君臣的大節。
所以,在上位的賢君明臣若能按禮樂行事,天地將為此而變得光明。至於使天地之氣欣然和合,陰陽相從不孛,薰陶母育萬物,然後使草木茂盛,種子萌發,飛鳥奮飛,走獸生長,蜇蟲復甦,披羽的孵化,帶毛的生育,胎生者不死胎,卵生者不破卵。樂的全部功能就在於此了。
樂,不是指的黃鐘大呂和弦歌舞蹈,這只是樂的末節,所以只命童子奏舞也就夠了;布置筵席,陳列樽俎豆,進退拜揖,這些所謂的禮,也只是禮的末節,命典禮的職役掌管也就夠了。樂師熟習聲詩,只讓他在下首演奏;宗祝熟習宗廟祭禮,地位卻在屍的後面;商祝熟習喪禮,地位也在主人後面。所以說是道德成就的居上位,技藝成就的居下位;功行成就的在前,職任瑣事的在後。因此先王使有上下先後的分別,然後才制禮作樂,頒行於天下。
樂是聖人娛樂的一種方式,而它可以使民心向善。樂對人感化很深,可以移風易俗,所以先王明令樂為教育的內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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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璞文

《樂書》

作者

宗璞(1928—)女,原名馮鐘璞,筆名有任小哲豐非等。著名哲學家馮友蘭之女,1928年7月生於北京,十歲時隨家庭南遷到昆明。上過南菁國小和西南聯大附中。1946年考入天津南開大學外文系,後轉人清華大學外文系,1951年畢業。曾在中國文聯、文藝報等單位工作。1960年調《世界文學》編輯部。“文革”前作品主要有短篇小說《紅豆》《桃園女兒嫁窩谷》《不沉的湖》《後門》《知音》等,《紅豆》曾受到不應有的批判。“文革”後,有短篇小說《弦上的夢》、中篇小說《三生石》,獲全國優秀中短篇小說獎。1981年北京出版社出版了《宗璞小說散文選》。後來又抱病奮力創作反映中華民族知識分子命運的長篇小說《野葫蘆引》,其第一部《南渡記》已於1987年問世,獲得了好評。1948年開始發表作品,成名作為1957年的短篇小說《紅豆》。新時期她開始大量發表作品,代表作有短篇小說《弦上的夢》(獲1978年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中篇《三生石》(獲第 一屆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童話《總鰭魚的故事》(獲中國作家協會首屆全國優秀兒童文學獎)、《蝸居》、《我是誰》等。1988年出版第一部長篇小說《南渡記》,1996年由華藝出版社出版四卷本《宗璞文集》。近年來又抱病創作反映中華民族知識分子命運的系列長篇小說《野葫蘆引》。宗璞吸取了中國傳統文化與西方文化之精粹,學養深厚,氣韻獨特。她的小說,刻意求新,語言明麗而含蓄,流暢而有餘韻,頗具特色。她的散文情深意長,雋永如水 宗璞在病中苦耕,歷時7年,《南渡記》的第二部《東藏記》終於面世。計畫中尚有《兩征記》、《北歸記》,是總書名為《野葫蘆引》的多卷長篇系列。宗璞以她細密從容的敘述方式,建立起優美溫婉的語言風格。眾多的人物命運和世相心態,在看似平淡的生活情境和細節中緩緩展開,伏有大氣磅礴的布局。宗璞筆下的戰爭沒有刀光劍影,卻烙刻了深重的精神創痕,並具有一種柔性的書卷氣息。那種浸入骨髓的文化質感,在閱讀中竟令人有如置身於《紅樓夢》的語境之中。讀《東藏記》這樣雋永而精緻的小說,真是受益又享受。

內容摘要

多年以前,讀過一首《四時讀書樂》,現在只記得四句:“讀書之樂樂何如?綠滿窗前草不除。”“讀書之樂樂無窮,瑤琴一曲來薰風。”這是春夏的情景,也是讀書的樂境。“綠滿窗前草不除”一句,是形容生意盎然的自由自在的情趣。“瑤琴一曲來薰風”一句,是形容炎炎夏日中書會給人一個清涼世界。這種樂境只有在讀書時才會有。
作者寫書總是把他這個人最有價值的一面放進書里,他在寫書的時候,對自己已經進行了過濾。經常讀書,接觸的都是別人的精華。讀書本身就是一件聰明的事,也是一件快樂的事。陶淵明說:“每有會意,便欣然忘食。”金聖歎讀到《西廂記》“不瞅人待怎生”一句,感動得三日臥床不食不語。這都是讀書的至高境界。不只是書本身的力量,也需要讀者的會心。
我不是一個做學問的讀書人,讀書缺少嚴謹的計畫,常是興之所至。雖然不夠正規,也算和書打了幾十年交道。我想,讀書有一個分——合——分的過程。
分就是要把各種書區分開來,也就是要有一個選擇的過程。現在書出得極多,有人形容,寫書的比讀書的還多,簡直成了災。我看見那些裝幀精美的書,總想著又有幾棵樹冤枉地獻身了。開卷有益可以說是一句完全過時的話。千萬不要讓那些假冒偽劣的“精神產品”侵蝕。即便是列入必讀書目的,也要經過自己慎重選擇。有些書評簡直就是一種誤導,名實不符者極多,名實相悖者也有。當然可讀的書更多。總的說來,有的書可精讀,有的書可泛讀,有的書瀏覽一下即可。美國教授老溫德告訴我,他常用一種“對角線讀書法”,即從一頁的左上角一眼看到右下角。這種讀書法對現在的橫排本也很適用。不同的讀法可以有不同的收穫,最重要的是讀好書,讀那些經過時間圈點的書。

文獻

陳暘音樂文獻:《樂書》

簡介

《樂書》,又稱《陳暘樂書》,是我國第一部大型音樂百科全書,宋代陳暘編纂。

作者

陳暘,字晉之,福州(今屬福建)人。哲宗紹聖元年(1094)中制科,授順昌軍節度推官。徽宗即位,除大學博士、秘書省正字。上《樂書》,遷太常丞、禮部員外郎講議司參詳禮樂官,進鴻臚太常少卿禮部侍郎。以顯謨閣待制提舉洞霄宮,卒年六十八。《東都事略》卷一一四、《淳熙三山志》卷二七、《宋史》卷四三二有傳。
據有關資料記載,陳暘自宋神宗熙寧元豐(1068一1085)年間開始編纂此書,於建中靖國元年(1101)進獻於宋徵趙佶,歷時近40年。《樂書》進獻於朝後,當時未刊行。慶元六年(1200),陳暘後人陳侯歧方首刻是書於世。

內容

《樂書》卷目浩繁,共達200卷之巨,收錄音樂條目1300餘個。可以說《樂書》是一部音樂通史,記載了上自三代,下至宋朝的歷代樂制、樂論八音、歌曲、百戲五禮之樂等,而且每一類目皆條貫古今,溯源明流,通其原委,詳加論證。
《樂書》第一個大型音樂專著的體例,200卷之巨的《樂書》共分上下兩篇。
上篇稱《訓義》(1—95卷),摘錄儒家經典《禮記》,《周禮》、《儀禮》、《詩經》、《尚書》、《春秋》、《周易》、《孝經》、《論語》、《盂子》等書中有關音樂的章節,並逐條逐句加以詮釋。
下篇稱《樂圖論)(9—200卷),內容包括樂律理論、典禮音樂制度、樂器、聲樂、樂舞、百戲等,並記敘了民間、少數民族和外國的音樂及其樂器。在音樂的分類上,陳暘八音、歌、舞、雜樂分別歸為雅、胡、俗三部,並且收入大量的胡俗之樂,擴大了胡俗之樂的影響,這些方面都顯示了陳暘《樂書》的獨特之處。
更為可貴的是《樂書》中還有大量插圖,保存了很多樂圖資料,據統計全書共有插圖517 幅,涉及樂器、樂律、舞姿、舞器、舞位、樂器排列、五禮等,可謂無所不包。

版本

《樂書》的版本較多,現存的版本有:
(1)元至正七年福州路儒學刻明修本,北京圖書館收藏
(2)宋刊本、宋刻元印本和宋刻明印本,北京圖書館收藏
(3)國會國書館攝製北平圖書館善本書膠片本,國立國會圖書館藏
(4)靜嘉堂文摩本膠片本,國立國會圖書館藏
(5)國立國會圖書館藏本。關於此書版本的詳細介紹可參看《陳暘及其<樂書>研究》一文(福建師範大學鄭長鈴博士論文)。

評價

《樂書》是一部中國古代編撰的大型音樂工具書,它輯錄了大量早已散佚的唐、宋及以前音樂文獻,保存了豐富的音樂資料,對音樂思想、音樂理論、樂器等都有較詳盡的說明,是中國古代最重要的音樂文獻之一,至今仍具有很高的歷史價值。

儒家

《樂書》

作者

宋陳,字晉之,陳祥道弟,福建福州人,中紹聖制科,授順昌軍節度推官,徽宗朝為大學博士,兼秘書省正字,禮部侍郎趙挺之言所著《樂書》,貫穿明備,因遷太常丞,進駕部員外郎,為講議司參詳禮樂官,後官禮部侍郎。此書乃建中靖國年(1101)為秘書省正字時所進。

簡介

自第一卷至第九十五卷,引《三禮》、《》、《》、《春秋》、《周易》、《孝經》、《論語》、《孟子》諸經典中有關樂之論,各為之訓義;第九十六卷至第二百卷,則專論律呂本義、樂器、樂章、五禮用樂、為樂圖論。其間引據浩博,辨論亦極為精審。足以與其兄祥道所撰《禮記》相媲美。樣道《禮記》,只詳於三代器數;此書則又推及律呂本原及後世雅俗諸部,可謂包羅歷代,總述前聞,備悉源流之作。書中惟辨“二變”、“四清”兩條,實為不類。自古論“四清”者,舉民臣相避以為尊卑立說,本屬附會之辭,而□卻曰:黃鐘至夾鐘四清聲,以附正聲之次。其意乃謂夷則至座鐘四宮而設。既言黃鐘至夾鐘為清,又謂夷則至應鐘而設,是有兩四清也。不知每-均必定具備五聲,夷則一均以夷、南、無、應為次,右缺角聲,必須黃鐘清為角。南呂一均以南、無、應為次,而缺羽、角兩聲,必須黃清為羽、大清為角。以調而論,則謂夷、南、無、應四律,以聲而言,則為黃、大、太、夾四清,並非有兩四清也。其不用正聲而用清聲者,樂之高下以漸,無驟高驟下之理。以夷則一均言之,如用夷、南、無、應四正律,則其聲以次而高。而忽用黃鐘正律,雖同在一均,而高下不協,故必以黃清協之。□引李照“十二鐘”之說,則殊顯舛誤。至於其論以七音為八間虛土而言。亦尤顯牽強。其論《周官》“三宮之樂”,亦不可據以為典。此書與《皇□新樂圖記》為現存最早、最為完備的樂類著作,特別是此編,卷帙浩大,內容豐富,是研究我國古代音樂起源,音樂理論等的重要參考材料;同時,對研究我國古代儒家禮俗、儒家音樂思想、各類祭祀制度中之用樂制度、儒學與樂之關係、有關樂之名物典制及儒家經典中有關樂的論述等等,都提供了大量的參證資料。有元至正七年(1347)刻本,《四庫全書》本,光緒年間廣東刻本。

河圖

概述

墨明棋妙社團的歌手河圖的個人冬粉雜誌,由甜食的煩惱於2009年2月創辦,為月刊。每月一個主題,分別為《如花》《傾盡天下》、《寶寶》(Danger妖精慶生刊)、《拉薩亂雪》、《鳳凰劫》(甜食的煩惱慶生刊)、《燼》、《寒衣調》、《朝歌》、《陽關調》、《安徒生的事》(《河圖樂書》十歲紀念刊)、《淺淺的》、《金陵秦淮夜》、《異世情》、《給河圖寫一封情書》(尚未出版)。還有一期增刊,補錄了沒有使用的一些文稿和圖片。
樂書(從《史記》相關篇章中輯錄成關於音樂的著述)

簡介

出版日期:每月十六號
編輯部成員(全體,包括離開者):
主編:甜食的煩惱 、幻燈·SASUKE
副主編:Danger妖精 、蟬涼
校對:陌幾若、千鱗、天邊那抹藍
文編:飄雪慕香鳳歌思寐、Danger妖精
圖編:東海散人、蟬涼
音頻製作:東海散人
外交:鳳歌思寐、Danger妖精
雜誌吉祥物:昭籬(男寶寶)影子(女寶寶)

封面欣賞

陳暘生平及其《樂書》著述背景研究 中英文摘要
樂書(從《史記》相關篇章中輯錄成關於音樂的著述)
樂書(從《史記》相關篇章中輯錄成關於音樂的著述)
樂書(從《史記》相關篇章中輯錄成關於音樂的著述)

前言

學位授予單位 福建師範大學 中文關鍵字 個體研究;陳暘;黨爭;樂書;禮樂治國 導師王耀華論文級別 碩士 學科專業名稱 音樂學

中文摘要

陳暘,福建閩清人,北宋紹聖元年賢良科進士,官至禮部侍郎,所著《樂書》二百卷近百萬字,保存了大量宋及宋以前的音樂史料,具有很高的歷史、文化價值。《樂書》上承漢唐、下啟明清,其成書之早、內容之豐富,為當今世界僅見,堪稱中國乃至於世界歷史上第一部音樂百科全書,是研究中國音樂不可或缺的重要著作。這樣一個重要的音樂家,這樣一部稱得上中國音樂寶庫的巨著,其學術價值、歷史地位和文化意義,應該得到明確和足夠的重視。尤其是20世紀以來,對陳暘及其《樂書》的研究,多取史學角度,以史學研究為主。本文擬取民族音樂學視角,儘可能地將陳暘及阿其《樂書》置於北宋社會人文背景中去考察,研究文化歷史發展脈絡中的陳暘及其《樂書》。本文通過對田野調查所獲族譜等文史資料、《宋史》等史料記載及前人研究成果的整合、研究:在生平方面,提出了陳暘生卒年月、中制科時間、初授推官的地理位置等新材料,初列了陳暘年表;在著述背景方面,通過對北宋的政治、經濟、文教等人文背景的梳理,認為《樂書》著述的思想動機是呼喚回歸三代的禮樂治國,並通過對學術背景的綜觀,認為北宋的史學、金石學等對《樂書》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英文摘要

A native of Minqing County in Fujian Province, Chen Yang was a jinshi (a palace graduate) in China's North Song Dynasty, who later served in the Ministry of Rites. His Yue Shu, a scholarly work with a huge mass of valuable information on Song- and pre-Song-Dynasty music, is of great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significance. Generally regarded as the earliest encyclopedic volumes of musicology in Chinese history, and perhaps even in world history, Yue Shu has been an important and indispensable work of reference in the study of Chinese music. The 200-volume masterpiece, noted for its early date of publication and wide coverageanging over a period between the Han-Tang Dynasties and the Ming-Qing Dynasties, is a rare collection in the treasure of Chinese musicology. This master of Chinese musicology and the academic value, historical status and cultural significance of his Yue Shu, thus merit ampler attention. A survey of existing scholarship shows that since the 20th century most of the studies of Chen Yang and his Yue Shu, have been conducted from historical in the context of cultural and historical development. Based on genealogical information and historical accounts obtained from field work and drawing on relevant scholarship such as A History of the Song Dynasty, this study presents fresh information about Chen Yang's life, including dates of birth and death, date of conferment of his academic title, place of his appointment to the office, and a Chronicle of Chen Yang. After a background study of his scholarly work in the political, economic, cultural and educational contexts of North Song Dynasty, this thesis comes up with the view that the creation of Yue Shu was motivated by the intention to restore the practice of liyue zhiguo, and that to some extent Yue Shu was influenced by the historiography and epigraphy of the North Song Dynasty.

雜談

作者

減五度

摘要

` ` 在歷史書中,司馬遷史記》裡面的《樂書》,是把“樂”闡述得較為系統和全面的經典,而且也把“樂”擺在極為重要的地位,僅僅次於《禮記》而排在第二位。` ` 司馬遷對於“禮樂”的觀點,經常是提到政治文化和道德的高度。“凡作樂者,所以節樂。君子以謙退為禮,以損減為樂,樂其如此也。以為州異國殊,情習不同,故博採風俗,協比聲律,以補短移化,助流政教。天子躬於明堂臨觀,而萬民鹹蕩滌邪穢,斟酌飽滿,以飾厥性。故云《雅》、《頌》之音理而民正,嘄噭之聲興而士奮,鄭衛之曲動而心淫。及其調和諧合,鳥獸盡感,而況懷五常,含好惡,自然之勢也?” ` ` 作樂的目的乃是為了調節人們的歡娛樂趣。
君子把謙退作為制禮的準則,把損抑作為作樂的準則,音樂就這樣產生了。君子認為各州各國的環境不同,人們的感情習慣也不同,所以廣泛地採集各地的樂歌,協調整理聲律,用以彌補政治的不足,移風易俗,協助推行政治和教化。天子親臨明堂觀賞,而萬民通過音樂清除了心中的污穢,並從中斟酌吸取教益,使自己的精神飽滿,提高德性的涵養。所以說,《雅》、《頌》能各得其所,民風就趨於純正;吶喊的聲音興起,士卒就感到振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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