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五祖

南五祖

南五祖是道教全真派所尊奉的南方五位祖師,全真教在中國分為兩大支派,北派也有自己的五位祖師。 南五祖對於全真教在中國南方地區的傳播和發展做出了很大貢獻。 他們是以下五個人: 張用成(984-1082年),本名伯端,字平叔,號紫陽,活動於北宋時期(960-1127),浙江臨海人,他的道教著作有《悟真篇》等; 石泰(1022-1158年),字得之,號杏林,活動於北宋末年,江蘇常州人,著作有《還源篇》; 薛道光(1078-1191年),又名式,號紫賢,活動於南宋初期,四川閬中人,他開始是一位佛教僧人,後來改信道教,著作有《還丹復命篇》等; 陳楠,號翠虛,後人稱呼他為陳泥丸,活動於南宋時期,廣東惠州市人,著有《翠虛篇》; 白玉蟾,本名葛長庚,活動於南宋時期,廣東瓊山縣人,自號海瓊子,著有《海瓊白真人語錄》、《傳道集》等。金丹南宗近道,北宗近禪。南宗思想分為兩體第一階段張伯端。第二階段石泰、白玉蟾等,但是如果不計《悟真篇》前後序等部分有爭議的內容,則金丹南宗思想實為一體,非常統一。

簡介,張紫陽,石泰,薛式,陳楠,白玉蟾,思想影響,超越中、空、心,

簡介

相傳張紫陽於北宋熙寧二年(1069)在成都遇異人授以“金液還丹訣”,修煉成道,以“金丹之道”授石泰,泰授薛式,式授陳楠,楠授白玉蟾。白玉蟾在理論上作了進一步的發揮,授彭耜、留長元、趙汝渠、葉古熙等,自此逐漸形成道派。元初,此派由於與北方的全真道的觀點比較接近而逐漸合流,因其活動多在南方,故後世稱為南宗,張紫陽等五人被尊為南五祖。五祖認為。以修鍊金丹(內丹)或稱修煉“性命”為主。提出“精氣神”、“心為君”、“神為主”等修煉理論,認為修煉到神全氣和、陰盡陽純的境地,則金丹可成。

張紫陽

張名伯端,字平叔。後改名用成(誠),號“紫陽山人”,故後世又稱之為張紫陽。生於宋太宗雍熙(984-988年)元年(984年),登仙宋神宗元豐(1078-1086年)五年(1082年)三月十五日,臨海(今屬浙江)人。宋神宗熙寧(1068-1078年)二年(1069年)遇劉海蟾授以“金液還丹火候之訣”,“指流知原,語一悟百”,乃改名用成(誠),字平叔,號紫陽。此後精誠至道,術業大成。伯端修道,力主內丹,認為“人人本有長生藥”,“何須尋草學燒茅”,教化世人“休煉三黃及四神,若尋眾草更非真”,要識真鉛汞,丹砂非水銀也。內丹修煉要“取將坎位心中實,點化離宮腹內陰”,即將坎中之陽氣以點化離中之陰精,乃運行交會而復還其乾健純陽之體。則人人修煉造化事畢。
張伯端遇僧張伯端遇僧
相傳張伯端曾遇一僧人,僧人專修戒、定、慧,自以為得最上乘禪旨,能入定出神,數百里問傾到就到。二人雅志大發,相與契合,約定同游於揚州觀賞瓊花。二人共居一室,瞑目而坐,皆出神遊揚州,伯端神至揚州時,僧已先到,伯端要求各折瓊花一朵為記。結果,二神歸,僧取不出瓊花,伯端卻取出瓊花玩耍於手中。僧十分慚愧,不明自其中道理。伯端告曰:“今世人學禪學仙,如吾二人者可問見矣。”二人連為莫逆之交。隨後弟子問曰:“彼禪師與吾師同此神遊,何以有折花之異?”伯端答曰:“我金丹大道,性命兼修,是故聚則成形,散則成氣,所至之地,真神見形,謂之陽神。彼之所修,欲速見攻,不復修命,直修性宗。故所至之地,人見無復形影,謂之陰神。”
張伯端與全真北宗不同,南宗丹法,重在命功,先命後性。張伯端主張修性又修命,而且是先從修命下手,所以能出陽神,而禪法只求速成,跳過了命功,所得便落於下乘,只能出陰神。所以南之宗雖然對禪法多有所取,但比禪法更加全面。在修行上,張伯端反對形式上的出家離俗,隱避山林。而主張“大隱隱於市”,他似乎也無意建立教團。他本人就是自幼好老莊而非出家的道士。南宗直至五祖白玉蟾,始開始有雲遊道士,也組織了南宗自己的教團組織。
陸公薨於成都後,伯端轉陟於秦隴之地,事扶風馬默處厚於河東,處厚被召,臨行,伯端以《悟真篇》授之,並曰:“平生所學盡在是矣,願公流布於此書,當有因書而會意者。後來處厚出任廣南漕,伯端又從之。於元豐五年(1082年)三月十五日坐化於天台山,世行九十九歲,留《屍解頌》云:四大欲散,浮雲已空,一靈妙有,法界圓通。”哲宗元佑(1086-1094年)二年(1088年),劉奉真遇伯端於王屋山,留詩一章而去。徽宗政和(1111-1118年)中,伯端一日通報名姓謁黃公冕仲尚書於延平。黃公素傳窖成之道且酷嗜爐火,年加耄矣,語不契而去。其後寄書黃公素,言甚異,其孫銓見其書,秘不盡言,書中說:伯端自稱從前與黃公素都是紫微天宮中的神仙,號九皇真人。因犯棱勘劫運書籍而誤,於是被貶謫人間,至今垣中耀眼的只有六顆星,隱晦光明的有三顆星,他們是用成、冕仲及維揚於先生,用成為紫陽真人,冕仲日紫元,於公曰紫華,三星神一同被貶官職,現均已復職於漕都。今用成又復仙品,獨冕仲身化宦梅,本應為人十世,而只九世,終使來世苟復迷妄合塵,別溺異趣,無升遷之期,於是紫陽力斜仙契,力欲推拔,指點迷律,而黃公素竟不台而歿,只有自號紫元翁而罷了。九皇不載於天宮,即微星也。
神仙傳》云:“紫陽自王屋九年功畢復返天台,於江陵遇董凝陽,知亦受道於劉師。及相訪於太華,得遇梅蟾,同拜鐘呂二師。謂曰:子本紫微天宮,號九皇真人,因校勘劫運之籍不勤,遂與同事三人並謫人間,今垣中可見者六星,潛耀者三,子為紫陽真人,汝南黃仲尚書為紫元真人,維揚於敬伯為紫華真人,今子與於,及一時被遣官吏皆復歸清都,性冕仲沉淪宦海,子可往使覺晤,庶幾返原。
歷代神仙通鑑》云:張伯端字平叔,天台纓絡街人,於己酉年(994年)宿天回寺,感遇青城丈人劉師博,傳金丹藥物火候之秘,乃改名用成,號紫陽,擇興安漢陰山中修煉,即今之漢中紫陽洞,丹成連返台州。復游於蜀,再遇青華真人,授以玉清金笥,長生金寶內丹之訣……。
《鑄鼎余聞》卷一引方景濂《康熙台州府志》云:宋,張伯誠,臨海人,原名伯端,字平叔。為吏,在府辦事,家送膳至,眾以其所食魚戲匿之梁間。平叔疑其婢所竊,歸撲其婢。婢自盡死。二日,蟲至梁間下,驗之,魚爛蟲出也。平叔乃喟然嘆曰:“積犢盈籍,其中類竊魚事不知凡幾!”因賦詩云:
乃筆隨身四十年,是非非是萬千千。
一家溫飽千家怨,半世功名半世趣。
紫綬金章今已矣,芒鞋仃杖任悠然。
有人問我蓬萊路,雲在青山月在天。
賦完,將所署案卷縱火焚盡。以“火燒文書罪”被遣戍。
天台山志》載:張伯端,天台人,嘗入蓉遇劉真人劉海蟾,得金丹秘訣八十一首,號《悟真篇》。盡言其平生好學,年九十九坐化於天台山
《悟真篇》主述《道德》之玄,《陰符》之機,闡發《參同契》之秘,在內丹修煉上享有崇高的聲譽,與《同易參同契》同為“丹經之王”。因張伯端主張“性命雙修”、“先命後性”的修煉方法,對後世道教影響甚大,成為全真南宗之代表,被尊奉為全真南宗五祖之首,號為“紫陽真人”。

石泰

杏林翠玄真人石泰。真人姓石名泰字得之,號杏林,又號翠玄子。宋真宗乾興(1022—1023年)元年(1022年)生於常州(今江蘇常州)。石泰喜愛善行施化,利世助人,常以藥濟人,不惜酬謝,性願植一杏樹,久則成林,世人故稱之“石杏林”。杏子成熟時,任人摘取,自付其值於樹下。杏林取之買米、布,冬天以之濟貧。張伯端授之以金丹大道。著有《還元篇》(亦稱《還源篇》)行世。
石泰石泰
據《歷世真仙體道通鑑》卷四十九說,海蟾傳道於張紫陽曰:“異日有為汝脫韁解鎖者當以此道授之,余皆不許。”其後,紫陽真人三傳非人,“三遭禍患”,發誓再不妄傳。乃作《悟真篇》行於世。曰:“使宿有仙風道骨之人讀之自悟,則是天之所授。”後因事冒犯鳳州太守,被黥流放,途經邠境,適逢大雪,遂與小吏俱飲酒肆中,逢杏林來。杏林拜而邀之同席。杏林音容笑貌,迎得眾客歡心,遂聚眾會飲。酒過數巡,林問其故,紫陽俱告之。杏林道曰:“邠守故人也,樂善忘勢,不遠千里能遇玉趾,有因緣可免此行。”紫陽懇請小吏,得到許諾,故相與於邠。杏林為人師表,一見獲免。紫陽感恩不盡,曰:“此恩不報,豈人也哉!吾平生學道,無所得聞,今將丹法傳於子。”杏林遂拜,敬受囑咐,勤心修煉,大道乃成,著《還源篇》行於世,主張以修煉內丹(亦稱“修性命”)為主,積精化氣,合先天真元之炁以成內丹。詩曰:
藥取先天氣,火尋太易精;
能知藥與火,定里見丹成。
強調“只尋身內藥,不用檢丹書”。後以“金液還丹訣”授與薛道光。於宋高宗紹興(1131—1163年)二十八年(1158年)八月十五日屍解升仙。有詩頌曰:
雪破泥丸穴,真身駕火龍;
不知誰下手,打破太虛空。
紹興三十年(1160年)顯真於廣東羅浮山。石的思想對後世影響較大,被尊為道教全真派“南五祖”第二代,尊號“杏林真人”。

薛式

薛式(公元1078-1191)名薛道光、又名薛道原,字太源。北宋時閬州(今四川閬中)人,一說為陝西雞足山人。內丹名家,石泰嫡傳弟子,為道教南宗第三代傳人,道教稱為“紫賢真人”,南五祖之三。
薛式薛式
薛道光先曾出家為僧,法號紫賢,又號毗陵禪師。後雲遊長安,在開福寺修習禪法,頓悟“無上圓明真實法要”。
據《陝西通志》載:宋徽宗崇寧五年(1106)冬,遇石泰,得授口訣真要。後至京師,棄佛入道。以金丹導養術著稱,成為道教南五祖中第三代傳人。
著有《丹髓歌》、《還丹復命篇》、《悟真篇注》傳世。闡發南宗內丹思想。

陳楠

陳楠(公元?-1213)字南木,號翠虛。南宋高道,惠州博羅(今廣東博羅)人,以箍桶為業。自雲“道光禪師薛紫賢,付我歸根復命篇”。從毗陵禪師薛道光學習太乙刀圭金丹法訣,後又得景霄大雷琅書於黎姆山神人,遂入道。
宋徽宗政和年間擢舉道錄院事,後歸隱羅浮山。不數年,定居長沙,開創南宗“清修派”。為南宗第四代傳人,“南五祖”之四。
陳楠常以泥土滲符水,捏成小丸救人治病,無不靈驗。時人稱為“陳泥丸”。又常以雷法符籙驅鬼降魔,濟人利物。
陳楠平日衣裳襤褸,塵垢遍身,終日爛醉,吟詩歌詠,出口成章,皆成文理,但世人多不解其意。曾有詩云“嘉定壬申八月秋,翠虛道人在羅浮……還以金丹火候訣,說與瓊山白玉蟾”。
陳楠陳楠
按《混元列仙圖》陳楠傳道有鞠九思、沙道彰(沙蟄虛)、白玉蟾、黃天谷四人。南宗自陳楠起,門徒始眾,至其門徒“南宗五祖”之白玉蟾,才形成較具規模的社團。
陳楠的內丹承前啟後,強調練功者必須采先天真鉛為藥,按煉精、鍊氣的過程循序漸進,重以氣為本,所謂“氣之根本凝成神,方曰無為而通靈”。他將內丹分為上中下三品:
下品:“地仙之道”者,“以閉咽搐摩為火候”,“以存想升降為運用”,這是指《靈寶畢法》、《鐘呂傳道集》等所記述的鐘呂傳統丹法。
中品:“水仙之道”者,以神、氣為鉛汞,他在《紫庭經》中所記述的,當屬此類。
上品:“天仙之道”者,“以精神魂魄意為藥材,以行住坐臥為火候,以清靜自然為運用”,“以定為水,以慧為火”,“以念頭起處為玄牝,......以打破虛空為了當”(白玉蟾《修仙辯惑論》,任繼愈主編《中國道教史》引《修真十書》卷四)。陳楠認為此種丹法看起來雖然“與禪法稍同”,但實際上比禪門的“終日談演問答”“長年枯兀昏坐”為優。
陳楠繼承南宗傳統,秉承“大隱混俗”,不倡出家,所謂“吾所以混俗和光者,不欲自異耳。魚欲異群魚,舍水登岸,則死;虎欲異群虎,舍山入市,則禽。”(留長元《海瓊問道集.序》)陳楠明確主張“獨身清修”,反對房中御女術。
南宗自陳楠開始,亦就兼傳雷法。從此南宗內丹與雷法並傳,為南宗最終形成有廣大信徒的教派奠定了基礎。著有《翠虛篇》、《翠虛妙悟全集》、《羅浮翠虛吟》等。

白玉蟾

玉蟾(公元1194-?)現學界對其卒年尚有多種說法;)本姓葛,名長庚。為白氏繼子,故又名白玉蟾。字如晦、紫清、白叟,號海瓊子、海南翁、武夷散人、神霄散吏。南宋時人,祖籍福建閩清,生於瓊州(今海南瓊山)人,一說福建閩清人。幼聰慧,諳九經,能詩賦,長於書畫,曾舉童子科。及長,因“任俠殺人,亡命至武夷”。後出家為道士,師事陳楠九年,陳楠逝後,遊歷天下,後隱居著述,致力於傳播丹道
白玉蟾白玉蟾
玉蟾為南宗第五代傳人,即“南五祖”之五。“南宗”自他之後,始正式創建了內丹派南宗道教社團。飛升後封號為“紫清明道真人”,世稱“紫清先生”。其哲學引儒家理學入道,丹法道儒結合。
白玉蟾不僅對道學或理學集大成者朱熹傾拜得五體投地,塑朱熹遺像,並給予以極高的評價:
皇極墜地,公歸於天,武夷松竹,落日嗚蟬。 ——《誨瓊玉蟾先生文集》卷六議朱文公贊》
而且,他的《無極圖說》,就是仿周敦頤的《太極圖說》而撰寫的,他的著作中不僅吸收了很多程顥陸九淵理學的思想和語彙,如“萬法從心生,心心即是法"(《海瓊白真人語錄》卷四),“至道在心,即心是道,六根內外,一般風光”(同上,卷三((東樓小參》);而且,同樣吸收了大量理學家的思想資料和語彙,如“知止"、“道心”、“氣"、“精氣”等等。眾所周知蘇軾思想受老莊哲學、道家養生思想影響非常大,白玉蟾也深受蘇軾影響並把蘇軾當成本家。白玉蟾祖師詩文之中常稱蘇東坡為“坡仙”,可為了解蘇軾者也。
白玉蟾師事陳楠,相從流浪各地,盡得其道法。嘉定五年在羅浮山得陳楠臨終付囑。白玉蟾遊歷於羅浮、武夷、龍虎諸山。時而蓬頭赤足,時而青巾野服,“或狂走,或兀坐,或鎮日酣睡,或長夜獨立,或哭或笑,狀如瘋顛”。白玉蟾於嘉定中(公元1208-1224),曾詔征赴闋,對御稱旨,命建太乙宮嘉定十年收彭耜、留元長為弟子。十一年寧宗降御香,玉蟾“為國升座”,主國醮於洪州玉隆宮,後又於九宮山瑞慶宮主國醮。十五年赴臨安伏闕上書,言天下事,“沮不得上達,因醉執逮京尹,一宿乃釋”,然臣僚上言其以左道惑眾。一日不知所在。
白玉蟾“身通三教,學貫九流”。融攝理學思想,納《易》學以闡丹法,其內丹學說的基本理論為宇宙生成論和精、氣、神的修為。摻揉易學理學的“知止”說,認為“人身只有三般物,精、神與氣常保全。其精不是交感精,乃是玉皇口中涎。其氣即非呼吸氣,乃知卻是太素煙。其神即非思慮神,可與元始相比肩。……豈知此精此神氣,根於父母未生前。三者未嘗相返離,結成一塊大無邊。”
白玉蟾師承陳楠的內丹及雷法,又兼通大洞法籙,齋醮科儀,尤以神霄雷法著稱。在雷法及符咒套用上,認為靈驗與否,主要以行法者的內煉功夫高下而定。他主張以內煉為基礎,雷法與內丹術相結合。而內煉功夫,全賴心之作用。他稱“法是心之臣,心是法之主,無疑則心正,心正則法靈,守一則心專,心專則法驗,非法之靈驗,蓋汝心所以。”且認為符咒召役的神靈實際上是行法者的精氣所化。
白玉蟾對內丹的理解是“身有一寶,隱在丹田,輕如密霧,淡似飛煙”(見《道藏輯要》之《冬至小參文》),他主張性命雙修,先性後命,融道教修命之術與上清養神之方于丹道一爐之中。
白玉蟾的內丹學說理論,奉南宗傳統,主張獨身清修,他身體力行、終身無娶。純以理學入道。又寓內丹於雷法之中,使南宗修持具有“內煉成丹,外用成法”的特點。對五代以後道教的修煉方術有較大影響。
白玉蟾還是金丹派南宗正式創立者,他先後了收留元長、彭耜、陳守默、詹繼瑞等為徒。打破張伯端至陳楠以來南宗單傳的歷史。復歸武夷止止庵即傳道授法。同時取漢天師“二十四治”法,按“師家曰治,民家曰靖”的傳統,立“靖”為建宗傳法之所。這也標誌著南宗至此形成道教社團。
白玉蟾著有《玉隆集》、《上清集》、《武夷集》(後由弟子彭耜編為《海瓊玉蟾先生文集》)、謝顯道編《海瓊白真人語錄》、《道德寶章》、《海瓊詞》、彭耜編《海瓊問道集》。
南五祖
《白玉蟾》《白玉蟾》

思想影響

南五祖繼承鐘離權、呂洞賓的內丹思想,認為該修煉內丹,即“性、命”為主,先命後性獨樹一家之學。修煉則從傳統命功著手,先須“煉己築基”,待精滿、氣足、神全後,才正式進入煉丹階段。
陳楠書法陳楠書法
在內丹修煉環境問題上,“南五祖”主張“混俗和光”、“大隱混俗”,不提倡出家。
南五祖的內丹理論對全真道有較大影響,他們促進了符籙派的改革,將內丹修煉引入齋醮活動中。他們留下大批內丹專著,是中國傳統文化的組成部分,對氣功學、醫學、人體科學的發展有巨大的貢獻。

超越中、空、心

全真南宗內丹心性論中的不少內容也透顯出“重玄”意蘊,折射出內丹學與重玄智慧的交融。
一是全真南宗的“辟中”論。“中”是中國哲學中的一個重要範疇,如儒家的“執中”、“中庸”、“中道”、“中正”等。與儒家歸宿於“中”不同,重玄學雖然也講“中和”、“中道”,但為了呈現出其玄妙無執的“重玄”理境,它卻又“非中”、“遣中”,即在雙非“二邊”的基礎上,連“中道”也否定了。以重玄學者成玄英李榮老子注》為例,成玄英注釋“道沖而用之,又不盈”曰:“沖,中也。言聖人施化,為用多端,切當而言,莫先中道,故云道沖而用之,此明以中為用也。而言又不盈者,盈,滿也。向一中之道,破二偏之執,二偏既除,一中還遣。今恐執教之人,住於一中,自然滿盈,言不盈者,即是遣中之義。”[14]他在注釋“保此道者不欲盈”時又曰:“持此動寂不殊一中道者,不欲住中而盈滿也。此遣中也。”[15]李榮《老子注》則曰:“道非偏物,用必在中。……中和之道,不盈不虧,非有非無,有無既非,盈虧亦非,借彼中道之藥,以破兩邊之病,病除藥遣,偏去中忘,都無所有。”[16]成玄英、李榮重玄學有“遣中”之說,全真南宗李道純則有“辟中”之論。李道純為宋末元初全真南宗五祖白玉蟾門下王金蟾之弟子,也是實際上的南宗七祖[17]。其《中和集》從三教合一的角度,對“中”作了形上層面的詮釋。他說:“所謂中者,非中外之中,亦非四維上下之中,不是在中之中。釋雲‘不思善不思惡,正恁么時,即是自己本來面目’,此禪家之中也。儒曰‘喜怒哀樂未發謂之中’,此儒家之中也。道曰‘念頭不起處謂之中’,此道家之中也。”[18]“中○者,‘無極而太極’也。”[19]儘管李道純認為“中”是形上本體,是心性的超越境界,但他卻又主張“辟中”。他說:“透得此中,便明中體,中字元來物莫違。全中了,把中來劈破,方是男兒。”[20]此之“辟中”,即是一種破除心性滯礙的修養方法。李道純“辟中”思想的出現不是偶然的,這在南宗心性理論中早有淵源,初祖張伯端曾雲:“此道非無非有,非中亦莫求尋。二邊俱遣棄中心,見了名為上品。”[21]可見,李道純的“辟中”與張伯端的“棄中”一脈相承,而他們的“非中”理應是重玄學“遣中”思維在新的歷史階段的邏輯再現。
二是全真南宗的“粉碎虛空”論。重玄學不僅“遣中”一樣,它也“遣空”。唐初重玄學者王玄覽玄珠錄》曰:“身中諸有既空,其空亦空,心有天游;空有俱空,心無所系。”[22]“空見與有見,並在一心中,此心若也無,空有之見當何在?一切諸心數,其義亦如是。是故心生諸法生,心滅諸法滅,若證無心定,無生亦無滅。”[23]在王玄覽看來,道者體也,空者用也,“道體雖空,不與空同”,空就如道體的手或腳雖然是身體的一部分,但卻不等於身體的全部。身體整體是可以包括手腳,但是身體卻不等同於手或腳。修道者不僅需要“以空破有”,而且需要超越“空見”,否則便不是真正的覺悟。與重玄學的“遣空”一樣,全真南宗也認為“空觀”、“了空”仍屬“在途中”,即修道的中間過程,而不是終極理境。相反,只有超越“空見”才是道果圓成。由此,全真南宗提出了“粉碎虛空”(“虛空粉碎”、“打破虛空”)論。如南宗四祖陳楠曰:“夫煉丹之要,……以返本還源為真空,以打破虛空為了當。”[24]五祖白玉蟾曰:“快活快活真快活,虛空粉碎秋毫末。”[25]“人但能心中無心,念中無念,純清絕點,謂之純陽。當此之時,三屍消滅,六賊乞降,身外有身,猶未奇特,虛空粉碎,方露全身也。”[26]可知,“虛空粉碎”是一種無念無心、絕對自然圓盈的心靈狀態和神妙境界。李道純則從三教合一的角度詮釋“粉碎虛空”,即謂:“為仙為佛與為儒,三教單傳一個虛。亘古亘今超越者,悉由虛里做工夫。……抽添加減總由虛,粉碎虛空成大覺。”[27]“徜徉乎大寂滅之海,逍遙乎無何有之鄉,游泳乎自得之場,至此方知造化於此何預焉。雖然,更有向上事在,……掀翻無字腳,粉碎太虛空,方為了事漢。”[28]在李氏看來,“空”固然可以給人一種虛通、玄妙的理鏡,但“空見”本身即是邊見,趨空不返也是執著。只有超越空見,才是“大覺”、“了事漢”,即道果的終極證成。對於“粉碎虛空”這種既能入於空又能出於空的特點,李道純在其《太上老君說常清淨經注》中多有論及,即謂:“三五混一一返虛,返虛之後虛亦無。”[29]“湛然常寂者,凝神入空寂也;寂無所寂者,融神出空寂也。”不難看出,全真南宗的“粉碎虛空”無非是讓人覺悟到有空,仍然是不究竟的,只有空有皆無,不凝滯於物,才是圓滿的。南宗的“粉碎虛空”對內丹學的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明清時期的重要內丹著作《性命圭旨》“本體虛空超出三界”對之作了推闡:“粉碎虛空,方為了當。……蓋本體,本虛空也。若著虛空相,便非本體。虛空,本粉碎也。若有粉碎心,便不虛空。故不知有虛空,然後方可以言太虛天地之本體。不知有粉碎,然後方可以言太虛天地之虛空。”[30]該經對“粉碎虛空”的詮釋,不僅突出了對本體———“空”的超越,而且突出了對主體———“心”的超越。這種“主客雙遣”的思維方式,可謂深得“重玄”旨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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