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文化

梅山文化

在湖南省中部新化縣安化縣(即古梅山區域),自古至今流傳著一種古老的文明文化形態,似巫似道,尚武崇文,雜猱著人類漁獵、農耕並原始手工業發展的過程。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研究者開始稱之為“梅山文化”,這一文化概念迅速得到海內外的關注和認定。如今,“梅山文化”研究已成燎原之勢,如火如荼,成為熱門課題。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稱:梅山文化
  • 地理標誌:湖南新化、安化、冷水江
  • 批准時間:2006年9月30日
  • 非遺級別:國家級
文化簡介,文化淵源,歷史內涵,梅山巫文化,張五與端午,生態園,文化意義,地點簡介,研究現狀,

文化簡介

梅山文化,是亘古至今的文明文化的鮮活體,始終處在人類文明主體的長江流域的河床中心,其文明之源猶如長江奔騰復海,川流不息,亘古長青……梅山文化的內涵決定了梅山文化的原始、廣闊、交融、開放的特點。
它有一定的地域性,這個地域的狹隘範疇至少也是長江流域中游及以南廣大區域,而廣義的說是人類文明文化的起源與發展的歷史空間,這也是我們很難也無從或無需對梅山文化有一個完整的準確的定義概念的根本原因,這也必然決定我們的研究必須將地域性和廣泛性有機結合起來,尤其要走出宋代以來形成的狹小“梅山”空間的地理束縛思維,走向廣闊的長江、黃河甚至世界的開放空間。
梅山文化是長江流域文明發祥、發展、變化過程的文化濃縮,是一個流變的、動態的過程,這就要求我們的研究走出靜止、封閉、單一的狀況,把梅山文化放到長江文明、炎黃文明、荊楚文明、湖湘文化的廣闊延續的背景中去,用辯證的發展的歷史觀研究發掘,梅山文化研究必然迎來光明燦爛的前景。

文化淵源

概念的提出形成
1988年5月在武漢舉行的“中國長江文化研究會”上,來自湖南冷水江市的童叢和新化縣的周少堯二位學者首次提出了湘中地方自古以來存在的一種神秘古樸的民間原始文明文化形態,稱之為“梅山文化”,這個概念當即得到大會的認可,此後逐步得到了學術界的承認。
上個世紀80年代後期,法國巴黎大學華南人類研究所和法國遠東學院一些學者在法國圖魯滋一支東南亞移民族裔中發現了一個名《又到梅山36峒游念》的巫教手抄本經,內容是表述瑤人死後靈魂需回梅山認祖歸宗,這就追尋到了古梅山的中心地帶———湘中,尤其是新化、安化、冷水江、隆回一帶。1995年10月,由中法兩國學者發起的第一屆“梅山文化研討會”在湖南邵陽市新邵縣舉辦,吹響了海內外梅山文化研究的號角。
1997年10月,第二屆“梅山文化研討會”在湖南益陽市安化縣舉行,研究梅山文化的隊伍不斷壯大、影響進一步擴大;2003年10月,第三屆“梅山文化研討會”在湖南隆回縣舉行,梅山文化研究的領域進一步擴大,梅山文化的研究進入了新的時期;2006年第四屆“梅山文化研討會”在梅山文化的原生地湖南婁底市新化縣召開,將梅山文化的研究推進到更高的實質性的成熟研究階段。從此,梅山文化的探討、研究進行穩定常態深入階段。
廣義與狹隘的梅山
據學者流波研究,“梅山”由“羋(Mi)山”音轉而來,“羋山”實指楚人居住之地,而楚人又是炎帝部族和崛起後黃帝部族在長江流域及以南長期融合的結果;楚人是黃帝之後,黃帝居軒轅丘,號軒轅氏,又因國於有熊,多為以熊和羆為圖騰的氏族部落,亦稱有熊氏;而楚人羋姓熊氏,居住地為羋山,鬻熊之後,歷代有三十多位國君以熊為姓……因為後來姓、氏不分了,“羋姓熊氏”就成了“羋氏”了,這正是黃帝入主中央帝後父系社會的姓氏變化……故屈原《離騷》開頭句就是“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因此,廣義的說,“羋山”應是長江流域中游及以南廣大地區……到秦漢時,項羽分天下王諸將,自封西楚霸王(西伯),《資治通鑑·漢紀一·太祖高皇帝上之上》:“番(pó,婆)君吳芮百越佐諸侯,又從入關,故立芮為衡山王,都邾(zhu)。”“番君將梅鋗(xuan)功多,封十萬戶侯。”
梅鋗做為楚越大將在長江流域及以南影響至深,被封為“梅王”,留下不少歷史痕跡,除湖南的湘中一帶外,向周邊放射……梅鋗所封之地正是長江流域中游並以南等廣大地域,是為古楚羋山所在,“羋”與“梅”音合,正可謂天緣成俗,這片土地便由“羋山”變成“梅山”了,後來這一帶的歷史當然就記為“梅山”的歷史了……漢後,苗瑤等百越民族與中原勢力抵禦周旋的地帶集中到了湖南湘中一,特別是宋時對抗俞演愈烈,於是“梅山”地界概念強烈聚焦到了湘中一帶,如《宋史·梅山蠻傳》記載的“上下梅山峒蠻,其地千里,東接潭(潭州,今湖南長沙),南接邵(邵州,今湖南邵陽),其西則辰(辰州,今湖南沅陵),其北則鼎(鼎州,今湖南常德)”即今天洞庭湖以南,南嶺山脈以北、湘,沅二水之間成西南——東北走向的資水流域——雪峰山區域,土地面積近5萬平方公里的狹小地域,這就是歷史上“梅山”湘中狹義地域概念的由來,也有了歷史上的開梅置縣的強化管理……宋神宗熙寧五年(公元1072),蔡煜、章惇開梅山置新化安化兩縣之後,歷代封建統治者均有意往這裡移民,梅山地區逐漸成為漢、苗、瑤、土家等多民族雜居之地;由於生存空間的相對封閉和族群的相對獨立,幾千年來,深厚悠遠的巫楚文化和歷代移民開梅帶進來的外地文化不斷碰撞、交融、同化,形成了豐富多彩而獨具特色的梅山文化。
梅山文化

歷史內涵

梅山文化的彌貴在於它是長江流域文明發展的動態存留,是不同文明時代文化的交融堆積。一方面它是漁獵農耕巫儺文化的遺存,是典型的伏羲神糯炎帝文明文化;另一方面又是黃帝羋姓熊氏家族在長江流域的繼承發展,從而又大量吸收黃帝後黃河流域文明文化的新型血液,是典型的炎黃文明。梅山文化的根深深紮根在長江流域文明的發展流變之中。
梅山文化深厚的歷史基奠
梅山文化深深紮根在長江流域文明的發展流變之中。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遠的有燧人、有巢、伏羲、神糯、炎帝縱橫馳騁,創造了大九州全球文明文化一統世界;近有“三代”周朝三位開國帝文王、武王和成王之師的熊鬻、春秋戰國時期孔子之師老子、中國第一詩人、世界四大古代詩人之一的愛國主義大詩人屈原,等等。有長江流域如此生生不息深厚文明的滋潤,才有梅山文化深遠悠長的文化底蘊。
隨著炎帝勢力的消弱,黃河勢力的進一步迫壓,糯民逐漸分化成夷,夷又進一步分化成“百越”、“百濮”,也就是後來所說的苗、瑤、壯、土、彝、侗等少數民族,不斷潛入深山老林之中,“上峒梅山上山打獵”、“中峒梅山掮棚放鴨”、“下峒梅山打魚摸蝦”,就是這種情況的真實寫照。
梅山文化中的篤信鬼神、祭祀先祖、多神崇拜正是長江流域古糯民的萬物有靈、原始崇拜、原始宗教、靈魂歸祖、傳統習俗的傳承。湖南懷化洪江市高廟文明遺址,2005年發掘時,清理出一處距今約8000年左右的目前世界發現的最早的大型祭祀場所,再現史前宗教祭祀場景。
梅山文化與黃帝家族
黃帝家族入主中央帝後,出於統治的目的對四方夷進行貶損壓制,四方夷概念到“三代”後“夷”逐漸具體化成“東夷、南蠻、西戎、北狄”。而黃帝家族在長江流域的傳統“羋氏”分支逐步形成了楚的主體;正因為這樣,後來黃帝家族在長江流域的分支也同樣成為夷系受到打擊。如堯舜時鯀因與海外地中海沿岸的炎帝共工作戰失利而受到打擊,被中央政權詛咒成切不爛煮不熟的肉“鯀”,又贈以“檮杌”貶號,意為木頭疙瘩,“檮杌”為“楚”一音的來源。後大禹承父遺志治水西征地中海沿岸取得成功,東歸才繼承帝位,並背棄了堯舜時期的“禪讓”制,讓兒子夏啟繼位建立夏,又廢除貴族聯盟議會制,這也是這一家族對先皇殺其祖父“鯀”不滿而所做的反應吧。《詩·小雅·斯乾》有:“維熊維羆,男子之祥;維虺維蛇,女子之祥。”這些詩句披露的信息是什麼?黃帝熊姓羆氏,由男姓替代以往族姆入主中央帝,掌管四方,從此民間由此聯繫起婦女身孕時如果夢見熊羆則為生男之預兆,夢見虺蛇便為生女之預兆。
黃帝家族以“熊、羆、貔、貅、貙、虎”為圖騰的六大部落又是當時的準軍事力量。熊山(湖南新化大熊山)正是熊氏家族的“熊、羆”部的兵營所在,如果是冬天穴門打開,則必將興兵舉事了。黃帝登“熊湘”之時,也許“蚩尤”部眾還迎接同祖同根的胞族“天子”的到來,不滿歸不滿,禮節是禮節。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果然後來這裡又是蚩尤起兵舉事的地方,只是這次可是針對中原黃帝的起兵,可謂是黃帝的“謫系”造反了,由此蚩尤也成為苗瑤九黎族的首領。鬥爭是長期的,長江流域的好漢一個個前赴後繼,刑天雖被黃帝斷首,但“乃以乳為目,以臍為口,執乾戚以舞”。蚩尤勢力是長江流域炎帝勢力消弱後在中華本土與黃帝族進行抗爭最慘烈的,歷史必然留下不少記憶。
海外地中海沿岸神糯炎帝共工勢力與黃帝勢力也是長久之爭,共工撞坍不周山,古希臘、羅馬文明其也實正是黃帝勢力地中海鬥爭勝利的另一碩果。看看刑天、蚩尤、共工,那個不是頂天立地、氣傲山河的英雄,這也就是梅山文化、湖湘文化的精氣、血性所在,所謂“楚有三戶,亡秦必楚”是也。事物的本身就是矛盾的統一體,炎帝黃帝是矛盾,但後來走向聯合;黃帝蚩尤是矛盾也統一了,蚩尤失敗,但黃帝族還是要選用蚩尤家族,並以其畫像威鎮四方,可見蚩尤之威。因此,梅山文化中即有黃(帝)老(子)的道家,又有蚩尤的尚武,就不足為怪了。
梅山文化與蚩尤
神糯時代晚期的炎帝時期,黃帝部族在西北、中原一帶向炎帝勢力發走“奪權”的鬥爭,取得成功。因為是繼承權的宗族理念上發生的根本的轉變,由上萬年的女系繼承權轉變成男姓繼承法則,這是根本常綱的改變,引起全球糯民體系如此激烈的反應在情理之中。但炎黃蚩尤部族本又是同根同系,都是長江流域伏羲、神糯的子孫,因此炎黃聯合,蚩尤部族代表長江流域、代表女系神權的抗爭戰敗後,蚩尤部族又是黃帝系中重要的管理者,管仲把蚩尤說成是黃帝的“六相”之首,是最大的臣子,相當於今天的總理。《管子·五行篇》載:“昔者黃帝得蚩尤而明於天道,得大常而察於地利,得奢龍而辯於東方,得祝融而辯於南方,得大封而辯於西方,得后土而辯於北方。黃帝得六相而天地治、神明至。蚩尤明乎天道,故為使當時,大常察於地利,故使為稟者……”。並且連蚩尤手下部將如與黃帝大戰時的“風伯”、“雨師”都成為黃帝的左右重要使臣。
《史記·封禪書》說:“合鬼神於西泰山,駕象車而六蛟龍,畢方並轄,蚩尤居前,風伯進掃,雨師灑道、虎狼在前、鬼神在後、騰蛇伏地,鳳凰覆上……”好不威風八面。黃帝入主中央帝後,“炎帝”、“赤帝”這個首領職稱又改為了“祝融”,今天湖南境內五嶽之一的南嶽衡山主峰即為“祝融峰”,有“祝融祠”,可能為當時司南治所。今天南方少數民族大都說他們的祖先是從北方南下的,這其實說的就是炎黃時代長江流域勢力從黃河流域退卻的史事。其實不只是南方的少數民族,當時長江流域的糯民是向四周退卻,如青藏高原的藏族就是這個時期的炎帝部姜族系向西北西南退卻後成為羌族而來,向四周退卻的糯民逐漸成為後來所稱的四方夷,西北方遊牧民族逐漸形成,四方夷又具體化成“東夷、南蠻、西戎、北狄”。所以蚩尤又成了南方進一步分化後的百越、豐濮、九黎族共同的祖先、首領。
蚩尤特點之一就是戰神。但這個戰神注定要以反面的人物現場,要不,黃帝主宰的位置往那兒擱。《龍魚河圖》記載:“黃帝攝政前,有蚩尤兄弟八十一人,並獸身人語,銅頭鐵額,食沙石子,造立兵杖馬戟大弩,威振天下。”這段有幾點信息非常明顯,一是點明了蚩尤與軒轅熊氏(因為還沒入主中央帝,故還不能稱之為黃帝)其實都是末代炎帝朝的實力派臣子;軒轅熊氏實力當然強勁,是當時正在升起的政治明星,將要替代末代神糯炎帝入主中央帝位,也即天下帝位——天子、萬邦之君;而蚩尤部眾顯然代表了炎帝家族長江流域最強實力,部落甚眾,有九九八十一頭領;因長江流域已進入了金石並用時代,開始用重金屬煅造武器,故蚩尤能“銅頭鐵額”、“造立兵杖馬戟大弩”“威眾天下”。接著說蚩尤“誅殺無道,不仁不慈。萬民欲令黃帝行天子事。黃帝仁義,不能禁止蚩尤,遂不敵,乃仰天而嘆。天譴玄女授黃帝兵信神符,制服蚩尤,以制四方。”說蚩尤“誅殺無道,不仁不慈”基本是屬於“勝者王”對“敗者寇”的指責,是不需要道義理由的莫須有。
蚩尤的武功是不可戰勝的,但最後黃帝戰勝炎帝並聯合標誌著歷史前進的潮流——母系社會向父系社會的轉變,無論蚩尤部眾怎樣的武功天下,但潮流浩浩蕩蕩、不可阻擋,蚩尤部眾除遠走海外的外,中華本土的部眾最後還是加入到黃帝的進步行列中來,成為黃帝政權中的得力支柱。所謂“天譴玄女授黃帝兵信神符,制服蚩尤,以制四方”實屬史家為黃帝爭面子而附會。事實上,黃帝的戰勝蚩尤,其實還是黃帝藉助於長江流域傳統的母系宗法祖制,由族姆娭毑(湖南長沙地方今天叫祖母還是稱娭毑)調節,使蚩尤部最後臣服的。《黃帝玄女戰法》云:“黃帝與蚩尤九戰九不勝。黃帝歸於太山,三日三夜,霧冥。有一婦人,人首鳥形,黃帝稽首再拜伏不敢起,婦人曰:‘吾玄女也,子欲何問?’黃帝曰:‘小子欲萬戰勝’遂得戰法焉。” “人首鳥形的婦人”正是伏羲神糯炎帝之祖圖騰之一的鳥圖騰。
《山海經·大荒北經》:“蚩尤作兵伐黃帝,帝乃令應龍攻之冀州之野,應龍畜水,蚩尤請風伯雨師縱大風雨。黃帝乃下天女日魃,雨止,遂殺蚩尤。”因此說,無論是“玄女”還是“天女日魃”,都是神糯炎帝族的族姆娭毑,反黃帝父系制的蚩尤部眾在族姆娭毑的調解下最後放棄抵抗也在情理之中。《龍魚河圖》記載黃帝得玄女兵信神符而擒殺蚩尤之後,”天下復擾亂不寧,黃帝遂畫蚩尤形象,以威天下,天下威謂蚩尤不死,八方萬邦,皆為珍服。”由此也證炎帝蚩尤部族在黃帝族入主中央帝前本為天下共主、萬邦之君的傳統帝承祖族。梅山文化中尚武的傳統與蚩尤是密不可分的,熊湘梅山一帶又是重金屬蘊藏量很大的區域,自古開發冶煉,商代高質量的青銅器大多出自熊湘梅山一帶就不足為怪了,且民間銅鐵匠自古聞名。
梅山文化與眾多民族的關聯
梅山文化是長江流域綿延不斷的古老文明的活化石,而長江流域古老文明的創造者從伏羲神糯時代的糯民到夷到百越百濮眾多“蠻族”生生不息,一脈相承。我們今天看到的梅山文化的核心地帶,如新化安化等地的苗、瑤民族在中央政權的進攻中向周邊撤退遷徙,現住民大多是漢代以來特別是宋朝開梅時從江浙、江西等地遷來的民眾,部分留下的苗、瑤兄弟也只得改族放姓,這就是今天梅山中心區域新化、安化一帶反而沒有瑤、苗等所謂的“少數民族”的原因。
新化紫鵲界梯田開發的歷史可追溯到先秦,秦漢之際已初出規模,紫鵲界隨處是供勞作時休息的茶亭,連海拔最高的風車巷絕頂也建有茶亭,足見當時紫鵲界梯田開發的繁榮興旺景象。在紫鵲界一帶,至今留有許多瑤民生活的遺蹟,如瑤人沖、瑤人凼、瑤人峒、瑤人屋場等地名,在山中仍可找到與世隔絕的瑤人石屋遺址。先民們向周邊向南退卻遷徙的同時又將梯田農耕文明傳播:雲南有哈尼梯田、廣西有龍勝梯田、菲律賓有巴納韋高水稻梯田、印度尼西亞有巴離島梯田等等,充分體現了這些民族之間相通相承的關聯。

梅山巫文化

如今,梅山文化集中保存於湖南中部、西南部,從梅山文化的原始數理思維入手,探討梅山文化的本質特徵,解構“梅山”、“張五郎”等梅山文化重要文字(語言)符號的真實內涵,以此來認識梅山文化在湖湘文化乃至中國文化生成史上的重要地位及其珍貴的文化人類學價值。
巫“數”文化
“數”是人類把握世界的原初思維工具,無論東方還是西方,莫不如此。中國初民的“結繩記事”,與後來發展形成的易卦數碼推演系統,以及西方畢達哥拉斯學派闡釋的“數是宇宙的本原,自然界是受數字支配的”等等,都說明了這一點。
然而,人類在認識“數”、掌握“數”這個工具之前,曾經歷了一個漫長而迷茫的原始數覺(“Number Sence”)時期。何謂原始數覺呢?原始數覺是人類童年時期對“數”的一種朦朧意識,即覺察數之有無與數之多少的感知能力。它猶如“味覺”、“嗅覺”、“觸覺”一樣,是人的一種本能感覺。
作為一種本能感覺,原始數覺並非人所專有。美國數學家丹齊克研究認為,人和動物都具有某種原始數覺。如,在有些鳥類的巢中如果有四個卵,那么你可以放心地拿走一個,鳥不會覺察;但如果拿掉兩個,這鳥通常就會逃走。烏鴉也有某種原始數覺,它能辨別“四”位以下的人數。人類童年時期的數覺範圍與某些鳥類一樣,也是極為有限的,很少能達到“四”。“所以,在人類文明誕生後的一個相當長的時期里,‘三’往往也就成了與原始數覺相應的極限數,並且,因其極限性數位關係歷史地常被人們用以表示‘多’的意義。”①許多語言幾乎都帶有這種早期局限性的痕跡,如英文的thrice和拉丁文的ter,都同樣具有雙重意義:“三倍”和“許多”。
中國“三”崇拜
在中國文化中,也能找到這種早期局限性的“痕跡”:如,用“三”座山來指代“很多的山”,用“三”棵樹來指代“很多的樹”,用“三”根火苗來指代“很多的火苗”,用“三”個人來指代“很多的人”——這就創造出了“山”、“森”、“火”、“眾”等漢字(在甲骨文中,“山”是“三座山峰”的象形;“森”是“三棵樹”的象形;“火”是“三根火苗”的象形;“眾”字下邊是“三個人”)。在古漢語中,還直接以“三”(以及三個“三”即“九”)來表示“多”。
這種狀況反映在中國古代數理思維的集大成之作——《易經》中,就是陰陽兩爻的合數和易卦的“單卦”、“重卦”編碼都受“三”的制約:首先,易卦的“陽爻”和“陰爻”相加之和為“三”;其次,易卦的八個“單卦”均由“三”根爻疊加而成;再次,易卦的六十四個“重卦”亦均由兩個“三”即兩個“單卦”進行不同的疊加排列而成。
毫無疑義,在中國初民的原始數理思維發展過程中,曾存在一個無法超越“三”、對“三”充滿迷惑、恐懼和敬畏的原始數覺時期。通過對梅山文化的發現、發掘和研究,我們驚訝地重睹了那個時期。
梅山“三”文化
梅山文化作為一種原始漁獵文化,浸透了原始巫術的因子。古代的梅山人和今天的梅山巫術承傳者們,在進山狩獵前要舉行“安梅山”的原始巫術儀式。所謂“安梅山”,即給“梅山神”設壇並舉行祭祀。安“梅山”要用“三”塊石頭或“三”塊瓦片架在豬、牛踏不到的僻靜地方,或安在“三”岔路口的古樹下,表示梅山神在此;土家人安梅山大都選在屋角右側空坪中的隱蔽潔淨處,用岩石砌“三”面牆,上蓋一塊岩板,前面空著為門;獵人到了山上,如果發現野獸腳跡,要扯“三”根茅草,把草尖挽個疙瘩,放到“三”岔路口,拿塊小石壓上,這叫“封山(封三?)”;還有的獵人進山之後,隨手摺一根樹枝,向這個山掃一下,向那個山掃一下,再繞自己所在的山頭掃個圈(三座山),然後盤腿而坐,口念咒語,名為“下法”。——傳說這樣做了,野獸就會“迷”路,總是在山裡轉來轉去,不會逃走。②
在這裡,我們注意到了梅山巫術的原初儀式對“三”這個數字的廣泛運用,更注意到了這個儀式對“三”的運用是將其作為一種神秘力量來“迷惑”野獸!這與古漢語中和我們今天所見到的諸多中國民間宗教儀式及道教、佛教中對“三”這個數字的用法是不一樣的——雖然它們在無意識中也是源於人類在數覺階段所形成的“三”的心理積澱,但梅山巫術的用法更為古老,是對原始數覺“極限數”——“三”的“迷惑”特性的直接運用,屬於一種更典型的原始數覺的“原生態遺存”。
具體運用
梅山巫術中這種用“三”來“迷惑”動物的原始數覺特性,是梅山文化的一個最重要、也是最基本的特徵。這一特徵除了在上峒梅山的山林狩獵活動中體現得十分明顯外,在中、下二峒梅山的水域平原農耕漁牧活動中也有反映。如,具有梅山神力的中峒“活梅山”在放鴨時,要用一根竹尖鴨梢“朝天劃三個弧圈,再向前搖晃三下”,據說這樣做了,鴨群就會朝著他指定的地點而去;而且到那裡後,只“在鴨梢圈定的幾塊十幾塊田裡的附近範圍活動,從不越雷池半步”。
下峒梅山巫術活動中“三”的運用要隱晦些。下峒“活梅山”在水田或水塘捉泥鰍時,首先要把捉到的第一條泥鰍的尾巴用口咬斷,然後放回水裡,據說這樣做了,在捉泥鰍時泥鰍就會隨手而來;但等到再捉到那條被咬斷尾巴的泥鰍時,卻不管這時捉到了多少泥鰍,整個捉泥鰍的活動就必須結束。③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舉動呢?我認為這也是運用“三”來迷惑捕捉對象的一種巫術行為。這個過程很像易經陰陽二爻的形成和單卦的排序過程:第一條泥鰍表示陽爻“—”,把它咬斷則裂變為陰爻“——”,這就恰好構成了一個數字“三”,把它放回水裡,就是用“三”去迷惑對象;而再捉到那條泥鰍,表示復得陽爻,即一個單卦(“離卦”)的排序過程結束,所以必須停止捕捉泥鰍的活動。
梅山先民在原始數覺時期形成的這種對“三”的“迷惑”,不僅成為“三峒梅山”巫術的基本構架,更被作為一種神秘力量繼承和定格在了梅山神張五郎身上。——在梅山文化中,張五郎就是一個具有“迷惑”法術特徵的“倒路鬼”!梅山地區都這樣傳說:某人走夜路,如果在非常熟悉的地方迷失方向,轉來轉去又轉到原處,怎么也走不出去,那他便是碰到了“倒路鬼張五郎”;因此,張五郎又叫做“倒路張五郎”。
梅山地區,特別是梅山腹地的安化(包括新中國成立以前現今漣源市新化縣的的一部分,古縣城一直在現今安化縣梅城鎮)、新化等地,人們往往還要在“三”岔路口立一塊指路碑,上刻“弓開弦斷,箭來碑擋”八個字。一般傳說這是為了擋“將軍箭”,但“將軍箭”與三岔路口毫無關聯,因此我認為這最初也應當是用來防“倒路張五郎”的:在下峒梅山,張五郎又稱“壇主”,據說他常常用箭射人(梅山人罵人常說:“你這壇主射的!”)。人們在三岔路口的指路碑上刻“弓開弦斷,箭來碑擋”八字,便是想以此作為咒語來挫敗張五郎的法力,不讓他的“迷惑”之箭射中,從而在三岔路口不迷失方向、走錯路。
梅山巫術原初儀式中這種用“三”去迷惑漁獵對象的巫術行為,是一種典型的原始思維互滲律的體現。所謂原始思維互滲律,是一種決定原始社會集體關於它自身和它周圍的人類群體與動物群體關係思維規律。布留爾說:在原始思維的集體表象中,客體、存在物、現象都具有一種可被感覺到的神秘的力量、能力、性質和作用,並且,這種神秘的屬性可以通過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行動,通過接觸、傳染、轉移、遠距離作用、褻瀆、占據、感應等想像的形式,作用於其它客體、存在物、現象;從而使原來的那些客體、存在物、現象同時既是它們自身,又是其他什麼東西。事物就是通過原始人想像的“互滲”關係彼此關聯起來的,在其反映形式上,某種集體表象也就與其他的集體表象彼此相互關聯。
作用意義
梅山巫術對“三”的運用,正是企圖通過這樣一種想像的原始思維互滲關係,把“三”的神秘力量傳遞給動物。在梅山原始人類眼裡,動物和人是同一的,是可以相互轉換的。他們以為:“三”這個數字既然能迷惑人,肯定也能迷惑動物,從而他們在巫術中頻繁地使用“三”,用“三”這個迷惑著人類自身的數字去迷惑野獸,以達到獵取野獸的目的。
梅山初民的這種原始思維互滲觀念,不是一種孤立的文化現象。梅山文化作為一種原始漁獵文化,從經濟形態看,整個狩獵分配過程具有鮮明的原始共產主義色彩;從原始宗教崇拜看,很多原始宗教禮儀保留著明顯的原始生殖崇拜內容,因此,在其巫術活動中出現原始思維互滲觀念,是很自然的。
至此,就梅山文化的本質意義而言,我們似乎可以得出這樣的認識:原初的梅山文化,是一種以原始數覺極限數——“三”為媒介,藉助“三”的“迷惑”力量,通過想像的原始思維互滲關係迷惑對象來開展漁獵活動的原始巫文化。她應產生於中國原始人類的“數覺時期”,是形成中國哲學“一生而,二生三,三生萬物”觀念的文化源頭。而所謂“梅山”,其真實含義應為“媒三”(梅山腹地新化方言“山”即讀為“三”);所謂“梅山文化”,其實也就是“媒三文化”。——“梅山”,當為後來的梅山文化圈以外的儒生們記音之誤。

張五與端午

“張五”與“端午”的語言學解析及其所隱含的原始數理文化內涵
張五郎簡介
張五郎是大家所公認的梅山神,要完全弄清楚梅山文化,必須對張五郎這一神像所包含的原生文化內涵作更深入的剖析。然而,宋開梅山後,隨著中原正統儒家文化及道教、佛教文化的大量侵入,原初的梅山文化有了很大的改變,梅山神張五郎也被融入了太多的儒、道文化內容,以至我們今天對他的研究一直停留在表層而很難達其內里。
誕生源頭
關於“張五郎”這個神祇的誕生,民間主要有四種傳說:1、“從端午節種的南瓜(或東瓜)中誕生說”;2、“盤古——黃斑犬說”;3、“太上老君女婿說”;4、“青州知府張世魁說”。這四種傳說明顯地有一個從原始文化道教文化、儒家文化的時間流變過程。後兩種傳說雖然流傳面更廣、影響更大,而且直接承傳在今天的梅山巫歌中,但我們不能據此就認為這是張五郎之所以為神的本來面目。
前兩種傳說主要分布在今梅山腹地新化、新邵、冷水江一帶和與今綏寧“梅口”( “梅山入口”)毗鄰的城步縣一帶,具有鮮明的遠古“葫蘆神話”和“創世神話”色彩,比較符合張五郎作為原始狩獵神的時代特徵和梅山文化作為原始漁獵文化的文化屬性,我認為它們應是關於張五郎的最早傳說;第三種傳說隱約保留了母系社會向父系社會過渡期的某些原始文化因子,更多的是反映了宋開梅山後所融入的道教文化內容,標示著道教文化對梅山文化的改造與融合;第四種傳說僅保留了張五郎的狩獵神原型,體現了儒家“官本位”文化對梅山文化的強勢扭曲和徹底變形——由此產生了一種不倫不類、自相矛盾的文化特徵:民間所信仰的關於張五郎的巫術內容是原始時代的,而張五郎卻成了具有“儒官”身份的獵戶。這種不倫不類、自相矛盾的說法後來成為張五郎傳說的主流,經過若干代的口碑相傳,以至我們今天的梅山巫術承傳者們(包括不少梅山文化研究者)都認為真的是這么回事了。
順著第一種傳說往下研究,我發現“張五郎”之名並不是指“姓氏排行”,而與“端午節”有密切關係,可以說,“張五郎”就是“端午節”的人格化。
詞源學考證
我這樣說的理由不僅因為在今梅山腹地尚有張五郎誕生於端午節種的南瓜(或東瓜)中的民間口頭流傳——在這個傳說中,他就被稱為“端午郎”;而且還因為“張五”與“端午”在語源上的完全相通:
在古漢語中,“張”、“端”二字是同源字,其語義相同,聲音相近,可以通用;在梅山腹地新化方言中,“張”、“端”二字同源則更為明顯:新化稱“正月”即稱“張月”或“端月”!
“五”和“午”也是同源字,二字完全同音;“午”與“五”語義密切或即為“五”。《廣韻》釋“午”:“交也”;《韻會》:“一縱一橫曰旁午,猶言交橫也”;《儀禮?特牲饋食》:“心舌皆去,本末午割之。註:縱橫割也”;《禮?內則》:“男角女羈。註:‘午達曰羈。’疏:‘度尺而午,令女剪髮,留其頂上,縱橫各一,相通達也。’”——這簡直就是甲骨文“五”字的繪形。因此,“端午節”在古代也稱“端五節”。
其實,在先秦時期,“張五郎”便稱“張五即”——“張五節”。傳說他是楚莊王時期的一個巫師,曾成功地為楚莊王求雨,楚莊王很高興,在“即”字上加了一點,便成了“張五郎”。梅山腹地新化方言今仍稱“郎”(男孩)為“即”,如“二毛即”、“猛子即”等;稱送節日禮物為“送即”,如端午給岳家送禮稱送“端午即”。“即”與“節”一音之轉,可見“端午節”亦即“張五節”。
端午節即“張五節”,我們還可以從漢以前傳入朝鮮的“端午節”民俗中找到旁證:朝鮮後期學者洪錫謨的《東國歲時記》載,端午節時王家“觀象監本硃砂拓天中赤符,進於大內,貼門楣,以除弗祥。卿士家亦貼之。其文曰:‘五月五日,天中之節。上得天祿,下得地福。蚩尤之神,銅頭鐵額。赤口赤舌,四百四病,一時消滅,急急如律令!’”——據有關學者研究,“蚩尤”是“張五郎”在不同時期的稱謂,在今天的梅山儺舞中,梅山巫師仍帶著蚩尤面具作為標誌。⑤因此,這裡所說的“蚩尤”,也應是指的“張五郎”——在梅山地區,張五郎除了是狩獵神外,便兼有給人治病的“巫醫”身份。
張五郎和端午節
從梅山地區流傳的“盤古——黃斑犬”創世神話中,我們也可以看到張五郎與端午節的緊密聯繫。在古梅山地區,有這樣一個神話傳說:張五郎是一條“黃斑犬”(盤古),有一次人類遭遇齊天大水,他為人類搶救稻種,在稻穀堆里打了幾個滾,將身上粘滿穀粒,想從大水中搶運出來,但最後身上粘的穀粒都被洪水沖走了,只剩下尾巴上粘的那一串沒有被沖走,後來人們就用那串稻穀做種子,所以水稻只有上面的穗子長穀粒。這則神話中的“齊天大水”神話元素和“黃斑犬”神話元素,在“端午節”中都有反映:
端午節處於雨水多發季節,今梅山地區仍有每年看“端午水”的習俗。一年一度的“端午水”,承載和傳遞著梅山先民在遠古時期的創世洪水神話中留下的永恆記憶:端午節划龍舟,很可能就是人類在遠古時期所遭遇的那場毀滅性洪水中劃獨木舟救人的記憶殘留;而往水中丟粽子,是為了紀念和感謝那只在洪水中為人類搶救稻種的黃斑犬(張五郎)。——這裡面隱含著一個千古文化之謎:粽子為什麼要做成有稜有角的樣子?以前誰也沒有去深究。其實,這就是“狗頭”的狀形,梅山腹地新化舊時稱粽子稱“狗頭粽”;與此相對應,因蚩尤以“牛”為圖騰,新化還有一種很長的粽子稱“牛角棕”。因此,粽子應是梅山先民犬圖騰和牛圖騰崇拜即張五郎——蚩尤崇拜的產物。
姓名推論
由上進一步推論:我認為張五郎的名字隱含著中國原始人類從“數覺階段”向“計數階段”突破的一段珍貴的文化記憶,“端午節——張五郎”是中國初民從自然與人事兩個方面記載開闢以“五”為標誌的計數時代的一個紀念性文化符號。
如前所述,“數覺”和“計數”是不能混為一談的,若干種鳥類也有一種和人類相似的原始數覺。而“計數”則是人類的特殊才能,可以說,人類從數覺階段發展到計數階段,才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人”。“三”作為原始數覺的極限數,曾經長期迷惑著中國初民,當中國初民的數理思維邁過“三”的門檻,突破到“三”以上的計數時代後,他們開始用積累起來的數理思維經驗從天文、地理上重新整合世界,於是產生了“十月太陽曆法”和“五方”觀念。
“五”是人類思維開發到“三”以後的計數時代所誕生的一個“中心”數。在太陽十月曆法中,它是十月時間軸上的“中點”,標誌一個太陽年的回歸位數;在五方觀念中,它是五方的“中心”,標誌著五方空間的形成數。可見,“五”在計數時代的地位非常重要,可以說,沒有“五”,就沒有“十月太陽曆法”,也不會有“五方”觀念,中國初民將依然處於時空的迷茫之中。因此,“五”,成為中國先民邁進計數時代的重要標誌。
進入以“五”為標誌的計數時代,應是中國初民一段最難忘卻的記憶,因為他們的生產、生活由此而發生了質的變化。為了銘記這段記憶,於是人們將太陽十月曆中的五月初五定為“端午節”;而這段記憶的人格化,便誕生了“張五郎”這個原始英雄集合神。因此,所謂“端午節”、“張五郎”,也就是“開五節”、“開五的人”的意思,其用意是標示 “五”的時代的開始或開端。“張”和“端”二字本來就是“開始”的意思。“張”的本義即“開弓”。在現代漢語中,“張”、“端”二字仍保留有如“開張”、“開端”的用法。因此,“張五”、“端午(五)”,其實也就是“開五”或“‘五’的開始”。
然而,雖然“張五”、“端午”都是表示“開五”的意思,二者在表示“開五”的意義上仍是有區別的。“端午節”做為一個時令節氣,它居於十月太陽曆的中間,主要是從時間上突出“五”的時代的開始;而“張五郎”作為一個原始部落英雄集合神,肩負著為氏族開闢生存空間的重任,則更多地體現了“五方”空間開拓者的特徵。
人物身份
在梅山巫儀中,張五郎是統帥著東、南、西、北、中“五路猖兵”的最高軍事首領,梅山人的每一次重大狩獵活動,都要念“五郎訣”,請張五郎發“五路猖兵”。“五郎訣”的手訣完整地體現了開闢五方的過程:張五郎的化身——“巫師”先將五路猖兵緊攢於手訣中,然後依次按東、南、西、北、中五方把五路猖兵差出去:右食指表示東五猖,右拇指表示南五猖,左手小指表示西五猖,左手拇指表示北五猖,左手中指表示中五猖。顯然,張五郎的“五路猖兵”統帥身份,其實就是“五方”開闢者的身份。
張五郎的這種“五方”開闢者身份,在梅山文化傳播區流傳很廣,如廣西恭城瑤族自治縣觀音鄉等地的《梅山圖》中,便有“五方開方先公”。在梅山腹地冷水江岩口鎮一帶,至今仍流傳著“搬鋸匠”、“搬五台山”等巫儀,展示的都是張五郎開闢五方的內容。“搬鋸匠”表面上講述的是梅山先民上山砍伐壽木的故事,先沿東、南、西、北四方山依次選材,都沒有選中,最後在中方山上選中了,實際上隱含的就是張五郎這個英雄集合神尋找方位,開闢五方的過程。“搬五台山”更加明顯地體現了“倒立(倒掛)張五郎”開闢五方甚至八方的“情景”,這個巫術活動由一個身著長衫、頭扎紅巾的巫師表演,道具是兩張梅山地區常見的八仙桌,代表五方和八方空間。巫師先依次將頭倒頂於一張平放的八仙桌的四角(四方),身體垂直倒立,然後將頭倒頂於桌子的正中間(中方),倒立旋轉360度,表示五方開闢成功;接著將另一張八仙桌倒放在第一張桌的桌面上,兩張桌的桌面平貼,雙腳依次反勾於上面那張桌的四個方位的橫枋上,將身體倒掛,最後又依次將頭倒立於上面那張桌的四根腳柱頂端,表示八方開闢成功。整個表演過程可謂驚心動魄,充分反映了張五郎這個原始英雄集合神開闢五方、八方空間的艱辛。
人物意義
在梅山地區出現張五郎這個標誌著中國初民從“三”的數覺時代向“五”的計數時代突破的原始部落英雄集合神絕非偶然。從緊靠梅山文化核心區的道縣玉蟾岩遺址的文化堆積層中,出土了1.4萬年至2.2萬年前的人類最早的原始栽培稻和大量的動物殘骸。動物殘骸中有許多的鳥禽類骨胳,其個體數量可達30%以上,種類可達10種以上,這在我國早期史前遺址中是罕見的。這說明梅山文化圈的原始人類的思維已經很發達,能認識天時去栽培植物和用技巧發明工具去捕捉鳥禽;而鳥禽食物的獲得及稻糧的栽培成功,又擴展了原始人類的食譜,反過來更促進了人類大腦的發育和智力的進一步提高,這就為梅山地區原始人類走出迷茫的數覺時代進入理性的計數時代提供了必要的智力開發的客觀物質基礎。
今梅山地區民間還流傳著許多如“牛角棋”、“爭高位棋”、“成三棋”、“鎖棋”、“豆腐棋”、“褲襠棋”、“夾擔棋”、“五行棋”、“五子飛棋”等對促進數理思維極有幫助的古老而奇特的棋藝。特別是“五子飛棋”流傳甚廣。這種棋藝俗稱“臥島”,相傳源於遠古時代的搶婚制。梅山遠古婚俗,男女雙方要在離各自村落一里許的地方布一“臥島”,即設一“五子飛棋”。我們知道,婚禮是人類繁衍的重要儀式,在婚禮上出現“五子飛棋”,可見梅山先民對人類數理思維的開發是何等重視!⑥我認為,上述棋藝所反映的梅山先民對開發數理思維的重視,是他們得以從“三”的數覺時代跨入“五”的計數時代的主觀原因。
綜上所述,端午節是紀念張五郎的一個節日,“張五”即“端午”亦即“開五”。“張五郎”的名字銘刻著中國先民從迷茫的數覺時代進入以“五”為標誌的計數時代的一段深刻的文化記憶。張五郎作為伴隨著中國早期文明的誕生而形成的英雄集合神,他的身上不僅有中國初民原始數覺時期迷惑於“三”的影子,也隱含著中國初民進入“計數時代”後整合世界的豐富的生產生活內容。著名學者蕭兵先生說過,每一個漢字都是一段文明發展史。從語言學的角度審視梅山文化,我們看到了梅山文化的一個嶄新天地。
倒立形象
在《中國百神全書》、《中國寺廟200神》、《中國鬼神精怪》等書中,都沒有收入“張五郎”,這足以說明他的神秘性;在中國有史以來的諸位神祇中,張五郎是唯一倒立的一個神祇,這足以說明他的奇特性。張五郎這個原始英雄集合神的身上,到底還隱藏著一些什麼樣的鮮為人知的文化秘密?
今天我們所常見的張五郎神像,是一個約五寸高,用木頭或葡萄藤雕的倒立形象:手撐地、頭朝下,兩腳倒伸向上;大都身著官服、頭帶官帽,有的還描了彩漆。我所見到的最早的張五郎神像,是明萬曆四十四年由一個叫曾子瑞的人繪在一張近3米長、約15公分寬的“梅山圖”上的。2000年,我在新化縣宗教辦劉偉主任的陪同下,在該縣上梅鎮青石街袁建和先生家第一次見到了這張“梅山圖”(據袁先生介紹,這張圖取自一個菩薩的“肚腹”);六年後,我找到袁先生拍到了這張圖。
這張圖上的倒立張五郎神像與今天民間流傳的很有所不同,無衣服,頭頂一個“三角形”帽,雙手撐著一個“離卦”。其右側是五個鳥頭“雷神”像和一個上下長著兩個人頭的“車神”像,接著是五個手握鳥的裸女“五猖”像;其左側緊連著兩個大鳥頭,接著是四隻鳥從四角飛向中間的日形光圈圖,再接著是兩條相對的龍、三個穿獸皮裙的男子像……。這張圖充分說明張五郎的來歷的確非常古遠,他應來自人類文明的原始時期。他的倒立形象絕非像後來人們所附會的那樣,是太上老君之女吉吉令其倒立,或打獵時摔下懸崖倒掛樹上這么簡單,一定銘刻著人類遠古時期一段更深刻的文化印跡。
形象意義
我認為,張五郎的倒立形象標示著中國遠古人類的一種最原始的宇宙視角。上文提到的今天梅山地區流傳的“搬五台山”巫儀中張五郎用頭倒立著逐一開闢“五方”的過程,便是這個倒立著觀察世界的原初宇宙視角的體現。
很多年前,我曾在一篇叫《〈易經〉與畢達哥拉斯數學美學比較》的文章中論到西方人和中國人宇宙視角的不同,指出其在思維上一個是習慣於“橫”著看宇宙,一個是習慣於“豎”著看宇宙。並認為“這可能是受原始思維‘天人同構’觀制約之故”。在中國原始文化和古希臘原始文化中,其“天人同構”觀已有“豎”式和“橫”式之別。在中國原始初民眼裡,宇宙由混沌中開闢之時起,就是一個立著的人那樣的豎式長條結構。“盤古開天地”的神話很好的說明了這種觀念。在這則神話中,天(宇宙),是由盤古(人)站著撐開的。漢字 “天”就是一個立著的“人”。而在古希臘文明的源頭之一——兩河流域文明的創世神話中,天(宇宙),卻不是由站著的人生出來的,而是由橫躺著的人生出來的——天和地是英雄瑪爾杜克將提亞瑪特的屍體橫剖為兩半所造成的。在文中,我還從西方與中國文字元碼排列的區別——西方從古希臘邁錫尼時代線性文字起均是由左至右橫排和中國從殷商甲骨卜辭起都是由上到下豎排等方面進行了論述,指出“這種區分應當是很有深意的。語言文字作為人類智慧和思維的物化態,它不只是一種書寫符號、不只是人類表情達意的工具而已,它還應是人類心靈中宇宙空間‘形狀’的反映。它的排列組合方式絕非偶然,這表現出宇宙空間在人的思維中的坐標位置序列的不同。”
引發問題
倒立張五郎形象又給我們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在中國文化中,有了“兩個”盤古視角(如上所述,張五郎亦即盤古),一個是站立著看世界的,一個是倒立著看世界的,這就又多出了一個宇宙視角!到底哪個宇宙視角更早呢?聯想到古老的易經卦爻由下到上的排列順序,無疑“張五郎宇宙視角”更早。易卦為什麼與後來的中國文字從上至下排序的習慣不一樣,而是由下到上排序的?這也是長期困擾著人們的一個問題。解開了張五郎倒立之謎,或許也就解開了易卦從下到上排序之謎。
我認為,張五郎倒立著看世界的宇宙視角,是人類從母體來到世界上的原初視角,是中國原始人類對人之誕生這種生命現象的一種最初印象。
詳細解析
人的胚胎在母體中成形、生長、發育一般有9個余月,稱“十月懷胎”。從第二個月到第七個月,胎兒在母體中都是頭朝上的;從第八個月到出生前,身體完成往下旋轉的過程,雙腳蜷局交叉朝上,頭部朝下。因此,人出生時總是頭朝下倒著來到這個世界。我們知道,在原始社會,原始人對人類的生殖繁衍特別關注,大量的原始生殖崇拜現象已充分說明了這一點。既然他們特別關注人類的生殖繁衍,也就必然會特別關注人類生命的誕生過程——倒立張五郎形象,就是中國原始人類對人之誕生這種生命現象的一種符號定位,表示人之初始狀態。
我這樣說並非信口開河,而是有充分根據的:
首先,中國人敬奉的神祇雕像一般都有一尺多至幾尺高,有的甚至達到幾丈、幾十丈高(如“樂山大佛”),講究的都是所謂高大威儀;而倒立張五郎雕像卻一律都很小,酷似一個呱呱墜地的嬰兒!
其次,張五郎雖貴為梅山的開山神,但在梅山諸神排位中,他必須安在神龕最下端的地上,不能上神龕,這分明是指狀嬰兒的倒著落地。
第三,梅山地區民間傳言,用一條婦女的短褲,即可破解張五郎的法術。——婦女的短褲,是產門的象徵,這一傳說亦暗喻母體對嬰兒的鉗製作用。
第四,梅山人十分重視懷孕生產,梅山巫術中有一整套安胎法術,如“看胎”、“祭胎”、“掏胎”、“收魂”等。在“祭胎”和“掏胎”儀式中,所念咒語都和“五”有關,如“前收五里後收五里,五五二十五里,千五里萬五里,祖師收回,本師收回……”;生產時還有所謂“催胎水”法術,法術中的數字亦與“三”有關:在產婦額頭上沾“三”點水,胸脯上沾“三”點水,腳板心沾“三”點水;此外,嬰兒落地後剪臍帶要預剪“三”次,每次念一句咒語。⑧——如前所述,“三”和“五”都是張五郎的數字元號身份象徵!
第五,再從語言學上來印證:人的“頭”在甲骨文中即“元”字,“元”的本意是“人頭”,《孟子》:“勇士不忘喪其元。”在現代漢語中,仍有“元首”這個詞;而“元”又有 “根本”的意思,如,《潛夫論?本訓》:“必先原元而本本。”班固西都賦》:“元元本本,殫見洽聞。”“本”的本義即草木的“根”,《說文》:“木下曰本”。“根”和“本”都是在下面的,這就向我們暗示了人的頭也是在下面的。甲骨文“元”字便是由上面一橫(疑表示產門),下面一個“下”字構成(表示人頭在下)。因此,“元”的含義,也是我們的祖先對人離開母體時頭朝下出來這個人類原初生命印象的記錄。所不同的是:倒立張五郎形象用的是一種雕刻造型符號,而“元”用的是一種語言文字元號罷了。
文字學考證
其實,“倒”字本身就說明了這一點。從造字法來分析,“倒”是個形聲兼會意字,從“人”,“到”聲。“人”和“到”為什麼能在意義上組成“倒”字呢?因為人是倒著頭生出來的!可見,“倒”字也應是我們的祖先對這個人類原初生命印象的文字元號記錄。
在中國文化和中國哲學中,“元”(頭)——因為它的最初意義來自人之誕生這種神秘而神聖的生命現象而被賦予了更多的含義:“元”,又指萬物之本原——“元極”; 指天地未分前的混沌之氣和人的精神、精氣——“元氣”;指道家所謂的“道”:“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元,元之又元,眾妙之門。”(《老子?道德經》)
“元”,因其最初的意義指先出來的“人頭”,它的含義還有“第一”、“開頭”的意思,如新年的第一天稱“元旦”,第一個月稱“元月”。所以, 在易經哲學中,“元”就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那個“一”,也就是易卦的第一根爻——“太極”。這第一根爻的位置應當在哪裡呢?根據張五郎頭(元)向下的生命符號指向,它應該在最下面!
可見,張五郎的倒立生命符號,標示的正是中國人的原初宇宙觀。在中國原始人類的巫術思維中,人們最初就是從這個倒立的視角去把握世界的。由這個倒立的宇宙視角,形成了易卦六爻由下到上倒列排序的基本構架,確立了中國人最早的宇宙(哲學)空間。
正像個體的人的童年對他的一生髮展極為重要一樣,人類的童年對人類文明的發展也是極為重要的;亦正像個體的人的童年印象在他的記憶中會變得越來越模糊、最終被淡忘一樣,中國原始人類的童年記憶在漫長的文明發展過程中也被人們逐漸遺忘了。然而,童年時期留下的生命印記卻是始終存在的,對個人、對人類,都是如此。這就給我們留下了張五郎的倒立宇宙視角之謎和易卦卦爻的倒列排序之謎。不唯如此,在中國人的集體無意識中,還留下了“俯仰天地”( ——先俯後仰,俯觀天、仰觀地)這樣的倒位思維痕跡。這種“倒位思維”往往是在中國人的“正位思維”極不順暢——人生極不得志的迷惘狀態下才會出現的,如官場失意後的陶淵明讀山海經》:“泛覽周王傳,流觀山海圖。俯仰終宇宙,不樂復何如。”——中國人在“倒位思維”中所產生的快感,正來自童年時期的宇宙空間!
在上文提到的那張《梅山圖》中,倒立張五郎撐著一個“離卦”,這無疑在向我們暗示他與易經八卦的組合排列存在著某種關係。在《易經》八卦中,我認為“離卦”應是最初形成的卦象,因為“離卦”由下面一根陽爻,上加一根陰爻,再上覆一根陽爻(一元復始)構成,在《易經》的八個卦象中,是最符合中國原始數理思維規律即“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規律的一個卦象,應為易卦推演的“根本卦”。在《易經》中,“離卦”這個“根本卦”被稱為“南方之卦”,這很可能就是寓意易卦的原始數理思維基礎和宇宙觀來自在南方!
《梅山圖》《梅山圖》
綜上所述,梅山文化中潛藏著一個最古老的原始數碼系統,這個系統反映了中國初民從“數”的角度認知世界、把握世界的原初過程。我一直堅持從人類文明起源和中華早期文明流變史的高度來研究梅山文化,今天我更堅定這個觀點。種種跡象表明,梅山文化絕非一種僅在湖南土生土長的封閉性地域文化,它曾以湖南為基點,隨稻作文化的傳播在長江流域和黃河流域創造過燦爛的中華遠古文明。它是開放性的、超地域的——所以我們在全國很多地方乃至世界各地的華人區都可以看到它的影子;它又是超語言、超民族的——所以很多民族如苗族、瑤族、白族、壯族、土家族、藏族……包括漢族,在各有自己的民族宗教信仰的同時,也都信“梅山”。只有“母源文化”才具有這種生命力、穿透力、涵蓋力和影響力!因此,我認為,梅山文化——應是被人們遺忘了的中華文明的一個最古老源頭。

生態園

新創建的梅山文化生態園,為挖掘和宏揚梅山文化創造紛圍

文化意義

梅山文化是發源於湘中的安化縣新化縣,流傳於湖南全省和西南各省區、輻射到東南亞和歐美各國的一種奇特的民族、民間、民俗文化,是中華遠古文明和湖湘文化祖源文化之一,不但保留了豐富的原始文物和人類原始思維特徵、行為方式等文化信息,而且其濃郁鮮明的地域性、民族性以及表現形式的獨特性、影響力使它具有十分重要的文化遺產搶救價值、學術研究價值和旅遊經濟開發價值。

地點簡介

安化縣和新化縣都地處湖南省中部,屬湘中地區,安化縣思游鄉是蚩尤的故里,原地名叫蚩尤,由於當地風景秀麗、環境優美,大約在上世紀60年代,人們將"蚩尤"改為了"思游", 因蚩尤是與炎帝黃帝同時代,曾與黃帝爭奪領地的原始部落首領,也是中華民族在梅山及周邊地區人民的始祖之一,蚩尤這個地名是古代安化山民為了紀念蚩尤而命名的,那裡還保存了一尊蚩尤石雕像。古代梅山的左將軍扶漢陽,是安化人民為了崇拜的民族英雄,在安化還有一尊扶漢陽的巨幅石雕像,這就是梅山文化的發源地,具有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
梅山文化生態園梅山文化生態園
當地山民為了挖掘、傳播和宏揚梅山文化,在安化離梅城鎮20多公里的富溪村的密林幽谷,姚志斌、張清娥夫婦與當地村民自發地建了一座占地2200畝的梅山文化生態園,其內容包括古代梅山各式民俗建築(土築樓、吊腳樓、風火山牆樓等)、古代梅山地方民族戰爭用的土炮樓、打獵用的火銃、弓箭、風火山牆、野豬林、茶館、客棧、戲樓、梅山古典文化講習室,梅山歷史文物土築博物館等,先後吸引了大批國內外大學生到此實習和寫生,還有許多國內外文化名人及愛好者前往參觀。
由於具有重要的教育意義和實習價值,先後被湖南大學、中南大學湖南師範大學、美國路易斯安那州大學、湖南工藝美術大學等五所中外大學掛牌定為實習教育基地,自然成為了集學術研究、文化旅遊和實習教育為一體的文化生態基地。新化縣也提出了“旅遊活縣”發展戰略,多管齊下,全方位搶救、保護和發掘蚩尤與梅山文化,努力創造條件,搶抓時機申報,由湖南省民間文藝家協會推薦,經過專家組嚴格的實地考察和論證,終於喜獲兩塊金字招牌。這兩塊招牌的授予,特別是“蚩尤故里”的正式認定,又為湖南省增添了閃亮的國字號旅遊文化品牌。

研究現狀

馬鐵鷹著. 梅山文化概論. 北京:中國環境科學出版社, 1999.
郭兆祥著. 中國梅山文化. 天馬圖書有限出版公司, 2002.05.
易永卿等編著. 蚩尤與梅山文化. 長沙:嶽麓書社, 2008.01.
劉楚魁,劉紅梅著. 梅山婚育文化研究. 西寧:青海人民出版社, 2008.09.
劉楚魁,劉辛田等著. 梅山民俗與旅遊. 西寧:青海人民出版社, 2009.03.
李新吾,李志勇,新民著. 梅山蚩尤 南楚根脈 湖湘精魂. 長沙:湖南文藝出版社, 2012.09.
蔣秀召著. 視覺梅山 湖南中部及西南部民間美術研究. 成都:西南交通大學出版社, 20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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