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鳳翔(國民黨早期高級將領)

戴鳳翔(國民黨早期高級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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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鳳翔(1881—1962)字鐘奇,號光曄,漢族,湖南長沙縣東鄉(今北山鎮)人,國民黨早期高級將領、軍事教育家。他少懷大志,能文善武,目睹清廷之愚昧腐敗,立志驅逐韃虜,恢復中華。

基本介紹

  • 本名:戴鳳翔
  • 字號:鐘奇
  • 出生地:湖南長沙縣東鄉
  • 出生時間:1881
簡介,回憶錄,歷史事件,

簡介

19歲投軍南京兩江總督府,任勤務兵兼督府子弟陪讀,1902年考入江南將弁學堂,開始接觸西方軍事指揮理論。1904年畢業充新軍第9鎮馬標任排長,時晚清政府為培養現代軍事指揮人才,鼓勵在職軍官進新式軍校繼續學習。經湖南同鄉兩江總督魏光燾舉薦,同年入江南騎兵學校,1906畢業回9鎮馬標任隊官(連長),受該鎮三十三標統帶趙聲(黃花崗起義總指揮)影響加入同盟會,在新軍中積極宣傳革命思想,秘密開展武裝反清活動。1908年,考入保定陸軍速成學堂炮科(保定軍校、陸軍大學前身),與李濟深齊燮元同期。
戴鳳翔先後就學中國近代著名的三座新式軍官學校,軍事理論全面豐富,在新軍中具有廣泛人脈。辛亥革命爆發後,迅速潛回湖南老家,聯絡在新軍中任職的同學,於1911年10月22日發動長沙起義,長沙光復後,配合湖南軍政府組織湘軍援鄂,並親臨前線督戰。湘軍班師,經黃興舉薦任湖南軍務部長、湖南陸軍國小校長,1912年授陸軍少將銜。1924 年,孫中山先生創辦黃埔軍校,受該校教練部主任、保定同
國民黨主席吳伯雄為戴鳳翔將軍題字。國民黨主席吳伯雄為戴鳳翔將軍題字。
學李濟深邀請,赴廣州參與黃埔軍校建校工作。後退出軍界,赴日本考察軍事教育,潛心軍事學術研究,期間多次上書國民政府,積極應對日本隨時可能發動的侵略。日軍侵華期間峻拒偽職,重回陸軍大學授課(1938年陸大遷長沙),鼓勵學生殊死抵抗。抗戰勝利後,任“辛亥革命湖南同志會”會長虛職,著有《兵要地理》、《騎兵要術》、《九一八以來之中日關係》等。
國民黨中央秘書長宋楚瑜題寫墓碑國民黨中央秘書長宋楚瑜題寫墓碑

回憶錄

我在辛亥革命前後的一段經歷
戴鳳翔
辛亥前後,我曾在江蘇與聞萍瀏醴起義和安慶起義,在湖南參加長沙光復之役,繼又在湖北督戰,參加保衛漢陽的戰役,往事歷歷在目,憶之倍覺親切,茲記述如後。
萍瀏醴和安慶起義
1906年初,我從江南騎兵學校畢業後,分配到新軍第九鎮任職,充馬標隊官(相當於連長),駐防南京儀鳳門淮軍公所。其時,以“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建立民國,平均地權”為政治目標的資產階段革命黨人的勢力發展很快,並深入到清王朝統治所賴以維持的支柱——新軍之中,新軍第九鎮步兵、馬隊、工兵、輜重、炮隊均為革命黨人所掌握,該鎮三十三標統帶趙聲(鎮江人,號伯先)即是中國同盟會會員。趙聲對我的影響很大。每逢星期天,趙聲即邀我及同學袁奉明、譚禮秩等共十餘人,經常在清涼山,莫愁湖等地以野炊、划船名義舉行秘密會談,縱談天下形勢,會商革命大計,認為只有選擇一地首先發難,然後各地繼起回響,才能將革命推向全國,走向勝利之地。
1906年冬,同盟會員劉道一聯絡會黨首領龔春台、姜守旦發動萍(鄉)、瀏(陽)、醴(陵)起義,南京新軍步兵一營,馬隊、工兵、輜重、炮兵各一隊,被清政府派去前往鎮壓。各部負責人柏文蔚、戴鳳翔、袁奉明、孔昭光、范嗣澤均系趙聲所聯絡的革命同志。臨出發前,趙聲把我們召集到清涼山寺廟內作出了秘密交待和布置,他說此次同盟會在萍鄉瀏陽、醴陵起義,安源礦工有六千多人參加,革命黨領導人是龔春台、姜守旦,你們遇到他們兩個,握手時用第四指勾緊,以示與他合作共抗清軍。我們計畫先攻下南昌作為根據地,再候各省回響。過萬載、宜春、瑞州等地時,如果沒有遇到抵抗,不可妄殺一人,聽完吩咐後,我們即率隊從南京出發,乘船到九江上岸後,走了四天路才到達南昌。在南昌駐了兩天后又出發到袁州(宜春),這兩地都有同盟會的人來和我們接洽。途經萬載到萍鄉時,萍瀏醴起義已失敗,龔春台、姜守旦等人不知去向,我們的起事計畫無法實現,深為惋惜。第二年正月,我們只好率隊回寧。
1907年夏。光復會會員徐錫麟決定在安慶刺殺清政府安徽巡撫恩銘後發動起義,時我的同學薛哲充任安慶步兵營長,熊成基充步兵隊官,他們已與徐錫麟相約一起發動安慶起義。薛哲派專人送信來與我聯絡,要我在他們刺殺恩銘成功後,在南京負責發動軍隊回響,說是馬標三營的連排長都是我騎兵學校的同學,不應有什麼問題。還要我約同譚禮秩、袁奉明分別負責三十三標和工兵營的起義發動工作。我當即回信表示一定按照所說辦理。來人走後,我們一邊做著回響起義的準備工作,一邊等著安慶起義成功訊息的到來,結果卻是徐錫麟死難的噩耗。當時,徐錫麟對著恩銘連開七槍將其刺殺後,即率巡警學堂學生攻占了軍械所,陳伯平扼守前門馬宗漢在後門堵截,急望薛哲熊成基率新軍前來應援。誰知城門已經關閉,送信人出不了城,而巡防營已將軍械所包圍,終以寡不敵眾起義失敗。徐錫麟、陳柏平、馬宗漢薛哲壯烈犧牲,熊成基逃到哈爾濱亦被捉住殺害。噩耗傳來,令人痛心疾首。起義失敗,革命同志犧牲,真是可惜。同時也擔心當日的信件被發覺而遭受生命之虞,於是譚禮秩、袁奉明和我便同時請假一月回湖南奔母喪。一個月後,看看無事,才回去任職。
萍瀏醴起義和安慶起義雖然失敗了,但他們和資產階段革命派領導其他武裝起義一樣,都不同程式地打擊了清朝的腐敗統治,清王朝不久便壽終正寢了。
長沙光復之役
1911年10月10日,四川的保路運動達到高潮的時候,湖北的文學社和共進會在武昌發動起義成功,其時我正在蘇州馬隊任營長。訊息傳來,令人興奮不已,革命黨人多次起義都流產了,這勝利來得多么不容易。激動興奮之餘,思謀湖南若能起義回響,則湖北方面便可解除後顧之憂,對全國的影響亦將是極為重大,乃以奔母喪為名(實為圖謀湖南起義)請假星夜兼程回湘。
其時,湖南革命形勢甚好,同盟會員焦達峰、陳作新等在會黨和新軍中的活動卓有成效,並與湖北黨人商議好一方發難,另一方回響,所以武昌起義的訊息傳到湖南後,焦、陳等革命同志即加緊了進行起義的工作的準備。我於農曆八月二十五日抵達長沙,當晚寓大吉祥旅館,第二天早上即往會在四十九標任職的同學同事,見到了林益簡、朱昭馬驤、潘夫雄等人。他們見到我很高興地說:“你來得正好,明天星期日我們在天心閣有一個秘密會議,你也來參加。”
次日開會,參加者有四五十人,都是新軍連排長,營長沒有到一個(營長都是日本士官學生,他們此時有做官的想法)。馬驤在會上發言說,撫台(指余誠格)下令要我們開常德,這招很辣。一開常德,則大事去矣,我們應趁早動手。林益簡接著說,黎元洪已通電各省回響,尤其希望湖南儘快舉義旗。說清廷已派馮國璋率一師建制的部隊攻漢陽甚急,要湖南即日回響增援。林也認為應早動手,這是千載一時的機會,如不抓住,稍縱即逝。會上也有人認為武昌獨立已一星期還未見其他的省份回響,馮國璋正在攻打武昌,形勢尚未明朗,主張再等等,俟有一兩省回響,再行繼起,以圖萬全,對此,我不以為然。我說湖南應首先回響,黎元洪擔心湖南襲其後方,顧慮必多,不能專心前方作戰,若是湖南回響,革命的聲威益壯,我看不要十天,一定會有不少的省份繼起回響,如此則大局可望穩定,我主張湖南儘早獨立。舉手表態時,反對者只有三四個人。我又說反正時,我建議四十九標派兵城廂內外,十字路口,遇有巡防營隊伍即不準其通過,反抗就開槍鎮壓,五十標圍攻撫署,不準有傷百姓及撫署僚屬的事情發生。這一建議又得到全體到會者的贊同。
戴鳳翔(國民黨早期高級將領)
1911年10月22日,義軍占領長沙城頭大炮台1911年10月22日,義軍占領長沙城頭大炮台
長沙光復後起義新軍官佐合影長沙光復後起義新軍官佐合影
農曆九月初一(10月22日)早晨八時左右,新軍分別由北門和小吳門進城向撫署衙門發起進攻,進展極為順利,巡撫余誠格在起義軍進轅門時,急急忙忙在衙門後面圍牆靠近四堆子處挖一個洞溜走了,其它文武官員也都學著撫台的樣子開了小差。只有那姓沈的長沙知縣不識時務,不降不走,自尋死路。巡防營統領黃忠浩在起義新軍衝進撫台衙門後故示鎮靜,在花廳里踞坐床上一動不動,起義戰士向他走近,他的隨丁進行保護,雙方發生衝突,起義士兵驅逐了他的隨丁,將黃忠浩執住,黃厲聲怒斥,起義士兵更加惱怒,人叢中有人大喊:“殺滿奴!把他拖到瀏陽門(舊刑場)去。”但還只到小吳門,就被一陣亂刀砍死。起義軍占領撫署後,即將撫署改為“中華民國湖南軍政府”(次日又改為“中華民國軍政府湖南都督府”,)宣布湖南革命政權的建立。這就是辛亥長沙光復之役。
長沙起義示意圖長沙起義示意圖
焦陳二督被殺之內幕
湖南光復後,焦達峰、陳作新作了正副都督。都督府草創未定,一盤散沙。每日兩都督室內擁擠不堪,謀事的、要錢的,雜亂無章,一般人都嘖有煩言,授人以口實。當時湖南立憲派在社會上的聲望較革命派為高,因革命黨人的活動都是在一種秘密狀態中進行的,不為外人所知。但是立憲派卻沒有攬到職權,心有不甘,於是暗中醞釀推翻焦、陳。譚延闓(諮議局議長),陳炳煥(副議長)、左學謙、粟戡時等都是當時立憲派的頭面人物。
10月28日(農曆九月初七),五十標營長梅馨、統帶余欽翼等發一帖子給我,請我於29日午後5時到徐長興飯館吃飯。第二天到時同坐的有梅馨(營長)、余欽翼(統帶)、危道豐(營長)、李致良(營長)、陳維城(參謀)、蔣國經(營長)、向瑞琮(炮隊營長)等人,除我是陸大學生之外,其它人都是留學日本士官學校的學生。當時的風氣,留學生趾高氣揚,看內地學生不起,故除我以外,無一內地學生在坐。席間,李致良說焦、陳亂用人,亂用錢,湖南會糟蹋在他們手裡,要想個辦法才好。梅馨脫口而出道:“殺了這王八蛋不就得了。”其原因則是焦系會黨,陳系排長是他們的部下,根本就瞧焦、陳不起。如果這做都督的是個士官學生或者是我這樣的陸大學生,他們不一定會反對,焦陳就是資望不太夠。我當時嘖說,初一反正,祛逐余撫,一時沒有預計,倉猝中推兩個都督,這原是過渡的,也是個爛斗笠,可以叫他走,不必殺他。梅馨桌上拍一巴掌說:“你真是婦人之仁,若叫他走反倒留個後患,以後枝節橫生!”李致良說“殺了倒爽快”。我知道我是沒有辦法挽回的了,也就不再說話。只是暗暗忖度,報信給焦陳,叫他們走算了。陳作新在羅漢莊教書時,我曾在他那裡讀過一年書,我們有師生之誼。
次日早飯後,我到都督府,陳作新已外出。只見焦都督室內圍繞三四十人,喧鬧不堪,我只好欷歔而返。
10月31日(農曆九月初十日),梅馨指使部下,製造“和豐公司紙幣擠兌風潮”,副都督陳作新“單騎巡視”,結果走至北門鐵佛寺,便被梅馨伏兵亂刀砍死。接著,梅馨又指揮吳家銓所部軍隊衝進都督府將焦達峰殺了。隨後,譚延闓被推為都督,焦、陳之被殺,以我揣度,事前立憲派必與新軍各營長有所妥協,有所預定,乃假手於梅馨耳。聽說梅馨在上海得病臨死前有人問起焦陳被殺事,梅馨說“當時直為人作獵狗耳”,可能就是指此事而言。
漢陽保衛戰
湖南援鄂軍,先有焦陳派出的由王隆中、甘興典率領的二批援鄂軍抵漢,歸黃興指揮。甘興典在漢陽作戰失利後,擅自潛回湖南,被譚延闓派人將其拘拿正法。第三批援鄂湘軍是由劉玉堂統率,我為督戰官,共約兩千多人。當我們於11月23日到達時,漢陽戰事極為激烈,於是立即投入了戰鬥。我們的攻擊目標是美娘山,前面有一個大塅,寬約兩里,塅這邊一些矮沓沓的山,作炮兵陣地太矮,雖有兩處陡峻高山,但炮兵不便出進,沒有良好的炮兵陣地,我深以為慮。25日,劉玉堂指揮民軍出磨子山,進擊扁擔山。劉玉堂極為英勇,我軍沖至山腰,劉即呼上刺刀肉搏,立殺十餘人,奪取了三尊大炮,扁擔山被攻克。然後向美娘山進攻,雙方先是互相炮擊,頓時炮聲隆隆,繼而加上槍擊,子彈聲嘯嘯而過。劉蹲在矮山的一個石碑後,我隱在水港墈下,但不幸劉中彈陣亡了,劉是山東人,行伍出身,性勇猛,血灑疆場,令人起敬。
1911年10月援鄂湘軍整裝待發1911年10月援鄂湘軍整裝待發
援鄂湘軍官佐合影援鄂湘軍官佐合影
戰友的犧牲更加激起我們對敵軍的仇恨。劉玉堂陣亡後,我即下令火力集中美娘山,陸續加上預備隊,雙方激戰,敵人開始還很猛,但漸漸槍聲稀少,想是敵人沒有預備隊的緣故。我在指揮軍隊時,身中兩槍,一槍中腿縫旁,一槍中左手,傷痕現在猶在。當時年輕氣盛,不當回事。鏖戰至下午三時許,對方忽寂然無聲,乃派一營長過塅偵探。據報敵軍向蔡甸方向退卻,我下令跑步通過大塅,占領了美娘山。
援鄂湘軍官佐合影援鄂湘軍官佐合影
我料想敵軍必來反攻,便召來四十九標標統,對他授以機宜。過幾天,敵軍果然來反攻,候其將近陣地,我下令山炮猛烈轟擊,步兵在戰壕內堵截,我軍一部繞在敵軍後面斷其歸路,敵軍大潰,死屍遍地,向河南邊境退卻。我們又在原陣地駐了一個星期,才撥隊回漢陽。一個星期後,我便率隊回湘了。
(楊錫貴 整理)
選自湖南文史資料選輯第43輯

歷史事件

戴鳳翔 楊傳清 陳鵬南
庚子事變以後,清政府於一九○一年(光緒二十七年)九月連續頒布了兩道上諭,宣布“整頓兵制,停止武科”,並於各省會設立武備學堂,以“培養將才,練成勁旅”。湖南武備學堂於同年冬開始籌備,一九○三年五月正式開學。同年又附設兵目學堂,以培養新軍骨幹。
湖南陸軍國小舊照湖南陸軍國小舊照
一九○五年夏,武備學堂第一期學生結業,宣告停辦,即在長沙小吳門外校場坪側武備學堂原址(五棟兩層樓房)設立湖南陸軍國小堂,仍委前武備學堂總會俞明頤為總辦(俞字壽丞,浙江青田人,留日學生,湖南試用道,當時以兵備道兼督練公所總辦)。總辦綜理全堂事務,相當於後來的校長,照例由候補道充任。俞明頤於一九○八年去職,繼任者為湯魯璠(善化人,號稚庵)。一九一○年湯去職後,由張鴻年(廣西人)繼任。總辦之下設監督、提調各一員,監督相當於教育長的性質,提調相當於總務主任。先後任監督者有陳其采、謝西園、李雲龍三人;任提調者有束日路、王東盧、夏國楨三人。實際上負責的是監督,總辦僅掛名義,坐觀其成,很少過問學堂事務。據劉興回憶:第一期學生在校三年半,僅於開學典禮及中途鬧風潮時見過俞明頤兩次,平日不見其蹤跡。除了監督、提調以外,陸小每期設學長三人(但第一期則設有六人,如楊傳清、曾君典、易谷、范介標、項致莊、李某等,均系兵目堂畢業生),專任管理;各科教員若干人,其中兵學教員是專職的,普通學科教員則多由省會各文學堂教員兼任,第一期教生理衛生科的系日本人佐久間(長沙同仁醫院院長)。
開辦陸軍國小的目的,是為了長期造就軍事人才。其時仿日本軍制,在各省會設立陸軍國小(相當於日本的地方幼年學校),招收年在十五歲至十八歲的青年學生,授以基本的軍事學術科和普通學科,修業三年期滿後,升入陸軍中學(相當於日本的中央幼年學校)。當時全國設有陸軍中學四所(北京近郊清河鎮、南京馬標、武昌南湖、陝西西安),湖南陸小畢業生,多升入武昌第三陸軍中學。陸軍中學畢業後,再升入保定軍官學校(相當於日本士官學校)。也有直接升入日本士官學校的,如程潛自武備學堂畢業後,保送日本士官學校六期畢業,賀耀祖在陸小一期畢業後,升入陸軍中學一期,中途送往日本士官十一期。
湖南陸軍國小於一九○五年八月成立,招收第一期學生。當時一切規章,完全依照清廷陸軍部的規定。但因創辦較早,事無前例,有些地方結合本省具體情況,稍有變更。如部章規定學生來源,應由各縣高小畢業生考送,當時長沙府屬十二縣,雖設有高小,而無畢業生可挑,於是改為由省自行招收。從第二期起,則系由全省六十三州縣考送,報考者極為踴躍。據陳鵬南回憶:一九○九年夏第四期招生時,武岡縣報考者五百餘人,高小學生占十之八九,經過體格檢查及學科考試,取錄十名送省里複試;到省後,又經過體格檢查及兩場學科考試,僅取錄陳鵬南一名。當時學科考試內容,主要是試國文,題目多出自《論語》、《孟子》,如第四期省會複試,頭場試題為《以佚道使民,雖勞不怨論》,二場試題為《中天下而立,定四海之民論》。
湖南陸小學生名額,原規定:正額生九十名,由各州縣考送;附課生三十名,凡外省宦遊子弟、本省官吏子弟及新軍優秀士兵(如賀耀組系由二十五混成協保送)均可保送,自備學費附課,每期繳納學雜膳費銀三十兩。但是實際上新軍優秀士兵入學的並不多,而達官顯要的子弟則得到通融入學的機會,因此,實際入學的名額往往超過規定人數。據劉興回憶:第一期學生達二百餘人。入校後,嚴加剔選,每月經過月考甄別,分為優、上、中、下、劣五等。按部章規定,陸小學生待遇,每月每人平均四兩五錢紋銀。學堂為鼓勵學生計,除一伙食費一律開支三兩外,優等給津貼二兩四錢,上等二兩,中等一兩六錢,下等不給津貼,劣等立即開缺。這樣,逐月淘汰,最後參加陸軍中學升學考試的僅有七十二人。又如第三期學生中,邵陽縣即有劉重威、謝燾、魏彪、魏均、魏雲等五人,其中魏姓三人,是當時兩江總督魏光燾的子侄。
學生年齡,部章雖規定十五歲至十八歲,實際上超齡學生很多,個別的將近三十歲。
陸小的課程,分學科、術科兩部門。術科以班、排教練為主,劈刺、器械操為輔,主要在野外演習。武器以日本村田步槍居多,也有漢陽七九步槍及其他雜牌槍枝。學科方面,分軍事學科與普通學科兩種。普通學科有國文、外文(英、法、德、日文均有,由學生選習其一,中以選習日文者多,選習德文者少)、修身、歷史、地理、理化、博物、生理衛生、三角、幾何、代數等;軍事學科有步兵操典、射擊教範、陣中勤務令、野外勤務、測繪學等。學堂對學生管束極嚴,月終考試成績列劣等的開缺,操行不及格的也一律開缺。正額學生出缺時,有時即以優秀附課生遞補。
湖南陸軍國小前後共辦五期。第一期於一九○五年秋季入學,照部章應在一九○八年秋季畢業,因陸軍中學校舍建築未竣工,延至一九○九年(宣統元年)春畢業,是年秋升入中學;第二期一九○七年入學,一九一○年畢業,第三期一九○八年入學,一九一一年畢業。辛亥長沙光復前夕,第四、五兩期在校學生二百餘人。每期畢業學生,一般升入湖北陸軍第三中學;國小畢業後,如考陸軍中學落第時,可轉入軍需、軍醫、獸醫三校學習。湖南陸軍國小歷屆畢業生中:唐生智、賀耀組、劉興系陸小第一期學生,戴岳(原名戴哲人)、陳浴新系第二期學生;陶峙岳、曹伯聞(原名曹政典)、羅霖(原名羅毅)、周斕系第三期學生;胡達、羅藩瀛系第四期學生;毛炳文系第五期學生。劉峙也是湖南陸小第三期學生,當時名叫“黃誼本”(隨母下堂改姓),後來經陸中而升入保定第二期。
辛亥八月十九(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武昌起義,訊息傳到湖南以後,新軍二十五混成協的進步官兵和陸軍國小的進步師生,大都躍躍欲試。新軍與陸小方面,平日素通聲氣,在起義前夕,彼此之間是有些聯繫的。如學長李鴻鈞,學生向忠勇、陳圖南、包凱、李昌傑、王大楨等,與焦達峰、陳作新都是暗中有聯絡的,因為李鴻鈞、向忠勇等多是湘西人,與會黨有淵源。陳作新在離開四十九標以後,住在李藩國家(即李培心堂),還經常秘密到陸小訪問聯繫。當時陸小的主持人非常頑固,對學生的思想採取禁錮辦法,不許閱讀有關宣傳排滿革命的報刊書籍。但是一些進步學生還是想盡了方法從外間找到這類書刊,秘密閱讀,在思想上受到很大的影響。曾記一九○六年六年,禹之謨寧調元等發動長沙各學校男女青年學生,不顧官方當局的阻礙,開追悼會公葬陳天華姚洪業兩烈士於嶽麓山,陸小第一期學生大部分參加了這次民眾性的政治行動。長沙起義前夕——八月三十日晚間,陸小學生中與革命黨人早有聯繫的積極分子,暗中通知各同學,睡覺時莫脫鞋子,把槍枝靠在枕頭邊,以便應付緊急事變。大多數同學都照此作了準備,但也有一小部分膽怯的人,連夜請假外宿。
九月初一是星期日,陸小學生例假休息,大部分人進入市區,後來看到新軍起義,分路進城,於是陸續回校集合,各自荷槍進城,與新軍配合巡查市區。翌日下午,市面陡起謠風,說黃忠浩的舊部黃東旭將舉兵攻城,為黃報仇。陸小學生聞訊,就在學堂附近校場坪緊急集合,全體荷槍實彈,整隊進城。大家跑到小吳門外一帶,就地散開,準備抗擊叛兵。這時,小吳門的守城新軍,要我們率隊進城,以免妨礙射擊目標,乃進城暫駐曾文正祠(今長沙市第十四中學)待命。後經偵察,始知攻城之說全屬謠言,遂於初三上午返回學堂。陸小學生中過去與革命黨人早有聯絡或者思想比較激進的,則在光復時參加了實際革命工作,擔任新軍中的下級軍官或其他職務。如向忠勇隨西路招討使楊任常德,擔任招討員,九月十三在常德與楊同時遇害。長沙光復前,陸小監督李雲龍調職廣西,早已離湘,校務由提調夏國楨(湖北人)負責。起義幾天之後,有人向督署名告發,說夏是反對革命的,因此被逮捕,拘押於督署,並由督署將陸軍國小堂改為陸軍國小校,委派劉鴻逵為校長。隨後,又改委戴鳳翔接充,於一九一二年一月到校視事。
長沙光復後,湖南陸軍國小部分參戰學員合影長沙光復後,湖南陸軍國小部分參戰學員合影
四月上旬,南京留守黃興通令南方各省,陸軍國小一律停辦,所有學生全部送南京進入伍生隊受訓。其時陸小在校學生有一百六七十人,系第四、五兩期生。湖南督署將停辦陸小的命令轉發到校後,校長戴鳳翔即趕辦結束事宜,隨即率領學生一百六七十人,乘“快利”輪船由長沙出發。到南京下關時,適贛軍俞應麓部在城內譁變,不能進城,宿於下關海寧寺。第三天始率隊進城,住南京碑亭巷南洋第一樓。次日,戴鳳翔往留守府見黃興,黃面囑戴與入伍生隊隊長沈靖(浙江人)接洽編入該隊事宜。當時學生在途中鬧瘡的很多,在入伍生隊檢查身體的時候,凡生鬧瘡比較厲害的,都被軍醫剔除,不予取錄。後經留守府軍務廳長張孝準決定,將未取錄的二三十個學生,全部編入復城橋軍需學校第一期受訓。編入入伍生隊的學生,後來則升入保定軍官學校第三期。開辦七年的湖南陸軍國小,至此全部結束。
編者註:本文字成後,曾經曹伯聞、劉興兩先生校閱,並在個別地方作了補充訂正。
選自湖南文史資料選輯第2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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