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感逝圖

《孤山感逝圖》在董小宛作品中珍稀度名列之最。此畫為順治五年(1648),董小宛膺前明翰林院檢討、冒褒岳父宮偉鏐之命而作,董小宛題有跋文,後藏家廉泉之妻吳芝瑛於畫上題簽,裱邊另有民國八位收藏大家題識。2011年曾現身北京保利國際秋季拍賣會,成交價345萬人民幣。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孤山感逝圖
  • 畫家董小宛
  • 年代順治五年(1648)
  • 尺寸:80×34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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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尺寸

為80×34cm
孤山感逝圖 立軸 水墨紙本孤山感逝圖 立軸 水墨紙本

紙質

水墨紙本

題識

孤山回首已無家,不作人間解語花。處士美人同一哭,悔將冰雪誤生涯。曩與畹蘭姊氏學畫於水繪園,戲拈梅瓣貼扇。姊作枝幹成之,巢民老人謂:如此寫梅於古法中別開生面,極暗香浮動之致。曾制一扇奉彤章先生,一時傳為吾園雋構。戊子殘臘晴雪壓檐,紫玄宮太公蠟屐見過,出示孤山感逝之作,命為補圖。呼燈蘸墨,用煮石山農筆成此小幅。伊人云:逝寒華自榮,誦靖節先生句,覺與太公感逝之作同此淒麗也。董白
董小宛董小宛

鈐印

小宛

題跋

(一)吳芝瑛(1868-1934):小溪清淺是儂家,雪後園林盡著花。折得一枝休放手,斷橋西去即天涯。題董小宛為宮進士所作《孤山感逝圖》,即用進士韻。小宛所稱“畹蘭姊氏”,系進士女,嫁巢民先生之弟,與小宛俱工畫梅。此幅雪葉風枝,翛然有偃蹇瑤台之思。特所謂“孤山感逝”之作,不審何指。恨小宛當日作畫時,不就太公一證。芳躅殊令人悶悶也。光緒戊申正月十四日自孤山看梅回,題並記,桐城吳芝瑛。鈐印:小萬柳堂
(二)沈曾植(1850-1922):香未歇,湖水回舟鉛淚熱。霜豪齧盡孤山雪。飛來不是南華蝶,家山制影,娥自寫前生月。歸國遙用須溪韻,遜翁。
(三)樊增祥(1846-1931):砑粉勻箋,飛英貼扇,逋仙乞寫生綃。放鶴孤山,芳魂重返如皋。憶梅影,語他年,恨把寒香,補入《離騷》。記今朝,戊子殘年,贈汝瓊瑤。椒寶自有花如錦,怎洛陽魏紫採到溪橋。玉骨冰肌,等閒莫污清標。只憐春雨樓中,扇共侯生,香墜同拋。剩今宵,自熨青箋,自譜紅簫。石甫素持不根之論,令題此圖似不變其前說。圖作於戊子,是為順治五年,沖人未丱而董歸水繪久矣。余舊藏小宛兩扇面,穠花彩蝶,極得宋元人筆意。庚子拳亂失之,至今悒悒,故詞中及之。武威樊嘉。鈐印:東園谷、增祥長壽。
(四)易順鼎:底事侯門隔墓門,欲將此語問梅村。影梅庵尚留梅影,是否埋香水繪園。吳梅村集編詩皆有深意,吊董小宛詩後即詠入宮且於吊董小宛詩中、已帷燈匣劍試舉其末二句雲,欲吊董薛濤憐夢斷,墓門深更阻侯門。墓門何以阻侯門耶?此余所獨得之間。(去)讀者試考之。鼎。印文:楊鼎
(五)潘飛聲(1858-1934):孤山何處月黃昏,誰叩橫斜水繪門。我為影梅添憶語,霜枝即是美人魂。鈐印:歸盦、小紅察書
(六)鄭孝胥(1860-1938):園豈埋香地,梅為感逝花。有人憶花影,無語自橫斜。孝胥。鈐印:太、夷
(七)陳三立(1859-1937):漆雲橫塔雪籠湖,閱世梅株伴老逋。一縷愁痕量尺寸,花時放鶴此人無。散原居士三立。鈐印:伯嚴
(八)陶北溟(1882-1956):氣盡東南三百年,河山金粉一時捐。空留一掬孤山淚,攬取詞人異代緣。珠簾甲帳莽無痕,莫問侯門與墓門。不是迷離踈影好,更從何地覓芳魂。鑄禹弟得此見視屬題,珠玉滿前,乃及以瓦礫塞責,甚可愧也。比溟。己丑(1949)十月。鈐印:北溟

鑑藏印

孟憲章吳桂書夫婦同珍共賞、宮、宮本昂字於行亦曰紫珩又字千里、泰州宮氏珍藏、廉泉審定、金匱廉泉桐城吳苓瑛夫婦共所賞之印、金輪精舍

展覽

“宋元明清中國古代書畫大展(四)”,保利藝術博物館2011年10月。

出版

《宋元明清中國古代書畫選集(四)》,第133頁,保利藝術博物館,2011年10月。

著錄

1. 《南湖四美》,(清末民國)上海文明書局珂羅版印製。
4. 陳三立著《散原精舍詩文集》第341頁,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
5. 鄭孝胥著《海藏樓詩集》第245頁,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
6. 樊增祥著《樊樊山詩集》,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

考證

查《冒巢民先生年譜》:順治三年,冒起宗攜家海陵,館宮偉鏐之園,時冒褒三歲,宮偉鏐以幼女畹蘭(注1)許配之。宮偉鏐字紫陽,號紫玄,崇禎十六年會元進士,授翰林院檢討,明亡不仕。曩:昔也。如皋冒氏與泰州宮氏為世交,畹蘭的姐姐到水繪園學畫,應為順治三年至順治五年之事,否則無須提及年齡尚幼的妯娌畹蘭。當年,小宛與畹蘭之姊共同創作了“貼梅花扇”,深得冒襄讚許,又因曾贈送給南匯名士於世煒彤章(注2),“貼梅花扇”一時傳為水繪園傑作,其後衍變為如皋貼絨藝術。順治五年戊子臘冬雪後,宮偉鏐紫玄蠟屐過訪。所謂蠟屐,語出《世說新語·雅量》,借指悠閒無為的生活。宮偉鏐出示所作新詩《孤山感逝》,命小宛補圖。小宛於崇禎十五年十二月歸嫁冒襄,居水繪園已近六年,在冒襄的指導下繪畫技藝已有小成。小宛遂效法元代畫梅大師煮石山農王冕之筆意作此水墨梅花圖。“逝寒花自榮”疑為靖節先生詩句“寒華徒自榮”之誤,小宛深感宮偉鏐《孤山感逝》與靖節先生詩境悽美相通,故爾題款其上,以抒胸臆。
董小宛董小宛
靖節先生乃陶淵明之號。《詠梅》是他的詠懷代表作。“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上闋情景雙繪地寫梅花的遭遇:它植根的地方,是荒涼的驛亭斷橋邊,是一株無主的荒郊“野梅”,加上黃昏時的風雨,環境何等冷落!這正是作者被排擠的政治遭遇。下闋托梅寄志地寫梅花的品格:一任百花嫉妒,我卻無意與它們爭春鬥豔。即使凋零飄落,成泥成塵,我依舊保持著清香。末句振起全篇,把風雨侵凌、凋殘零落、成泥作塵的淒涼悲戚全都拋卻,具有扛鼎之力。陶淵明筆下的梅花與明亡不仕的宮偉鏐、冒起宗、冒襄何其相似!昔煮石山農王冕畫梅,不作“官梅”,只畫“野梅”,小宛與之意境相通。正所謂,畫梅須具梅氣骨,人與梅花一樣清。畫中樹幹用筆頓挫得宜,濃淡有別,灑脫不羈;枝梢一氣呵成,停而不滯,斷而復連;梅花則以墨筆圈花之法,圈如鐵線,用筆自若。總體上布局上疏密有致,層次清晰。畫面雖然不著顏色,卻生動地表現出“雪葉風枝”、千蕊欲綻的神韻。靜心而觀,一叢墨梅正是一組僻處山野、清節自勵的前明遺民群像。
《孤山感逝圖》畫心所鈐鑑藏印共六方:(1)宮,(2)宮本昂字子行亦曰紫珩又字千里,(3)泰州宮氏珍藏,(4)廉吳審定,(5)金匱廉泉桐城吳芝瑛夫婦共欣賞之印,(6)孟憲章吳桂香夫婦同珍共賞。由此可見,《孤山感逝圖》流傳有緒,先藏於泰州宮氏,清末,宮氏後裔宮本昂傳於無錫廉泉、吳之瑛夫婦,其後,再歸湖北孟憲章先生,共三位收藏者。第一位收藏家宮本昂,江蘇泰州人,鑑藏家,道光同治間人。泰州宮氏自明代宮偉鏐始,多鑑藏家,宮本昂、宮昱昆仲是其中皎皎者,藏品極富,幾乎囊括明清兩朝所有書畫名家。宮本昂與無錫廉泉既有戚誼,且有同好,宮本昂歿後,書畫作品多歸廉泉。第二位收藏家是廉泉、吳芝瑛夫婦。廉泉(1868-1931),字惠卿,號南湖,齋名小萬柳堂,無錫金匱人。精詩文,善書法,嗜書畫、金石。早年參與康有為公車上書”。光緒二十三年任戶部郎中,此間結識徐錫麟秋瑾孫中山。後因不滿清廷統治,辭職南歸,秋瑾被害後曾協助妻子吳芝瑛將其遺骨葬於杭州西泠橋畔。吳芝瑛(1867一1933) 字紫英,別號萬柳夫人,安徽桐城人,吳汝綸侄女,生於詩書之家。工詩、文、書法邑人譽為“三絕”。嫁“無錫才子”廉泉,曾隨夫移居北京,慈禧曾召人宮,對伊書法、文才甚為讚賞。未及數載,以詩、文、書法聞名京師,芝瑛居京時,與女俠秋瑾結義。贊助秋瑾遊學日本,秋瑾遇難,由其收拾屍骨,手書墓表。並在紹興造“風雨亭”,在杭州建“悲秋閣”,以誌哀悼。吳芝瑛得到《孤山感逝圖》後,於畫上題跋並註明:“小萬柳堂得於泰州宮氏”。又將此圖及馬湘蘭《天寒翠袖詩意圖》、黃皆令《流虹橋遺事圖》、方白蓮《秦樓惜別圖》合編為《南湖四美》出版。第三位收藏家是孟憲章。孟憲章(1895~1953)號永之,字立言。湖北均州城關人。北京大學政治系畢業,留學日本,畢業於東京帝國大學研究院,曾任馮玉祥秘書。1931年,應吉鴻昌之邀同游歐美,歸國編寫出版《環球視察記》、《三萬裏海程見聞錄》、《歐美教育考察記》等書。抗戰時在武漢主編《民族戰線》周刊。“重慶談判”期間,參與創建九三學社新中國成立後,任“九三學社”中央常委兼宣傳委員。另據裱邊陶北溟題識,此畫似曾有第四位藏家南開教授淮安朱鑄禹,詳情不知。
吳芝瑛在畫上題道:“小溪清淺是儂家,雪後園林盡著花,折得一枝休放手,斷橋西去即天涯。題董小宛為宮進士所作孤山感逝圖,即用進士韻。小宛所稱畹蘭姊氏,系進士女,嫁巢氏先生之弟,與小宛俱工畫梅,此幅雪葉風枝,翛然有偃蹇瑤台之思,特所謂孤山感逝之作,不審何指恨。小宛當日作畫,特不就太公一澄芳躅,殊令人悶悶也。光緒戊申正月十四日自孤山看梅回,題並記,桐城吳芝瑛。”鈐印:小萬柳堂。此段文字有三點疑竇。一是“董小宛詩”之疑。小宛題款中七言詩:“孤山回首已無家,不做人間解語花,處士美人同一哭,悔將冰雪誤生涯”二十八字字型稍大,與其後所記畫梅經過迥然不同。圍繞這首詩,許多學者進行了關乎董小宛生平或心境之類的詮釋。吳芝瑛認為董小宛此畫是為宮偉鏐《孤山感逝》之詩而作,自然要將宮詩書於畫上,吳芝瑛七言詩即步宮偉鏐原韻。吳芝瑛之見說得更為直白,即小宛所書七言詩即為宮偉鏐《孤山感逝》之詩,如此一解,學者們諸多煽情之論便皮之不存矣。二是“畹蘭姊氏”之疑。吳芝瑛認為畹蘭姊氏嫁冒襄之弟冒褒,誤矣。冒褒為順治元年所生,較冒襄小三十三歲,宮冒定親在順治三年,時董小宛已經二十有三,與宮偉鏐長子宮夢仁年齡相若,但至少長宮畹蘭二十歲,順治初與其於水繪園共同學畫之事無法成立,學畫水繪園者另有其人,即宮畹蘭三位姐姐中的一位。宮畹蘭於順治十六年歸嫁如皋時,小宛已亡故八年矣。三是“孤山感逝”之疑。宋朝詩人林逋隱居西湖孤山,以養鶴種梅自娛,後人稱他“梅妻鶴子”,其後,孤山成為愛梅人必往之地。東林黨張鼐復社名士張岱孤山補梅,各有佳文傳世。吳芝瑛對宮偉鏐孤山感逝之恨甚為不解:宮偉鏐是否有過孤山補梅之行?當年小宛何不當宮偉鏐之面澄清究竟?芳躅者,高賢蹤跡也。其實,入清不仕本身就一段孤山之旅。裱邊鄭孝胥題識中有“梅為感逝花”之句,宮偉鏐、冒襄、董小宛以詩明志,以梅寄語,痛亡國之恨,傷亡友之情,“孤山感逝”正是絕妙好詞,民國才女何以“不審”與“悶悶”乎哉?
裱邊共民國七大家題識,吳芝瑛《南湖四美》、郭味蕖《宋元明清書畫家年表》、俞劍華《中國美術家人名辭典》、陳三立《散原精舍詩文集》、鄭孝胥《海藏樓詩集》、樊增祥《樊樊山詩集》均有著錄。
第一位是浙江嘉興沈曾植(1850-1922),曾官總理衙門章京,譽稱“中國大儒”,其跋文:香未歇,湖水回舟鉛淚熱。霜豪齧盡孤山雪,飛來不是南華蝶,家山別,影娥自寫前生月。歸國遙,用須溪韻。遜翁。
第二位是湖南漢壽易順鼎(1858~1920),字石甫,曾被張之洞聘主兩湖書院經史講席。其跋文:“底是侯門隔墓門,欲將此語問梅村。影梅庵上留梅影,是否埋香水繪園。吳梅村集編詩皆有深意,吊小宛詩後即詠入宮,且於吊小宛詩中以帷燈匣劍,試舉其末二句云:欲吊薛濤憐夢斷,墓門深更阻侯門。墓門何以阻侯門耶。此余所獨得之間。讀者試考之。鼎。”鈐印不辨。
第三位是廣東番禺潘飛聲(1858-1934),曾隨清廷駐德大使出洋,並在德國柏林大學講過中國文學;其跋文:“孤山何處月黃昏,誰叩橫霞水繪門。我為影梅添憶語,霜枝即是美人魂。憶梅樓主飛聲。”鈐印“歸盦”、“小紅察書”。
第四位是湖北恩施樊增祥(1846—1931),曾任陝西布政使、護理兩江總督同光派詩人,與易順鼎一起被稱為兩湖詩壇“兩雄”。其跋文:“砑粉勻箋,飛英貼扇,逋仙乞寫生綃。放鶴孤山,芳魂重返如皋。憶梅影語他年恨,把寒香補入離騷。記今朝,戊子殘年,贈汝瓊瑤。椒宮自有花如錦,怎洛陽魏紫,採到溪橋。玉骨冰肌,等閒莫污清標。只憐春雨樓中扇,共侯生香墜同拋,剩今宵,自慰青箋,自譜紅簫。石甫素持不根之論,今題此圖,仍不變其前說,圖作於戊子,是為順治五年,沖人未丱而董歸水繪久矣。余舊藏小宛兩扇面,穠花彩蝶,極得宋元人筆意,庚子拳亂失之,至今悒悒,故詞中及之。武威樊嘉。”鈐印“東園公”、“增祥長壽”。
第五位是福建閩侯鄭孝胥(1860-1938)曾歷任湖南布政使、偽滿州國總理,詩壇同光體倡導者。其跋文:“園豈埋香地,梅為感逝花。有人憶花影,無語自橫斜。孝胥。”鈐印“太夷”。
第六位是江西義寧陳三立(1859-1937)維新四公子之一,譽稱中國最後一位傳統詩人。其跋文:“漆雲橫塔雪籠湖,閱世梅株伴老逋。一縷仇痕量尺寸,花時放鶴此人無。散原居士三立。”鈐印“伯嚴”。
第七位是江蘇武進陶北溟(1882-1956),民國北平故宮博物院書畫顧問。其跋文:“氣盡東南三百年,河山金粉一時捐。空留一掬孤山淚,攬取詞人異代緣。珠簾甲帳莽無痕,莫問侯門與墓門。不是迷離踈影好,更從何地覓芳魂。鑄禹弟得此見視屬題,珠玉滿前,乃及以瓦礫塞責,甚可愧也。北溟。己丑(1949)十月。”鈐印“北溟”、“金輪精舍”。
題跋主要內容無非是董小宛歸宿之疑。易順鼎覺得小宛並非卒於如皋,但他又說不清楚,於是將疑問推給讀者;鄭孝胥率直而斷,斯園非埋香之地;潘飛聲似乎認同“埋香影梅庵”;沈曾植《歸國遙》詞、陳三立七絕詩超然物外,未加評判;陶北溟則大度,覺得明清鼎革運勢如此,非關侯門墓門。樊增祥認為石甫(易順鼎號)的疑問乃不根之論,順治五年小宛作畫時已歸嫁如皋數年,而沖人(順治帝)未丱(年齡尚幼),絕無入宮一事,但“芳魂重返如皋”一句,又說明另持異說。生於亂世,喪於華年,本屬不幸,但文學家史學家糾纏於侯門和墓門,足以讓董小宛難以安息天國。所幸者,關於小宛歸宿,史界早有定論。順治八年正月初二,小宛病卒,葬於如皋城南影梅庵之側。陳圓圓入宮,侯門深似海;董小宛逝世,墓門相阻隔,冒襄一生兩位傾心紅顏均相見無望,吳梅村之詩應作此解。所謂“姑蘇玉殞”、“秦溪蒙塵”、“血染維揚”、“渡口強刼”、“夢遊金陵”、“香消紫禁”通通是無稽之談,把“并州寂寞當還鄉”讀成“蘇州寂寞當還鄉”並曲解為小宛歸宿的更是荒誕之極。

價值

《孤山感逝圖》對於冒襄和水繪園之研究具有相當重要的文史價值:
其一,關於水繪園之擴建。從小宛題識可知,順治五年水繪園尚未易名“水繪庵”。甲申前,冒起宗因得罪權要,調職混亂不堪的襄陽監軍,為此,辟疆獨走京師,為父“泣血請命”,加之六赴鄉試,跋涉江湖,備極辛勞。甲申後,冒辟疆幾次挈家逃難,本人一病再病,一直延續到順治八年小宛去世。根本沒有餘錢和閒情去經營園林。所以擴建水繪園,改園為庵,當在順治八年之後,地方志或冒襄本人著作中均未談及修建水繪園確切年月。顧啟《冒襄戲劇活動系年》註明:順治十一年“水繪園建成。冒襄隱逸之志彌堅,易園為庵”。四年後,陳維崧遵父命來投,有《水繪園記》詳述園中勝景。
其二,關於冒襄之師友交誼。《同人集》載有冒襄與宮偉鏐七子鴻營、八子鴻歷的詩文之交。《冒巢民先生年譜》記有宮偉鏐之女宮婉蘭與冒褒定親及歸嫁之事,但是,順治初小宛與畹蘭的姐姐於水繪園學畫、冒襄曾以“貼梅花扇”饋贈南匯名士於世煒、順治五年宮偉鏐來訪並奉新詩《孤山感逝》、董小宛為宮偉鏐繪《孤山感逝圖》、泰州宮偉鏐與如皋冒氏世代交誼等等,諸如此類史跡,《冒巢民先生年譜》、《同人集》中均無記述,賞析《孤山感逝圖》,可補冒襄研究之缺憾。
其三,關於貼絨扇的源起。宮氏姐妹除寫詩外,畫墨梅、制刮絨扇也是一絕。所為“刮絨”,即先將絨“貼”上,再將不需要的部分颳去。婉蘭曾制扇出售以補貼家用,其扇極工巧,時人爭購之。據記載,北京故宮博物院收藏有宮婉蘭的雉皋刮絨扇,曾為慈禧太后所用之物,其工藝考究自不待言。民國苕溪生《閨秀詩話》稱婉蘭“工畫墨梅,又善制刮絨扇,人爭購之,至今傳行”。清代王豫《江蘇詩徵》謂冒先生褒“以好俠重義傾其家,夫人制扇以給晨夕,極工巧”。清代陳芸《小黛軒論詩詩》詠宮婉蘭詩云“冒家絨扇擅當時,一集梅花接靜漪。弱女亦能傳絕學,不應只賦彩鸞詩。”詩中“弱女”指婉蘭之女德娟。由此看,她的制扇技藝是傳之後世的。如此說來,如皋傳統工藝品貼絨扇主要應歸譽宮氏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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