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2年(公元572年)

572年

公元572年一般指本詞條

武平三年(五七二),北齊史學家、文學家魏收卒。魏收(五0六至五七二),鉅鹿下曲(今河北晉縣西)人。

基本介紹

  • 中文名:572年
  • 外文名:572
  • 中國紀年壬辰年(龍年
  • 別名:南朝陳太建四年
  • 大事記木桿可汗
  • 相關資料:《修文殿御覽》
紀年,本年年表,逝世名人,歷史記事,文化記事,資治通鑑記載,

紀年

壬辰年(龍年
南朝陳太建四年
北周天和七年,建德元年
高昌延昌十二年
北齊武平三年
西梁天保十一年

本年年表

1.公元572年,木桿可汗死,突厥分成東、西二部。
2.公元572年,周武帝誅殺宇文護,把大權收歸己有之後,於次年十二月,又召集道士、僧侶、百官再次討論佛、道、儒三教的問題。
3.公元572年,波斯人占領了葉門以後,沒有恢復原來的商路,而是把運到這裡的商品改道波斯灣進入兩河流域,然後再運抵地中海。
4.公元572年,出身於麥加的穆汗默德在他四十歲的時候宣稱他得到神的啟示,說他是摩西和耶酥口傳中的先知。
5.公元572年,西哥特人入侵後,科爾多瓦成為統一西班牙首都托萊多的附屬地區。

逝世名人

魏收書魏收
字伯起,小字佛助。初仕北魏,為太學博士,遷散騎常侍,典起居注,並與陽休之、李同軌等修國史,又兼中書侍郎。東魏時,為中外府主簿兼散騎常侍、正常侍領兼中書侍郎,修國史,又轉秘書監兼中書侍郎。魏收文才著於北方。魏閔帝即位,命他作封禪書,下筆即成,不擬草稿。入北齊,文宣帝天保元年(五五0)任中書令,仍兼著作郎。魏收輕薄好色,人號為“驚蛺蝶”。與溫子升、邢邵齊名,世稱“北地三才”。工詩善賦,其詩浮艷淫靡,如《美女篇》、《永世樂》等,與南朝宮體同一格調。天保二年至五年間(五五一至五五四)奉詔修撰《魏書》,完成紀、傳一百一十卷,志二十卷,共一百三十卷。因借修史酬恩報怨,於犯眾怒,人稱。穢史”,被迫兩次修訂。天保八年(五五七)任太子少傅,監修北齊史。武平二年(五七一)與陽休之、李德林等討論北齊史限斷。官至尚書右僕射,位特進。因修史犯眾,北齊亡後被人挖墳棄骨。但《魏書》保存了大量原始完備的北魏史料,又始創《官氏志》、《釋老志》,並收錄了不少北魏詩文。魏收有文集七十卷,已散佚,今存明人張溥輯《魏特進集》一卷。

歷史記事

周晉公宇文護專權。武帝召護入宮,殺之。武帝詔:江陵所虜充官口者,悉免為民。北周文人,王褒與庾信才名最高。褒字子淵,琅邪臨沂人。建德以後,頗參朝議,官至小司空,六十四歲死。著作今存《王司空集》輯本(參554年)。齊尚書右僕射祖珽等忌左丞相鹹陽王斛律光。周書孝寬造歌謠,令間諜傳入鄴中。祖珽等藉此誣光將反。後主殺光,滅其家,廢斛律後,周聞光死,大赦。突厥木桿可汗死,弟佗缽可汗立。佗缽以土門之子攝圖為爾伏可汗,統東面;以侄為步離可汗,統西面。時周、齊都畏突厥,厚賄材物,佗缽謂:“但使我在南兩兒常孝,何憂於貧!”

文化記事

北齊撰《修文殿御覽》
北齊武平三年(五七二)二月,右僕射祖珽奏撰《御覽》,後主高緯詔祖珽及特進魏收、太子太師徐之才、中書令崔劼,散騎常侍張雕、中書監陽休之監撰祖珽又收羅韋道遜陸乂王邵李孝基魏澹劉仲威袁奭朱才、陸道閒、崔子樞薛道衡盧思道、崔德立、崔儦、諸葛漢、鄭公超、鄭子信等朝官有文學者入館撰書。又將由南朝梁北歸於齊的蕭放、蕭愨顏之推拉入撰者行列。後入館參與修撰者還有封孝琰鄭元禮杜台卿、楊訓、羊肅馬元熙、劉珉、李師正、溫君悠等。修撰工程宏大,至八月書成,取名《修文殿御覽》。祖珽上表奏於朝廷。此書按類分為五十部,共三百六十卷。先前北齊武成帝曾命宋士素錄古來帝王言行要事撰為三卷,名《御覽》,置於帝室中箱,祖珽據此擴編。書成後徐之才稱讚說:“此可謂床上之床,屋下之屋也”。《修文殿御覽》全書已佚,所幸敦煌莫高窟石室尚存殘卷,編入伯希和文書第二五二六號,共存二百五十六行。全文巳收入近人羅振玉所編《鳴沙石室佚書》及《國學叢刊》石印本中。
武平三年(五七二),北齊史學家、文學家魏收卒。魏收(五0六至五七二),鉅鹿下曲(今河北晉縣西)人。字伯起,小字佛助。初仕北魏,為太學博士,遷散騎常侍,典起居注,並與陽休之、李同軌等修國史,又兼中書侍郎。東魏時,為中外府主簿兼散騎常侍、正常侍領兼中書侍郎,修國史,又轉秘書監兼中書侍郎。魏收文才著於北方。魏閔帝即位,命他作封禪書,下筆即成,不擬草稿。入北齊,文宣帝天保元年(五五0)任中書令,仍兼著作郎。魏收輕薄好色,人號為“驚蛺蝶”。與溫子升、邢邵齊名,世稱“北地三才”。工詩善賦,其詩浮艷淫靡,如《美女篇》、《永世樂》等,與南朝宮體同一格調。天保二年至五年間(五五一至五五四)奉詔修撰《魏書》,完成紀、傳一百一十卷,志二十卷,共一百三十卷。因借修史酬恩報怨,於犯眾怒,人稱。穢史”,被迫兩次修訂。天保八年(五五七)任太子少傅,監修北齊史。武平二年(五七一)與陽休之、李德林等討論北齊史限斷。官至尚書右僕射,位特進。因修史犯眾,北齊亡後被人挖墳棄骨。但《魏書》保存了大量原始完備的北魏史料,又始創《官氏志》、《釋老志》,並收錄了不少北魏詩文。魏收有文集七十卷,已散佚,今存明人張溥輯《魏特進集》一卷。

資治通鑑記載

(1)春,正月,丙午,以尚書僕射徐陵為左僕射,中書監王勱為右僕射。
(1)春季,正月,丙午(初三),陳朝任命尚書僕射徐陵為左僕射,中書監王勱為右僕射。
(2)己巳,齊主祀南郊。
(2)乙巳(初二),北齊後主到南郊祭天。
(3)庚午,上享太廟。
(3)庚午(二十七日),陳宣帝到太廟祭祀。
(4)辛未,齊主贈琅邪王儼為楚恭哀帝以慰太后心,又以儼妃李氏為楚帝後。
(4)辛未(二十八日),北齊後主贈琅邪王高儼為楚恭哀帝的諡號以安慰太后的心,又封高儼的妃子李氏為楚帝後。
(5)二月,癸酉,周遣大將軍昌城公深聘於突厥,司賓李除、小賓部賀遂禮聘於齊。深,護之子也。
(5)二月,癸酉(初一),北周派大將軍昌城公宇文深到突厥訪問,司賓李除、小賓部賀遂禮到北齊訪問。宇文深宇文護的兒子。
(6)己卯,齊以衛菩薩為太尉。辛巳,以並省吏部尚書高元海為尚書左僕射。
(6)己卯(初七),北齊任命衛菩薩為太尉。辛巳(初九),任命並省吏部尚書高元海為尚書左僕射。
(7)乙酉,封皇子叔卿為建安王
(7)乙酉(十三日),陳朝封皇子陳叔卿為建安王
(8)庚寅,齊以尚書左僕射唐邕為尚書令,侍中祖為左僕射。初,胡太后既幽於北宮,欲以陸令萱為太后,為令萱言魏保太后故事。且謂人曰:“陸雖婦人,然實雄傑,自女媧以來,未之有也。”令萱亦謂為“國師”、“國寶”,由是得僕射。
(8)庚寅(十八日),北齊任命尚書左僕射唐邕為尚書令,侍中祖為左僕射。起先,胡太后被幽禁在北宮,祖打算以陸令萱為太后,向陸令萱講述魏朝保太后的往事,並對別人說:“陸令萱雖然是個婦人,其實是個豪傑,自從女媧以來,還沒有這樣的人。”陸令萱也稱祖為“國師”、“國寶”,因而被任命為僕射。
(9)三月,癸卯朔,日有食之。
(9)三月,癸卯朔(初一),發生日食。
(10)初,周太祖為魏相,立左右十二軍,總屬相府;太祖殂,皆受晉公護處分,凡所徵發,非護書不行。護第屯兵侍衛,盛於宮闕。諸子、僚屬皆貪殘恣橫,士民患之。周言深自晦匿,無所關預,人不測其淺深。
(10)當初,北周太祖在西魏當丞相時,曾經建立左右十二軍,隸屬相府;太祖死後,受晉公宇文護調度,凡屬軍隊的徵發調動,非得有宇文護的文書不可。宇文護的府第駐軍守衛,人數超過宮廷,他的兒子和僚屬都貪婪殘暴恣意橫行,士民都深以為患。北周國主對此一直隱晦退避,不加干涉,別人也猜不到他的深淺。
護問稍伯大夫庚季才曰:“比日天道何如?”季才對曰:“荷恩深厚,敢不盡言。頃上台有變,公宜歸政天子,請老私門。此則享期頤之壽,受旦、之美,子孫常為藩屏。不然,非復所知。”護沈吟久之,曰:“吾本志如此,但辭未獲免耳。公既為王官,可依朝例,無煩別參寡人也。”自是疏之。
宇文護問稍伯大夫庚季才說:“近日來天文星象怎么樣?”季才回答說:“受到您深厚的恩澤,怎敢知無不言。剛才上台星有變化,晉公您應該歸政給天子,請求回家養老。這樣就能享年高壽,受到周公旦、召公的美名,子子孫孫常為國家重臣。不然,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宇文護沈吟很久,說:“我本來的志向就是這樣,但是經過推辭沒有得到同意。你既然是天子的官員,可以按照朝廷的規定,不用麻煩你特意來見寡人了。”從此以後對他疏遠了。
衛公直,帝之母弟也,深昵於護;及沌口之敗,坐免官,由是怨護,勸帝誅之,冀得其位。帝乃密與直及右宮伯中大夫宇文神舉、內史下大夫太原王軌崐、右侍上士宇文孝伯謀之。神舉,顯和之子;孝伯,安化公深之子也。
衛公宇文直是北周武帝的同母兄弟,和宇文護的關係非常親近;後來在沌口打了敗仗,被罷免官職,因此怨恨宇文護,勸武帝殺死他,企圖自己得到宇文護的職位。武帝便秘密和衛公宇文直、右宮伯中大夫宇文神舉、內史下大夫太原人王軌、右侍上士宇文孝伯進行策劃。宇文神舉是宇文顯和的兒子;宇文孝伯是安化公宇文深的兒子。
帝每于禁中見護,常行家人禮,太后賜護坐,帝立侍於旁。丙辰,護自同州還長安,帝御文安殿見之。因引護入含仁殿謁太后,且謂之曰:“太后春秋高,頗好飲酒,雖屢諫,未蒙垂納。兄今入朝,願更啟請。”因出懷中《酒誥》授之,曰:“以此諫太后。”護既入,如帝所戒讀《酒誥》;未畢,帝以玉自後擊之,護踣於地。帝令宦者何泉御刀斫之,泉惶懼,斫不能傷。衛公直匿於戶內,躍出,斬之。時神舉等皆在外,更無知者。
武帝每次在宮中見到宇文護,都行兄弟之禮。太后賜宇文護坐,武帝就站立在一旁。丙辰(十四日),宇文護同州回長安,武帝駕臨文安殿見他,引導宇文護到含仁殿參見太后,並對他說:“母后年紀已高,很喜歡飲酒,我雖然屢次勸她,沒有得到採納。兄長今天參見時,希望您能勸說她。”於是從懷裡拿出《酒誥》給宇文護,說:“用這個來規勸母后。”宇文護進殿後,象武帝所說那樣對太后誦讀《酒誥》;還沒有讀完,武帝便在宇文護背後用玉笏打他,宇文護跌倒在地。武帝命令太監何泉用御刀砍他,何泉心裡惶恐懼怕,不敢用勁,沒有把宇文護砍傷,衛公宇文直躲在門內,這時跳了出來,將宇文護殺死。當時宇文神舉等都在殿外,沒有別人知道。
帝召宮伯長孫覽等,告以護已誅,令收護子柱國譚公會、大將軍莒公至、崇業公靜、正平公乾嘉及其弟乾基乾光、乾蔚、乾祖、乾威並柱國北地侯龍恩、龍恩弟大將軍萬壽、大將軍劉勇、中外府司錄尹公正、袁傑、膳部下大夫李安等,於殿中殺之。覽,稚之孫也。
武帝召見宮伯長孫覽等人,告訴他們已將宇文護處死,命令拘捕宇文護的兒子柱國譚公宇文會、大將軍莒公宇文至、崇業公宇文靜、正平公宇文乾嘉,以及他的弟弟宇文乾基、宇文乾光、宇文乾蔚、宇文乾祖、宇文乾威和柱國北地人侯龍恩侯龍恩的弟弟大將軍侯萬壽、大將軍劉勇、中外府司錄尹公正、袁傑、膳部下大夫李安等人,在殿中將他們殺死。長孫覽長孫稚的孫子。
初,護既殺趙貴等,侯龍恩為護所親,其從弟開府儀同三司植謂龍恩曰:“主上春秋既富,安危繫於數公。若多所誅戮以自立威權,豈唯社稷有累卵之危,恐吾宗亦緣此而敗,兄安得知而不言!”龍恩不能從。植又承間言於護曰:“公以骨肉之親,當社稷之寄,願推誠王室,擬跡伊、周,則率土幸甚!”護曰:“我誓以身報國,卿豈謂吾有他志邪!”又聞其先與龍恩言,陰忌之,植以憂卒。及護敗,龍恩兄弟皆死,高祖以植為忠,特免其子孫。
當初,宇文護殺了趙貴等人,侯龍恩得到宇文護的信任,他的堂弟開府儀同三司侯植對侯龍恩說:“皇上年紀還輕,安危依靠幾位公侯。如果對他們誅殺過多來樹立自己的威望權力,不但國家極其危險,恐怕我們的宗族也因此而遭到衰敗,兄長您怎能知而不言!”侯龍恩沒有聽他的話。侯植又乘機對宇文護說:“晉公您以骨肉之親,身受國家社稷的寄託,希望以誠意對待王室,按照伊尹、周公的榜樣,那么境域之內都會覺得萬幸!”宇文護說:“我誓志以身報國,您難道認為我有別的企圖嗎!”又聽到他以前和侯龍恩說的話,暗中對他產生忌恨,侯植因此憂愁而死去。等到宇文護失敗,侯龍恩兄弟都被處死,武帝因為侯植的忠誠,特意赦免了侯植的子孫。
大司馬兼小冢宰、雍州牧齊公憲,素為護所親任,賞罰之際,皆得參預,權勢頗盛。護欲有所陳,多令憲聞奏,其間或有可不,憲慮主相嫌隙,每曲而暢之,帝亦察其心。及護死,召憲入,憲免冠拜謝;帝慰勉之,使詣護第收兵符及諸文籍。衛公直素忌憲,固請誅之,帝不許。
大司馬兼小冢宰、雍州牧齊公宇文憲,一向得到宇文護的信任,遇到對別人的賞罰,宇文憲都能參與意見,權勢很大。宇文護有什麼要向朝廷上言的事,都叫宇文憲向武帝轉達奏報,其中有時有不同的意見,宇文憲顧慮武帝和丞相之間猜疑而形成怨仇,都婉轉地進行申述,武帝也察覺到他的用心。宇文護死後,武帝召宇文憲進見,宇文憲脫下帽子向武帝拜謝;武帝對他加以安慰勉勵,派他到宇文護的住所收取兵符和各種文書簿籍。衛公宇文直素來忌恨宇文崐憲,堅持請求武帝殺死他,武帝不肯答允。
護世子訓為蒲州刺史,是夜,帝遣柱國越公盛乘傳徵訓,至同州,賜死。昌城公深使突厥未還,遣開府儀同三司宇文德齎璽書就殺之。護長史代郡叱羅協、司錄弘農馮遷及所親任者,皆除名。
宇文護的長子宇文訓是蒲州刺史,這天晚上,武帝派柱國越公宇文盛乘車去傳喚宇文訓,到同州,傳達了武帝對他賜死的命令。昌城公宇文深出使突厥還沒有回來,武帝派開府儀同三司宇文德送去詔書將他就地殺死。宇文護的長史代郡人叱羅協、司錄弘農人馮遷和其他親信,都被革職除名。
丁巳,大赦,改元。
丁巳(十五日),大赦全國,改年號為“建德”。
宇文孝伯為車騎大將軍,與王軌並加開府儀同三司。初,孝伯與帝同日生,太祖愛之,養於第中,幼與帝同學。及即位,欲引致左右,託言欲與孝伯講習舊經,故護弗之疑也,以為右侍上士,出入臥內,預聞機務。孝伯為人,沈正忠諒,朝政得失,外間細事,無不使帝聞之。
任命宇文孝伯為車騎大將軍,和王軌一同加封開府儀同三司。當初,宇文孝伯和武帝同一天出生,文帝宇文泰很喜愛他,養在府里,幼年時和武帝同學。武帝即位後,想任用他作為幫助自己的近臣,假託要和宇文孝伯在一起探討學習古代的經書,所以宇文護並不懷疑,任命他為右侍上士,在臥室內進進出出,參與機密的事情。宇文孝伯為人深沈正直忠實可信,凡是朝政的得失,外面的小事,沒有不使武帝知道的。
帝閱護書記,有假託符命妄造異謀者;皆坐誅;唯得庚季才書兩紙,盛言緯候災祥,宜返政歸權,帝賜季才粟三百石,帛二百段,遷太中大夫。
武帝翻閱從宇文護家中所搜得的檔案,看到有假託符命妄圖製造異謀的,都被處死;唯獨得到庚季才所寫的兩張紙,大談星象變化的災難吉祥,應該把朝政大權還給武帝,武帝賞賜給庚季才三百石小米,二百段布帛,提升為太中大夫。
癸亥,以尉遲迥為太師,柱國竇熾為太傅,李穆為太保,齊公憲為大冢宰,衛公直為大司徒,陸通為大司馬,柱國辛威為大司寇,趙公招為大司空。
癸亥(二十一日),任命尉遲迥為太師,柱國竇熾為太傅,李穆為太保,齊公宇文憲為大冢宰,衛公宇文直為大司徒,陸通為大司馬,柱國辛威為大司寇,趙公宇文招為大司空。
時帝始親覽朝政,頗事威刑,雖骨肉無所寬借。齊公憲雖遷冢宰,實奪之權。又謂憲侍讀裴文舉曰:“昔魏末不綱,太祖輔政;及周室受命,晉公復執大權;積習生常,愚者謂法應如是。豈有年三十天子而可為人所制乎!《詩》云:‘夙夜匪懈,以事一人。’一人,謂天子耳。卿雖陪侍齊公,不得遽同為臣,欲死於所事。宜輔以正道,勸以義方,輯睦我君臣,協和我兄弟,勿令自致嫌疑。”文舉鹹以白憲,憲指心撫幾曰:“吾之夙心,公寧不知!但當盡忠竭節耳,知復何言。”
當時武帝開始親政,很注重威令用刑,儘管是骨肉至親也不寬恕。齊公宇文憲名義上升為冢宰,實際上奪了他的實權。武帝對宇文憲的侍讀裴文舉說:“從前魏朝末年武帝不能操持朝廷大綱,所以才有太祖輔政;等到周朝建立,晉公宇文護又掌握大權;原只是多年的習慣,後來竟成為常規,愚人還說法度應該如此。哪有年已三十歲的天子還可以被別人箝制的道理!《詩經》中說:‘從早到晚不懈怠,用來侍奉一個人。’一個人,指的是天子。您雖然陪伴侍奉齊公,不能怕得如同他的臣子,老死在侍讀的事上。應當以正道去輔助他,用做人的道理去規勸他,使我們君臣和睦,使我們兄弟同心,不要使他自己招致嫌疑。”裴文舉把這番話都告訴了宇文憲,宇文憲指著自己的心口拍著小桌子說:“我平素的心意,您難道不知道嗎!只是應該盡忠竭節罷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衛公直,性浮詭貪狠,意望大冢宰;既不得,殊怏怏;更請為大司馬,欲據兵權。帝揣知其意,曰:“汝兄弟長幼有序,豈可返居下列!”由是用為大司徒。
衛公宇文直性格浮躁詭詐貪婪狠毒,想做大冢宰;沒能如願,心裡很不痛快;又請求當大司馬,想掌握兵權。武帝猜到他的用意,說:“你們兄弟長幼有序,怎能反而處於下列!”因此任命他為大司徒。(11)夏,四月,周遣工部成公建、小禮部辛彥之聘於齊。
(11)夏季,四月,北周派工部成公建、小禮部辛彥之到北齊聘問。
(12)庚寅,周追尊略陽公為孝閔皇帝。
(12)庚寅(十九日),北周追尊略陽公宇文覺為孝閔皇帝。
(13)癸巳,周立皇子魯公為太子,大赦。
(13)癸巳(二十二日),北周立皇子魯公宇文為太子,大赦全國。
(14)五月,癸卯,王勱卒。
(14)五月,癸卯(初二),王勱去世。
(15)齊尚書右僕射祖,勢傾朝野,左丞相鹹陽王斛律光惡之,遙見,輒罵曰:“多事乞索小人,欲行何計!”又嘗謂諸將曰:“兵馬處分,趙令恆與吾輩參論。盲人掌機密以來,全不與吾輩語,正恐誤國家事耳。”光嘗在朝堂垂簾坐,不知,乘馬過其前,光怒曰:“小人乃敢爾!”後在內省,言聲高慢,光適過,聞之,又怒。覺之,私賂光從奴問之。奴曰:“自公用事,相王每夜抱膝嘆曰:‘盲人入,國必破矣。’”
(15)北齊尚書右僕射祖,勢力可以傾動朝內外,左丞相鹹陽王斛律光很厭惡他,遠遠地見到祖,總是罵道:“使國家多事、貪得無厭的小人,想搞什麼樣的詭計!”又曾對部下的將領們說:“軍事兵馬的處理,尚書令趙彥深還常常和我們一起商量討論。這個瞎子掌管機密以來,完全不和我們說,使人擔心會誤了國家的大事。”斛律光曾在朝堂上坐在帘子後面,祖不知道,騎馬經過他的面前,斛律光大怒說:“這個小人竟敢這樣!”後來祖在門下省,說話聲調既高又慢,正巧斛律光經過那裡,聽到祖說話的腔調,又大怒。祖發覺後,私下賄賂斛律光的隨從奴僕詢問原因,奴僕說:“自從您當權以來,相王每天夜裡手抱雙膝嘆氣說:‘瞎子入朝,國家必毀。’”
穆提婆求娶光庶女,不許。齊王賜提婆晉陽田,光言於朝曰:“此田,神武帝以來常種禾,飼馬數千匹,以擬寇敵。今賜提婆,無乃闕軍務也!”由是祖、穆皆怨之。
穆提婆請求娶斛律光的妾所生的女兒做妻子,沒有得到允許。齊王賜給穆提婆晉陽地方的田地,斛律光在朝上說:“這些田地,從神武帝以來一直種穀物,飼養幾千匹馬,打算對付入寇的外敵。現在賞賜給穆提婆,恐怕會影響國家的軍務吧!”從此祖、穆提婆都怨恨他。
斛律後無寵,因而間之。光弟羨,為都督、幽州刺史、行台尚書令,亦善治兵,士馬精強鄣候嚴整,突厥畏之,謂之“南可汗”。光長子武都,為開府儀同三司、梁·兗二州刺史。
斛律後得不到皇帝的寵愛,祖因此離間他們的關係。斛律光的弟弟斛律羨是都督、幽州刺史、行台尚書令,也善於治軍,兵士馬匹都很精幹強壯,設定的要塞堡壘規範整齊,突厥很怕他,稱他為“南可汗”。斛律光的長子斛律武都是開府儀同三司,梁、兗二州的刺史。
光雖貴極人臣,性節儉,不好聲色,罕接賓客,杜絕饋餉,不貪權勢。每朝廷會議,常獨後言,言輒合理。或有表疏,令人執筆,口占之,務從省實。行兵仿其父金之法,營舍未定,終不入幕;或竟日不坐,身不脫介冑,常為士卒先。士卒有罪,唯大杖撾背,未嘗妄殺,眾皆爭為之死。自結髮從軍,未嘗敗北,深為鄰敵所憚。周勛州刺史韋孝寬密為謠言曰:“百升飛上天,明月照長安。”又曰:“高山不推自崩,槲木不扶自舉。”令諜人傳之於鄴,鄴中小兒歌之於路,因續之曰:“盲老公背受大斧,饒舌老母不得語。”使其妻兄鄭道蓋奏之。帝以問,與陸令萱皆曰:“實聞有之。”因解之曰:“百升者,斛也。盲老公,謂臣也,與國同憂。饒舌老母,似謂女侍中陸氏也。且斛律累世大將,明月聲震關西,豐樂威行突厥,女為皇后,男尚公主,謠言甚可畏也。”帝以問韓長鸞,長鸞以為不可,事遂寢。
斛律光雖然貴極人臣,但生性節儉,不喜歡聲色,很少接待賓客,拒絕接受饋贈,不貪圖權勢。每逢朝廷集會議事,常常在最後發言,說的話總是很符合情理。遇有上表或奏疏,叫人拿了筆,由自己口述,替他寫下來,務必簡短真實。用兵時仿照他父親斛律金的辦法,軍隊的營房沒有落實,自己不進帳幕;或者整天不坐,身上不脫鎧甲,打仗時身先士卒。士兵犯了罪,只用大棒敲打脊背,從不隨意殺人,所以部下的士兵爭相為他效命。自從年輕時參加軍隊,沒有打過敗仗,深為相鄰的敵方害怕。北周的勛州刺史韋孝寬私下製造謠言崐說:“百升飛上天,明月照長安。”又說:“高山不推自崩,槲木不扶自舉。”派間諜把謠言傳到鄴城,叫鄴城的小孩在路上歌唱。祖接續道:“盲老公背受大斧,饒舌老母不得語。”叫妻兄鄭道蓋向後主奏報。後主就此問祖,祖和陸令萱都說:“確實聽說有這件事。”祖還解釋說:“百升,就是斛。盲老公,是指我,和國家同憂愁。饒舌老母,似乎指女侍中陸令萱。況且斛律氏幾代都是大將,斛律光字明月,聲震光西,斛律羨字豐樂,威行突厥,女兒是皇后,兒子娶公主,謠言令人可畏。”後主又問韓長鸞,韓長鸞以為不可能,這件事才結束。
又見帝,請間,唯何洪珍在側,帝曰:“前得公啟,即欲施行,長鸞以為無此理。”未對,洪珍進曰:“若本無意則可;既有此意而不決行,萬一泄露,如何?”帝曰:“洪珍言是也。”然猶未決。會丞相府佐封士讓密啟云:“光前西討還,敕令散兵,光引兵逼帝城,將行不軌,事不果而止。家藏弩甲,僮奴千數,每遣使往豐樂、武都所,陰謀往來。若不早圖,恐事不可測。”帝遂信之,謂何洪珍曰:“人心亦大靈,我前疑其欲反,果然。”帝性怯,恐即有變,令洪珍馳召祖告之:“欲召光,恐其不從命。”請:“遣使賜以駿馬,語云:‘明日將游東山,王可乘此同行。’光必入謝,因而執之。”帝如其言。
祖又去見後主,請求後主屏退左右,當時只有何洪珍在旁邊,後主說:“以前接到你的啟奏,就準備執行,韓長鸞認為沒有這種道理。”祖還沒有回答,何洪珍向後主進言說:“如果本來沒有這種意思就算了;既然有這種意思而不決定執行,萬一泄露出去,怎么辦?”後主說:“何洪珍的話說得對。”但是還沒有決定。恰逢丞相府佐封士讓上密啟說:“斛律光以前西征回來,皇上下詔命令將軍隊解散,斛律光卻指揮軍隊進逼都城,準備進行違反法紀的活動,事情沒有成功而停止了。家裡私藏弓弩和鎧甲、僮僕奴婢數以千計,常常派使者去斛律羨、斛律武都的住所,陰謀往來。如果不趁早謀畫,恐怕事情不可預測。”後主便相信了,對何洪珍說:“人心也太靈驗,我以前懷疑他要造反,果真如此。”後主性格懦弱膽小,只恐馬上有變,叫何洪珍迅速把祖召來,告訴他說:“我要召斛律光來,恐怕他不肯服從命令。”祖請求說:“派使者賜給他駿馬,告訴他:‘明天將去東山遊玩,王可以騎這匹馬和我一同前往。’斛律光一定會來向陛下道謝,趁此機會把他抓起來。”後主就照祖所說的那樣去做。
六月,戊辰,光入,至涼風堂,劉桃枝自後撲之,不仆。顧曰:“桃枝常為如此事。我不負國家。”桃枝與三力士以弓弦其頸,拉而殺之,血流於地,鏟之,跡終不滅。於是下詔稱其欲反,並殺其子開府儀同三司世雄、儀同三司恆伽。
六月,戊辰(疑誤),斛律光進宮,到涼風堂,劉桃枝從他背後撲去,沒有跌倒。斛律光回頭說:“劉桃枝常常做這種事。我沒有辜負國家。”劉桃枝和另外三個力士用弓弦纏住他的脖子,用力勒緊將他殺死,鮮血流在地上,經過剷除,血跡始終存在。後主於是下詔說斛律光要造反,將他的兒子開府儀同三司斛律世雄、儀同三司斛律恆伽一併殺死。
祖使二千石郎邢祖信簿錄光家。於都省問所得物,祖信曰:“得弓十五,宴射箭百,刀七,賜二。”厲聲曰:“更得何物?”曰:“得棗杖二十束,擬奴僕與人斗者,不問曲直,即杖之一百。”大慚,乃下聲曰:“朝廷已加重刑,郎中何宜為雪!”及出。人尤其抗直,祖信慨然曰:“賢宰相尚死,我何惜餘生!”
祖派二千石郎邢祖信對斛律光的家產登記造冊。祖在尚書都省問起所查到的東西,邢祖信說:“得到十五張弓,聚宴習射時用的箭一百支,七把刀,朝廷賞賜的長矛兩桿。”祖厲聲說:“還得到什麼東西?”邢祖信回答說:“得到二十捆棗木棍,準備當奴僕和別人鬥毆時,不問是非曲直,先打奴僕一百下。”祖大為慚愧,便低聲說:“朝廷已經對他處以重刑,郎中不宜為他洗雪!”邢祖信離開尚書都省,有人責怪他過於坦率耿直,他感慨說:“賢良的宰相尚且被殺,我何必顧惜自己的餘生!”
齊主遣使就州斬斛律武都,又遣中領軍賀拔伏恩乘驛捕斛律羨,仍以洛州行台僕射中山獨孤永業代羨,與大將軍鮮于桃枝發定州騎卒續進。伏恩等至幽州,門者白:“使人衷甲,馬有汗,宜閉城門。”羨曰:“敕使豈可疑拒!”崐出見之。伏恩執而殺之。初,羨常以盛滿為懼,表解所職,不許。臨刑,嘆曰:“富貴如此,女為皇后,公主滿家,常使三百兵,何得不敗!”及其五子伏護、世達、世遷、世辨、世酋皆死。
北齊後主派使者到梁州、兗州去,就地將斛律武都處死,又派中領軍賀拔伏恩乘驛車去捉拿斛律羨,仍舊以洛州行台僕射中山人獨孤永業代替斛律羨,和大將軍鮮于桃枝徵發定州的騎兵繼續前進。賀拔伏恩等到幽州,守城門的人告訴斛律羨:“來的人內穿衣甲,馬身有汗,應當關閉城門。”斛律羨說:“怎能懷疑皇上派來的使者把他們拒之城外!”便出城會見使者。賀拔伏恩將他捉住處死。當初,斛律羨時常為一家權勢太大而懼怕,曾經上表請求解除自己的職務,後主不許。臨刑時,他嘆息說:“如此富貴,女兒是皇后,滿家是公主,日常使用三百名士兵,怎能不敗!”他的五個兒子斛律伏護、斛律世達、斛律世遷、斛律世辨、斛律世酋都被處死。
周主聞光死,為之大赦。
北周武帝聽到斛律光死去的訊息,為此大赦全國表示慶幸。
祖與侍中高元海共執齊政。元海妻,陸令萱之甥也,元海數以令萱密語告。求為領軍,齊主許之,元海密言於帝曰:“孝徵漢人,兩目又盲,豈可為領軍!”因言與廣寧王孝珩交結,由是中止。求見,自辨,且言:“臣與元海素嫌,必元海譖臣。”帝弱顏,不能諱,以實告之,因言元海與司農卿尹子華等結為朋黨。又以元海所泄密語告令萱,令萱怒,出元海為鄭州刺史。子華等皆被黜。
祖和侍中高元海共同執掌北齊的朝政。高元海的妻子,是陸令萱外甥女,高元海屢次把陸令萱的秘密話告訴祖。祖要求做領軍,北齊後主答允了,高元海秘密向後主說:“祖是漢人,雙目失明,怎么能做領軍!”並且說祖和廣寧王高孝珩有勾結,因此沒有任命。祖求見後主,為自己辨白,說:“臣和高元海素來有怨仇,一定是高元海誹謗臣。”後主臉皮薄,不能迴避,只得把實話告訴他,祖於是說高元海和司農卿尹子華等人結成朋黨。又把高元海所泄露的秘密話告訴陸令萱,陸令萱大怒,把高元海貶為鄭州刺史。尹子華等人都被罷官。
自是專主機衡,總知騎兵、外兵事,內外親戚,皆得顯位。帝常令中要人扶侍出入,直至永巷,每同御榻論決政事,委任之重,群臣莫比。
祖從此專門主管朝廷的樞要機關,總轄執掌北齊的騎兵、外兵軍務,內外親戚都得到顯要的官職。後主常常叫親近的太監攙扶祖出入,一直送到宮裡的長巷,時常同後主在御榻上商量決定朝廷的政事,託付給祖的重要任務,是別的臣子所不能比擬的。
(16)秋,七月,遣使如周。
(16)秋季,七月,陳宣帝派使者去北周。
(17)八月,庚午,齊廢皇后斛律氏為庶人。以任城王為右丞相,馮翊王潤為太尉,蘭陵王長恭為大司馬,廣寧王孝珩為大將軍,安德王延宗為大司徒。
(17)八月,庚午(初一),北齊廢皇后斛律氏為平民。任命任城王高為右丞相,馮翊王高潤為太尉,蘭陵王高長恭為大司馬,廣寧王高孝珩為大將軍,安德王高延宗為大司徒。
(18)齊使領軍封輔相聘於周。
(18)北齊派領軍封輔相到北周聘問。
(19)辛未,周使司城中大夫杜杲來聘。上謂之曰:“若欲合從圖齊,宜以樊、鄧見與。”對曰:“合從圖齊,豈弊邑之利!必須城鎮,宜待得之於齊,先索漢南,使臣不敢聞命。”
(19)辛未(初二),北周派司城中大夫杜杲來陳朝聘問。宣帝對他說:“如果要和我國聯合起來謀取北齊,應該把樊、鄧二州讓給我們。”使者回答說:“聯合起來謀取北齊,難道僅僅是敝國一國的利益!貴國一定要城鎮,應該從北齊那裡去得到,先要索取漢南一帶地方,我作為使臣不敢傳達這個要求。”
(20)初,齊胡太后自愧失德,欲求悅於齊主,乃飾其兄長仁之女置宮中,令帝見之,帝果悅,納為昭儀。及斛律後廢,陸令萱欲立穆夫人;太后欲立胡昭儀,力不能遂,乃卑辭厚禮以求令萱,結為姊妹。令萱亦以胡昭儀寵幸方隆,不得已,與祖白帝立之。戊子,立皇后胡氏。
(20)當初,北齊胡太后因為自己行為不好而感到羞愧,為了得到北齊後主崐的喜歡,於是把哥哥胡長仁的女兒修飾打扮住在宮裡,使後主能見到她,後主見後果然很喜歡,納她為昭儀,地位僅次於皇后。到斛律後被廢掉,陸令萱想立穆夫人為皇后;胡太后想立胡昭儀為皇后,但是力不從心,於是用卑下的言辭和厚禮請求陸令萱,想和她結為姊妹。陸令萱也因為胡昭儀正日益得到後主的寵愛,不得已,和祖一起向後主請求立胡昭儀為皇后。戊子(十九日),立皇后胡氏。
(21)乙丑,齊以北平王仁堅為尚書令,特進許季良為左僕射,彭城王寶德為右僕射。
(21)己丑(二十日),北齊任命北平王高仁堅為尚書令,特進許季良為左僕射,彭城王高寶德為右僕射。
(22)癸巳,齊主如晉陽。
(22)癸巳(二十四日),北齊後主去晉陽。
(23)九月,庚子朔,日有食之。
(23)九月,庚子朔(初一),發生日食。
(24)辛亥,大赦。
(24)辛亥(十二日),陳朝大赦全國。
(25)冬,十月,庚午,周詔:“江陵所虜充官口者,悉免為民。”
(25)冬季,十月,庚午(初二),北周詔令:“在江陵俘虜充當官府奴婢的,全部赦免為百姓。”
(26)辛未,周遣小匠師楊勰等來聘。
(26)辛未(初三),北周派小匠師楊勰等來陳朝聘問。
(27)周綏德公陸通卒。
(27)北周綏德公陸通去世。
(28)乙酉,上享太廟。
(28)乙酉(十七日),陳宣帝到太廟祭祀。
(29)齊陸令萱欲立穆昭儀為皇后,私謂齊主曰:“豈有男為皇太子而身為婢妾者!”胡後有寵於帝,不可離間,令萱乃使人行厭蠱之術,旬朔之間,胡後精神恍惚,言笑無恆,帝漸畏而惡之。令萱一旦忽以皇后服御衣被昭儀,又別造寶帳,爰及枕度器玩,莫非珍奇。坐昭儀於帳中,謂帝曰:“有一聖女出,將大家看之。”及見昭儀,令萱乃曰:“如此人不作皇后,遣何物人作!”帝納其言。
甲午,立穆氏為右皇后,以胡氏為左皇后。
(29)北齊陸令萱想立穆昭儀為皇后,私下對北齊後主說:“難道有兒子是皇太子而自身是婢妾的!”胡皇后正得寵於後主,無法挑撥離間,陸令萱便叫方士施行詛咒人的巫術,僅僅十天到一個月之間,胡皇后精神恍惚,說笑都不正常,後主便遂漸害怕而厭惡她。陸令萱有一天忽然用皇后的衣服給穆昭儀穿著起來,又另外做了華美的帳子,乃至枕席用器和玩賞物品,無不珍貴奇特。叫穆昭儀坐在帳子裡,對後主說:“發現一個賢德的女子,請陛下去看看。”後主看到穆昭儀,陸令萱便說:“這樣的人不當皇后,還有什麼人可當!”後主採納了陸令萱的意見。
甲午(二十六日),立穆昭儀為右皇后,胡昭儀為左皇后。
(30)十一月,庚戌,周主行如羌橋,集長安以東諸軍都督以上,頒賜有差。乙卯,還宮。以趙公招為大司馬。壬申,周主如斜谷,集長安已西都督已上,頒賜有差。丙戌,還宮。
(30)十一月,庚戌(十二日),北周國主巡行去羌橋,召集長安以東軍隊中都督以上的官員,按情況分別給予賞賜。乙卯(十七日),回宮。任命趙公宇文招為大司馬。壬申(疑誤),北周國主去斜谷,召集長安以西軍隊中都督以上的官員,分別給予賞賜。丙戌(疑誤),回宮。
(31)庚寅,周主游道會苑,以上善殿壯麗,焚之。
(31)庚寅(疑誤),北周國主到道會苑遊玩,因為上善殿壯麗,將它焚毀。
(32)十二月,辛巳,周主祀南郊。
(32)十二月,辛巳(十三日),北周國主到南郊祭天。
(33)齊胡後之立,非陸令萱意,令萱一旦於太后前作色而言曰:“何物親侄,作如此語!”太后問其故,令萱曰:“不可道。”固問之,乃曰:“語大家云:‘太后行多非法,不可以訓。’”太后大怒,呼後出,立剃其發,送還崐家。辛丑,廢胡後為庶人。然齊主猶思之,每致物以通意。”
自是令萱與其子侍中穆提婆勢傾內外,賣官鬻獄,聚斂無厭。每一賜與,動傾府藏。令萱則自太后以下,皆受其指麾;提婆則唐邕之徒,皆重足屏氣殺生予奪,唯意所欲。
(33)北齊冊立胡皇后,不是陸令萱的意願,有一天陸令萱在太后面前生氣地說:“什麼親侄女,竟說出這種話來!”太后問她什麼原故,陸令萱說:“不能說。”堅持問她,才說:“胡皇后對皇上說:‘太后有許多非法行為,不足為訓。’”太后勃然大怒,把胡皇后叫出來,馬上剃去她的頭髮,送她回家。辛丑(初四),廢胡皇后為平民。然而後主還想念她,常常送東西給她表示自己的意思。
從此以後陸令萱和她的兒子侍中穆提婆勢力傾動朝廷內外,出賣官職,收受賄賂斷案,聚斂錢財貪得無厭。每次賞賜,動輒把官府儲存的東西用光。陸令萱對太后以下的人都可以指揮;唐邕一夥對穆提婆怕得不敢出聲;這兩人可以隨心所欲地對別人生殺予奪
(34)乙巳,周以柱國田弘為大司空。
(34)乙巳(初八),北周任命柱國田弘為大司空。
(35)乙卯,周主享太廟。
(35)乙卯(十八日),北周國主到太廟祭祀。
(36)是歲,突厥木桿可汗卒,復舍其子大邏便而立其弟,是為佗缽可汗。佗缽以攝圖為爾伏可汗,統其東面;又以其弟褥但可汗之子為步離可汗,居西面。周人與之和親,歲給繒絮錦彩十萬段。突厥在長安者,衣錦食肉,常以千數。齊人亦畏其為寇,爭厚賂之。佗缽益驕,謂其下曰:“但使我在南兩兒常孝,何憂於貧!”
阿史那後無寵於周主,神武竇毅襄陽公主,生女尚幼,密言於帝曰:“今齊、陳鼎峙,突厥方強,願舅抑情慰撫,以生民為念!”帝深納之。
(36)這一年,突厥木桿可汗去世,不立他的兒子大邏便而立弟弟,就是佗缽可汗。佗缽以攝圖為爾伏可汗,統治突厥的東部;又任命弟弟褥但可汗的兒子為步離可汗,統治突厥的西部。北周和突厥和好親睦,每年送給他們絲織的采緞十萬段。在長安的突厥人,穿錦吃肉的常以千計。北齊也怕突厥入境騷擾,爭著用厚禮賄賂他們。佗缽可汗更加驕傲,對部下說:“只要在南面的兩個兒子經常孝敬我,我就不怕貧窮!”
阿史那後得不到北周國主武帝的寵愛,神武公竇毅娶襄陽公主為妻,女兒還小,秘密對武帝說:“現在北齊和陳朝鼎足而立,突厥勢力正在強盛之際,希望舅父能夠忍耐,加以勸慰安撫,把老百姓放在心上!”武帝對他的話深表同意予以採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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