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舍利

佛祖舍利

佛陀舍利是指佛陀火化後的遺物,其骨舍利,其色白;發舍利,其色黑;肉舍利,其色赤。《金光明經》卷四〈捨身品〉說:“舍利者,是、定、之所熏修,甚難可得,最上福田。”及“是舍利者,即是無量六波羅蜜功德所重。”因為象徵著“遺教不滅”,並具有靈驗性,佛陀舍利就成為佛門傳世的聖物。

從佛教典籍記載及流傳至今尚可瞻仰的舍利可知,佛陀荼毗後所得的舍利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未燒盡的遺骨殘片,如牙齒、指骨和頂骨等;另一種是 《釋氏要覽》中記述的五色光瑩堅固子和白色珠狀物。牙齒、頂骨和指骨較稀有,其中以佛頂骨最為珍貴;而後者,即所謂“舍利子”居多。

佛教徒對於佛之舍利,存有難逢難遇之想,故願意恭敬供養。且往往信仰舍利所在,即如法身所在。因此供養舍利,即如同禮拜佛成道的菩提樹、金剛寶座、佛經行之足跡等,欲結下值佛聞法之因緣而速成菩提。《大智度論》卷五十九:“供養佛舍利,乃至如芥子許,其福報無邊。”

基本介紹

  • 中文名:佛陀舍利
  • 別稱:舍利
  • 性質:佛陀火化後的遺物
  • 骨舍利:白色
  • 發舍利:黑色
  • 肉舍利:赤色
舍利來源,傳入中國,阿育王崇佛,傳入西域,傳入中土,舍利來歷,佛指舍利,舍利分布,唐朝禮佛,相關資料,

舍利來源

據傳2500年前釋迦牟尼涅槃,火化後弟子們從灰燼中得到了頭頂骨、牙齒、中指骨和84000顆舍利子。據佛教經典記載,釋迦牟尼荼毗後所得舍利大致可以分為兩類:一類為遺骨舍利,如佛牙、佛指、佛頂骨等;另一類是珠狀舍利子,其中又有骨舍利、肉舍利、發舍利之分。而前類稀有,後類居多。舍利是佛教聖物,《大智度論》說:“供養佛舍利,乃至芥子許,其福報無邊。”
大報恩寺出土的佛頂骨舍利大報恩寺出土的佛頂骨舍利
佛頂骨,本指佛頂肉髻,“頂骨湧起,自然成髻是也”(《無上依經》)。佛涅槃後,特指頂骨舍利,“頂骨結實,窮劫不壞”(《大般若波羅密多經》卷五)。佛頂真骨是指釋迦牟尼佛頭頂湧起自然成髻部分的舍利
南京大報恩寺出土的佛頂骨是世界上發現的唯一一枚佛頂真骨,文獻記載,北宋為佛教中興時期,西行求法,再掀高潮,當時有印度高僧攜佛骨舍利來華。北宋太平興國五年,北印度烏填曩國高僧施護,將佛祖頂骨舍利奉獻金陵長乾寺(今大報恩寺),於大中祥符四年,安奉於長乾寺阿育王塔地宮內。天禧二年,長乾寺改天禧寺。南宋《景定建康志》上記載,天禧寺是長幹道場,葬釋迦牟尼真身舍利,祥符中建真身舍利塔,賜號“聖感舍利寶塔”。
法門寺的指骨舍利是最出名的真身舍利,當年的唐朝有多輝煌,法門寺就有多輝煌。佛祖舍利三十年一開,開則歲谷捻而兵戈息,從此成為唐代皇室的規矩。唐中宗、唐睿宗以及武則天等皇帝,皆以帝國最高禮儀迎奉佛祖真身舍利,法門寺也成為大唐帝國的皇家內道場,極盡奢華。

傳入中國

阿育王崇佛

釋迦牟尼的指骨舍利如何傳入中國的呢?要弄清楚這個問題,得從古印度的阿育王講起。
公元前273年,古印度阿育王(亦譯無憂王)即位(前273~232)。阿育王用武力統一了戰亂頻仍、小國林立的古印度,除錫蘭島印度半島南端外,其餘皆入版圖,並包括阿富汗的一部分。阿育王使孔雀王朝達到極盛時期。
統一戰爭中俘虜和戰死了許多人,戰爭結束後,阿育王這位不可一世的帝王轉而反戰並狂熱地崇佛,他四處立柱鑿壁,鐫刻崇佛反戰的敕文,如在他的敕令中這樣寫道:
15萬人作為俘虜被帶走,10萬人被殺死,許多倍於這個數字的人死去。……為諸神所愛的羯陵伽的征服者,現感到很懊悔,感到深深地悲傷和悔恨,因為征服一個以前未被征服過的民族,包含著屠殺、死亡和放逐。……即使那些躲過災難的人,也由於他們始終熱愛的朋友、熟人、同伴和親屬所遭到的不幸而極度痛苦。因之,所有的人都承受著不幸,而這使國王的心情十分沉重。(斯塔里阿諾斯《全球通史》第三編第九章)
史載:年邁的羯陵伽國國王被捕後寧死不屈,在囚禁中自盡身亡。這件事給了血氣方剛、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的阿育王以心靈震撼,使他明白武力只能征服國土,並不能收服人心的道理,而且他在即位第四年就已皈依佛教並受灌頂之禮。遂以幡然醒悟的姿態下令休兵,並頒布詔令,表示懺悔。他宣布佛教為國教,在全國建起84000座寺塔,約在公元前253年在華氏城主持佛教史上第三次結集,編纂經、律、論三藏經典,統一認識,解決教派爭端,為佛教的發展立下不世之功,被佛教徒尊為“護法之王”。
阿育王最值得稱道的弘法之舉是傳法的跨國行動,他曾派大批佛教傳教師到印度各地以及印度周邊國家傳教。阿育王時代佛教已自恆河流域向周邊擴散,傳播到印度各地及南亞、東南亞諸國。不僅如此,據阿育王時期碑文《摩崖法敕》(第13)記載,傳教師的足跡已到中亞、南歐及北非。

傳入西域

印度佛教傳入中國首先在西域。“西域”是個歷史地理概念,是漢以後對於玉門關陽關以西地區的總稱,始見於《漢書·西域傳》。西域有兩種意義:狹義專指蔥嶺以東而言,廣義則凡通過狹義西域所能到達的地區,包括亞洲中西部、印度半島、歐洲東部和非洲北部都包括在內。
南京大報恩寺佛頂舍利南京大報恩寺佛頂舍利
漢武帝派張騫初通西域,漢宣帝始置西域都護。唐在西域設安西、北庭二都護。以後各代,大月氏原居住於敦煌、祁連山一帶,在漢文帝時(前176~前174)敗於匈奴冒頓單于,經烏孫、大宛西逃,於公元前130年至媯水阿姆河),征服了大夏,占有了整個阿姆河、錫爾河流域。公元前128年張騫出使西域曾經過康居到過這裡。大月氏後來分裂為休密、雙靡、貴霜、筭頓、都密“五部翎侯”(即五部君長),其中以貴霜部最強大。大約在公元1世紀上半葉,貴霜翎侯邱就卻攻滅其他四翎侯,自立為王,建立貴霜王國,西侵安息,占有了喀布爾平原,南侵印度,滅濮達、罽賓。至其子閻膏珍(約45~78)統治時期,貴霜帝國南侵印度吞併了印度西北部諸小國。在迦膩色迦王統治時期(約78~120),貴霜帝國進一步擴張,勢力到達恆河和印度河流域,並逐漸建立起一個縱貫中亞和南亞的龐大帝國,其疆域東起恆河流域,西抵伊朗高原,北至鹹海、藥殺水、蔥嶺一帶,南達印度的納巴達河。今新疆喀什、葉爾羌、和田亦在其版圖之內,首都在今巴基斯坦白沙瓦,時稱布路沙布羅。
貴霜人很早以前便已從印度人那裡接受了佛教,時間大概要上溯到孔雀王朝阿育王時代。貴霜帝國征服印度後與西域也均在政治、經濟、文化上仍有著不可分割的密切關係。亞、歐海運暢通前,橫貫西域的大路長期是東西往來要道,便利於東西方經濟、文化的交流。
印度佛教傳入西域沒有確切的時間,但早在阿育王時期,便已有佛教傳教師來西域弘揚佛法。從阿育王直到公元前末期,印度佛教已從早期佛教進入部派佛教時期。公元1世紀以後,上座部、大眾部中先後分出部派18部或20部之多。各自的部派都已具經、律、論三藏,史稱這時期的部派佛教為小乘佛教,並已傳播至安息、大夏大月氏等中亞地區。
貴霜帝國繼孔雀王朝之後再一次大規模傳播佛教,用佛教文化征服天下。北傳路線以大乘佛教為主,先影響毗鄰的安息(今伊朗)、康居(今巴爾喀什湖和鹹海之間)、于闐(今新疆和田)、龜茲(今新疆庫車)等小國,然後東傳中國內地,再傳蒙古、朝鮮、日本、越南等國;南傳以小乘佛教為主,經錫蘭(今斯里蘭卡)傳入緬甸、泰國、高棉、寮國及中國雲南省傣族、布朗族居住地區。

傳入中土

佛教傳播路線自玉門陽關出西域有兩條道。從鄯善傍南山北,沿波河西行,至莎車,為南道;南道西逾蔥嶺,則出大月氏、安息。自車師王庭,由波河西行至疏勒,為北道。北道西逾蔥嶺,則出大宛、康居、奄茲焉。這就是史書常提及的陸上絲綢之路。陸上絲路有三條路線:
法門寺發現的佛祖真身舍利及影骨法門寺發現的佛祖真身舍利及影骨
北路:自長安,由河西走廊,北至哈密,然後沿北疆的吉木薩爾、烏魯木齊、伊犁,順伊犁河下游通往裏海沿岸;
中路:自長安,由河西走廊經敦煌、玉門關,順漢古長城經古樓蘭,沿塔里木盆地北緣庫爾勒、輪台、庫車、拜城阿克蘇喀什通往伊朗及地中海沿岸各地;
南路:自長安,由河西走廊經敦煌折向古陽關,沿若羌、且末、于闐、和田葉城、莎車穿越南疆,取道塔什庫爾乾南去印度、克什米爾,西去阿富汗、伊朗。
橫穿歐亞大陸的絲綢古道總長約7000公里,從公元前2世紀至公元15世紀止,把古老的中原文化、印度的恆河流域文化和希臘文化、波斯文化聯繫在一起。
在公元前若干年,印度的商人僧侶風塵僕僕跋涉在這條絲綢古道上,西域是他們最先光顧的地方。
印度佛教文化最早是沿陸上絲路傳入西域,東漸中土始於漢明帝永平年間。傳說佛滅後200餘年,稱霸印度恆河流域的古印度孔雀王朝阿育王,前往王舍城取出阿闍世王所藏八萬四千舍利,造八萬四千琉璃寶篋盛之,並造八萬四千寶函、以八萬四千匹彩為之莊嚴,使諸鬼神於世界各地同時築起八萬四千座寶塔,相傳華夏之中有五,扶風為其中之一。關於阿育王分舍利、造塔的事跡《廣弘明集》、《魏書·釋老志》、《歷代三寶記》、《集神州三寶感通錄》、《法顯傳》、玄奘的《大唐西域記》等以及敦煌壁畫中都有所記載。

舍利來歷

世尊佛陀將涅盤前的事跡都記載在《大涅盤經》,經中敘述了佛陀涅盤的經過,其它相關經文包括了《大善見王經》等經書。
佛陀舍利(影骨)佛陀舍利(影骨)
佛陀是在公元前544年在庫系那拉(Kusinara) 涅盤。當時佛陀的聖骸供十方眾生瞻仰了六天后,在第七日,被火化。火化的火焰被清香的淨水熄滅,火化處被受守護七日。這七內佛陀十方眾生都前來火化處朝拜。火化之後的佛陀舍利子經由香性之婆羅門分給以下之八個國王:
⒈拘屍那城 2. 摩羯陀國 3. 毗舍離國 4. 迦毗羅衛國
⒌遮羅頗國 6. 羅摩伽國 7. 毗留提國 8. 婆羅國
香姓婆羅則保留下來用於平分佛陀舍利的容器。獲得佛陀舍利子的國王后來各自建立舍利塔安置供養這些佛陀舍利子。

佛指舍利

第一枚佛祖舍利
隋文帝楊堅以印度的護法王(佛教稱為轉輪法王)——阿育王為榜樣“弘法護教”。阿育王所建的84000塔,是在同一日修起的,於是,仁壽元年(601年)6月13日,在隋文帝60歲生日的這一天,下詔在30州建30座舍利塔供養佛舍利。欽定10月15日午時,30州“同下”(舍利入石函)。當時的涇州屬長安門戶,京畿之地,14粒舍利於公元601年10月由高僧送到涇川,在大興國寺建地宮,置函,供養。公元690年9月9日,67歲的武則天登基,稱“神聖皇帝”。在男尊女卑的時代,武則天稱帝受到各方面的反對和阻撓。武則天對以女性經變故事為主題的《大雲經》很崇敬,於同年7月將其頒行天下。公元690年10月,武則天又敕令兩京(長安、洛陽)、各州都建一座大雲寺,珍藏《大雲經》,並總遣千名僧人,到各地講解《大雲經》。涇州大雲寺選在在大興國寺遺址上建塔立寺,動工之際,發現了隋代供養的舍利。女皇敕建大雲寺之舉恰與佛祖舍利相遇,被認為是大吉大利的巧合,於是請金銀器製作大師,選寶石珍珠,做成銅、銀、金棺槨,以硫璃瓶盛裝14粒佛骨舍利,配以石函,鐫刻清楚朝代地點數量,入磚築地宮,建塔立寺。
第二枚佛祖舍利
(唐仿製影骨)
1987年5月8日22時20分,考古工作者啟開珍藏於地宮漢白玉靈帳中的盝頂鐵函。鐵函上鎖著大鐵鎖,上面銹跡斑斑。原來開啟八重寶函,是完全按照碑文的記載來進行的。但是,這隻奇異的大鐵函,碑文卻沒有任何記載。為了穩妥起見,在兩日前的一個夜晚,在扶風縣醫院的X光機下對它進行了透視,只發現其中有異物,但由於鐵函鏽蝕嚴重,專家們反覆“會診”,也難確定。啟開厚厚的函蓋。鐵函內有一個木盒,已經腐爛,被紅黃二色泥土緊緊固定於函中,盒下為糊狀物,檢驗不清。啟開木盒,盒內是彩絹,整整9層,層層花色各異。當取開最後一層彩絹時,發現鎏金銀棺。銀棺狀如棺木,前端雕五彩花冠一頂,中間兩隻拖著長長尾巴的鳳鳥,正在並頭齊飛,後端飾雲頭紋。在小小的前端銀檔板中間開著兩扇精緻的小門,掛一把小巧的金鎖,左右兩面門扇上各鑲三排9顆小金釘,門扇上各雕一執幡童子,童子頭上有彩雲數朵。銀後檔上雕一對披髮金毛獅,銀棺身左右兩側棺板上,各雕一位守衛銀棺的金剛力士,左執劍、右執斧。整個小銀棺置於一座雕花的金棺床上。棺床前後分別有五座壼門(門形似月),左右兩側是雕花簾帷。第二枚舍利就置於鎏金銀棺內,專家們將其命名為“特級二號”。
第二枚佛祖舍利第二枚佛祖舍利
第三枚佛祖舍利
(佛指真身靈骨)1987年4月21日,在地宮後室北壁秘龕內,發現一隻銹跡斑斑的鐵函,打開鐵函,裡面是一枚45尊造像盝頂銀函。上面放著兩枚碩大的水晶隨球,還有二枚雕花白玉指環,二枚雕花金戒指,一串寶珠,數條繡花綢絹。45尊造像盝頂銀函為正方體,長、寬、高各17厘米,函蓋、函身雕工極為精緻。函身下沿鏨刻“奉為皇帝敬造釋迦牟尼真身寶函”。45尊造像盝頂銀函內放置銀包角檀香木函,函頂、函身均包裹銀雕花包角,以平雕加彩繪手法雕滿各種花卉。上系銀鎖、鑰匙一副。銀包角檀香木函內為嵌寶石水晶槨子。槨蓋上鑲嵌黃、藍寶石各一枚,體積碩大,眩耀奪目。
第三枚佛指舍利第三枚佛指舍利
槨蓋雕觀世音菩薩及寶瓶插花,槨身四面皆雕文殊菩薩坐像及蓮座、花鳥。水晶槨子內是壼門座玉棺。這裡面又是一枚佛指舍利。根據出土的先後順序,專家們將其命名為“特級三號”,
經鑑定系佛祖釋迦牟尼真身指骨舍利。這枚舍利是當今世界上獨一無二、佛教界至高無上的聖物。
第四枚佛祖舍利
(唐仿製影骨)
5月10日23點,第四枚佛指舍利很快在阿育王塔中發現了。阿育王塔,全稱漢白玉浮雕彩繪阿育王塔,由塔剎、塔蓋、塔身、塔座四部分組成。銅鑄塔剎,葫蘆狀,安置於蓋心。塔蓋為九層稜台,由上而下逐漸變大,每邊刻一圈如意雲頭二方連續圖案。塔身為四面,四角有立柱。每面中心設門,門上有四排乳釘,各24枚,門設司前,有鎖。每個門扇上各有一尊菩薩。塔座為須彌座,座的台緣均刻流雲紋。塔內放著一座寶剎單檐銅塔。銅塔為模鑄成型,平面呈方形,分作塔基、塔身、塔剎三部分。塔基為須彌座,其外有三層漸收的護欄,每面護欄正中有弧形踏步。塔身單層,四面各開一門,正面門外左、右各列一力士,門兩側為直欞窗,門額以上鋪作人字形斗拱。頂為單層四角攢尖形,每面鑄出瓦壠,角壠起翹。塔剎高聳,剎底為須彌座,其上6個相輪由下往上依次漸小,相輪以上有寶蓋、圓光、仰月及寶珠,氣象十分莊嚴。塔內盛放銀棺一枚。棺前檔板上刻著兩位坐佛弟子,兩側壁各鏨出兩隻迦陵頻伽神鳥。棺體下有兩層台座,上層台座四周鏨出一圈仰蓮瓣,下層四周鏤空成壼門。
第四枚佛祖舍利第四枚佛祖舍利
當這口銀棺的棺蓋被啟開後,又一枚佛指舍利出現了,於是被命名為“特級四號”。以上四枚舍利的外觀都符合《志文碑》和其他一些典籍的記載,但不同的是,第三枚(即置於地宮後室秘龕中的一枚)顏色略黃,表面有一些粒狀的骨質分泌物,而其他三枚則很像白玉。又根據盛置第三枚舍利的鐵函內一重鎏金四十五尊造像盝頂銀寶函上的鏨文:“奉為皇帝敬造釋迦牟尼佛真身寶函”,確定這一枚是真身靈骨,而另外三枚則屬於影骨。“影骨”之稱,已見於《志文碑》,是佛家為了保護真身和供人供養而特製的影射之骨。既為影射之物,誠如趙朴初居士所謂:“影骨非一亦非異,了如一月映三江”,同靈骨的作用是同樣的。法門寺地宮出土的佛骨真身是世界上現存惟一的佛教聖物,法門寺將因此成為世界佛教朝拜的聖地。
第五、六枚佛祖舍利
(佛祖真身骨舍利、佛祖真身血肉舍利)
1988年11月14日,考古工作者在朝陽的北塔天宮出土了一大批佛家寶藏。清理中,發現兩顆佛祖舍利,一顆乳白色的為骨舍利,另一顆紅褐色的為肉身舍利。訊息傳出,立即轟動了世界佛教界。天下大德高僧、專家學者不遠千里萬里,從四面八方雲集朝陽,爭先恐後一睹稀世寶物的神秘面容。
朝陽北塔在修繕時出土了大量的文物,而這些文物多是國家級文物,更有甚者是世界級文物。
發現佛祖舍利的北塔天宮位於第十二層塔檐中部,由門道、甬道、宮室組成。宮室內放置的方型石函,用六塊石板築成,即四面和上下各一塊石板。從入宮之初到現在,由於不斷地經受地震、雷擊、火災甚至戰爭,天宮蓋板已裂成兩截。宮內外所有木質、絲棉、紙張等可燃物品都已化為灰燼,餘下的物品也不同程度地受到損傷。
考古人員經過細細觀察,發現在只有1.2平方米的天宮石函裡面,眾多的佛教文物放置井然有序。這些文物共分為前後兩個部分擺放。前部中軸線上,從前往後立有鎏金銀塔和藏經塔。二塔兩側放置銀菩提樹、有柄石香爐、玻璃瓶、瓷瓶、盛有供物的瓷碟、銅碟、銀碟以及珠寶玉器等各類供佛物品。因石函狹小,許多文物分層重疊放置。後部只有一座七寶塔,用佛家七寶裝飾。塔內中央置木胎銀棺,棺內裝金舍利塔。這種以盛藏佛舍利的金塔、銀棺、七寶塔為主位,以藏經塔和鎏金銀塔為前部中軸線,兩側放置供物的布局方式,是嚴格按照佛教儀軌和佛舍利瘞(yi:埋藏)埋習俗,經過精心布置和巧妙安排的。
鎏金銀塔鎏金銀塔
考古人員在清理過程中,七寶塔首先被清理出來。在塔的四周,各有一個用水晶穿成的方形三檐小塔,由於銀絲鏽蝕折斷,水晶珠大多散落。接著,陸續清理出銀菩提樹、瓷碟、銀罐等物品。其中藏經塔、六角鎏金銀塔和波斯金蓋鳥首玻璃瓶等後來被認定為國寶級文物。
接下來,天宮中心位置面南背北安放的一隻木胎銀棺引起了考古人員的注意。銀棺打開後,一座高約十公分的金塔在考古人員面前閃閃發光。打開金塔,裡面是一個金蓋瑪瑙罐。考古人員依據慣例和經驗判定,瑪瑙罐中肯定裝有舍利。經細心清理,其結果正應了人們的猜測。瑪瑙罐中果然裝有真身舍利兩顆,一顆乳白色為骨舍利,另一顆紅褐色為血肉舍利。兩顆舍利與五顆鎏金彩珠一起供奉在瑪瑙罐中。
隨後,在北塔天宮和地宮中發現的碑刻中,證明了這兩顆舍利就是佛祖釋迦牟尼的真身舍利。
1、在立於天宮門板外側的天宮物賬碑上,開頭一句話是:“今聊記石匣內……”以下記載石匣內安奉的主要物品名稱及數量。因文字大多剝蝕,能夠辨認的有“經塔”、“舍利兩粒”、“金蓮”等。後面刻寫的是:大契丹重熙十二年四月初八日午時再藏……
2、北塔地宮中也曾發現遼代重熙十三年刻寫的題記磚,上刻有“霸州邑眾諸官同共齊心結緣弟三度重修所有寶安法師奉隋文帝敕葬舍利……”遼代時,朝陽稱霸州,題記磚中第一句是說,僧俗眾人第三次重修北塔事;第二句是說“寶安法師奉隋文帝敕葬舍利”。
3、天宮中鎏金銀塔內還有題記銅版和銀經卷,上邊寫有:重熙十二年四月八日與舍利同時葬此銀塔……
舉世罕見的七寶塔
在七寶舍利塔中安放著木胎銀棺,銀棺里有一座方形單檐金舍利塔,塔內有一個非常精美的金蓋瑪瑙罐。兩顆佛舍利和五粒鎏金珍珠就珍藏在這罐里。而這種包裝相套的珍藏方式與法門寺地宮出土的安放真身舍利方式大致相同。而通過文物可以看出,除了皇家沒有人製作七寶塔這種價值連城的供物,而這裡珍藏的舍利也除了佛祖外不可能是第二人。
雖然北塔舍利裝藏方式與法門寺地宮(鐵函一鎏金函一檀木函水晶槨子一玉棺)大致相同,但北塔的七寶舍利塔卻是舉世無雙的。《正法華經·七寶塔品第十一》中有記載:“七寶三塔殊好色若干變。五種之華而雨其上…;—,金銀、琉璃、水晶、珊瑚、琥珀、硨渠、瑪瑙以為寶蓋。……於時其佛臨欲滅度……其舍利身在七寶塔。”《法華經》云:“爾時佛放眉間白毫相光,照東方萬八千世界,……復見諸佛般涅盤後,以佛舍利起七寶塔。”又云:“爾時佛前有七寶塔……種種寶物而莊校之。;五千欄椐,龕室千萬,無數幢幡輔導嚴飾,垂寶瓔珞寶鈴萬億而懸其上。……其諸幡蓋,以金、銀、琉璃、硨磲、瑪瑙、珍珠、玫瑰、七寶合成高至四天王宮……。”按佛經雲,此塔是多寶佛塔,內有多寶佛全身舍利。由此可見諸佛經中多談七寶塔,都是安放佛舍利的莊嚴之物,但事實上我們所見卻很少。幾乎可以說北塔的七寶舍利塔是世界寶物,難得一見。在朝陽能得一見此莊嚴,那也必是有殊勝因緣和福報的。
遼代出土的佛寶物,供奉的佛舍利塔很多,但尚未見有其他記載有此莊嚴供養,即使是北京靈光寺的招仙塔和王崇仁先生捐贈給國家的五重舍利塔也不見此莊嚴供養,因此說北塔供佛舍利,七寶塔是第一莊嚴。

舍利分布

據《法苑珠林》載:阿育王塔在中國有19所,它們是:西晉會稽鄮縣塔、東晉金陵長乾塔、後趙青州東城塔、姚秦河東蒲坂塔、周岐州岐山南塔(即法門寺塔)、周瓜州城東古塔、周沙州城內大乘寺塔、周洛州故都西塔、周涼州姑藏故塔、周甘州刪丹縣故塔、隋益州福感恩寺塔、隋懷州妙樂寺塔、隋并州淨明寺塔、隋并州榆杜縣塔、隋魏州臨黃縣塔。

唐朝禮佛

唐太宗第一次詔啟佛骨
唐太宗李世民於隋開皇十八年十二月戊午生於陝西武功之行館,當時他父親李淵任岐州刺史。李世民4歲時,李淵曾到陝西戶縣草堂寺為他還願。《全唐文》記載說:岐州刺史李淵,為子李世民因病先前曾於此寺求佛,後蒙佛恩力,其病得愈,李淵造石佛像一鋪送給寺院。以求佛祖保佑他全家健康,平安。義寧元年(617),時為秦王的李世民征討薛舉,戰於扶風,凱旋之時親自批准為法門寺度僧80名,僧人惠業也“特蒙敕準”為法門寺唐代第一任住持。貞觀五年(631),岐州刺史張德亮奏請開啟法門寺塔,供養真身舍利,太宗敕許之,自此開了唐代諸帝禮佛之先河。法門寺的舍利迎奉和其後的輝煌鼎盛其實自唐太宗就已經開始了。《集神州三寶感通錄》記載:貞觀五年,岐州刺史張亮對法門寺佛骨素有信向,來寺禮拜……聽到古老的傳說,此塔一閉,經三十年一開,以佛指舍利示人,令人生髮善心。張亮聽到之後,在貞觀年中上表請求開啟舍利以供大眾瞻仰。得到許可,遂後開發地宮,在深一丈多的地方得到兩個古碑,是周魏時代所樹。……開剖出舍利,將其展現於僧俗大眾。數千人一時同觀……京城內外,舉家上下,扶老攜幼同來觀看,聚集於法門寺,每天有數千人……
法門寺法門寺
這次開示舍利,只是在法門寺“通現道俗”,香花供奉,而沒有迎奉至京師宮中瞻禮、供養。但佛骨旋風,初起之勢已不可擋。有關此次開示的盛況及靈異,《法苑珠林》記載說:放在高處的舍利,每個人看到的都不一樣,有人看見舍利如玉石般,白光四射發出耀眼的光芒;也有人看見其為綠色;或看見有佛形象立於半空中;或看見菩薩、聖僧;或看見紅色光芒;或看見五色雜光;……也有人什麼也看不見,問明原委才知道他一生做了許多壞事。有好心人教他努力懺悔,有用火置於頭頂,或用火燒手指,或刺破手指將血灑於地上,極盡虔誠,才得以看見。各種各樣的做法都有,不可勝記
其後,張亮又上書朝廷,奏請將建望雲宮殿的木材調來,用以修葺塔寺,掩蓋先前一片荒涼的法門寺塔基。得到了唐太宗的許可。這是法門寺歷史上記載第一次大規模的修建,用為皇帝建造望雲宮殿的木材建法門寺塔,可見朝廷不但對法門寺很重視,並且一下子提高了規格,這也為以後唐代諸帝迎奉法門寺佛指舍利創造了先帝有例的藉口。
唐太宗詔啟塔基,影響深遠,對李唐王朝“三教調合”的政策起了決定性的作用。當時,儒教本是國教,道教祖師姓李,被李唐王朝視為本家。惟佛教是外來文化,極易受到排斥。太宗的做法便明確了佛教的地位,使儒、道、佛三教鼎立之勢由此形成。
唐高宗李治,文德皇后所生,唐太宗第九子。歷史記載李治是一位以孝為本的儒者,同時又是佛教的忠實信徒。他做太子時,曾於貞觀二十二年,令所司將京城一座廢寺改建為“大慈恩寺”,全寺總10餘院,共1897間,度僧300人,另請50大德“同奉神居”。在寺內又另造“翻經院”,供玄奘法師作譯場。當年十二月,舉行了盛大的迎像入寺儀式:除朝廷派出九部樂工,又調集長安、萬年兩縣的音樂班子;同時出動全城諸寺幢帳,其中錦彩軒檻、魚龍幢戲凡500餘乘,帳蓋300餘事,又有繡畫等像200餘軀,金銀像兩軀,金鏤綾羅幡500餘口;諸大德分乘50輛寶車,京城僧眾緊隨其後,再後面是文武百官各領侍衛部隊陪從。隊伍浩浩蕩蕩,綿延數十里,前不見頭,後不見尾;鼓樂動地,聲震雲霄;幢幡蔽空遮日,數十萬人夾道觀看。
高宗即位後更加熱衷於規模宏大的法事活動。而對於法門寺佛祖真身舍利的迎奉,則是他一生中最為盛大的一次禮佛活動。《集神州三寶感通錄》記載:顯慶四年(659)九月,內山僧智琮、弘靜入內宮,談及歧州阿育王寺塔下地宮佛指舍利之事,引傳說“三十年一開示”奏與高宗,並說自貞觀初年開啟至今,時間己屆30年滿。因此,請求迎出舍利,高宗下敕準奏。遂前往開示,並給錢5000,賜絹5000匹,以作為對佛指舍利的供養。智琮等十月五日離京,十六日夜晚到達法門寺,隨即入塔,進行法事活動。在經過多次虔誠供養後,忽然聽到塔內佛像下有振裂之聲,尋聲而去,只見五色瑞光流溢,繚繞而上。次日早晨獲得舍利子1粒,有蠶豆大小,光明鮮潔,再仔細尋找,又獲7粒,都放入盤中,其中有1粒繞其餘7粒轉動,均放光明,光耀人眼。智琮與王長信等將所見的情況上奏高宗,高宗又令王君德等送絹3000匹,並造與他同樣大小的阿育王像。此後,才在塔內得到形狀如手指骨的舍利,骨長二寸,內孔正方,外棱亦爾,內外光潔,智琮將小指放入孔內,恰好合適。此時,京城內外的道俗聞訊,人流接連200里,往來相慶……
顯慶五年(660)春三月,高宗下敕取捨利往東都入皇宮內供養,並派遣京師僧人往東都入大內行道,然後將舍利出示道俗。高宗則按照中國傳統的墓葬制度,為舍利造金棺銀槨,共有9重,雕縷窮奇。這次迎奉,一直到龍朔二年(662)才將舍利送還法門寺塔下地宮,二月十五日敕令僧道宣、智琮、弘靜等京師諸僧與塔寺僧人及官員等數千人,共藏舍利於石室(地宮),掩之。唐高宗迎奉佛骨,從開示看,是第二次;從奉迎論,是第一次。其特點是時間長,前後共歷時近4年,供養極其盛大。
武則天第二次迎接佛骨
武則天14歲時應召入宮,立為才人,侍奉太宗。太宗死後,與其它嬪妃一起被送入感業寺為比丘尼。後被比她小5歲的高宗李治看中,復召入宮,進為昭儀。永徽六年(655)立為皇后;顯慶五年(660)武則天開始代高宗決百司奏事;龍朔三年(663)天下大權盡歸武后;弘道元年(683)武則天臨朝稱制;天授元年(690)武則天廢睿宗,改國號為周,稱聖神皇帝。武則天以女身稱帝之舉,是中國政治上前所未有的創舉,改“李唐”為“武周”更為儒家之正統與道家所不容。為了證明她至高無上地位的合理性,極需尋找理論上的依據。在儒、道兩家都不能支持的情況下,她只能指望佛教釋門了。而佛教的大乘經典《寶雨經》中,正有女身受記為轉輪王成佛之說,此說正中武則天下懷。恰於此時有法相和尚編撰《大雲經》獻上,稱武則天是西方彌勒佛下世,應取代李唐為天下之主,為武則天稱帝營造了輿論氛圍並提供了理論依據。於是,武則天即下令將《大雲經》頒行天下,在長安、洛陽及諸州各建大雲寺一所。並改元“天授”。天授二年(691),武氏一改初唐太宗以來的國策,公開宣告佛教在道教之上,僧尼在道士之前。武則天登基前,稱帝時以及晚年與佛教相始相終,歷經了信奉、利用、感恩三個階段,與佛門寺宇有割不斷的機緣。
法門寺真身寶塔法門寺真身寶塔
顯慶五年,武則天為法門寺舍利舍所寢衣帳,造金棺銀槨。鹹亨三年(672)至上元二年(675),又贈脂粉錢20000貫助造洛陽龍門大毗盧舍那像龕和奉先寺永隆二年(681),淨土宗祖師善導的塔廟香積寺建成,武后“或頻臨淨剎,傾海國之名珍;或屢訪炎涼,舍兩宮之秘寶”,以充供養。垂拱四年,毀洛陽宮中乾元殿,就地建造明堂……
武則天時期的唐代佛教是中國佛教鼎盛階段最為重要的組成部分,佛教的內容與形勢向各個方面充分發展,幾乎到達了中國佛教的頂峰。一時名僧輩出,著名的有玄奘、道宣、善導、窺基、道世、智感、弘忍、法藏等。武則天在其有生之年中的最後一次崇佛活動,就是長安四年(704)的迎奉法門寺佛骨舍利,這也是她一生中規模最大的事佛活動之一。
這一年,武則天命鳳閣侍郎崔玄暐和法藏、綱律師等到法門寺迎奉佛指舍利入宮供養。法藏等入塔行道7晝夜,然後啟出舍利,顯示於道俗,於是人們爭先恐後以燒指頭,頭上點蠟燭等各種極其殘忍的手段來表示對佛的虔誠供養。有些人甚至不惜傾家蕩產施捨於寺院,以示自己供養的虔誠。除夕日佛骨迎至西京崇福寺,西京留守會稽王率官屬競相瞻禮膜拜,並各自施捨種種奇珍異寶。舍利在長安期間,各級官屬競相組織盛大的瞻禮儀式,並將長安城內的官辦和私設的音樂班子全部用到這場轟轟烈烈的迎奉活動之中。次年正月十一日,舍利被迎入神都(東都,今洛陽),武則天下敕令王公以下,在洛陽城內組成龐大的迎奉隊伍,配以精美的幡華幢蓋等,又命令組織盛大的樂隊,在明堂專門演奏。正月十五日,武則天在虔誠齋戒、精心沐浴後,在法藏的主持下,拜倒在佛祖真身舍利的面前,虔誠祈禱,以求佛祖保佑她江山永固,萬壽無疆。
然而,就在武則天虔誠迎奉佛祖真身舍利的第二年,佛骨仍供養於洛陽明堂尚未奉還,武則天就死了,終年83歲。時為唐中宗神龍元年(705)。在武則天一生中曾兩次迎奉法門寺佛骨舍利,聲勢極其浩大,這在歷史上是十分罕見的。
唐肅宗第三次迎接佛骨
天寶十四年(755),“安史之亂”爆發,唐玄宗逃往四川。天寶十五年,太子李亨在甘肅靈武即位,改元至德,是為肅宗。肅宗朝正值“安史之亂”,國無寧日,民不聊生。前代的睿宗、玄宗二帝登基後,為進一步恢復和鞏固李唐王朝的統治,揚道抑佛。肅宗登基於烽煙未息之際,他迫切地希望平定戰亂,正是出於這種原因,為了以確保李唐王朝的穩固統治,他也很自然求助於盛行於世的佛法。
法門寺真身寶塔法門寺真身寶塔
天寶十四年七月,肅宗即位以後,詔改扶風為鳳翔郡。次年二月,肅宗巡幸鳳翔郡。至收復兩京,又自鳳翔還京。扶風一帶曾經是肅宗最困難時期的大本營,法門寺近在咫尺,這使得即使在戰亂的歲月中肅宗也有機會去了解釋迦文佛的靈跡,以及“三十年一開”的傳說。時值國家多事之秋,乞求神佛庇佑幾乎成了亂世天子與群臣唯一的精神支柱。在這種風雨飄搖的環境下,這種方法也不失是增強民眾凝聚力的一種策略。
肅宗先遣使去向“開元三大士”之一的不空求“秘密法”。至德二年(757)官軍收復兩京,肅宗回到長安,謝祭宗祖之際,談及佛法神功,不可磨滅,不空率眾佛門弟子更相附會,於是退敵之功一大半歸之於佛祖的庇佑。上元二年(761)仲春肅宗染病臥床不起,皇后為之刺血寫經,以求佛祖保佑肅宗早日康復。同年九月,由於肅宗的病情尚未好轉,文武百官於佛寺齋僧。
在這樣的情況下,法門寺佛骨舍利的迎奉,被提到了朝廷議事日程上來了。關於肅宗迎佛骨的情況,唐代宗大曆十三年(778)所立的《寶塔銘並序》記載:上元初五月十日,肅宗宗下敕令僧法澄,中使宗合禮,府尹崔光遠往法門寺開啟塔下地宮,迎請佛舍利入皇宮內道場供養。肅宗親自虔誠禮拜。佛舍利在宮內供奉60餘天后,送回法門寺。肅宗並賜瑟瑟像一鋪,金銀器具若干,並剪下頭髮與玉簡及瑟瑟數珠等串成一索,及金襴袈裟一付,沉、檀等各種香料300兩一併供入地宮。
這是唐肅宗一生最大的事佛活動。這次迎奉佛骨,由於時逢戰亂,大唐國力已非昔日可比,朝廷用度日漸緊張,迎奉的規模比高宗、武后都小,從碑記中看不出大事張揚的現象,所賜之物也不能與高宗、武后兩朝相比,而且持續的時間也短。雖未明載何時送佛骨還法門寺,但從字裡行間可以估計,大約在七月初就宣告結束了,總共歷時兩個月左右。
唐德宗第四次迎接佛骨
大曆十四年(779)代宗死,德宗繼位。德宗名李适,為代宗長子。德宗繼位後,企圖加強政權。結果是適得其反,激起藩鎮之兵變,德宗倉惶出逃奉天(今陝西乾縣),等叛亂平息,德宗還京後,又忌宿將握兵太重,於是起用宦官分典禁兵。這樣,藩鎮未平,宦官又握兵權,從而釀成新的亂源。自此,唐德宗既無力削平藩鎮,又招來新的禍端,於是他轉而採取放任的態度,致使亂上加亂,在此期間,由於連年戰亂,社會生產力遭受到嚴重的破壞,唐王朝的統治岌岌可危。面對這種局面,唐德宗束手無策,只得一面下詔罪己,另一面轉而祈求於佛法。貞元六年(790),屆法門寺真身寶塔“三十年一開”,唐王室禮迎佛骨舍利的法定之期。它的到來給了德宗所面臨的束手無策的政局帶來了希望和機會。在唐德宗深感自己無力回天的情況下,極希望藉助佛法把自己和國家從困境中解脫出來,於是也終於按慣例而行,迎奉佛骨舍利入宮供養。對這一事件,《舊唐書》和《資治通鑑》記載說:貞元六年春天,唐德宗下詔請出岐州無憂王寺(即法門寺)佛指骨迎入長安皇宮供養。之後又送到長安各大寺院供養。京城內外,舉家出動者比比皆是,所施財物數以萬計。二月,遣中使送佛骨回法門寺,復葬於故處。這次迎奉歷時一月左右,一切均按常例進行,即先置宮中,然後送至京城諸寺,最後復葬故地。對德宗而言似乎是循舊例,但那“傾都瞻禮,施財巨萬”的場面於德宗不可能無動於衷,透過迎奉活動使他看到了宗教巨大的凝聚力。
法門寺真身寶塔法門寺真身寶塔
這時候,大唐王朝迎奉舍利已經不是一般的法事活動了。這種以弘法為形式,以大唐政局為背景的有組織的大規模的思想教化運動,是大唐王朝的治民之術,雖耗費了巨大的財力和人力,但對於其安撫人心,鞏固政權的作用是不可低估的。
唐憲宗第五次迎接佛骨
貞元二十年(804)正月,德宗死,順宗繼位,改元永貞。不久,順宗退位,太子李純繼位,是為憲宗,開始了歷史上稱為“中興”的“元和之治”。憲宗用優撫的辦法削藩,使持續近一個世紀的藩鎮割據的內亂局面逐漸得到好轉。憲宗執政15年,大唐政局漸趨穩定。憲宗輔政治世的方略之一便是對佛教的崇信和利用。
憲宗自臨朝以來,日理萬機,操勞過度。儘管剛過不惑之年,卻已感黃泉路近,因此在他崇佛心理中,又增添了感恩、還願、祈求福壽的因素。元和十四年(819)奉迎法門寺佛骨舍利的活動就是在這種思想的指導下發生的。
《資治通鑑》、《舊唐書·韓愈傳》等記載:元和十三年十一月,功德使上書說:鳳翔法門寺有護國真身塔,塔內有釋迦文佛指骨一節,根據傳說此塔三十年一開,開則歲豐人泰。元和十四年正月,皇上下令中使杜英奇率宮人30餘人,持香花,赴法門寺迎請佛骨舍利。舍利迎入京師,迎請佛指舍利的隊伍自光順門進入皇宮大內,舍利在宮中供奉三日後,再送到京城內各大寺院。王公貴族,爭先恐後,競相舍施,唯恐在後。有的百姓傾家蕩產以供奉佛祖真身。法門寺地宮出土《大唐鹹通啟送岐陽真身志文》記載:憲宗啟塔,親奉佛燈。有的僧人從京城一步一禮一直到法門寺迎佛。
這次迎奉,有所準備,有迎有送,規模較大。與前幾次不同的是,憲宗“親奉佛燈”。《舊唐書》中稱法門寺有“護國”真身塔,“護國”很可能出於憲宗之意,但中途又發生了“韓愈諫佛”的事件。據《佛祖統記》載,元和十四年二月,曾敕令翰林學士張仲素撰《佛骨碑》,略述寺、塔、舍利及歷朝迎奉的歷史,文中記有當月二十四日,即奉佛骨還於岐陽舊塔。這次奉迎活動,結束得比較匆忙。
唐懿宗第六次迎接佛骨
憲宗第五次迎奉佛骨後,佛教又得到了進一步發展。到武宗時,“天下僧尼不可勝數,皆待農而食,待蠶而衣”。會昌元年(841)唐武宗下詔焚燒佛經,毀拆佛像,勒令僧尼還俗。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會昌法難”。作為皇家寺院的法門寺也在劫難逃,甚至連佛祖真身也險遭厄運。武宗崩後,皇太叔宣宗即位,再一次恢復佛法。公元859年,宣宗死,懿宗李漼繼位,在他執政的日子裡,藩鎮勢力重又擴張,南蠻戍卒反叛,大唐王朝氣息奄奄。鹹通十四年,懿宗染病久治不愈,迫感來日不多,於是便把國家前途和自己的命運都託付給佛祖。法門寺地宮出土的捧真身菩薩手捧發願文匾上鏨文為:“奉為睿文英武,明德至仁,大聖廣孝皇帝,敬造捧真身菩薩,永為供養,伏願聖壽萬春,聖枝萬葉八荒來服,四海無波。鹹通十二年辛卯歲十一月十四日皇帝延慶日記”。這便是懿宗迎奉佛骨舍利的目的。
法門寺法門寺
此次迎佛骨,自懿宗鹹通十二年(871)八月應九龍山禪僧師益之請在法門寺“結壇於塔下”並造捧真身菩薩、雙輪十二環迎真身銀金花錫杖等,至十四年四月八日迎入長安,到十二月僖宗詔還法門寺。這是一次聲勢浩大,供品最多,耗費空前的迎奉,可謂集前代歷次佛事侈靡之大成,禁軍兵杖,香剎寶帳,無所不用其極,遠非一般法事,而是國家大典。
鹹通十四年迎佛盛況見於多種史籍。《大唐鹹通啟送岐陽真身志文》記載:鹹通十四年二月二十二日,懿宗下詔令供奉官李奉建、高品彭延魯、庫家齊詢敬,左右街僧錄、清瀾、彥楚、首座僧澈、惟應、大師重謙、雲顥、慧暉等同赴法門寺迎請佛祖真身舍利。當時鳳翔監軍使王景珣,觀察判官王充也一同前來來護送。此次迎請佛骨,群臣諫阻的人很多。甚至有人說唐憲宗就是因為迎佛骨而晏駕的。但皇上說:“只要在我的有生之年能見到佛指舍利,我就是死也沒有什麼遺憾的!”於是下令廣造浮圖、寶帳、香輿、幡、蓋以迎奉佛骨,並且都以金玉、錦繡、珠翠作為裝飾。從京城到法門寺的300裡間,車水馬龍,晝夜不斷。四月八日,佛骨迎至京城,即以御林軍作為儀仗隊,朝廷和私人的音樂班子競相施展手段,一時天地間也沸騰了。而各種儀仗綿亘數十里,這種盛大的場面,比皇帝在郊外的祭祀還要隆重。元和年間的迎奉場面比起這一次差的很遠了。在長安城內的大街上,富貴人家在道路兩邊搭起高大的彩樓並舉行大型室外法事活動,競相表現其虔誠之心。懿宗皇帝也親自到安福門禮拜、迎請佛指舍利,他激動得淚流滿面。當即賞賜參與法事的僧人以及京城內曾經見到元和迎奉佛骨盛況的耆老之人以金帛。隨後即將佛骨迎入宮中,三天后,請出佛骨在安國、崇化兩寺供養。宰相以下競相施捨金銀珠寶,多得不可勝數。其後遂以金銀為寶剎,以珠玉為寶帳香舁,用孔雀毛裝飾其寶剎,小者高一丈,大者二丈。刻香檀為飛簾,花檻瓦木階砌之類,其上遍以金銀覆蓋。當時有的軍卒,將左臂砍斷於佛前,以右手執之,一步一禮,血流滿地。又有僧人將艾放在頭頂上點燃,叫做“煉頂”。坊市之內的許多豪富之家,都組織僧人舉行盛大的佛事活動。也有用水銀做成大水池,用金銀珠玉做成樹木,並聚集僧徒,四處設立僧像,吹螺擊鈸,燈燭相繼,一片燈火輝煌。也有人用絲綢做成小車,人站在上面載歌載舞。這年的秋天,懿宗皇帝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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