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年

616年

616年是農曆丙子年(鼠年);隋大業十二年,高昌義和三年,朱粲昌達二年,操師乞始興元年。

基本介紹

  • 中文名:616年
  • 農曆紀年丙子
  • 年號:隋大業十二年
  • 生肖
本年年表,史料記載,大事,

本年年表

大事記 隋大業十二年(公元616年),隋煬帝游幸江都。
公元616年12月,林士弘建立楚國,自稱楚王,定年號為“太平”。
公元616年,王德仁歸附滑縣瓦崗軍高士達在城峪被殺。
公元616年,李密加入瓦崗軍
公元616年,巴夏·巴爾茲率波斯大軍侵入埃及,攻陷亞歷山大里亞。
出生 陳一民,本名陳政(616-677年),字一民,號素軒,河南光州固始人。以良家子從軍,青年時隨其父陳犢攻克臨汾等群,唐太宗任其為左郎將。
松贊乾布,是吐蕃王朝第33任贊普,實際上是吐蕃王朝立國之君。
歷史紀事 煬帝三游江都
煬帝在位期間,曾三游江都(揚州)。大業元年(605)秋,煬帝第一次率二十萬人從通濟渠赴江都(今江蘇揚州)巡幸。煬帝偕皇后嬪妃、貴戚、朝官及僧道從洛陽乘船南下,自己偕后妃乘坐龍舟。舟長二百尺、高四丈,其他人分乘黃篾舫、朱鳥航、蒼螭航、玄武航、青鳧舸、凌波舸、五樓、三樓、二樓船等各色船隻,總計五千二百餘艘。船頭船尾相接,有二百多里長,還有大隊騎兵夾岸護送。船上的人飲酒享樂,到了夜晚,更是燈火通明,鼓樂之聲聞於數里之外。從江都回洛陽,是走陸路,又命盛修輿輦旌旗羽儀,壯麗非凡。大業六年(610)三月,煬帝二游江都,大擺宴席,宴請江淮名士。大業十二年(六一六)七月,三游江都。令越王楊侗留守東都。到江都後。十二月,接見地方官。史稱煬帝“靡有定居”,在位十二年,居京不足一年,而到處巡遊卻占了十一年。他曾北出長城,西巡張掖,南遊江都。
雜譚逸事 修毗陵宮苑
大業十二年(六一六)正月,煬帝令毗陵(今江蘇常州)通守路道德集十郡兵數萬人,於郡東南建造宮苑,周圍十二里內,為離宮十六,仿東都西苑,而壯麗超過西苑。
蘇威被除名為民
大業十二年(六一六)五月,煬帝向侍臣詢問起義軍的情況,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說“漸少”,納言蘇威說:“臣不負責此事,不知賊有多少,只恐怕越來越近。”原來起義軍在齊州長白山,現在已經到了汜水(汜水縣屬滎陽郡,今鄭州附近)。蘇威還告訴煬帝,由於奏報不實,致使不能按時剿滅。帝聞之不悅。帝又問伐高麗事,蘇威欲使煬帝知道天下多盜,便對煬帝說:“遼東之役,請您不再徵兵,只須赦免群盜,自可得到數十萬兵,用他們討伐高麗。他們由於被免罪,必定爭相立功,高麗自然可滅。”煬帝大怒。對左右說:“蘇威以賊脅我!”裴蘊知煬帝對蘇威不滿,乃唆使張行本誣蘇威在高陽掌選時,濫授官,並且畏懼突厥,請求回京城。以後又有人奏蘇威突厥暗中聯絡,圖謀不軌。煬帝命裴蘊調查並處理此事,裴蘊遂判蘇威死刑。六月,煬帝憐而釋之,將蘇威及其子孫三代,全部開除仕籍。
李密(五八二至六一八)出身於貴族之家,少有才略,曾為煬帝侍衛,後稱病自免。與楊玄感相善,因參與楊玄感起兵,失敗被捕,押送途中逃脫。大業十二年(六一六),李密輾轉投瓦崗軍。先獻策於翟讓,剖析形勢,確定滅隋取天下的戰略目標;並勸說王當仁、王伯當、周文舉、李公逸等小股義軍併入瓦崗;又為翟讓設計先破金堤關(今河南滎陽東北),及滎陽諸縣,以足軍糧。由於策略得當,瓦崗軍連連獲勝。
瓦崗軍敗張須陀
大業十二年(616)十月,煬帝以張須陀為榮陽通守,鎮壓瓦崗軍張須陀率兵進攻瓦崗,翟讓主張暫避,李密主張迎戰。翟讓李密的主張勒兵備戰,密領兵千餘人埋伏於滎陽大海寺北林間。張須陀素來輕視翟讓,方陣而前,翟讓與隋軍接戰,不利敗退,引須陀追逐十餘里,伏兵齊發,大破隋軍,殺須陀於陣,所部兵晝夜號哭,數日不止,河南郡縣為之喪氣。張須陀之副賈務本率餘眾五千餘人逃走。
林土弘稱楚王
大業十二年(616)十月,鄱陽(今江西波陽)操師乞起義,自稱元興王,建元始興,攻陷豫章郡(今江西南昌),煬帝命書侍御史劉子翊將兵進討,操師乞敗死。其部將林士弘代統其眾,與劉子翊戰於彭蠡湖,斬子翊,集眾至十餘萬。十二月,林士弘自稱楚王,國號楚,建元太平。又取九江(今安徽壽縣)、臨川(今江西撫州西)、南康(今江西贛縣西南)、宜春(今江西宜春)等郡。豪傑爭殺隋守令,以郡縣回響。其時北自九江,南至番禺(今廣州),皆為林士弘所有。
李淵出任太原留守
大業十二年(616)十二月,煬帝以李淵為太原留守,以虎賁郎將王威、虎牙郎將高君雅為之副,發兵鎮壓甄翟兒。李淵被圍,其子世民帶精兵救援,擊敗甄翟兒。
竇建德稱將軍
大業十二年(616)十二月,涿郡通守郭絢率萬餘人攻高士達高士達授兵於竇建德,大敗隋軍,斬郭絢。隋將楊義臣繼續進攻,高士達不聽竇建德暫避其鋒的建議,率兵迎擊,小勝即縱酒高宴,結果被楊義臣所破,戰死。竇建德收其散兵,自稱將軍。本來起義軍得隋官及士族子弟皆殺之,而竇建德善待他們,因此隋將常以城降竇建德,竇建德兵至十多萬。

史料記載

修毗陵宮苑
大業十二年(六一六)正月,煬帝令毗陵(今江蘇常州)通守路道德集十郡兵數萬人,於郡東南建造宮苑,周圍十二里內,為離宮十六,仿東都西苑,而壯麗超過西苑。
煬帝夜常驚悸
大業十二年(六一六)四月,洛陽大業殿西院起火,煬帝以為起義軍至,慌忙藏匿於西苑的草叢中,火被撲滅以後才敢回來。從大業八年(六一二)以後,煬帝夜間經常驚悸,懷疑起義軍至,命令幾個婦女搖撫,才能入睡。
蘇威被除名為民
大業十二年(六一六)五月,煬帝向侍臣詢問起義軍的情況,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說“漸少”,納言蘇威說:“臣不負責此事,不知賊有多少,只恐怕越來越近。”原來起義軍在齊州長白山,現在已經到了汜水(汜水縣屬滎陽郡,今鄭州附近)。蘇威還告訴煬帝,由於奏報不實,致使不能按時剿滅。帝聞之不悅。帝又問伐高麗事,蘇威欲使煬帝知道天下多盜,便對煬帝說:“遼東之役,請您不再徵兵,只須赦免群盜,自可得到數十萬兵,用他們討伐高麗。他們由於被免罪,必定爭相立功,高麗自然可滅。”煬帝大怒。對左右說:“蘇威以賊脅我!”裴蘊知煬帝對蘇威不滿,乃唆使張行本誣蘇威在高陽掌選時,濫授官,並且畏懼突厥,請求回京城。以後又有人奏蘇威與突厥暗中聯絡,圖謀不軌。煬帝命裴蘊調查並處理此事,裴蘊遂判蘇威死刑。六月,煬帝憐而釋之,將蘇威及其子孫三代,全部開除仕籍。
李密投翟讓
李密(五八二至六一八)出身於貴族之家,少有才略,曾為煬帝侍衛,後稱病自免。與楊玄感相善,因參與楊玄感起兵,失敗被捕,押送途中逃脫。大業十二年(六一六),李密輾轉投瓦崗軍。先獻策於翟讓,剖析形勢,確定滅隋取天下的戰略目標;並勸說王當仁、王伯當、周文舉、李公逸等小股義軍併入瓦崗;又為翟讓設計先破金堤關(今河南滎陽東北),及滎陽諸縣,以足軍糧。由於策略得當,瓦崗軍連連獲勝。
瓦崗軍敗張須陀
大業十二年(616)十月,煬帝以張須陀為榮陽通守,鎮壓瓦崗軍。張須陀率兵進攻瓦崗,翟讓主張暫避,李密主張迎戰。翟讓按李密的主張勒兵備戰,密領兵千餘人埋伏於滎陽大海寺北林間。張須陀素來輕視翟讓,方陣而前,翟讓與隋軍接戰,不利敗退,引須陀追逐十餘里,伏兵齊發,大破隋軍,斬須陀於陣,所部兵晝夜號哭,數日不止,河南郡縣為之喪氣。張須陀之副賈務本率餘眾五千餘人逃走。
林土弘稱楚帝
大業十二年(616)十月,鄱陽(今江西波陽)操師乞起義,自稱元興王,建元始興,攻陷豫章郡(今江西南昌),煬帝命書侍御史劉子翊將兵進討,操師乞敗死。其部將林士弘代統其眾,與劉子翊戰於彭蠡湖,斬子翊,集眾至十餘萬。十二月,林士弘自稱皇帝,國號楚,建元太平。又取九江(今安徽壽縣)、臨川(今江西撫州西)、南康(今江西贛縣西南)、宜春(今江西宜春)等郡。豪傑爭殺隋守令,以郡縣回響。其時北自九江,南至番禺(今廣州),皆為林士弘所有。
李淵出任太原留守
大業十二年(616)十二月,煬帝以李淵為太原留守,以虎賁郎將王威、虎牙郎將高君雅為之副,發兵鎮壓甄翟兒。李淵被圍,其子世民帶精兵救援,擊敗甄翟兒。

大事

(1)春,正月,朝集使不至者二十餘郡,始議分遣使者十二道發兵討捕盜賊。
(1)春季,正月,元旦大朝會,各地朝集使未到的有二十餘郡。朝廷中開始商議分別派遣使者到十二道發兵討捕盜賊。
(2)詔毗陵通守路道德集十郡兵數萬人,於郡東南起營苑,周圍十二里,內為十六離宮,大抵仿東都西苑之制,而奇麗過之。又欲築營於會稽,會亂,不果成
(2)煬帝下詔命毗陵通守路道德匯集十郡之兵幾萬人,在毗陵郡城東南營建宮苑,方圓十二里;苑內有十六所離宮,大都模仿東都西苑的規制,但在新穎華麗方面還要超過西苑。煬帝還打算在會稽建造宮苑,正逢各地造反,未能建成。
(3)三月,上巳,帝與群臣飲於西苑水上,命學士杜寶撰《水飾圖經》,采古水事二,使朝散大夫黃袞以木為之,間以妓航、酒船,人物自動如生,鐘磬箏瑟,能成音曲。
(3)三月,上巳節,煬帝與群臣在西苑水上宴飲。他命令學士杜寶撰寫《水飾圖經》,收集古代七十二個關於水的故事;讓朝散大夫黃袞依故事用木頭製成,間雜著樂妓的船隻、酒船,木製的人物能動,栩栩如生,鐘磬箏瑟,都能發出音樂曲調。
(4)己丑,張金稱陷平恩,一朝殺男女萬餘口;又陷武安鉅鹿清河諸縣。金稱比諸賊尤殘暴,所過民無孑遺。
(4)己丑(初三),張金稱攻陷平恩縣,一個早晨就殺死男女萬餘人。他又攻陷武安鉅鹿、清河各縣。張金稱比其他的盜賊更為殘暴,他率部所過之處,人跡全無。
(5)夏,四月,丁巳,大業殿西院火,帝以為盜起,驚走,入西苑,匿草間,火定乃還。帝自八年以後,每夜眠恆驚悸,雲有賊,令數婦人搖撫,乃得眠。
(5)夏季,四月,丁巳(初一),大業殿西院起火,煬帝以為盜賊來了,逃入西苑,藏在草叢裡,火熄滅後才出來。煬帝從大業八年以來每天夜裡都睡不安穩,常常驚悸而醒,說有賊,必得命幾個婦人搖撫才能入睡。
(6)癸亥,歷山飛別將甄翟兒眾十萬寇太原,將軍潘長文敗死。
(6) 癸亥(初七),歷山飛的部將甄翟兒率眾十萬人攻打太原,將軍潘長文兵敗身亡。
(7)五月,丙戌朔,日有食之,既。
(7)五月,丙戌朔(初一),出現日食,是日全食。
(8)壬午,帝於景華宮徵求螢火,得數斛,夜出遊山,放之,光遍岩谷。
(8)壬午(疑誤),煬帝在景華宮徵求螢火蟲,徵得了幾斛螢火蟲,在夜裡游山,把螢火蟲放出來,其光亮遍及山谷。
(9)帝問侍臣盜賊,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曰:“漸少。”帝曰:“比從來少幾何?”對曰:“不能什一。”納言蘇威引身隱柱,帝呼前問之,對曰:“臣非所司,不委多少,但患漸近。”帝曰:“何謂也?”威曰:“他日賊據長白山,今近在汜水。且往日租賊丁役,今皆何在!豈非其人皆化為盜乎!比見奏賊皆不以實,遂使失於支計,不時翦除。又昔在雁門,許罷征遼,今復徵發,賊何由息!”帝不悅而罷。尋屬五月五日,百僚多饋珍玩,威獨獻尚書。或譖之曰:“《尚書》有《五子之歌》,威意甚不遜。”帝益怒。頃之,帝問威以伐高麗事,威欲帝知天下多盜,對曰:“今茲之役,願不發兵,但赦群盜,自可得數十萬,遣之東征。彼喜於免罪,爭務立功,高麗可滅。”帝不懌。威出,御史大夫裴蘊奏曰:“此大不遜!天下何處有許多賊!”帝曰:“老革多奸,以賊脅我!欲批其口,且復隱忍。”蘊知帝意,遣河南白衣張行本奏:“威昔在高陽典選,濫授人官;畏怯突厥,請還京師。”帝令按驗,獄成,下詔數威罪狀,除名為民。後月余,復有奏威與突厥陰圖不軌者,事下裴蘊推之,蘊處威死。威無以自明,但摧謝而已。帝憫而釋之,曰:“未忍即殺。”並其子孫三世皆除名。
(9)煬帝向侍臣詢問盜賊的情況,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說:“逐漸減少。崐”煬帝說:“比過去少多少?”宇文述回答:“不及過去的十分之一。”納言蘇威躲在柱子後面,煬帝把蘇威叫到座前問他,蘇威回答:“我不是管這方面的官員,不清楚有多少盜賊,但賊患距京越來越近。”煬帝問:“為什麼這么說呢?”蘇威說:“過去盜賊只占據長白山,如今已近在汜水。況且往日的租賊丁役現在又在什麼地方呢?這難道不是人們都變成盜賊了嗎?近來看到上奏的賊情都不是實情,於是措施失當,對盜賊不能及時地加以剿滅。還有,以前在雁門時,已經許諾停止征伐遼東,現在又徵發士兵,盜賊怎么能夠平息?”煬帝聽了不高興,就作罷了。不久到了五月五日,百官中很多人都上貢珍玩之物,唯獨蘇威獻上《尚書》,有人詆毀蘇威說:“《尚書》中有《五子之歌》,蘇威的含意很不恭敬。”煬帝更加生氣。過不久,煬帝向蘇威詢問征伐高麗的事情,蘇威想讓煬帝了解天下有很多盜賊的情況,就回答說:“現在征遼之事,但願不要發兵,只要赦免群盜,自然可以得到幾十萬人,派他們去東征,這些人對被赦免罪過感到高興,會競相立功,高麗就可以被平滅。”煬帝不高興,蘇威就退了出來。御史大夫裴蘊奏道:“這太不恭敬了!天下哪裡有許多盜賊?”煬帝說:“這老傢伙極為奸佞,拿盜賊來嚇唬我,我想打他嘴巴,暫且再忍耐一下。”裴蘊知道煬帝的心意,就讓河南平民張行本上奏說:“蘇威從前在高陽掌管挑選官員之事時,他濫授官職,畏懼突厥,要求返回京師。”煬帝命人進行審查驗證,構成罪狀,於是煬帝下詔歷數蘇威的罪狀,將他除名為民。一個多月後,又有人奏報蘇威突厥暗中勾結圖謀不軌,此事交由裴蘊追究法辦,裴蘊判蘇威死刑。蘇威無法為自己申辯,只是非常傷感地謝罪而已。煬帝憐憫蘇威就將他釋放,說:“不忍心就殺他。”把蘇威的子孫三代都除名為民。
(10)秋,七月,壬戌,濟景公樊子蓋卒。
(10)秋季,七月,壬戌(初八),濟景公樊子蓋去世。
(11)江都新作龍舟成,送東都;宇文述勸幸江都,右候衛大將軍酒泉趙才諫曰:“今百姓疲勞,府藏空竭,盜賊蜂起,禁令不行,願陛下還京師,安兆庶。”帝大怒,以才屬吏,旬日,意解,乃出之。朝臣皆不欲行,帝意甚堅。無敢諫者。建節尉任宗上書極諫,即日於朝堂杖殺之。甲子,帝幸江都,命越王侗與光祿大夫段達太府卿元文都、檢校民部尚書韋津、右武衛將軍皇甫無逸、右司郎盧楚等總留後事。津,孝寬之子也。帝以詩留別宮人曰:“我夢江都好,征遼亦偶然。”奉信郎崔民象以盜賊充斥,於建國門上表諫;帝大怒,先解其頤,然後斬之。
(11)江都新製造的龍舟完工,送到東都。宇文述勸煬帝巡遊江都,右候衛大將軍酒泉人趙才勸阻說:“如今百姓疲憊勞苦,國庫空竭,盜賊蜂起,禁令不行,希望陛下返回京師,安撫天下百姓。”煬帝勃然大怒,把趙才交司吏處治,過了十天,煬帝才平息了怒氣,將趙才放出。朝中的大臣都不想讓煬帝出行,但煬帝去江都之意非常堅決,沒有敢於進諫的人。建節尉任宗上書極力勸諫,當天就在朝堂上被用杖打死。甲子(初十),煬帝駕臨江都,他命令越王楊侗與光祿大夫段達太府卿元文都、檢校民部尚書韋津、右武衛將軍皇甫無逸、右司郎盧楚等人共同負責留守東都之事。韋津是韋孝寬的兒子。煬帝以詩向宮人留別:“我夢江都好,征遼亦偶然。”奉信郎崔民象以盜賊充斥全國為由,在建國門上表勸阻江都之行,煬帝勃然大怒,先摘掉崔民象的下巴,然後將他處死。
(12)戊辰,馮翊孫華舉兵為盜。虞世基以盜賊充斥,請發兵屯洛口倉,帝曰:“卿是書生,定猶怯。”戊辰,車駕至鞏。敕有司移箕山、公路二府於倉內,仍令築城以備不虞。至汜水,奉信郎王愛仁復上表請還西京,帝斬之而行。至梁郡,郡人邀車駕上書曰:“陛下若遂幸江都,天下非陛下之有!”又斬之。是時李子通據海陵,左才相掠淮北,杜伏威屯六合,眾各數萬;帝遣光祿大夫陳棱將宿衛精兵八千討之,往往克捷。
(12)戊辰(十四日),馮翊郡人孫華舉兵為盜。虞世基以盜賊充斥請求煬帝派兵屯駐在洛口倉,煬帝說:“你是書生,必定還是恐懼畏縮。”戊辰(十四日),煬帝到達鞏縣,命令有關部門將箕山、公路二府移到洛口倉內,並命令修築城池以備不測。煬帝到達汜水,奉信郎王愛仁後又上表請求煬帝反回西京,煬帝殺死王愛仁又繼續南行。他到達梁郡,梁郡有人半路攔阻車駕上書說:“陛下若是一定要巡遊江都,天下就將不是陛下的了!”煬帝又將上書人殺崐死。這時,李子通占據海陵,左才相劫掠淮北,杜伏威屯兵於六合,他們各自擁有部眾幾萬人。煬帝派光祿大夫陳棱率領宿衛精兵八千人去討伐各路盜賊,連連取勝。
(13)八月,乙巳,賊帥趙萬海眾數十萬,自恆山寇高陽。
(13)八月,乙巳(二十一日),賊帥趙萬海率領部眾幾十萬人,從恆山進犯高陽。
(14)冬,十月,己丑,許恭公宇文述卒。初,述子化及、智及皆無賴。化及事帝於東宮,帝寵昵之,及即位,以為太僕少卿。帝幸榆林,化及、智及冒禁與突厥交市,帝怒,將斬之,已解衣辨發,既而釋之,賜述為奴。智及弟士及,以尚主之故,常輕智及,惟化及與之親昵。述卒,帝復以化及為右屯衛將軍,智及為將作少監。
(14)冬季,十月,己丑(初六),許恭公宇文述去世。當初,宇文述的兒子宇文化及宇文智及都是無賴之徒,宇文化及曾在東宮侍奉煬帝,煬帝對他寵信親昵。煬帝即位,任命宇文化及太僕少卿。煬帝巡視榆林時,宇文化及宇文智及違犯禁令與突厥人做買賣,煬帝發怒,要殺掉他們,已經把他們的衣服剝下來頭髮披散開,隨即,煬帝又釋放了他們,將他們賜給宇文述為奴僕。宇文智及的弟弟宇文士及,因為娶了公主的緣故,常常看不起宇文智及,只有宇文化及和他親近。宇文述去世,煬帝又任命宇文化及為右屯衛將軍,宇文智及為將作少監。
(15)李密之亡也,往依郝孝德,孝德不禮之;又入王薄,薄亦不之奇也。密睏乏,至削樹皮而食之,匿於淮陽村舍,變姓名,聚徒教授。郡縣疑而捕之,密亡去,抵其妹夫雍丘令丘君明。君明不敢舍,轉寄密於遊俠王秀才家,秀才以女妻之。君明從侄懷義告其事,帝令懷義自齎敕書與梁郡通守楊汪相知收捕。汪遣兵圍秀才宅,適值密出外,由是獲免,君明、秀才皆死。
(15)李密逃亡,去投奔郝孝德郝孝德李密不以禮相待,李密又去投奔王薄,王薄也不把他作為特殊人物看待。李密困頓匱乏,到了剝樹皮吃的地步。他隱藏在淮陽郡的村舍里,改換姓名,聚徒教書。郡縣的官員懷疑他並去抓捕他,李密逃走,到他妹夫雍丘縣令丘君明家。丘君明不敢留李密住下,就把李密轉送到遊俠王秀才家藏匿。王秀才把自己的女兒嫁給李密。丘君明的堂侄丘懷義向官府告發了這件事,煬帝命令丘懷義親自把敕書送交梁郡通守楊汪,讓他去收捕李密等人。楊汪派兵包圍了王秀才家,正好李密外出,因而倖免,丘君明、王秀才都被官府處死。
韋城翟讓為東都法曹,坐事當斬。獄吏黃君漢奇其驍勇,夜中潛謂讓曰:“翟法司,天時人事,抑亦可知,豈能守死獄中乎!”讓驚喜曰:“讓,圈牢之豕,死生唯黃曹主所命。”君漢即破械出之。讓再拜曰:“讓蒙再生之恩則幸矣,奈黃曹主何!”因泣下。君漢怒曰:“本以公為大丈夫,可救生民之命,故不顧其死以奉脫,奈何反效兒女子涕泣相謝乎!君但努力自免,勿憂吾也!”讓遂亡命於瓦崗為群盜,同郡單雄信,驍健,善用馬槊,聚少年往從之。離狐徐世家於衛南,年十七,有勇略,說讓曰:“東郡於公與皆為鄉里,人多相識,不宜侵掠。滎陽、梁郡,汴水所經,剽行舟,掠商旅,足以自資。”讓然之,引眾入二郡界,掠公私船,資用豐給,附者益眾,聚徒至萬餘人。
韋城人翟讓是東都的法曹,因為犯罪該當被處死。獄吏黃君漢認為翟讓驍勇不尋常,於是在夜裡悄悄對翟讓說:“翟法司,天時人事,也許是可以預料的,哪能在監獄裡等死呢?”翟讓又驚又喜,說:“我翟讓,是關在圈裡的豬,生死只能聽從黃曹主的吩咐了。”黃君漢當即給翟讓打開枷鎖,翟讓再三拜謝說:“我蒙受您的再生之恩得以倖免,但黃曹主您怎么辦呢?”於是流下淚來。黃君漢發怒道:“我本以為你是個大丈夫,可以拯救黎民百姓,所以才冒死來解救你,你怎么卻象兒女子弟一樣以涕淚來表示感謝呢?你就努力設法逃脫吧,不要管我了!”於是翟讓逃亡到瓦崗為盜。與他同郡的單雄信,驍勇矯健,擅長騎馬使矛,他招集年輕人去投奔翟讓。離狐人徐世家在衛南,十七歲,有勇有謀,他勸說翟讓:“東郡對於您和我都是鄉里,那裡的人大都認識,不宜去侵犯搶掠他們。滎陽、梁郡,是汴水流經的地方,我們搶劫行船,掠奪商人旅客,就足以自給。”翟讓同意他的建議,於是就率眾進入滎陽、梁郡的境界,搶掠公私船隻,因此供給充裕,來歸附的人越來越多,徒眾達一萬餘人。時又有外黃王當仁、濟陽王伯當、韋城周文舉、雍丘李公逸等皆擁眾為盜。李密雍州亡命,往來諸帥間,說以取天下之策,始皆不信。久之,稍以為然,相謂曰:“斯人公卿子弟,志氣若是。今人人皆雲楊氏將滅,李氏將興。吾聞王者不死,斯人再三獲濟,豈非其人乎!”由是漸敬密。
當時還有外黃人王當仁,濟陽人王伯當,韋城人周文舉,雍丘人李公逸等都聚眾為盜。李密雍州逃亡後,就往來於各部首領之間,向他們遊說奪取天下的謀略。開始大家都不信,時間長了,他們漸漸相信了,五相說道:“此人是公卿子弟,有這樣的志氣、抱負,現在人們都說楊氏將滅,李氏將興,我聽說能成王業的人不會死,此人多次能渡過難關,難道他就是將成帝業的李姓人嗎?”於是他們漸漸敬重李密
密察諸帥唯翟讓最強,乃因王伯當以見讓,為讓畫策,往說諸小盜,皆下之。讓悅,稍親近密,與之計事,密因說讓曰:“劉、項皆起布衣為帝王。今主昏於上,民怨於下,銳兵盡於遼東,和親絕於突厥,方乃巡遊揚、越,委棄東都,此亦劉、項奮起之會也。以足下雄才大略,士馬精銳,席捲二京,誅滅暴虐,隋氏不足亡也!”讓謝曰:“吾儕群盜,旦夕偷生草間,君之言者,非吾所及也。”
李密觀察各部統帥,只有翟讓勢力最強,於是由王伯當引見見到了翟讓,他為翟讓出謀劃策,去遊說勸導諸小股盜賊,他們都歸附了翟讓。翟讓很高興,漸漸信任李密,與他商議事情。李密趁機勸翟讓說:“劉邦項羽都出身平民而作了帝王,如今上面是皇帝昏庸,下面是百姓怨憤,精銳兵力都在遼東喪失了,突厥也斷絕了和親的關係,煬帝還在巡遊揚、越一帶,丟棄了東都,現在也是劉邦、項羽之輩奮起的機會。以您的雄才大略,兵馬的精良,可以席捲東西二京,誅滅暴君,隋氏完全可以滅掉!”翟讓向李密推辭說:“我輩身為群盜,旦夕都在草叢之間偷生,你所說的,不是我輩所能想到的。”
會有李玄英者,自東都逃來,經歷諸賊,求訪李密,雲“斯人當代隋家。”人問其故,玄英言:“比來民間謠歌有《桃李章》曰:‘桃李子,皇后繞揚州,宛轉花園裡。勿浪語,準道許!’‘桃李子’,謂逃亡者李氏之子也;皇與後,皆君也;‘宛轉花園裡’,謂天子在揚州無還日,將轉於溝壑也;‘莫浪語,誰道許’者,密也。”既與密遇,遂委身事之。前宋城尉齊郡房玄藻,自負其才,恨不為時用,預於楊玄感之謀,變姓名亡命,遇密於梁、宋之間,遂與之俱游漢、沔,遍入諸賊,說其豪傑;還日,從者數百人,仍為遊客,處於讓營。讓見密為豪傑所歸,欲從其計,猶豫未決。
正好有個叫李玄英的人從東都逃來,經過了各部盜賊,以求訪李密,並說:“此人當替代隋家坐天下。”別人問他緣故,李玄英說:“近來民間有一叫《桃李章》的歌謠,歌謠唱道:‘桃李子,皇后繞揚州,宛轉花園裡。勿浪語,誰道許!’‘桃李子’,是說逃亡的人是李氏之子;皇與後都是君主;‘宛轉花園裡’指的是天子在揚州不會有回來的日子了,將會死無葬身之地;‘莫浪語,誰道許’是密的意思。”不久他遇到李密,於是就投靠李密。原宋城縣尉齊郡人房玄藻,自恃自己的才學,恨自己不能為當政的人所賞識任用,他曾參與過楊玄感的謀亂,後來改名換姓逃亡,在梁郡、宋城之間遇見了李密,於是就和李密遍游漢、沔之地,遍訪各部賊帥,遊說其中的豪傑之士。從漢、沔之地返回來的時候,跟從他們的有幾百人,他們仍作為遊客,留在翟讓的營寨內。翟讓看見豪傑們都歸附李密,想採納李密的建議,但仍猶豫不決。
有賈雄者,曉陰陽占候,為讓軍師,言無不用。密深結於雄,使之託術數以說讓;雄許諾,懷之未發。會讓召雄,告以密所言,問其可否,對曰:“吉不可言。”又曰:“公自立恐未必成,若立斯人,事無不濟。”讓曰:“如卿言,蒲山公當自立,何來從我?”對曰:“事有相因。所以來者,將軍姓翟,翟者,澤也,蒲非澤不生,故須將軍也。”讓然之,與密情好日篤。
有個叫賈雄的人,通曉陰陽占卜,他是翟讓的軍師,翟讓對他是言聽計從。李密與賈雄結為深交。他讓賈雄假借占卜之術去勸說翟讓,賈雄答應了,想好了主意但還沒說出來,正好翟讓召見賈雄,把李密的建議告訴賈雄,問他是否可以採納,賈雄回答:“吉不可言。”又說:“您自立為王恐怕未必能成功,要是擁立此人,事情就沒有辦不成的。”翟讓說:“象你說的那樣,蒲山公應當自立,為什麼他又來投奔我呢?”賈雄回答:“有些事是有相互聯繫的,李密所以來投奔你,是因為將軍您姓翟,翟是澤的意思。蒲草非澤則不生,所以崐他需要將軍您。”翟讓認為賈雄的話很對,他與李密的交情日益密切。
密因說讓曰:“今四海糜沸,不得耕耘,公士眾雖多,食無倉廩,唯資野掠,常苦不給。若曠日持久,加以大敵臨之,必渙然離散。未若先取滎陽,伏兵館穀,待士馬肥充,然後與人爭利。”讓從之,於是破金堤關,攻滎陽諸縣,多下之。
李密就勸翟讓說:“如今國內沸騰,百姓不得耕耘,您兵馬雖多,但吃糧沒有倉儲,只靠外出搶掠,常常苦於供給不足,若是曠日持久,加之大敵臨頭,部眾必然會離散,不如先攻取滎陽,休兵取食倉儲之糧,待兵強馬壯,然後再與他人爭奪利益。”翟讓聽從了他的意見,率軍攻破了金堤關,進而攻打滎陽郡各縣,大多數縣城都被攻破。
滎陽太守郇王慶,弘之子也,不能討,帝徙張須為滎陽通守以討之。庚戌,須引兵擊讓,讓向數為須所敗,聞其來,大懼,將避之。密曰:“須勇而無謀,兵又驟勝,既驕且狠,可一戰擒也。公但列陳以待,密保為公破之。”讓不得已,勒兵將戰,密分兵千餘人伏於大海寺北林間。須素輕讓,方陳而前,讓與戰,不利,須乘之,逐北十餘里;密發伏掩之,須兵敗。密與讓及徐世、王伯當合軍圍之,須潰圍出;左右不能盡出,須躍馬復入救之,來往數四,遂戰死。所部兵晝夜號哭,數日不止,河南郡縣為之喪氣。鷹揚郎將河東賈務本為須之副,亦被傷,帥餘眾五千餘人奔梁郡,務本尋卒。詔以光祿大夫裴仁基為河南討捕大使,代領其眾,徙鎮虎牢。
滎陽太守郇王楊慶是楊弘的兒子,不能率軍討伐翟讓,煬帝調張須陀為滎陽通守去討伐翟讓。庚戌(二十七日),張須陀率兵進擊翟讓,翟讓從前幾次都被張須陀所擊敗,他聽到張須陀來,大為恐懼,打算避開張須陀。李密說:“張須陀有勇無謀,他的軍隊又屢次取勝,既驕傲又兇狠,可以一仗就把張須陀擒住。您只要擺好陣勢等待官軍,我保證為您打敗官軍。”翟讓不得已,率兵準備交戰,李密分出一千餘士兵埋伏在大海寺北面的樹林裡。張須陀素來輕視翟讓,他將軍佇列成方陣前進。翟讓與張須陀交戰,戰敗,張須陀追擊敗兵十餘里,李密發動伏兵掩殺官軍,張須陀兵敗。李密與翟讓以及徐世、王伯當等合兵一處將張須陀包圍。張須陀突破重圍,但他的部將沒能全衝出包圍,張須陀又躍馬沖入包圍圈去救援,這樣來回幾次,張須陀戰死。他所部士兵晝夜號哭,幾天不止,黃河以南的郡縣都為之沮喪。鷹揚郎將河東人賈務本是張須陀的副將,也受了傷,他率領剩下的五千多人逃到梁郡,賈務本不久也去世了。煬帝詔命光祿大夫裴仁基為河南討捕大使,替代張須陀統領他的部下,遷到虎牢鎮守。
讓乃令密建牙,別統所部,號蒲山公營。密部分嚴整,凡號令士卒,雖盛夏,皆如背負霜雪。躬服儉素,所得金寶,悉頒賜麾下,由是人為之用。麾下士卒多為讓士卒所陵辱,以威約有素,不敢報也。讓謂密曰:“今資糧粗足,意欲還向瓦崗,公若不往,唯公所適,讓從此別矣。”讓帥輜重東引,密亦西行至康城,說下數城,大獲資儲。讓尋悔,復引兵從密。
翟讓於是命李密建立自己的營署,單獨統帥自己的部眾,號稱蒲山公營。李密管理部眾紀律嚴明,凡是號令士卒,雖然是在盛夏,士卒們似背上負有霜雪般的寒意。李密衣著節儉樸素,獲得的金寶,全都頒賜給了部下,因此人們都願為他效力。他部下的士卒很多人被翟讓的部眾欺辱,但因為李密管束嚴格,無人敢進行報復。翟讓對李密說:“如今軍資糧食大致夠用,我打算返回瓦崗,您若是不去,那就隨你所便了,我從此就與你分手了。”翟讓帶著輜重向東而去,李密也向西來到康城,勸降了幾座城池,獲得了大量的軍資糧食。不久,翟讓就後悔了,他又率兵來跟隨李密
(16)鄱陽賊帥操師乞自稱元興王,建元始興,攻陷豫章郡,以其鄉人林士弘大將軍。詔治書侍御史劉子翊將兵討之。師乞中流矢死,士弘代統其眾,與子翊戰於彭蠡湖,子翊敗死。士弘兵大振,至十餘萬人。十二月,壬辰,士弘自稱皇帝,國號楚,建元太平;遂取九江、臨川、南康、宜春等郡,豪傑爭殺隋守令,以郡縣應之。其地北自九江,南及番禺,皆為所有。
(16)鄱陽的賊帥操師乞自稱元興王,建年號始興。他率兵攻陷了豫章郡,任命同鄉林士弘為大將軍。煬帝下詔命治書侍御史劉子翊率兵前去討伐操師乞操師乞中流矢而死,林士弘替代他統帥部眾。林士弘與劉子翊在彭蠡湖交戰,劉子翊戰敗身亡。林士弘軍威大振,兵力達到十餘萬人。十二月,壬辰(初崐十),林士弘自稱皇帝,國號楚,建年號太平。於是林士弘又攻取九江、臨川、南康、宜春等郡,各地豪傑競相殺死隋朝的郡守縣令,以整個郡縣來回響林士弘。北自九江、南到番禺的廣大地域都為林士弘所據有。
(17)詔以右驍衛將軍唐公李淵為太原留守,以虎賁郎將王威、虎牙郎將高君雅為之副,將兵討甄翟兒,與翟兒遇於雀鼠谷。淵眾才數千,賊圍淵數匝;李世民將精兵救之,拔淵於萬眾之中,會步兵至,合擊,大破之。
(17)煬帝下詔任命右驍衛將軍唐公李淵為太原留守,任命虎賁郎將王威,虎牙郎將高君雅為李淵的副將,率兵討伐甄翟兒。在雀鼠谷與甄翟兒遭遇,李淵才有幾千人,而賊軍包圍李淵有好幾重。李世民率領精兵救援李淵,將李淵從萬眾之中救出來,正好李淵步兵趕到,兩軍合擊,大破甄翟兒。
(18)帝疏薄骨肉,蔡王智積每不自安,及病,不呼醫,臨終,謂所親曰:“吾今日始知得保首領沒於地矣!”
(18)煬帝對骨肉親人都疏遠、刻薄,蔡王楊智積常常感到不安,他患了病,不請醫生治病,臨終時對他的親人說:“我今天才知道能夠保全腦袋而死於地下!”
(19)張金稱郝孝德孫宣雅高士達、楊公卿等寇掠河北,屠陷郡縣;隋將帥敗亡者相繼,唯虎賁中郎將蒲城王辯清河郡丞華陰楊善會數有功,善會前後與賊七百餘戰,未嘗負敗。帝遣太僕卿楊義臣張金稱。金稱營於平恩東北,義臣引兵直抵臨清之西,據永濟渠為營,去金稱營四十里,深溝高壘,不與戰。金稱日引兵至義臣營西,義臣勒兵擐甲,約與之戰,既而不出。日暮,金稱還營,明旦,復來;如是月余,義臣竟不出。金稱以為怯,屢逼其營詈辱之。義臣乃謂金稱曰:“汝明旦來,我當必戰。”金稱易之,不復設備。義臣簡精騎二千,夜自館陶濟河,伺金稱離營,即入擊其累重。金稱聞之,引兵還,義臣從後擊之,金稱大敗,與左右逃於清河之東。月余,楊善會討擒之。吏立木於市,懸其頭,張其手足,令仇家割食之;未死間,歌謳不輟。詔以善會為清河通守。
(19)張金稱郝孝德孫宣雅高士達、楊公卿等搶掠河北,攻陷郡縣,隋朝的將帥相繼敗亡,只有虎賁中郎將蒲城人王辯清河郡丞華陰人楊善會幾次立功。楊善會前後與賊人交戰七百餘次,沒有戰敗過。煬帝派遣太僕卿楊義臣討伐張金稱張金稱平恩縣東北方向紮營,楊義臣率兵直抵臨清縣的西面,依據永濟渠紮營,距張金稱的營地有四十里,深溝高壘,不與張金稱交戰。張金稱每天率兵到楊義臣營地的西面討戰,楊義臣穿戴鎧甲率領著士兵,與張金稱約定交戰,但又不出戰。直至天色將晚,張金稱只好率軍返回營地,第二天一早再來,這樣過了一個來月,楊義臣竟然沒有出戰。張金稱以為楊義臣怯戰,幾次逼近他的營地辱罵他,楊義臣對張金稱說:“你明天早晨來,我一定與你交戰。”張金稱因此輕敵,不再提防。楊義臣挑選精銳騎兵兩千人,乘夜從館陶渡河,趁張金稱率兵離開營地,即進入張的營地襲擊他的家屬和輜重。張金稱聽到這個訊息,率兵返回,楊義臣從後面襲擊,張金稱大敗,僅與身邊的人逃到清河郡東。一個多月後,楊善會討伐並抓住了張金稱,官吏在鬧市中立一根木柱,將張金稱的頭懸吊起來,展開他的手足,讓與他有仇的人割食其肉。張金稱沒死時,還不停地唱。煬帝下詔任命楊善會為清河通守。
(20)涿郡通守郭絢將兵萬餘人討高士達。士達自以才略不及竇建德,乃進建德為軍司馬,悉以兵授之。建德請士達守輜重,自簡精兵七千人拒絢,詐為與士達有隙而叛,遣人請降於絢,願為前驅,擊士達以自效。絢信之,引兵隨建德至長河,不復設備。建德襲之,殺虜數千人,斬絢首,獻士達,張金稱餘眾皆歸建德。楊義臣乘勝至平原,欲入高雞泊討之。建德謂士達曰:“歷觀隋將,善用兵者無如義臣,今滅張金稱而來,其鋒不可當。請引兵避之,使其欲戰不得,坐費歲月,將士疲倦,然後乘間擊之,乃可破也。不然,恐非公之敵。”士達不從,留建德守營,自帥精兵逆擊義臣,戰小勝,因縱酒高宴。建德聞之曰:“東海公未能破敵,遽自矜大,禍至不久矣。”後五日,義臣大破士達,於陳斬之,乘勝逐北,趣其營,營中守兵皆潰。建德與百餘騎亡去,至饒陽,乘其無備,攻陷之,收兵,得三千餘人。義臣既殺士達,以為建德不足憂,引去。建德還平原,收士達散兵,收葬死者,為士達發喪,軍復大振,自稱將軍。先是,群盜得隋官及士族子弟,皆殺之,獨建德善遇之;由是隋官稍以城降之,聲勢日盛,勝兵至十餘萬人。(20)涿郡通守郭絢率領一萬餘人討伐高士達高士達自認為才能謀略不如竇建德,於是就提拔竇建德軍司馬,並把兵權交給了他。竇建德高士達看守輜重,自己挑選精兵七千人抗擊郭絢。他假稱與高士達有矛盾而背叛了他,派人向郭絢請求投降,表示願作郭絢的前鋒,進攻高士達來立功贖罪。郭絢相信了竇建德,率兵跟隨竇建德到長河縣,也不再防備他。竇建德突然襲擊郭絢,殺獲幾千人,斬郭絢的首級獻給高士達張金稱的餘部也都歸附了竇建德楊義臣乘勝進軍到平原,打算進入高雞泊討伐竇建德。竇建德高士達說:“我觀察了不少隋將,善於用兵的莫過於楊義臣了,如今他滅掉了張金稱乘勝而來,銳不可擋,請您率兵避開他,讓他欲戰不得,耗費時間,將士疲勞厭倦,然後我們再乘機襲擊他,楊義臣才能被攻破,否則,恐怕您不是他的對手。”高士達不聽,他留下竇建德守營,自己率領精兵迎擊楊義臣,取得小勝後,就縱酒暢飲。竇建德聽到後說:“東海公未能將敵打敗就驕傲自大,災禍不久就要到了。”五天后,楊義臣大破高士達,在陣前將高士達殺死,乘勝追擊,直逼他的營地。營中的守軍都潰散奔逃,竇建德僅和百餘騎兵逃走,到了饒陽縣,乘饒陽縣沒有防備,攻陷饒陽,收集兵卒三千人。楊義臣殺死了高士達,認為竇建德已不足為患,就率兵離去。竇建德返回平原,收集高士達所部的散兵,收集安葬死者,為高士達發喪,軍威又重新大振。竇建德自稱將軍。原先,群盜抓住隋官及士族子弟都殺掉,唯獨竇建德很好地對待他們,因此隋官中有些人就舉城投降他,竇建德聲勢日漸浩大,擁有精兵十餘萬。
(21)內史侍郎虞世基以帝惡聞賊盜,諸將及郡縣有告敗求救者,世基皆抑損表狀,不以實聞,但云:“鼠竊狗盜,郡縣捕逐,行當殄盡,願陛下勿以介懷!”帝良以為然;或杖其使者,以為妄言,由是盜賊遍海內,陷沒郡縣,帝皆弗之知也。楊義臣破降河北賊數十萬,列狀上聞,帝嘆曰:“我初不聞,賊頓如此,義臣降賊何多也!”世基對曰:“小竊雖多,未足為慮,義臣克之,擁兵不少,久在閫外,此最非宜。”帝曰:“卿言是也。”遽追義臣,放散其兵,賊由是復盛。
(21)內史侍郎虞世基因為煬帝厭惡聽到賊盜的情況,所以諸將及各地郡縣告敗求救的表奏,虞世基都把它們加以刪改處理,不據實上報,只說:“鼠竊狗盜之徒,郡縣官吏搜捕追逐,快要被徹底消滅了。希望陛下不要放在心上!”煬帝很以為然,有時還用杖責打據實報告的使者,以為說的都是謊話。因此盜賊遍布海內,攻陷郡縣,煬帝都不知道。楊義臣擊敗並收降河北的賊人幾十萬,他把情況寫表上奏煬帝,煬帝看後感嘆道:“我原來沒聽說盜賊到如此地步,楊義臣降服的賊怎么這樣多?”虞世基回答:“小賊雖然多,但不足為慮,楊義臣擊敗小賊,卻擁兵不少,將帥久在朝廷之外,這樣是最不適宜的。”煬帝說:“你說的是。”於是派人追回楊義臣,遣散他的士兵,盜賊因此又重新強盛起來。
治書侍御史韋雲起劾奏:“世甚及御史大夫裴蘊職典樞要,維持內外,四方告變,不為奏聞。賊數實多,裁減言少,陛下既聞賊少,發兵不多,眾寡懸殊,往皆不克,故使官軍失利,賊黨日滋。請付有司結正其罪。”大理卿鄭善果奏:“雲起詆訾名臣,所言不實,非毀朝政,妄作威權。”由是左遷雲起為大理司直。
治書侍御史韋雲起參劾道:“虞世基和御史大夫裴蘊職掌機密樞要,掌管國家內外大事,現在四方告急,卻不上報,盜賊的數量實際上已經很多了,他們將奏表修改刪減報說賊少,陛下既然聽說賊少,發兵也就不多,因此雙方力量眾寡懸殊,去征討往往不能取勝,因此使官軍失利,而賊黨卻日益增多。請將他們二人交付有關部門追究處理他們的罪過。”大理卿鄭善果奏道:“韋雲起詆毀誣衊國家重臣,他所說的都不是實話,他誹謗詆毀朝政,妄自作威專權。”因此煬帝將韋雲起降為大理司直。
(22)帝至江都,江、淮郡官謁見者,專問禮餉豐薄,豐則超遷丞、守,薄則率從停解。江都郡王世充獻銅鏡屏風,遷通守;歷陽郡趙元楷獻異味,遷江都郡丞。由是郡縣競務刻剝,以充貢獻。民外為盜賊所掠,內為郡縣所賊,生計無遺;加之饑饉無食,民始采樹皮葉,或搗藁為末,或煮土而食之,諸物皆盡,乃自相食;而官食猶充,吏皆畏法,莫敢振救。王世充密為帝簡閱江淮民間美女獻之,由是益有寵。
(22)煬帝到了江都,凡江、淮各郡官員謁見的,煬帝專問進獻禮品的多少崐。禮多則越級升遷郡丞、縣守,禮少的則恣肆地黜免官職。江都郡王世充進獻銅鏡屏風,升為通守;歷陽郡趙元楷進獻珍奇美味,升為江都郡丞。因此郡縣官吏競相對百姓肆意盤剝,以充實進獻之物。百姓外受盜賊的搶掠,內受郡縣官吏課賊的逼迫,生計無著,加上饑饉無食,百姓開始采剝樹皮、樹葉充飢,有的人將稻草桿搗成碎末為食,有的煮土吃,各種能吃的東西都吃光了,就互相吃人。而官府倉庫中的糧食還是充裕如初,官吏們畏懼刑法,不敢取糧救濟饑民。王世充還秘密為煬帝挑選江淮民間的美女來進獻,因此更加得到煬帝的寵信。
(23)河間賊帥格謙擁眾十餘萬,據豆子,自稱燕王,帝命王世充將兵討斬之。謙將勃海高開道收其餘眾,寇掠燕地,軍勢復振。
(23)河間郡賊帥格謙擁有部眾十餘萬人,占據豆子殷,自稱燕王。煬帝命王世充率兵討伐格謙並將他殺死。格謙的部將勃海人高開道收集餘部,侵掠燕地,軍勢又振興起來。
(24)初,帝謀伐高麗,器械資儲,皆積於涿郡;涿郡人物阜,屯兵數萬。又,臨朔宮多珍寶,諸賊竟來侵掠;留守官虎賁郎將趙什住等不能拒,唯虎賁郎將雲陽羅藝獨出戰,前後破賊甚眾,威名日重,什住等陰忌之。藝將作亂,先宣言以激其眾曰:“吾輩討賊數有功,城中倉庫山積,制在留守之官,而莫肯散施以濟貧乏,將何以勸將士!”眾皆憤怨。軍還,郡丞出城候藝,藝因執之,陳兵而入。什住等懼,皆來聽命,乃發庫物以賜戰士,開倉廩以賑貧乏,境內鹹服;殺不同己者勃海太守唐等數人,威振燕地,柳城、懷遠並歸之。藝黜柳城太守楊林甫,改郡為營州,以襄平太守鄧為總管,藝自稱幽州總管。
(24)當初,煬帝策劃征伐高麗,隋軍的器械和軍資貯備都積存在涿郡。涿郡人口、物產殷實豐富,屯駐有幾萬隋軍。另外,臨朔宮裡有很多珍寶,各地的賊寇竟相來侵掠。留守官虎賁郎將趙什住等人無法抵禦,只有虎賁郎將雲陽羅藝獨自出戰,前後擊敗的賊人很多,羅藝的威望日重,趙什住等人暗中嫉妒羅藝。羅藝將要造反,他先廣泛宣傳以激怒他的部眾,他說:“我們討賊幾次立功,城中的倉庫里糧食堆積如山,都掌握在留守官員手中,但是不肯散施一點以救濟貧苦睏乏的百姓,將來靠什麼勉勵將士!”大家都極為憤怒怨恨。羅藝率軍回城,郡丞出城迎侯羅藝,羅藝將郡丞抓起來,排著佇列入城。趙什住等人恐懼了,都前來聽命。於是羅藝分發倉庫里的物資以賞賜戰士,打開糧倉以賑濟貧苦困頓的百姓。涿郡境內都服從羅藝,羅藝殺掉不同自己一起造反的勃海太守唐等數人,威振燕地,柳城、懷遠都歸附了羅藝。羅藝廢黜柳城太守楊林甫,改郡為營州,任命襄平太守鄧為總管,羅藝自稱幽州總管。
(25)突厥數寇北邊。詔晉陽留守李淵帥太原道與馬邑太守王仁恭擊之。時突厥方強,兩軍眾不滿五千,仁恭患之。淵選善射者二千人,使之飲食舍止一如突厥,或與突厥遇,則伺便擊之,前後屢捷,突厥頗憚之。
(25)突厥人幾次侵犯隋帝國的北部邊境。煬帝下詔命晉陽留守李淵率領太原道軍隊與馬邑太守王仁恭抗擊突厥。這時突厥正處於強盛時期,太原道及馬邑郡兩處隋軍不滿五千人,王仁恭憂慮兵少。李淵挑選善於騎射的士卒二千人,讓這些隋軍士兵飲食起居完全同突厥人一樣,隋軍騎兵與突厥人相遇時,就伺機襲擊突厥人,這樣前後屢次獲勝,突厥人頗怕李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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