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紅梅花

詠紅梅花

詠紅梅花》出自《紅樓夢》第五十回:蘆雪庵爭聯即景詩, 暖香塢雅制春燈謎。因寶玉在蘆雪庵即景聯詩中落了第了,眾姐妹就罰寶玉到櫳翠庵妙玉處折一支梅花來。寶玉將乞來的梅花插入瓶內,只見這枝梅花只有二尺來高,旁有一橫枝縱橫而出,約有五六尺長,其間小枝分歧,或如蟠螭,或如僵蚓,或孤削如筆,或密聚如林,花吐胭脂,香欺蘭蕙,各各稱賞。因邢岫煙、李紋、薛寶琴三人在蘆雪庵即景聯詩中聯詩少,眾人便依“紅梅花”三字之序讓邢岫煙、李紋、薛寶琴各自作七律詩一首。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詠紅梅花》
  • 創作年代:清代
  • 作品出處:《紅樓夢》第五十回
  • 文學體裁:七言律詩
  • 作者:曹雪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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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字說

作品原文

桃未芳菲杏未紅,沖寒先喜笑東風。
魂飛庾嶺春難辨,霞隔羅浮夢未通。
綠萼添妝融寶炬,縞仙扶醉跨殘虹
看來豈是尋常色,濃淡由他冰雪中。

作品注釋

1.芳菲——花草香美。
2.“沖寒”句——意即“先喜〔紅梅〕沖寒迎東風而笑。”
3.“魂飛”句——意謂紅梅若移向庾嶺,其景色就與春天很難區別了。大庾嶺盛植梅,參見《牙牌令》之二注。借“庾嶺”點出梅花,借“春”點出色紅。
4.“霞隔”句——用隋代趙師雄游羅浮山夢見梅花化為“淡妝素服”的美人與之歡宴歌舞的故事。見《龍城錄》。用“霞”喻花紅。用“隔”、“未通”,因趙師雄所夢見的羅浮山梅花是淡色的,與所詠的紅梅不同。
5.“綠萼”二句——意謂紅梅似燃著紅燭、添加了紅妝的萼綠仙子,又如喝醉了酒在跨過赤虹的白衣仙女。綠萼,梅花綠色的稱綠萼梅,這裡借梅擬人,說“萼綠”,即仙女萼綠華,故曰“添妝”,與下句取喻相類。《增補事類統編·花部·梅》“萼綠仙人”注引《石湖梅譜》:“梅花純綠者,好事者比之九嶷仙人萼綠華雲。”妝,指紅妝,紅衣、胭脂等皆屬。寶炬,指紅燭。宋代范成大《梅》詩:“午枕乍醒鉛粉退,曉妝初罷蠟脂融。”縞仙,本喻梅花。見《詠白海棠》之一、之四注。扶醉,醉須人扶。以“醉”顏點出花紅。殘虹,虹以赤色最顯,形殘時猶可見。南朝江淹《赤·虹賦》:“寂火滅而山紅,余形可覽,殘色未去。”也藉以喻花紅。
6.“看來”句——包含二義:一、花色美麗,不同尋常;二、梅花一般都是淡色的,用“豈是”來排除,是為了說紅梅。

梅字說

作品原文

白梅懶賦賦紅梅,逞艷先迎醉眼開。
凍臉有痕皆是血,酸心無恨亦成灰。
誤吞丹藥移真骨,偷下瑤池脫舊胎。
江北江南春燦爛,寄言蜂蝶漫疑猜。

作品注釋

1.白梅懶賦——即“懶賦白梅”。
2.“逞艷”句——意即春未到,紅梅逞艷,先迎著我醉眼開放。
3.凍臉——因花開於冰雪中,顏色又紅,故喻之。借意於蘇軾《定風波·詠紅梅》詞:“自憐冰臉不宜時。”痕,淚痕。以血淚說紅。
4.酸心——梅花花蕊孕育梅子,故言酸。待到時過,雖無怨恨,花亦烏有,所以說“成灰”。借意於李商隱《無題》詩:“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5.“誤吞”句——說梅花本是白的,因誤吞神奇的丹藥而換了骨格,變成紅花。“丹藥”的“丹”雙關義就是紅。范成大《梅譜》:“世傳吳下紅梅詩甚多,惟方子通一篇絕唱,有‘紫府與丹來換骨,春風吹酒上凝脂之句。”
6.“偷下”句——說紅梅本是瑤池的碧桃,因偷下紅塵而脫去舊形,幻為梅花。傳說瑤池種植仙桃,《西遊記》中孫悟空所偷吃的即是。
7.“江北”二句——意謂請告訴蜂蝶,不要把紅梅錯認作是桃杏,而疑猜是否已到了春色燦爛的季節。春燦爛,因紅梅色似春花才這樣說的,非實指。當時還是冰雪天氣。蜂蝶,多喻輕狂的男子。漫,莫,不要。

花字說

作品原文

疏是枝條艷是花,春妝兒女競奢華。
閒庭曲檻無餘雪,流水空山有落霞。
幽夢冷隨紅袖笛,遊仙香泛絳河槎。
前身定是瑤台種,無復相疑色相差。

作品注釋

1.“春妝”句——為紅梅花設喻春妝,亦即紅妝之意。
2.“閒庭”二句——通過寫景含蓄地說梅花不是白梅,而是紅梅。余雪,喻白梅。唐代戎昱《早梅》詩:“不知近水花先發,疑是經春雪未消。”落霞,喻紅梅。宋代毛滂《木蘭花·紅梅》詞:“酒暈晚霞春態度,認是東君偏管顧。”閒庭,幽靜的庭院。
3.“幽夢”句——意謂隨著女子所吹的淒清的笛聲,梅花也做起幽夢來了。以“冷”、“笛”烘染梅花。參見前聯句“何處梅花笛”注。以“紅袖”的“紅”點花的顏色。
4.“遊仙”句——意謂梅花的香氣使人如遊仙境。乘槎遊仙的傳說,見《博物志》:銀河與海相空,居海島者,年年八月定期可見有木筏從水上來去。有人便帶了糧食,登上木筏而去,結果碰到了牛郎織女。泛,飄浮,乘舟。絳河,傳說中仙界之水。《拾遺記》:“絳河去日南十萬里,波如絳色。”乘槎本當用“天河”、“銀河”,而換用“絳河”,是為了點花紅。槎,木筏。
5.瑤台——仙境。詠梅詩詞多有此類比喻,如杜牧《梅》詩:“掩斂下瑤台”。瑤台種,就是說它是“閬苑仙葩”。
6.“無復”句——不要因為紅梅花不夠艷麗而懷疑它曾是瑤台所種。

作品鑑賞

隨著封建制度日趨衰落,當時的豪門,特別是貴族人士,在精神上也日益空虛,做詩竟成了一種消磨時光和精力的娛樂。他們既然除了“風花雪月”之外別無可寫,也就只得從限題、限韻等文字技巧方面去鬥智逞能。小說中已換過幾次花樣,這裡每人分得某字為韻,也是由來已久的一種唱和形式。描寫這種詩風結習,客觀上反映了當時這一階層人物的無聊的精神狀態。
從人物描繪上說,邢岫煙、李紋、薛寶琴都是初出場的角色,應該有些渲染。但她們剛到賈府,與眾姊妹聯句作詩照理不應喧賓奪主,所以蘆雪廣聯句除寶琴所作尚多外,仍只突出湘雲。眾人接著要她們再賦紅梅詩,是作者的補筆,藉此機會對她們的身份特點再作一些提示,當然,這是通過詩句來暗示的。作者曾借鳳姐的眼光介紹邢岫煙雖“家貧命苦”,“竟不像邢夫人及他的父母一樣,卻是個極溫厚可疼的人”(四十九回)。她的詩中紅梅沖寒而放,與春花難辨,雖處冰雪之中而顏色不同尋常,隱約地包含著這些意思。李紋姊妺是李紈的寡嬸的女兒,從詩中淚痕皆血、酸心成灰等語來看,似乎也有不幸遭遇,或是表達喪父之痛。“寄言蜂蝶”莫作輕狂之態,可見其自恃節操,性格上頗有與李紈相似之處,大概是注重儒家“德教”的李守中一族中共同的環境教養所造成的。薛寶琴是“四大家族”里的閨秀,豪門千金的“奢華”氣息比其他人都要濃些。小說中專為她的“絕色”有過一段抱紅梅、映白雪的渲染文字。她的詩彷佛也在作自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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