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噶皮央

東噶皮央

東嘎、皮央石窟群位於西藏自治區阿里地區扎達縣境內,是西藏迄今為止發現的最大一處佛教石窟遺址。據初步觀察分析,石窟的類型包括供佛禮拜的禮佛窟、修行起居的僧房窟、堆放雜物的倉庫窟以及安置高僧骨殖的靈塔窟等。石窟群的發現,揭開了中國石窟藝術史上極為寶貴的畫卷,為石窟寺藝術在西藏高原的傳播與發展歷史,為古格王國歷史的研究,都提供了珍貴的史料。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東噶皮央
  • 阿里高原號稱:“世界屋脊的屋脊
  • 獅泉河鎮坐標:北緯32°5,東經80°0'
  • 古格王國:象泉河谷的神秘王國
神秘的阿里高原,象泉河谷的神秘王國,古象雄王國:,吐蕃王國,吐蕃“天赤七王”:,天赤七王列表:,東嘎與皮央:一個消逝的世界,燦爛輝煌的藝術寶窟,具有世界性意義的課題,

神秘的阿里高原

走向神聖的阿里高原中國西藏的西部,有一塊號稱“世界屋脊的屋脊”的遼闊高原,它的海拔高度達4400米,總面積約占西藏的三分之一,但是,這裡的人口密度,卻僅僅為每平方公里0.16人,境內縱橫分布著上千公里的“無人區”,成為本來就充滿著神秘感的西藏高原上最富有吸引力的一方秘境——這就是著名的阿里高原。
如果打開地圖,可以在中國版圖的最西邊,找到今天阿里地區的首府獅泉河鎮,它的地理坐標為北緯32°5,東經80°0'相距西藏自治區的首府拉薩1800公里。迄今為止,從拉薩到阿里還沒有開通空中航線,如果從拉薩出發,利用目前在西藏陸路交通中最為先進的交通工具汽車,最快也要4、5天時間才能到達獅泉河鎮。所以,即使在西藏當地人中,去過阿里的人也為數很少。
飛天女壁畫飛天女壁畫
但是,阿里在西藏,甚至在南亞一帶的知名度卻非常之高。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在這塊看起來十分荒瘠的高原上,有著無數的自然之謎、歷史之謎引人入勝。
阿里的北面,有著名的崑崙山,在《山海經》中,這裡是眾神所居之墟,《西遊記》中店僧取經途經的“火焰山”,據說也就是現在的崑崙山系中的烽火山;阿里北面的喜馬拉雅山脈,屹立著5座高聳入雲的山峰,成為傳說中的5位仙女下凡,在民間傳為佳話。然而,在阿里的眾山之中最為神秘的還是岡底斯山,它橫貫在崑崙山脈與喜馬拉雅山脈之間,其主峰岡仁布切坐落在阿里高原的普蘭縣境內,海拔高度6714米,被南亞不同地區、不同宗教、不同民族視為共同的“神山”,每年都要吸引成千上萬名佛教、印度教、耆那教、本教的信徒們前來朝拜
神山之外還有“神水”、“神湖”。阿里地區的4條大河,從岡底斯山四方流下,再從不同的方向流入印度洋。人們用4種動物馬、獅、象、孔雀來命名這4條河流,將它們視為神水。神水也注入到岡仁布切附近的瑪旁雍錯湖,這座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淡水湖,有人認為就是《大唐西域記》中所記載的“西天瑤池”,佛教徒們認為它是佛主賜給人間的甘露,可以清洗人們心靈上的“五毒”,所以也成為與“神山”相齊名的“神湖”。
除了神山、神水、神湖等自然景觀形成的靈幻傳奇之說,阿里地區還有許多至今尚未解開歷史之謎更是令人神往,所以,自古以來,這裡就是人們十分嚮往的宗教聖地,吸引著無數的宗教信徒和探險家、旅行家不畏艱險,踏上探秘之路。

象泉河谷的神秘王國

阿里高原的西部,有一個早已無數次被各種文字所記載描述過的神秘王國——古格王國。按照史書的記載,早在吐蕃時代甚至更早些的時候,這一帶曾是“羊同國”的屬地。史書《通典》記載:“大羊同國東接吐蕃,西接小羊同,北直於闐,東西千餘里,勝兵八九萬。其人辮髮氈裘,畜牧為業。地多風雪,冰厚丈余。所出物產,頗同蕃俗。無文字但刻木結繩而已。刑法嚴峻。”(卷190.邊防六)慧超《往五天竺國傳》中亦記有“楊同”國:“又迦什彌羅國東北隔山十五日程,即是大勃律國、楊同國、娑播慈國。此三國並屬吐蕃所管,衣著言音人風並別,著皮裘氈衫靴褲等也,地狹小,山川極險。”這裡所記的“羊同”與“楊同”,其地理位置都在今阿里境內。藏文史籍中則稱這一帶為“象雄”(ZhangZhung),地理範圍相當遼闊,其中的“中象雄”大約即指今天的古格、岡底斯山一帶,系由數十個部族或部族集團所組成的“象雄王國”的中心區域所在。據載這裡曾建有象雄王國的都城“穹隆銀城”,並且擁有強大的兵力與眾多的人口。直到公元7世紀松贊乾布建立起強大的吐蕃王國之後,才興兵滅掉了這個西藏西部歷史上最為古老的國家。
古代壁畫千手觀音古代壁畫千手觀音

古象雄王國:

據漢文和藏文典籍記載,古象雄王國(事實上是部落聯盟),史稱羌同、羊同,在7世紀前達到鼎盛。《藏族人口史考略》一文記載,根據軍隊的比例,象雄人口應不低於1000萬。後來,吐蕃逐漸在西藏高原崛起,到公元8世紀,徹底征服象雄古國。此後,象雄文化漸漸消失。
西藏本土古老宗教本教的文獻被專家稱為“象雄密碼”。《吐蕃王統世系明鑑》記載:“自聶赤贊普至墀傑脫贊之間凡二十六代,均以本教護持國政。”而當時的古象雄文字,主要用於本教經書典籍的書寫。
據《西藏王統記》《朵堆》等典籍記載,象雄人辛饒米沃佛祖對過去原始本教進行了許多變革,創建雍仲本教,被稱為西藏最古老的古象雄佛法。辛饒·米沃祖師首先創造了象雄文字,並傳授了“五明學科”:工巧明(工藝學)、聲論學(語言學)、醫學、外明學(天文學)和內明學(佛學)。古象雄文明就以“雍仲本教”的傳播為主線而發展起來。
中央對外聯絡部研究室副主任欒建章曾撰文評價象雄文明及本教的歷史意義:“可以毫不誇張地說,要了解西藏文明,必先了解象雄文明;要研究藏傳佛教,也必先研究本教。否則探究愈深,離真相可能愈遠。”

吐蕃王國

吐蕃王國末期,吐蕃最末一代國王朗達瑪的後裔逃往阿里,在阿里建立起割據的小王朝,其中一個小王朝古格王朝的都城,便建在今天札達縣境內的札不讓。至今遺址中還保存著數百孔洞窟和繪製有精美壁畫的佛寺、石窟遺蹟,在城內的庫房記憶體放著火藥、鎧甲、頭盔以及各種鐵制兵器。據藏文史籍《西藏王臣記》記載,古格王國先後傳承共十六代國王,最後在公元17世紀由於西方傳教士潛入古格傳教,導致信奉天主教的古格國王與堅持以佛教為國教的大臣之間發生嚴重的衝突,鄰國拉達克王國乘古格國內混亂之機,出兵圍困其都城扎不讓,將其滅亡。

吐蕃“天赤七王”:

天赤七王是指吐蕃王統的第一代至第七代贊普。因他們的名字中均帶“赤”字而得名。因為歷代都修習古象雄佛法——雍仲本教,此七王因具有斷證功德,便以彩虹之光為道登成就(即大圓滿虹化),故稱為天赤七王。

天赤七王列表:

天赤七王
基本情況
主要業績
宗教信仰
聶赤贊普
傳說中聶赤贊普本是天神的兒子,後降臨人間。根據《雍布拉康志》、《迪烏宗教源流》等藏文史籍的記載,聶赤贊普出生在西藏波密,因相貌古怪、性格剛烈,被家庭放逐,當他遊歷到雅礱河谷時,結識了12名代表當地各部落利益的苯教徒(西藏原始宗教),並被推舉為王。
1、開始了悉補野王統世系;2、在位期間,蔡彌穆傑和宗彌恰嘎擔任他的神師,創建了西藏歷史上的第一座宮殿——雍布拉康;3.根據部分本教史的記載,聶赤贊普在位期間,還創建了“索喀爾雍仲拉孜”和“青瓦達孜”宮,本教得到了發展。
雍仲本教
穆赤贊普
聶赤贊普和南穆郁之子就是穆赤贊普,古辛居覽恰,建有神堂闊瑪尼瓊。“穆”字顯然是母系姓氏。《強瑪》說:”(聶赤贊普)之子穆赤贊普成就學業,修行覺悟往波斯等地譯經,從象雄請來一百一十八位大德創建經堂三十七所。
他是個狂熱的本教教徒,他不僅大力扶持本教的傳播,而且師從請自象雄的本教大師南喀囊巴多堅,在拉日姜托山苦修本教密宗,終於取得大成就,因而他也是本教中上“十三王統成就者”之一。穆赤贊普時代,本教律宗得以發展。
雍仲本教
丁赤贊普
穆赤贊普在一百零八歲時,跟妃子薩蔓丁丁瑪生一子,稱丁赤贊普。公元前967年他的上師由角爾門噶擔任,為祭祀而修建的廟堂是科瑪羊則。
勤修雍仲本教之六本得到正果,依修行之果,幻化為光體逝入法界,成就虹化
雍仲本教
索赤贊普
丁赤贊普跟妃子索薩曼生一子,稱為索赤贊普。他的上師是角爾奧噶,修建廟堂是郭羅郭卻。
勤修雍仲本教之六本得到正果,依修行之果,幻化為光體逝入法界,即身成就虹化
雍仲本教
達赤贊普
索赤贊普跟妃子達爾薩象雄瑪生一子,稱為達赤贊普。古辛(本教國師)為策米松曼,建有神堂索波瓊拉。
勤修雍仲本教之六本得到正果,依修行之果,幻化光體逝入法界,即成就虹化
雍仲本教
德赤贊普
達赤贊普跟德拉噶姆生一子,稱為德赤贊普。他的上師是達巴木青,修建廟堂是雍仲拉則。
勤修雍仲本教之六本得到正果,依修行之果,幻化為光體逝入法界,虹化成就。
雍仲本教
思赤贊普
德赤贊普跟思拉噶姆生一子,稱為思赤贊普。他的上師是角爾夏噶,修建廟堂是科瑪日讓。
勤修雍仲本教之六本得到正果,依修行之果,幻化為光體而逝入法界,即成就虹化
雍仲本教
象雄與古格,兩個一度各領風流的西部古國,從此消逝在歷史的煙雲之中,令考古學家、歷史學家、民族學家們在浩翰的史海中苦苦搜尋,力圖用科學的證據來復原其歷史的舊貌。
關於古格王國,雖然各國的歷史學家與考古學家曾作過大量的調查研究工作,但也有許多問題時至今日仍然藏在雲山霧海之中未能得解。其中,一個最令考古學家感興趣的問題在於:當年這個王國最強盛時,一度號稱達到十萬之眾,但今天現存的古格王國都城遺址扎不讓所有能住人的洞窟加起來,也只能容納兩千人左右,這不能不讓學者們推測,在這片神秘的土地上,一定還有無數個像扎不讓這樣的古城堡隱藏在大漠荒原深處,被歷史的風塵所掩蓋。
於是,一支又一支考察隊踏上了阿里高原,去探索神秘古國深藏於荒原大漠之中那些未知的世界。筆者所在的這支調查小隊,由西藏文管會和四川大學藏漢兩族考古學者組成,先後數次深入到阿里高原,終於取得了重大的考古新發現。

東嘎與皮央:一個消逝的世界

1992年6月,調查隊在完成了對阿里境內最北面的日土縣的考古調查與發掘工作之後,於6月17日翻越岡底斯山,進入阿里高原南緣的札達縣。
皮央古堡皮央古堡
札達縣地處喜馬拉雅山與岡底斯山之間,西、南兩面與印度接壤,西北端與印占克什米爾相毗鄰,東北兩面分別與普蘭、噶爾兩縣交界,其地形地貌與阿里北部有著很大的差別,屬於地質界稱為“扎達盆地”的區域。這裡分布著一系列小型的河谷平原與盆地,境內有河流14條,其中最大的一條河流即象泉河(藏語稱“朗欽藏布”),東西穿過縣境西流入印度,其下游在巴基斯坦境內注入印度河,在印度的一段稱為薩特累季河。在象泉河河谷平原與小盆地內,可生產青稞、小麥、碗豆以及油菜等農作物,在河谷地區還有小面積的牧場,氣候條件適合於農業與畜牧。
沿著札達古湖盆邊緣上的溝壑,可以從平整的高原面上,一直向下進入到象泉河谷地。自然景觀也隨著高度的變化而呈垂直分布:最高處,可見雄偉的喜馬拉雅山脈橫斷天際,白雪皚皚間,有數座冰峰高聳入雲;冰峰雪原之下,是一線黃褐色的土林組成的世界,這就是古湖濱沉積後形成的札達盆地的“盆邊”;盆底處則是象泉河谷無數平坦的河流階地,象一塊塊“綠洲”,鑲嵌在河流兩岸。
東嘎與皮央,這兩個緊相毗鄰的小村莊,位於扎不讓西北方向約40公里處,就是這無數綠洲中的一塊。夏日裡的東嘎、皮央,清清的河水靜靜流向山谷深處,綠色的草地上盛開著成片紅黃相間的花朵,牛羊成群,牧歌聲聲,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很難想像,在古格王國的歷史上,這裡曾經濃墨重彩抹下了輝煌的一筆。
一進入到東嘎村的溝口,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山樑上那一排排佛塔的遺蹟,再向前,可見土黃色的斷崖峭壁之上,布滿了座座洞窟,山頂上,已經倒塌的佛寺遺蹟歷歷在目。從東嘎再向東行約2公里,轉過兩個山崖之後,遠遠便可以望見規模巨大的皮央洞窟遺址群,橫亘在藍天白雲之下,密如峰巢般的洞窟,布滿了長達一公里左右的山崖,極為雄偉壯觀。
東嘎石窟群分布在今東嘎村的北面斷崖上,南距東嘎村約400米,南面有一條小溪由東向西流過,匯入象泉河,洞窟依山勢的走向呈東酉向開鑿,現存洞窟約有近200座,其中繪有精美壁畫的幾座洞窟,集中在東面的一片呈U字形的山崖上。遺址南面的台地坡麓上,坐落著一大片佛寺與塔林的廢址,可見這裡是一處石窟與寺院合為一體的龐大遺址群。
上千年的壇城壁畫上千年的壇城壁畫
皮央石窟群位於東嘎的北面,也是一處由寺院、城堡與石窟、塔林組成的大型遺址。石窟分布在山體的前山與後山,當地傳說這裡洞窟的數量是“前山一千,後山一千”,實際調查統計的數字大約接近1000座,但是由於年代久遠,許多洞窟早已坍毀不存,沒有統計在內,如果加上這一部分洞窟,便與傳說中的石窟規模相差無幾。皮央前山的山腳下,有一塊高大的台地名為“格林塘”,上面建有古老的佛寺與塔林;前山的山腰和山頂上,分別殘存著早年佛寺的杜康大殿與高級僧舍“拉不讓孜”的遺址,與石窟群混為一體;後山上則殘存著宮殿、護法神殿以及大量的洞窟遺址,總體規模超過東嘎。
但是,在今天傳存下來的漢藏文獻典籍中,卻幾乎找不到關於東嘎、皮央的任何記載,這兩座巨大的遺址,如同一個早已消逝的世界,無聲無息,也無人知曉,多年來靜靜地坐落在荒漠土林之中,迎來日出,又送走日落……

燦爛輝煌的藝術寶窟

驅車前往東嘎。在距離村子不遠處的一座“U”字形的山崖上,分布著一字排開的十多座大小不等的洞窟。登上山去,果然在其中的三座洞窟(後來分別編號為東嘎第一、二、三號窟)內發現了保存得十分完好的壁畫。其後,在與東嘎相距約2公里的皮央,也發現了多座殘存有壁畫的石窟。
神奇的東噶皮央古堡土林神奇的東噶皮央古堡土林
這個重大的發現,揭開了中國石窟藝術史上極為寶貴的畫卷,為石窟寺藝術在西藏高原的傳播與發展歷史,為古格王國歷史的研究,都提供了珍貴的史料。
東嘎、皮央石窟群,是西藏迄今為止發現的最大一處佛教石窟遺址,據初步觀察分析,石窟的類型包括供佛禮拜的禮佛窟、修行起居的僧房窟、堆放雜物的倉庫窟以及安置高僧骨殖的靈塔窟等。其中,禮佛窟中殘存著大量繪製精美的壁畫,有著十分豐富的內容。
東嘎、皮央石窟壁畫大致上劃分為10類主要的題材,即:佛像、菩薩像、各類女尊像、高僧與祖師像、護法神與力士像、供養人像、佛傳故事、說法圖與禮佛圖、密教曼荼羅、各種裝飾性圖案紋樣。
壁畫中供養人的形象。供養人即出資開鑿石窟以宣揚佛法,同時也為自己留記功德的人物。由於他們是俗人,都身穿當時的俗裝,所以當畫師們將他們的畫像畫在壁畫中時,也就為我們留下了一幅幅當時活生生的人物“寫真”。東嘎與皮央的石窟中,都在窟內門道兩側或者窟壁的下方不太顯眼的位置上,以“說法禮佛圖”的形式畫出供養人,通常是高僧正在說法,供養人在聽法禮佛,面向高僧側身而坐,表情莊重而虔誠。如在東嘎第1地點第1、2號窟、皮央第79、351號窟中,都可見到這樣的場面。
這些供養人身穿的服裝,有非常明顯的特點,無論男女,都穿著一種帶有三角形大翻領,袖長過手,衣領及衣邊、袖邊上鑲有寬邊或者有圖案的長袍,男子頭上常戴一頂寬沿帽,或扎頭巾,而女子則多梳髮辮,分為數股盤繞在頭頂,上面再佩以頭飾。這些衣飾華貴的人物,應當就是出資造窟的供養人。
通過細緻的比較研究,我們發現,這些供養人的服飾,與吐蕃時代的王室貴族服飾有著相似之處。如吐蕃占領敦煌時期開鑿的第158、159兩窟中,吐蕃贊普所著的長袍,便有這種三角形大翻領的式樣。敦煌8世紀初的絹畫中所繪吐蕃時期的人物像,也穿這樣的長袍。11世紀後藏芒朗(Mangnang)寺中的吐蕃王子,以及與古格相鄰的拉達克境內早期的佛寺塔波(Tobo)、阿契(Alchi)壁畫中所繪的王族,也身著同樣的服裝,特點都是三角形大翻領。通過比較研究,我們認為東嘎皮央石窟中出現的供養人,當系古格的王系貴族。聯繫文獻記載來看,這可能與古格分裂時期部分王族在東嘎的宗教活動有關。
石窟壁畫展現給我們的,是一個多姿多彩、精彩紛呈的世界。在各類佛教題材中,除了表情莊嚴的各類佛像外,出現最多的是各種菩薩像。石窟中的菩薩像從名號上來看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佛經中具體提出名號的菩薩,即等覺位的菩薩,系協助釋迦牟尼弘揚教化者,如文殊菩薩、觀音菩薩;另一類則為各種供養菩薩,名號極為繁雜,如東嘎2號窟中藏文題記所記的菩薩名號,竟達數百種之多。菩薩的服飾特點基本上一致,束高姿髻,頭戴三花、五花寶冠,耳飾大環,佩項飾,或有纓珞,上體赤裸,佩有臂釧、手鐲等,結跏跌坐於蓮台之上,雙手持物或結印,身後有頭光、背光環繞。菩薩像中的觀音菩薩多作立姿,如東嘎1號窟中所繪的十一面觀音像,體態豐腴,面容嬌美,亭亭玉立,神情動人。
東噶皮央石窟東噶皮央石窟
此外,在造型藝術上最富於變化的,則是各類女尊(女神)像。石窟壁畫中所繪的女尊像,有不同的種類,一類為金剛女,如東嘎1號窟西壁上所繪的各種金剛女神像;一類為供養天女,包括供香天女、供花天女、散花天女、吟歌天女、善舞天女等;還有一類為各種度母、佛母。這幾類女神像造型生動變化豐富,是西部石窟壁畫中最為精美的部分,表現出很高的藝術水準。她們的服飾特點基本上相似,通常都是頭戴花冠或寶冠,耳飾大環,佩帶有項飾、臂釧、手鐲、足鐲等飾物,肩披條帛,天衣飄飛,上體或全身赤裸,手結各式手印或持法器,在畫法上,畫匠們用富有彈性的線條勾勒其輪廓,用具有明暗變化的暈染法突出其豐滿的女性體態,塑造出一個個艷麗照人的“壁上美人”。
同印度、新疆、敦煌等地的佛教石窟藝術一樣,飛天是東嘎石窟壁畫中最為生動活潑的“小天使”。
飛天,也稱為“犍達婆”,在佛國世界裡是一種能飛行於空中的供奉菩薩,其職司是在佛說法時於空中散花,能奏樂,善飛舞,並且滿身香氣四溢,故又被稱之為“香音之神”。在東嘎石窟中,飛天主要繪製在曼荼羅上方的兩側以及佛龕中佛像的兩旁。她們頭戴花冠,上身或袒露,或著緊身短袖衣,雙手持樂器或供器,有的頭頂上遮蓋有華蓋,飛行的姿式都是上體仰起,但雙腳的姿式卻各有不同:有的一足伸直,一足從膝部以下向後彎曲;有的則兩足均向後翹起,膝部微曲,身上的天衣、帛帶隨風飄飛,整個身體在空中翩翩起舞。如東嘎2號窟後壁佛龕內佛像上方所繪的一級飛天,雙腿與身軀的變化十分豐富多彩,再配合以天衣、帛帶的上下飄飛,便產生出不同的飛行於空中的動態,充分顯示出飛天千姿百態的風貌。
壁畫中還描繪了大量的動物與植物,其中動物有龍、鳳、獅、羊、牛、馬、鴨、雁、象等不同的種類,有些動物並不是阿里高原的物種,還有一些動物則屬於佛教中的神化動物,如孔雀、摩羯魚、龍魚等,形象誇張多變,顯然是來自其他文化。動物圖案尤其流行“對獸”這種構圖形式,如雙龍相纏繞、雙鹿對鳴、雙鳳對立等圖案,此外還有複合式的五鹿相環繞、八鳳相環繞、一虎逐三羊、一獅逐二羊等動物組合圖案,這些圖案具有獨特的藝術風格,有可能受到西域佛教的影響。植物圖案中以樹木為主,其它有花草、果物等,樹本多作為背景出現,其形狀大多誇張形成掌形、花冠形、蘑菇形、三角形(箭形)等,花草中除了具有佛教特殊意義的蓮花之外,在裝飾性的圖案中比較多見忍冬紋、卷草紋以及纏枝花草,這些千變萬化的花草樹木,幾乎把石窟的每一個空白都裝點得流芳溢彩。

具有世界性意義的課題

東嘎一皮央石窟遺蹟的發現,不僅填補了西藏西部古代石窟藝術的一個重大空白,更為重要的,還為我們揭示了西藏西部在整個亞洲古文明之鏈中所占據的十分顯著的地位。
東噶皮央石窟東噶皮央石窟
西藏西部的佛教洞窟壁畫,通過幾年來考古調查所掌握的線索,並不僅限於東嘎-皮央一處,在以古格王國為中心的阿里高原有著廣泛的分布。從阿里所處的地理位置上來看,它正處在與中亞、南亞兩大佛教流行區域的交點上;而從皮央-東嘎洞窟壁畫的繪製方法、風格特點以及人物與動物的特徵等許多方面觀察,無疑都與中亞、南亞的佛教藝術有著十分密切的關係。例如壁畫中的對鳥、對獸以及聯珠紋飾等,曾經都是中亞古代波斯藝術的特點之一;而壁畫中人物所著的大三角形鑲領長袍,在敦煌吐蕃時期所開鑿的石窟壁畫中也是比較常見的衣飾,表明二者之間在文化上的相互聯繫。因此,西藏西部的石窟藝術成份中已有跡象表明其有可能直接從南亞傳入,與印度後期波羅王朝時期的密教藝術之間,有著直接的關係。同時,它很有可能又在一定程度上汲取了來自中亞的某些佛教藝術的成分。
東嘎一皮央石窟藝術發現迄今,各項研究工作目前還在深入進行之中,中國漢藏兩族的考古、歷史、藏文等各方面的專家,正在繼續從石窟形制、壁畫內容、題記、顏料成份等不同的角度,結合以古代文獻典籍進行綜合研究。這些研究,可以說是一個具有世界性意義的課題,已經引起許多國家和地區學者們的高度重視。我們深信,中國學者的研究,將可望取得重大的進展,為中國古代文明史寫下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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