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溍

朱家溍

朱家溍(1914-2003),字季黃,浙江蕭山人,宋代理學朱熹的第25代世孫,生於1914年,從小在北京長大。其父朱翼庵,名文鈞,1902年作為中國第一批公費留學生就讀英國牛津大學經濟系,畢業歸國後出任財政部鹽務署署長。由於家學淵源,所以對中國的古籍碑帖有較多的了解,早在故宮博物院成立之初即被聘為專門委員。書香門第的朱家除了四壁圖書外,也陸續收藏了很多各類文物。中國有一份在收藏界很出名的雜誌叫《收藏家》,該刊自創刊號開始到現在一直都在連載《介祉堂藏書畫器物錄》、《歐齋藏帖目錄》和《六唐人齋藏書錄》。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朱家溍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出生地:浙江蕭山
  • 出生日期:1914年
  • 逝世日期:2003年9月29日
  • 職業:文物專家、清史專家、戲曲研究家
  • 代表作品:《兩朝御覽圖書》、《明清帝後寶璽》、《歷代著錄法書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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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介紹

在這樣濃厚的歷史文化氛圍中長大,從小就對文物有著特殊愛好的朱家溍也差點與他現在從事的文物鑑定工作無緣。在讀中學時,除了學校的功課之外,他在家還要背誦經史詩文,點讀全部《資治通鑑》,學作古文、詩、詞。這使他有了深厚的文化積澱,為日後從事的專業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抗日戰爭爆發前夕,故宮博物院曾將大批文物遷至西南。1943年,故宮博物院在重慶市區的中央圖書館內舉辦了一次短期展覽。參展的83箱文物,均為1934年參加倫敦藝術展的中國古代名畫。當時,朱家溍被借調去當臨時工,這使得從十幾歲起就隨著父親每日接觸金石書畫的他十分興奮,這些卷、軸、冊的打開收起對他來說就如生活中其他事物一樣熟悉。他一邊工作,一邊欣賞,用他自己的話說,“這時候的享受無法形容”。因為,這是他離開校園後第一次接觸自己熟悉的事物。
朱家溍朱家溍
抗戰結束後回到北京,朱家溍正式成為故宮博物院的工作人員,從此,他與故宮結下了半個多世紀的緣份。走在紅牆環繞、宏偉壯麗的宮殿里,他的心情是如此的舒暢。幾十年來,他幾乎沒有一天不來故宮,故宮裡的990多間房屋他都去過不止一次,邊邊角角全走到。對生來就鐘愛文物字畫的朱家溍來說,在故宮工作,他如入寶山,目不暇接。在參加“提集”、“編目”、“陳列”、“庫房整理”等工作時,他發現自己未曾見過的文物實在是太多了,要把它們從生疏變成熟悉,需要一生不懈的努力。他義無反顧地投入了這項繁瑣的工作之中。即使在文物鑑定領域已有了很深造詣的今天,他仍然認為:“即使再熟悉的事物,只要深入研究,對它的認識肯定還會有變化。何況自己研究的不知道的事物每日層出不窮,也可以說從青年到老年一直是這樣。”

人物生平

一代大師朱家溍於2003年9月29日在北京溘然長逝,享年90歲。
朱家溍是宋代理學朱熹的廿五世孫。其父朱文鈞先生,字幼平,號翼盦,是著名金石學家,曾任故宮博物院專門委員,負責鑑定院藏古代書畫碑帖等文物。朱家溍生前是故宮博物院研究員、國家文物鑑定委員會委員、中央文史館館員、九三學社文教委員會委員、著名文物專家和清史專家,還是著名的戲曲研究家。他自幼受著名金石學家、故宮博物院專門委員朱翼庵的影響,酷愛中國傳統文化和文物,青年時代已能鑑定書畫碑帖。抗日戰爭勝利後,他到故宮博物院從事鑑定研究和陳列展覽工作,至今已近60年,將全部心血和智慧傾注於故宮和國家文博事業。多年來,故宮及國家購買的許多珍貴文物字畫,他都參與了鑑定,並主持國家一級文物、故宮太和殿金鑾寶座的修復和原狀復原工作。
朱家溍自幼酷嗜戲曲,早年師事范福泰遲月亭陳少武劉硯芳曹心泉錢寶森等名家。1950至1961年,他兼任梅蘭芳的藝術顧問,參加整理了梅蘭芳《舞台生活四十年》(第三集)。梅蘭芳逝世後,他為梅編寫了年譜,並出版了《梅蘭芳舞台藝術》(上下集),還為《中國京劇史》撰寫了“清代亂彈戲的發展”章節及楊小樓錢金福載濤等人的傳記條目。
朱家溍對楊小樓的表演藝術研究有素,造詣頗深,是舉世公認的楊派藝術大家。1988年在紀念楊小樓110周年誕辰活動中,他粉墨登場,示範演出了楊派《長坂坡·掩井》和《青石山·對刀》。翁偶虹評價道:“家溍兄幼即嗜劇,尤喜金戈鐵馬之聲,鼙鼓將帥之作,身軀頎偉,歌喉爽銳。73歲高齡,扎硬靠,登厚底,刀槍並用,身手兩健,猶能傳楊派之神,示楊派之范。”朱家溍年逾八旬之後,尚能登台演出崑曲《單刀會》、《浣沙記》、《鳴鳳記》、《鐵冠圖》、《卸甲封王》,京劇《連環套》、《湘江會》等武戲,博得戲曲界內外高度讚譽。
朱家溍對古代美術史、明清歷史、戲曲表演藝術造詣很深。他所主編的《國寶》成為國家領導人贈送外國元首的禮品,在海外則成為暢銷書。他的文集《故宮退食錄》被評為1999年十大暢銷書之一。他所編著的《兩朝御覽圖書》、《明清帝後寶璽》、《歷代著錄法書目》、《故宮藏珍本叢刊》等,以及主編的《中國美術全集》中《竹木牙角器》和《漆器》,《中國美術分類全集》中《明清漆器》等,均獲好評。他還遵照父母遺囑,與其兄弟共同將珍藏的古拓本碑帖七百種、善本書兩萬冊、明清紫檀木家具、宋元書畫和其他珍貴文物,分三次無償捐贈給國家,是新中國成立以來公認捐贈文物數量最多、質量最好的,備受各方讚揚。(記者 吳煥
朱家溍認為戲曲的關鍵在於有沒有打動人的表演,有沒有叫座的演員,有沒有精彩的好戲。對藝術的欣賞誰也不能強迫,好的演員能夠征服觀眾,但現在有的演員只會七八出戲,很難有較高的藝術造詣,也就征服不了觀眾;大布景、大樂隊也並不是解救崑劇的辦法,往往妨礙了演員的表演;梅蘭芳曾經一年創作演出過九個劇目,那是在京劇的全盛時期,而在目前的現狀下,新戲的創作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對老的傳統戲的繼承。他認為崑曲既然被列入遺產名錄,說明它的危機已經來了。朱家溍認為,元曲至今只有白紙黑字的劇本,沒有了聲腔、表演,對於崑劇,則必須儘快採用現代手段,錄音、錄像、CD、VCD,多紀錄,多保存。今天多一點保護,明天多一份遺產。

相關著作

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博物館編纂圖籍出現新氣象,允許主編署名,不再只是乾巴巴的署上一個單位的名稱了。最先出現有朱家溍署名的著述,就是1983年商務印書館香港分公司出版的《國寶》,其內容包括青銅器、書法、繪畫、瓷器、玉器、漆器、琺瑯、木器、織繡等眾多門類。1983年法蘭克福國際書展將此書列為本年度第一流圖書,中國領導人贈送外國元首的禮品中也常有此書。此後,他還為故宮主編了《兩朝御覽圖書》、《明清帝後寶璽》、《清代后妃首飾》、《歷代著錄法書目》等。中宣部主持編印的《中國美術全集》60冊中,他與人合編的《竹木牙角器》、《漆器》兩冊,早已有了英文本。《中國美術分類全集》400冊中有12冊由他主編……
朱家溍學識淵博,研究廣泛。在參加編纂《故宮博物院藏文物珍品全集》(60冊)認選文物門類時,他請別人先選,把最後無人認選的《清代武備》、《明清家具》、《清代戲曲服飾》等都承攬了下來。這其中固然有他研究有素、出色當行的,但也有比較冷僻,須下工夫蒐集資料才能完成的,耄耋之年的朱家溍仍像年輕時一樣,迎難而上,挑戰自我,可貴的學者精神可見一斑。
朱家溍識別文物的慧眼好像是與生俱來的。早在1949年春,他在天津海關檢查德國僑民數十箱仿古銅器時,就扣留了其中一件珍品“商代大鐃”,存於當時的中國歷史博物館。1992年,國家文物局為了確認全國各省市呈報的一級文物,成立了一個專家組去各省市博物館和考古所鑑定一級文物,他理所當然地被邀請。這個組中有專看陶瓷的、專看青銅器的、專看玉器的,其餘的文物都由他來看。從1992年至1997年,專家組共考察鑑定了全國22個省的全部文物,圓滿地完成了全國的館藏文物定級工作,這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以來第一次正式組建如此規模的國家級文物鑑定委員會,也是第一次全面鑑定中國博物館系統的文物。1994年,全國博物館系統組團到台灣,應邀考察台灣的博物館,他隨團赴台,並在台北故宮博物院應邀講學多次,他的研究成果受到了文物界同人的欽佩和讚賞。
作為文物鑑定專家,他珍愛文物,最懂得文物對一個國家的重要意義,因此他與兄弟們一起將父親所收藏的全部文物都陸續捐獻給了國家。1953年捐獻碑帖700餘種、1000多件;1976年將20000多冊古籍善本捐獻給社科院,將全部的家藏明清黃花梨、紫檀家具和文房四寶捐獻給承德避暑山莊;1994年又將26件珍貴書畫捐獻給浙江省博物館,其中有最為珍貴的五代時期李澄等人的作品,極具文物價值,提高了浙江省博物館的館藏水平。
2003年9月29日,朱家溍先生因病醫治無效,於29日在北京逝世,享年90歲。

藏書目錄學

1947年任北平故宮博物院編纂。古籍版本學、文獻目錄學造詣頗深。早在青年時代,就曾整理家藏的2萬餘冊古籍善本,按經、史、子、集分部別類排架,每類所列各書,以時代為次,編為《蕭山朱氏六唐人齋藏書錄》,共8卷。“六唐人齋”系因其父得宋蜀本《六唐人集》併名其藏書室,所以書目便以此為題。這部藏書目錄後來連載於《收藏家》雜誌。家藏圖書無償捐獻給了國家。為配合《中國古籍善本書目》編纂,主持了“故宮現存善本書目”的鑑定和編選工作。其中收入《中國古籍善本總目》者2600種,10萬餘冊,多是海內罕見的明清刻本、孤本、殿本和內府抄本等佳刻精抄。1990年代初,在故宮圖書館主持編纂了《兩朝御覽圖書》,是故宮圖書館的第一批出版物,也是首次以大量彩色圖版系統介紹和展示館藏中具有代表性的明、清皇家精抄佳架的善本圖錄。分別介紹了明清皇家藏書源流,明清內府精寫本,明清內府刻本、套印本、銅木活字擺印本及版畫插圖,少數民族文種古籍,明清內府書籍各式裝幀、裝潢和藏書璽印,以及故宮圖書館的歷史等。最後撰寫有序言,追述故宮藏書和藏書目錄的沿革,以毛筆工楷書寫,冠於書前。任《故宮珍本叢刊》總主編,這部影印古籍叢刊,確定了1 100餘種珍本圖書和約1 700種清代南府昇平署劇本和檔案。
著有《春秋左傳禮徵》、《碑帖淺說》、《中國古代藝術概述》、《故宮畫集》、《故宮所藏善本書目》、《明清時代有關西藏的文物》、《清代戲曲服飾》、《明清帝後寶璽》、《歷代著錄法書目》、《故宮退食錄》、《宋元以來對顏魯公書法評價》等。

人物故居

朱家溍的故居——板廠胡同34號
板廠胡同東城區交道口地區,是交道口南大街路西從南往北數的第二條胡同。胡同自東向西溝通交道口南大街和南鑼鼓巷,長400多米。該胡同在清乾隆時稱“板腸胡同”,宣統時稱“板廠胡同”,1965年整頓地名時稱“交道口南八條”,“文化大革命”中改稱“大躍進路二條”,1979年復稱“板廠胡同”。板廠胡同34號,原為炒豆胡同乙23號(今77號)後門,是北京市文物保護單位——“僧王府”中所的後院,在胡同西口內南側,坐南朝北,原有房屋16.5間,建築面積372.7平方米,房屋均為帶廊檐的卷棚式筒瓦房。20世紀50年代初期登記的產權人為朱家濟、朱家濂、朱家源、朱家溍4人。
故居故居
僧格林沁王府由東、中、西三所四進院組成;大門開在東所,為五脊六獸三開間親王府門;正殿建在中所正院,台階五層,舉架高大,飾有脊獸。中所為“僧王府”的主體建築。
民國時,僧格林沁的曾孫阿穆爾靈圭死後,因欠族中贍養費而被控告,北平地方法院受理公開拍賣“曾王府”。其中,“僧王府”的中所(當時門牌為炒豆胡同23號旁門)計51間房屋,被朱家“以出最高價洋10500元拍買”。1954年朱家將大部分房屋賣給煤炭部,自家只留了16間半房屋的一個院落,即板廠胡同34號。朱家溍饒有興趣地在院內選了“八景”,即:太平雙瑞(上房階前兩棵太平花)、玉芝呈祥(花下多白菌,即俗稱狗尿苔)、壺中天地(葫蘆棚)、香雪春風(兩棵老丁香)、紫雲繞徑(甬路兩側植紫色牽牛花)、映日金輪(葵花)、槐窗月色、紅杏朝暉。朱家溍認為這是“窮開心”。
朱家溍從1934年住進“曾王府”的中所,到2003年辭世,除去抗日戰爭時期住在四川,在此生活了60多年。所以,朱家溍在憶舊的文章中多次提到“僧王府”。
朱家溍(1914~2003年),字季黃,祖籍浙江蕭山。畢業於輔仁大學國文系,1943年到故宮博物院工作。曾任故宮博物院研究員、國家文物鑑定委員、朱子紀念館名譽館長。專著有《春秋左傳禮徵》、《碑帖淺說》、《歷代著錄法書目》等,主編《國寶》、《中國美術全集·工藝卷》、《兩朝御覽圖書》等。
朱家溍雖然祖籍浙江,但是,按照“三代入籍”的慣例,他應該是地道的北京人。因為,朱家溍的高祖朱鳳標是清代道光年間的進士,曾任戶部尚書、順天府鄉試副主考,官居一品。生前在京師有“賜第”(位於台基廠白家柵欄,毀於八國聯軍入侵北京,今北京醫院所在地即朱鳳標宅第舊址),死後謚“文端”。
從朱鳳標到朱家溍,朱家在北京居住了五代。
朱家溍生在北京,長在北京。他說:“我深愛北京。回憶從前的印象,無論是居住的‘綠槐蔭里、深深庭院’,還是登高遠眺的‘城門矗立、甲第連雲’,都令人神往。”
朱家溍談北京有其自身的特點,展示著他的閱歷和學識。朱家溍是仕家子弟,生活在鼎食之家,自然見多識廣。所以,他談北京的府第、園林,不僅能使人有親臨其境之感,而且,他能講清箇中原委。他談北京的飲食,能使人領略“八大樓”①的特色,了解“譚家菜”②的由來,體會舊時北京城裡英、法、俄、德等西餐的風格,絕不僅限於“豆汁”、“焦圈”、“驢打滾”之類的風味小吃。
朱家溍對京劇也是內行,且能粉墨登場。1962年,九三學社和梅蘭芳劇團在全國政協禮堂聯合演出,大軸戲是《霸王別姬》,梅葆玖虞姬,朱家溍飾項羽。1987年7月9日,恭王府戲樓修繕落成紀念演出,朱家溍以73歲高齡,與北京京劇院著名演員、梅花獎得主宋丹菊聯袂演出《霸王別姬》,宋丹菊飾虞姬,朱家溍仍飾項羽,風采不減當年。
朱家溍主編《國寶》,他本人何嘗不是“國寶”?!有人評價:朱家溍在文物收藏與鑑定方面的造詣堪與張伯駒比肩。僅舉一例,可見一斑:
故宮太和殿,正中設須彌座形式的寶座。寶座上設雕龍髹金大椅,這就是皇帝的御座。這把雕龍髹金大椅也曾蒙污含垢,原因就是竊國大盜袁世凱稱帝時,為適應他的體形將雕龍髹金大椅撤走,換成了一把中西結合、亦中亦西、不中不西的高靠背、矮座面的大椅子,與環境極不協調。後來,換掉袁世凱的座椅,卻不知雕龍髹金大椅的下落,找了幾個清代製造的龍椅試試,結果都與太和殿的宏偉氣派不相稱。1959年,朱家溍依據歷史照片,終於在一間庫房裡找到了已經殘破的雕龍髹金大椅,經能工巧匠近千個工日的修復,於1964年9月告竣。《朱家溍講北京》一書的選編者楊良志說:“僅只從這一點上來說,朱家溍先生的功勞可謂‘大’矣!他的貢獻堪稱‘不朽’矣!”
朱家溍與馬衡啟功各有一次“相視一笑”,能使旁觀者或會心一笑,或仰天大笑。
其一,1948年秋,南京國民政府已是四面楚歌,行政院致電北京故宮博物院院長馬衡,將故宮博物院所存文物精品空運南京。其時,朱家溍在故宮博物院負責古物館的工作,他已接到中共晉察冀中央局城工部的一封信,讓他堅守工作崗位,保護文物。朱家溍與古物館的幾位同事相商,大家都希望文物南運不成,他們見馬院長不催問,也就儘量拖延文物裝箱。北平解放後的一天,朱家溍見到馬衡,回憶往事,問道:“是不是本意就不打算空運文物?”馬衡微笑著說:“我們彼此會心不遠吧!”言畢,二人相視一笑。
其二,一次,朱家溍與啟功逛故宮。朱家溍對啟功說:“到君家故宅了。”啟功糾正說:“不,是到‘君’家故宅了。”言畢,二人相視一笑。
朱家溍說:“到君家故宅了”,是因為啟功是雍正皇帝第九代孫。
啟功說:“到君家故宅了”,是因為清代的皇宮是愛新覺羅氏接受明代朱家的舊業。
註:
八大樓,舊時北京的八個著名飯莊,分別是東興樓安福樓、鴻慶樓、新豐樓泰豐樓致美樓鴻興樓、悅賓樓。
譚家菜,一種具有家庭風味的官府菜,以廣東風味為主,其中海味菜最為著名;因出自清末“榜眼”譚宗浚家,故名“譚家菜”,俗名“榜眼菜”。

京劇情緣

朱家溍先生與京劇
我獲識朱老在50年代,誼在師友之間,算來也有40多年了。我和朱老、劉曾復先生都是九三學社的成員,當時九三學社的同志認為有三個人懂京戲,即朱老和劉老,加上我這妄附驥尾的有名無實的人。社中央每逢遇到有關京戲方面的問題,經常找我們三個人諮詢。我從朱老那裡學到不少有關京戲方面的知識、學問,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朱家溍朱家溍
朱老對京戲,不僅見多識廣,而且能親自粉墨登場。作為一位業餘京劇愛好者,朱老是富有實踐經驗的前輩。有人每以“名票”稱朱老,朱老卻不同意這一稱呼:這裡有必要稍加解釋。
所謂“票友”,並非所有業餘戲曲愛好者都可涵蓋其中,而是專指參加票房組織的成員。以京戲而論,清末有“遙吟俯唱”票房,民初有“春陽友會”。
前者知名者如陳子方(旦)、王雨田(生)、訥紹先(淨);後者知名者如恩禹之喬藎臣、陳遠亭(以上老生)、林鈞甫(旦)等。這些都是名副其實的票友。至於朱老,用他自己的話說。只是一名酷愛京戲的戲眾,他並沒有加入任何票組織,也不專以演戲為主。
但他由看戲而學戲,由學戲而演戲,都屬於業餘愛好性質,完全從興趣出發。不過嗜之既深,則力求鑽研深造,從而向專業演員請教,並一招一式地從名師學戲。
朱老是楊小樓的忠實觀眾,他的武戲是范福泰老先生開蒙,以後又向遲月亭劉硯芳侯海林諸位老師學藝。並與楊的外孫劉宗楊經常盤桓,切磋技藝。他的楊派戲就是這樣學到手的。所以他不承認自己是"票友"。
其實朱老並不只學和只演楊派武生戲,也揣摩並實踐演出余派老生戲。除看楊小樓的戲外,他也是余叔岩梅蘭芳兩位大師的忠實觀眾,他看余、梅兩家的演出場次絲毫不比看楊小樓的次數少。他對余派戲和梅派戲同樣有研究,且造詣很深。只是他業餘演出只演武生和老生戲,不演旦角戲罷了。我看過他的《戲鳳》,地道余派。
朱老所擅場的劇目,不僅有京戲,而且有不少崑曲。在過去,一個夠水平的京劇演員必須學崑曲做為基本功。楊小樓、梅蘭芳、余叔岩都會不少出崑曲戲,他們演的皮黃戲才顯得更有光彩,更有魅力。朱老在這方面甚至比一般中、青年專業演員基礎更深厚。這一點,很值得後來人學習借鑑。
朱老自己常說,儘管他有不少舞台實踐的經驗,但畢竟本人是業餘愛好者,基本功不能跟專業演員相比。而我個人則認為,由於朱老見的多,又得到名師傳授,他在台上一招一式,畢竟有矩矱可尋。如他演《長坂坡》、《麒麟閣》、《青石山》、《別母亂箭》的身段、工架,都能使人聯想到當年楊派大武生的氣度與風範。
當然我們觀摩朱老的演出,不能要求他在古稀耄耋之年還能像專業青年演員那樣高踢腿、低下腰;但從整體上看,朱老有時下一般中、青年專業演員所不及的地方,那就是一舉一動的勁頭、尺寸和唱工、念白方面發音吐字的講究。我始終堅持這樣一個觀點:崑曲和京戲在我國傳統戲曲領域中是屬於古典藝術範疇的,正如作舊體詩詞、寫毛筆字、畫國畫一樣。
今人寫古詩或寫字繪畫,可以有新意、新境、新思維方式,但一定不能不講究傳統的格律、韻腳、筆姿和畫法,因為舊體詩詞、毛筆字和國畫,畢竟都屬於古典藝術範疇,我們不能背離傳統而另起爐灶。
同理,在舞台上演崑曲和京戲也不能完全蔑棄傳統藝術的內部發展規律。事實上也擺脫不了。我們在現實群體生活中,當然要推廣國語,使用規範的現代漢語;但崑曲、京戲並不負擔推廣國語和使用標準現代漢語的使命。現在有些演員在演京戲時對於發音吐字呈混亂現象,有的字上口,有的字卻用國語的語音聲調,顯得很不諧調。
實際上是缺乏嚴格的規範訓練。比如尖團字,我認為演古典戲曲就必須嚴格分辨。在這一方面,朱老作為文化修養層次很高的業餘表演藝術家,當然占絕對優勢,因此也正是我們值得學習借鑑的所在。至於朱老示範演出的《青石山》、《連環套》、《湘江會》、《落馬湖》等,由於這些楊派傳統戲在今日舞台上已不多見,現在通過朱老得以重現於紅氍毹上,就顯得更可珍貴了。
有人還有一種誤解,認為朱老這一輩人墨守成規有餘,推陳出新不足。其實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朱老曾演過《牧羊記·告雁》一出的蘇武。這是一出獨角戲,在舞台上早已絕跡,朱老把它排練演出,可以說完全自出機杼,一空倚傍。我曾躬玲演出,他在唱念方面竟完全用余派的勁頭、風格來表達,當然其藝術效果也深得余派三昧。演出後一到後台,我第一句話就說:“您這齣《告雁》大有餘派神韻。”
朱老聞之,以“實獲我心”四字答之。把余派韻味風格施之於一出久無人演過的陌生劇目,這難道不是創新和發展么?惜乎聆歌者未必人人皆諳此中甘苦耳。據朱老說“告雁”的曲子太多、太長。所以減掉一支改成話白。
朱老是海內有數的幾位文物工作者之一,在今日已屬“國寶”型人物,他主編的《中國美術全集》等大型圖書,都是很著名的。他能寫工楷,善繪山水,愛攝影能寫饒有意趣的舊體詩,當然研究表演崑曲和京劇也是他諸般業餘愛好的藝術品種之一。
在他每年付出大量時間、精力為其專業本職工作恪盡職守之外,"行有餘力,則以'登台",為振興京昆藝術做出應有的奉獻。我們在看他演出、聆其雅奏的同時,必須對這位老當益壯的前輩學人有全面的了解,才能對他演出的楊派武生戲和余派老生戲做出精確恰當的評價。只“就戲論戲”,孤立地看一位八十老翁作業餘演出,然後率爾加以評說,非知朱老者也。
參考資料
朱家溍講北京》(楊良志選編北京出版社)《京華奇人錄》(舒乙主編北京出版社)
《北京文物勝跡大全·東城區卷》(譚伊孝編著北京燕山出版社
啟功口述歷史》(北京師範大學出版社)
《劉曾復:從醫70年迷戲90載》(作者墨雲載《北京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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