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西軍

北宋西軍

北宋的軍隊可分為禁軍廂軍鄉兵三部分,其中廂軍和鄉兵戰鬥力相對較弱。而作為軍中主力的禁軍,同樣分為三部分——河北禁軍、西北禁軍以及中央禁軍,至於南方各路,所有的禁軍加在一起,其數量也不及以上三部分中地任何一部。西北禁軍因駐紮民風彪悍陝西,又長期對夏戰爭,因而長期保持強悍戰鬥力。北宋西軍是北宋名將和強軍的搖籃。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大宋西軍
  • 外文名:Western army of the Northern Song Dynasty
  • 所屬時代:北宋
  • 著名將領:楊業、折克行、楊延昭、种師道
  • 主要勝戰:定川寨之戰、洪德城之戰
  • 軍駐地:西北
  • 性質:禁軍(正規軍)
  • 特點:勇敢、戰鬥力強、軍紀差、
  • 軍隊屬性:山地軍
  • 所屬類別:北宋禁軍
總述,初期戰爭,三川口之戰,定川寨之戰,慶曆和議,戰火再起,熙河之戰,元豐五路伐夏,永樂城之戰,全盛時期,洪德城之戰,第一次平夏城之戰,第二次平夏城之戰,橫山之戰,西軍末日,歷史意義,

總述

西軍中有名的部隊有府州折家軍,麟州楊家將青澗城種家軍等。西軍將領一般世代相承,與“將不知兵,兵不知將”的普通宋軍比戰力高出很多,但是西軍軍紀較差。
北宋西軍
西軍能苦鬥,敢犧牲,已經是天下聞名,陝西四路從大范老子范雍開始經營起,強兵之名,已垂近百年,西軍除四路正軍,其他不管蕃兵,強壯,弓箭社,與西夏,青唐諸羌糾纏百年,是一支敢於深入瀚海戈壁千餘里做野戰,為大宋開疆拓土的軍隊!陝西諸路,一家數代都為西軍效力,男子活不過三十,一堆寡婦同處而居的景象,比比皆是。 但是這支軍隊屬於山地軍,對遼和金作戰的時候就顯出在這支部隊在大平原作戰的不適應。
這樣的軍隊,自然有其驕傲和傳統,秦隴之士,漢風唐韻重義輕生並不稍減,這支軍隊,卻因為北宋末年高層的胡亂使用,大宋內部的爭權奪利而被弄得混亂不堪,大宋最後一支能野戰軍才,在歷史上四年半之後,竟然能被拆得在汴梁,在河北,在河東,在陝西,甚至在江南到處都是,竟然就這樣糊裡糊塗的覆滅了,後來吳家兄弟雖然收拾起餘燼,但是西軍再沒有已經冠絕天下的名聲功績,後人讀史至此,寧不扼腕嘆息!
史家對於王安石變法的內容頗多爭議,然而有一點卻是不容否認的,王安石變法的最大成就不在經濟和政治,卻在軍事上。從王安石變法開始,宋朝軍事改革特別是西北地區的軍事改革就成為了變法的重點,從某種意義上說,宋朝西北軍鎮是王安石變法的“特區”,西北軍隊擁有了獨立的指揮權與統兵權,士兵的作戰素質和將領素質也隨著變法的深入而日益提高,終於漸漸扭轉了宋朝在宋夏戰爭里的被動局面,並為宋朝打造出一支難得的精銳之師,遺憾的是,這一切的成果,皆因為北宋最終的敗亡和王安石變法的是非爭論,一直被史家所忽略。

初期戰爭

公元960年,宋太祖趙匡胤建立宋朝。至公元979年,宋朝陸續消滅各地割據政權,統一了中原和南方廣大地區,僅有夏州李氏集團和北方遼朝占據的幽雲十六州尚未收復。公元979年-986年,宋朝兩次大舉進攻幽州都以失敗告終,夏州為保獨立聯合遼朝反抗宋朝。
宋真宗時夏州地方政權在李德明的統領下,多次進攻吐蕃、宋朝,進一步做大。北宋仁宗景祐五年(1038年),宋朝的藩屬党項政權首領李元昊脫宋自立,自稱皇帝,去宋封號,改元“天授禮法延祚”,建國號“大夏”,史稱“西夏”。宋仁寶元二年(1039年),西夏景宗李元昊寫信通知宋政府,希望他們承認這一事實。可是宋朝大多數官員主張立刻出兵討伐西夏,興師問罪。於是宋仁宗於當年六月下詔削去元昊官爵,並懸賞捉拿。從此,長達三年之久的第一次宋夏戰爭全面爆發。

三川口之戰

北宋寶元二年(1040年)三月,西夏景宗元昊進攻宋朝。元昊一面率軍佯攻北宋的金明寨(今陝西安塞南部),一面送信給宋朝延州(今陝西延安)知州范雍,表示願意與宋和談,製造假象,以麻痹范雍。范雍卻信以為真,立即上書朝廷,對延州防禦也鬆懈了。
同年七月,元昊派大軍包圍了延州。宋朝大將劉平、石元孫奉命增援。當他們到了三川口(今陝西延安西北)時,遭到西夏軍隊偷襲,遇到西夏軍隊重重包圍。劉、石二人率軍與夏軍苦戰,西夏軍隊損失十分慘重。但是因為寡不敵眾,只好退守三川口附近的山坡。西夏又增援了大量軍隊。元昊多次寫信勸降劉平,但劉平寧死不屈。
最後,西夏軍隊猛攻宋軍駐守的山坡。由於宋軍人數太少,劉平、石元孫被俘。後來由於宋將許德懷偷襲元昊得手,西夏軍隊才被迫撤離宋朝境內,延州之圍才得以緩解。
三川口之戰中,雖然宋朝成功抵禦西夏軍隊的入侵,但是損失太多,而且宋朝甘陝青寧邊境的防禦也處於被動地位。
三川口之戰以後,宋仁宗深感西夏強盛,下令封夏竦為陝西略安撫使韓琦、范仲淹為副使,共同負責迎戰西夏的事務。康定二年(1041年)二月,西夏景宗元昊再次率領十萬大軍大舉南下攻宋,把主力埋伏在好水川口,另一部分攻打懷遠(今寧夏西吉東部),聲稱要攻打渭州(今甘肅平涼),誘宋軍深入。但由於當時宋朝有足智多謀的范仲淹在,所以西夏軍隊不敢輕舉妄動。但是,韓琦不聽范仲淹勸阻,固執己見,派環慶副都署任福率軍五萬餘人,自鎮戎軍(今寧夏固原)抵羊隆城(今寧夏固原西南部),出夏之後,伺機破西夏,殊不知西夏伏兵正等著他們。任福率軍到達懷遠城,正遇上鎮戎軍西路巡檢常鼎與西夏軍隊戰於張義堡南,殺死幾千西夏軍隊,西夏也不斷增援。任福軍趕到當地支援,於是夏軍佯敗,任福中計,隨尾追擊。宋軍由於長途追擊,糧草不繼,人困馬乏,已是十分疲憊。追至好水川,遇元昊的西夏軍隊主力伏擊,宋軍潰敗,任福等大將戰死,幾乎全軍覆滅。
好水川之戰,宋朝再度失敗。宋仁宗聞知後震怒,貶韓琦范仲淹

定川寨之戰

范仲淹等人被貶謫以後,西夏又開始商議攻宋大計。宋仁宗慶曆二年(1042年),李元昊謀臣張元向景宗皇帝獻計。張元認為,宋朝的精兵良將全部都聚集在宋夏邊境地區,而宋朝關中地區的軍事力量卻十分薄弱,如果西夏大軍牽制宋朝邊境地區的軍隊,使宋朝無暇估計關中地區,然後即可派一支勁旅乘機直搗關中平原,攻占長安(今陝西西安)。元昊採納了張元的建議,派遣10萬大軍兵分兩路大規模進攻宋朝。一路從劉燔堡(今寧夏隆德)出擊,一路從彭陽城(今寧夏固原東南部)出發向渭州發動攻擊。宋將王沿聞知急忙派葛懷敏等人率軍增援劉燔堡,宋軍在定川寨(今寧夏固原西北部)陷入西夏軍隊的重圍,宋軍大敗,葛懷敏等15員將領戰死,宋軍九千餘人近全軍覆滅。但西夏另一路遇到宋朝原州(今甘肅鎮原)知州景泰的頑強阻擊,西夏士兵全軍覆滅。西夏景宗李元昊直搗關中的美夢就此破滅。

慶曆和議

北宋寶元二年(1040年)三月西夏景宗元昊進攻宋朝起,相繼發生了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寨等三次大規模戰役,都以宋軍失敗而告終。雖宋在屢敗之餘揚言要重整決戰,但實際上想與西夏握手言和。西夏雖屢勝但均系慘勝,但所掠奪所獲卻抵償不住戰爭中的消耗,與先前依照和約及通過宋夏民間貿易所的的物資相比,實在是得不償失。此外,由於西夏景宗元昊好大喜功,四處征戰,國庫空空如也、民間貿易中斷後,西夏物價上漲,百姓十分困苦,四處怨聲載道以及西夏與遼國出現矛盾等各種原因,使西夏不得不與宋和談,因此,西夏天授禮法延祚五年(1042年)六月,元昊派遣西夏皇族李文貴前往宋朝京城東京議和,宋仁宗表示願意接受西夏議和建議,並將談判的全權交給太師龐籍。雙方自第二年開始進行正式談判。
宋仁宗慶曆四年(1044年),北宋與西夏達成協定。和約規定:西夏向宋稱臣並取消帝號,元昊接受宋的封號,稱夏國主;宋夏戰爭中雙方所擄掠的將校、士兵、民戶不再歸還對方;從此以後,如雙方邊境的人逃往對方領土,都不能派兵追擊,雙方互相歸還逃人;宋夏戰爭中西夏所占領的宋朝領土以及其他邊境蕃漢居住地全部歸屬宋朝,雙方可在自己疆土上自建城堡;宋朝每年賜給西夏銀5萬兩,絹13萬匹,茶2萬斤;另外,每年還要在各種節日賜給西夏銀2.2萬兩,絹2.3萬匹,茶1萬斤。宋仁宗同意了元昊所提出的要求,於是宋夏正式達成和議,史稱“慶曆和議”。1045年,大宋應元昊請求,在邊境設定貿易市場,恢復了貿易往來。

戰火再起

常人往往把公元1044年西夏與宋朝締結和平條約作為宋夏戰爭的結束,而在真實的歷史中,那紙和約不過是一個短暫的休止符而已。西夏開國君主元昊病逝後,宋夏之間維持了20年和平,宋英宗治平元年(1064年),西夏攻略慶州,在大順城被宋軍擊敗,宋夏戰爭再起。

熙河之戰

宋神宗即位以後,任用王安石為相,“奮然將雪數世之恥”,變法圖強,勵精圖治。熙寧年間向西攻取青唐吐蕃角廝羅等政權,拓地兩千餘里,建立熙河路,對西夏逐漸開始占據戰略主動,史稱熙河開邊。與熙河拓邊同時,宋神宗也開始嘗試攻取夏土。他先是選取了橫山方向對西夏發起進攻。治平四年 ( 1067) ,宋將知青澗城種諤率兵逼降西夏綏州嵬名山部。熙寧四年 ( 1071) ,韓絳統兵建撫寧、囉兀城以期盡城橫山,實 現進攻西夏的戰略構想,但這一軍事行動卻以西夏軍隊先後攻破二城而告終。在這一形勢 下,神宗採納了王韶等人的建議,兵出秦州,招撫、攻占熙河地區散居的羌和吐蕃部族,以期達到東西兩路夾擊西夏的軍事構想。但隨後相繼發生的遼宋邊境爭端和交趾侵宋事件,以及熙河路羌、蕃部族的反宋戰爭,卻打亂了這一軍事部署的繼續實行,宋神宗被迫停止了西征的腳步。

元豐五路伐夏

元豐四年 ( 1081) ,西夏梁太后囚禁夏惠宗秉常導致國內政亂。宋神宗認為攻占西夏的良機已至,趁此發動五路伐夏大戰。宋神宗部署李憲部出熙河路種諤部出鄜延路高遵裕部出環慶路,劉昌祚部出涇原路(劉昌祚受高遵裕的節制),王中正部出河東路,欲一舉攻克西夏興、靈二州[1]。按作戰計畫,涇原、環慶兩路合取靈州,河東、鄜延兩路先會師夏州,再攻懷州,最後四路合攻興州。宋廷還請吐蕃出兵渡黃河攻取涼州,以牽制西夏右廂兵力。
五路中,李憲以大將李浩為先鋒,由今臨洮出發,翻越馬銜山,至康古城(今榆中境內),進而取西市新城(今榆中三角城),九月二日,攻克蘭州。李憲設帥府於城內,並建置蘭州,李浩為知州。次年正月,宋廷改熙河路為熙河蘭會路。蘭州歸入北宋版圖。
種諤作戰積極,率所部沿無定河西進,起初勢如破竹,通過一系列間接攻城戰略的運用,先後攻取了西夏的米脂寨、石州、夏州、銀州等地。但很快就因為軍糧供應不繼,又逢大雪,部隊非戰鬥減員達三分之二以上。
涇原路劉昌祚部作戰勇猛,乘勝直抵靈州城下,但高遵裕缺乏對戰局的整體把握,在缺乏攻城器械、後勤不足的情況下盲目命令劉昌祚直接攻城、宋軍屯兵堅城之下,圍攻十八日不克。而西夏軍放黃河渠水灌淹宋軍營地,又斷絕其糧餉之道,宋軍士兵因凍溺飢餓而死者極多。宋廷因此下令班師。
此戰宋軍只占領了銀、石、夏、宥諸州和橫山北側一些軍事要點,使西夏在橫山沿邊地帶不敢耕者二百餘里[2]。但相比於消滅西夏的初衷,戰果確實一般。

永樂城之戰

元豐五年(1082年)9月給事中徐禧、鄜延道總管種諤帶兵攻夏,準備一舉滅夏。
徐禧等人攻入西夏橫山地區,直逼西夏首都興慶府(今寧夏銀川)。為了滅夏,徐禧等人在永樂川築永樂城(今寧夏境內)。西夏梁氏遣統軍葉悖麻、咩訛埋等,領六監軍司兵三十萬攻永樂城,徐禧不聽部下高永亨突襲敵軍的正確謀略,而以兵萬人列陣城下。夏軍渡河後,向宋軍發動猛攻,宋軍戰敗,退入城中。夏軍兵圍永樂城,截斷流經城中的水源;沈括以及宦官李憲等人的救兵受阻。由於怨恨徐禧,種諤未予援救。夏軍終攻破永樂城,徐禧等人死難,宋軍二萬多士卒役夫陣亡。
宋神宗聞前線戰敗,一病不起,不久駕崩,其子宋哲宗即位。因哲宗年幼,由太皇太后高氏聽政,保守派宰相司馬光上台後,陸續廢除新法,對西夏採取守勢,割地西夏請和,西夏得寸進尺,連續進攻宋朝,百姓苦不堪言。1093年,宋哲宗親政,恢復新法,復對西夏採取攻勢。

全盛時期

洪德城之戰

如果純以斬級的數量來計算,1092年的洪德城戰役並不算是宋軍很大的勝利,將傷亡和斬級扣除之後,所獲更是有限。可是,這場不大的戰術勝利,背後代表著不容低估的戰略意義。環慶路經略司經過慎重的研究,挫敗了西夏傾國而來、以壓倒性優勢打擊宋軍一路的戰略。這個以寡擊眾的問題在慶曆年間還沒有完全解決。宋軍不但保存了所有州、軍、城、寨,更在宋夏戰爭中唯一一次擊破西夏的「中寨」、即中軍御營。同時,這一役也是宋軍爭回戰略主動的一個里程碑。此後,再經過延安之役和平夏城戰役,西夏就轉落於下風,宋軍達成了慶曆以來築城橫山、建立鞏固前治的戰略構想。這一役的成功和府州折氏的後起之秀折可適傑出的指揮水平分不開,而路帥章楶彈性防禦所作出鮮明精闢的演繹,更是功不可沒。
洪德城戰役和其他宋夏戰爭的戰役一樣,由於缺乏西夏文記載,在研究過程中不可避免地需要藉助漢文史料,由此引致研究結果的相對性應當註明。不過,也應當指出,章楶是宋陝西列帥中比較重視核實戰功、防止虛冒,因而洪德城戰役在宋夏戰爭的記載中也相對上比較詳盡。除了紀傳、墓誌和《續資治通監長編》[1](以下簡稱《長編》)的概述外,《長編》的注中還收錄了章楶覆奏樞密院的一份黃貼子和他所上折可適功狀所附的兩份小貼子,這些檔案對戰鬥序列和作戰經過有較深入的描述,這也是洪德城戰役值得重視之處。
洪德城戰役醞釀於元佑初年貌似平靜,實則充滿暗涌的國際形勢。元佑年間舊黨回朝,摒棄了新黨的開邊政策,但對於如何鞏固邊防還是大費思量。司馬光主張盡數退回熙豐時所占的城、寨、州、軍,但得不到舊黨內部的一致認同。問題的關鍵在於沒有人敢保證西夏得回城寨之後能保持和平,反而憂慮一旦示弱,對方會變本加厲,又來犯邊。結果,朝廷採用了折衷路線,保留蘭州作熙河帥府,只退還幾個城寨,看看西夏的態度,結果顯示,西夏求和的意願不甚明顯。事實上,西夏後族梁氏執政期間,政爭激烈,透過軍事勝利來鞏固權力的企圖,並不因宋的鍰和政策而降溫。於是,如何設定邊防戰略又再度成為開封朝廷的重要課題。
自1091年二月獲除環慶路戰區主帥以來,章楶先後上奏討論邊防戰略。針對是年十二月降下的御前劄子,章楶對「堅壁清野」的指示作出了理論上和現實上的回應。章楶持有一種戰略互動的觀點,反對生搬硬套。他認為「堅壁清野」是自古御戎之,但不可「只循一軌,使賊知我無通變之路,反為賊所制伏」。他批評片面強調「堅壁清野」,而不討論如何打擊敵軍的被動防禦,指出當時所謂「堅壁清野」戰略只可施於前沿堡寨,縱深二三百里內已是「居民甚密」,頻繁的清野會影響經濟活動和人民生活。在軍事上,他批評各處將兵都「束在城寨」,自陷於被動。他舉出1087年鎮戎軍之役為例,當時「十一將兵盡在城內,蕃眾擄掠三百里以上,如行無人之境」。到敵軍退卻時,「一夕而遁」,根本無從追襲。他又指出沿邊城寨城門的闊度只可「並行人馬」,設若一萬人的守軍要出城集隊,也要花一個上午,怎可能及時追擊?
經過細心考慮,章楶強調野戰軍的角色,提倡「大抵戰兵在外,守軍乃敢堅壁」的主張。他計算環慶路城寨共三十多處,若西夏動員二十萬精兵,盡圍各城寨,每處便不及一萬,無足深患;若不盡圍,便無法阻止宋軍互相策應,進行機動戰。他提出具體措施,主張一旦探知西夏入侵,帥府應即下令各將兵馬出城,「亦不使便當賊鋒,令逐將與使臣、蕃官分領人馬,擇利駐劄,高險遠望,即不聚一處。賊馬追逐,又令引避」。那樣,敵軍有後顧之憂,便不能從事持續的攻堅或抄掠。西夏若敢長軀深入,則宋軍可扼其退路伏擊。經過章楶的修訂,前沿將兵在外線威脅敵軍的角色得到明確指定。這是當年年底洪德城戰役成功的主要關鍵。
1092年十月十二日,西夏梁太后大舉親征,沿馬嶺水(今環江)發動強大攻勢,同日,圍環州(今環縣)及其西北四十里外的烏蘭、肅遠、洪德及永和等寨。西夏兵力的具體數字似已失載,環慶路經略司的檔案多處都作「數十萬」,失於含混,但西夏既然國母親征,與章楶事前估計的二十萬應不會有太大出入。宋環慶路駐軍約五萬,扣除各城寨基本戍守部隊後,大約剩下二萬六千人左右的野戰部隊,編成七將,另外可以調發四千名下番兵。此外,涇原路雖曾派遣援軍,但未抵戰場前西夏已退兵,沒有參與戰鬥。因此,總兵力對比之下,環慶路宋軍以數倍劣勢於對方。章楶後來在戰報中亦不諱言兵力寡弱。自環州於十二日受圍,章楶在十四日自慶州派遣都監張存率兵五千赴援,在十六日又再派出副都部署李浩和一支不到二萬的援兵後,「已別無重兵相繼可遣」,「只是虛張聲勢,以示相續遣師討擊之勢」而已。
兵力對比雖然對宋不利,但章楶卻勝在能先敵展開兵力。在西夏舉兵之前,他已透過間謀得悉對方主攻重點在環州,便先在初八日派出皇城使、第七將折可適兼統第二、第六將,合三將兵共約一萬,與慶州方面三將兵分頭控扼,另派人在環州近城百里的水源下毒。當地食水來源有限,洪德城一帶時至今日仍有「河水苦澀」的地理特徵,可作參照。章楶的作戰計畫和熙寧年間制訂的戰役指引不同。1071年,樞密院曾頒下《陝西四路防秋法》,雖然在很多處都反映出彈性防禦的特徵,可是對於環慶路環州方向的作戰指引仍然比較保守,說「賊若寇環州,即移業樂之兵截山徑路趨馬嶺,更相度時勢進兵入木波,與環州相望,據諸寨中,又可扼奔沖慶州大路,其沿邊城寨只留守兵,不責以戰,自余軍馬並屯慶州,以固根柢」。以上的戰役指引,雖然在快速機動和轉換正面兩處體現了彈性防禦的構想,但其作戰意圖卻完全是以帥府的安全,而不是以殲滅敵人為主要考慮的。章楶則不然,他強調在機動戰中打擊敵人,「賊進一舍,我退一舍,彼必謂我怯,為自衞計,不復備吾邊壘。乃銜枚由間道繞出其後,或伏山谷,伺間以擊其歸」。遵照這項指導,折可適便先於十二日移師至馬嶺,在縱深待機。
從十二日至十四日,西夏完全握有主動權,前鋒深入環慶二州之間的重要路口木波鎮(今環縣木缽鄉),但所獲有限。到十四日,章楶派出都監張存率兵五千赴援環州,開始進入反擊階段。同日,折可適探得西夏開始退兵,於是將部隊中「手腳遲鈍之人」留下,由權第七將許良肱暫時照管,會合第六副將劉珩、同管幹第六將黨萬、權第七副將張禧,合兵八千四百八十八人,取間道自金村堡往環州以北的安塞寨。據現代地圖所示,馬嶺以北數公里處有金村寺,疑即宋代金村堡:此外,環江近木缽處有一條發源自北方老爺山(標高1774公尺)的支流安山川,疑與宋代安塞堡的地名有關。譚其驥的《中國歷史地圖集》將安塞堡的位置標在安山川上游近老爺山主峯處。如果上述推斷無誤,折可適避開西夏前鋒屯駐的木波鎮,自馬嶺取道金村堡往北,繞途至安塞堡,隱然威脅西夏大軍的北翼。
折可適到達安塞堡後又收到諜報,說木波鎮的西夏軍「翻寨下環州,日夕頭回,並取洪德大川路」。當時按章楶奏報所形容,「洪德、肅遠、烏蘭三寨至環州相去共只四十里。其烏蘭之北,儘是西賊駐劄之處,賊勢至重,道路不通」,宋軍第二、六、七三將兵只能在蕃官帶領下,取「大蟲谷道於賊寨傍偷路前去洪德下寨」。宋軍選定洪德城來作伏撃點,與附近的三五條山溝所造成的複雜地形有關。大蟲谷今地不詳。如上述安塞堡在今安山川上游無誤,則大蟲谷可能穿越安山川與代城溝的分水嶺。代城溝是環江另一支流,發源自老爺山,流向西南,在今二十里舖附近入環江。譚其驪將烏蘭寨標在今二十里舖附近,肅遠寨標在今廟兒溝流入環江的河口,而洪德城距今環縣環城鎮二十四公里,與章楶奏報所述折合里數大致相符。如以上方位無誤,則可推斷折可適在十五日那天,大致上是沿著今天老爺山西麓代城溝一帶轉向西南方向行軍,繞過當時正在包圍環州的西夏主力,在烏蘭寨一約今二十里舖附近重新回到馬嶺水河谷的大路。由於西夏亦置有相當兵力來監視烏蘭、肅遠和洪德三寨,因此才發生「賊勢至重,道路不通」,必須「於賊寨傍偷路前去洪德下寨」的情況。
十月十六日,折可適、劉珩、張禧、黨萬及蕃官孟真各帶領所屬部隊進入洪德城。據李之儀為折可適撰寫的墓志銘所載,折可適分兵二千給蕃官慕化和摩勒博,潛入烏蘭、肅遠二寨待機,並約定舉火為號。同日,章楶派副都部署李浩率四將兵赴援。李浩兵力不到二萬,但已是當時環慶路最大的兵力集結。李浩接受命令後晝夜兼程,當日自中午前出兵,傍晚抵達故府寨,次日午後趕到木波鎮,在一日另兩個時辰趕了一百四十里路。過了木波鎮,西夏重兵在前,不能像先前那樣趕路了,便下寨休息。十七日一整天,折可適和慕化分頭在洪德城和肅遠寨整頓待機,而西夏大軍則大概在深夜從環州撤圍。
十八日凌晨稍後,折可適看見肅遠寨舉火為號,確認了西夏大軍取道洪德城出塞,即時下令黨萬、孟真率部在路旁險要設伏,並親自在城中整頓伏兵,放西夏前鋒過去。大約卯時,或說辰時左右,西夏「前軍已遠,中寨方來」,折可適認明西夏梁太后旗號,出其不意,大開南門出戰,其餘各處伏兵亦相繼殺出,截斷大路。慕化在肅遠寨也揮軍殺出。接戰至緊要關頭,折可適從西門放出勁兵急攻,西夏中軍大亂。另一方面,李浩在午後未時抵達環州,還未探知折可適的確實方位,更因晝夜行軍,人馬疲乏,便在州城內外稍事休整,餵飼戰馬,同時,派遣部將張誠率蕃漢精兵追擊,然後再派人馬相續接應。據章楶事後解釋,李浩沒有全軍立即投入戰鬥,還考慮到西夏「自來行兵入境,則精銳在前,出境則精銳在後」,而當時「殿後者皆鐵騎,又隱輕騎於其間,其氣可呑我軍。……行陣壯堅,勢甚雄偉」,令李浩不敢輕敵急擊。章楶戰後檢討說,當時權第四將馬琮追擊太急,反被西夏軍包圍,經全體將士奮力營救,才最後脫險。
洪德城方面的戰鬥持續至午後出現反覆,宋軍第二、六、七將一度處於下風。章楶的奏報和〈小貼子〉中所述戰況開始吃緊,說未時以後「賊軍鐵鷂子數萬迫近洪德寨」,後來又提及西夏「後軍繼亦奔潰」,顯示西夏後軍曾經加入戰鬥。再結合前述西夏以鐵騎殿後的特點,及李浩不敢對敵軍尾部施以太大壓力的情況來看,似乎西夏後軍約莫在未時抵達戰場,以精銳的鐵鷂子把宋軍又趕回城寨。折可適的部下自卯時至戌時「血戰不已」,已達八個時辰。當戰情出現逆轉,他敏銳的轉入防禦,讓部隊得到歇息。他首先組織部下向敵騎來路撒鐵蒺藜,又在城上設神臂弓、硬弩交叉射擊,然而,西夏鐵騎「猶奔沖不已」。最後宋軍以虎踞炮加入,矢石交擊。至午夜,西夏軍駝馬受傷漸多,開始登山引避。在三更時份,折可適再開門出擊,西夏軍馬「自相騰塌,墜入坑谷,駝馬、甲士枕籍積疊死者不知其數」。梁太后「幾不得脫」,從間道走免。
章楶事後下過一番工夫來核實戰報,力求避免「以易為難,奪甲為乙」。此役宋軍只斬得首級千餘,扣除宋軍三將兵的損失,「除亡失與所獲準折,計獲首級三百二十一級」。以一日一夜的惡戰而言,的確戰果不大,這與中間一度退入城寨,不能始終占領戰場或有關係。同時,「其落崖撲死,及散在民間不在此數」;誤飲經已下毒的泉水,「人馬被毒」,失足墮入坑谷而死,及重傷而死的都已無法統計了。宋軍繳獲馬六百餘匹、駝九百餘匹。駝多於馬,顯示出宋軍的確攻擊了敵軍的輜重。另外,繳獲監軍已下銅印二十四枚及梁太后衣服、龍牌等,也證明宋軍的確衝擊了敵軍的指揮中樞。西夏遭受這次意外失敗,立即借遼朝名義斡旋,向宋請和。
宋軍在洪德城戰役的成功有賴主帥章楶嚴密的戰役計畫。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將外線機動部隊第二、六、七三將兵在作戰前四日派出,以免被西夏大軍圍困在沿邊堡寨,而李浩麾下的四將兵則在開戰後四日,當對手萌生退志時才派去,這八天的時間差是整場戰役的關鍵。同時,宋軍也充份發揮了對地形的掌握,否則,折可適的外線機動不大會成功。洪德城戰役也體現了彈性戰略防禦對指揮官的要求,必須靈活敏銳、顧全大局、不能搞個人英雄主義。折可適伏擊、退守、再出擊的判斷,和李浩赴援迅速,而追擊則轉趨慎重的表現,比起早期時劉平後)、任福等可說稱職得多。美中不足的是李浩到達環州時沒法和折可適聯絡上,不能發揮前後夾擊的最大威力,將整場戰役發展成一場殲滅戰。這也反映出事前章楶對諸將相互策應的可能性估計得太樂觀。

第一次平夏城之戰

從1093到1095年,宋廷重新調動陝西前沿的人事任命。呂惠卿這個新黨強硬派成員當上酈延路經略使,而孫路繼承王安禮任河東路經略使一'職。王安禮乃王安石幼弟,但反對用兵。武將王文郁取替范純粹成為熙河路經略使,而章楶則出任涇原路經略使。開封方面,朝廷罷免韓忠彥及其餘舊黨支持者,戰時政府和戰區指揮體系重新建立。
1096年,鄜延路經略使呂惠卿在上任的五十日內,組織了十四次小規模的出擊行動,激起党項人全力反撲。1096年末的延安一役,雙方動員大量軍隊。西夏集結五十萬大軍,意圖擊潰鄜延路所有軍事力量。呂惠卿得到來自開封的增援,將部隊改組為二十二個軍。他保留一半部隊在延州城內^當時延州改稱延安府,其餘部隊則駐紮在延安府附近。党項人沿烏延口翻越橫山,分成三個縱隊,東路威脅青澗城,中路包圍塞門寨、龍安寨和金明寨。西路方面,党項人組織迅速而大縱深的突擊行動,一日之間,由邊境順寧寨通過安遠寨,殺進距延安府五十里以外的地方。偵察到宋軍的密集調動,西夏軍築起十一座堡寨對付十一路宋軍。在延安府中,經略使呂惠卿親自指揮一切調動事宜,協調各路軍馬。無法在短短數天的包圍戰中攻下延安府,考慮到會有被呂惠卿切斷歸路的潛在危險,又不能再往南面掠奪宋土,西夏軍遂轉移到金明寨,經過兩天的包圍,終於攻陷金明寨,消滅二千八百名宋軍,只有五人倖存。西夏軍隨後撤退,呂惠卿派部隊追截,但給龍安城附近的党項騎兵擊退。是場戰役以西夏的戰術勝利而結束。然而,動員五十萬人,只殺死少於三千名宋軍,戰果無疑微不足道。
與此同時,熙河路經略司著手構築女遮谷的防禦工事,保護貫通通遠軍到蘭州的唯一路線。早於1095年,哲宗便下令在這個以前西夏駐軍的地點建築堡寨。正當西夏集中兵力攻擊鄜延路時,熙河路經略司便趁機在這座山谷築起堡寨,伸展至熙河邊界的右翼。同時,一支涇原部隊突襲沒煙峽的西夏堡寨,奪取通往天都山的要途。
西夏軍入侵鄜延路無功而退後,涇原路經略使章楶加快展開葫蘆河攻略,兵臨天都山。葫蘆河是黃河支流,其河谷是傳統絲路,由唐朝內陸城市通往河西走廊的重要通道。石門口位於宋朝邊界四十里外,是天都山的大門,西夏稱之為「唱歌作樂地」。在天都山的南牟會,有一座西夏宮殿,附近是西夏軍點集之處,還有一片鹽湖。從1097到1098年,雙方為了控制這塊土地而艱苦角力。
1097年初,涇原路經略使章楶準備好築城材料,要求其餘各路佯攻,分散西夏軍注意力。呂惠卿於是命令一名將官發兵劫掠橫山上的洪州。孫路則派遣部隊短暫占領鹽州。同時,熙河路經略使鐘傳拓展蘭州外圍,在黃河北岸建築金城關,威脅西夏的右廂兵。儘管宋軍多番努力,西夏結果仍然動員了十二個監軍司中的其中六個,分別為甘州、右廂、卓羅、韋州、中寨和天都山,全歸名將妹勒都逋統率,對付宋軍涇原路的作戰單位。兩軍在近石門口的地方交戰。戰前,章楶獲得熙河、環慶和秦鳳三路的支援。熙河將姚雄撃潰一個西夏部隊,斬首三千,俘虜三萬餘。可是,折可適在沒煙峽追撃西夏軍隊途中損失二千名熙河士兵。有別於永樂城之慘敗,宋軍在建築石門城和好水河的二十二天工程中,能進一步控制附近有利地帶。竣工後,這兩座城名為平夏城和靈平寨,隱含消滅西夏王朝之意。

第二次平夏城之戰

平夏城的竣工標誌著一連串宋軍攻擊的開始。由於西夏軍的敗退,陝西五路收復自1085年後失去的堡寨,並在西夏境內構築一系列防禦工事。河東路於1096年初取回葭蘆寨,於1098年在該寨西北二十里築起神泉寨。三交堡落成後,與上述兩寨在那裡形成一道三角防線。
鄜延路也鞏固無定河大理河的防衞,占領橫山東部的戰略地帶。1097年初,呂惠卿加強烏延口的防衞,此乃沈括、種諤於1082年進築橫山時選定的原址,也是兩年前党項人入侵延安府的要途。當西夏主力在石門口與涇原部隊交戰時,呂惠卿把握戰略時機,趕快築成浮圖寨。浮圖寨和其餘兩座於大理河的堡寨竣工後,宋軍便控制了無定河和大理河的分水嶺。是年秋,呂惠卿在烏延口以外築起另一座堡寨,以威脅西夏人的農耕地。翌年,呂惠卿發動大規模進攻,命令王愍越境攻擊。基於西夏人的抵抗大為削弱,宋軍士氣高昂。呂惠卿分別委派第六將築米脂寨,第二、四將築開光寨。另外,第三、五和七將則掩護進築那娘。他保證給予廂軍、保甲以及民夫額外的薪金、津貼和獎賞,令每項工程得以於五六日間火速完成。結果,鄜延路總共完成九座堡寨,修直連線麟府路的邊界。某些工程如烏延口、開光嶺和浮圖寨,曾經是以前種諤規划進築之處。換句話說,四分一世紀之前,種諤在羅兀戰役的任務,現由呂惠卿完成。
環慶路則取得白馬川往靈州的據點,築起興平城,作為攻擊西夏韋州監軍司的踏腳石。同時,孫路下令在山巒高地築起橫山城。工事完成後,党項部落漸次投降。於是,孫路只需動員廂軍和保甲便可,不用徵集民兵或雇募苦工。
涇原路在平夏城近郊築起四座城,全面控制石門城和葫蘆河西岸。接著,章楶在那裡駐紮第十一將,保護這個關出部。他又推薦其手下、能幹的將領郭成擔任那裡的指揮官。其後,章楶下令部隊推進六十里,在沒煙峽的進出口築起兩座堡寨,堵塞西夏從天都山入侵的路線。據曾布說,沒煙峽以外的曠野有多條小路,党項騎兵就是沿此進行突襲。為了解決安全問題,章楶編成第十二將,提拔愛將折可適為將官。為避免在不利的條件下與宋軍決戰,西夏人陸續將軍隊及部落遷移往內陸。
在熙河路前線,鐘傳保持積極的姿態,加強蘭州及其近郊的防線,從西南逐漸逼近天都山。1097年夏,鐘傳在青石峽築城。這一條要道掩護著熙河路的補給線,並逕抵西夏剡子山監軍司。1098年初,鐘傳進一步完成會寧關的工事,宋境亦得以向東擴展,穿越天都山,連線平夏城。
永樂城之戰一樣,西夏軍把反擊矛頭對準最要害的平夏城。1098年夏,樞密院收到環慶路關於党項人大舉動員的報吿。在徹夜的討論中,曾布衷吿章惇下令前線戒備。這份報吿證實了之前一名降宋西夏官員的口供,聲言西夏不會集中「實袞都宗托卜德」,意謂包圍及攻擊城寨。相反,這名降官透露西夏會滲透和剽掠近郊地區。樞密院不予輕信,發出了《劃一指揮》共七項,強調彈性防禦和各路之間的協調。這份檔案還包括訓練、紀律、計畫、後勤和工事等九項「檢舉指揮」。隨著軍事衝突的危險狀況漸次升級,宋人加快防守準備。西夏表面上拜託回鶄使節團轉達和平意願,但宋廷考慮到並不清楚党項人的真正打算,對外交斡旋所起的作用沒有寄予厚望。初冬,樞密院收到涇原路另一份報吿,據一名逃俘所說,一支龐大驚人的西夏軍隊,為數多達一百五十萬,在天都山以北安營,距離沒煙峽宋軍堡寨僅五十里。其後,有報吿指這支軍隊沿涇原路邊界推進超過十天,動向未明。正當樞密院衡量党項突然轉換攻擊目標的可能性,西夏軍向平夏城展開空前猛烈的攻勢。
西夏進行第二次平夏城之役,是一場組織完善的戰役。一如以往,他們在戰爭中表現出靈活性和高度智慧。梁太后挾著小皇帝乾順親自指揮是次戰役,聲稱動員超過百萬大軍,實際上只是稍多於三十萬,向沒煙峽推進。縱使動員如此龐大的軍事力量,党項人直到最後關頭仍小心地隱瞞作戰目標。戰前,梁太后及眾將一起標繪平夏城的位置,認為「平夏視諸壘最大,郭成最知兵」,若果西夏攻占平夏城,則其餘堡寨的抵抗會相繼瓦解。為達成如斯重任,六路統軍嵬名阿埋負責包圍平夏城,西壽監軍司妹勒都逋則率領攔截部隊對付宋朝援軍。據蕃將李阿雅布說,這兩名西夏監軍非常勇悍、能幹和精明。在他們的指揮下,西夏軍隊同時包圍六座新近建成的宋軍堡寨,四座在平夏城附近,其餘兩座在沒煙峽,日夜努力不懈地攻擊平夏城。在十三天的包圍中,西夏運用了不同戰術,包括挖地道、沖繃和樓車。
然而,宋朝的彈性防禦戰略足以抵銷党項的攻擊。陝西前沿守軍的左右翼即時回應。河東路深入西夏反擊,熙河路副經略使王愍則攻擊卓羅監軍司和右廂監軍司,共殺死一千三百名士兵,俘獲二萬四千頭牛隻。他亦焚燒方圓七百里以內的農舍和倉庫。在獲悉平夏城之圍以前,樞密院已命令環慶路派兵一萬,內含三千騎,開往涇原路,作為戰略預備隊,由種諤之子、將官種朴率領。同時,秦鳳路也派遣了數量與之相當的軍隊。確定党項的目標是平夏城後,開封催促環慶和秦鳳兩路給予更多支援。一支由副都部署王恩統領的諸路聯軍在涇原路登場,向平夏城進發。由於雙方都全面動員,一場決定性戰役已無可避免。
宋軍前沿的第十一和十二將只得二萬人,在郭成和折可適的領導下頑強抵抗。他們在城牆上用神臂弓射擊和在夜間擾敵。心據王之望所載,當平夏城處於危急存亡之際,涇原路的軍官郭祖德,也是郭成的義兄^建議不顧任何代價以解平夏城之圍。副都部署王恩和將官姚雄、姚古都一致贊成,但種朴提議延遲反擊。他要求郭祖德偵察敵方兵力,並向在場所有人詳細地解釋:「夫嬰孤抗劇賊,所持以堅士心者,援兵矣。今吾眾寡不敵,戰而勝,圍未必解。不幸小挫,賊驅所獲示城市,則士卒解體,誰與守者?且郭公在,城何憂?」
正如種朴所預測,郭成和城內第十一將的四至五千名士兵,造成西夏軍大量傷亡。隨著天氣漸漸轉壞,某一晚,党項的樓車遭到強風摧毀。加上西夏軍隊的口糧已消耗殆盡,看到軍隊陷於恐慌和無秩序的狀態,梁太后痛哭不已,全軍在子夜時份撤退。正當西夏軍士氣下降之際,姚雄和姚古展開反擊,派一支伏兵重創敵軍。後來,人們問及這個成功的防禦心得時,郭成表示他唯一憂慮是救援部隊可能過早到來。種朴和郭成之言,解釋了章楶的防禦戰術原則:「大抵戰兵在外,則守兵乃敢堅壁。」
西夏軍撤退不久,章楶下令第十一和十二將以騎兵展開快速反擊,並增援郭成和折可適騎兵一萬。他們將部隊分成六個縱隊,滲入天都山。受到之前章楶四度越境「淺攻」所欺騙,西夏六路統軍嵬名阿埋、西壽監軍司妹勒都逋並未預期到宋軍騎兵竟然深入攻擊。宋軍突然殺到,令正在舉行獵後宴會的兩位西夏監軍束手就擒,「俘馘三千餘,獲牛羊不啻十萬」。同時,宋軍蕃將李忠傑也組織騎兵滲入剡子山,襲擊卓羅監軍司的大本營,統軍仁多保忠僅以身免。對於是次輝煌勝利,哲宗心滿意足,接受百官祝賀,並厚賞曾布、章楶以及兩位將官。郭成罕有地晉升為雄州防禦使折可適為詫州防禦使。此外,哲宗命令章楶將這兩名西夏將領套上伽鎖,用囚車送往開封。章楶以兩人具情報價值,懇求皇恩大赦,收歸旗下。
宋朝的軍事勝利帶來國際迴響,西夏三度請求契丹軍事介入。不久,遼國使者抵達開封,促請即時停戰。隨著形勢轉變,大遼干預宋夏戰爭的潛在動機表面化起來,宋朝滅掉西夏並不符合契丹的戰略利益。進行正式調停之前,遼使透露這次斡旋乃監於西夏的危急情況,要求和解。遼廷的有關決策過程沒有清楚記錄,但據一些零星資料顯示,似乎是一個三重政策。第一,遼國似乎為促使和平實現,密謀對付西夏強硬派。據宋人諜報,遼道宗不單拒絕西夏軍事介入的要求,還派使者毒死被視為好戰成癖的戰爭發動者梁太后。結果,乾順恢復親政,主導和平談判。第二,遼國催促宋朝放棄並歸還所有占領的土地、堡寨和州軍予西夏,「休退兵馬,還復疆土」,以突出大遼在兩國之上的優越地位。第三,契丹皇帝似乎運用了武裝規勸政策。他在接近宋境代州的地方巡狩。宋朝情報指,遼營距雁門關以北只有五至七里。
針對這樣的形勢,開封存在兩派意見。宰相章惇建議不用理會契丹的調停,無論是戰爭抑或和平,應由宋朝決定。「夏國作過未已,北使雖來勸和,亦須討伐,若能服罪聽命,雖北朝不來勸和,亦自當聽許。」樞密使曾布和鄜延路經略使呂惠卿則認為,宋朝應著眼於從西夏身上得到實際利益,不應進一步破壞宋遼關係。伊始,章惇的建議似乎較具影響力。經過哲宗與章惇、曾布及其餘高級官員的廣泛討論,朝廷修正立場,允許:「夏國罪惡深重,雖遣使謝罪,未當開納。以北朝遣使勸和之故,令邊臣與之商量,若至誠服罪聽命,相度許以自新。」然而,宋逼澄清遼夏關係有別於宋夏關係,堅持宋是西夏的宗主國。誠如國書所述,遼和西夏是父與子婿的關係,宋和西夏則是統治者與子民的關係。宋朝懲罰子民並不意味著與遼國對立。而且,國書宣稱所有西夏土地都是由宋太宗和宋真宗授予李繼遷的中國領土。所以,如果西夏不打算投降,中國仍保留收回統治權的最終權力。又指出夏人反覆無常的態度,「一面修貢,一面犯邊」。更重要的是,國書道出準備戰爭作為戰略取向,並非宋朝所創。相反,遼興宗曾明確地用以對付西夏的侵略,「元昊縱其凶黨,擾我親隣,屬友愛之攸深,在蕩平之亦可」,而宋朝只不過仿效前者。最後,國書承諾談判。在逗留開封三十五天之後,遼國使者接受國書而回。同時,宋朝促請西夏呈上謝罪書和交還兩名戰犯珪布默瑪和凌吉訛裕,作為換取和平的必要條件。在西夏未履行這些要求之前,宋軍加快進行橫山和天都山的防禦工事。
正當西夏兵敗平夏城,宋朝全面占據橫山和天都山。東路的鄜延路建築暖泉寨,距離米脂寨東北四十五里。同時,河東路在黃河西岸建置了四座堡寨,加強對橫山的控制。1099年夏,宋朝動員超過十萬大軍,十天之內築成另外八座堡寨。結果,鄜延、河東和麟府三路連成一道新防線,沿橫山綿延超過三百里,將党項人驅趕到沙漠地帶。為鞏固對新占領地的控制,宋朝在葭蘆寨設立晉寧軍。此外,環慶路經略司在橫山興建三座重要堡寨外,另於沙漠邊緣、距離前西夏韋州監軍司僅十里的地方築了一寨。值得注意的是,從1038年起,宋朝占據原屬白豹城和金湯城控制的地帶,這兩座堡寨牢牢地楔入鄜延和環慶兩路之間。完成兩座堡寨的工事後,朝廷決定沿用其名,以為紀念1041年范仲淹關於收復該兩座堡寨的初步構想,首次揭開了宋夏爭奪橫山的序幕。
同時,涇原路擴張邊面,由平夏城以北,伸延到西夏行宮南牟會的原址,設立天都山的指揮部於西安州。西安州距熙河路通會堡僅五十里,邊面連線,而西夏天都山監軍司自此失去了所據的地盤。據方勺和韓濾說,占領附近的鹽池以後,宋朝每月出產的鹽值達十四萬錢,足以應付熙河路部份地區的支出。1099年秋,涇原和熙河兩路完成會州及其餘三座堡寨的工事,重新確認從蘭州經黃河到會州,再沿天都山北巒穿過沒煙峽,最後抵達平夏城的領土。1099年秋,西夏遣使謝罪,其謝表用辭謙卑。1099年底,雙方終於重歸和平,宋夏新疆界確立。《宋史》著者評說:「夏自平夏之敗,不復能軍,屢請命乞和。哲宗亦為之寢兵。楶立邊功,為西方最。」足以標誌著哲宗一朝在外交和軍事上的成就。[3]

橫山之戰

宋徽宗崇寧元年至政和四年(1102年-1114年),宋軍在童貫种師道的率領下,連續打敗西夏,宣和元年(1119年),攻克西夏橫山之地,西夏喪失了最好的兵源地,西夏失去屏障面臨亡國之危,西夏崇宗向宋朝表示臣服。

西軍末日

宣和元年(1118年),北宋以向金朝買馬為名,派使者出使金朝連金滅遼。宣和二年(1120年),宋金兩國結成海上之盟,協定金攻遼中京,而宋攻遼燕京,事成之後,燕雲十六州歸宋,宋需將本來獻給遼的歲幣轉獻金,而遼的其餘國土亦歸金。宋廷原以為據此便可輕易奪取燕雲十六州,可是沒料到遼軍抵不住金兵的進攻,卻不懼怕與腐朽不堪的宋軍作戰,結果宣和四年(1122年)北宋兩次出兵攻打燕京,均被遼的燕京守兵打得大敗。到這年年底金兵由居庸關進軍,攻克燕京。這樣金人就表示不再把燕雲諸州交給北宋了。經過雙方討價還價,宋朝方面一再退讓,最後金朝只答應把燕京及其所屬的六州二十四縣交給宋朝,卻要宋朝每年除把原給遼朝的40萬歲幣交給金朝外,還要把這六州二十四縣的賦稅如數交給金朝。宋朝答應每年另交100萬貫作為燕京六州的“代稅錢”,金朝才答應從燕京撤軍,而在撤軍時,金兵卻把燕京的金帛子女官紳富戶席卷而去,只把幾座空城交給宋朝。[1]
攻燕之戰把宋朝的腐朽虛弱,暴露無遺,徽宗王黼童貫等卻自稱是“不世之功”,大肆慶賀。童貫上“復燕奏”,把一系列敗仗說成是勝仗,吹噓“凱旋還師”。王黼、童貫、蔡攸等都加官進爵。百官紛紛上表祝賀,又立“復燕雲碑”紀功。北宋王朝亡國在即,徽宗君臣卻欺人自欺地陶醉在所謂“復燕雲”的“勝利”之中。[7]
此後北宋朝廷內部權斗激烈:王黼以贖回燕京有功而權勢日盛,與太子趙桓不和,陰謀策劃立鄆王趙楷作太子。右相少宰李邦彥蔡攸結黨排斥王黼御史中丞何也彈劾王黼“奸邪專橫”,王黼於是罷相。這時朱勔力勸徽宗再用年已八十、目盲不能寫字的老奸臣蔡京,蔡京成為太師總領政事,具體事務由其子蔡絛把持。白時中為左相太宰、李邦彥為右相少宰,一切奉蔡京父子的意志。[8]
1123年七月前遼國將領、金平州(今河北盧龍縣)留守張覺平州降宋,事敗逃奔剛成為北宋燕山府的原遼燕京,金人以私納叛金降將為由問罪。[9]北宋燕山府不得已斬了張覺,造成燕雲十六州的漢人均感到不滿。八月,金國傾向與宋和好的完顏阿骨打病逝,其弟完顏晟繼位,籌劃攻宋。1125年四月,童貫蔡攸又與白時中李邦彥等排斥蔡絛蔡京再度免官,童貫封郡王,蔡攸加太保。八月,金國以張覺事變為由攻宋。1125年冬,
金將完顏宗望的金國東路軍圍攻北宋都城東京開封。完顏宗翰的金國西路軍不但在太原被絆住,而且又拒絕完顏宗望提出的隔斷西軍的部署,以至种師道率十萬西軍順利趕到開封,完顏宗望被動後撤到開封西北遠郊孟陽紮營寨。姚平仲軍劫完顏宗望營寨被全殲一事,有人指是投降派李邦彥、李梲為逼主戰派李綱、种師道議和而有意無意透露給奸細鄧圭所致。劫寨失敗以後,李綱、种師道被撤銷軍權。金兵復至開封城下,宋欽宗大恐,遣使說:“初不知其事,且將加罪其人。”。李邦彥又使宋欽宗下令不得得罪金兵,一霹靂炮手發炮後竟被梟首處死。完顏宗望再攻城時被西軍擊退,於是停止進攻,改肅王趙樞為人質,康王趙構得以回歸。
完顏宗望的金國東路軍第一次圍攻開封不果,臨走前派人入城辭行,並送來一封拜辭信,說是“非不欲詣闕廷展辭,少敘悃愊,以在軍中,不克如願,謹遣某某等充代辭使副,有些少禮物,具於別幅,謹奉書奏辭。”完顏宗望退軍之時,种師道之弟种師中率領的西軍精銳秦鳳軍三萬人開到東京開封,种師道即命他率部尾隨金軍之後,俟其半渡而擊之,完全消滅其尚在南岸的一半,將金國最精銳的東路軍打殘以消後患。李綱也建議用澶淵故事“護送”金軍出境[12],密告諸將有機會就縱兵追擊。宋欽宗也同意李綱表面上的建議,派軍十萬,緊緊“護送”。但吳敏唐恪耿南仲投降派又最終壓倒了主戰派,派人在黃河邊上樹立大旗,嚴令軍隊不得繞過大旗趕金軍,否則一概處死。[10]
以後种師道又提出亡羊補牢的辦法,建議集合大軍駐屯黃河兩岸,防止金軍再次渡河,預為下次“防秋”之計。宋欽宗準奏施行,不久又被吳敏、唐恪、耿南仲等投降派大臣壓到,認為萬一金軍不來這筆巨大的軍事費用會被浪費,拒絕採用种師道之言。以後种師道氣憤致疾,以至病死。因西軍主力南下,宋夏邊境空虛,被西夏鑽了空子,原西北宋軍因兵力匱乏被西夏打敗並屠城,折家祖墳被挖。西軍主力之後也因靖康之變分崩離析,富平之戰後西軍退出歷史舞台。

歷史意義

宋夏戰爭終於風雲再起,這也是王安石變法的一個動因。而在宋朝新舊兩黨的爭執中,西北軍事改革也成為新法中碩果僅存的獨苗。宋朝始終將整頓西北軍務當作了國策的重點,這一政策很快也收到了回報。之後的三十多年裡,宋朝與西夏在西北連年征戰,互有勝負,卻漸漸扭轉了仁宗時代被動挨打的局面,甚至能夠主動出擊,在與西夏硬碰硬的較量里不斷蠶食西夏的戰略要地。在這場漫長的消耗戰中,國力不及的西夏終於漸漸走向了下坡路。而發生在公元1097年的宋夏平夏城之戰,則是西夏人軍事進攻里最後的瘋狂。
平夏城之戰並非是一場簡單意義的城池攻防戰,此戰是金兵南侵前西夏對宋朝最後一次大規模的軍事進攻,此戰的勝利,使宋夏之間的攻守徹底易形,也拉開了此後宋朝步步為營,逐步蠶食西夏國土的序幕。在之後的20多年中,曾經猖狂的西夏人徹底變成了防守一方。而宋朝則開始了對西夏的一系列進攻戰。儘管西夏數次打退宋朝的大規模進攻,但卻無力改變邊境上的被動局面,在付出了巨大的傷亡代價後,至公元1119年,宋朝已經徹底奪取了西夏的橫山地區,使西夏失去了防禦北宋的最後屏障。如果不是金軍南下事件,我們可以預言,西夏的提前滅亡和北宋奪取河西地區,或許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平夏城之戰更讓人驚訝的,則是宋朝西北軍強悍的戰鬥力,宋軍一向因軍力素質孱弱而被人輕視,然而平夏城之戰中,宋軍一方面延續了他們善打城池防禦戰的傳統優勢,另一方面卻用宋朝人最不擅長的騎兵戰最終解決了問題,這實在是宋朝軍事戰術中的一個突破,而這個突破恰恰好北宋的西北政策分不開的,平夏城戰前,宋軍與西夏軍在西北地區互有攻守,奪取了相當多的產馬地區,為建立高素質騎兵軍團提供了保證,另一方面,王安石的軍事改革也使宋朝西北邊軍的戰鬥力提升了一個檔次。在兩宋並不光彩的外戰史上,北宋後半段的西北爭奪戰,當是一個為數不多的亮點。而如果歷史真能夠給北宋充分的時間平定西夏,並利用河西地區的資源優勢繼續打造一支強悍的騎兵,或許整個兩宋的歷史,都會換一種寫法。
遺憾的是西北軍力的強大卻並沒有讓北宋免於滅亡,對此我們只能很遺憾的說,這是北宋軍事大戰略上的失誤,澶淵之盟以來,北宋戰略防禦的重點漸漸的西傾,宋遼之間漫長的邊境基本處於不設防狀態,而一直為宋朝統治者所倚重的“八十萬禁軍”,也早已腐化不能戰,終於使北宋的國土防禦出現了“失重狀態”。宋朝西北軍的強悍只能算是北宋軍事中的異類了。到遼國滅亡金朝南下的階段,宋朝的北方防線不堪一擊,被金軍很快兵臨汴梁城下,而強悍的西北防線卻面臨著金軍與西夏軍的兩面夾攻,終於被西夏和金聯手擊破瓜分,葬送了大好的西北形勢,也使王安石的最後一絲心血付之東流,這不能不說是一件痛心的事,地方邊軍的強悍終究無法挽救國家軍事大戰略上的無能與失誤。值得一提的是,在北宋滅亡到南宋初立的這個大轉折階段,起重要作用的也同樣有原北宋的西北軍,南宋抗金名將吳階和岳飛的部隊里,都有大量來自西北軍的戰士,他們也在戰場上給金軍以沉重的打擊,證明了那支遠去部隊的輝煌與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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