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連科

別連科

2006年是蘇軍上尉維克多·伊萬諾維奇·別連科駕駛米格-25戰機叛逃日本30周年。一些俄羅斯媒體近日以《暗淡的紅星》為題對該事件的幕後秘聞進行了廣泛報導,在兩國民間再度激發研究那段“跨越鐵幕”歷史的熱情。自1949年冷戰開始後,蘇美兩大陣營進入了漫長的軍事對峙時期,雙方的對抗始終貫串著政治鬥爭,互相策反軍事人員叛逃則成為鬥爭的主要表現形式。本文講述的就是當年震驚世界的蘇軍三大叛逃事件。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別連科
  • 出生地西伯利亞
  • 出生日期1947年
  • 職業:飛行員
  • 畢業院校:阿爾馬維爾軍事飛行學校
  • 性別:男
生平,別連科事件,評論,叛逃始末,蘇聯祖國的叛徒米格25飛行員 別連科,薩爾斯克,邱谷耶夫卡,米格-25,2米格-25戰鬥機,簡介,發展歷程,2性能數據,2武器配備,改進機型,兩架 MiG-25P 原型機,高溫措施,米格-25戰鬥機,氣動布局,米格-25戰鬥機,叛逃過程,逃跑,爭吵,別連科之“死”,尾聲,叛逃價值,評價,

生平

別連科事件

被懷疑有精神病,用叛逃報復國家。維克多·別連科1947年出生在西伯利亞的一個軍人家庭,由於環境的薰陶,他報考了當地的航校。畢業後,他轉入軍隊服役,被任命為哈爾斯克航空團的飛行教官。
後來,別連科多次申請當格羅莫夫試飛學院的試飛員,都沒被批准。於是,他開始酗酒、鬥毆、頂撞上司。有一次,他耍起酒瘋,當著基地中心主任的面,把基地內部的弊端全都抖了出來。
最後,領導懷疑他有精神病,但精神病 醫院醫生認為他思維正常。此後,別連科被調到*近堪察加半島的丘夫耶夫卡的國土防空軍工作,擔任代理副大隊長。
別連科感到沒什麼前途,就想駕機跑到國外去,靠出賣自己駕駛的先進戰機米格-25P的秘密撈一筆大錢,同時也報復甦聯,重創其國防體系。
米格-25P型截擊機是當時世界上最好的重型截擊機,美國中央情報局僅獲得該機的零星資料。美國國防部長談到這種飛機時說:“它可能引起西方武器裝備和戰略的根本改變。”別連科相信,美國會相當歡迎他送去的“禮物”。 於是,別連科開始估算那個時候到日本機場的最近路線,還藉助詞典寫好了英語便條:“請把發生的事通知駐日美軍,保護好飛機,不允許任何人接近……”
1976年9月6日12時50分,別連科駕駛米格-25升空。在盤旋一段時間後,改道直奔東南方的日本北海道。途中,別連科將飛行高度從8000米猛降到1000米,以避免被蘇聯和日本雷達發現。接著,他按動報警開關,發出呼救信號;幾秒鐘後,他又關掉開關,想讓地面雷達站誤以為飛機失事了。他還關掉了機載雷達和其他電子儀器,讓飛機處於無線電靜默狀態。
30分鐘後,別連科進入日本“防空識別圈”,日本自衛隊連續派出兩批F-4EJ型“鬼怪”戰機攔截,但均被甩掉。不過,這時別連科的處境也不妙,因為飛機油料快用完了。這時,他看到了日本函館民用機場。
但當飛機試圖降落時,一架波音727型客機正好起飛。為避免相撞,別連科來了一個急轉彎貼向地面,並以時速360公里沖向跑道。飛機在巨大慣性作用下衝出跑道,在草坪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痕後停在高架電線塔前。別連科扯下氧氣面罩,從駕駛艙爬到機翼上,拔出TT-33型手槍朝天連開數槍。一刻鐘後,日本防衛廳特別情報處派官員前來接洽,他們以為別連科偏離了航向,但別連科斬釘截鐵地稱自己是有意飛到日本的,並要求日方立即安排他與美國代表見面,尋求政治避難。

評論

別連科的叛逃給蘇聯帶來了巨大損失。美日專家把這架米格―25P逐一拆卸以弄清裡面的技術秘密。雖然他們把飛機交還給了蘇聯,但此事使蘇聯國土防空軍的戰機不得不更換敵我識別系統,數十名指揮官和負責人被撤職。而別連科則得到美國中情局的一筆獎金,並在美國一家農場隱姓埋名地生活了下來。據說,他偶爾會被美國空軍請去協助指點戰術動作,還一度與一名西班牙女郎發生戀情,不過很快就分手了,這讓別連科很受刺激。

叛逃始末

蘇聯祖國的叛徒米格25飛行員 別連科

1976年9月6日。維克多·別連科上尉駕駛米格-25戰鬥機在執行教練任務時,擅自離開了飛行區域,然後穿越蘇聯國境,降落在日本北海道的函館機場。西方媒體急不可耐地對這一事件作了長篇累續的報導,與之相反的是蘇聯政府只是斷斷續續地作了些簡單報導。可以想像,當時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超保密戰鬥機竟然落入日本人和美國人之手,蘇聯政府和軍界領導要吞下的這枚藥丸實在太苦。
別連科叛逃帶來的打擊,就後果而言足以同當年把蘇聯火箭秘密出賣給西方的潘可夫斯基“傳奇”案件相比。迄今,專家們尚難以計算蘇聯蒙受的物質損失:飛機上不得不更換敵我識別系統,數十名指揮官和負責人從領導崗位上栽了下來......
多年過後,傳聞漸漸平息。可仍由一些不明出處的訊息從境外傳來,別連科死了:有說是死於車禍的,也有說是死於“意外事故”——好像是水泥房檐砸到了腦袋上。在此情況下,俄聯邦總個事檢察院也以“被告人無法調查”為由,中止了這一案件的偵查。可時隔不久,又從大洋彼岸傳來訊息說,別連科還健在,生活在美國。

薩爾斯克

維克多·依萬諾維奇·別連科上尉生於1947年2月15日,俄羅斯人。先後畢業於榮膺紅旗勳章的全蘇支援陸海空志願協會鄂木斯克俱樂部(1965年)和阿爾馬維爾軍事飛行學校(1971年)。1971年-1975年任薩爾斯克米格-17和蘇-15飛行員培訓中心飛行教官。最後職務是遠東軍區邱谷耶夫卡機場的防空軍513團航空大隊代理副大隊長。
許多年來,無論是指揮官還是偵查人員怎么也找不到下面這一問題的答案“別連科為什麼要飛走呢?”上司給過他極好的評語,他個人的道路也一帆風順,航校畢業後即被任命為薩爾斯克飛行教官,這本身就是對他技能的認可。但是,當他在這裡“耕耘”了4年後,開始感到膩煩。尤其是他的許多同學都加入了戰鬥部隊,而他們寫信給別連科時都不無嘲諷地說:不必再給那些孩子擦鼻涕,該乾點正事了。頗受刺激的別連科開始指望當個試飛員。
為此,別連科寫過幾次報告,可次次都被“槍斃”了。當第4次被拒絕後,他開始放蕩不羈起來。他跑去找中心主任德米特里·戈洛德尼柯夫少將理論。
將軍勸他收回報告:“軍人的天職就是聽從命令。”別連科反駁說:“我做教官已經4年了,想駕駛較為現代化的飛機。”
將軍答應他,過兩年一定幫他調往戰鬥部隊。“現在把報告拿走,去休假吧。休息一段時間後繼續教學員”。
別連科拒絕休假:“我要留在團里,我要幹得更好,教導學員同酗酒、偷盜酒精及充斥整個部隊的欺詐行為作鬥爭。根據條令,如果有必要,我還要給國防部長寫報告,講述這裡發生的一切。”
戈洛德尼柯夫勉強抑制住了激動:“你不要這樣做!”
“我要做!我還要講留巴赫中尉是怎樣同學員一起死的,雖然委員會把這說成是意外事故。可事實是留巴赫根本就不會飛行。”
別連科教官突然發作起來、他衝著戈洛德尼柯夫說出的任何一個事實,都足以斷送這位將軍的前程。將軍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他把野戰醫院院長馬林科夫上校叫到辦公室:“這位軍官需要馬上做一次認真的醫療檢查。”
馬林科夫感到奇怪:“兩周前我親自為別連科做過檢查。”
“我說的是心理檢查,相信檢查將會證實我的擔心。”
別連科被強行披上一件骯髒的大褂兒,並被鎖在了病房裡。3天后,馬林科夫上校來了,他要說服別連科走回頭路。
“您為什麼要逆風而行呢?如果我說當時您處於過度疲勞狀態.現在已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而且對所做之事感到後悔,我幾乎可以相信一切都會被忘記的。”
“我不會撒謊。”
馬林科夫蹙起雙眉說:“現在您也要逼著我採取極端措施了…”
馬林科夫把別連科帶到盧斯塔弗洛波爾精神病研究所,同精神病醫生談了很久。醫生相信他面前的這個人完全正常之後,問:“您要爭取什麼呢?”
“我想駕駛殲擊機,希望業務上有長進!”
“這完全是正當的要求,我理解您。可以走了,祝您幸福,中尉。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看來醫生是個正派人。“別連科完全健康”———這就是他的結論。
別連科的要求很快得到了滿足:他被派到了遠東防空軍53團去服役,別連科航校的老同學卡德洛維克悄悄對他說:“將軍給了你極好的評語,這些評語往往是給予那些擅長舔首長馬屁之人的。”

邱谷耶夫卡

防空軍513團所在的邱谷耶夫卡,是個偏僻的濱海小鎮。在別連科到來之前,部隊軍就已傳出訊息說,要來一個在精神病醫生那裡掛了號的軍官。自然,別連科駕機飛行是允許的,但他立即發現四周很多人都對他保持著警覺。帶著“非正常人”的烙印,還能指望什麼前程呢?妻子柳德米拉也在不停地抱怨,對她來說邱谷耶夫卡成了真正的流放地:柳德米拉每天都在要求離婚,她要馬上帶兒子基姆卡到自己父母那裡去……
一位得以同別連科公開交談的美國記者如此報導了別連科那些天的思緒:“我無法在現行制度下生活——生活的目的和意義對我來說已經失去了。改變或推翻這種制度我無能為力,剩下的一條路就是逃跑。我沒有家,我已有25年沒聽到母親的訊息,8年沒見到父親了,同柳德米拉的關係也已一刀兩斷。兒子基姆卡,即使我一生中還能見到他幾次,對我來說他將成為一個完全的陌生人,優待嗎?是的,我有,例如,可以在1987年退役。但我想找到自己的生活道路,明白它的意義。為此,我應該得到自由……應設法逃跑,供出飛機的秘密,其結構和設備對西方是嚴密封鎖的。他們不會從這一打擊中很快恢復元氣......”
讀著這段記憶,許多人至今堅信,有關“現行制度”的提法顯然是美國記者為別連科杜撰的。也許一切更為簡單:對那些將其推向痴呆狀態的人們的極端仇恨,驅使別連科要進行報復。怎樣報復才讓那些傢伙更加疼痛難忍、刻骨銘心呢?他決心鋌而走險。
別連科在活頁本上對米格-25的戰術技術數據及不同條件下的工作狀態做了詳細記錄。

米格-25

米格-25戰鬥機(MiG-25)是前蘇聯米高揚設計局研製的高空高速截擊殲擊機。是世界上第一種速度超過3馬赫的戰鬥機。北約組織給予的綽號為“狐蝠”(Foxbat)。第一架樣機於1967年問世。當年創下飛行速度的世界記錄2980公里/小時。1973年改進型創下了飛行高度世界記錄:36240米。
別連科

2米格-25戰鬥機

簡介

米格-25的研製主要是為了對付美國的研發中的XB-70“瓦爾基里”轟炸機與A-12/SR-71黑鳥”高空高速偵察機,這種偵察機的最高速度同樣達到3馬赫,普通的截擊機根本無法追上更遑論跟蹤監視攔截,只有米格-25可以輕鬆的尾隨在SR-71的後面隨時監視其航向,並在其有不軌舉動時提出警告。
五十年代末開始設計,原型機於1964年首次試飛,1969年開始裝備部隊。總產量約1200架左右,其中60%是偵察型,30%是截擊型,10%是雙座教練型。除在前蘇聯空軍中服役外,還向利比亞敘利亞阿爾及利亞、印度、伊拉克等國出口。該機在設計上強調高空高速性能,曾打破多項飛行速度和飛行高度世界紀錄,可在24000米高度上以M2.8的速度持續飛行,最大飛行速度達M3.0,是20世紀世界上闖過“熱障”(M2.5)的僅有的兩種飛機之一(另一種是美國的SR-71)。

發展歷程

米高揚設計局的型號副總設計師列.格.申格拉婭透露,米格-25的預研工作是在1958和1959年進行的。當時美國空軍正開展M=3的戰鬥機F-108和轟炸機B-70的研製。
1960年,用米格-21改裝的發動機試飛驗證機E-150,對米格-25的動力裝置R-15-300加力式渦噴發動機開始試飛。次年4月第二架驗證機E-152上天。隨後裝生產型發動機R-15B-300的第3架驗證機E-152M試飛。
1961年3月10日,米高揚簽署研製米格-25原型機E-155的指令。1962年偵察機全尺寸樣機審定委員會開審定會。1963年12月米格-25的第一架原型機(偵察型)E-155R-1出廠,1964年3月6日,蘇聯著名試飛員費多托夫首次駕機升空。同年9月9日第二架原型機(截擊型)E-155P-1開始試飛。隨後第三架原型機(偵察型)E-155R-3也參加試飛。三架原型機各裝兩台R-15B-300發動機,並在1965~1977年間,以E-266代號創造過8項飛行速度,9項飛行高度和6項爬升時間的世界紀錄。
2翼展13.95米、2機高5.70米、機翼面積56.20平方米、前緣後掠角(靠近翼尖)40度(內側)42度,展弦比3.50。2空重15000千克、、2最大起飛重量37500千克

2性能數據

2實用升限24400米、2作戰半徑1130~1300千米、2起飛滑跑距離1380米。

2武器配備

4枚空對空飛彈,火炮口徑3O毫米。
無內裝機炮, 翼下4個掛架帶4枚AA-6空空飛彈,  內側兩枚為紅外製導型,  外側兩枚為半主動雷達制導型,可帶AA-7、AA-8空空飛彈各兩枚。

改進機型

米格-25有以下幾種改型:
米格-25Π,高空高速截擊型,主要裝備前蘇軍,還輸出到阿爾及利亞伊拉克利比亞敘利亞
米格-25P,高空高速偵察型,在機頭介電質雷達罩後面開有5個照相機視窗,機翼翼展略減小,翼前緣取直。
米格-25y,雙座教練型,1975年底首次公開露面,兩個座艙分開,各有獨立的艙蓋。
米格-25P電子偵察型,與P型大體相似,但具有較大的側視雷達,安裝在機頭兩側較後部分。

兩架 MiG-25P 原型機

米-25MΠ,先進截擊機型,雙座,前后座串置,它是米格-25Π的改型,雷達和機載設備作了改進,可帶6枚主動制導的AA-9空空飛彈和一門內裝機炮
E-266M,改進型,是米格-25MΠ的原型機,飛機改裝了推力更大的P-31Ф渦輪噴氣發動機,結構也作了加強。

高溫措施

高溫是米格-25 研製中面臨的另一挑戰。最大速度下機體表面駐點溫度高達 300℃以上,鋁合金只能零受 140℃,必須選用新材料和新工藝。當時鈦合金的開發和套用尚處初期。而且蘇聯在這方面還落後於美國。米高揚設計局選用了不鏽鋼和焊接工藝來製造機體的主要結構,與美國的F-108和 B-70 選擇同樣的技術途徑。選用的是塑性好、不易開裂和便於補焊的不鏽鋼VNS-2、-4、-5,占機體結構重量的

米格-25戰鬥機

80%,其餘 11%為高溫鋁合金D-19 和 8%的鈦合金。除機翼採用焊接的整體油箱外,機身的焊接整體油箱結構占其容積的 70%,機體上的焊縫長達 4,000 米,焊點多達 140 萬個。整體油箱結構使飛機的總貯油量高達 14.5 噸。偵察型還採用垂尾油箱,使油量增加 574 千克。
發動機在某些工作狀態下,個別部件的溫度超過 1,000℃,為防止熱傳入機體,發動機艙用鍍銀的防熱隔板包住。鍍層厚 30 微米,鍍層吸熱係數為 0.03~0.05,每架飛機耗銀 5 千克。所吸的 5%的熱量又藉助於玻璃纖維隔熱毯防止傳給機身油箱。
駕駛艙和設備艙採用通風冷卻。飛行員借專用的空氣噴頭提供的冷卻空氣降溫,風擋由導流環噴出的空氣冷卻。雖然艙內溫度仍較高,但飛行員認為可以接受,只是必須帶手套才能工作。
冷卻系統的設計功率為 18~24 千瓦。從發動機壓氣機引出的 700℃的空氣,通過進氣道內的空氣-空氣熱交換器、燃油系統的熱交換器(用耐高溫燃油 T-6 作熱沉)和空氣-蒸氣熱交換器(蒸發水-甲醇混合液)後,至設備艙入口處時溫度已降為 -20℃,從而使艙內工作溫度保持在 50~70℃。

氣動布局

米格-25 的氣動布局與以前的米格式飛機的傳統風格有較大差別,採用中等後掠上單翼、兩側進氣、雙發、雙垂尾布局型式。這是該設計局與蘇聯中央空氣流體動力學研究院共同的研究成果。
機翼的後掠角為42°,下反角 5°,相對厚度 4%,展弦比 3.2,翼面積 61.9 米2。翼面積滿足在 20,000 米高空作巡航飛行的要求,而小展弦比和中等後掠角則為了保證機翼的剛度。原型機的機翼原來無下反,試飛後發現機翼有嚴重上反效應,遂改用 5° 下反角。

米格-25戰鬥機

由於布局方案的尾臂很短,為保證航向穩定性採用雙垂尾和尾部腹鰭。經過試飛多次修改後,加大了垂尾面積,減小了腹鰭,克服了原尾腹鰭過大對著陸的不利影響。
飛機採用矩形二元進氣道,用水平調節斜板進行調節。這是米格式飛機首次採用兩側進氣布局,但尚未解決在土質跑道上起降時外物進入的問題。
在一次高速飛行中偏轉副翼時因機翼嚴重扭轉而出現副翼反效,飛機墜毀,試飛員喪生。查明原因後規定在高速下不用副翼,改用差動平尾進行操縱。但因全動平尾的轉軸位置安排不當,在個別飛行狀態下助力器的功率不足,再次機毀人亡。經分析後將平尾轉軸向前緣移動了 140 毫米。

叛逃過程

逃跑

別連科的刑事案件材料及其向美國中央情報局人員的交待,再現了他1976年9月6日逃跑的新聞細節。
12時50分,米格-25起飛。到達一定高度後別連科關掉了加力,以節約燃油。他沒有按飛行任務的要求返回邱谷耶夫卡機場,而是飛向了東南方。
別連科由高度8000米猛“跌到”了1000米,並繼續降低高度,以保護自己免遭日本雷達捕獲及日方防空武器的突然襲擊,然後按動了告急按鈕——飛機開始發出連續的呼救信號。隨後別連科關掉了按鈕,以造成一個印象:飛機失事了。他還關掉了雷達設備和其他產生輻射的電子儀表——這有助於發現飛機的方位。
30分鐘後,別連科已到達日本北海道地區上空。美國的“鬼怪”飛機在這裡巡邏。駕駛‘米格”機的別連科希望被發現並引導著陸。日本防空作戰值班員命令值班飛機予以攔截。一段時間美國的“鬼怪”飛機已標出了蘇聯飛機的方位並試圖迫使它著陸。但因高度太低,別連科的“米格”機從雷達上消失了,“鬼怪”飛機失去了目標。
別連科繼續降低高度、當高度為250米時,他看到了飛機場。這就是日本的函館民用機場。距離南面別連科起初想降落的空軍基地有150公里。米格-25試圖降落時,航線上出現了正在起飛的日本波音-727客機。殲擊機上燃料指示已經為零,二次降落的構想被排除了。為避免同“波音”飛機相撞,別連科急轉彎貼向地面,並以每小時360公里的速度沖向跑道。之後他啟動了制動傘並開始減速,飛機衝出了跑道,在地面犁出了一條溝痕後停在了金屬天線前。除機首輪胎的前罩破裂外.並無其他損傷。油箱內所剩燃油總共還能維持30秒。時鐘指示為13時36分… 日本 。
別連科扯下氧氣面罩,取下降落傘,由駕駛艙爬到了機翼上。幾輛汽車朝他飛馳而來,由車內跳出了手持相機的人。別連科向他們打手勢,要他們收起相機,但人們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時他拔出手槍,朝天連開了數槍。相機立即收藏了起來,有人甚至還取出了膠捲,將其扔向地面。一輛汽車駛近飛機,車內鑽出了兩個打小白旗的人。其中一個操著蹩腳的俄語請別連科收起手槍,並把手槍和刀具交出來。別連科照辦了。
日本防衛廳特別情報處一官員敘述說:我們讓別連科坐進汽車,把他送到了候機樓主任辦公室。很快。我們的一位俄語講得不錯的工作人員來了,他自稱是日本外交部人員,但別連科明白,站在他面前的是情報官員。飛行員遞上了便條。
我們問俄羅斯人:“您偏離航線了?”
“不,我是有意飛到這裡來的。我要求在美國政治避難。請把飛機蓋好,派人保護起來。我要立即同美國人取得聯繫。”
“好的,跟我們來。”
別連科被帶到了走廊上,那裡聚集了一群記者和看熱鬧的人。為了遮人耳目,別連科用上衣遮住了臉,僅留下了一條縫隙看地面。隨後我們就把他帶到機場賓館,安排他住進了有兩名保衛人員監視的房間。此外還留兩人在房間外面守衛。不久就有人給別連科送來了衣服、鞋子和午餐,可他想要啤酒,但遭到了拒絕。
“根據可以理解的情況,我們暫不能向您提供任何含酒精的飲料。忍耐一下吧,一切都會有的。”
別連科休息了一會兒後,我們請他詳細講述飛行的細節和目的,他高興地滿足了我們的請求。但同時也要求我們把降落傘飛行服扔進大海,以“造成飛機墜海的假象”。
我們的代表拒絕了這樣做。他告訴別連科,俄國人已知道他在日本,且要求返還駕駛員和飛機......
當天,日本政府的工作人員試圖向蘇聯駐日大使得米特里·波良斯基轉交米格-25飛機駕駛員書寫的聲明:“茲證明本人,維克多·依萬諾維奇·別連科不願返回蘇聯,希望得到允許在美國定居。該決定由本人自願做出,沒有來自任何方面的壓力……維克多·別連科。”
大使斷然拒絕接受這一檔案。就在這天,莫斯科指控東京向似乎偏離航線的蘇聯飛行員提供了麻醉劑。蘇聯外交部向日本當局施加了強大的壓力,要求立即交出駕駛員和飛機。
翌日,別連科被送往東京。行前,為找著一身合體的西服更換而花了很長時間。早晨,賓館附近聚集了一群記者。特別機構的官員決定從樓房不為人注目的側門將飛行員帶出。記者識破了這一手腕,安全人員好不容易才把別連科推進了汽車,然後開足馬力駛離院子。記者們卻窮追不捨。情治單位對事態的這一發展早有所料,在一個十字路口,另有6部一模一樣的汽車正在等候載有別連科的汽車。這些汽車眨眼工夫混在了一起,行駛了若干時間後,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分道揚鏡,向4個方向駛去……
別連科乘坐的汽車終於來到郊外垃圾場,一架直升機隨即降下,一分鐘後它又升入空中,並向南面的空軍基地飛去。
別連科在那裡換乘了軍用運輸機,大約40分鐘後降落在了東京機場。他被送往海軍基地大樓,美國中央情報局官員正在那裡等候。他說:“我叫吉姆,我代表美國政府。我受權通知您,美國總統將滿足您政治避難的要求。手續一旦辦妥,我們就飛往美國。”
然後日本人把別連科送入了監獄,一再致歉說:“這在日本是最安全的場所......”
在牢房,別連科享受了特別提供的膳食和飲料,甚至還得到了啤酒。次日清晨,日本按計畫演出了一場戲。
多次同別連科會面的美國記者約翰·巴朗回憶說:日本人向別連科隱瞞了因他違反日本法律將要出庭受審的訊息。他被帶進了法庭,身著長袍的法官宣讀了正式起訴書:“您被起訴違犯了日本法律的4個條款:您非法侵犯了我國領空;沒有簽證來到了我國;攜帶有手槍;進行了射擊。您是否承認自己有罪?”
“是的。”
“您為什麼沒有簽證?”
“要是我申請簽證,我將終生被監禁。”
“您為什麼把手槍帶到了日本?”
“手槍是我裝備的一部分,沒有手槍我不會被允許飛行。”
“您為什麼要開槍?”
“為的是不讓有可能損壞飛機的人靠近它。這架飛機非常寶貴。”
“您是否準備簽字,承認在被起訴的這些條款上有罪?”
“如果您有此要求的話。”
“我決定,”法官宣布,“這是一個不應懲罰的特殊案例。別怕,我們不打算破壞您的計畫……”
正式程式結束了。法官微笑著握了被告的手,請翻譯祝他一切順利。
與此同時,蘇聯當局展開了規模空前的行動來謀求遣返別連科。日本人陷入了困惑之中:這一事件有可能使本已不睦的蘇日關係進一步惡化。在日本政府舉行的秘密會議上,作出了安排別連科同蘇聯駐日使館代表會面的決定。叛逃者——別連科接到這一通知時感到局促不安:“要是我拒絕同他見面呢?”
“那我們就通知蘇聯代表,說你不願見他。不過事態的這種轉變是我們所不希望的。”
日本人認為會面意義非常重大,同時他們也不排除“克格勃代表”有從肉體上消滅叛逃軍官的可能。因此,會見廳里組織了預演。3名武裝警衛的眼睛將直盯著別連科,另3名緊盯大使館代表。如會見失敗,必要時他們都有權開槍。
會見前數小時,別連科已熟悉的美國中央情報局人員吉姆會見了他,為他“壯了膽”。同別連科告別時,美國人乾脆利索地亮出了最有力的王牌:“如您照我們的建議去做,幾小時後我們就可飛往美國。機票已訂好,一切手續均有效。如您還有什麼要求,我們均可滿足……”
日本防衛廳特別情報處官員指出:在預定的時間,蘇聯駐日使館一等秘書來到了專門隔開的房間。3名保衛人員占據了“戰鬥部位”,眼睛直盯著他。之後,別連科在另3名安全人員的陪伴下也走進了房間。別連科盯著雙腳,甚至連招呼都沒同目已的同胞打。當別連科在15米長的桌子的另一端坐定後,蘇聯外交官抬起頭來說:“我是蘇聯大使館代表。您的同志請我們轉達,在這對您來說不輕鬆的時刻他們同您在一起。蘇聯政府知道,您對發生的事件沒有責任。我們清楚,您並非自願在日本降落的。您偏離了航線,您是迫降的。我們知道,不顧您的抗議,您被投入了監獄,日本人對您施用了麻醉劑。不過,即使假定您犯有錯誤,我們堅信您也沒犯我說的錯誤。即使犯了這種錯誤,在此情況下我可以以中央的名義向您保證,您將會受到寬恕。我來此是想幫助您回家的,回到親愛的妻子、兒子和親人身邊……”
別連科沒讓他說完。他站起身來,像先前那樣避開外交官的眼睛,嘟嚷道:“我是自願飛到日本來的……我請求在美國政治避難……不必勸說我……”
“叛徒!”外交官惡狠狠地大聲對他說。“您知道叛徒的下場!我們遲早會把你抓回去的。不論你呆在何處,我們都會找到你!”
日本情報部門的主要官員顯然對案件的這種轉折感到滿意,他關掉了錄音機,微笑著對蘇聯外交官說:“您可以隨意了,我們不再打攪您了。”
在後間,日本外務省代表對別連科說:“您表現得太好了。”他遞給別連科一瓶俄國伏特加酒。別連科提議馬上同“日本朋友”喝乾它。
當天深夜,由加強民警勤務班保護的汽車把別連科送到了機場,那裡停放著等待起飛的波音-747客機。
頭等艙已為蘇聯飛行員隨行組包下,別連科在日停留期間每天見面的美國人吉姆已等候在那裡。飛機起飛後,吉姆拍了一下別連科的肩膀微笑著說:“我們飛走了!現在等待您的是和以往完全不同的生活。”
機組人員給叛逃者送來了一瓶俄國伏特加酒,供其消磨時間。別連科有了醉意,話多起來,請示提出更多的問題。當大家都開始打盹後,他給自己斟了半杯酒。他也想睡會兒,卻睡不著。後來在審問他時,他承認腦子裡老排解不掉蘇聯大使館代表“我們遲早會抓到你”這句話。
後來,在同“美國朋友”坦率交談時,他這樣描述自己橫渡太平洋時的心態:“即使不對我起訴——這本身是難以置信的,我回去後又能改變什麼呢?什麼也改變不了。西方等待我的又是什麼?不知道。父親、母親、姨媽會不會遭殃?未必。克格勒很容易弄清楚,我們已多年沒見面了。柳德米拉和兒子吉瑪呢?也不會。她的雙親是相當有影響的人,不會允許發生這種事。那誰會遭殃?天曉得……”

爭吵

別連科逃往日本那天,美國國務卿亨利·基辛格正在巴黎訪問。記者們衝著他問:“美國將如何處置蘇聯叛逃者?”基辛格回答:“美國多半要向他提供政治避難。如果不是這樣,你們可以認為我的意見一錢不值。”
第二天,1976年9月7日,福特總統得知了蘇聯飛行員的訊息,接到了基辛格國務卿巴黎講話的報告。他說:“應立即向蘇聯飛行員提供政治避難。”
這期間,蘇聯外交部向東京發出了照會,要求立即歸還飛行員和戰鬥機。蘇聯在日本的諜報人員受命採取一切合法的和非法的手段接近飛機。就在別連科飛抵函館的當天,機場辦公室大樓就出現了蘇聯代表,他自稱是“停靠在函館港進行維修的蘇聯商船的船員”,請求允許同自己的同胞別連科交談。
日本特別機構的工作人員要他立即走開。但機場上很快又出現了3名蘇聯代表,其中一人自稱是塔斯社駐東京記者站站長,另外兩人是蘇聯民航公司代表。他們申明說,他們受託要把已損壞的飛機運送到蘇聯船隻上。機場主任回答說:“很遺憾,飛機規處在警察的保護下,我無權滿足你們的要求。”
蘇聯駐日大使得米特里·波良斯基向日本外務省長官宣讀了一項聲明,語氣之嚴厲是外交史上前所未有的。聲明斷言,別連科是迫降的,指責日方是在“製造謊言”。莫斯科威脅說,如不交還飛行員和飛機,將導致“不良後果”。
如此強烈的外交壓力,日本當局開始動搖了。日本外務省多次向美國國務院發出通報:東京開始“傾向於儘快歸還蘇聯飛機,允許俄國人保留自己的面子”。這些話美國人連聽都不願意聽,把飛機運往美國已列入五角大樓的計畫。
美國前國防部長道納爾特·魯斯費爾德回憶說:“當時我們需要米格飛機,需要查明它是由何種金屬材料製造出來的,試驗它在不同狀態下的飛行情況,還想將它拆散,然後再復原並飛向天空。”
華盛頓向日本提出了另一方案:讓米格機在日本滯留一個月——這段時間對美國人仔細研究該戰鬥機已經足夠了。日本人同意這一方案,條件是:美國人一定要著便裝工作,日本專家參與觀察。很快,莫斯科從其在美國和日本的諜報人員那裡得到密報:一大批美國軍事人員已到達函館,以便拆卸“米格”飛機。蘇聯駐東京大使向總部報告說:制止對飛機研究的良機再也沒有了……
然而莫斯科對華盛頓的宣傳攻勢仍在繼續。美國國會執行赫爾辛基協定專門委員會主席的辦公室,收到了別連科妻子柳德米拉的一封信:她呼籲美國國會議員“重申自己忠於人權的原則”。蘇聯大使館高級代表尤利·沃隆佐夫來到美國國務院,要求同別連科進行“相當長時間的會見”。
莫斯科的蘇聯外交官展開了更加激烈的活動。下面是在這裡舉行的蘇聯和外國記者新聞發布會的摘錄。
“我們的飛行員並非預先有意飛往日本……當不明身份的人試圖接近飛機及為抗議對飛機拍照,他警告性地開了槍,這又能說明什麼呢?日本當局對飛行員施用了暴力。送往監獄時,他被戴上了手銬,腦袋上蒙上了某種袋子,然後被推入了汽車座……美日合夥劫持別連科——這是冷酷無情之人的隨心所欲行為及對不久前福特總統簽署的赫爾辛基協定的粗暴踐踏……”
但過了數日,蘇聯外交部長安德烈·葛羅米柯白宮同福特總統會見時,卻以完全不同的語氣談起了別連科:
“我們堅持要求返還飛機,並非因為擔心我們的軍事秘密會落入他人之手,而是因為飛機被盜了。別連科是竊賊,是叛徒,是刑事罪犯。根據國際法準則,美國有責任將他交出。作為竊取了飛機的刑事犯,他不能要求政治避難。按國際慣例,別連科應被遣送回蘇聯,並為自己的罪行承擔責任……”
福特皺著眉頭聽完了葛羅米柯的意見,然後以他不曾有過的生硬態度鄭重地說:“別連科是難民,他有一切理由要求避難。美國樂意向他提供在這裡生活的機會,願住多久就住多久。既然這個問題的決定權歸美國政府管轄,問題也就徹底解決了,勿須再討論了。”
聽完了這些話,葛羅米柯藉口莫斯科有緊急事情要辦而拒絕了建議中的午餐。
陪同別連科去美國的中央情報局一批官員乘坐的波音747客機,在洛杉磯機場降落了。負責保護別連科的吉姆,給了他一頂假髮和一副墨鏡,並解釋說,這是為了不讓當地人認出他。舷梯旁已有中情局的汽車在等候,別連科及其保縹乘坐該車向鄰近的機場疾駛,那裡有一架不大的客機在等候他們。
別連科有些激動不安,飛機剛一起飛,他就對同路人提出:準備回答任何問題!這一請求看來有點唐突。陪同組組長笑了一下說:“安靜點,凡事各有其時嘛。”飛機降落在華盛頓達拉斯機場。一小時後,別連科被安排到了一幢秘密大樓,並送來了晚餐,晚餐後他很快睡著了。
早晨,黑人男僕叫醒廣他。早飯後吉姆把他介紹給廣一個叫“彼得”的神秘人物。之後又介紹給了“尼克”。別連科明白,“美國最優秀的情報官員開始同他工作了”。
談話進行了許多小時,大家都累了。作為獎賞,彼得和尼克建議別連科遊覽一下城市,看看超市。這也是工作計畫的一部分——應使蘇聯飛行員對美國的富有大吃一驚。他被從頭到腳重新包裝了一番。別連科欣喜若狂,不時地握著新朋友的手說:“謝謝你!……”
很快,別連科又被交給了一個叫安娜的女人,她是乘一輛紅色轎車出現在別墅的。從所提問題看,她是持不同政見方面的專家,校正了叛逃者的某些反蘇觀點。安娜通過對蘇聯生活中陰暗面繪聲繪色的描繪,為土頭土腦的別連科徹底洗了腦。然後又以“前所未有的功勳”之類的恭維話為別連科大唱讚歌,使別連科深受鼓舞。他的話隨之多了起來,同安娜鬧扯了幾乎一整天,而不是原先預定的4小時。
中情局的航空技術專家則想儘快提訊別連科。他們提出每天同他進行4小時時談話,但卻遭到了心理學家的反對:只有上午前兩個小時對“招供”富有成效,否則飛行員疲憊的大腦可能會漏掉重要的細節。
第一次工作時,美國人問叛逃者承認,他們害怕拆卸“米格”飛機,並說明了原因......
殲擊機駕駛艙,他們看到了一個寫有“危險”的紅色按鈕。美國人猜想,飛行員只有在被彈出艙前或在國外迫降時才能按它。中情局的專家估計,按鈕將使爆炸設備啟動,以便炸毀飛機上最保密的裝置。美國人不排除,爆炸有可能在瞬間將飛行員和飛機一起毀掉……因此,為便於聆訊別連科,他們帶來了已放大至真實尺寸巨清晰度極高的飛機機艙的巨幅照片。主持聆訊的是一位美國空軍上校。照片被垂直放置在地面,別連科坐在他們之間的椅子上詳細地回答著問題。問題很多。停頓只有一次——他不能令人信服地說明,為什麼某些寫有“危險”的按鈕下面的保護銷被取下來了。這使美國電行專家高度警惕起來:他們對飛機可能爆炸的擔心增加了。於是美國人製作了銷子,補裝了上去。
根據美國別連科案件主管翰·巴朗提供的證據,當天在蘇聯飛行員和美國上校之間還有過一次這樣的談話:
“請給我演示一下怎樣啟動發動機。“
“您為什麼不想等飛機運來後再說?”
“擔心我們沒機會同您一起駕駛這架飛機了。”
“什麼?您瘋了?!”別連科變成了另一個人。“歸還飛機?要是你們的F-14或F-15降落在了捷克斯洛伐克或波蘭,能把它歸還給你們嗎?!現在這是我們的飛機!我冒著生命危險把它給你們了!為把它轉交給你們,我失去了一切!把我的飛機從日本人那押運來!如果你們要歸還,蘇聯人會恥笑你們的。他們會把你們看作傻瓜!”
“安靜點!”那位美國上校說。“我也不願意這樣。不過我不搞政治。我們指望在您的幫助下,即使不駕機飛行也要儘可能多地了解它。所以我們得抓緊時間工作......”
“我不回去......”
莫斯科並未失去把別連科遣送回同的希望。蘇聯大使館參贊尤里·沃隆佐夫前來同他舉行例行會見。談後沒有離開原地的提綱:外交官勸導飛行員說,他是後果嚴重的事態的犧牲者。“如果您返回祖國,您將會得到寬恕。”別連科一字不差地重複著還在東京時就已死記硬背的那些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願的。沒有人向我提供什何麻醉劑,我自己決定要住在美國。我不回去......”
仍舊提出了迄今沒有明確回答的那個問題:“您為什麼要這樣做?”
別連科以警覺且略帶愚蠢的眼神注視著沃隆佐夫,最後逼出了一句話:“您可以自己猜想是為什麼......”
告別時沃隆佐夫告訴別連科:“我們相信您還會回來的。您會重新同我們在一起。這一天要來的!”
談話後別連科走進了後面的房間,中情局的工作人員向他豎起了大拇指。在去別墅的路上,特工們將別連科帶到了阿靈頓國家公墓,並沿著狹窄的小徑繞來繞去。別連科開始不安起來:
“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裡?”
“我們想看看是否有克格勃的密探盯我們的梢。”
“當然!這點您任何時候都不應忘記,這一危險您後半生都得記住……”
差不多有10年時間,米格-25成了美國情治單位揮之不去的頭痛病。關於這一點有本書里說:“美國專家不明白,他們的蘇聯對手怎么在60年代就能製造出不僅飛行速度超過音速2倍,而且還能在27000米高空攜帶4枚威力強大的重型飛彈這樣的殲擊機。美國在70年代製造的最新型的殲擊機,都難以達到這一點......”
美國情治單位幾乎用了10年時間企圖打探神奇殲擊機的秘密而毫無結果,別連科卻給送去了中情局連做夢都沒夢見的禮物。叛逃者駕駛的在函館降落的飛機,是1976年2月出廠的——誕生總共才只有半年.
200多名美國飛機製造、武器裝備、電子、冶金和空氣動力學方面的專家把“飛機開了膛”,在拆卸分解過程中,拍攝了數千張照片,然後又把拆散的“米格”機裝入巨型運輸機,最短的航程運抵美國。
莫斯科知道了這一行動。蘇聯總參謀部有位高級參謀昏頭昏腦地產生了製造運輸機事故的念頭,但這一想法立即遭到了否決——這有可能導致更大的國際醜聞,日本人和美國人採取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措施:一個協同動作的“鬼怪”機群在儘可能遠離日本領土的空域內為運輸機護航,還有一個更加強大的美國空軍機群在太平洋上空對“貴重貨物”進行保護……
當“米格”飛機被橫過來豎過去進行研究的時候,一位美國專家得出結論說:“是的,我們猜想這是一種極好的飛機,實際情況也是如此……它能比這一級別的飛機飛得更高、更快及攜帶更重的物體……”另一位專家的看法是:“美國應該邀請俄國的設計師,請他們教我們如何經濟地設計和製造……”美國空軍情報部主任吉姆將軍含糊不清地承認:“這種飛機的製造過程,反映出俄羅斯人極善於用取之不盡的發明才智來彌補資源的局限。他們非常巧妙地把新老工藝結合起來,在較短時間內及花費不多的情況下製造出了這種戰術技術性能的飛機,西方要達到這樣的性能則需要投入巨額經費。”

別連科之“死”

每天對別連科的聆訊差不多持續了半年時間。最後,當他身上一切可能的情報被“榨乾”後,產生了一個問題:如何處置這個逃犯呢?中情局在徵得國會和政府同意後,建立了專項基金,該項基金可保證叛徒“物質生活上的獨立,直至生命的結束”。錢被存放在華盛頓一家銀行的賬號上。那些日子,中情局給叛逃者更改了姓名,發給了相應的檔案。他曾冒充挪威人在一所大學讀完了短期英語訓練班,最後隱匿在了美國偏僻地區的一家農場。起初他在這家農場養豬餵牛,挖壕溝,建糧倉,修機器。
“農場主”有特別密碼同中情局聯絡。用約定的電話呼叫密碼後,別連科立即得到情治單位的幫助。農場主有一架私人飛機,從新穎性判斷,是在他到來之前配置的。別連科駕駛它做了高級特技飛行,最後露了馬腳。繼續以農業工人的身份呆在農場變得危險了,特別情報處長要他住在“易於失蹤”的大城市,認真在大學學習英語。
這時別連科購買了一輛高級轎車,花去了他不少鈔票。歸他支配的基金實際上相當有限。住豪華套間太不合算,他在工作住宅區重新租賃了便宜的套間。他又開始在大學學習。這時他曾短時間同西班牙女郎瑪利婭熱戀,但這位姑娘很快離開了美國。同姑娘分手對別連科的精神打擊很大。他輟學了。
他感到孤獨,越來越貪杯。一次他酒醉駕車,途中發生了車禍,為此曾受到中情局主子的嚴厲斥責。莫斯科很快知道了這一訊息——更名改姓當然瞞不過專職情報人員。美國情報部門決定利用這一事件,對外散布訊息說,別連科在車禍中喪生了。
一次,“喪生者”的神經系統驅使他駕車去了華盛頓。沿途,他曾因3次超速被警察罰款。他急欲想見中情局自己的上司彼得,彼得以對待失去理智者的眼神會見了別連科,因為只有在極端情況下才允許他來此見面的。
別連科急不可耐地開始瞎扯起來:
“彼得,我有一個想法!您把我派到蘇聯去當間諜吧。把我投放到遠東地區,我指給您看在什麼地方。那裡我熟悉,我會很容易完成任務的!你們美國人從來也不會明白,這個國家不論是誰和什麼都可以收買。法官嗎? 200盧布。企業經理500,軍官50。不過,我們需要的東西甚至可以不必購買。我能給你們搞到‘米格’或‘逆火’式轟炸機!我說運到哪裡,我的朋友就可將它們運到哪裡。派我去吧!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聽完別連科這段狂妄的大話,彼得惡狠狠地批他,極不滿意他這種越軌的舉動,勸他再去找找醫生。醫生給別連科開的處方是“積極休息”。於是他便駕車四處閒逛,以擺脫報應幽靈的糾纏。一次,他向他的美國保護人招認:一段時間裡,下意識地渴望回國的念頭緊緊地包圍著他,使他不能自拔,甚至發展到幾乎要將汽車開向蘇聯駐美使館的大門……
他再次奔向彼得,早晨4時便把彼得叫醒。聽完了受援人懷鄉病的表露,彼得說:“免疫力會培養起來的……”
不久,別連科對自己的主子說,他希望駕駛商業飛機。經專業培訓班培訓後,美國人給他提供了這個機會。

尾聲

時間最能沖淡記憶,今天,已經很少有人再想起別連科叛逃事件。
我們到美國尋找他的蹤跡,當我們向當地的一個特別機構提出採訪別連科的要求時。他們對我說:“啊,這是不可能的!您的老鄉要求記者支付一大筆錢,有時還要女人......”
我只好請他們向別連科轉達我的問題。第一個問題是:“什麼原因促使您去日本的?”看了這個問題,一個美國特工微笑了:“我們迄今對這個問題也感興趣!我們20年來一直沒有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轉告了我的問題,別連科一直保持沉默。這時我熟識的一位掌握重要秘密的美國情報人員向我建議:“想見見您的同胞嗎?請在機場等候,也許您有這個運氣…”

叛逃價值

那時的別連科就斷定:“所有這些在美國都有用。”坐下來做戰鬥作業時,他秘密計算了由邱谷耶夫卡到最近的日本機場的線路。他藉助詞典用英語準備了便條:“請把發生的事通知美國情報部門代表。隱藏好和保護好飛機,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1976年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包括美國在內)擁有可以同米格-25相匹敵的截擊戰鬥機。美國當時的國防部長詹姆斯·斯瓦辛格在談及這一飛機時這樣說:“蘇聯的這種殲擊機是如此可怕的武器,擴大其生產後有可能引起西方武器裝備和戰略的根本改變。”美國空軍司令羅伯特·西蒙斯將軍也說:“這是世界上最好的截擊機。”
蘇聯當時在國外的軍事情治單位特別滿意地向總部報告說,米格-25的存在“使敵人驚恐”。它同時警告說,外國在前蘇聯的諜報機構已受命全面獵取這一神奇飛機的任何情況,可到1976年,美國中央情報局僅獲得了截擊導航系統等零星資料。

評價

短短的幾分鐘相遇能夠問些什麼呢?良心上過得去嗎?別連科把參與製造米格-25飛機的近200家工廠和幾十萬人的勞動一筆勾銷了。他毀掉了那天同他一起編隊飛行、什麼也沒料到的同團戰友的命運。“要是我知道的話,我定會撞碎他,”這位戰友後來說。同團戰友的前程被葬送了……也許我該請別連科向兒子和前妻說點什麼吧?
我在辛辛那提坐了整整一天,仔細地注視著進入機場候機大樓的美國飛行員的臉龐。沒走運,這次沒走運。我不知怎的深信,別連科會有回應的。也許最終他會真誠地回答“為什麼”這個問題。
在莫斯科,我曾詢問過一位熟識的偵察員:“有沒有辦法抓到別連科?”
他調皮地微笑著回答:“等待死刑總是比死刑本身更可怕……”
注:別連科到2015年為止仍然在美國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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