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雜記

西湖雜記

西湖是名勝古蹟,位於杭州,西湖美景甲天下,希望大家保護西湖水資源,讓子孫後代都來享用西湖美景。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西湖雜記
  • 創作年代:1592
  • 文學體裁:記敘文言文
  • 作者:袁弘道
作者,簡介,生平,原文,注釋,翻譯,校注,

作者

簡介

袁弘道(1568年~1610年)明代文學家,“公安派”主帥,袁中道二弟,袁宗道二哥。袁宏道與其兄袁宗道(1560年~1600年)、弟袁中道(1570年~1623年)合稱為“公安三袁”。字中郎,又字無學,號石公,又號六休。荊州公安(今屬湖北)人。
袁弘道始終無意於仕途,萬曆二十年(1592年)就中了進士,但他不願做官,而去訪師求學,遊歷山川。他曾辭去吳縣縣令,在蘇杭一帶遊玩,寫下了很多著名的遊記,如《虎丘記》《初至西湖記》等。他生性酷愛自然山水,甚至不惜冒險登臨。他曾說“戀軀惜命,何用游山?”“與其死於床,何若死於一片冷石也。”(《開先寺至黃岩寺觀瀑記》)在登山臨水中,他的思想得到了解放,個性得到了張揚,文學創作的激情也格外高漲。 袁宏道年少時就展現了不凡的文學才華,年僅十五、六歲,就在公安縣城南結詩社,自立為社長。由於他詩文頗有可觀之處,因此聲名響徹鄰里,袁中道在《袁中郎行狀》中寫到:“社友年三十以 下者,皆師之,奉其約束,不敢犯。”由此可知其在地方上的聲譽。
在袁宏道的一生中,受到“李贄”的引響頗深,李贄,是泰州學派的重要人物,其人雖說品行端正,但行為狂盪,極欲打破舊有的理法教條,在當時朱熹學說隴罩的學術環境中,特重禮義教化和社會秩序,泰州學派的主張,引起了各地衛道人生的反擊,而李贄,依然無懼,力倡學說不遺餘力。
袁宏道二十二歲考進,士名落孫山,在家潛伏了一段時日後,便前往拜會李贄,兩人一見如故,把酒言歡,互相激賞對方的才情 和學問,李贄因此特別把袁宏道留下住三個月。
這三個月中,袁宏道無論在膽識和氣魄上,都有長足的躍進,以致他在日後的文學運動中,能突破大環境的限制,力排前後七子 的模擬學說,獨倡主性靈的文學論調。
袁宏道行為上雖然灑脫,但為官任事卻極具膽量,作風明快,袁宏道二十七歲,曾任職吳縣縣令,吳縣地方物產豐饒,貪官污吏 於是巧立名目,多方徵收稅款,以肥大自己的荷包,宏道上任之後 拿出鐵手脕,一一破除陋習,百姓人人稱快。
宏道在政治上的風格明快,頗受好評,但他卻不眷戀權位,喜歡過著灑脫自如的生活,從萬曆二十三年單擔任吳縣縣令起,到萬曆三十八年告老還鄉,前後總計十六年,但真正的任職其間前後不 到六年,其它時間,均因不願心受桎梏而辭受官職,他曾對人說:“官實能害死我性命。”可見其灑脫自如的心態,袁宏道的詩文集 有《錦帆集》、《解脫集》、《瓶花劑集》、《瀟碧堂集》,後來 合刊為《袁中道全集》。
袁中道現今傳世的作品,種類繁多,計有一千七百多首,此外遊記、書札、日記、傳狀碑文、雜文等,將近六百篇,規模亦相 當可觀。其中山水遊記,及揭示“公安派”文學主張的某些論文,對後事世引響由其深遠。
袁中道的散文大都以輕薄短小的小品文寫成,內容情真意切,筆調清雋爽朗,頗具性靈之美,明清兩代的小品文,實由此受到諸 多的啟發。

生平

明神宗萬曆二十六年(1598年),袁宏道收到在京城任職的哥哥袁宗道的信,讓他進京。他只好收斂起遊山玩水的興致,來到北京,被授予順天府(治所在北京)教授。第二年,升為國子監助教。本文(《滿井遊記》)就寫於這一年的春天。
袁宏道生於湖廣公安(湖北公安)。北國的寒冷,多少阻住了他的遊興。文章的第一段,就寫了這種欲游不能的苦惱。早春二月,乍暖還寒,這對北方人來說本不足為奇,但對一個在江南長大的人來說,卻是不可忍受的。作者從理性上知道“燕地寒”,但“花朝節後,余寒猶厲”則是他親身的感受和體驗了。一個“余”字,一個“猶”字,兩相映襯,把寒流不肯罷去的情狀描述無遺。那么,其具體表現是什麼呢?作者用了極其簡練的語言來描繪:“凍風時作,作則飛沙走礫。”不說“寒風”“冷風”而說“凍風”,意在說明寒冷的程度,也表明作者對“燕地寒”的敏感。這樣惡劣的天氣,只好“侷促一室之內,欲出不得”。從“每冒風馳行,未百步輒返”來看,作者不知做過多少次嘗試,都無奈而歸。
文學流派公安派的領袖
明代文學流派。代表人物為袁宗道(1560年—1600年)、袁宏道(1568年—1610年)、袁中道(1570年—1623年)三兄弟,因其籍貫為湖廣公安(今屬湖北),故世稱“公安派”。其重要成員還有江盈科陶望齡黃輝雷思霈等人。
公安派成員主要生活在萬曆時期。明代自弘治以來,文壇即為李夢陽何景明為首的“前七子”及王世貞李攀龍為首的“後七子”所把持。他們倡言“文必秦漢、詩必盛唐”,“大曆以後書勿讀”的復古論調,影響極大,以致“天下推李、何、王、李為四大家,無不爭效其體”(《明史·李夢陽傳》)。其間雖有歸有光等“唐宋派”作家起而抗爭,但不足以矯正其流弊。萬曆間李贄針鋒相對提出“詩何必古選?文何必先秦?”和“文章不可得而時勢先後論也”的觀點,振聾發聵,他和焦、徐渭等實際上成為公安派的先導。
公安派的文學主張發端於袁宗道,袁宏道實為中堅,是實際上的領導人物,袁中道則進一步擴大了它的影響。公安派的文學主張主要是:
①反對承襲,主張通變。公安派諸人猛烈抨擊前後七子的句擬字摹、食古不化傾向,他們對文壇“剽竊成風,眾口一響”的現象提出尖銳的批評,袁宗道還一針見血地指出復古派的病源“不在模擬,而在無識”(《論文》)。他們主張文學應隨時代而發展變化,“代有升降,而法不相沿,各極其變,各窮其趣”(袁宏道《敘小修詩》),“世道改變,文亦因之;今之不必摹古者,亦勢也”(袁宏道《與江進之》)。不但文學內容,而且形式語言亦會有所變化而趨於通俗,這是因為“性情之發,無所不吐,其勢必互異而趨俚,趨於俚又變矣”(袁中道《花雪賦引》)。因此,“古何必高?今何必卑?”他們進而主張:“信腔信口,皆成律度”,“古人之法顧安可概哉!”(袁宏道《雪濤閣集序》)衝破一切束縛創作的藩籬
②獨抒性靈,不拘格套。所謂“性靈”就是作家的個性表現和真情發露,接近於李贄的“童心說”。他們認為“出自性靈者為真詩”,而“性之所安,殆不可強,率性所行,是謂真人”(袁宏道《識張幼於箴銘後》),進而強調非從自己胸臆中流出,則不下筆。因此他們主張“真者精誠之至。不精不誠,不能動人”,應當“言人之所欲言,言人之所不能言,言人之所不敢言”(雷思霈《瀟碧堂集序》),這就包含著對儒家傳統溫柔敦厚詩教的反抗。他們把創作過程解釋為“靈竅於心,寓於境。境有所觸,心能攝之;心欲所吐,腕能運之”,“以心攝境,以腕運心,則性靈無不畢達”(江盈科《敝篋集序》)。只要“天下之慧人才士,始知心靈無涯,搜之愈出,相與各呈其奇,而互窮其變,然後人人有一段真面目溢露於楮墨之間”(袁中道《中郎先生全集序》),就能實現文學的革新。
③推重民歌小說,提倡通俗文學。公安派重視從民間文學中汲取營養,袁宏道曾自敘以《打棗竿》等民歌時調為詩,使他“詩眼大開,詩腸大闊,詩集大饒”,認為當時閭里婦孺所唱的《擘破玉》《打棗竿》之類,是“無聞無識真人所作,故多真聲”,又讚揚《水滸傳》比《史記》更為奇變,相形之下便覺得“六經非至文,馬遷失組練”(《聽朱生說水滸傳》)。這是和他們的文學發展觀與創新論相聯繫的,對提高那一時期民間文學和通俗文學的社會地位有一定作用。
公安派在解放文體上頗有功績,“一掃王、李雲霧”(《公安縣誌·袁中郎傳》),遊記、尺牘、小品也很有特色,或秀逸清新,或活潑詼諧,自成一家。但他們在現實生活中消極避世,多描寫身邊瑣事或自然景物,缺乏深厚的社會內容,因而創作題材愈來愈狹窄。其仿效者則“衝口而出,不復檢點”,“為俚語,為纖巧,為莽蕩”,以至“狂瞽交扇,鄙俚大行”(錢謙益《列朝詩集小傳》)。後人評論公安派文學主張的理論意義超過他們的創作實踐,是為公允之論。
袁宏道(1568年—1610年)是明代公安派代表人物。針對前後七子“文必秦漢,詩必盛唐”,字摹句擬,製造贗鼎偽觚的風氣,他大聲疾呼:創作要充分發揮自己個性,不要從人腳跟,要“獨抒性靈,不拘格套,非從自己胸臆中流出,不肯下筆”。(《小修詩序》)他把死學古人的做法斥之為“糞里嚼渣”“順口接屁”“一個八寸三分帽子人人戴得”(《與張幼宇書》)。他強調文學要“真”,要有真知灼見、真情實感,要從“假人假言”,也就是從“文以載道”的封建文學觀中解放出來。這種尊重個性、要求解放,反對傳統的文學主張,使他的創作充滿著由儒、道、禪混合的自由放縱思想。袁宏道一生創作了大量山水遊記,在他筆下,秀色可餐吳越山水,堤柳萬株的柳浪湖泊,風清氣爽的真州,春色宜人的京兆,皆著筆不多而宛然如畫。這些山水遊記信筆直抒,不擇筆墨。寫景獨具慧眼,物我交融,怡情悅性。語言清新流利,俊美瀟灑,如行雲流水般舒徐自如。

原文

晚游六橋①待月記
西湖最盛,為春為月。一日之盛,為朝煙,為夕嵐。今歲春雪甚盛,梅花為寒所勒,與杏桃相次開發,尤為奇觀。石簣數為余言:傅金吾園中梅,張功甫玉照堂故物也,急往觀之。余時為桃花所戀,竟不忍去湖上。由斷橋至蘇堤一帶,綠煙紅霧,瀰漫二十餘里。歌吹為風,粉汗為雨,羅紈之盛,多於堤畔之草,艷冶極矣。然杭人游湖,止午未申三時;其實湖光染翠之工,山嵐設色之妙,皆在朝日始出,夕舂②未下,始極其濃媚。月景尤不可言,花態柳情,山容水意,別是一種趣味。此樂留與山僧遊客受用,安可為俗士道哉!

注釋

①六橋:西湖蘇堤上的六座橋,由南向北依次名為映波、鎖瀾、望山、壓堤、東浦、跨虹。
夕舂(chōng):夕陽
③ 相次:次第;相繼
④艷冶:艷麗

翻譯

《晚游六橋待月記》翻譯/袁宏道
西湖最美的時候,是春天時的幾個月。白天最美時候,是煙霧瀰漫的早晨,是山嵐繚繞的傍晚。
今年春雪很盛,梅花被寒雪抑制住,後來才和桃花、杏花次第開放,尤其是難得一見的奇觀。吾友陶望齡多次告訴我:“傅金吾園中的梅花,是宋代張功甫玉照堂中的舊東西,應該要趕緊去欣賞欣賞啊!”我當時被桃花迷戀住了,竟然捨不得離開湖上。
從斷橋到蘇堤這一帶,綠草如煙、紅花似霧,瀰漫有二十多里呢!歌吹的聲音恍若微風陣陣吹來,仕女的粉汗有似紛紛的細雨飄落,穿羅衫、著紈褲,遊客之多,還多過堤畔的小草。真是艷麗極了!
然而杭州人遊覽西湖,卻僅僅在午、未、申三個時辰(上午十一時至下午五時);其實翠綠染著湖光的美,嵐色添加山嶺的妙,都在朝日初升、夕陽未下的時候才最濃麗!
有月的夜景,其美更是難以形容。那花的姿態、柳的柔情,山的容顏、水的心意,更是別有一番情趣韻味。這種樂趣,只能留給山中的僧人和識趣的遊客享用,哪能夠和凡夫俗子去說呢!
《初至西湖記
武林門而西,望保叔塔突兀層崖中,則已心飛湖上也。午刻入昭慶,茶畢,即棹小舟入湖。山色如娥,花光如頰,溫風如酒,波紋如綾;才一舉頭,已不覺目酣神醉,此時欲下一語描寫不得,大約如東阿王夢中初遇洛神時也。余游西湖始此,時萬曆丁酉二月十四日也。晚同子公渡淨寺,覓阿賓舊住僧房。取道由六橋、岳墳、石徑塘而歸。草草領略,未及偏賞。次早得陶石簣(kuì)帖子,至十九日,石簣兄弟同學佛人王靜虛至,湖山好友,一時湊集矣。
翻譯:從武林門往西走,就望見保叔塔高聳在重山疊嶺之中,這時我的心已經飛到了西湖上面。午間進入昭慶寺,用茶過後,立即雇小船劃向湖中。山是青黑色的,如同美女的秀眉;暖風拂面,使人如飲醇酒;桃花嫣紅,好似少女的面頰;微波蕩漾,像綾羅般輕軟柔滑。我剛剛抬頭一看,就已心醉神迷。這時我想用一個詞來描繪眼前的光景,竟然想不出來,大約像東阿王曹植最初見到洛神時一樣了。我游西湖就從這一次開始,時間是萬曆二十五年二月十四日。晚上同子公一起坐船來到淨慈寺,找到弟弟阿賓曾經住過的僧房。在歸宿途中,草草領略了六橋、岳墳、石徑塘等景點.第二天一早又收到了陶石簣的帖子,到十九日石簣兄弟和佛學居士王靜虛來了,一同遊山玩水的好友一時間都湊到一起了。
註:棹:船槳,這裡作動詞,划船。茶:用茶。而:往。

校注

“張功甫玉照堂”錢本作“張功甫家”。錢注:“吳郡本、小修本作玉照堂。”
斷橋
湖上之盛,在六橋及斷橋兩堤。斷橋舊有堤甚狹,為今侍中所增飾,工致遂在六橋之上。夾道種緋桃、垂楊、玉蘭、山茶之屬二十餘種。白石砌其邊如玉,布地皆軟沙。旁附小堤,益以雜花。每步其上,即樂而忘歸,不十餘往還不止。聞往年堤上花開,不數日多被人折去。今春禁嚴,花開最久。浪遊遭遇之奇,此其一矣。
寒食後雨,余曰:“此雨為西湖洗紅,當急與桃花作別,勿滯也。”午霽,偕諸友至第三橋。落花積地寸余,遊人少,翻以為快。忽騎者白紈而過,光晃衣,鮮麗倍常,諸友白其內者皆去表。少倦,臥地上飲,以面受花,多者浮,少者歌,以為樂。偶艇子出花間,呼之,乃寺僧載茶來者。各啜一杯,蕩舟浩歌而返。
湖上諸峰,當以飛來為第一,高不餘數十丈,而蒼翠玉立,渴虎奔猊,不足為其怒也;神呼鬼立,不足為其怪也;秋水暮煙,不足為其色也;顛書吳畫,不足為其變幻詰曲也。石上多異木,不假土壤,根生石外。前後大小洞四五,窈窕通明,溜乳作花,若刻若鏤。壁間佛像,皆楊禿所為,如美人面上瘢痕,奇醜可厭。
余前後登飛來者五:初次與黃道元、方子公同登,單衫短後,直窮蓮花峰頂,每遇一石,無不發狂大叫。次與王聞溪同登,次為陶石簣、周海寧,次為王靜虛、石簣兄弟,次為魯休寧。每游一次,輒思作一詩,卒不可得。
靈隱
靈隱寺在北高峰下,寺最奇勝,門景尤好。由飛來峰至冷泉亭一帶,澗水溜玉,畫壁流青,是山之極勝處。亭在山門外,嘗讀樂天記有云:“亭在山下水中,寺四南隅,高不倍尋,廣不累丈,撮奇搜勝,物無遁形。春之日,草薰木欣,可以導和納粹;夏之日,風冷泉渟,可以蠲煩析酲。山樹為蓋,岩石為屏,雲從棟生,水與階平。坐而玩之,可濯足於床下;臥而狎之,可垂釣於枕上。潺湲潔澈,甘粹柔滑,眼目之囂,心舌之垢,不待盥滌,見輒除去。”觀此記,亭當在水中。今依澗而立,澗闊不丈余,無可置亭者,然則冷泉之景,比舊蓋減十分之七矣。
韜光在山之腰,出靈隱後一二里,路徑甚可愛。古木婆娑,草香泉漬,淙淙之聲,四分五路,達于山廚。庵內望錢塘江,浪紋可數。
余始入靈隱,疑宋之問詩不似。意古人取景,或亦如近代詞客,捃拾幫湊。及登韜光,始知“滄海浙江”、“捫蘿刳木”數語,字字入畫,古人真不可及矣。宿韜光之次日,余與石簣、子公,同登北高峰絕頂而下。
蓮花洞之前,為居然亭。亭軒豁可望。每一登覽,則湖光獻碧,鬚眉形影,如落鏡中。六橋楊柳一絡,牽風引浪,蕭疏可愛。晴雨煙月,風景互異,淨慈之絕勝處也,洞石玲瓏若生,巧逾雕鏤。余嘗謂吳山南屏一派,皆石骨土膚,中空四達,愈搜愈出。近若宋氏園亭,皆搜得者。又紫陽宮石,為孫內使搜出者甚多。噫!安得五丁神將挽錢塘江水,將塵泥洗盡,山骨盡出,其奇奧當何如哉?
此篇不見於原本古文觀止。校以上海古籍版錢伯城《袁宏道集校箋》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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