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續賓

李續賓

李續賓(1818年-1858年),字如九,一字克惠,號迪庵,湖南湘鄉(今湖南漣源)人,晚清湘軍名將。

嘉慶二十三年五月十八日卯正生於湖南湘鄉,貢生出身。鹹豐二年(1852年)在籍協助其師羅澤南辦團練,對抗太平軍。次年隨羅澤南出省作戰,增援被太平軍圍困的南昌。鹹豐四年(1854年),在湘軍攻占湖南嶽州(今岳陽)、湖北武昌、田家鎮(今武穴西北)等重要作戰中,常當前鋒、打硬仗,以功升知府。次年一月,隨羅澤南南下,連占弋陽府、廣信府(今上饒)、德興、義寧府等府縣。十二月,隨羅澤南赴援湖北。鹹豐六年(1856年)羅澤南戰死後,接統其軍,成為湘軍一員重要統兵將領。

鹹豐八年(1858年)十一月,在三河之戰中陷入太平軍的重兵包圍,最終戰死(一說自殺),所部盡覆,使湘軍元氣損傷頗大,清廷下詔以總督例賜恤,賜謚忠武。有《李忠武公遺書》存世。

基本介紹

  • 本名:李續賓
  • 字號:字如九、克惠
    號迪庵
  • 所處時代:清朝
  • 民族族群:漢族
  • 出生地:湖南湘鄉
  • 出生時間:1818年
  • 去世時間:1858年11月16日
  • 主要作品:《李忠武公遺書》
  • 主要成就:鎮壓太平天國叛亂
  • 官職:浙江布政使
  • 諡號:忠武
人物生平,早年經歷,投身軍伍,大敗太平軍,獲摯勇巴圖魯名號,升為按察使,實授布政使,官至巡撫銜,北攻廬州,孤軍深入,敗亡,人物事跡,人物評價,史籍記載,

人物生平

早年經歷

李續賓出生於“世傳忠厚,耕讀相承”之家,十餘歲時因其父李登勝患病久治不愈,數年間花費甚巨,以致家道中落,三個哥哥不得不外出經商。他留在家中,侍奉父親之餘,還要操持家務。當時,李續賓在宅子周圍的閒地上廣種果木、茶樹數百棵,又開荒二十畝種植棉花。他為了貼補家用,每到秋冬農閒時節還進山打獵,間或從事穀物販運。
李續賓操持家事的同時,仍堅持學習書法、經義。他聽聞同鄉理學名士羅澤南在鄉中開館講學,有意拜羅澤南為師,但因受家事牽累,十幾年間始終未能如願,便將弟弟李續宜送到羅澤南門下受業。直到李登勝的身體有所好轉,李家家境也逐漸寬裕。李續賓才終於在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拜入羅澤南門下,成為羅門弟子,時年已三十歲。

投身軍伍

道光十九年(1839年),崇信都、敦行都一帶因“盜賊橫行,白晝聚眾劫奪”,在李登勝的倡議下,成立鄉團自保。李續賓主持練團事務,規定團丁“有事則鳴鑼以集之,無事則各自執其業”,並“擒殺諸強不法者”,使得“一鄉以安”。此後,湖南各地盜患嚴重,靠近廣西的邊界地區更是“劫殺甚尤”。但崇信都、敦行都一帶一直比較安寧。
李續賓像,取自清·吳友如繪《紫光閣功臣小像》李續賓像,取自清·吳友如繪《紫光閣功臣小像》
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新寧天地會首領李沅發趁亂起事,攻取新寧縣城,並欲進犯寶慶府(治今湖南邵陽)。邵陽教諭彭洋中與李續賓的二哥李續家先後致書李續賓,請他管帶練團協助官府平亂。李續賓招募二百餘農家丁壯,“教之擊刺”,並會合新寧當地鄉兵,夜搗“賊巢”,大破李沅發。李沅發只得撤出新寧,率部逃往廣西,最終被清廷鎮壓。李續賓則解散所募團丁,返回鄉間繼續務農、持家。
鹹豐元年(1851年),洪秀全在廣西金田村發動起義(金田起義),建號太平天國,縱兵攻掠廣西諸府縣。湖南境內也是人心惶惶。李續賓遂加強了對團丁的操練。
鹹豐二年(1852年),太平軍由廣西攻入湖南,直逼省城長沙。湘鄉知縣朱孫詒決定在全縣範圍內大辦團練,並邀請正在長沙任教的羅澤南回鄉主持全縣團練事宜。李續賓作為羅澤南的學生,成為老師的得力助手,協助其創立湘勇(湘鄉勇)。當時,李續賓還曾率團丁駐防寧鄉,協守長沙。
鹹豐三年(1853年),前禮部侍郎曾國藩被任命為湖南團練大臣,以羅澤南所部湘勇為基礎,先後收編楚勇(新寧勇)、寶勇(寶慶勇)等各地練勇及部分綠營兵,將這些兵勇統一整合成軍,號稱湘軍。李續賓也加入湘軍,隨羅澤南東進江西,抵抗太平軍西征部隊,後轉戰江西、湖南兩省,相繼剿滅安福、蓮花、永興等地的匪亂。當時,湘勇所部共有由官府發餉的中營、右營(湘右營)兩營官勇,以及由主將募餉供養的四百餘勇。羅澤南自領中營,命李續賓統領右營及餘勇。

大敗太平軍

鹹豐四年(1854年),曾國藩任命羅澤南為湘軍統領,以李續賓為湘軍總營務。不久,曾國藩發表《討粵匪檄》,督率水、陸兩路湘軍,自衡州大舉北進,正式向太平天國宣戰。但卻先後兵敗於岳州、靖港,只得退回長沙。而在此期間,羅澤南、李續賓所部一直留駐衡州,“以防南路土匪”,並未隨軍北征。
《克復岳州府城圖》《克復岳州府城圖》
曾國藩經過一番休整,再次揮軍北上。他命塔齊布進攻岳州(治今湖南嶽陽),後又命羅澤南、李續賓率所部隨後增援。太平軍放棄岳州,退守城北二十餘里處的城陵磯。塔齊布認為太平軍兵力雄厚,打算和羅澤南進駐岳州固守。李續賓堅決反對,認為這是重蹈此前岳州兵敗的覆轍。
羅澤南認為“岳州四面環水,惟大橋一路上通省垣,賊所必爭”,遂和李續賓率所部扼守大橋。太平軍果然集結萬餘兵力,自城南九塘嶺逾嶺而下,進攻大橋。羅澤南、李續賓奮力死守大橋,終於擊退太平軍。羅澤南追至九塘嶺,見太平軍過萬人馬“分踞坡嶺”,遂命李續賓率右營駐紮在九塘嶺南,以防太平軍抄尾。他自率中營再戰,進逼至高橋,大敗太平軍。
李續賓隨後移駐芭蕉湖,與羅澤南營相距三里。而塔齊布則屯駐於岳州城東南。當時,太平軍在羅、李兩營周邊紮下八座營寨,夜夜出兵襲擾,並不斷增加兵力。羅澤南主張退到城裡防守。李續賓仍舊反對,並與塔齊布合謀,製造出援軍大至的假象,成功得騙過了太平軍。太平軍連夜撤走,退至一處土山上據高而守。有將領便豎起旗幟,指揮軍卒與湘軍相對抗。
李續賓率兵趕至,但因兩軍眾寡懸殊,部下兵勇皆有懼意。他分兵五隊,自己只帶十餘人,縱馬衝上土山,將正在指揮的太平軍將領斬首,奪其旗幟。所部皆奮勇進擊。當時,李續賓所部皆打白旗。塔齊布立馬觀戰,大讚“白旗無敵”。太平軍潰敗途中恰有石壘當道,遂引為防禦據點,向李續賓部開炮射擊。此時風雨驟至,李續賓乘著雨勢大破太平軍,擒斬兩千餘人。
李續賓隨後又率右營先後攻破太平軍五座營壘,追逐太平軍至城陵磯,再破其三座營壘,俘斬千餘人。太平軍最終只得放棄城陵磯,撤往武昌。不久,清廷以“堵截要隘,首破賊營”之功,加授李續賓為知縣,賞戴藍翎。
1854年10月初,湘軍陸續抵達武昌外圍。10月12日,曾國藩指揮湘軍分多路進攻武昌。羅澤南,李續賓率部4000餘人,由金口攻花園。花園位於武昌城西20里處,駐有太平軍精銳部隊萬餘人。在江邊,堤上、青林湖畔設有大營三座,是防守武昌的重要據點。戰鬥的當天,李續賓就攻下花園太平軍大營。次日,又連下鮎魚套附近太平軍6座營壘,兵臨武昌城下。
負責守衛武昌的太平軍將領石鳳魁黃再興等人,都是文官出身,不長於軍事。他們見湘軍氣勢洶洶地攻到城下,便於13日夜間率軍棄城逃往田家鎮。武昌這個華中重鎮,就這樣被湘軍占領。李續賓自岳州東下以來,“常為軍鋒,沿途七戰皆捷”。攻占武昌後,他升為知州
武昌失守後,太平天國王楊秀清立即令燕王秦日綱前往田家鎮布置戰守,截擊湘軍。長江自武穴以上,夾岸皆山,水面漸窄,其間“尤以田家鎮對岸之半壁山最為隘口,江流僅一里余,山勢直壓中洪”,(《能靜居士日記》,同治六年十月二十四日)險要異常。秦日綱在田家鎮沿江築土城多處,安設炮位。在南岸半壁山築營5座,挖掘深壕,灌滿湖水。又於半壁山江面,橫江建鐵鏈2道,鐵鏈之下用數十隻小船和木箄承之。船與牌的頭尾皆用大鐵錨沈於江底,非常牢固。
湘軍攻占武昌後,兵分3路,夾江東下,水陸並進,直指半壁山,田家鎮。李續賓隨知府羅澤南走南路,由金牛鎮興國(今陽新),首先趕到半壁山,與太平軍連日展開激戰。23日,秦日綱親率2萬餘太平軍分作兩路向湘軍進攻。羅澤南,李續賓率2600名湘軍與之激戰整日。戰鬥中,李續賓手刃3名怯陣的湘軍士兵,率部拚死抵拒,並將太平軍擊潰,後又派出百餘人縋崖而下,協同湘軍水師斫斷橫江鐵鏈,半壁山要隘遂為湘軍所得。
湘軍水師突破太平軍水上防線,順流東下,焚毀太平軍船隻數千艘。李續賓在南岸助攻,一直打到富池口。秦日綱於3日撤出田家鎮,退向黃梅

獲摯勇巴圖魯名號

田家鎮一戰的關鍵雖在水戰,但李續賓最先趕到半壁山,首戰告捷,又挫敗了太平軍反攻計畫,控制半壁山,使田家鎮失去依託。這次戰鬥後,他因功被加賞“摯勇巴圖魯”名號,升為安慶知府。
湘軍攻占田家鎮之後,曾國藩計畫奪取九江,然後利用水師優勢,直逼金陵(今江蘇南京)。湘軍水師進至九江江面,1855年1月上旬,陸師進抵九江城外。
九江得失,關係重大。太平軍當時的部署是:殿右十二檢點林啟容據守九江,冬官正丞相羅大綱守九江東50里的梅家洲,由翼王石達開坐鎮梅家洲對岸的湖口鎮統一指揮,共同阻擊湘軍東犯。鎮守九江的林啟容是太平軍的著名驍將,能攻善守。湘軍進攻九江西門,三戰皆敗,死傷甚眾。
18日,湘軍對九江實施全面進攻,羅澤南、李續賓率部猛攻東門,“因城上槍炮木石交施,屢次搶登,不能得手”(《曾文正公全集·奏稿》卷四,第76頁)傷亡慘重。曾國藩見硬攻不能奏效,便改取“舍堅而攻瑕”的方針,留塔齊布等繼續圍攻九江,調胡林翼,羅澤南、李續賓等進攻梅家洲,企圖占領九江外圍要點,切斷九江與湖口的聯繫。守衛梅家洲的羅大綱於城外“立木城二座,高與城等,炮眼三層,周圍密排,營外木樁、竹籤廣布十餘丈,較之武昌、田鎮更為嚴密;掘壕數重,內安地雷,上用大木,橫斜搭架,釘鐵蒺藜其上。”(《曾文正公全集·奏稿》卷4,第77頁)
23日,胡林翼、羅澤南、李續賓等分路向梅家洲發動進攻,遇到太平軍奮力抗擊,死傷數百人。同日,湘軍水師擊毀了太平軍設於鄱陽湖口的木解。29日,湘軍水師舢板等輕便戰船120艘冒險沖入鄱陽湖,被太平軍堵塞湖口,隔離於內湖不得出;留在長江內的笨重大船失去輕便小船的護衛,一再遭太平軍的火攻,被焚近百艘,余船不得不撤回武昌。
由於水師接連失利,圍攻梅家洲的陸師也隨之撤回九江外圍。奪取九江的計畫受挫,曾國藩退守南昌。除留塔齊布繼續圍困九江外,羅澤南部奉調充作游擊之師南援贛中,李續賓隨隊與太平軍作戰,連續攻占弋陽。廣信、德興、義寧等府縣,因功升為記名道員。
太平軍取得湖口之戰後,即反攻湖北,奪回武昌。在此情況下,曾國藩應湖北巡撫胡林翼之請,派羅澤南統率所部,配合正在武昌外圍作戰的胡林翼所部攻取武昌。10月,李續賓隨羅澤南從江西義寧州拔營,西援武昌,連下通城崇陽蒲圻鹹寧。12月初,進抵武昌城下。

升為按察使

1856年,李續賓基本上是在武昌城下渡過的。1月5日,李續賓開始進攻城外的太平軍營壘。4月6日,守衛武昌的太平軍產得到援兵後,洞開武昌各門,向湘軍發起反攻,戰鬥中,羅澤南左額中彈喪命,所部遂由李續賓接統。此後,李續賓與湖北巡撫胡林翼、湖北提督楊岳斌等與太平軍相持於武昌城外。
9月初,太平天國發生天京內訌,翼五石達開從武昌前線趕回天京。李續賓乘勢攻占了魯家巷太平軍營壘13座。12月19日,守衛武昌的韋俊因其兄韋昌輝被誅,無心再守,遂大開各城門,撤出武昌。當天,李續賓與胡林翼,楊載福等進占武昌。接著,他率軍乘勢東下,在楊載福水師配合下,又攻下了武昌縣(今鄂州市),大冶、興國,因功升為記名按察使。

實授布政使

1857年1月初,李續賓率所部萬人順江而下進入江西,直抵九江城下。九江自1853年9月被太平軍占領後,一直在太平軍手中。林啟容在武昌將陷之時,就督軍"日夜繕守具,屯米糧”,“浚深溝,設炮台”(《中興別記》卷31《太平天國資料彙編》第501頁),以防湘軍來犯。
從1月6日開始,李續賓陸師與揚載福水師連戰數晝夜,攻城不下,遂決定改變攻城戰術,3月5日,他督湘軍自宮牌夾起到東邊白水湖尾修築長壕,全長30多里,共6道,每道深2丈,寬3丈5尺,於6月築成,三面合圍九江。同時,他決定先掃清九江外圍太平軍據點,孤立九江。9月下旬,首先進攻九江北面的小池口。由水師炮船晝夜轟擊,城內房屋全被擊毀。10月2日,風雨交加,李續賓令陸師用稻草,沙囊填滿壕溝,士兵躲在稻草沙囊之後,直撲城下;然後向城內施放火箭,乘煙焰迷漫之時攻陷小池口。
26日,李續賓率部進攻湖口,湘軍緣梯攻城,用火箭擊中太平軍的火藥庫,登時瓦石飛空,牆壘破裂;守將黃文金見勢難再守,開門撤走。梅家洲守軍見湖口已陷,也棄壘而走。被分割於鄱陽湖內達三年之久的湘軍水師與長江內水師會合。小池口、湖口、梅家洲被攻占後,九江便失去了依託,陸上三面被圍,臨江一面也被湘軍水師控制,完全成為孤城。這年底,李續賓實授浙江布政使。

官至巡撫銜

李續賓圍攻九江,百計並施。但林啟容毫無懼色,率軍堅守城中,使湘軍頓兵城下一年多仍不能得逞。1858年3月20日,李續賓再次攻打九江城。此時九江城內儲備的糧食已吃光,太平軍靠種麥自給,仍頑強抗擊。5月8日、12日,湘軍挖地道轟塌東門、南門城牆,登城士兵均被太平軍拋擲的大桶火藥炸死炸傷,缺口重又堵住。此戰,湘軍死傷無數,胡林翼向朝廷奏報說,湘軍“傷亡士卒之慘”,使將士“莫不欷歐飲泣”。(《胡文忠公遺集·奏疏》卷28,第2頁)
19日,湘軍用地道轟塌九江東南城牆百餘丈,湘軍士兵“前者傷,後者繼進,衝上城頭”。(《胡文忠公遺集·奏疏》卷28,第3頁)林啟容率部下浴血巷戰,1.7萬多將士全部英勇犧牲,其壯烈為太平天國戰史中所僅見。李續賓經一年半苦戰奪得九江,其戰略意義不言而喻。戰後,因功賞巡撫銜。

北攻廬州

1858年6月,李續賓率部返回湖北。8月23日,太平軍前軍主將陳玉成按照樅陽會議商定的戰略,攻克廬州(今合肥),進而準備攻破清軍江北大營。湖廣總督宮文得報,便命令“李續賓迅速進兵,攻克太湖,即乘勢掃清桐城、舒城一路,疾趨廬州,會圖克復,兼扼賊北竄。”(《剿平粵匪方略》卷201,第39頁)李續賓接到命令後,於8月31日拔營增援安徽。
9月22日,他與江寧將軍都興阿一起攻克安徽太湖。隨後,即兵分兩路,都興阿率部南攻安慶, 李續賓率部北攻廬州。他連占潛山、桐城、舒城,進抵廬州城南70里的三河鎮。三河鎮位於界河(今豐樂河)南岸,東瀕巢湖,是廬州南面的屏障。該鎮原無城垣,太平軍占領後,新築了城牆,外添磚壘9座,憑河設險,廣屯糧草軍火,接濟廬州、天京,因而在經濟,軍事上都居重要地位。當時太平軍守將為吳定規。當李續賓率軍北進時,陳玉成會同後軍主將李秀成攻破江北大營,並連下六合,揚州。

孤軍深入

李續賓一月之內,連下四城,進軍迅猛,但部隊傷亡較重。僅舒城一戰,湘軍“陣亡不少,帶傷約五百人以外。”(《李忠武公遺書·奏疏》第38頁)他也感到兵力不足,在進軍三河時向朝廷報告說,“臣所部八千人因克復潛山,太湖、桐城及此間(舒城)留兵防守,分去三千人。數月以來,時常苦戰未嘗得一日之休止。傷損精銳,瘡痍滿目,現已不滿五千人,皆系疲弱之卒。三河一帶悍賊雖多,自揣猶足以制。若遇大股援賊,兵力亦恐難支。”(《李忠武公遺書·奏疏》第40頁)儘管如此,他仍抱僥倖心理,指望能在太平軍援軍到達之前,迅速攻下三河。湘軍開始進攻三河鎮外太平軍營壘,“近者被其火藥所焚,遠者遭其槍炮所轟,難以近其城壘。”(《李忠武公遺書·奏琉》第41頁)李續賓見狀,只得收兵。
7日,他再次分兵三路進攻,仍遭太平軍的頑強抵抗,損失3000餘人才攻下鎮外9壘。是日,陳玉成率大隊援軍趕到,紮營於三河鎮西南30里的金牛鎮。稍後,李秀成也率部趕到,駐於三河鎮東南30里的白石山。太平軍大隊援兵及時趕到,眾達10萬人,聲勢甚壯。李續賓部湘軍陷入太乎軍的包圍。此時,他已感到“勝負之機,殊難預料”(《李忠武公遺書·奏琉》第40頁),他的部下也勸他退守桐城。但李續賓繼攻占武昌之後,又克名城九江,為一股虛驕之氣所支配,雖知戰勝的可能不大,卻不肯撤退,決心在三河與太平軍決一死戰。

敗亡

15日深夜,李續賓派兵7營分左、中、右三路偷襲金牛鎮。次日黎明,當行至距三河鎮15里的樊家渡王家祠堂時,與陳玉成軍遭遇。激戰開始時湘軍曾一度得手,殺退太平軍。當湘軍正要追擊時,忽大霧迷漫,咫尺難辨。陳玉成親率火隊從湘軍左後殺出,將湘軍偷襲部隊中右路圍困在煙筒崗一帶。李續賓闖報,急率4營往援,連續衝鋒十數次,均不得入,只好撤回大營堅守。此時,駐紮於白石山的李秀成部聞聲趕來助戰,三河鎮守軍也立即出擊,將李續賓大營團團包圍,7座營壘被太平軍逐一攻破。李續賓雖“勇氣百倍,怒馬當先,往來奮擊”(《李忠武公遺書·褒節錄》第30頁),但終不能出,最後在激戰中陣亡(一說自縊)。時年41歲。
三河之戰,李續賓所部5000精銳全部被殲。陳玉成、李秀成於三河大捷後,即乘勝南進,接連收復了舒城,桐城、潛山。圍攻安慶的都興阿部也被迫撤回太湖。
李續賓自參加湘軍至三河敗亡,“七年之間,先後克復四十餘城,大小六百餘戰”(《李忠武公遺書·褒節錄》第13頁),成為打擊太平軍十分有效的清軍將領。他的戰死,對湘軍打擊甚大。胡林翼哀嘆道:“此番長城頓失。……以百戰之餘,覆於一旦,是(使)全軍皆寒,此數萬人,將動色相戒,不可復戰。”(《胡林翼全集·書牘》卷10)又說:“三河敗潰之後,元氣盡喪,四年糾合之精銳,覆於一旦,而且敢戰之才,明達足智之士,亦凋喪殆盡。”(《胡林翼全集·書牘》卷12)曾國藩則“哀慟填膺,減食數日。”鹹豐帝聞之也“不覺隕涕”,並命照總督陣亡例賜恤。

人物事跡

李續賓臂力過人,善騎射。是羅澤南的學生,羅澤南募鄉勇的時候,“續賓奉父命往佐之,令將右營,澤南每戰,續賓皆從。”在這樣的南征百戰之下,很快成為羅澤南的得力戰將。李續賓甚至還能不時總結出一些哲理性的東西來:“天下本無難事,心以為難,斯乃真難。苟不存一難之見於心,則運用之術自出。今之時,豈無濟變之才?而其心不摯。即有濟變之心,而其計不決,所以難耳。”
曾有這么一個戰例,1854年夏,李續賓隨羅澤南在岳陽一帶作戰時,有一次率領數騎停駐在一個山岡上,太平軍來了後始終不動,直到來的人聚多了,才衝上去搏殺,斬掉了其頭目,奪得了旗子,且追出去十餘里,膽識非一般人可比。
也許是個性使然,崇尚身先士卒的李續賓逐漸養成了驕橫的個性。身為悍將的他儘管攻城掠地無數,最終卻還是自食苦果,栽在了安徽的三河鎮。
鹹豐八年,即公元1858年的9月,根據羅澤南“非攻安徽,不足以守湖北。”的戰略,李續賓、都興阿率兵萬餘人進入安徽,9月底,李、都二人分兵,都興阿向南,進圍安慶,李續賓向北,進圖廬州。在這過程中,李續賓前期比較順利,連克潛山、桐城、舒城三座縣城(但每處都或多或少留了一些兵馬,影響了大部隊的實力,終釀惡果),於這一年的11月初帶領五千餘人緊逼三河鎮。
三河鎮位於豐樂河杭埠河、馬槽河的交匯處,是水陸要衝,也是廬州的南面屏障。太平軍在這裡構築城牆,外築磚壘9座,憑河設險,廣屯米糧,接濟廬州、天京(今南京)。如此重要的地方,李續賓自然勢在必得。但結果是,三河鎮成了李續賓及包括曾國藩弟弟曾國華在內的高級將領們的葬身之地,湘軍最重要的精銳部隊也在這裡損失殆盡,元氣大挫,遠在千里之外的湘鄉更是戶戶招魂。
究其原因,首先是李續賓對敵情估計不足,他未能估計到太平軍的名將陳玉成、李秀成均會在極短時間內趕到增援,導致己方被太平軍分割包圍、內外夾擊。在危機情況下也沒有選擇退守舒城等待援兵,而是硬拼。其次是分兵之禍,一萬餘人最後只帶上了五千人左右,實力大減還渾然不覺,未免對自身實力過於自信。由於其它滿族將領眼紅,臨末了己方連援兵也沒有派出一個。此外,他沒有足夠重視戰場的地理和氣候條件,三河鎮是三條河的交匯之處,大量人馬蝟集,顯然很不利迴旋,且最後潰敗的前晚出現大霧也是始料未及的事。總之,優勢盡被太平軍所占據,李續賓也就只有失敗一途了。
關於李續賓的最後時刻,《清史稿·列傳》是這樣記述的:李續賓對眾部屬說:“軍興十年,皆以退走損國威。吾前後數百戰,出隊即不望生還。今日必死,不原從者自為計!說畢,朝北方叩首作別皇上,燒了所有的文書,“躍馬馳入賊陣,死之。”該段描寫足以顯示出李續賓對清廷之忠貞,對死亡到來的從容,是少有的忠臣、壯士,以致死訊傳到京城後,鹹豐帝(文宗)“流涕,手敕曰:惜我良將,不克令終。尚冀忠靈不昧,他年生申甫以佐予也!”。這一年的李續賓剛屆四十歲,正當不惑。關於他的死因,一說是戰馬陷入泥沼,被太平軍擊殺,一說是投水自殺。以李續賓的火爆、剛強的性格來推斷,前者的可能性似大一些,況且他自己也曾說過,“出隊即不望生還”,自殺應當是他不屑的選擇。

人物評價

曾國藩:續賓隨羅澤南征剿,循循不自表異。岳州之戰,所將白旗,號為無敵,田家鎮以少勝眾。九江之敗,士卒多逃,獨所部依依不去,眾稱其能得士心。軍中人人以氣節相高,獨默然深藏。然忠果之色,見於眉宇。遠近上下,皆信其大節不苟。臣所立湘勇營制,行之既久,各營時有變更,獨續賓守法,始終不變。歷年節省餉項及廉俸,不寄家自肥,概留備軍中非常之需。量力濟人,不忍他軍飢而己軍獨飽。馭下極寬,而弁勇有罪,往往揮淚手刃之。至於臨陣,專以救敗為務。遇賊則讓人御其弱者,自當其悍者。分兵則以強者予人,而攜弱者自隨。弱者漸強,又易新營。軍中每言肯攜帶弱兵,肯臨陣救人者,前惟塔齊布,後惟續賓。三河之敗,亦由分兵所致。此軍民所由感泣不忘者也。
鹹豐帝:巡撫銜浙江布政使李續賓當賊匪圍撲長沙之時,首倡團練,屢建奇功。嗣後赴援江西,調回湖南,旋隨曾國藩東下,克復武漢。凡江西、湖北、湖南等省,攻克巨壘、堅城,該藩司無不親歷行間,身先將士。通計七年之間,先後克復四十餘城,大小六百餘戰,以少勝眾,所向無前。一時諸將之中,無與倫比。本年七月,赴援安徽,甫逾幣月,連克潛、太、舒、桐。朕以其謀勇素優,威望眾著,方冀其肅清皖北,淨掃狂氛,特膺懋賞,乃因進圖廬郡,先剿三河,苦戰旬餘,殺賊逾萬。江浦、六合、廬江逆黨大股來援,以五千兵勇當十餘萬之賊。將士傷亡,從容赴義。其忠勇義烈之氣,雖死猶生,實深悼惜。
趙爾巽:李續賓果毅仁廉,治軍一守羅澤南遺法,戡定武昌、九江,戰績為一時之冠。李續宜獨以持重稱,殆鑒於其兄之銳進不終而然耶?王珍、劉騰鴻皆出奇制勝,駿利無敵,惜早殞,未竟其功。蔣益澧經挫折而奮起,平浙、治浙,並著顯績,信乎能自樹立。諸人並湘軍之傑,不以名位論高下也。

史籍記載

《清史稿·卷四百八·列傳一百九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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