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文學

北朝文學

北朝文學,指公元五、六世紀,中國古代南北朝時期北朝的文學。南北朝文學在歷史上起著承先啟後的作用,為唐詩的繁榮準備了條件。以北朝文學而論,作家和作品雖不如南朝豐富,卻也有其一定的歷史地位。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北朝文學
  • 時間:公元589年
  • 代表人物:溫子升
文學評價,歷史背景,文學發展,第一個時期,第二個時期,第三個時期,代表人物,東魏作家,溫子升,邢劭,魏收,北齊人物,北周人物,發展和巨作,

文學評價

歷來研究文學史的人,大抵對南北朝文學評價不高。這也許是受了唐代的韓愈和白居易等人的影響。因為韓愈提倡散文,自然對南北朝流行的駢文持否定態度;白居易則強調“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與元九書》),當然也不會贊成大部分以“嘲風雪,弄花草”為內容的南北朝詩歌。這兩位作家的主張雖然是有進步作用的,但其論點也不免有偏激之弊。
不過,人們在貶低南北朝文學時,對南朝似乎還肯定較多,因為當時還有謝靈運鮑照謝朓等傑出的詩人。至於北朝文學,則在許多文學史著作中都談得很少,最多不過講講酈道元水經注》和楊炫之洛陽伽藍記》,而這兩部書卻並非純粹的文學作品。至於庾信王褒顏之推則都系由南朝來的文人,一般研究者也不大把他們作為純粹的北朝作家看待。
平心而論,南北朝文學在歷史上起著承先啟後的作用,為唐詩的繁榮準備了條件,這是大多數研究者所公認的。即以北朝文學而論,作家和作品雖不如南朝豐富,卻也有其一定的歷史地位,值得我們作一番探討。
^^一

歷史背景

歷史上所謂“北朝”大致開始於北魏道武帝拓跋珪進兵中原,滅北燕前後(公元407年左右);而結束於隋文帝開皇九年(公元589年)滅陳,歷時約一百八十多年。在這個時期中,由於南北政權的長期對峙和許多少數民族入居黃河流域,使北朝的魏、齊、周三代,在文學方面的情況和南朝不很一樣。關於南北朝文學的差別,《隋書·文學傳》曾有所論述,認為南朝文人“貴於清綺”,擅長詩歌;北朝文人“重乎氣質”,便於作套用文字。近人劉師培作《南北文學不同論》,也主張“北朝文人,舍文尚質”,和《隋書》的看法類似。但錢鐘書先生在《管錐編》中指出,北朝文人其實都是模仿南朝的,只不過在辭藻綺麗方面還有些不及,並非他們在文風上有什麼獨創。這一見解是很正確的。試看《北史·魏收傳》所載北齊兩位頗著名的作家邢劭和魏收互相譏諷的話,就可知一斑。據云,邢劭議論魏收說:“梁朝任昉的文章,本不甚好,而魏收卻只知一味模仿他!”魏收聽到後反唇相譏說:“邢劭自己專門去剽竊沈約的作品,反而來笑我學任昉!”據《顏氏家訓·文章篇》載,當時北齊首都鄴城的文人分成了兩派,互相攻擊,為首的就是邢、魏二人。儘管北朝文人也曾有人非議過南朝作品,但總的來說,他們對南朝作品還是稱賞者居多。唐張鷟朝野僉載》曾講到,庾信初到北方,有些人看不起他,及見《枯樹賦》,就不敢再非議了。相反地,庾信早年出使東魏,回南方後講起北方文人,卻認為只有溫子升的《韓陵山寺碑》值得一談。由此可見總的情況確是北朝人效法南朝,仰慕南朝。
如果說在藝術技巧方面北朝文學主要是模仿南朝的話,那么在內容方面卻又與南朝文學不盡相同。這主要是由於北方曾經經歷了長期戰亂,又由於各族的雜居和逐步融合,在文化上相互影響,生活狀況、心理狀態都與南方有所不同。因此反映在文學作品中的思想感情以至風格也有所差別。試看北朝樂府民歌和南方的《子夜歌》、《西曲》等民歌的差別就很清楚。即使文人的創作,區別雖不如民歌顯著,但精神風貌卻也有自己的特點。所以我們談論北朝文學,既要看到它與南朝文學相同的一面;也不能忽視其相異的一面。
^^二

文學發展

大約可分為三個不同的時期:從北魏道武帝後燕進兵中原到孝文帝元宏(拓跋宏因為推行漢化,改姓為元)即位(471年)為止是第一個時期;從元宏即位逐步推行漢化到北魏政權的陵替,分裂為東魏與西魏(534年)為止,是第二個時期;從東魏與西魏對峙到北周滅北齊,隋文帝楊堅代周自立又滅陳統一中國為止,是第三個時期。

第一個時期

第一個時期即北魏初年。由於鮮卑拓跋氏所受漢族文化的影響較之十六國時代的匈奴、羯、氐、羌和鮮卑慕容部等都要淺得多,因而對文學不很重視。加之當時黃河中下游一帶在經歷西晉末年以來百餘年的戰亂之後,文人大抵南逃,很少有人從事文學創作,當時北魏境內較有名氣的文人只有崔浩高允等。他們的文章多數是一些質樸的套用文字。但崔浩寫過一篇冊封沮渠蒙遜為涼王的文章則駢儷氣息較重,說明他並非不能寫駢文,只是當時朝廷中通用的文字,一般是散體。高允也曾吟詩作賦,他的《羅敷行》只是略述漢樂府《陌上桑》的梗概,毫無詩味;另一些四言詩更是純粹的說教,簡直味同嚼蠟;他還寫過一篇《代都賦》,業已散佚,另一篇《鹿苑賦》見於《廣弘明集》,亦無多大藝術價值。相對地說,從西涼北涼入魏的一些文人如胡叟胡方回、劉曬等人的作品,倒顯得較有文采。這是因為十六國初期割據涼州張軌所建立的前涼政權,遭受戰亂較少,一些文人避亂來到這裡。前涼的張駿和西涼的李暠又都能提倡文學,他們兩人也都作有詩賦傳世。所以《魏書·胡叟傳》講到:“自張氏以來,此土(涼州)號有華風。”北魏初年的文人,有不少人來自涼州,另一些人則多少受到涼州文化的影響。
這個時期的鮮卑族歌謠,據說在唐代還有保存的,由於語言的隔閡,這些作品後來全部亡佚。現今所存的“北朝樂府民歌”,大抵保留於《樂府詩集》所載《梁鼓角橫吹曲》中,其中雖有少數民族歌謠,但多數產生於十六國時代的氐、羌諸族,且已經過南方樂工的潤飾。《魏高陽王樂人歌》、《鹹陽王歌》以及胡太后所作的《楊白花歌》,似皆漢族人所作;《魏書·李孝伯傳》所載《李波小妹歌》,也是漢族民歌。至於當時鮮卑族人所作的公文,保存於《魏書》中者,大抵與漢族人所寫的無甚差別。這些文章有些可能是出於漢人代筆,也有些可能是魏收載錄時作過潤飾。值得注意的是《宋書·索虜傳》所載魏太武帝拓跋燾宋文帝劉義隆的兩封信,質樸幾同口語,其中有些話簡直幼稚可笑,如:“取彼亦須我兵?,此有能祝婆羅門,使鬼縛彼送來也!”這篇文章大約是拓跋燾用鮮卑語口授,由別人用漢文寫成的。象這種文字,魏收自然不會收進《魏書》中去。

第二個時期

第二個時期即元宏即位到北魏衰亂這一階段,由於元宏大力推廣漢化,士人中從事創作的頗不乏人。據日本僧空海《文鏡秘府論·四聲論》說,當時“才子比肩,聲韻抑揚,文情婉麗,洛陽之下,吟諷成群”。但是曾親歷這一時期的魏收卻說當時的文壇“學者如牛毛,成都如麟角”(《魏書·文苑傳》)。這兩人的看法其實並不矛盾,當時的文學確實由於元宏的提倡而逐步興起,至於產生較好的作品,總得經歷一定的發展階段。元宏統治時代畢竟產生了鄭道昭袁翻祖瑩常景等文人。他們開始向南朝文人學習,寫出過一些比較講究辭藻的詩和駢文。這些詩人雖然不大受人重視,卻是北朝文學開始興起的標誌。
在上述的這些作家中,鄭道昭的詩今存三首,見於《山左金石志》,其中有兩首由於刻石缺損,有的字已不可辨認。但總的來說,情調接近於郭璞的《遊仙詩》,在寫景手法方面,又和謝靈運較近。常景的《蜀四賢贊》,題材和用意都取法於顏延之五君詠》及鮑照蜀四賢詠》,但形式上卻是四首五言八句的詩。如詠司馬相如那首:
長卿有艷才,直致不群性。郁若春煙舉,皎如秋月映。游梁雖好仁,仕漢常稱病。清貞非我事,窮達委天命。這種詩除了平仄不調外,中間四句是對句,已接近後來的律體,這和《玉台新詠》中所收梁中葉後的不少詩在形式上十分相似。不過那些詩一般均屬艷體,情調遠不如此詩高昂。常景作過《四聲贊》,以回響沈約的四聲說,文見於《文鏡秘府論》,足證他是努力學習南朝文學的。和他差不多同時的甄琛則作《磔四聲》,對沈約的詩論提出異議,沈約也曾作文答辯,可見當時北方某些文人的意見,已能引起南方沈約這樣的大作家的重視。
這個時期北方的詩、賦和駢文,還不足與南朝相媲美,而散文方面卻出現了酈道元的《水經注》。這部書雖系學術著作,而且其中有一些傳誦的片段如《江水注·三峽》,實取材於宋盛弘之《荊州記》,但仍有不少名篇出自酈氏手筆。這些文章在散體中也夾有駢句,說明作者在行文中也頗講究辭藻。

第三個時期

第三個時期即從東西魏對峙到隋文帝統一中國為止,是北朝文學的繁榮時代。此時東魏和後來北齊的首都鄴城,曾經是北方文化的中心。北魏分為東西兩個政權以後,北方的經濟和文化中心都在東魏境內。一些文人大抵聚居鄴城。《文鏡秘府論·四聲論》中曾讚嘆北齊文學之盛說:“及宅鄴中,辭人間出,風流弘雅,泉涌雲奔,動合宮商,韻諧金石者,蓋以千數,海內莫之比也。郁哉煥乎,於斯為盛。”這些話雖不免有些頌揚過分,但確也證明東魏、北齊時代文學的繁榮。

代表人物

東魏作家

中最著名的首推溫子升邢劭。溫子升兼擅詩歌和駢文。他的駢文大抵是一些公文和碑誌,在今天看來,似不能算純粹的文學作品。但根據當時的文學概念,文章只要辭藻華美,也常常受到稱賞。庾信欣賞他的《韓陵山碑》,恐怕就是這個原因。溫子昂的詩,則頗有佳作,最著名的是《擣衣》詩:
長安城中秋夜長,佳人錦石擣流黃。香杵紋砧知近遠,傳聲遞響何淒涼。七夕長河爛,中秋明月光。蠮螉(yēwēng)塞邊絕候雁,鴛鴦樓上望天狼。這首詩的風格已接近初唐歌行,情調尤與沈佺期的《獨不見》等詩相近。溫子升其他詩作也有佳句,如《從駕幸金墉城》中“細草緣玉階,高枝蔭桐井,微微夕渚暗,肅肅暮風冷”諸句,亦和齊梁詩風相似。據《魏書·文苑傳》載,北魏的濟陰王元暉曾稱讚溫子升說:“江左文人,宋有顏延之謝靈運;梁有沈約任昉,我子升足以陵顏轢謝,含任吐沈。”從溫子升現存的作品看,似乎還難於得出這樣的結論。然而他那些好詩和南朝梁中葉以後不少作家相比,倒也不見得遜色。

溫子升

東魏末被高澄(即後來的北齊文襄帝)囚於晉陽獄餓死。但和他同時齊名的邢劭則活到了北齊。邢劭傳世的作品除詩和駢文外,還有一篇《新宮賦》,見於《藝文類聚》,恐非全文。這篇賦的手法似受王延壽魯靈光殿賦》、何晏景福殿賦》影響較深。如:“獸狂顧而猶動,鳥將騫而以疲,木神水怪,海若山祇,千變萬化,殊形異宜”等句,主要是鋪陳和誇飾,而句法卻又是四言、六言相對,已具駢賦特點。

邢劭

邢劭的詩存者不多,詩風似較溫子升要質樸些,然而感情比較真摯,尤以自傷及憂時之作為佳。如《冬日傷志篇》:
昔時惰游士,任性少矜裁。朝驅瑪瑙勒,夕銜熊耳杯。折花步淇水,撫瑟望叢台。繁華夙昔改,衰病一時來。重以三冬月,愁雲聚復開。天高日色淺,林勁鳥聲哀。終風激檐宇,余雪滿條枚。遨遊昔宛洛,踟躕今草萊。時事方去矣,撫己獨傷懷。這首詩大約是他晚年所作。在北齊後期,孝昭帝高演殺了大臣楊愔,朝政日亂。邢助和楊愔有交誼,曾受到一定的連累。他目睹北魏舊都洛陽經歷爾朱氏之亂以及高歡挾持魏帝遷都鄴城後的荒涼景象,撫今思昔頗有悲憤之感。他的駢文雖多屬套用文字,但他所作《蕭仁祖集序》,強調不同時代、不同地區的作家,文風不能相襲,這個論點顯然是不錯的,不過他的創作實踐,卻主要還是學習南朝齊梁的文風,這是當時北朝文人總的趨勢。

魏收

稍後於邢劭魏收,曾與邢齊名爭勝。據說魏收認為要能作賦才算“大才士”,他的賦寫得比邢劭多,然而現今卻一篇也沒有留傳下來。魏收的駢文溫子升、邢劭也不過是伯仲之間。他的詩存者不多,其佳句如“瀉溜高齋響,添池曲岸平”(《喜雨》):“凌寒翠不奪,迎喧綠更濃”(《庭柏》)等,似亦未脫齊梁詩習氣。北齊還有一些作家如劉逖等人,詩風都學習齊梁。尤其是南朝後期經過侯景之亂及西魏攻克江陵以後,一部分南方文人也避亂逃往北齊,如顏之推蕭愨鄭公超等,對北齊文學的繁榮也作出了貢獻。北齊後期出現了盧思道薛道衡孫萬壽等人,都由齊入隋,歷來被視為隋代詩人。他們的詩作實際上已超過南朝陳代的多數詩人。試看隋代詩人中較有成就的大抵是北方人,相反地,由陳入隋的江總虞世基虞世南等人卻沒有寫出多少佳作。這說明北朝文學是越到後來越繁榮,而南朝文學卻到梁中葉以後就走上下坡路了。

北齊人物

北齊詩歌除了文人作品外,還有一首少數民族的民歌《敕勒歌》。“敕勒”是高車族的別名。此歌據云本用鮮卑語唱,經譯為漢語,便成了雜言體。詩中反映了高車族的遊牧生活與北國的草原風光,為歷來所傳誦。金元好問曾稱讚此詩說:“中州萬古英雄氣,也到陰山敕勒川。”
北齊也產生了楊炫之的《洛陽伽藍記》和顏之推的《顏氏家訓》兩部散文名著。前者寫佛寺和貴族邸宅的建築以及北魏末年一些人的生活面貌,頗為生動;後者寫梁朝中葉和北齊一些上層人物的小故事也頗具特色。

北周人物

和北齊相對立的北周,由於得到了南方的王褒庾信,所以文壇也頗不寂寞。庾信和王褒都是著名的詩人和駢文家;庾信的辭賦尤多名作。但他們成名都在來到北方以前,只是入北以後,,由於生活經歷的變化而趨向剛勁。在庾、王入北以前,西魏統治區並未產生什麼重要作家,僅有申徽等少數人能寫一些駢文。但執政者宇文泰已對文體的華靡很不滿意,而命蘇綽仿《尚書》作《大誥》,想糾正文風。但他那種完全復古的文體,完全不切時用,所以實際上並未產生影響。後來庾信等人一到長安,連宇文泰的兒子們也模仿起庾信的文風來。不過他們卻並沒有寫出什麼有價值的作品。總的來說,北朝文學的繁榮主要是出現於北齊境內,北周在文學史上的地位,則主要靠庾信王褒二人。這是因為北魏一百多年中,關中一帶的文化已遠不如黃河中下游;而宇文氏割據關中以後,又連年征戰,無意於提倡文化。所以到了隋代,北方文學超過南方,實際上全屬入隋的北齊文人之功。當然,隋代也曾出現過由周入隋的詩人楊素,但他的創作主要是受到庾信以及北齊文人的薰陶,而且僅他一人,還不能使北周文學與北齊並駕齊驅。

發展和巨作

北魏、北齊、北周三代的文學。南北朝時期由於南北政權的長期對峙和許多少數民族入居黃河流域,因此北朝的魏、齊、周三代,文學的發展不同於南方。大體上說,南朝文學以前期的成就為高,產生了謝靈運鮑照、謝□等作家;而北朝文學卻是後期比較繁榮,出現了某些著名文人。從文體方面說,北朝的詩、賦和駢文,其成就比南朝小,而散文方面卻出現了《水經注》和《洛陽伽藍記》等名著。
北朝文學的發展,可分為三個時期:從北魏道武帝拓跋□滅後燕、進兵中原開始,到孝文帝元宏即位為第一時期。從元宏即位逐步推行漢化起到北魏政權分裂為東魏與西魏為第二時期。從東魏與西魏對峙,到北周滅北齊,隋文帝楊堅又篡周自立為第三時期。
第一時期即北魏初年,由於鮮卑拓跋氏受漢族文化的影響較淺,因此對文學也不很重視。當時的黃河流域在長期戰亂之後,文人大批南逃,很少有人從事文學創作,較有名的文人只有崔浩和高允。他們的文章大抵是一些質樸的套用文字。但崔浩寫過一篇冊封沮渠蒙遜為涼王的文章,則駢儷氣息較重,說明他並非不能寫駢文,只是當時朝廷中通用的文字,一般是散體。高允也會寫詩,但缺乏文采。相對地說,從西涼北涼入魏的一些人所作文章,倒較有藝術性,這是因為十六國初期,一些文人避亂來到張軌所建立的前涼政權,而前涼的張駿和西涼的李□都提倡文學。所以涼州是北魏初年文學比較繁榮的地區,《魏書·胡叟傳》也有“自張氏以來,號有華風”的記載。
這個時期的鮮卑族歌謠,據說在唐代還能見到,由於語言的隔閡,後來全部亡佚。至於鮮卑族人所作的公文,所存者也與漢人所寫的類似,有的可能就出於漢人的手筆。《宋書·索虜傳》所載拓跋燾宋文帝劉義隆的兩封信,質樸幾同口語,當是拓跋燾用鮮卑語口授,由別人用漢文寫成的。
第二時期,即元宏即位以後,大力提倡漢化,據說元宏中年以後所頒發的詔書,都是他親自執筆的,其中有不少是駢體文。據《魏書》記載,元宏能詩,所能見到的,只有他和群臣聯句中的四句。《魏書》對元宏的詩文歌頌備至,其實現存的文章,文學價值並不高。不過,元宏推行漢化和提倡文學,畢竟對北朝文學的興起起了不小的推動作用。因而在當時和以後,漸漸出現了一些文人如鄭道昭袁翻祖瑩常景等,他們開始向南朝文人學習,寫過一些比較講究辭藻的詩和駢文。這些詩文雖然歷來不大受重視,卻是北朝文學開始興起的標誌。
這個時期北方的詩、賦和駢文,還很難和南朝相媲美,而散文卻出現了酈道元的《水經注》,這部書雖為學術著作,但其中寫景的一些片段,多為後人傳誦。
第三時期即東西魏對立以及後來北齊和北周相對立的時期,是北朝文學比較繁榮的階段。這個時期東魏和北齊的首都鄴城,曾經是北方文化的中心。北魏分為東西兩個政權以後,一些文人,大抵在鄴城聚居。其中比較著名的溫子□、邢劭和魏收。他們都兼擅詩和駢文。溫子□的《寒陵山寺碑》等駢文,在當時頗負盛名。邢劭和魏收的詩及駢文,在辭藻、對仗各方面都已和南朝文人接近。北齊後期的一些文人如盧思道等。也有一些較好的作品,他們都活到了隋代
東魏北齊散文名著有楊□之的《洛陽伽藍記》和顏之推的《顏氏家訓》。兩書雖不完全是文學作品,但有些部分,頗有文采,為人們所愛讀。《顏氏家訓》中還有不少文藝批評方面的議論。
北齊時代的少數民族作品今存者只有一首高車族將領斛律金所唱的《□勒歌》,歷來視為詩歌中的傑作。和北齊相對立的北周,由於有來自南方的王褒庾信,所以文壇頗不寂寞。庾信和王褒都是著名的詩人和駢文家。庾信的辭賦尤多名作。但除他們以外,並沒有產生什麼重要的作家。因此《周書》不立《文苑傳》,關於當時的文學狀況都見於《王褒庾信傳論》。北周的趙王宇文招,滕王宇文□都曾受庾信影響,吟詩作文。現存的庾信集序是宇文□所作,文風很接近庾信。北周的創始者宇文泰曾經命令蘇綽作《六條詔書》和仿《尚書》作《大誥》,想糾正浮艷的文風,雖未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對後來隋代李諤的上疏請正文體和唐代的陳子昂、韓愈等人改革文體,則有一定的影響。除上述詩文作家以外,有一些少數民族人士所寫的套用文字,則和文人們不同。例如《周書·晉盪公護傳》所載宇文護的母親閻氏給宇文護的信及他的覆信,都比較接近口語。尤其是閻姬那封信中有一些少數民族語言,如“阿摩敦”等,信中寫家常瑣事及離亂中的遭遇,頗為細緻;兩封信都頗有感情。這種文字,雖不是專門的文學作品,卻是相當重要的語言文學史料。

相關詞條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