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0年

1040年

1040年是11世紀的40年代,中國農曆紀年為丙辰年,北宋康定元年。

基本介紹

  • 中文名:1040年
  • 外文名:1040A.D
  • 類型:1040年
  • 年號:北宋康定元年
  • 農曆紀年:丙辰
通鑑記載,歷史大事,李士彬殉難,張元、吳昊入夏,宋夏三川口之戰,河中府之獄,宋詔唃廝囉攻西夏,宋謀取夏州冶鐵務,三川寨之戰,

通鑑記載

仁宗體天法道極功全德神文聖武睿哲明孝皇帝康定元年(遼重熙九年。庚辰,一零四零年)
春,正月,丙辰朔,日有食之。知諫院富弼請罷宴徹樂,就館賜北使酒食。參知政事宋庠以為不可,遂仍舉宴樂。
壬戌,賜國子監學田五十頃。
初,夏人自承平退,聲言將攻延州。范雍聞之,懼甚,請濟師。元昊詐遣其衙校賀真來言,願改過歸命。雍遽聞於朝,厚禮真而遣之,遂不設備。
元昊乃盛兵攻保全,自土門路入。癸酉,攻金明寨,都監李士彬父子俱被擒,遂乘勝抵延州城下。
雍先以檄召鄜延、環慶副都部署劉平於慶州,使至保全,與鄜延副都部署石元孫合軍趨土門;及是雍復召平、元孫還軍救延州。平得雍初檄,即率騎士三千發慶州,行四日,至保全,與元孫合軍趨土門,而雍後檄尋到,平、元孫遂引還。乙亥,復至保全。平素輕賊,謂其下曰:“義士赴人之急,蹈湯火猶平地,況國事乎!”因晝夜倍道兼行。丁丑夜,至三川口西十里止營,令騎兵先趨延州奪門。時鄜延都監黃德和將二千餘人屯保全北碎金谷,巡檢万俟政、郭遵各將所部分屯。雍皆召之為外援,平亦使人趣其行。
戊寅,德和、政、遵所將兵悉至。五將合步騎萬餘。結陣東行五里,平令諸軍齊進,至三川口遇賊,時平地雪數寸,官軍爭奮,殺賊騎五七百人,乃退。賊復蔽盾為陣,官軍擊卻之,奪盾,殺獲及溺水死者又八九百人。平左耳右脛皆中流矢。日暮,戰士上首級及所獲馬論功。平曰:“戰方急,且自記之,悉當賞汝。”語未已,賊以輕兵薄戰,官軍卻引二十餘步。黃德和居陣後,見軍卻,率麾下軍走保西南山,眾軍隨皆潰。平遣其子宜孫驅追德和,執其轡拜之曰:“當勒兵還,並力拒賊,奈何先引去!”德和不從,遂策馬遁,與宜孫皆赴甘泉。
平遣軍校以劍遮留士卒,得千餘人,力戰拒賊,賊退還水東。平率餘眾保西南山下,立七寨自固,距賊一里所。賊夜使人至寨,問主將所在,平戒軍士勿應。夜四鼓,賊環寨大呼曰:“幾許殘卒,不降何待!”平使人應之曰:“狗賊,汝不降,我何降也!明日救兵大至,汝眾庸足破乎!”己卯,黎明,賊復招降,不從。賊麾騎自山四出,合擊官軍,平與元孫巡陣東偏,賊沖陣分為二,遂與元孫皆被執。
賊圍延州凡七日,及失二將,城中憂沮,不知所為。會是夕大雪,賊解去。
士彬世守金明,有兵近十萬人,控扼中路,眾號鐵壁相公。元昊叛,遣使誘士彬,士彬殺之。元昊乃使其民詐降士彬,士彬白范雍,請徙置南方,雍曰:“討而禽之,孰若招而致之?”乃賞以金帛,使隸士彬。降者日至,分隸諸寨甚眾。元昊使其將每與士彬遇,輒不戰而走,曰:“吾士卒聞鐵壁相公,膽墜於地。”士彬益驕,又以嚴酷御下,多怨憤者。元昊陰以金爵誘其所部渠帥,往往受之,而士彬不知也。及賊騎大入,諸降者為內應,士彬時在黃堆寨,聞賊至,索馬,左右以弱馬進,遂鞚以詣元昊,與其子懷寶俱陷沒。雍初聞賊大舉,令士彬分兵守三十六寨,勿令賊得入,懷寶諫曰:“今當聚兵禦寇,分則勢弱,不能支也。”士彬不從。懷寶力戰死。或曰元昊得士彬,割其耳而不殺,後十餘年乃卒。
黃德和誣奏劉平石元孫降賊,知樞密院夏守贇辨其枉,自請將兵擊賊。二月,丁亥,以守贇為陝西都部署兼經略安撫等使。
參知政事宋庠請嚴守備於潼關,從之。知諫院富弼言:“天子守在四夷,今城潼關,自關以西為棄之邪?”
己丑,以入內副都知王守忠為陝西都鈐轄。富弼言:“唐以內臣監軍,取敗非一。今守忠為都鈐轄,與監軍何異!昨用夏守贇,已失人望,願罷守忠勿遣。”不聽。
鄜延鈐轄、知鄜州張宗誨領興州防禦使,許便宜從事。劉平石元孫之敗,黃德和遁還鄜州,時鄜城不完,且無備,傳言賊騎將至,人心惴恐。宗誨乃嚴訴候,力為守御計,賊亦引去。宗誨,齊賢子也。
庚寅,詔嘉勒斯賚速領軍馬,乘元昊空國入寇,逕往拔其根本,成功當授銀、夏節制,仍密以起兵日報沿邊經略安撫司,出師為援;別賜對衣、金帶、絹二萬匹。嘉勒斯賚雖被詔,卒不能行。
壬辰,命夏守贇兼沿邊招討使
宰相張士遜等言禁兵戍邊久,其家在京師者或不能自存,帝特出內藏緡錢十萬以賜之。士遜等因請遣使安撫陝西。於是起居舍人知制誥韓琦適自蜀歸,論西兵形勢甚悉,即命琦為陝西安撫使,西上合門使符惟忠副之。帝謂琦曰:“西戎猖獗,官軍不習戰,故數出無功,今因小警,乃開後福。”
甲午,以通判鎮戎軍田京僉署陝西經略判官事,從夏守贇請也。京,亳州人。
乙未,京畿、京東、西、淮南、陝西路括市戰馬,敢輒隱者,重置之法,出內庫珠償民馬直。又禁邊臣私市,闕者官給。韓琦言:“陝西科擾頻仍,民已不勝其困,請免括此一路,以安眾心。”從之。
丁酉,詔樞密院自今邊事並與宰相參議。知諫院富弼言:“邊事系國安危,不當專委樞密院而宰相不與。乞如國初,令宰相兼樞密使。”帝取其言而降是詔。張士遜章得象等以詔納帝前,曰:“恐樞密院謂臣等奪權。”弼曰:“此宰相避事耳!”
時西蕃首領吹同乞砂、吹同山乞自嘉勒斯賚界各稱偽將相來降,詔補三班奉職,借職,羈置湖南。弼言:“二人之降,其家已誅夷,當厚賞以勸來者。”庚子,以乞砂、山乞並為左千牛衛將軍,各賜帛茶,使還本族扞賊。
永興軍草澤高懌號安素處士。懌,季興四世孫,從种放隱終南山,與張嶢、許勃號南山三友,屢膺薦辟及召命,俱固辭。帝嘉其守,特賜之,詔州縣歲時禮遇,仍給田五百畝。其後文彥博又言懌高行可厲風俗,復賜第一區。
初,元昊既陷金明寨,遂攻安遠、塞門、永平等寨。永平寨主、監押初欲斂兵匿深山避賊,指揮使史吉帥所部數百人遮城門,立於馬前曰:“兵則完矣,如城中百姓芻糧何?異日為有司所劾,吉為指揮使,不免於斬,願先斬吉於馬前!不然,不敢以此兵從行也。”寨主、監押慚懼而返。敵至,圍城,吉率眾拒守,卒完城,寨主、監押以功各遷一官。吉曰:“幸不喪城寨,吾豈論功乎!”
丙午,赦延州、保全軍流以下罪,賊所劫掠地,蠲其夏稅,軍民及內屬蕃部為賊所害者,量賜其家緡錢。
是日,改元,去尊號“寶元”二字,許中外臣庶上封章議朝政得失。自范仲淹貶,禁中外越職言事。知諫院富弼因論日食,謂應天變莫若通下情,願降詔求直言,盡除越職之禁,帝嘉納焉。
丁未,詔陝西安撫使韓琦與轉運司量民力,蠲所科芻糧,調民修築城池,悉具數以聞,當加優恤。將佐懦怯者並令罷去。停諸州上供不急之物數十萬。時慶州人陳淑度等陳邊防策,既而補官東南。琦奏曰:“士忠義憤懣,為國獻計,雖稍收用,乃置於僻左,何得自效!”詔皆徙邊任。
癸丑,降振武節度使、知延州范雍為吏部侍郎、知安州,坐失劉平石元孫也。以環慶副部署雄州趙振為鄜延副都部署兼知延州秦鳳路副部署劉興為環慶副都部署兼知環州。
時賊兵尚圍塞門、安遠寨,延州諸將畏避,莫敢出救。及聞雍責命,眾憂駭,訴於安撫使韓琦,願無使雍去。琦奏:“雍二府舊臣,盡瘁邊事,乞且留雍以安眾心。趙振粗勇,俾為部署可矣!若謂雍節制無狀,勢必當易,則宜召知越州范仲淹委任之。”
三月,乙卯朔,贈万俟政子天益為太子右內率府副率,以與西賊戰歿也。
遼主駐魚兒濼。
丙辰,內出手詔賜兩府及執政舊臣,俾條上陝西攻守之策。
元昊侵邊不已,言者追咎郭勸李渭不當拒絕山遇;庚申,命再降其官。
癸亥,詔陝西城池,委都轉運使張存與安撫使韓琦相度,且治邊要之處,餘令以漸興功,毋致傷農。
詔沿邊各置烽候。先是但走人偵報,韓琦以為請,乃從之。
辛未,詔延州錄戰歿軍士子孫。
遼以應聖節大赦。
壬申,以宮苑使高志寧為河北諸州軍安撫使兼兩路營田使。元昊初反,志寧時知隰州,亟上言:“請乘賊未發,選驍將銳兵,分道急趨,覆其巢穴。”章數十上,不報,徙知貝州。至是思其言,即召至闕,問:“今宜為何策?”志寧曰:“今將不達權而兵不識法制,故敗。”乃請禁兵五百,以古陣法教之。既成,帝臨試之,復下禁衛諸帥議。諸帥出行伍,不達古法,乃曰與今所習異,不肯用。志寧又言:“元昊北與遼通,宜為備。”故有此命,俾經略之。
癸酉,太子中允、知長水縣尹洙權僉置涇原、秦風經略安撫司判官事,從涇原路副部署葛懷敏辟也。懷敏,霸之子。
太子中允阮逸上《鐘律制議》並圖三卷,詔送秘閣。
延州之役,郭遵以西路都巡檢使屬劉平麾下,既與賊遇,馳馬入陣,殺傷數十人。賊出驍將楊言當遵,遵揮鐵杵破其腦,兩軍皆大呼,復持鐵槍挺進,所向披靡。會黃德和引兵先潰去,賊戰益急,遵奮擊,期必死,軍稍卻,即覆馬以殿,又持大槊橫突之。賊知不可敵,使人持弮索立高處迎遵馬,輒為遵所斷;因縱使深入,攢兵注射之,中馬,馬⻊宛仆地。被殺。於是特贈遵果州團練使。遵,開封人也。
丙子,大風晝冥,經刻乃復。是夜,有黑氣長數丈見東南。丁丑,罷大宴,申詔中外言闕政。先是改元,詔求直言,群下無言者故也。
戊寅,知樞密院事王鬷陳執中、同知樞密院事張觀並罷;鬷知河南府,執中知青州,觀知相州。元昊叛,帝數問邊計,不能對。及劉平石元孫等敗,議刺鄉兵,久不決。帝不悅,宰臣張士遜言:“軍旅之事,樞密院當任其咎。”於是三人同日罷。
三司使晏殊、知河南府宋綬並知樞密院事,駙馬都尉王貽永同知樞密院事。殊在三司,請罷內臣監兵,不以陣圖授諸將,及募弓箭手教之,以備戰鬥。又請出宮中長物助邊費,凡它司之領財利者,殊奏悉罷還度支,事多施行。帝初以手詔賜大臣居外者,詢攻守之略,綬在河南,畫十策以獻。於是復召,與殊與貽永同管樞密。貽永,溥之孫也。
召知永興杜衍權知開封府。關中民苦調發,衍為之區處計畫,使得次第輸送,永興比它州民費省幾半。及為開封,於民政尤盡力,權近莫敢幹以事者。
知越州范仲淹復天章閣待制、知永興軍,始用韓琦言也。
詔:“諸路轉運使、提點刑獄及知州、通判升朝官,各舉部內才任將帥者,以名聞。”從富弼言也。
黃德和之誣劉平以降賊也,引敗卒之言為證。已而平親隨王信延州來,妄言平與賊約和,德和患其異詞,潛給以銀釵,使亡去。而鄜延已使人拘信,信求濟於平之子,且曰:“太尉與賊約和,今乃雲降賊,信當以死明之。”鄜延路走馬承受馳驛以聞。德和還延州,至城南,范雍不納,使人代領其眾,遣歸鄜州聽命,尋徙同州。德和懼,且奏言:“盡忠於國,而范雍誣臣棄軍。”又以書抵盧守勤及薛文仲曰:“如有中貴人來,當為我營護之。”守勤得書,又以聞。乃命殿中侍御史介休文彥博、入內供奉官梁致誠就河中府置獄,復遣天章閣待制龐籍馳往訊之。
河東都轉運使王沿又言:“訪聞延州有金明敗卒二人自賊中逃還,雲平等皆為賊縛雲,平在道不食,數罵賊云:‘狗賊,我頸長三尺餘,何不速斬我’”彥博牒延州求二卒,竟弗得。
始,朝廷信德和奏,已髮禁兵圍平等家,將收其族。天章閣侍講賈昌朝言:“漢殺李陵母妻,陵不得歸,而漢悔之。先帝厚撫王繼忠家,卒得其用。平事未可知,而先收其族,使果存,亦不得還矣。”乃得不收。龍圖閣直學士任布,亦言平非降賊者。知諫院富弼力奏:“平引兵赴援,行不淹日,以奸臣不救故敗,竟罵賊不食而死,宜恤其家。”而延州吏民復詣闕訴平戰沒狀。帝命撤圍,賜平及元孫家絹五百匹,錢五百貫,布五百端。時河中獄猶未決也。
延州之圍既解,鈐轄盧守勤與通判計用章更訟於朝廷,亦命文彥博等即河中府劾之。
時內侍用事者多為守勤遊說,即改除守勤陝西鈐轄,知制誥葉清臣聞朝廷議薄守勤罪而流用章嶺南。即上疏曰:“臣聞眾議,延州之圍,盧守勤首對范雍號泣,謀遣李康伯見元昊,為偷生之計。計用章以為事急,不若退保鄜州,李康伯遂有‘寧死難不可出城見賊’語。今守勤恐倉卒之言為人所發,遂反覆前議,移過於人。頃詔文彥博置劾,未分曲直是非,而遽欲罪用章、康伯,特赦守勤,此必有結附中人熒惑聖聽者。望詔彥博鞠正具獄,苟用章之狀果虛,守勤之罪果白,用章置重科,物論亦允。無容偏聽一辭,以虧王道無黨之義。”知諫院富弼亦言盧守勤、黃德和皆中官,怙勢誣人,冀以自免,宜竟其獄。樞密院奏方用兵,獄不可遂。弼又言大臣附下罔上,獄不可不竟。時守勤子昭序方句當御藥院,弼奏乞罷之。
始,延州民詣闕告急,帝召問,具得諸將敗亡狀。執政惡之,命邊郡禁民擅赴闕者。富弼言:“此非陛下意,宰相惡上知四方有敗耳。民有疾,不得訴之朝,則北走契丹、西走元昊矣。”
己卯,以直史館吳遵路為天章閣待制、河東路計置糧草。遵路嘗建議復民兵,於是並詔遵路籍河東鄉丁為邊備,仍下其法於諸路。
庚辰,詔參知政事同議邊事,從晏殊請也。
癸未,詔中書別置廳與樞密院議邊事。遂置廳於院南。
吏民上書者甚眾,初不省。知諫院富弼言:“知制誥本中書屬官,可選二人,置局中書,考其所言,可用用之。”宰相以付學士,弼言:“此宰相偷安,欲以天下是非盡付它人也。”
是月,詔權停貢舉。
夏,四月,丙戌,省陝西沿邊堡砦。
丁亥,以太常博士梁適為右正言,諫院供職。適初為審刑詳議官,梓州妖人白彥歡者,依鬼神以詛殺人,獄具,以不傷讞。適曰:“殺人以刃,或可拒,而詛不可拒,是甚於刃也。”卒以死論。嘗與知院燕肅同上殿奏使臣何次公案。帝曰:“次公似是漢時人字。”適對曰:“蓋寬饒、黃霸皆字次公。”帝悅,因問適家世,擢提點京東刑獄。既對,謂宰相曰:“梁適可留,候諫官有闕命之。”適因進《居安謹治箴》,改開封府推官,不半歲,卒踐諫職。
以知諫院富弼為鹽鐵判官。
命大理寺丞、秘閣校理石延年往河東路同計置催促糧草。
明道中,延年嘗建言:“天下不識戰三十餘年,請選將練兵,為二邊之備。”不報。及西邊數警,始召見,命副吳遵路使河東,時方用延年之說,籍鄉丁為兵故也。延年又言:“昔漢用西域之兵,破盪諸戎。去年授嘉勒斯賚節制,令助討元昊,宜募願使其國者護髮其兵,如有功則加以王爵。又,回鶻在嘉勒斯賚西,亦可兼誘之,使掎角興師以分賊勢。”戊子,詔審官、三班院、吏部流內銓募願使嘉勒斯賚者以名聞,始用延年議也。
庚寅,以鹽鐵副使蔣堂為淮南、江、浙、荊湖制置發運使。先是發運上計,造大舟數十,載江湖物,入遣京師權貴。堂曰:“吾豈為此!歲入自可附驛奏也。”前後五年,未嘗一至京師。
癸巳,詔:“諸戍邊軍,月遣內侍存問其家,病致醫藥,死為斂葬之。”
甲午,遣使籍陝西強壯軍。
乙未,遼太后復遣使來賀乾元節。
庚子,重修《祖宗王牒》成。即而修玉牒所言:“請自今歲一貼修,十歲一編錄,仍以其副留中。”奏可。
乙巳,錄合門祗候孟方三子官;以方戰歿於延州,特恤之。
文彥博等劾河中府獄既得實,龐籍言:“黃德和退怯當誅;劉平等力戰而歿,子孫宜賞恤。”韓琦亦言:“平以疲兵數千,敵賊十餘萬眾,晝夜力戰,為德和所累,既被執,猶詈賊不已,忠勇不愧於古人。今坐誣言所惑,憫忠恤孤之典未下,邊臣豈不解體乎!”丙午,腰斬德和於河中,仍梟首延州城下;王信坐誣告其主,亦杖殺。丁未,贈劉平忠武軍節度使兼侍中,石元孫為忠正軍節度使兼太傅,仍賜平信陵坊第,錄其子弟。
戊申,延州金明縣都監張異、慶州東路都巡檢使万俟政、延州都監孟方、鄜延路指揮使高守忠、張達,以戰歿並贈官。
出左藏、內藏庫緡錢各十萬,下陝西給軍須。
辛亥,降鄜延鈐轄盧守勤為湖北都監,安撫都監李康伯為均州都監,通判延州計用章除名、配雷州。然議者以守勤之責猶薄雲。
發陝西近里諸州役兵築延州金明栲栳寨。始議修復,帥臣擁兵不即進,轉運使明鎬止以百餘騎自從,分督將士,一月而城之。
以邈川首領嘉勒斯賚子棟戩為會州刺史。棟戩方九歲,其父為請之,隨母喬氏居歷精城,所部可六七萬人,號令嚴明,人憚服之。
壬子,揀諸路牢城及強盜、惡賊配軍,年未四十、壯健者隸禁軍。
范仲淹未至永興,癸丑,改為陝西都轉運使,以刑部員外郎高若訥永興軍。諫官梁適言:“仲淹前責饒州,若訥實為諫官,嘗詆仲淹謀事疏闊;今俾共事,理實有嫌,宜易以近臣。”帝曰:“朕方任仲淹、若訥以疆事,安得以舊事為嫌!”尋留若訥判吏部流內銓。
五月,甲寅朔,詔:“前殿奏事毋過五班,餘對後殿,命太官賜食。”
乙卯,贈金明都監李士彬為宿州觀察使,仍以其從兄士紹為金明城都監。又贈其子懷寶為右千牛衛將軍,錄其子懷義、懷矩並為左侍禁
丁巳,復太常博士、知楚州孫沔為監察御史。沔坐言事貶黜,逾六年復召;尋遷右正言。
先是詔御輦院揀部下輦官年四十以下為禁軍,輦官千餘人,攜妻子遮宰相、樞密使喧訴。平章事張士遜方朝,馬驚墮地。己未,御史中丞真州柳植等奏其事,請付有司治,詔樞密院推鞫以聞。時軍興,機務填委,士遜位首相無所補,諫官以為言。士遜不自安,七上章請老,又數面陳。壬戌,復拜太傅,進封鄧國公,致仕,聽朔望大朝會綴中書門下班,月給宰臣俸三之一。士遜乞免朝朔望,從之。宰相得謝者自士遜始。
以鎮安節度使、同平章事、判天雄軍呂夷簡行右僕射兼門下侍郎、平章事、昭文館大學士,以資政殿大學士戶部尚書李迪為彰信節度使,知天雄軍。自元昊反,武事久馳,守將或為它名以避兵任。迪願守邊,詔不許,然甚壯其意,夷簡自天雄復入相,即使迪代之。
甲子,元昊陷塞門寨,執寨主、內殿承制高延德,監押、左侍禁王繼元死之。
壬申,詔:“諸路轉運司體量部下諸州軍有年老昏昧,貪濁逾違及非乾勤者,具事以聞。”
癸酉,詔夏守贇、王守忠進屯鄜州。時大軍駐河中逾三月矣。
甲戌,陝西都轉運使范仲淹言:“聞邊城多請五路入討,臣恐未可輕舉。太宗朝,以宿將精兵北伐西討,艱難歲月,終未收復。況今承平歲久,中原無宿將精兵,一旦興深入之謀,系難制之寇,臣以為國之安危未可知也。”
乙亥,元昊陷安遠寨。
戊寅,罷陝西都部署夏守贇、都鈐轄王守忠,並赴闕。守贇性庸怯,寡方略,不為士卒所附,自河中徒屯鄜州,未及行,亟罷歸。徒涇原、秦鳳路緣邊經略安撫使夏竦為陝西都部署兼經略安撫使、緣邊招討使,知永興軍
己卯,以起居舍人、知制誥韓琦為樞密直學士,陝西都轉運使、天章閣待制范仲淹為龍圖閣直學士,並為陝西經略安撫副使,同管句都部署司事。初,仲淹與呂夷簡有隙,及議加職,夷簡請超遷之,帝以夷簡為長者。既而仲淹入朝,帝諭仲淹使釋前憾,仲淹頓首曰:“臣向所論蓋國事,於夷簡何憾也!”
以知同州龐籍為陝西都轉運使。籍嘗上言:“連年災異,天久不雨,臣竊謂凡乘輿所用,宮中所費,宜取先朝為則。今宿師西鄙,力戰重傷,方獲功賞,而內官、醫官、藥官,無功時享豐賜,故天下指目,謂之三官。願少裁損,專厲戰功,寇不足平也。”
以國子監直講林瑀、王洙並為天章閣侍講。
景佑末,災異數起,帝深自貶損。瑀言災異皆有常數,不足憂。又依《周易》推演五行陰陽之變,為書上之。帝喜,欲遷其官。參知政事程琳以為不可,止賜章服。帝每讀瑀書,有不解者,輒令御藥院批問。瑀由御藥院進諂諛之詞,緣飾以陰陽,帝大好之。於是天章閣侍講闕,端明殿學士李淑等薦洙,事在中書未行;一旦內批用瑀,執政皆怒瑀。呂夷簡欲探帝意堅否,乃曰:“瑀,上所用;洙,臣下所薦。不容並進,二人惟上所擇。”乃以洙、瑀名進。帝問洙何如,夷簡言洙博學明經,帝曰:“吾已用瑀矣,若何?”夷簡請並用二人,帝許之。既而右正言梁適劾瑀以內降除職,請治其罪。帝令以適章示之,卒不罪瑀。
壬午,斬輦官曹榮、陳吉於都市,從者皆配遠惡州軍牢城,卒揀輦官為禁軍如初詔。
六月,權僉署涇原、秦鳳經略安撫判官尹洙數上疏論兵,其一請鬻爵為土兵葺營及所給物費。下三司使鄭戩等參議以聞,戩等言:“賣官之令,已出權宜,然行之浸久。今更為煩細,箕斂民財,書揭徼塞,使西戎有輕中國之心。”洙議遂寢。
丙戌,詔:“自今假日御崇政殿視事如前殿。”
丁亥,以宣徽南院使夏守贇同知樞密院事。侍御史趙及、右正言梁適,皆言守贇經略西事無功,不可復處樞府,逾七旬乃罷。
甲午,以鄜延副都部署開封任福為環慶副都部署兼知慶州。福上言:“慶州去蕃族不遠,願勒兵境上,按亭堡,謹斥候,因經略所過山川道路,以為緩急攻守之備。”帝善之,聽便宜從事。
乙未,南京言鴻慶宮神御殿火。侍御史方偕引漢罷原廟故事,請勿復修。詔:“罷修神御殿,即舊基葺齋殿,每醮則設三聖位而祠之,瘞舊象於宮側。”
甲辰,詔:“陝西、河北、河東、京東、西等路,量州縣戶口,籍民為鄉弓手、強壯以備盜賊。”河北、河東強壯,自鹹平以來有之,承平歲久,州縣不複閱習,多亡其數。於是詔二路選補增廣其數,並及諸路焉。
辛亥,復權武成軍節度判官歐陽修以館閣校勘。始,范仲淹為陝西經略安撫招討,辟修掌書記,修為親為辭,且曰:“今豪傑之士,往往已蒙收擇,尚慮山林草莽有挺特知義慷慨之士,未得出門下也,宜少思焉!”
時西邊日警,二府、三司雖假不休務。翰林學士丁度言:“苻堅以百萬師寇晉,謝安命駕出遊以安人心。請休務如故,無使外國窺朝廷淺深。”壬子,詔:“自今遇旬假,聽休務如舊。”帝嘗遣使問御戎之策,度奏曰:“今士氣傷沮,若復窮追巢穴,饋糧千里,輕人命以快一朝之意,非計之得也。莫若謹亭障,遠斥候,控扼要害,為制御之全策。”因條上其策,名曰《備邊要覽》。
是月,遼射柳祈雨。
秋,七月,癸亥,鄜延鈐轄張亢上疏言:“舊制,諸路部署、鈐轄、都監,各不過三兩員。今每路多至十四五員,少亦不減十員,權均勢敵,不相統制,凡有議論,互執不同。請約故事,別創使名,每路軍馬事止三兩員領之。”
又曰:“昨延州之敗,蓋由諸將自守,不相為援。請令邊城預定其法,凡賊入寇,某處為聲援,某城寨相近出敢死士,某處設都、同巡檢,則各扼其要害。又令鄰路將取某救應,仍須暗以旗幟為號。昨劉平救延州,前鋒軍馬陷賊寨者四指揮,平竟不知。又,趙瑜領軍馬間道先進,而趙振王逵等趨寨門,至高頭,平報賊張青蓋駐山東,振麾兵掩襲,乃其子瑜也。臣在山外策應,未嘗用本指揮旗號,自以五行支幹別為引旗。若甲子日,本軍相遇,則先者張青旗,後者以緋旗應之,此是乾相生也。其乾相剋,支相生,支幹相生相剋亦如之。蓋兵馬出入,則百步之外不能相認,若不預立號,必誤軍期。”
又曰:“兵官務要張皇邊事。劉平之敗,正由貪功輕進。鎮戎軍最近賊境,每探馬至,不問賊之多少,部署、鈐轄、知軍、都監皆出,至邊壕,則賊已去矣。蓋權均勢埒,不肯相下,若其不出,則恐得怯懦之罪。又,比來諸班諸軍有授諸司使、副至侍禁、殿直者,亦有白身試武藝而得官者;而諸路弓箭手,生長邊陲,父祖效命,累世扞賊,乃無進擢之路,何以激勸邊民!”
初,亢請乘驛入對,詔令手疏上之,其後多施用者。
乙丑,遣同修起居注祥符郭稹等使遼,告以用兵西邊。議者謂元昊潛結遼人,恐益為邊患,故特遣稹等諭意。遼主厚禮之,與同出觀獵,延稹射,一發中走兔,眾皆愕視。遼主遺以所乘馬及它物甚厚。
己巳,降鄜延副都部署趙振白州團練使,知絳州。
元昊自正月攻圍塞門寨,振代范雍守延州,有兵七千八百餘人,按甲不動。寨中兵方千人,屢告急。五月初,振始遣百餘人赴之,寨遂陷。都轉運使龐籍劾奏振畏懦,故坐貶。
庚午,御延和殿,閱諸軍習戰陣。
丁丑,遼主如秋山。
八月,乙酉,以太常丞田況為陝西經略安撫司判官,試校書郎胡瑗為經略安撫司句當公事。況從夏竦,瑗從范仲淹所辟也。
乙未,以史館修撰富弼為遼主正旦使。
戊戌,罷天下寺觀用金箔飾佛像。
癸卯,遣屯田員外郎劉渙使邈川,諭嘉勒斯賚出兵助討西賊。嘉勒斯賚召酋豪大犒,約盡力無負,然終不能有功也。
戊申,同知樞密院事夏守贇罷為天平節度使、判澶州。守贇以子隨卒,引疾求罷,從之。以龍圖閣學士、權知開封府杜衍同知樞密院事。
己酉,徙知廣州段少連為龍圖閣學士,知涇州。
廣州多蜑、猺,雜四方游手,喜乘亂為寇奪。上元然燈,有報蕃市火者,少連方燕客,作優戲,士女聚觀以萬計,其僚請罷燕,少連曰:“救火不有官乎?”作樂如故。須臾,火息,民不喪一簪,眾服其持重。范仲淹經略西邊,薦少連才堪將帥,故有是命。未至而少連卒。
庚戌,以范仲淹兼知延州,徙知延州張存知澤州。初,存自陝西都轉運使徙延州,遷延不即行,既至,乃雲素不知兵,且以親年八十求內徙。仲淹因自請代存,從之,先是詔分邊兵,部署領萬人,鈐轄領五千人,都監三千人,有寇則官卑者先出。仲淹曰:“不量賊眾寡而出戰,以官為先後,取敗之道也。”乃分州兵為六將,將三千人,分部教之,量賊眾寡,使更出御賊,賊不敢犯,即而諸路皆取法焉。夏人相戒曰:“無以延州為意,今小范老子腹中自有數萬甲兵,不比大范老子可欺也!”大范,蓋指雍雲。
辛亥,詔范仲淹葛懷敏領兵驅逐塞門等砦蕃騎出境,仍募已前弓箭手,給地居之。
壬子,以益州草澤伊縝為試校書郎。縝數上疏言事,丁度、楊偕薦其才,召試學士院而命之。
延州都監靈武周美言於范仲淹曰:“賊新得志,其勢必復來。金明當邊沖,我之蔽也,今不亟完,將遂失之。”仲淹因囑美復城如故。數日,賊數萬薄金明,陣於延州城北,美領眾三千力戰。會暮,援兵不至,乃徙軍山北,多設疑兵;賊望見,以為救至,即引去。時諸將多不利,美十餘戰,平族帳二百,焚其帳二十,復故城堡甚眾。
參知政事李若谷,以耳疾累章辭位,九月,戊午,罷為資政殿大學士吏部侍郎、提舉會靈觀事。宮觀置提舉自若谷始。
以知樞密院事宋綬兵部尚書,起復翰林學士晁宗愨為右諫議大夫,並參知政事。
以龍圖閣直學士、權三司使鄭戩為諫議大夫,同知樞密院事,戩在三司才半歲,復轉運使考課格,分別殿最;又句校三司出入,得羨錢四百萬緡。
己未,以知制誥葉清臣為龍圖閣直學士,權三司使事。中書進擬三司使,清臣不在選,帝特用之。清臣始奏編前後詔敕,使吏不能欺,簿帳之叢冗者,一切刪去。內東門御廚,皆內侍領之,凡所呼索,有司不敢問,乃為契約以檢其出入。
以都官員外郎普州景泰為左藏庫使、知寧州。泰嘗通判慶州,言“元昊包藏禍心,一旦有警,何以應敵!”三疏不報。已而元昊果反,泰復上《邊臣要略》二十卷,《平戎策》十五篇,於是有薦泰知兵者,召對稱旨,遂換武秩雲。
辛酉,降知杭州、天章閣待制司馬池知虢州。池性朴易,剸劇非所長,轉運使江鈞、張從革劾池決事不當及稽留德音,坐是左遷。始,轉運使既奏池,會吏有盜官銀器系州獄,自陳為鈞掌私廚,出所費過半;又,越州通判載私物盜稅,乃從革之姻遣人私請。或謂池可舉劾以報仇,池曰:“吾不為也。”人稱其長者。
癸亥,知絳州趙振降責潭州安置,坐觀望逗撓,致陷塞門也。
詔:“自今都部署司及諸路部署司,應有寨柵申報賊寇入界,不以多少遠近,並須畫時救應。”
乙丑,詔:“河北、河東路強壯、陝西、京東、西路新置弓手,皆以二十五人為團,置押官;四團為都,置正副都頭各一人;五都為指揮,置指揮使;各以階級伏事,年二十系籍,六十免,取家人或它戶代之,聽私置弓弩。每歲十月後、正月前,分番上州教閱,半月即遣歸農。或遇非時句集守城及捕盜,日給糧二升。以籍上兵部,按舉不如法者。”
丙寅,夏人寇三川寨,鎮戎軍西路都巡檢楊保吉死之。明日,涇原路都監劉繼宗、李緯、王秉等分兵出戰,皆失利。涇州駐泊都監開封王珪將三千騎來援,自瓦亭寨至師子堡,賊圍之數重,珪奮擊,賊披靡,殺賊將二人,獲首級甚多。賊遂留軍縱掠,凡三日,官軍戰歿者五千餘人。
戊辰,以知樞密院事晏殊為檢校太傅、充樞密使,同知樞密院事王貽永刑部侍郎杜衍、右諫議大夫鄭戩並為樞密副使。
庚午,以僉署定國節度判官事種世衡為內殿承制、知青澗城。世衡在青澗,開營田二千頃,募商賈,貸以本錢,使通貨得利,城遂富實。間出行部族,慰勞酋長,或解與所服帶。嘗會客飲,有得羌事來告者,即予飲器,由是屬羌皆樂為用。無定河悉部鈔邊,率屬羌討擊,前後斬首數百。
壬申,環慶副都部署任福等攻夏白豹城,克之。軍還,賊遣百騎襲其後,守神林北路都巡檢開封范全設伏崖險,賊半渡,邀擊之,斬首四百級,生獲七十餘人。
壬午,陝西經略安撫副使韓琦以三川寨諸將敗書聞,且言:“劉繼宗、李緯等倉卒出戰,遂致退衄,望特免推鞫,但量其罪輕重等第削官,或更移降差遣,責其後效。王珪以孤軍血戰,身被重創,尚求益兵出斗,雖失亡數多,望貸其罪。”從之。
冬,十月,癸未朔,遼主駐中會川。
以御侍清河郡君張氏為才人。張氏,河南人。父堯封。擢進士第,補石州推官,未行,卒京師。撓封母,錢氏女也。張時八歲,與姊妹三人由錢氏入宮,浸長,得幸於帝。性巧慧,能探測人主意。帝以其良家子,待遇異諸嬪。
戊子,詔:“自今內降指揮與臣僚遷官及差遣者,並令中書、樞密院具條執奏以聞。”帝性寬仁,宗戚近幸有求內降者,或不能違故也。
甲午,賜涇原駐泊都監王珪馬二匹,黃金三十兩,裹創絹百匹。復下詔暴其功以厲諸將,勒金字處置牌賜之,使得專殺。
乙未,端明殿學士李淑等上所定銅符、木契、傳言牌,下有司制之。
丙申,以環慶部署兼知慶州任福為龍神衛西廂都指揮使,賞白豹城之功也。尋命兼鄜延路副都部署。
庚子,出內藏絹一百萬,下三司助邊費。
初,鴻慶宮災,集賢校理晉陵胡宿請修火祀,以閼伯配祭大火。禮官議因興王之地,商丘之舊,作為壇兆,籩豆、牲幣視中祠,歲以三、九月擇日留司長吏奉祀,詔從之。
十一月,丙辰,以御撰《風角集占》賜陝西諸路部署司。
贈延州塞門寨主高延德、權兵馬監押王繼元官,並錄其子。故延州西路同巡檢張圭三子亦皆授官。
甲子,女真侵遼邊界,遼發黃龍府鐵驪軍拒之。
丙寅,徙知河中府樞密直學士長沙狄棐知鄭州。有中貴人過河中,言將授棐於上前。棐答以它語,退,謂所親曰:“吾湘潭一寒士,今官侍從,可以老而自污邪!”
丁卯,以鄜延部署司指使狄青為涇州都監。青每臨敵,被發,面銅具,出入賊中,皆披靡,無敢當者。尹洙為經略判官,與青談兵,善之,薦於副使韓琦、范仲淹曰:“此良將才也。”二人一見奇之,待遇甚厚。仲淹以《左氏春秋》授之曰:“將不知古今,匹夫勇耳。”青折節讀書,悉通秦、漢以來將帥兵術,由是益知名。
乙亥,贈鎮戎軍西路都巡檢使楊保吉為深州防禦使
丙子,以河東都轉運使楊偕樞密直學士,知并州。有中官預軍事,素橫,前帥優遇之,偕至,一繩以法,軍政肅然。
是月,浙東軍士鄂鄰等殺巡檢使張懷信,聚兵剽劫湖南、福建、廣南諸州縣,逃入海。懷信,內臣,性苟虐,鄰等積怨忿,遂作亂。
十二月,癸未,出內藏庫絹一百萬助糴軍儲。
丙戌,詔司農寺以常平錢百萬緡助三司給軍費。自景佑末,不許移用常平,至是以兵食不足,始降是詔。
辛卯,遼以所得女真戶置肅州。
遼詔:“諸犯法者不得為官吏,諸職官非婚祭不得沉酣廢事,有治民安邊之略者,悉具以聞。”
甲午,建神御庫於宗正寺西,藏祖宗時神御法物於其中,從直秘閣趙希言、判太常寺宋祁請也。
乙未,徙知隨州王德用知曹州。德用道過許州,梅詢謂德用曰:“道輔害公者,今死矣。”德用曰“孔中丞以其職言,豈害德用者?朝廷亡一忠臣,可惜也!”
晁宗愨等至永興議邊事,夏竦等合奏:“今兵與將尚未習練,但當持重自保,俟其侵軼,則乘便掩殺,大軍蓋未可輕舉。”及劉承宗等敗,帝復以手詔問師期,竦等乃畫攻守二策,遣副使韓琦、判官尹洙馳驛至京師,求決於帝。己亥,入對崇政殿。先有詔,琦遷禮部郎中,洙加集賢校理。琦言:“臣以大計,不俟召赴闕;若僥倖進秩,將不容於清議。”辭不拜。
癸卯,兵部尚書、參知政事宋綬卒。帝臨奠,輟二日朝,贈司徒兼侍中,謚宣獻。
乙巳,詔鄜延、涇原兩路,取正月上旬同進兵入討西賊。帝與兩府大臣共議,始用韓琦等所畫攻策也。樞密副使杜衍獨以為非萬全計,爭論久之,不聽。大臣有欲以沮軍罪衍者,遂求罷,亦不聽。始,晃宗愨即軍中問攻守策,眾欲大舉,經略判官田京曰:“驅不習之師,攖銳鋒,深入賊地,爭一旦之勝,此兵家所忌,師出必敗。”或有議講和者,京又曰:“賊兵未嘗挫,安肯和也!”
丁未,詔開封府、京東、西、河東路括驢五萬以備西討。
戊申,以通判河中府皮仲容知商州兼提點采銅鑄鐵錢事。仲容嘗建議鑄大錢,一當十,既下兩制及三司議其事,謂可權行以助邊費,故有是命。
初,韓琦安撫陝西,嘗言陝西產鐵甚廣,可鑄錢兼用。於是葉清臣從仲容議,鑄當十錢。翰林學士承旨丁度曰:“禁旅戍邊,月給百錢,得大錢裁十,不可畸用。舊錢不出,新錢愈輕,則糧芻增價。復有湖山絕處,凶魁嘯聚,爐冶日滋,居則鑄錢,急則為盜,民間銅鉛之器悉為大錢,何以禁止乎!”
是歲,仍詔商人入芻粟陝西並邊,願受東南鹽者,加數予之。

歷史大事

李士彬殉難

元昊從延州(陝西延安市)撤回西夏本土時,揚言將再度進攻延州。於是知延州范雍命令各處將士小心謹慎,防止元昊偷襲。康定元年 (1040)、夏天授禮法延祚三年正月,元昊果然從土門路(今陝西子長西北)進攻保全軍(今陝西志縣),並聲稱要入侵金明寨(今陝西安塞南)這一軍事重鎮。金明寨守將李士彬嚴陣以待,但到深夜,西夏軍隊仍未到來,於是放鬆了警惕。第二天西夏大軍突然襲擊,李士彬及其子李懷寶被擒後遭殺害。李士彬原統帥十萬大軍防守金明寨,負責保衛延州,由於他治軍有方,軍紀嚴明,宋軍戰鬥力很強,因而西夏軍隊十分懼怕他,稱他為“鐵壁相公”。元昊曾幾次威脅、利誘他投降,均遭嚴辭拒絕。元昊每每警告自己的將領,不要與李士彬發生衝突,即使雙方遭遇上了,西夏軍隊總是不戰而逃。因此,李士彬成為防禦西夏的名將,他被殺害,對宋朝是很大的損失。

張元、吳昊入夏

宋朝華州(今陝西華陰)儒生張元吳昊風流倜儻,自恃才高。但他們屢次參加宋朝的科舉考試均遭淘汰,未能取得功名利祿。張元吳昊絕望之餘遊覽塞外風光,慨然有志于軍事,而不願再去參加科舉考試了。因此張元吳昊二人故意放蕩不羈,借酒發瘋。後來他們聽說元昊開始謀反,於是張元吳昊離鄉背井,想去投靠元昊,但苦於無人引見。他們想出一個計策,每每在酒店喝完酒後,便在牆壁上留下“張元吳昊飲此”的字樣,這就引起了西夏官方的注意。元昊愛其才,並收留了他們。二人在西夏替元昊出謀劃策,對付宋朝。宋朝政府了解這一情況後,立即下令將二人的家屑流放到房州(今湖北房縣)。但陳希亮認為不妥,宋政府又下令將他們全部釋放,並允許二人的家屬到了西夏。元昊十分信賴張元吳昊,其後元昊入侵宋朝的諸多軍事行動均出自張元、吳昊。

宋夏三川口之戰

寶元二年(1039),夏景宗元昊派遣官員出使宋朝,通告西夏建立,希望宋朝承認這一既成事實,可是宋朝大多數官員主張立刻興師問罪,仁宗就在當年六月下詔削去元昊官爵,並懸賞捉拿,然而宋夏開戰後,宋軍卻連吃敗仗。元昊自從進攻金明寨(今陝西安塞南)得手後,立即派人致書宋朝廷州(今陝西延安)知州范雍,表示同意與宋和談,以麻痹范雍。范雍信以為真,即上書朝廷,並鬆懈了延州的防禦。康定元年(1040)正月,元昊派大軍包圍了延州城。鄜延路副總管劉平石元孫奉命前往增援。當劉、石大軍到達三川口(今陝西延安市西北)時,遭到了西夏軍隊的包圍,劉、石等人拚死苦戰,宋夏雙方傷亡都十分慘重,劉平下令軍兵退守三川口附近山坡。元昊多次派人勸降劉平,但劉平寧死不屈。於是西夏軍隊向宋軍駐守山坡發動攻擊,宋軍寡不敵眾,劉平石元孫被俘。後因宋將許懷德偷襲元昊得手,西夏軍被迫撤離延州,延州之圍才緩解。

河中府之獄

三川口戰役中,劉平所率領的軍隊正與西夏軍隊激戰,同行殿後的宋將黃德和帶頭逃跑,致使劉平等人全軍覆沒。黃德和等人潰逃後沿途大肆掠奪當地居民,長達十餘天時間,老百姓深受其害。黃德和逃回延州後,知延州(陝西延安市)范雍不準他入城,命令他回鄜州(今陝西富縣)聽候發落。黃德和恐懼萬分,於是便惡人先告狀,誣告范雍陷害他。同時誣告劉平等人投降西夏。因而宋朝廷派兵包圍了劉平一家,將逮捕劉平等人家屬。由於賈昌朝富弼等人力勸宋仁宗,認為劉平是國家忠良,只是由於奸臣不去救援才被捕的。於是宋仁宗下令貶延州鈐轄盧守懃和延州通判計用章二人官職,並將他們流放到嶺南。盧守憨、計用章二人對朝廷的判決不服,再次告狀。康定元年(1040)正月,宋仁宗委派文彥博等人前往河中府(今山西永濟)審理劉平、黃德和一案,文彥博等人通過周密的調查後,龐籍認為黃德和臨陣脫逃,依照法律應該斬首,劉平等人為國盡忠,應予以獎賞。這一案件上報朝廷後,朝廷依據法律腰斬了黃德和,貶盧守懃為湖北都監、李康伯為均州都監,計用章除去仕籍,刺配雷州(今廣東海康)本城。同時,追封劉平、石元孫等人,並賜給他們的家人官職和大量財物。

宋詔唃廝囉攻西夏

宋夏戰爭爆發後,宋仁宗準備再次派遣魯經出使唃廝囉,聯合唃廝囉進攻西夏。但魯經堅決推辭。康定元年(1040)八月,宋朝屯田員外郎劉渙主動要求完成朝廷的使命,因而宋仁宗委派劉渙出使邈川(今青海樂都),以朝廷的名義命令唃廝囉出兵攻打西夏,幫助宋朝討平西夏,但唃廝囉並未採取軍事行動。

宋謀取夏州冶鐵務

康定元年(1040)、夏天授禮法延祚三年九月,西夏政府在夏州(今內蒙古烏審旗南)設定冶鐵務,專門製造兵器。夏州一帶盛產鐵礦,西夏所有兵器都是採用冷鍛方法鑄造的,非常堅固耐用。但夏州距離宋朝麟州(今陝西神木)、府州 (今陝西府谷)較近,宋朝麟府都部署葛懷敏曾從保全軍(今陝西志丹)出發,打敗西夏軍隊後直抵夏州,其後主動撤離。延州知州范仲淹計畫攻占夏州冶鐵務以斷絕西夏軍隊的兵器來源。於是范仲淹命令葛懷敏、麟府都監朱觀率軍分六路進攻西夏,朱觀等人攻破了西夏十一座城堡,直抵洪州(今陝西志丹西北),西夏軍隊據險固守,同時還下令橫山(今陝西橫山縣)地區的蕃部部落截斷宋軍退路,葛懷敏等人失利,被迫撤離西夏本土。

三川寨之戰

康定元年(1040)、夏天授禮法延祚三年九月,西夏軍隊入侵三川寨(今寧夏固原西北),宋朝鎮戎軍(今寧夏固原)西路都巡檢楊保吉戰死。第二天,涇原路都監劉繼宗、李緯、王秉等將領分別率兵出戰,但都是大敗而歸,劉繼宗還被弓箭射傷。當時涇州(今甘肅涇川)駐泊都監王珪統帥三千宋軍救援三川寨,他從瓦亭寨到達獅子堡(今寧夏固原境)後,被西夏大軍包圍,王珪率領全軍浴血奮戰,王珪親自上陣,在受傷的情況下,手刃兩員西夏戰將,極大鼓舞了宋軍將士,但終因寡不敵眾,王珪坐騎受傷,不得不撤離戰場。西夏軍隊在三川寨劫掠三天,其後宋涇原路鈐轄、渭州(今甘肅平涼)知州郭志高統帥大軍到達,西夏軍隊被迫撤離。陝西經略安撫副使韓琦將三川寨敗績上報朝廷後,劉繼宗等人被貶官,王珪留任原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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