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寧村西夏墓

閩寧村西夏墓

20世紀60年代以來,西夏學漸漸成為一門顯學。多年來,西夏考古的重點一直被放在西夏王陵。2000年—2001年,寧夏又有一處西夏考古的重要發現———永寧縣閩寧村西夏貴族墓地。該墓地的發掘對全面了解西夏文化、西夏埋葬制度提供了珍貴的歷史依據,尤其對研究西夏一般貴族和平民墓葬而言更是彌足寶貴。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稱:閩寧村西夏墓
  • 出土地點:寧夏銀川市永寧縣閩寧鎮木蘭村
  • 館藏地點:西夏博物館,寧夏博物館
  • 所屬年代:西夏
  • 墓地氏族:西夏野利家族
  • 發發掘年代:2000-2001年
  • 出土文物:木俑,殘碑等
  • 墓葬數量:14座
一.周邊環境,二.發現古墓,三.古墓形制,四.出土文物,五.墓主身份,六.西夏人的葬俗,

一.周邊環境

閩寧村西夏墓地位於永寧縣西約25公里處的賀蘭山山前洪積扇上,東北距銀川市約40公里,西南與青銅峽市玉泉營接壤。閩寧村一帶原本是無人居住的戈壁灘。20世紀90年代末,為了解決寧南山區因受自然條件限制,居民缺水少糧的問題,自治區政府將部分山區居民遷移到引黃灌區的川區,這就是著名的“吊莊移民”。永寧縣閩寧村開發區就是在福建省人民政府的大力支援下建成的吊莊新村,故稱為“閩寧村”。

二.發現古墓

1995年,銀川市文物管理處在對賀蘭山東麓包括岩畫在內的文物進行調查時發現了該處墓地,由於地面遺蹟與西夏王陵區的墓葬相似,初步確定是一處西夏墓地。1999年,閩寧村於此修建水渠,水渠正好從墓地穿過,部分墓葬遭到破壞。在報請國家文物局批准後,寧夏文物考古研究所等單位對該墓地進行了發掘。發掘工作持續了兩年。

三.古墓形制

從地面觀察,在閩寧村地面調查發現的14座西夏墓均有高低不等的封土,高者達三四米,其中4座有墓園建築,墓葬一般不在墓園的正中而位於墓園的西北部。這些建築和布局特點與西夏陵比較一致,特別是墓葬不在墓園正中,而處於西北,與西夏陵園中的布局完全相同,這種葬俗也許反映的是党項人的鬼神信仰。
發掘的8座西夏墓,都是階梯式墓道的單室土洞墓,墓道方向朝南或略偏東;甬道均偏離墓室中央,位於墓室東側,有的則是墓室東壁與甬道東壁同在一條直線上,完全呈刀把形;這些特點與西夏陵區墓葬或唐代大型墓葬既有相似之處,也略有區別,甚至在個別地方則更接近於唐墓。
這種階梯式墓道與唐宋墓葬中常見的斜坡式墓道略有不同,與西夏王陵區的墓道也不盡相同。在閩寧村發掘的8座墓葬中2座有天井,這種做法在西夏陵區所發掘的墓中沒有發現,而在隋唐墓中卻普遍存在。人們一般認為,天井象徵著多進廳,其數量的多寡往往與墓主人的地位高下有關。閩寧村的2座帶天井的西夏墓的主人屬於党項貴族,但是西夏陵區中帝陵及陪葬墓均未發現天井,這說明西夏墓中有無天井與墓主人的地位高下並無多大關係。閩寧村西夏墓埋葬時間較早,出現天井可能是受到唐代埋葬思想對西夏早期党項人的影響。
此外,閩寧村西夏墓中所用的封門材料均為木質,與西夏王陵發現的一致;閩寧村西夏墓的墓室全部為方形、平底、平頂或穹隆頂的土洞單室墓,這也與西夏王陵的大多數墓葬相同。
閩寧村西夏墓形制上的特點反映出閩寧村墓地似乎正處於唐墓與西夏陵區墓葬兩種墓葬類型的過渡類型,並表明寧夏地區党項人的墓葬深受唐文化的影響。1

四.出土文物

出土的器物包括陶器、瓷器、鐵器、銅器、金銀器、木俑、建築材料、石雕等;碑亭中出土的遺物主要是建築材料和殘碑碎塊。由於墓葬在早期曾多次被盜,而碑亭亦在早期被人為破壞,所留文物很少。即使如此,墓葬和碑亭中出土的遺物還是讓我們看到了許多以前未見到的西夏文物。如在2號墓和8號墓出土的木俑就是比較具有獨特性的文物,其中2號墓出土的是木俑的殘件,包括手臂、身軀,8號墓出土了7件完整的武士俑、文官俑頭、動物形俑及殘塊等,從較為完整的武士俑來看,高度一般在20厘米左右,一般用整塊松木雕成,俑身有彩繪,人物的五官雕刻清晰,服裝及配飾雕刻線條流暢,是不可多得的西夏人物造型藝術品。此外,在4號墓中出土的鎏金銀帶飾也具有較高的藝術水平,這種鎏金銀帶飾共出土12件,均為銀質薄片,邊緣斜剎,正面鎏金,背面露銀。形制分為長方形和圭形薄片兩種,從帶飾所粘著的皮革和焊接的銅扣來看,應該是當時的實用器物。同時在墓葬中出土的其他器物對研究西夏時期的歷史文化也有一定的學術意義。碑亭中出土的碑文殘塊雖然已被損壞的面目全非,殘塊已很碎小,但還是殘留了許多文字,並且可以進行解讀,為研究這一墓地、研究西夏的歷史提供了不少信息1

五.墓主身份

閩寧村西夏墓葬除14號墓和2號碑亭外,其餘墓葬均集中分布在閩寧村開發區木蘭二組和三組西北近1公里的賀蘭山山前洪積扇上。對墓地的時代推斷最有力的證據就是碑亭中出土的殘碑,可以通過碑文殘塊所反映的內容來推測年代,雖然在這次發掘中還不能準確地判斷各墓葬與碑亭的對應關係,但所發掘的4座碑亭確為該墓地所建則是無疑的。在碑塊T12:5中有“……郎張陟撰”字樣,可以確定此碑文由張陟撰寫。張陟生活在李元昊與諒祚時期,具體生卒年月不祥,是西夏建國前後一位重要人物,官至右僕射兼中書侍郎平章事。明代《嘉靖寧夏新志》中保存的《大夏國葬舍利碣銘》(撰於1038年)就為其所撰。碑亭中的碑文既然是張陟撰寫,那么墓主人的生活年代應比張陟早,或者是同時代的人物。碑亭中還有一塊殘碑上有“武皇”二字,李元昊死後,“謚曰武烈皇帝,廟號景宗,墓號太陵”,這裡的“武皇”應是武烈皇帝的略稱,說明撰文時李元昊已死。由此可見,撰文時間應在李諒祚在位期間(1049-1068)。
在7號墓中出土的一塊殘碑上,存有兩列字,其中第二列有“時天禧”3字。“時天禧”是此碑的最後一列,即碑的落款。碑塊上的“天禧”兩字應為年號,也就是說此墓的埋葬時間應為天禧年間。我國歷史上以天禧為年號的共有兩帝,一是北宋真宗年號(1017-1021),另一位是西遼末主直魯古的年號(1178-1211)。西遼遠在中亞,閩寧村出土碑中不可能使用它的年號,因此這裡的天禧應是北宋真宗年號。真宗時西夏國還未建立,也沒有自己的年號,當時的党項大首領是李德明,他接受的是北宋政府的冊封,紀年也使用北宋年號紀年。由此可見7號墓是葬於北宋真宗天禧年間的墓葬,此時西夏還未建國,党項人占領寧夏平原也才僅僅十幾年時間。
從碑文分析,閩寧村西夏墓地的年代大概從北宋真宗時代,即李德明時代到李諒祚時期,因此,該墓地的時代似應在西夏建國前後,屬於西夏早期的墓葬。
閩寧村西夏墓地各墓葬未出土能直接證明墓主人身份的文物,但依靠出土殘碑的內容可以大致推測墓主人的身份。
1號墓西側碑亭出土殘碑塊上有“……野利公諱……”,野利氏是党項八部之一,是党項大族。宋李元昊之妃憲成皇后、其祖母順成懿孝皇后均為野利氏。西夏初期的名臣中許多是野利氏家族成員,如野利仁榮、野利旺榮、野利遇乞等,特別是野利仁榮還是西夏文字的主要創造者之一。在宋代,稍有地位的人死後,家人總要請人寫神道碑、墓志銘之類,大肆吹捧一番。西夏文化有很大一部分吸收了唐宋文化,西夏人死後撰寫墓志銘的做法當然也不會與唐宋有太大的區別。但是,撰寫墓志銘的張陟並非一般人物,能請到本國的右僕射兼中書侍郎平章事來撰寫,死者的地位也非同尋常。由此推斷,1號墓的墓主人是一位姓野利且在李元昊至李諒祚時期有一定官職地位的人物。此外,從2號碑亭出土的殘碑中亦可獲悉該墓地可能是野利氏家族墓地。
閩寧村西夏墓地中有數座墓葬可以確定是野利氏家族墓,另有一座墓葬可確定為墓主人是党項人。而且墓葬的方向都較為一致,朝向南方,分布也極有規律,推測整個閩寧村墓地很可能是西夏建國前後一處與野利氏家族有關的党項人墓地1

六.西夏人的葬俗

閩寧村西夏墓地發掘的8座墓葬中,土葬墓3座,火葬墓5座。從這8座墓葬來看,西夏早期的葬俗是土葬與火葬並行,而且火葬尤甚於土葬。
火葬是党項人的原始葬法並長期流行。西夏建國後這種火葬的習俗仍然在延續。近20多年來,在甘肅武威地區經常發現西夏時期的火葬墓,這些墓葬的主人有達官貴人,也有平民百姓,他們有一個共同的顯著特點就是小磚室墓,屍骨均經火化後埋葬。閩寧村發掘的墓葬中有5座墓主人的屍骨是火化後再埋葬的,這些墓主人非一般平民,其地位較高。在西夏陵發掘的一座帝陵和幾座陪葬墓中,未見到火葬的痕跡。可見西夏早期及民間的葬俗多為火葬,至於能陪葬帝陵的高官顯貴從發掘的情況看是實行土葬。
還有一個比較特殊的現象,最大的一座墓4號墓(墓道長20多米,深10多米),出土了一具經人骨鑑定為10歲左右的小孩骨架,而其餘7座墓出土的均為成人骨架。閩寧村西夏墓地是西夏建國前後党項族的墓地,在党項墓地中,把一個未成年的小男孩的墓葬修築得規模最大、規格最高,這種現象可能說明党項重少賤老。據《新唐書·党項傳》載:“老而死,子孫不哭;少死,則曰夭枉,乃悲。”閩寧村西夏墓地中4號墓的這種現象也許是党項族中少見老思想的殘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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