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緣(《紅樓夢》中典故)

金玉良緣(《紅樓夢》中典故)

古代含義《紅樓夢》中所說的"金玉良緣"的象徵是薛寶釵的“金鎖”和賈寶玉的“通靈寶玉”。用來借指姻緣前世注定的說法。現在的“金玉良緣”作為成語來套用。原指符合封建秩序的姻緣。後泛指美好的姻緣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金玉良緣
  • 讀音:jīn yù liáng yuán
  • 釋義:美好偉大的姻緣
  • 出處:《紅樓夢》、《吳氏石頭記
漢語詞解,典故,金玉良緣,玉釵姻緣,木石前盟,作者真意,象徵意義,熱毒與冷香,

漢語詞解

原指符合封建秩序的姻緣。後泛指美好的姻緣。

典故

都道是~,俺只念木石前盟。(清·曹雪芹紅樓夢》第五回)典故辨析。

金玉良緣

玉釵姻緣

寶玉寶釵之間的所謂“金玉良姻”,卻是癩僧、跛道專門為賈寶玉量身定製的姻緣,在書中正代表了作者所要肯定、所要宣揚的“出世”精神!而在這個方面,非常明顯的一個例證,就是書中癩僧、跛道對待釵、黛二人的態度的截然不同。按小說交代,釵、黛小時候均得過“無名之症”,任憑吃遍凡間的醫藥,均毫無效驗。此時,又都有一癩頭和尚出現,主動地要為她們療此奇怪之病。然而,同樣是這個癩頭和尚,他為寶釵、黛玉開出治療方案,卻大不相同:對黛玉,他要求化她出家,並提出警告說:“既捨不得他,只怕他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了。若要好時,除非從此以後總不許見哭聲,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親友之人,一概不見,方可平安了此一世。”(見第3回)——明顯表現出對黛玉未來情感與姻緣的一種強烈的不信任感。這樣的治療方案,自然為黛玉一家所拒絕。而且,癩僧的話,也被看成了所謂“瘋瘋癲癲”的“不經之談”。對寶釵,癩頭和尚卻完全沒有提出這么苛刻的出家或“禁錮”要求,相反,他倒是主動地為寶釵未來的婚姻,指明了對象:他不僅送予寶釵實實在在的海上仙方——冷香丸,還為寶釵提供了所謂八字吉讖,要她“必須鏨在金器上”(見第8回),並強調說“等日後有玉的方可結為婚姻”(見第28回)。——又分明表露出對寶釵未來情感與姻緣的一種熱烈的期許。而事實上,寶釵一家也幾乎完全接受了這個和尚的忠告。我們看到,寶釵一直服用冷香丸,佩帶鏨有八字吉讖的金鎖,直到她進入大觀園之後!——一個是必須從小化她出家,或者外姓親友一概不見,方可平安了此一世,否則,她的病一生也不能好。一個卻是“先天壯,不相干”(第7回,癩頭和尚語),不僅不需要迴避外姓親友,那癩頭和尚還主動地在她的外姓親友中,為她指定了將來婚嫁的對象。釵、黛的病,以及癩僧對她們的態度,竟是這樣全然相反。
電視劇《紅樓夢》歐陽奮強 陳曉旭 版電視劇《紅樓夢》歐陽奮強 陳曉旭 版

木石前盟

那么,所謂的“木石前盟”與所謂的“金玉良姻”,曹雪芹的“傾向性”究竟如何?到底哪一個是作者所要深切痛悔的,哪一個才是作者所要真心認同的?我想,即使是那些感覺比較遲鈍的讀者,也不難從中看出些門道來了。而說到作者的“傾向性”問題,過去,那些擁林派論者往往是喜歡抓住第36回,寶玉夢中的一句喊罵(即所謂“和尚道士的話如何信得?什麼是金玉姻緣,我偏說是木石姻緣”),來大談而特談的。他們很希望以此來論證作者的“傾向性”在於“擁林”,即所謂“內木石而外金玉”是也。然而,如果真要仔細地推敲下去,以上這種所謂的“論證”,卻不免會適得其反。其舉出的這一個論據,恐怕倒恰恰證明了作者的“傾向性”,並不在於“擁林”,而在於“擁釵”,即所謂“內金玉而外木石”是也!或者說,作者對黛玉及其“木石前盟”的態度乃是似揚而實抑,對寶釵及其“金玉良姻”的態度乃是似抑而實揚!首先,所謂“和尚道士的話如何信得”,可“和尚道士”又究竟是什麼人呢?他們不正是作者自己的化身嗎?小說第3回,黛玉說癩頭和尚是“瘋瘋癲癲,說了這些不經之談”,而脂硯齋卻立即針對這“瘋瘋癲癲”、“不經之談”八字,批云:“是作書者自注!”(甲戌本第3側批)試想,這“和尚道士”若不是曹雪芹自己的精神化身,他們那些“瘋瘋癲癲”,專講“不經之談”的言行,又何以會是“作書者自注”呢?而更進一步,這癩頭和尚的“瘋瘋癲癲”、“不經之談”,既然是“作書者自注”,那“和尚道士的話”,又究竟信得信不得呢?我們看到,在小說中被稱為“和尚道士”的那一僧一道,正是聯結書中前世與今生,幻境與現實的最為重要的一個紐帶。

作者真意

那么,作為作者自身精神化身和思想代言人的癩僧、跛道,又何以會對寶釵及其“金玉良姻”情有獨鐘呢?這還是要追溯到通靈頑石對神瑛侍者的“以假混真”之上。前面說過,當初那頑石在大荒山下動了凡心,是癩僧、跛道將它攜入凡塵。在太虛幻境中“掛號”的時候,頑石自慚沒有人形,也是在癩僧、跛道的幫助下,剽竊了神瑛侍者的形貌,並冒名頂替地占有了原本應該屬於神瑛的情緣。按佛教的觀念,“解鈴還需系鈴人”。這一僧一道既然將頑石帶入塵世,並引入了與神瑛之配——絳珠的那么一場陰差陽錯的訛緣之中,他們自然也就有責任、有義務,再將頑石從這些注定沒有好結果的塵緣當中拔離出來。那又該如何拔離呢?這自然是要用佛、道的“出世”哲理去點化頑石,去除它對於塵世享樂的執迷,恢復其原本“天不拘兮地不羈”的樸素本質。不過,說到拔離塵世,曹雪芹的用筆倒未必會像程高本的續作者那樣生硬、簡單,讓一僧一道直接進入賈府去跟賈寶玉講法,並生拉活扯地將其誘走。他一定還有更高明的寫法。什麼樣的寫法呢?佛教典籍《楞嚴經》和《妙法蓮華經》上說,觀世音菩薩在度化眾生的時候,總要變幻形體。她總要以受度者最容易接受的方式,來為其說法。所謂“應以宰官身得度者,即現宰官身而為說法;應以婆羅門身得度者,即現婆羅門身而為說法”。同樣的道理,那賈寶玉(頑石)既然沉迷於閨閣,一僧一道要度化他,最好的辦法也就是務色一位化身為美女的“高士”,來開啟他的“悟道”之心。而毫無疑問,寶玉的這位“美女高士”正是被作者稱為“山中高士晶瑩雪”的寶釵!或者說,正是基於幫助寶玉脫離凡塵訛緣的目的,那癩僧、跛道才特意從陪同神瑛、頑石下凡的那“一乾風流孽鬼”中,選中了與頑石本性最為接近的寶釵(寶玉有所謂“情極之毒”的“偏僻”處,寶釵亦有所謂“香可冷得,天下一切無不可冷”的“古怪”秉性;寶玉最痛恨賈雨村一類的贓官,而寶釵作《螃蟹詠》罵世最狠,她所譏刺的也是賈雨村一類的橫行霸道者——二人都有那么一股子憤世嫉俗的“呆性”),讓她與寶玉配為夫妻,以承擔引導寶玉“悟道”,並最後推動他出家為僧,復返大荒的任務。

象徵意義

那么,從這個意義上看,那癩僧、跛道對於寶釵及其“金玉良姻”情有獨鐘,並以此作為給賈寶玉專門量身定製的姻緣,實際上也就是象徵了作者在經歷了人生強熱強冷的無常變幻之後,向禪宗、老莊等“出世”哲學尋求精神歸宿的心理趨向。而關於寶釵承擔引導寶玉“悟道”,並推動其出家為僧的任務,那癩頭和尚為寶釵開出的“冷香丸”藥方,以及金鎖上的八字吉讖,應該是最好的說明。

熱毒與冷香

寶釵生的病叫做“熱毒”。因為“凡心偶熾”,所以她會熱忱關心社會,並思考國家大政方面的問題。寶釵之“毒”乃是憤世嫉俗之“毒”,是“諷刺世人”(曹雪芹語)和“諷刺時事”(脂硯齋語)之“毒”。從世俗功利角度看,這當然是一種“遺害於子女”且需要醫治的疾病。從佛、道等“出世”哲學的角度看,一個人若是過分沉溺於憂世、憤世的情結之中而不能自拔,這也不會妨礙她走向大徹大悟的精神完滿。因而這也是一種需要用道鋒、禪機將其清涼下來的“孽火”。故此,作者才借癩頭和尚之手,又為寶釵開出了名曰“冷香丸”的藥方。只是寶釵雖然亦有著“凡心偶熾”的“熱毒”之疾,但她的“熱”與“毒”均來自於她內心強烈的社會正義感。並不像原著中的林黛玉和王熙鳳那樣痴迷於世俗的名位和財勢。所以,寶釵“熱毒”之疾並不要緊,是可以醫治的。
我們先來看寶釵“冷香丸”的配方。從純醫學的角度來看,這幾乎是一個極其古怪的方子。它需要:
春天開的白牡丹花蕊十二兩,夏天開的白荷花蕊十二兩,秋天的白芙蓉蕊十二兩,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兩。將這四樣花蕊,於次年春分這日曬乾,和在藥末子一處,一齊研好。又要雨水這日的雨水十二錢,……白露這日的露水十二錢,霜降這日的霜十二錢,小雪這日的雪十二錢。把這四樣水調勻,和了藥,再加十二錢蜂蜜,十二錢白糖,丸了龍眼大的丸子,盛在舊磁壇內,埋在花根底下。若發了病時,拿出來吃一丸,用十二分黃柏煎湯送下。(第7回)
正如脂硯齋所說:“以花為藥,可是吃煙火人想得出者?”(甲戌本第7回雙行夾批)如果讀者純粹地套用什麼病理、醫理來解釋書中的這個藥方,恐怕永遠也得不出一個確切的結果。我們還是得從文學的隱喻義上,去探究作者那些埋藏於表面文字之下的深意。而作者此處究竟埋藏了哪些具體的深意呢?在這一點上,也是脂硯齋的批語給了我們最大的幫助。且看戚序本上的另一條脂批:
歷著炎涼,知著甘苦,雖離別亦能自安,故名曰冷香丸。又以謂香可冷得,天下一切無不可冷者。(戚序本第7回雙行夾批)
所謂“春天開的白牡丹花蕊”、“夏天開的白荷花蕊”、“秋天的白芙蓉蕊”、“冬天的白梅花蕊”,這明顯是在強調一年四季。而春、夏、秋、冬合起來,便是“炎涼”二字。蜂蜜、白糖,是為一個“甘”字。黃柏煎湯,是為一個“苦”字。合起來,則又是“甘苦”二字。很顯然,寶釵“冷香丸”配方的各個藥名以及服用方式,實際上,也正象徵了一個人苦煉修道所必經的過程。
首先,他(她)需要超越世俗觀念(佛教謂之“俗諦”)的高貴、純潔的精神(佛教謂之“真諦”)。——故需四季白花之蕊:白,純也,蕊,花之精髓也。牡丹、荷花、芙蓉、梅花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又分別象徵了高貴、淡雅、嬌艷、堅貞四種品性。我們看到,在書中,寶釵所偏愛的乃是“雪洞”一般樸素之極的居室布置,所堅守的也是“人謂藏愚,自雲守拙”的一套行事準則。她既能像白牡丹、白梅花一樣不畏權勢,不怕“武則天”們的淫威,敢於“借蟹譏權貴”;又像白荷花、白芙蓉一樣嬌嫩可愛,“淡極始知花更艷”。
其次,他(她)還要歷盡世態之炎涼,遍嘗人生之甘苦,以磨練自身的意志。同時,還要接受雨、露、霜、雪(即人生的順境與逆境)的考驗。最後,還要“可巧”二字(寶釵說,冷香丸配方中所需的各味藥,“東西用料一概都有限,易得的,只難得‘可巧’二字”,“竟好,自他說了去後,一二年間可巧都得了”),即要有一定的機緣,才能獲得最終的徹悟。而脂批所謂“雖離別亦能自安”,則無疑是揭示了寶釵在獲得了徹悟之後的精神狀態。考察寶釵的一生,她也正“歷著炎涼,知著甘苦”。作為少女時,她身處大富大貴之場,卻始終堅守抱朴守真的理想,絲毫不為所動。後來,嫁給寶玉,成為寒士之婦,亦貧賤不移,“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最後,她憑藉自己在禪宗、老莊等“出世”哲學的“博知”,主動地啟發並引導了寶玉“悟道”。哪怕是面對“夫妻今生永分離”這樣的結局,她也能夠“自安”。為成全寶玉的“出世”理想,她甘願犧牲自己在塵世的幸福,表現出一種“舍己度人”的大乘佛教式的崇高品格。而這正與禪宗所強調的摒棄一切俗欲的羈絆,以獲得徹底解脫的最高原則,即所謂“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精神相合、相通,所以,脂硯齋說這樣的“冷香丸”,又恰恰代表了一種“香可冷得,天下一切無不可冷”的超脫境界!

相關詞條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