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風·鄭風·大叔于田

鄭風·大叔于田一般指本詞條

國風·鄭風·大叔于田》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一首詩。古代學者一般認為詩中的“叔”特指共叔段(即太叔段),現代學者則多以為“叔”非特指,認為這是讚美一位青年獵人的詩。全詩三章,每章十句,以鋪張手法生動地描寫了打獵的具體場面,塑造了一個能騎善射的青年獵手形象,使人如臨其境,如見其人。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國風·鄭風·大叔于田
  • 作品別名:鄭風·大叔于田、大叔于田
  • 創作年代春秋時期
  • 作品出處:《詩經》
  • 文學體裁雜言古詩
  • 作者:無名氏
作品原文,注釋譯文,詞句注釋,白話譯文,創作背景,作品鑑賞,整體賞析,名家點評,後世影響,

作品原文

國風·鄭風·大叔于田1
叔于田,乘乘馬2。執轡如組3,兩驂如舞4。叔在藪5,火烈具舉6。襢裼暴虎7,獻於公所8。將叔勿狃9,戒其傷女10
叔于田,乘乘黃11。兩服上襄12,兩驂雁行13。叔在藪,火烈具揚。叔善射忌14,又良御忌15。抑磬控忌16,抑縱送忌17
叔于田,乘乘鴇18。兩服齊首19,兩驂如手20。叔在藪,火烈具阜21。叔馬慢忌,叔發罕忌22,抑釋冰忌23,抑鬯弓忌24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1. 田:同“畋(tián)”,打獵。
  2. 乘(chéng)乘(shèng):前一乘為動詞,後為名詞。古時一車四馬叫一乘。
  3. 轡(pèi):駕馭牲口的嚼子和韁繩;組:織帶平行排列的經線。
  4. 驂(cān):駕車的四馬中外側兩邊的馬。
  5. 藪(sǒu):低濕多草木的沼澤地帶。
  6. 烈:“迾”的假借。火迾,打獵時放火燒草,遮斷野獸的逃路。具:同“俱”。舉:起。
  7. 襢(tǎn)裼(tì):脫衣袒身。暴:通“搏”,搏鬥。
  8. 公所:君王的宮室。
  9. 將(qiāng):請,願。狃(niǔ):反覆地做。
  10. 戒:警戒。女(rǔ):汝,指叔。
  11. 黃:黃馬。
  12. 服:駕車的四馬中間的兩匹。襄:同“驤”,奔馬抬起頭。
  13. 雁行:驂馬比服馬稍後,排列如雁飛之行列。
  14. 忌:作語尾助詞。
  15. 良御:駕馬很在行。
  16. 抑:發語詞。磬(qìng)控:彎腰如磬,勒馬使緩行或停步。
  17. 縱送:放馬奔跑。一說騁馬曰磬,止馬曰控,發矢曰縱,從禽曰送。皆言御者馳逐之貌。
  18. 鴇(bǎo):有黑白雜毛的馬。其色如鴇,故以鳥名馬。
  19. 齊首:齊頭並進。
  20. 如手:指駕馬技術嫻熟,如兩手左右自如。
  21. 阜:旺盛。
  22. 罕:稀少。
  23. 釋:打開。掤(bīng):箭筒蓋。
  24. 鬯(chàng):弓囊,此處用做動詞。

白話譯文

尊貴的大叔出門圍獵來呦,乘著四匹馬拉的大車奔跑,他抖動著絲韁如縱橫編織,車轅兩旁的馬兒像在舞蹈。駐馬於大澤那裡草木豐茂,四周驅獸的大火熊熊燃燒。大叔赤膊上陣徒手搏猛虎,獵物獻鄭伯送至他的公朝。我的大叔啊不要習以為常,防備猛獸傷害你把性命拋。
尊貴的大叔乘車來到獵場,拉車的四匹大馬毛色金黃,駕轅的馬兒努力向前奔跑,外側兩馬緊跟隨如雁排行。深入到大澤但見林深草長,四面驅獸的大火烈焰升揚。多才多藝的大叔擅長射箭,駕馭馬車的本領也很高強。他時而放馬馳騁時而勒韁,他時而射箭時而縱禽逃亡。
尊貴的大叔圍獵到野外來,拉車的四匹馬兒斑駁色彩,駕轅的倆馬兒齊頭並肩走,外側的倆馬兒好像把手擺。英武的大叔駐馬在大澤中,四面驅獸的大火餘燼未敗。那縱橫奔突的馬兒慢下來,大叔的射箭頻率也稀下來。他已經從容地打開箭筒蓋,把寶雕弓放進囊里收起來。

創作背景

關於此詩的主題背景,《毛詩序》謂“刺莊公也”,認為“叔”即莊公之弟共叔段(即太叔段),孔穎達疏云:“叔負才恃眾,必為亂階,而公不知禁,故刺之。”劉沅《詩經恆解》以為太叔段武勇善射,“莊公不能善教之以成其材,又不能善用之以全其才,而使陷於惡,詩人流連詠嘆,惜叔實刺公也”。吳懋清《毛詩復古錄》又云:“叔段長於射御,力能暴虎,為國人所嘆賞,宣揚傳頌。”今人則多認為是讚美獵手之作。

作品鑑賞

整體賞析

按照現代多數學者的說法,此詩的抒情主人公可能是一個女子,她讚美的大約是自己的戀人,一位青年獵手。古人以伯、仲、叔、季作排行,叔本指老三。《鄭風·蘀兮》有“叔兮伯兮,倡(唱)予和女”之句,《鄭風·將仲子》中提到“仲子”,則當時鄭國女子對戀人也可稱“伯”“仲”“叔”,大約相當於今日民歌中的“大哥”“二哥”“三哥”之類。詩中說這位青年打死虎之後“獻於公所”,可知他是隨從鄭伯去打獵的。
第一章“叔于田”直截了當點出要寫叔的什麼事。“乘乘馬”表現出其隨公畋獵時的氣勢。三、四句則描繪他駕車的姿態。駕車之馬有四匹,四匹馬的韁繩總收一起拿在手中,如綬帶或織帶時的經線,兩面的驂馬同服馬諧調一致,像在舞蹈一樣整齊。其得心應手的情況,就像馬完全在按駕車人的意識行動。把叔駕車的動作寫得同圖畫、音樂、舞蹈一樣,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正像《淮南子·覽冥》說的王良造父駕車的情形,“上車攝轡,馬為整齊而斂諧,投足調均,勞逸若一,心怡氣和,體便輕畢,安勞若進,馳騖若滅,左右若鞭,周旋若環”。然而在此詩中只用了八個字。下面“叔在藪,火烈具舉”,將叔放在一個十分壯觀的背景之中。周圍大火熊熊燃燒,猛虎被堵在深草之地,唯叔在其中與虎較量。叔脫去了上衣,火光照亮了他的臉和身,也照亮了將要拚死的困獸。其緊張的情況,同鬥獸場中驚心動魂的搏鬥一樣。結果是“襢裼暴虎,獻於公所”。叔不但打死了猛虎,而且扛起來獻到了君王面前,像沒有事一樣。一個英雄勇士的形象活生生顯示了出來。這十五個字的描寫,可與《三國演義》中“溫酒斬華雄”那一段精彩的敘述相媲美。詩人誇讚叔,為他而自豪,又替他擔心,希望他不要掉以輕心,這個感情,是複雜的。
第二章寫叔繼續打獵的情形,說叔“善射”、“良御”,特別用了“磬控”一詞,刻畫最為傳神。“控”即在馬行進中騎手忽然將它勒住不使前進,這時馬便會頭朝後,前腿抬起;人則彎曲腰身如上古時的石磬。第三章寫打獵結束時從容收了弓箭,以其在空手打虎和追射之後的悠閒之態,顯示了他的英雄風度。
全詩有張有弛,如一首樂曲,在高潮之後又是一段舒緩的抒情,成抑揚之勢,富有情致。

名家點評

宋代朱熹詩集傳》:“國人戒之曰:請叔無習此事,恐慌其或傷汝也。蓋叔多材好勇,而鄭人愛之如此。”“(三章)言其事將畢,而從容整暇如此,亦喜其無傷之辭也。”
清代姚際恆詩經通論》:“描摹工艷,鋪張亦復淋漓盡致,便為《長楊》《羽獵》之祖。”

後世影響

這首詩中鋪敘寫法的運用,對後世辭賦的影響很大,清人姚際恆認為此詩實為漢揚雄長楊賦》《羽獵賦》等專寫畋獵的辭賦的濫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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