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門道懷古

《荊門道懷古》是唐代詩人劉禹錫創作的一首七言律詩。這首詩前六句描繪了南國昔日的繁華之地,如今已是破敗荒涼的景象;尾聯雙關,明寫庾信思念江陵,暗喻詩人牽掛長安。全詩表達詩人對南國昔盛今衰的感慨和革新政治的抱負不得施展的悲憤,更表達了詩人對唐王朝的岌岌可危的政治局勢的憂慮。這首詩語言自然流暢,感情真摯深沉。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荊門道懷古
  • 作品別名:荊州道懷古
  • 創作年代:唐代
  • 作品出處:《全唐詩》
  • 文學體裁:七言律詩
  • 作者:劉禹錫
作品原文,注釋譯文,詞句注釋,白話譯文,創作背景,作品鑑賞,文學賞析,名家評價,作者簡介,

作品原文

荊門道懷古
南國山川舊帝畿,宋台梁館尚依稀
馬嘶古道行人歇,麥秀空城野雉飛
風吹落葉填宮井,火入荒陵化寶衣
徒使詞臣庾開府,鹹陽終日苦思歸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荊州:古地名。唐代改荊州為江陵府,治所在今湖北省江陵縣。
⑵帝畿(jī):都城附近的地方叫畿,也叫京畿。江陵是楚國的郢都,南朝梁元帝蕭繹也定都在這裡,所以詩人稱荊州附近為舊帝畿。
⑶宋台梁館:指梁元帝時代的各種建築物。依稀:模糊不清。
⑷麥秀:即麥秀之詩。《史記·宋微子世家》載:“箕子朝周,過故殷虛,感宮室毀壞,生禾黍,箕子傷之······乃作麥秀之詩以歌詠之。其詩曰:‘麥秀漸漸兮,禾黍油油。彼狡僮兮,不予我好兮!’所謂狡童者,紂也。殷民聞之,皆為流涕。”澤雉(zhì):野雞。
⑸寶衣:玉衣。
⑹詞臣:文學侍從之臣,宮廷詩人。庾(yǔ)開府:庾信(513~581),字子山,北周著名文學家。是重要的“宮體詩”詩人,後世稱其為庾開府。庾信仕西魏後所作的《擬詠懷》和《哀江南賦》充滿了故國淪亡(始為梁朝官吏,後被扣居北方)的隱痛和思念鄉關的深情,所以說他“思歸”。
鹹陽:地名,秦朝的國都,即今陝西省鹹陽縣。這裡代指西魏和北周的都城長安。

白話譯文

荊州的山川過去曾經是帝畿,宋台梁館殘留著依稀的遺蹟。
古樹下馬兒嘶鳴呵行人小憩,空城中長滿莊稼呵野雞亂飛。
寒風呵,吹落樹葉填平宮井,野火呵,燒進荒陵焚毀寶衣。
徒使留居北方的詞臣庾信呵,在鹹陽一天到晚苦苦地思歸。

創作背景

唐德宗貞元二十一年(805)正月,王叔文王伾、劉禹錫、柳宗元等人輔佐唐順宗李誦實行政治改革,史稱“永貞革新”。這場具有進步意義的革新,因德宗接班人順宗被迫內禪而失敗。是年九月十三日,劉禹錫被貶為連州刺史;十一月十四日,再貶為朗州司馬。《子劉子自傳》說:“予出為連州,途次荊南,又貶朗州司馬。”他得知再貶朗州的訊息時已經走到了江陵。這首詩即作於被貶途中。

作品鑑賞

文學賞析

首聯“南國山川舊帝畿,宋台梁館尚依稀”,粗粗兩筆就把江山易主,古都破敗的景象勾勒出來了。南國的山川向來是以秀麗而著稱的。詩人所描繪的又是帝畿的山川,本應更加秀麗,但恰恰相反,詩人筆底的景色不是山川相繆、樓閣玲瓏,而是“宋台梁館”的遺蹟尚依稀可辨。這不是秀麗,而是蕭條。這一聯既畫出了“舊帝畿”的本質特色,又留有想像的餘地,韻味無窮。“宋台梁館”雖然是偏義複詞,但實則表明了南朝宋、齊、梁、陳四代窮奢極侈,京都、京畿的樓堂館所千門萬戶,豪華無比。
頷聯、頸聯進一步描繪了昔日的繁華的京都、京畿,而今是如何荒涼,如何冷落。倘若掩卷細思,這兩聯所描畫的景物便歷歷在目:古樹之下,烈馬嘶鳴,行人歇息,空城之中,遍種禾黍,澤雉亂飛。寒風蕭瑟,落葉飄零,宮井已被泥土、枯枝和敗葉填塞殆滿;陵園被火,宰樹、棺槨以及寶衣皆焚燒淨盡。詩人以細膩的筆觸,具體地描繪了昔日的繁華之地,如今是這樣的荒涼。這兩聯中靜止的景物很多,有“空城”、“宮井”、“荒陵”以及“寶衣”等等,如果直把這些靜物死板板地排列在詩中,那一定是枯燥乏味,不堪卒讀的。劉禹錫的高妙之處就在於在靜物之中巧妙地安排了寒風搖動的古樹,嘶鳴不已的烈馬,剛剛歇息的行人,亂飛的澤雉,飄零的敗葉,使詩中的景物動靜協調,相得益彰;使詩篇增添了淒涼的景象,肅殺的氣氛。
最後,尾聯明白地說,庾信枉費了思歸之心,“舊帝畿”已經破敗不堪了,沒有什麼值得留戀之處了。這兩句語帶雙關,明寫庾信思念江陵,暗喻詩人牽掛長安,全詩以此收束,可以說是餘味無窮的。
這是一首懷古詩。懷古詩是借古喻今,以古鑒今之作,要求有深刻的現實意義,否則,就要流於空泛。這首詩句句都值得思考:南國的舊帝畿為什麼今不如昔、詩人為什麼有如此強烈的今昔之感。答案雖在詩外,但對於楚和宋、齊、梁、陳的歷史稍有常識的人都是能找到的。楚國末期,政治日非一日,終為強秦所敗;宋、齊、梁、陳,一代比一代奢侈腐敗,更是盡人皆知、引以為戒的。這是楚和宋、齊、梁、陳滅亡的根本,也是“舊帝畿”今不如昔的原因。這首詩作於冬天,“麥秀空城”四字並非實寫城內空空如也,唯麥子吐穗揚花而已,而是用“箕子朝周,過故殷墟”,“作麥秀之詩”的典故來寫故國的荒涼。這不僅僅是表示詩人對幾個朝代滅亡的惋惜,而是表達了詩人革新政治的抱負不得施展的悲憤,表達了詩人對唐王朝的岌岌可危的政治局勢的憂慮。詩中暗示,唐王朝如不認真改革弊政,也會重蹈楚及南朝四代,特別是梁元帝的覆轍。

名家評價

元·郝天挺《唐詩鼓吹箋注》:只“尚依稀”三字,已寫盡吊在傷今之感。
清·邢昉《唐風定》:高淡淒清,又復柔婉。
清·金聖歎貫華堂選批唐才子詩》:上解寫依稀,是行人意欲還認。此解寫實無依稀,少得認也。言睹此蒼蒼,徒有首丘在念,其餘一切雄心奢望,遂已不覺並盡也。
清·毛張健《唐體餘編》:與上篇俱不入論斷,而徘徊瞻眺,感慨在於言外,得風人之微旨。
清·屈復《唐詩成法》:得第三句,全首靈動。
清·李慶甲瀛奎律髓匯評》:自然幻秀。三、四流水對,五、六參差對,未嘗犯四平頭及板板四實句也。五、六新警,結不入套。

作者簡介

劉禹錫(772~842),唐代文學家、哲學家。字夢得,洛陽(今屬河南)人,自言系出中山(治今河北定縣)。貞元間擢進士第,登博學宏辭科。授監察御史。曾參加王叔文集團,反對宦官和藩鎮割據勢力,被貶朗州司馬,遷連州刺史。後以裴度力薦,任太子賓客,加檢校禮部尚書。世稱劉賓客。和柳宗元交誼甚深,人稱“劉柳”;又與白居易多所唱和,並稱“劉白”。其詩通俗清新,善用比興手法寄託政治內容。《竹枝詞》、《柳枝詞》和《插田歌》等組詩,富有民歌特色,為唐詩中別開生面之作。有《劉夢得文集》。

相關詞條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