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后(北齊歷史人物)

胡太后(北齊歷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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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太后是北齊安定郡人,其父為胡延之,母親為范陽盧道約的女兒,兄為胡長仁。天保(北齊文宣帝高洋的年號,公元550年—559年)初年,長相出眾的胡氏在朝廷選美中被選為長廣王妃。

公元561年,武成皇帝高湛繼承了北齊的皇位後,將長廣王妃胡氏冊立為皇后。

基本介紹

  • 本名:胡太后
  • 別稱長廣王妃,胡太后
  • 所處時代:北齊
  • 民族族群:漢族
  • 出生地北齊安定郡
  • 封號:長廣王妃―貴妃―皇后―皇太后
  • 父親:胡延之
  • 籍貫:高平
  • 丈夫:北齊武成帝高湛
  • 兒子:北齊後主高緯、琅琊王高儼
人物經歷,人物軼事,影視形象,

人物經歷

北齊武成帝(537~569年),即高湛。北齊皇帝。公元561~565年在位。高歡第九子。文宣帝時進爵為長廣王,拜尚書令兼司徒,遷太尉。天保十年(558年),廢帝與尚書令楊欲削減宗室諸王權勢,遂與常山王演、勛貴賀拔仁等密謀,於乾明元年(560年)發動政變,殺楊及廢帝,並立演為帝。是為孝昭帝。次年,孝昭帝死,繼位並改元大寧。後禪位於太子緯,自為太上皇帝聽政。後病卒。廟號世祖。
好色殘暴的北齊文宣帝高洋臨死前對他的弟弟高演說:“你想要篡我嗣子皇位的話,我也沒什麼辦法,但是請你別殺我的嗣子!”真可謂語出驚人,高演驚駭不已,跪下連說自己不敢。高洋去世後太子高殷即位,尊祖母婁昭君為太皇太后,母親李祖娥為皇太后,進封常山王高演為太傅,長廣王高湛為司徒。
但是高殷即位還不到一年就被祖母婁昭君廢為濟南王,叔父高演篡位當了皇帝。因為婁氏是高演的母親,所以她也由太皇太后的身份又回到皇太后。高演妃元氏成為皇后,五歲的兒子百年立為太子。不久以後,十七歲的廢帝高殷被害死在晉陽。
兩個月後高演得病而死,臨終時留下遺書給弟弟高湛,讓他入繼帝位,遺書後面寫著:“你應該將我的妻子與孩子好好安置,不要學我那樣。”
高湛即位以後聽說故帝高演的皇后元氏有一種奇藥,就派人去元氏那裡索取,不料被元氏一口回絕了。高湛怒從心頭起,令閹宦駕車當面叱辱元皇后。元皇后不敢反唇相譏,只有忍氣吞聲,默默地流淚,將兩隻眼睛哭得像桃子似的,孤身一人去了高演的陵墓前慟哭。高湛余怒未消,將她降居順成宮幽錮起來。
第二年正月,高湛立妃子胡氏為皇后。胡氏是安定人胡延之的女兒,在她出生的時候有貓頭鷹在外面的帳篷上鳴叫,當時人以為不是吉祥的預兆。胡氏及笄後,被選為長廣王高湛的妃子,她姿貌十分平常,但是性情卻極為淫蕩。高湛也是個好色的膏粱子弟,得到這樣的妻子可以說是相得益彰。
冊封皇后的那天晚上,在後宮設宴慶祝,高湛在外殿早已飲酒半醉,這時搖搖晃晃地闖入後宮,那些為皇后祝賀的內外命婦都站起來迎接高湛,高湛獰笑著說:“這裡都是一家人,你們不要拘束。”然後他睜開色眼將這些婦女挨個兒瞄了一遍,忽然看見一個丰姿綽約的中年婦女,不由的浮想聯翩。再仔細一看,原來是嫂子李祖娥,她是文宣帝高洋的皇后、廢帝高殷的母親。
高湛咽了口唾沫,在那裡坐立不安。但周圍的人太多,又不好意思過去搭訕,只好強壓慾火敷衍了幾句回去睡了。這天晚上在與胡皇后雲雨之時,他心裡想的是皇嫂李祖娥,睡下以後精疲力竭的他更加懊喪。常言說“家花不如野花香”就是這個道理。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的黃昏,高湛摒去左右隨從,一個人來到了李祖娥所住的昭信宮。當有宮女報知李祖娥,她心裡很狐疑,不知新皇帝來她這裡做什麼,可是又隱隱約約有預感,覺得高湛可能起了色心。李祖娥寡居寂寞,既盼望高湛對她非禮,又害怕這種亂倫的事情,心裡七上八下難以摹狀。
高湛到了昭信宮坐在那裡不說一句話,只是雙目緊緊盯著李氏嬌艷的臉龐。李祖娥又驚又羞,她低頭問:“陛下這么晚到這裡做什麼?”高湛笑著說:“夜裡沒有什麼事,特意陪伴皇嫂坐坐。”李祖娥說:“陛下的後宮美艷如雲,何處不可消遣,單獨到妾這裡……?”高湛又說:“即位以來還沒有親近過皇嫂的嬌顏,今夜特來相會。”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純屬於調戲了,李祖娥臉上一紅,起身就走。高湛一把拉住她的裙裾,李祖娥驚駭說:“陛下身為天子,怎么不顧及名義呢?”說話間用手一推,高湛沒有預防,打了一個趔趄。他惱羞成怒說:“今天你從我也得從,不從也得從,否則殺了你的兒子!”
威脅到了自己的兒子,李祖娥不敢再拒絕,臉上的香粉都被冷汗浸濕了。身邊的宮女見此情景都知趣地迴避出去,高湛伸開雙臂將她輕輕舉起來擱到床上,李祖娥嚶嚀一聲摟住高湛的脖子。那些在深宮裡生涯寂寞的宮女都溜到窗戶下偷聽,只聽見裡面窸窣嬌顫的聲音,都吐出舌頭相視而笑。可謂裡面做得不亦樂乎,外面聽得也不亦樂乎。
春宵一刻值千金,漫長的一夜在高湛感覺里只好像短短的一瞬間。忽然看見窗外天光大亮,高湛嘆了口氣,穿衣服前又把李祖娥淫蒸了一次,然後才戀戀不捨地起床出宮去上朝。從此以後高湛每夜都在李祖娥那裡夜宿,春風幾度後她便懷孕了。
這邊高湛忙得昏天黑地,那邊胡皇后也沒有閒著。給事和士開武善於握槊,文工於彈奏琵琶,而且是個風流雋朗的人物。當初高湛為長廣王時和士開已經得到了高湛的信任,常入侍左右,闢為開府參軍。高湛即位之後升任和士開為給事。胡後以前就對和士開暗自傾心,此時乘高湛與嫂子亂倫,她賄通宮女,引和士開入宮淫媾。和士開極力在床笫上滿足胡後,二人歡狎之餘也發下了千般毒誓,要做一對長久的鴛鴦。
高湛時刻怕胡後責備他與李祖娥的關係,凡是胡後的要求他都毫不猶豫地答應。胡後乘機念叨情夫和士開的好處,高湛便擢升和士開為黃門侍郎
大寧二年婁太后病重。一次睡覺的時候,衣服忽然自己飛起來,她聽從巫媼的話改姓為石,但是不頂什麼用,四月的時候在北宮病逝。她活了六十二歲,生下六男二女,其中有四個兒子都當了皇帝,即:高澄高洋、高演與高湛。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婁太后未死時,鄴城流傳著一首童謠:“九龍母死不守孝。”在她死後,高湛居喪不換孝服,仍穿著大紅色的袍子置酒作樂。宮人給他進白袍,被憤怒的高湛擲扔在地下,和士開也請高湛暫時停止宴樂,被高湛拽住衣領毆擊了一頓。高湛在婁太后的兒女中排行第九,應驗了童謠。
皇嫂李祖娥懷孕快要生產,她的親生兒子太原王高紹德請求入見,李祖娥挺著大肚子羞愧難當,便不讓高紹德進宮。高紹德聽到母親躲著他不肯見面,連譏帶諷說:“兒子也知道母親腹大,因此不見兒子。”這句話傳到李祖娥那裡,她不禁慚憤交並。過了幾天李祖娥生下一個女嬰,生下後便立刻溺死了。高湛聽到了此事怒不可遏,他手持佩刀闖入昭信宮怒叱李祖娥說:“你怎么敢殺我的女兒?!我也殺你的兒子給你看看!”說著便令左右去召高紹德。
高湛一等高紹德來到面前便用刀背上的鐵環痛擊,高紹德忍不住疼痛跪在地上哀求,高湛怒罵說:“你父親打我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出言相救?現在還想活么?”說著再用力揮刀猛擊,高紹德鮮血流了一臉暈倒在地上,片刻後氣絕而死。李祖娥見兒子死得悽慘無比,當下號哭起來,高湛像發怒的野獸,命宮女脫下李祖娥的衣服,取鞭子抽打她裸露的肌膚。打了幾十下之後,李祖娥雪白的胸背都是血,倒在地上像一團鮮血淋漓的肉泥。高湛覺得自己有些累,命人將李祖娥裝進絹囊中投在御溝的水中,過了半天再撈起來,打開絹囊,只見流血淋漓已經沒有了人的形狀。高湛這才覺得解氣,他吩咐宮女說:“假如她已經死了就不必再說,假如沒有死,就讓她去妙勝寺里做尼姑。”
高湛走了之後,宮女立刻搶救,幸運的是李祖娥還有一口氣,救治了半天她終於起死回生,宮女將她抬上床榻,過了兩晝夜手腳才能活動,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真仿佛兩世為人。待傷口癒合以後宮女將她用牛車拉到了妙勝寺,從此剃髮為尼,與青燈黃卷為伴。
黃門侍郎和士開善於諂諛,他所說的都是極為淫穢鄙褻的話,高湛恰恰就愛聽這些。和士開對高湛說:“自古以來沒有不死的帝王,堯舜與桀紂死後一樣都化成了灰土,沒有什麼區別,陛下春秋鼎盛正是及時行樂的大好機會,快樂一天抵得上百年,國事盡可付與大臣,何必以俗事自尋苦惱呢!”高湛十分贊同,從此很長時間才上朝一次,上朝的時候椅子還沒有坐穩就走了。
和士開善於持槊,胡皇后也想學槊,高湛便令和士開教導胡後。胡後與和士開在床帷間肉槊也玩了許多年,何況這種鐵槊。當和士開握槊教導胡後時,二人眉目傳情都會意一笑。高湛在一邊飲酒,還稀里糊塗地跟著傻笑,好像自己也懂得二人的心意。河南王高孝瑜文襄皇帝高澄的長子,他婉轉進諫高湛說:“皇后是天下母,怎么可以與臣下肌膚相觸?”高湛根本不當一回事。高湛戴綠帽子自己不以為然,高孝瑜卻喜歡替別人擔憂,他又上書說趙郡王高叡的父親與小爾朱氏私通,被高歡杖斃,這樣的人不宜親近。
高叡與和士開都因此痛恨高孝瑜,便私下詆毀他,只說有他河南王,不說有陛下。其實高孝瑜也是一個舉止不謹的浮浪之徒,他曾與婁太后的宮人爾朱女暗地裡私通。高湛立刻將高孝瑜召來,逼他喝下三十七杯酒。高孝瑜喝完以後,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高湛命左右用犢車拉出高孝瑜,途中高孝瑜醒來要茶解酒,被人用鴆酒代茶毒死後扔進河裡。
北齊散騎常侍祖瑁與和士開朋比為奸,他私下對和士開說:“像你這樣受到寵幸的古今沒有第二個,但陛下有朝一日不在了,試問你如何克始克終?”和士開聽他一說不由得愁緒滿腹,他向祖瑁問計。祖瑁告訴他應當勸高湛禪位給太子高緯,這樣高緯感謝他的恩德,便可以無憂了。和士開依計而行,高湛也覺得處理政事太累,不如做太上皇可以有充足的時間一心用在色慾上。於是在河清四年禪位給太子高緯。這時的高湛才只有二十九歲,因為荒耽酒色身體精力漸衰,做了太上皇不久病情加重,沒有幾年就病死了。
高湛死後胡氏與和士開相奸更加肆無忌憚。朝臣為了巴結和士開無恥地拜稱他為父,和士開偶然患了傷寒,醫生說必須服用黃龍湯。黃龍湯就是多年的糞汁。和士開難以下咽,一個乾兒子來看望他,見了黃龍湯伸長脖子一飲而盡。
琅玡王高儼彈劾和士開,他巧妙地將奏章摻雜在其他的文書里,高緯簡單翻了一下便不耐煩地說:“可實行的就去實行,朕不想看這些。”於是權焰炙人的和士開稀里糊塗地送了命。
胡太后聽到和士開被殺的訊息悲痛欲絕,正在寂寞無聊之時,一次她在寺院拜佛燒香,寺里有一個名叫曇獻的淫僧,他下陰部與秦朝的嫪毐有一比。胡太后看中了曇獻,曇獻也殷勤獻媚,二人在禪房成就了一番穢事。曇獻的床笫功夫遠非華而不實的和士開可比,胡太后樂不開支,她取國庫中的金銀珠寶連箱磊車地送給曇獻。即使高湛活著的時候所躺的珍寶鑲嵌的胡床也搬到了寺里,與曇獻一同坐在那裡調情。
後來胡太后慾火更熾,她索性將曇獻召入到後宮,託詞讓他誦經超度亡靈,其實是夜夜在胡太后的肚皮上超度已死的高湛。不久曇獻又召集了許多徒弟,胡太后賜號為昭玄統僧,這些徒弟戲稱曇獻為太上皇。其中面目嬌好的少年僧人免不了被胡太后受用,她像皇帝一樣每夜召幸一個和尚,真是其樂融融。胡太后怕被高緯知道,又將這些僧人打扮成尼姑,塗粉畫眉遮掩起來。
皇帝高緯看望胡太后的時候開始還沒有覺出異常,有一次兩個僧人化妝過於妖艷,惹得高緯慾火焚心,他迫令二僧侍寢。這兩個僧人三魂嚇飛了七魄,高緯見他們羞澀恐懼地朝後退,便令手下強行脫去僧人的裙子,這下原形畢露,二僧的下體與高緯一模一樣。高緯又驚又怒,這才知道母親胡太后的苟且情事。他當下親自訊鞫,二僧如實招供。高緯將這些僧人全部殺死,並將胡太后徙至北宮幽禁起來。高緯下旨內外諸親一律不得與胡太后相見。
後來高緯將胡太后迎還。高緯怕胡太后因幽禁之事報復,此後每次胡太后做的食物高緯也不敢動筷子。齊國滅亡以後,胡太后淪落到周境的煙花叢中恣行奸穢,真是如魚得水,難怪有人笑稱她前世就是個操皮肉生涯的女人。
胡氏嫁給高湛時,高湛還只是長廣王。胡氏叫什麼,史書中沒有記載,只知道,她出生於名門望族。南北朝時期非常看重門第,胡氏父親一支是安定胡氏,在門閥士族裡面雖然排不到前幾位,也算名門;她的母親是范陽盧道約的女兒。范陽盧氏,是中古時期聲名赫赫的四大家族崔、盧、李、鄭之一。當時,這些大家族的兒女們尊貴得很,一般人家是高攀不上的,即便是皇族想要染指,也得費一番周折。反觀高家,高氏江山的開山鼻祖高歡號稱出身渤海高氏,可是這個出身經不起嚴格推敲。所以,倘若不同門閥士族聯姻,他們本質上還是草根,說話辦事,都沒有底氣。因此,高氏與胡氏聯姻,除了看中胡家女兒的相貌以外,應該也與她爹媽累世門閥的背景有關。
關於胡氏還有一個傳說。據說胡氏還沒出生時,有一天,一個遊方僧人突然登門造訪,神色詭秘地對主人說:“此宅瓠蘆中有月”。再問,就一個字也不多說了。多年以後,胡氏被冊封為皇后,胡家人這時才回過味來,原來,那僧人是說,我們胡家要出一個皇后啊。“瓠”是胡的諧音,“蘆”是盧的諧音,月亮則是皇后的象徵。除此以外,還有另外一種解釋,瓠蘆就是葫蘆。盧氏懷孕待產,大腹便便,正像一個大葫蘆。瓠蘆中有月,也就是說,盧氏的肚子裡裝著一個月亮。月亮是皇后之瑞,這就暗示,這肚子裡的孩子,以後是貴不可言啊。
當然,這可能只是政治家們一種慣用的造勢手段,當不得真。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胡氏在進入高家時是一個典型的名門閨秀。在她作為長廣王妃時,史料也並未記載胡氏有什麼不檢的評議。想來當時高湛當時上有皇帝,自然還不太敢胡作非為,對胡氏應該還有幾分尊重和呵護。胡氏性情大變應該是從高湛當了皇帝之後。
北齊皇室的男人中,除開山老祖高歡和他的兒子高演外,幾乎個個都是禽獸加神經病,高湛也不例外。561年,高湛從哥哥們手裡接過了皇位後,長廣王妃胡氏隨即被冊封為皇后。坐上這個“母儀天下”的位置,也算大富大貴了。可惜,胡家小姐並沒有找到幸福。在胡氏新冊為皇后的那一天,按一般宮廷慣例,高湛理應在胡氏寢宮歇宿,然而這位皇帝卻在那一晚以兒子相逼,強占了他的寡嫂李祖娥。那個夜晚李祖娥的欲哭無淚自不用說,胡氏在那天晚上一定是被傷透了心。此後高湛的惡行並沒有收斂。他放著眾多的妃嬪不去寵幸,偏要以折磨李祖娥為樂,李祖娥因為懷了高湛的孩子,覺得無臉見人,生下女兒便親手淹死,高湛大怒,當著李祖娥的面把李祖娥唯一的兒子一下一下打死,又把李祖娥打得遍體鱗傷後扔進護城河中。
胡氏是胡人之女,本沒有漢人那么多的禮俗限制,再加上這樣一個丈夫,她的性格必然產生扭曲,不管是出於報復,還是破罐子破摔,胡氏開始墮落了。
第一個男寵是高湛的親信和士開。和士開的先祖是西域胡人,本姓素和,不但長得面目俊秀,善於逢迎,而且多才多藝,談得一手好琵琶,倒也是個不錯的人選。
高湛知道這事後,並不吃醋,還有意成全他們。和士開善使一把鐵槊,胡皇后說她也想學槊,高湛便命和士開教她。這樣便有了便利條件,胡皇后與和士開眉來眼去,乘機調情,兩情相悅。
高湛對胡氏如此縱容,可能有理虧成分。想來,高湛當上皇帝,胡家多多少少出過一些力,現在高湛當皇帝了,便冷落胡氏。而胡氏到底也為他生兒育女,他自己或許也感覺不好意思,於是不追究胡氏的胡天海地。還有一種可能,高湛自己就是個淫亂之人,或許覺得淫亂根本不算什麼事。
和士開是一個對政治極為熱衷的人,很受高湛寵幸,再加上胡氏的寵愛,他在外朝內廷都極有勢力。但是老謀深算的和士開並不滿足於此,他想儘快靠攏太子高緯,為將來留一條退路。於是他勸高湛及時行樂,把皇位禪讓給太子高緯,將國事委託大臣,自己當個有權不幹事的太上皇。高湛言聽計從,當真安排了“禪讓大典”, 禪位於10歲的兒子高緯。三年後,高湛因酒色過度而亡,年僅32歲。胡皇后被尊為皇太后。高湛臨終之際,向和士開託孤。從此,他大權獨攬。
高湛已死,江山也已收入囊中,和士開同胡後的私情,更是無所顧忌。朝中許多大臣對此深為不滿,上奏皇上,要求處死和士開。但高緯年少昏庸,不敢怎樣。但胡後的二兒子,琅琊王高儼對這個飛揚跋扈、大權獨攬的胡人早就看不上眼,更無法容忍朝野喧喧,都在傳播他母親與和士開的醜聞。於是,他與胡後的妹夫馮子琮合謀,設計將他殺死。胡太后又悲又氣,但也無可奈何。這件事讓高緯看到了弟弟的才能,於是又設計殺了高儼。胡氏雖然看慣了殺戮、背叛、死亡,但自己的情人和兒子之死應該還是讓她感到了針刺般的痛。
和士開死後,胡氏生命里出現了一個很大的空當。因為懼怕高緯遷怒,朝臣里沒有人敢靠近胡氏,她難免覺得寂寥。有一天,她出宮散心,結識了寺廟裡的和尚曇獻,兩人經常在禪房私會。胡氏對曇獻極其大方,不但把國庫里的金銀珠寶多搬入寺院,還將高湛的龍床也搬入禪房。最後,為了掩人耳目,胡氏索性以講經說法的名義召百名僧人進宮,曇獻當然也在這百名僧人之列。二人的關係宮裡的人早已看出端倪,甚至有人遙指太后,稱曇獻為太上皇。
沒有不透風的牆,這話最終傳到了高緯耳朵里,但他並沒有太往心裡去。直到某一天,高緯入宮向母親請安,見母親身邊站著兩名新來的女尼,生得眉清目秀,姿色十分美艷,不覺垂涎萬分。當夜,命人悄悄宣召這兩名女尼,逼其侍寢,可是兩名女尼抵死不從。高緯大怒,命宮人強行脫下兩人的衣服,一看,原來是兩名男扮女裝的少年僧侶,是曇獻手下的小和尚,生得十分漂亮,被胡太后看中,帶回宮中淫樂。胡太后怕高緯知道,才讓他們喬扮女尼入宮。高緯又驚又怒,一下子明白了母親的穢行,第二天就下令將曇獻和兩名小僧斬首,將太后遷居北宮,幽閉起來,同時頒下詔書,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同太后見面。從此,胡氏便在寂寂深宮,當起了錦衣的囚徒。
胡氏本以為自己會這樣終老而死,沒想到,有一天,有使者求見。胡皇后見慣了高姓皇族殺人如麻的手段,以為自己的親生兒子要對自己下手了。結果,使者進得門來,只是承皇帝的旨意,要把她接回去。原來是皇帝終究念在母子情深的份上,赦免了母親。雖然如此,胡後對兒子的疑慮仍然沒有打消。胡氏如此,後主高緯對他的母親,也是時刻提防著。每次去胡後那裡,宴會上的食物,高緯都不敢嘗――怕她毒害自己。
這母子二人,時刻保持著客氣而又相互防範的距離,誰也不肯主動向對方靠近一步。
高緯即位時,腐朽的北齊政權已經風雨飄搖,他自己仍然荒淫無道,自稱“無愁天子”,結果,在繼位12年後,即公元577年,北周大軍壓境,高緯慌忙將皇位傳於自己8歲的兒子高恆,然後帶著高恆等十餘人騎馬準備投降南方的陳朝,途中被俘。北齊政權轟然倒塌。
鳳墜九天,胡氏與她的兒媳――高緯的皇后穆黃花,直接從雲霄之上墮入十八層地獄。只不過,高氏的後宮原本就是一個修羅場,所以亡國對於胡氏來說或許只是從地獄的十七層墜到第十八層,其間沒有什麼分別。
胡氏一行人被俘至長安以後,周主為了彰顯自己的仁德,並沒有馬上對高氏的殘餘下手。但是,養癰遺患這個道理,誰都知道。所以,9個月後,高緯與兒子高恆一起被辣椒塞口而死,終年僅23歲。其他高姓男子也多以謀反罪被誅,女人們有的被賞賜給王公貴族做妻妾、做奴僕,有的被放出宮去。對於那些養在深閨、肩不能提、手不能擔的女人們來說,自由就是死亡的同義語。據說,被釋放出宮的那些北齊女眷們,有一部分流落到益州,也就是現在的四川,靠賣“取燈”為生。所謂取燈,就是將木頭削成小木片,然後,將硫磺塗在木片頂端,摩擦生火。其形制,類似於現在的火柴。
胡氏,這個前朝的太后,也在被遣之列。她不想去賣取燈,她想起了女人最原始的資本。當時胡氏不過四十餘歲,風韻猶存。就算自己不行,還有自己的兒媳婦,高緯的正妻,不過二十餘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後主皇后穆黃花。於是,在北周首都長安城最繁華的大街上,一座青樓拔地而起。昔日兩位皇后成為妓女,自然不缺恩客。好奇心,窺視欲,還有別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讓長安男人們競相前往。生意興隆之際,胡氏興奮地對穆黃花說:“為後不如為娼,更有樂趣。”正是這句話讓她不得翻身。
事實上,這句話是在什麼情況下說的根本無法考證,但是卻成了胡氏寡廉少恥的鐵證。
胡氏怎么死的,無跡可尋。有一種說法是她在無日無夜的狂歡中,髓竭而死。也有人說,人老珠黃之後,門前冷落,車馬稀少,沒了男人,她抑鬱而終。在正史中,胡氏得到了善終。可是,怎樣死的又有什麼關係。“欲”字是這個女人身後留下的“墓志銘”。
胡太后無疑是史學家筆下的“黑典型”。但是,人們只忙著批評一個女子的行為,卻不考慮這行為是發生在什麼環境下,其中是否有很多難處和內情。
人之初,性本善。每一個人出世時都是雪白的。胡氏出身名門,所受的教育應該也是大家閨秀式的,想當初,她必定也是嬌羞如花,清純如水。只可惜,她生錯了年代,嫁錯了男人。人的一生,若沒有好的開始,就很難再好起來。胡氏是婚姻的失敗者,可她卻不甘心做生活的乞丐,於是就必須尋找宣洩口,而當時的環境無法提供更好的出口,所以她不得不沉溺於欲。
從胡氏嫁入高家,到國破家亡,流落市井,她從來都無法把握自己的命運。我們倒真的希望青樓為妓是她真心的選擇。
北齊胡太后的言行讓人不禁想起法國皇帝路易十五,他說了一句:“我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但是,胡氏應該與路易十四有著本質的差別。她既沒有牝雞司晨的野心,也沒有禍國殃民,只不過選擇了自己認為最合適的生活方式。

人物軼事

心疼自己
胡小姐,從皇后變成了太后。雖說兒子高緯做了皇帝,可太后卻非常年輕、漂亮。死鬼高湛,一輩子玩女人。作為名正言順的老婆,胡小姐同樣是血肉之軀,當然也有七情六慾。胡家人都見過大世面,絕不甘心老死在空房裡。既然沒人疼,就自己疼自己。她解開了精神上一條一條的繩索——我要快樂!就這樣,胡小姐還在做皇后時,便開始在宮闈深處小心翼翼地物色“有情人”了。
哪兒來的“有情人”?身邊除了太監,就是宮女。《北史》里說:“初武成時,後與諸閹人褻狎。”可憐啊!堂堂皇后,竟然跟太監求歡,還不是給逼的?雖說“有聊勝於無”,但這群拙劣的替代品,無論如何也撫慰不了少婦強烈的性饑渴。直到抓住和士開,胡小姐才活得像個女人了。
民國學者辜鴻銘談論中國人的精神時說:“要估價一種文明,必須問的問題是,它能夠產生什麼樣子的男人和女人。”“中國文明所培育的女性最高典範,就是皇太后。”南北朝,兵荒馬亂,民不聊生,人們卻鑽出狹窄縫隙,尋求曇花一現的人生幸福。這個時代,更懂得生命脆弱、春陰苦短,便養育出了狂熱而健美的色情。南方民族纏綿悱惻的性格得到北方民族強悍威猛的新鮮血液,北方民族的慷慨英勇同樣被南方的煙雨水氣軟化,都變得更潑辣、更露骨。在殺伐四起的年代,醇酒、婦人成了安頓靈魂的救命稻草,愛欲的放縱被抬舉到最醒目的位置。平民百姓尚且愛得起勁兒,被閒棄的年輕皇后找情人,難道就該受譴責嗎?
1200多年後,俄國出了一位赫赫有名的女皇——葉卡捷琳娜二世。跟胡太后類似,女皇和丈夫有名無實,葉卡捷琳娜痛苦地告訴密友:“我無時沒有書本,無時沒有痛苦,但永遠沒有快樂。”
葉卡捷琳娜廢丈夫彼得三世,成為俄羅斯的主人。屁股剛剛坐穩,她就迫不及待地縱情於聲色了。她身邊圍攏著成群的情人和英俊的面首。即使到了垂暮之年,她仍喜歡聽那些帥哥們的花言巧語。葉卡捷琳娜自稱:“要是沒有了愛情,哪怕只有一個小時,我的心都會不滿足——這真是不幸啊。”
看來,只要條件允許,男女的欲望都將公然裸露出來,無拘無束,有恃無恐。
當然,兩個女人的歷史地位不可同日而語。葉卡捷琳娜三次瓜分波蘭,兩次對土耳其動武,還挑起了一次對瑞典的戰爭,俄國版圖空前地擴張了,這個女人奠定了俄國的霸主地位。胡太后呢?毫無政治理想和人生抱負。她像個前胸貼後背的難民,只顧狼吞虎咽地往嘴裡塞食物,那俊美的面龐都被折磨得變了形。沒辦法,她首先要填埋欲壑,這個少婦的“本能”醒了。
摺疊你說你的,我玩我的
胡太后的過人之處有三條:一是聚精會神地玩;二是誠心誠意地愛;三是扎紮實實地活。不客氣地說,這也算人生智慧。
和葉卡捷琳娜、武則天相比,胡太后的胃口並不高。不一定非要有高貴的血統、英俊的外表、放浪的品性、忠誠的侍奉……她不過是隨遇而安,可著條件物色伴侶。太監、朝臣、和尚……只要兩情相悅,定然留在身邊。為了跟一個叫曇獻的和尚通好,胡太后千方百計地創造條件:“置百僧於內殿,托以聽講,日夜與曇獻寢處”,還力排眾議,替和尚弄到了“昭玄統”的祿位。細想想,胡太后不過是營造一種“終朝廝守”、“舉案齊眉”的家庭氛圍,尤其渴望那種做“賢妻良母”的幻覺,她在重溫出嫁前的“女人夢”。可惜,有了條件,又丟了配角。可憐的貴婦,也只攥著一點微薄的資本——風韻猶存的容顏和黃花怒芳的春心。她篤信行樂趁年輕,恐怕再猶豫下去,這輩子就沒機會了。想到這一步,便不難理解,胡太后為何會對“假面舞會”式的私生活,那樣樂此不疲、一往情深。
母性,是女人與生俱來的原始情感。胡太后並未把身邊的男寵當作調情的“藥渣兒”,反倒像母雞一樣,張開熱情的翅膀袒護他們。她誠心誠意地待人,頗有幾分豪俠仗義。高湛在時,偷偷摸摸的,收斂點兒;兒子當國,大大方方的,放縱些。其實,宮裡宮外,早就哄嚷開了:和士開跟太后不乾淨。犯了這種大逆不道的罪行,肯定要掉腦袋的。《資治通鑑》也有詳細記載,569年,胡太后在前殿宴請朝臣。趙郡王高睿依仗自己是皇室宗親,竟當場彈劾道:“士開,先帝弄臣。城狐社鼠,受納貨賂,穢亂宮掖……”一句話,這傢伙早就該死了。胡太后眼眉一挑,冷笑道:“你們個個兒參奏和士開,請問,先皇活著的時候,早乾什麼去了?如今翻騰這些陳芝麻爛穀子,什麼意思?是不是看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老實坐那兒喝酒吧,你少多嘴!”
高睿也是“一根筋”,他三番五次勸胡太后宰了和士開——這不是與虎謀皮嗎?胡太后為保護情人,動了殺機,她暗中派人將高睿拖進華林園,活活地勒死了。
《北史》、《北齊書》都記載了胡太后的一段“穢行”:“帝聞太后不謹,而未之信。後朝太后,見二少尼,悅而召之,乃男子也。於是曇獻事亦發,皆伏法。”這回麻煩了,胡太后那點爛事兒徹底敗露。老天不佑啊——高睿一死,和士開也被暗殺了。胡太后可不肯睡涼炕,她又跟和尚曇獻好上了。借著禮佛說法的名頭,曇獻大搖大擺地住進後宮。還用問嗎?倆人天天黏在一起,躺在高湛生前的龍床上,日夜淫樂。此情此景,酷似未亡人對死者的嘲弄和報復。後宮,晨鐘暮鼓,香菸繚繞,進進出出的都是俊俏的尼姑。高緯好色,見了美女就邁不開腿,他一眼就相中了兩個,立刻強行拖走。豈料,小尼姑拚死反抗。等剝光袍服,高緯傻了——哪是什麼尼姑?竟是兩個剃光頭的帥小伙兒。高緯恍然大悟,原來外邊的風言風語都是真的——惱啊,恨啊!皇帝一句話,曇獻那幫淫僧,禿頭落地。
571年十月,胡太后被幽禁北宮,慘啊,還得自己睡涼炕!高緯嚴令,死死地看住她,不準任何人探視——還好意思活著?留你口飯吃就不錯了。胡太后剛過了六年舒坦日子,又拐進了一條死胡同。
令人敬佩的是,雖身處絕境,可胡太后仍舊扎紮實實地生活。她堪稱閱盡滄桑的“老江湖”,早已練就“寵辱不驚”的本事。即便被禁北宮,也並未掐死這個女人的心。她眨著眼睛合計:別著急,慢慢來,有口氣兒,就有鹹魚翻身的資本,活著就是勝利。為了爭奪生存空間,胡太后榨乾了腦汁,想來想去,還得巴結親兒子。於是,她把親侄女召到身邊,打算利用色相勾引皇帝。高緯果然上鉤,572年八月十九日,大齊又冊封了一位胡皇后。可惜,這個貪暴的朝廷實在維持不下去了。577年正月,西邊的老鄰居奪走了北齊的380個縣、163個郡、50個州。
國破家亡,又在北周的虎嘴裡苦熬了十個月,高氏宗族終於被指“謀反”大罪,全部賜死。男人都挨了刀,那些皇妃公主等女眷紛紛流落街巷,怎么活哩?替人縫縫補補、洗洗涮涮,有的擺攤賣火燭……
完了!胡太后的如意算盤也終於打到了頭。俗話說:“褪毛的鳳凰不如雞。”她深知,當不成鳳凰了,不如撂下架子去做“雞”。
摺疊妓女,也快活
歷史是勝利者的記錄,混丟了江山,總有人跟在屁股後邊敗壞、罵街。胡太后不像武則天,既沒有文治武功,也沒有政治資本,後人糟踐她,還不是小菜一碟嗎?你長得再俊美,也是蕩婦,也是醜兒。
據說,胡太后流落長安,竟然“下海”當了妓女。合夥接客的還有高緯的穆皇后,小名“黃花”。北齊童謠里罵道:“黃花勢欲落,清觴滿杯酌。”還不是跟高緯吃了瓜落兒?這個20來歲的女人,自然要任婆婆擺布,反正已然眾叛親離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賣!
大齊太后,徐娘半老;高緯美後,年少如花。誰不想見識見識這對“風塵新秀”啊?一時間,長安城裡街傳巷議,應者雲集,婆媳倆的生意立刻就火了。婆婆一邊樂顛顛地數錢,一邊笑呵呵地跟兒媳婦說:“嘗著甜頭兒了吧?做太后、當皇后全都是扯淡,哪有娼妓逍遙快活……”
胡太后婆媳的這段笑話,正史沒有明確記載,《北齊書》只含糊地點了一句:“(胡太后)齊亡入周,恣行奸穢。隋開皇中殂。”看來,她靠男人的嗜好,一點兒也沒收斂。
南北朝時代,民間都講究及時行樂。胡太后在男人身上打主意,也算世風所致吧。掌權的男人可以妻妾成群,有地位的女人為什麼就不能左擁右抱呢?古代中國,武則天堪稱第一位“愛我所愛”的“女英雄”。即便胡太后婆媳真在長安當了妓女,又怎么樣呢?自己養自己,總比去偷、去搶,或者坐以待斃更乾淨。雖說她也曾賣官鬻爵,謀取私利,但是她並沒有政治野心,和那些獨攬朝綱、造成大面積腐敗的皇后、太后們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她愛男人,至多屬於性慾旺盛;她沉湎於情色,更多是彌補黃花年少的“生理虧空”。唯其如此,這個女性的生命才飽滿圓潤、如花綻放。
大隋開皇年間,長安城裡紅燈高掛,歌舞昇平。不知哪一天,衰老的胡太后,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裡悄然死去。想必,她的唇角仍含著滿足的微笑——今生快活,足夠了。
那個眾說紛紜的女人死了,沒人在乎。隱約的歌聲,煙霞似的飄過長安、渭水,仍是前朝曲調。誰家女子正憑窗吟唱:“宿昔不梳頭,綠髮披兩肩。腕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影視形象

2013年電視劇《蘭陵王》:戴春榮飾演胡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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