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壇“四僧”

畫壇“四僧”

清代宮廷畫家中的王惲、王鑑、王時敏、王原祁被人稱作“四王”,同一時期還有一些人的創作與“四王”的藝術追求截然不同,在藝術上主張重視生活感受,強調抒發情感,對振興當時畫壇具有深遠的影響。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時稱“四僧”的四位僧侶畫家,朱耷、石濤、弘仁、髡殘。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畫壇“四僧”
  • 四王:王惲、王鑑、王時敏、王原祁
  • 藝術特點:重視生活感受
  • 四僧:朱耷、石濤、弘仁、髡殘
概述,畫壇“四僧”,朱耷,石濤,弘仁,髡殘,

概述

四人都是明朝後裔,在政治上對清代統治者採取不合作的態度,都擅長山水畫,卻各有風格。他們都主張竭力發揮創造性,反對摹古,取得創新成就,其特點:石濤之畫,奇肆超逸;八大山人之畫,簡略精練;髡殘之畫,蒼左淳雅;弘仁之畫,高簡幽疏。他們的畫風對後來的“揚州八怪”直到近代的吳昌顧、齊白石等畫家都有較大的影響。

畫壇“四僧”

朱耷

朱耷(約1626年—約1705年),字刃庵,取號雪個,後又有個山、道朗、個山驢、朗月、庵、傳綮、破雲樵者、人屋、驢屋和因是僧、八大山人等號,晚年書畫均署八大山人四字。明末清初江西南昌人,為南昌寧獻王朱權九世孫,著名書畫家。明亡,一度為僧,後又作道士,後人尊其為清初畫壇“四僧”之一。江西省南昌市的青雲譜道院,曾為八大山人出家修行地,現闢為八大山人紀念館,周邊為梅湖景區。
朱耷擅畫水墨花卉禽鳥,筆墨簡括、凝鍊,形象誇張,亦畫山水,意境冷寂。所畫魚鳥每作“白眼向人”的情狀,署款八大山人,以及含意隱晦的題詩,都寄寓著亡國之痛。他的水墨畫技法,對後來的寫意畫影響很大,後人對他的作品評價很高。他以簡潔的筆法,描繪出了花草、樹木、魚雁、芭蕉及怪石等生動的形象,藝術造詣極深。現代美術家范曾先生這樣評價他:“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中國美術史苟無八大山人,絕對也會黯然失色。八大山人對中國畫的貢獻幾乎是不可計量的,而隨著歷史的推移,他的藝術將使千秋蒙庥,恩澤無以數計的後之來者。”
朱耷亦善書法,精篆刻,黃賓虹嘗稱“書一畫二”,確為至言。八大山人的書體,以篆書的圓潤等線體施於行草,自然起截,了無藏頭護尾之態,以一種高超的手法把書法的落、起、走、住、疊、圍、回,藏蘊其中而不著痕跡。藏巧於拙,筆澀生朴,此中真義必臨習日久才能有所悟。他精研石鼓文,刻意臨寫漢、魏、晉、唐以來的諸家法帖,尤以王羲之的為多。代表書法作品:《臨蘭亭序軸》。
傳世畫跡有《孔雀竹石圖》《孤禽圖》《眠鴨圖》《貓石雜卉圖》,以及《荷塘戲禽圖卷》、《河上花並題圖卷》、《魚鴨圖卷》、《蓮花魚樂圖卷》、《雜花圖卷》《楊柳浴禽圖軸》、《芙蓉蘆雁圖軸》、《大石游魚圖軸》、《雙鷹圖軸》、《古梅圖軸》、《墨松圖軸》、《秋荷圖軸》、《芭蕉竹石圖軸》、《椿鹿圖軸》、《快雪時晴圖軸》、《幽溪泛舟圖軸》、《四幀絹本淺絳山水大屏》等。
《楊柳浴禽圖》,縱119厘米,橫58.4厘米,現藏北京故宮博物院,是一幅水墨寫意花鳥畫,描繪了一隻浴後禽鳥栖息在樹頂上的情狀。畫面風柳欹斜,禽鳥展翅俯首梳理翎羽。墨筆蒼勁老健,寥寥數筆,即使禽鳥躍然紙上。細察禽鳥造型別致,一爪獨立,一爪蜷曲,正低頭縮著脖子,梳理羽毛,白眼向天。樹下一塊巨石支撐著樹幹,使人感到樹身凌空,禽鳥正處於一種危在旦夕的境地。全圖布局簡括,筆墨精練。對樹木與湖石的刻畫力求蒼勁,對禽鳥的描繪則生動傳神。
(清)朱耷《楊柳浴禽圖》(清)朱耷《楊柳浴禽圖》

石濤

石濤(1642年-1707年),清初著名畫家,廣西全州人,小字阿長,別號很多,如大滌子、清湘老人、苦瓜和尚、瞎尊者,法號有元濟、原濟等。清初,在國破家亡的命運促使下,由桂林赴全州,在湘山寺削髮為僧,改名石濤。半世雲遊,飽覽名山大川,是以所畫山水,筆法恣肆,離奇蒼古而又能細秀妥帖,為清初山水畫大家。著有《畫語錄》。石濤原姓朱,名若極,是明藩靖江王之後,其父朱亨嘉於南明隆武時在廣西自稱“監國”,反對隆武王朝,為巡撫瞿式耜俘殺。是時,朱若極年齡尚幼,後隱蔽為僧,法名原濟,亦作元濟(後人誤傳為“道濟”),號石濤,又號苦瓜和尚、大滌子、清湘陳人等。早年屢游安徽敬亭山、黃山;中年住南京,曾在南京、揚州兩次見康熙帝;去過北京,與輔國將軍博爾都等交遊;晚年定居揚州,以賣畫為生。自回到揚州後,石濤一心投身於藝術創作,其繪畫風格由中年的繁富、清逸轉向沉雄、樸實,藝術創作上進入最為純熟、最為旺盛的時期,代表作品有《蕉菊竹石圖軸》,現收藏於武漢博物館。
石濤像石濤像
石濤擅畫山水,吸取前人所長,尤善於體察自然景物。對畫論有深入研究,主張“筆墨當隨時代”,畫山水者應“脫胎于山川”,“搜盡奇峰打草稿”,進而“法自我立”。所畫山水、蘭竹、花果、人物,講求獨創,構圖善於變化,筆墨恣肆,意境蒼莽新奇,一反當時仿古之風。對揚州畫派和近代中國畫影響很大。著作有《苦瓜和尚畫語錄》(其手寫刻本名《畫譜》)及後人所輯的《大滌子題畫詩跋》等。
傳世繪畫作品有《詩畫冊》、《黃山人勝圖》、《淮揚潔秋圖》、《惠泉夜泛圖》、《山水清音圖》、《細雨虬松圖》、《梅竹雙清圖》、《墨荷圖》、《蕉菊竹石圖軸》等。
(清)石濤《蕉菊竹石圖》(清)石濤《蕉菊竹石圖》
清初,繪畫在董其昌等人倡導的“南北宗”學說影響下,摹古之風日熾,這時才華橫溢的石濤異軍突起,對這種風氣毫不理會。他強調“我自用我法”,並清楚地指出“我之為我,自有我在”,這種改變古人面目而自創新法、自標新格的呼聲是對傳統觀念的一種挑戰。然而另一方面,他又是中國傳統畫論的集大成者。當代著名畫家吳冠中先生就認為“石濤是中國現代美術的起點”,遊走在現代和傳統之間。

弘仁

弘仁(1610年-1664年),清初畫僧、詩僧。俗姓江,名韜,一名舫,字六奇,號鷗盟,歙縣(今屬安徽)人。剃度後字無智、無執,號漸江,別號梅花老衲等。
弘仁塑像弘仁塑像
弘仁幼年喪父,發憤苦學,成為諸生。明亡時赴閩,參與隆武政權抗清活動。失敗後出家武夷山回龍寺,不與清政府合作。寄趣書畫詩文,放情山水。數年後返回歙縣,居五明寺。生性酷愛自由與山水,一度雲遊南京、蕪湖、廬山,時常流連於奇松、雲海之間,坐觀流泉、飛瀑,以解亡明之憂。卒於五明寺。擅長繪山水、梅竹,師法造化,以真山水為稿本,尺幅之中,孕千里之勢。尤長於繪黃山,落墨輕而不枯,肥而不腫,凝重雄奇,蓄有傲然秀氣,剛勁軒昂;煙雲滿紙,光怪陸離。繪有《黃山真景冊》、《石淙舟集圖》、《三疊泉圖》、《春暮林泉圖》等。書法宗於米芾,遒逸健放,有《雲谷奇公塔銘》等。為詩清新婉約,而吐露懷念故朝之情,含意深沉,有《畫偈》、《偈外詩》、《偈外詩續》。與朱耷、石溪、石濤齊名,負氣節,富才藝,世稱“清初四畫僧”。又與新安(即徽州,今安徽歙縣一帶)籍畫家查士標、孫逸、汪之瑞齊名,世稱“新安四畫家”。今歙縣披雲峰有其墓,周圍植梅數百,以示紀念。
(清)弘仁《黃山松石圖》(清)弘仁《黃山松石圖》
弘仁可以說是黃山寫生第一人,他的《黃山圖》冊共60幅,畫了黃山六十處風景點,將黃山的各處名勝盡收筆底。山水畫之外,弘仁最愛畫松樹、梅花,所畫松糾結盤曲,挺拔雄奇,配以危岩怪石,亦得意於黃山。他曾自號“梅花古衲”,並遺命友人於其墓側多種梅。《松梅圖》卷和《墨梅圖》軸為其畫松與梅的代表作品,其松落筆凝重,氣勢磅礴;畫梅枝如屈鐵,暗香流動。其繪畫初學黃公望,晚法倪瓚,尤其對倪瓚的作品情有獨鐘。
從表面上看,在四位畫僧中,漸江要算是一個出家後與前世脫離得最徹底的人了。他不像八大山人那樣出家後仍然悲憤難抑,也不像石濤那樣身為世外人卻熱衷於社會的交往聯絡。他出家後每日掛瓢曳杖,芒鞋羈旅,或長日靜坐空潭,或月夜孤嘯危岫,儼然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絲毫世不相關”的世外高人了,他曾有“偶將筆墨落人間,綺麗亭台亂後刪,花草吳宮皆不問,獨余殘沉寫鐘山”的詩句,表達了他對故國的懷念之情,但又不得已,只好寄興於自然,雲遊各地。其畫山水,簡淡高古,深得山水性情。

髡殘

髡殘(1612—1673)俗姓劉,字介丘,號石溪,又號白禿、石道人、電住道人、殘道者等,武陵(今湖南常德)人。二十歲出家為僧,住金陵牛首祖堂山幽樓寺。擅畫山水,初學謝時臣,後學元四家及董其昌,尤推重北宋巨然。與石濤合稱“二石”,張庚《國朝畫征錄》稱其山水“奧境奇辟,面邈幽深,引人入勝。筆墨高古,設色清湛,誠元人之勝概”。作畫喜用乾筆皴擦,隨意點染,墨氣沉著。所作《溪山幽居圖》,用筆精練,極清幽之致。作品尚有《蒼山結茅圖》、《秋山紅樹圖》、《蒼翠凌天圖》、《層岩疊壑圖》、《茂林秋樹圖卷》、《水墨山水》等。
髡殘像髡殘像
髡殘自幼就愛好繪畫,年輕棄舉子業,20歲削髮為僧,雲遊名山。30餘歲時明朝滅亡,他參加了南明何騰蛟的反清隊伍,抗清失敗後避難常德桃花源。戰爭的烽火迫使他避兵深山,關於他這段在古剎叢林的經歷,《石溪小傳》有載:“甲申間避兵桃源深處,歷數山川奇辟,樹木古怪與夫異禽珍獸,魈聲鬼影,不可名狀;寢處流離,或在溪澗枕石漱水,或在巒猿臥蛇委,或以血代飲,或以溺暖足,或藉草豕欄,或避雨虎穴,受諸苦惱凡三月。”艱險的叢林生活雖使他吃盡了苦頭,但倒給了他一次感受大自然的好機會,為後來山水畫的創作積累了豐富的素材,這一點在他不少的題畫詩中,都明顯可見。平生喜游名山大川的髡殘對大自然的博大意境,有著深刻的領會和觀察,最後落腳在南京牛首山幽棲寺。曾自謂平生有“三慚愧”:“嘗慚愧這隻腳,不曾閱歷天下多山;又嘗慚此兩眼鈍置,不能讀萬卷書;又慚兩耳未嘗記受智者教誨。”
髡殘是一位能詩書,善繪畫的多面手。他擅繪人物、花卉,尤其精於山水。他宗法黃公望、王蒙,繪畫基礎出於明代謝時臣,其技法直追元代四大家,上及北宋的巨然,他曾說:“若荊、關、董、巨四者,得其心法,惟巨然一人。巨然媲美於前,謂余不可繼跡於後。”他學謝時臣,在直取其氣概渾宏的同時,變其絲理拘謹的毛病,學元代四家以及董其昌的畫法,同時敢於刻意翻新,“變其法以適意”,並以書法入畫,不做臨摹效顰。黃賓虹稱其“墜石枯藤,錐沙漏痕,能以書家之妙,通於畫法”,說的正是他這種用情感,用心血入畫,重視筆墨技巧的獨特運籌。一些被先人畫慣的名山大川,到了他的畫中,卻別具一格,另有新貌,有著不同於他人手筆的特色。
《層岩疊壑圖》是髡殘的代表作之一,是其畫風成熟時代的傑作。畫的左下角有一條小路,彎彎曲曲地向畫幅的上面延伸。右行幾步,山上流下的溪水,已經匯成寬寬的河流。臨水有茅檐水檻,“臨溪而漁”,當別有一番風味。左面還有茅屋數間,有兩人對坐其中,正在促膝長談。折向上行,兩峰夾路,綠樹茵茵。稍向左轉,站在一座簡陋的廊橋上,右邊已經霧氣蒸騰。過了廊橋,山路陡然右轉。不遠處是棱宇依山而建,再向上則是一座寺院,山門前是一片平壩。對面山上,長長的瀑布飛漱而下,落處激起騰騰水霧。平壩邊有石欄相護,人們可以憑欄觀瀑。寺院後面大江一片,遠山茫茫、帆影點點,將人們的視野推向很遠很遠。此畫以濃墨、禿筆,勾、皴、點、擦,然後層層烘染,墨色蒼厚,勾、皴簡率,而敷以重赭色。總之,景物繁複,筆墨蒼莽,境界奇倔,氣韻渾穆,依然是髡殘家法。
(清)髡殘《層岩疊壑圖》(清)髡殘《層岩疊壑圖》
髡殘在明末遺民中享有很高的聲望,他的畫也為世人所矚目。當時著名的文人兼大鑑賞家周亮工就十分景仰、看重髡殘的人品和畫學,在《讀畫錄》中為他寫小傳,謂:“人品筆墨俱高人一頭地……繪事高明,然輕不為人作。”三百多年來,髡殘一直以其人品與畫品並重的高華之氣,影響著畫壇,成為畫家心目中的豐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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