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儲

梁儲

梁儲(1451年—1527年),字叔厚,號厚齋,別號郁洲居士。廣東順德人。明朝中期名臣、文學家。

梁儲為明憲宗成化十四年(1478年)舉進士第一,選庶吉士。由翰林編修累官至特進光祿大夫左柱國少師太子太師吏部尚書華蓋殿大學士,入參機務,一度出任台閣首輔。他為官正派,敢於直諫。

明世宗嘉靖六年(1527年),梁儲去世,年七十七。獲贈太師諡號“文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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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介紹

  • 本名:梁儲
  • 別稱:梁文康
  • 字號:字叔厚
    號厚齋,別號郁州居士
  • 所處時代明朝
  • 民族族群:漢族
  • 出生地:廣東順德
  • 出生時間:1451年
  • 去世時間:1527年
  • 主要作品:《郁洲遺稿》
  • 主要成就:為官正派,敢於直諫
  • 官職吏部尚書華蓋殿大學士
  • 追贈:太師
  • 諡號:文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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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生平

梁儲於明代宗景泰二年(1451年)七月十二日子時生在廣東順德石(石肯)村巷口坊人。
梁儲畫像梁儲畫像
梁儲自幼才思敏捷,《五山志林》中記述有他幼時已顯示聰慧的事情。梁儲六歲時,一天不小心撲倒在地,父親扶起他說:“跌倒小書生。”梁儲應聲道:“扶起大學士。”七歲時,父親曾經出上聯讓幾個兒子試對:“晚浴池塘,涌動一天星斗。”梁儲稍加思索後對道:“早登台閣,挽回三代乾坤。”梁儲後慕名到新會,師從於思想家陳獻章。自此,梁儲的學業大為精進。
由郡廩生中成化十年第七名舉人。戊戌會試第一名,傳臚二甲第一名。成化十四年(1478年)參加會試,取得會試第一名、傳臚二甲第一名的成績,被選為庶吉士,授翰林院編修,開始踏入仕途。
梁儲在仕途初期,只是擔任經籍、圖典的編撰工作。孝宗時期政治清明,人才任用也比較公正。梁儲在此期間受到重用,從而不斷升遷。
弘治四年(1491年),進侍講,侍奉太子讀書。然後被升為翰林學士,參與編撰《明會典》。後來官居吏部右侍郎。梁儲曾主持學政,出任會試同考官或鄉試主考,期間選拔了不少人才。又一度以正使身份出使安南(今越南),“是冬封安南國王,充正使,饋遺無所受,持大體,不與陪臣倡和。”為明代的外交作過貢獻。
正德元年(1506年),梁儲晉升為吏部尚書,參與編撰《孝宗實錄》。後加封文淵閣大學士,開始入參機務。此後數年,歷作華蓋殿大學士,獲贈少傅太子太傅少師太子太師的榮銜。
正德十年(1515年),首輔楊廷和回鄉服喪,梁儲受命擔任內閣首輔一職。
正德十三年(1518年),武宗朱厚照自封為“威武大將軍”。命梁儲起草《策封威武大將軍敕》梁儲認為自悖亂之舉,拒不從命,在梁儲冒死泣諫下,草敕的事不了了之。
正德十四年(1519年),按明例以一品官滿九年授勳光祿大夫左柱國。嘉靖元年(1521年),梁儲辭官還鄉。
嘉靖六年(1527年)三月二十五日亥時(《明世宗實錄》作九月八日),梁儲逝世,享年七十七歲。嘉靖帝念梁儲是前朝重臣,“特贈太師,諡文康。”
原配馮氏誥封恭人,累贈一品夫人,生子五人。子孫建祠於廣城(廣州)長塘街,題曰:文康公祠。為人醇謹謙厚,有功不垮,聞謗不辨,為官清廉。雖至極品而田園無所增置,文章不事鍛鍊矢口而成易淺顯。

主要成就

政治

堅持正氣
梁儲向以政績而知名。武宗時期,君主昏庸,政局混亂,而梁儲持正不撓,有匡弼之功。正德皇帝朱厚照幼年繼位,他是中國歷史上惡名昭著的浪蕩皇帝,其罕見的荒唐放蕩、異常的心態、離奇的言行在史冊上深深地打上了烙印。當時政壇上是鬥爭極複雜,大風潮此起彼伏,政局橫生曲折、各式人物皆有。武宗狎弄佞幸,先後寵用劉瑾、錢寧、江彬等幾伙蟊賊,廢棄紀綱法度,加強盤剝,大量驅斥和殺戮忠耿善良的臣民,導致民不聊生,動亂四起。在皇帝荒唐,奸臣當道這樣極端複雜的形勢下,人性必將受到莫大的衝擊與考驗,政治上必將重新組合分流。所有的士人都必須嚴肅考慮怎樣安身立命,認真抉擇歸於哪一邊。是阿諛奉承,踩著別人的頭而攀升還是甘冒危難,挺身批鱗,力抗權幸呢?與卑鄙的邪風相對照,梁儲代表的就是凜然的正氣。在正德朝梁儲“乃能嶽嶽懷方,彌縫匡救”。
敢於直諫
直言敢諫、不畏權勢、剛正不阿。兵部尚書彭澤討賊有功,卻反得罪。“以土魯番事,本兵預置之死。”梁儲力辯彭澤是被誣衊的,導致當時的權奸也將梁儲視為眼中釘。梁儲直言說“有功不祿而復得罪,非社稷之福也。……遑恤其它後澤。”由此彭澤幸而未被免官。正德元年(1506年)彭澤任真定知府,當時太監仗權勢,擾亂政令,“閹人數撓禁,澤治一棺於廳事,以死怵之,其人不敢逞。” 彭澤以死捍衛,宦官才有所收斂。1521年明世宗即位,彭澤擔任兵部尚書,整肅部務。“部事積壞久,澤核功罪,杜乾請,兵政一新。”彭澤死後,總制尚書唐龍上言:“澤孝友廉直,先後討平群盜,功在盟府。陛下起之田間,俾掌邦政。澤孜孜奉國,復為讒言構罷。今歿已五年,所遺二妾,衣食不給。請核澤往勞,復官加恤,以作忠臣之氣。”但未被採納,直到隆慶初才得以實現,“復官,謚襄毅”。]面對功臣被誣,梁儲選擇的不是人云亦云,而是直面良心,有功之臣自當獎賞,反之則無法服眾,士氣也將受打擊。彭澤這位大臣,先後討平群盜,在以後朝政中也發揮了重大的作用。若是當時沒有梁儲的力辯,被免官的話,那將是朝廷的重大損失。
勸誡皇帝
力勸正德帝減奢靡之風。明朝皇室奢靡之風越演越烈,百姓不堪賦稅重壓之苦。正德帝不體恤民之苦,恣意揮霍。他嫌原有宮室不足供其享樂,便降旨重修乾清宮、坤寧宮,大興土木。後又建造太素殿、天鵝房、船塢,加緊搜刮。梁儲懇切規諫,上《請停工疏》“分投前去各處採取大木,燒造磚瓦,但時值民窮財盡之時,猝難辦集,非惟工部以為憂,臣等皆切憂之,恨無方,略以佐經費,今大工,若將前項不急之工一併整理,則合用錢糧將何取給。取之官,則官無蓄積,取之民則民已經困敝。” 勸正德皇帝節民力、固國本,但正德皇帝卻當作耳邊風,未採納。
不與宦官同流合污
正德時期宦官專權,梁儲卻從不與之為伍。武宗從小在宦官群中玩膩慣了,與宦官有感情。武宗縱情遊樂,宮中建起“豹房”,騎馬射箭,浸淫於歌舞之中,不問朝政。宦官劉瑾等暗暗自喜,因為由此可以染指政治。武宗把政事交給陪伴他的八個宦官劉瑾、魏彬、馬永成、谷大用等,時人稱其為“八黨”、“八虎”。由於受到正德帝的寵信縱容,他們驕橫跋扈,劉瑾藉機招權納賄、打擊異己、把持朝政。朝中大臣們都有所畏忌。有的人是阿諛逢迎,與宦官狼狽為奸,有的人則是寧願丟烏紗也不依附閹黨。正德四年(1510年)梁儲擔任吏部尚書,是吏部的最高長官,職掌全國官吏的任免考選。劉瑾想拉攏梁儲為其黨羽,可梁儲堅決不依附劉瑾之流,不屈從於權幸。劉瑾便惱羞成怒,對《明會典》吹毛求疵,摘錄其中的小缺點,進行非難、詆毀。梁儲便被降職為右侍郎。《孝宗實錄》撰寫完成之後,恢復原職。“瑾憾不已,傳旨改南京吏部。”直到劉瑾被誅滅後,梁儲才被武宗召回京,官復吏部尚書原職,並且加封為文淵閣大學士
為民著想
直諫武宗巡遊擾害民間。由於武宗喜好遊樂,他身邊的佞幸之人常引誘他四處巡遊,其中錢寧和江彬是兩個典型的人物。武宗本就喜好武事,江彬談兵於帝前,深得武宗寵愛,引誘正德帝微行、後又慫恿巡幸宣府、南巡,所到之處任意索取,使得沿途官員疲於接待,給社會造成了極大的擾害。許多大臣們都諫阻,但是引發龍顏大怒,許多官員被狠狠廷杖,梁儲在此事中亦多次犯顏直諫,請迴鑾,皇帝置若罔聞,但並未加罪於他,因為朝中政局還得倚重梁儲、楊廷和蔣冕等大臣。
正德十二年(1517年)武宗喜好微行,曾經出西安門,徹夜不歸。梁儲等進諫,並沒有被採納。但是正德帝開始還會擔心外廷知道這些事情,心存顧忌,後來便如脫韁的野馬拉不回頭。正德帝聽從寵幸的遊說幸南海子觀獵。梁儲與廷臣諫言,正德帝都不接納。同年八月朔,微服從數十騎幸昌平。第二天梁儲、蔣冕才發覺,追到沙河還是趕不上,只好上疏請迴鑾。九月正德帝幸宣府,然後在應州遇到賊寇,險些喪命。梁儲等甚為憂懼,急催請迴鑾。但是上了十餘章奏疏,正德帝仍然不為所動,歲除竟然還駐宣府。皇帝微服出行,盤游不息,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國家大事無人定奪,況且建儲之事也一直沒有著落。一個皇帝成日遊玩,不理政事。而當時政局是“群小竊權,濁亂朝政,人情惶惶” 面對這樣的狀況,梁儲擔心自己不能勝任首輔的職責,屢請楊廷和還朝。廷和還朝以後,梁儲於是禮讓而位居廷和之下,不計較官位之高低。十三年七月(1518年),正德帝聽從江彬讒言,想遍游塞上。於是藉口邊關危緊,命令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總兵官朱壽統率六師前往,叫內閣草敕。但是閣臣們都不贊同。正德帝不死心,再召集百官在左順門曉示旨意。梁儲毛紀泣諫,百官也哭諫,可正德帝就是要一意孤行。不久毛紀也稱病不上朝。“儲獨廷爭累日,帝竟不聽。”後來正德帝又“以‘大將軍壽’肅清邊境,令加封‘鎮國公’。”梁儲、毛紀上疏道:“公雖貴,人臣耳。陛下承祖宗業,為天下君,奈何謬自貶損。既封國公,則將授以誥券,追封三代。祖宗在天之靈亦肯如陛下貶損否?況鐵券必有免死之文,陛下壽福無疆,何甘自菲薄,蒙此不祥之辭。名既不正,言自不順。臣等斷不敢阿意苟從,取他日戮身亡家之禍也。” 說得入情入理,可是正德帝置若罔聞。正德帝於是巡幸宣府、大同,直到延綏。梁儲等上疏十餘章,正德帝都置之不理。
隨武親征
寧王叛亂,內部分裂之時,隨行武宗親征,力阻武宗任意妄為,避免亂中再出錯。朱宸濠是太祖朱元璋第17子寧王朱權的五世孫,封地在江西南昌。朱宸濠見武宗整日游嬉,朝政荒廢,認為有機可趁,便圖謀奪取皇位,密謀多年。朱宸濠先是通過向宦官劉瑾行賄,得以恢復王府護衛。劉瑾被誅後,護衛也隨之取消。後宸濠請兵部尚書陸完幫助恢復護衛。宸濠在陸完、臧賢、錢寧的幫助下又恢復了王府護衛。復衛後,宸濠更加恣意行事,搜括百姓,強奪田室子女,養群盜。宸濠見武宗無子,希望通過其子入嗣來獲得皇位,由此就不會遭受悖逆的罪名。後來其子入嗣的事情因太監張忠的離間而失敗了。“朝野皆知其必反。諸權奸多得宸濠金錢,匿其事不以聞。”正德十四年(1519年)朱宸濠與都御史李士實、舉人劉養正等加緊密謀,不軌事跡敗露,遂決定叛亂,稱奉太后密旨,令起兵入朝,集兵號稱10萬。面對寧王宸濠的造反,正德帝卻想藉此事顯示天子威儀,順便再到江南取樂,便下旨御駕親征,託名“朱壽”,自封“威武大將軍”,封幸臣朱泰(即許泰)為副將軍,命閣臣草威武大將軍敕。“大學士楊廷和、蔣冕皆引疾。”,正德帝便叫梁儲草敕,梁儲深知其真實意圖,不肯奉命,還力勸皇帝取消親征。“帝震怒,手劍立曰:‘不草敕,齒此劍。’儲免冠解衣帶,伏地涕泣曰:臣有罪,今日就死,他日陛下猶憫臣,若遂草敕,他日陛下覺而怒曰:‘儲無禮,以臣名君。’臣罪不可赦。”正德帝雖然大為惱火,卻也知道梁儲的忠誠之意,只好擲劍悻悻而去。如此逆龍鱗,確實是大大的不敬,可是面對武宗如此荒唐的行為,也只好冒死進言。敢於劍下冒死進言,確實需要大無畏的勇氣,由此可見梁儲剛正的性格。梁儲雖然曾經是武宗的老師,可武宗的荒唐是眾所周知,不會顧念往日的師長之情。
寧王叛亂,正德帝御駕親征,命梁儲、蔣冕隨行。其實武宗親征乃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希望趁此機會可以出來遊玩一番。半途得知叛賊已經被江西官軍討平的訊息,梁儲、蔣冕幾次上疏請求聖駕回朝。但難得找到這么好的理由離開皇宮,正德皇帝才不肯罷休。於是又心生一計,“抵揚州,帝議南京行郊禮。” 梁儲、蔣冕知道如果在南京行郊禮,那么迴鑾之事又將遙遙無期了。於是“極陳不可,疏三上始得請。”“帝留南京,遣許泰、朱暉及內臣張永、張忠搜捕江西餘黨,民不勝其擾。”帝以宸濠械將至,問處置之宜。儲等請如宣宗征高煦故事,罪人既得,即日班師。又因郊期改卜,四方災異、邊警,乞還乘輿。梁儲連連上八九奏疏,可是武宗一點也沒有班師回朝的意思。至秋,“行在有物若豕首墮帝前,色碧,又進御婦人室中,若懸人首狀。”搞得人心惶惶,梁儲、蔣冕以危言諫,正德帝才有所觸動。而群小卻想引正德帝游江南各地。梁儲、蔣冕甚為擔心,深知此舉勞民傷財,竭力諫阻,手捧奏疏含淚長跪行宮門外,足足一個下午,武宗才派人取入奏疏,並叫二人起來,二人叩頭說:“未奉諭旨,不敢起也。”正德帝不得已,才答應不久便班師回朝。梁儲、蔣冕才叩頭出。回朝途中,地方官召集大批人馬晝夜守候送迎,天寒地凍,許多人病倒。梁儲知道後,急忙傳令遣散。有人認為不妥,“梁儲駁斥道:‘朝廷並沒這般規定,擾民如此,豈非罪過。’”寧王的叛亂雖然前後僅僅43天,就被提督南贛軍務都御史王守仁擒獲而失敗。但是武宗卻藉故遊玩,若不是梁儲、蔣冕等進言規勸,武宗又將不務正業,荒廢朝政。況且當時動亂四起,皇帝在外實在危險,建儲之事又一直沒有落實。萬一遭遇不測,皇帝之位的爭奪必將掀起腥風血雨。“武宗方且改號將軍,貶名鎮國,右挈江彬,左倚忠、永,張皇國門,有同兒戲,豈不危哉!”
輔政減危
巧妙輔政,約束正德帝,減緩了朝政的危機。 正德十三年冬天,宗室秦王賄賂武宗的近侍江彬、錢寧、張忠等,請賜關中閒地作牧場。武宗不顧群臣反對,輕率允諾,並命令閣臣起草賜地文書。楊廷和與另一宰輔蔣冕稱病不上朝,武宗非常生氣,一再催促。梁儲知道逃避拖延並非良策,便改變進諫方式,親自起草敕文,巧妙地把太祖的有關禁令和秦王索地的心計和盤托出:“大學士楊公當草制,念曰,若草制恐貽後悔,不草又恐忤旨,遂引疾。……大學士蔣公亦引疾。公曰如皆引疾,孰與事君。上震怒,內臣督促草制。公承命草曰,制曰:‘昔太祖皇帝著今日此土不畀藩封,非吝也。念此土廣且饒,藩封得之多畜士馬,富饒而驕奸人,誘為不軌不利。宗社今王請祈懇篤,朕念親親其升地於王,王得地宜謹,毋收聚奸人,毋多畜士馬,毋聽狂人勸為不軌,震及邊方,危我社稷。是時雖念全親親不可得也。王慎之,毋忽。’” 武宗看罷,吃驚地說:“原來後果會這么嚴重!”終於收回成命。
若大臣們都引疾迴避此事,武宗也不會甘自罷休的。梁儲深知武宗輕率的性格,再利用曾為帝師的身份,巧妙勸諫,讓武宗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如此才不至於釀成大禍。
迎立新君
武宗荒淫無嗣,孝宗亦無他皇子在者,皇太后命大臣議所當立者。楊廷和舉《皇明祖訓》,主張立興獻王長子(世宗),得到了閣臣梁儲、蔣冕的贊同。但迎興世子應由內閣一人與中貴勛戚禮官前往。楊廷和作為首輔須留在朝中主持大局,楊廷和內心想留下蔣冕幫忙處理朝中政務而讓梁儲去迎接新君,卻擔心梁儲因年老不願意前去,於是假裝擔心梁儲年邁的身體狀況,阻止其前往。而梁儲說:“事孰有大於此者,敢以憊辭!”遂與定國公徐光祚等迎世子安陸邸,此君便是嘉靖皇帝。嘉靖皇帝在位四十餘年,前二十餘年還是比較有作為的皇帝。嘉靖朝通過君臣的努力,一舉扭轉了正德朝的混亂政局,終於使朝政又得以重新穩定。

書法

梁儲擅長書法,但一直鮮為人知。明清嶺南書法家不少,知名者有陳白沙梁佩蘭朱次琦等。梁儲的書法並未受到過關注。其實梁儲也為當時並不活躍的廣東書壇注入了生機,是嶺南書家中的風流人物。據朱萬章《嶺南書家 各呈風流》載,梁儲傳世書跡有兩件。草書《小門深巷巧安排》詞軸收藏於廣東省博物館,行楷書《致玉山先生書札》則藏於四川省博物館。 從草書《小門深巷巧安排》詞軸可看出,“行筆跌宕瀟灑,落墨乾濕互見。從運筆及筆鋒看,當為茅龍筆所書,具有一種特別的古拙與勁健,最末兩句‘詩是生涯,酒是生涯’尤其突出。”梁儲書法明顯受到陳獻章影響。朱萬章稱梁儲的此作與同為白沙弟子的湛若水、趙善鳴、鄧翹諸作相比,可知湛若水雄健挺拔、趙善鳴瘦勁優雅、鄧翹細勁簡古,而梁儲清勁和雅。“《致玉山先生札》與前作迥異,用筆謹嚴端莊,一絲不苟,未敢越雷池半步。”而梁儲一生最突出的成就還應是在政治的作為上。
梁儲梁儲

藏書

梁儲為官期間,曾得到御賜圖書數百函,晚年建有“奎翰樓”,專門收藏所積之書。在樓之邊,建有專門曬書台,每年秋月出所藏曬書於此。

個人作品

梁儲的著作有《郁洲遺稿》10卷,是其子次挹所編。初名《郁洲集》,由香山黃佐代為作序。後其孫梁孜官中書舍人,又從內閣中收錄梁儲的奏疏,補入郁洲集中,共為十卷,所以易名為《郁洲遺稿》。《郁洲遺稿》中有梁儲的詩文,但數量不多,而且太過於直白,修飾鍊句並不精深,缺乏意境。《郁洲遺稿》的精華是書中所收錄的奏疏。奏疏處處可見梁儲的拳拳之心,對朝廷忠誠,對天下心懷悲憫。奏疏也反映了梁儲經世治國才能。例如武宗自封為鎮國公,梁儲上疏力阻,入情入理。武宗輕許給秦王關中農田為牧地,梁儲則在草敕時,危言以動聽,制止了變農田為牧地的荒唐行為。武宗四處遊玩,梁儲則力請迴鑾疏至八九上,足見其忠愛的熱忱。《四庫總目提要》中評論梁儲的奏疏“雖辭乏華腴,而義存規諫,亦可雲古之遺直矣。”詞藻華麗與否並不重要,關鍵是感動人心。
梁儲像梁儲像

人物評價

朱厚熜張九齡之忠藎,而不究其用;崔與之之風槩,而不久於朝。以卿視之,可謂兼美。
霍韜:公立朝四十年,多自掩蔽無所夸其功,故人不得知。聞謗不辯,謗言日積,居之恬然。施德於人,不責報。人賴公德以自庇覆,反操戈向公,公亦不較。海內後進不面公,徒聞謗公云云,亦相附和毀公,故世罕知公者。
黃佐:儲敦重慎默,平生和氣謙德、雅量大度,不矜功、不伐善。堅忍不言人過失,輕財周急不可殫述。人無賢愚,被容接者,輒治具款飲,莫不感悅。立朝四十餘年,議論每持忠厚,若不出口,且不矯亢。故群邪用事,從容其間,若履坦途。
何喬遠:東陽當閣十有八年,請退屢矣,不可不止世以為大譏。君臣之際,固未易割也。智深而不伐,旁行而不失,其守古之人有行之者,狄梁公歟。儲之立朝,亦仿此意。
屈大均:吾廣辭相位者,清獻而後,有若霍公文敏,而梁文康公迎世宗入繼大統,寵眷方隆,乞歸益篤,世宗以為兼有張九齡之忠藎,崔與之之風概。
張廷玉:儲雖蒙物議,而大節無玷。蔣冕、毛紀、石珤,清忠鯁亮,皆卓然有古大臣風。自時厥後,政府日以權勢相傾。或脂韋淟涊,持祿自固。求如諸人,豈可多得哉。

軼事典故

梁儲之失
第一,梁儲之失,失在疏於約束子侄,治家不嚴。梁儲輔佐武宗治國有方,但在治家方面,則不免失之寬縱。正德年間,他的兒子梁次攄(錦衣百戶)與南海縣富豪楊端爭田產,楊毆死田主四名長工,次攄竟帶領本部軍伍殺掉楊家及近鄰二百多人。事發後,僅判充軍邊疆。時人給事中田賦稱: “沒儲貲, 可減天下財賦之半。”然《廣東通志》卻說“所居蕭然,不事家產以遺子孫。”這兩種說法有出入。
其實說梁儲有天下之半的財富顯然不可能,而梁儲的兒子梁次攄奪人田地百頃也說明家道並非清貧,屬於譽美之詞。《武宗實錄》記載了此事:“南海民譚觀海者, 坐法誅。家有田百頃。為富人楊端等侵占。觀海子振遂以獻大學士梁儲子錦衣百戶次攄、故罷職尚書戴縉子仲朋及豪民歐陽元、李潤成為業, 並獻楊端等祖遺產。次攄與仲朋益募郡徭, 悉佃種之。端不勝忿, 以家眾與譚氏訌, 殺其乾四人。自是楊、譚相仇, 攻無已。而他受獻者謀盡殺諸楊, 以快其忿, 且絕後患, 請於次攄。攄時已升遷本省都司, 許之。於是率諸佃徭,夜屬刃縱火攻楊氏, 悉殺之, 並殺其鄰居異姓男女二百餘人, 焚其室廬, 擄其財富。”由此可知這是官僚地主爭奪田產的爭鬥, 由於兇案在社會上引起很大震動, 明廷不得不命給事中、刑部郎中張文麟, 會同撫按勘查審理。
三法司會審中歐陽元與李潤等都說計畫出於次攄,而次攄也承認了。負責此案的官員上疏說此案難以常例處之,請皇上裁決次攄、仲朋的處置。明知次攄和仲朋是主謀, “法當極典”, 但卻斷為從犯, 只判次攄“發邊衛立功, 五年還職”, 仲朋“發南寧府編管”;判歐陽元、李潤成“凌遲斬罪”;判林潤等20 名“謀叛, 當籍沒其家”。次攄雖未親自行兇,但實則謀主,然論罪有差。輿論認為曲法庇之。武宗實錄中說到:“是獄也, ……而次攄輩竟免於死, 蓋當時守土之臣及執法之官, 怵於權勢, 無有為冤民力爭者, 可慨也已” 楊氏也不是什麼好鳥,其殺田主在先,對於佃農楊本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霸,梁次攄錯在沒用法律的手段去處理,而採用了江湖的手段且傷及無辜。是非均在一念,社會從來都是誰大誰惡誰正確。
"楊氏殺田主泄忿,梁次攄遂率家丁滅楊氏二百餘人"。
第二,梁儲之失在於未能堅持與宦官專權抗爭,致使明代宦官專權由劉瑾開始,日後越演越烈。在面對宦官勢力的壓迫,有人正色立朝,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與宦官勢力抗爭;有人棄官而去,獨善其身;而有人則成為閹黨,投靠惡勢力,殘害同仁。
面對宦官專權閹黨勾結,梁儲雖然選擇的不是與之同流合污,可是也未能與閹党進行堅決的鬥爭,未能巧妙周旋,剷除宦官中的惡勢力。劉瑾一直別有用心地把持朝政,“瑾每奏事,必偵帝為戲弄時。帝厭之。亟麾去曰:‘吾用若何事,乃溷我!’自此遂專決,不復白。”,劉瑾甚至還在家批閱奏章,“每批答章奏,皆持歸私第,與妹婿禮部司務孫聰華亭大猾張文冕相參決,辭率鄙冗,焦芳為潤色之,東陽頫首而已。” 以致出現“司禮之權居內閣上”的局面。劉瑾下獄時,負責審訊的刑部尚書噤若寒蟬,劉瑾更是狂妄不已。“瑾大聲曰:‘滿朝公卿,皆出我門,誰敢問我者!’皆稍稍卻。”由此可見朝中官員對劉瑾的畏懼,梁儲也不例外。
後來雖然劉瑾已經被誅滅,但正德朝的政局已經被搞得烏煙瘴氣,而且“政權仍在內。魏彬、馬永成等擅執朝政。”劉瑾雖死,卻還有很多有如劉瑾的後起之輩——張永谷大用魏彬、張忠。他們搜刮錢財、打擊異己、迫害忠良,張忠更為厲害。張忠受臧賢、錢寧等的賄賂,幫助寧王朱宸濠叛亂,還慫恿正德帝親征,又出策壓下王守仁的捷報,希望滿足正德帝參與戰事的武癮。正德帝在揚州的時候,張忠又到處作惡“嘗夜半燃炬通衢,遍入寡婦、處女家,掠以出,號哭震遠近,許以金贖,貧者多自經。”而梁儲、蔣冕隨從正德帝親征也未能阻止他們的惡行。宦官操縱權柄的局面一直持續到嘉靖初年。嘉靖帝深知正德時期的宦侍之禍,在內閣首輔楊廷和的輔助下革除武宗弊政。明代宦官專權的局面曾一度有所改變,不過,終明一代,宦官專權的狀況卻是從未能根治。

史料記載

《明史》卷一百九十 列傳第七十八 梁儲傳
梁儲,字叔厚,廣東順德人。受業陳獻章。舉成化十四年會試第一,選庶吉士,授編修,尋兼司經局校書。弘治四年,進侍講。改洗馬,侍武宗於東宮。冊封安南,卻其饋。久之,擢翰林學士,同修《會典》,遷少詹事,拜吏部右侍郎。
正德初,改左,進尚書,專典誥敕,掌詹事府劉瑾摘《會典》小疵,儲坐降右侍郎。《孝宗實錄》成,復尚書,尋加太子少保,調南京吏部。瑾誅,以吏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入參機務。屢加少傅太子太傅,進建極殿。十年,楊廷和遭喪去,儲為首輔。進少師太子太師華蓋殿大學士。時方建乾清、坤寧宮,又營太素殿、天鵝房、船塢,儲偕同官靳貴楊一清切諫。明年春,以國本未定,請擇宗室賢者居京師,備儲貳之選,皆不報。其秋,一清罷,蔣冕代之。至明年,貴亦罷,毛紀入閣。
帝好微行,嘗出西安門,經宿返。儲等諫,不聽,然猶慮外廷知。是春,從近幸言召百官至左順門,明告以郊祀畢,幸南海子觀獵。儲等暨廷臣諫,皆不納。八月朔,微服從數十騎幸昌平。次日,儲、冕、紀始覺,追至沙河不及,連疏請迴鑾。越十有三日乃旋。儲等以國無儲副,而帝盤游不息,中外危疑,力申建儲之請,亦不報。九月,帝馳出居庸關,幸宣府,命谷大用守關,無縱廷臣出。遂由宣府抵大同,遇寇於應州,幾殆。儲等憂懼,請迴鑾益急。章十餘上,帝不為動,歲除竟駐宣府。當是時,帝失德彌甚。群小竊權,濁亂朝政,人情惶惶。儲懼不克任,以廷和服闋,屢請召之。廷和還朝,儲遂讓而處其下。鳳陽守備中官丘德及鎮守延綏、寧夏、大同、宣府諸中官皆乞更敕書兼理民事,帝許之。儲等極言不可,弗聽。
十三年七月,帝從江彬言,將遍游塞上。託言邊關多警,命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總兵官朱壽統六師往征,令內閣草敕。閣臣不可,帝復集百官左順門面諭。廷和、冕在告,儲、紀泣諫,眾亦泣,帝意不可回。已而紀亦引疾。儲獨廷爭累日,帝竟不聽。逾月,帝以“大將軍壽”肅清邊境,令加封“鎮國公”。儲、紀上言:“公雖貴,人臣耳。陛下承祖宗業,為天下君,奈何謬自貶損。既封國公,則將授以誥券,追封三代。祖宗在天之靈亦肯如陛下貶損否?況鐵券必有免死之文,陛下壽福無疆,何甘自菲薄,蒙此不祥之辭。名既不正,言自不順。臣等斷不敢阿意苟從,取他日戮身亡家之禍也。”不報。帝遂歷宣府、大同,直抵延綏。儲等疏數十上,悉置不省。
秦王請關中閒田為牧地,江彬、錢寧張忠等皆為之請。帝排群議許之,命閣臣草制。廷和、冕引疾,帝怒甚。儲度不可爭,乃上制草曰:“太祖高皇帝著令,茲土不畀藩封。非吝也,念其土廣饒,藩封得之,多蓄士馬,富而且驕,奸人誘為不軌,不利宗社。王今得地,宜益謹。毋收聚奸人,毋多蓄士馬,毋聽狂人謀不軌,震及邊方,危我社稷,是時雖欲保親親不可得已。”帝駭曰:“若是其可虞!”事遂寢。明年,帝將南巡。言官伏闕諫,儲、冕、紀亦以為言。會諸曹多諫者,乃止。寧王宸濠反,帝南征,儲、冕扈從。在道聞賊滅,連疏請駕旋。
抵揚州,帝議南京行郊禮。儲、冕計此議行,則迴鑾益無日,極陳不可,疏三上始得請。帝以宸濠械將至,問處置之宜。儲等請如宣宗征高煦故事,罪人既得,即日班師。又因郊期改卜,四方災異、邊警,乞還乘輿。疏八九上,帝殊無還意。
是秋,行在有物若豕首墮帝前,色碧,又進御婦人室中,若懸人首狀。人情益驚。儲、冕危言諫,帝頗心動。而群小猶欲導帝游浙西,泛江、漢。儲、冕益懼,手疏跪泣行宮門外,歷未至酉。帝遣人取疏入,諭之起。叩頭言:“未奉俞旨,不敢起也。”帝不得已,許不日還京,乃叩頭出。
帝崩,楊廷和等定策迎興世子。故事,當以內閣一人與中貴勛戚偕禮官往。廷和欲留蔣冕自助,而慮儲老或憚行,乃佯惜儲憊老,阻其行。儲奮曰:“事孰有大於此者,敢以憊辭!”遂與定國公徐光祚等迎世子安陸邸。既即位,給事中張九敘等劾儲結納權奸,持祿固寵。儲三疏求去,命賜敕馳傳,遣行人護行,歲給廩隸如制。卒,子鈞奏請贈謚。吏部侍郎桂萼等言,儲立身輔政,有乾公議,因錄上兩京言官彈章。帝念先朝舊臣,特贈太師,諡文康。
先是,儲子次攄為錦衣百戶。居家與富人楊端爭民田,端殺田主,次攄遂滅端家二百餘人。事發,武宗以儲故,僅發邊衛立功。後還職,累功至廣東都指揮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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