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洪壽

朱洪壽

朱洪壽生於清光緒九年(1883年),原名朱長壽,字廷訓,號瑞堂,湖北省興國州(今陽新縣)慈口裡港東窩人。少時讀過私塾。到十八九歲,受僱於黃沙九折洪字科班,幫廚挑水做飯,空餘時間乘興學唱,因身材魁梧,嗓音宏亮,天資聰穎,又酷愛唱戲,被班主(漢劇教育家)舒二喜看中,納為藝徒。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朱洪壽
  • 別名:瑞堂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出生地:湖北
個人簡介,歷史背景,人物經歷,

個人簡介

朱洪壽,漢劇表演藝術家,朱洪壽21歲入科,取了藝名“洪壽”,專攻二淨,出師後成為漢戲下路子的代表演員之一。4年後,應聘到漢口搭班演出,藝名大噪,躋身名伶,時人譽之為“二淨中之一代宗師”。1942年農曆一月初五在天門謝世。

歷史背景

漢戲是孕育並流行於荊楚腹地的一支古老劇種,明代稱楚調,清代稱漢調、“二黃”,約在乾隆年間形成“皮黃”聲腔系統,民國元年(1912 年)定名漢劇。
興國河一帶,是漢戲(漢劇)流行較早的地區之一。據湖北省戲研所《漢劇研究資料》載,漢戲科班在這一帶的活動時間最早可溯至乾隆年間。龍港一帶至今流傳有“漢戲始於乾嘉”的說法,茶寮《張氏宗譜》就記有嘉慶年間接演戲班之事。相對於角色只有小生、小旦、小丑的“三小戲”採茶戲,州人稱漢戲為“太戲”,其角色從“一末”到“十雜”,行當齊全,兩大劇種有文野之分。與採茶戲興於鄉人自娛、傳於手抄口授、重於言情泄愛、演於四鄉草台所不同的是,漢戲源自梨園,師承科班,常登大雅之堂,而且劇目正統,多演繹歷史傳奇人物,訴“不平”之情,張“公正”之義,貼近下層百姓的社會現實及心境,唱白也通俗易懂,相比之下更受青睞。至清末民初,州內廟戲盛行,每逢夏曆三月的“關爺會”、“天齊會”,四月的“浴佛節”、“城隍生日”,六月的“雷祖天貺節”,九月的“王爺會”,十月之後的“唱祖會”等,州城及南鄉多爭相邀請漢劇戲班,演出往往通宵達旦。

人物經歷

朱洪壽步入梨園的清末民初,正值興國河路子的鼎盛時期,州內科班林立,名伶輩出。在“戲窩子”龍港、燕廈、三源等地,當時最有名的數“洪”字、“正”字、“德”字科班。朱洪壽師出洪字科班。其師舒二喜(漢劇教育家)是光緒年間漢口喜字科班出道的著名漢劇藝人,前後辦過13期科班。朱洪壽少時喜歡看戲學戲,與漢戲也挺結緣的。在戲班幫工時,每得閒暇,總是圍著練功的場子轉,潛心模仿師傅的傳教和藝徒的演練,每每還學得象模象樣的。一日,他背地裡學吊嗓子給(漢劇教育家)舒二喜看到,便叫他試試唱做,舒二喜發現他嗓子洪亮,本音、邊音、膛音合群,高低調都不怯,模仿角色也算有板有眼,當下就答應收他作徒弟。朱洪壽正式入科後,學藝勤奮,刻意求工,加之有一定的基礎和天份,大有長進,並很快成為下路子名伶中的佼佼者,紅極一時。
1908年,朱洪壽應邀到漢口滿春茶園搭班。當時的梨園流行一種說法,說是“貨到漢口活,戲到漢口紅”,“戲子不在漢口唱響,就不叫名角”。漢口的戲園很多,時有丹桂、天一、滿春、怡園、美成、榮華、賢樂、醉樂、玉壺春、玉仙、樂園、樓外樓等20餘家,地處滿春路三元殿後的滿春茶園(1902年開辦)是四大名園之一。朱洪壽雖為下路子名伶,初到時也不曾被看好。因為,大凡去漢口的外鄉藝人,往往會因漢腔夾生“不入流”而受排擠,甚至難以立足。朱由山區來,被譏為“穿山甲”。詎料朱一登場,就令人刮目相看,不僅漢腔純正,吐字清晰,行腔宏亮,而且身段圓展,台步穩重,功架老到。在打泡戲《斬雄信》中,一句導板由幕後唱出馬門,悲愴豪壯之腔懾人心魄;抖眼亮珠之後,又是一聲長笑,勢如狂濤蓋頂,技驚四座;觀眾都翹起姆指,稱之為“絕唱”,頓時輿論大嘩,名噪三鎮。之後一躍而為戲園台柱,到過美成大舞台(位於清芬三路)掛牌演出,出場多獲滿堂彩。未久,便躋身於福興班(光緒初年創辦,舊址在漢口楊千總巷,今楚班巷)十大名角:一末余洪元、二淨朱洪壽、三生錢文奎、四旦李彩雲、五醜大和尚(李春森)、六外陳旺喜、七小黃雙喜、八貼牡丹花(董瑤階)、九夫董燮堂、十雜張天喜(時由漢劇評議會評出),成為該班淨行繼羅敢生、鄭萬年、余洪奎之後的特出人才,被推為二淨“三鼎甲”之魁首。
隨著戲班的出演,朱洪壽的戲上至沙市、重慶,下至武穴、九江,南到廣州,北到京城,都有名氣。1931年,武漢三鎮遭遇水災,朱洪壽往重慶章成戲院花牡丹處搭班。該班坤角多,因為朱以前反對過女藝人登台,這回找到了報復的機會,掛出的戲牌故意將他的名字寫得小些,而且讓“狀元二淨”去唱開鑼戲。怎奈他戲路寬,拿手戲多,如《斬雄信》之單雄信、《大保國》之徐延昭、《定軍山》之黃忠、《牧虎關》之高旺……等,無不臉譜出色,形象鮮明,字正腔圓,韻味十足。此次開鑼他用淨行重頭戲《沙陀國》打泡。一句導板,令全場屏息,鴉雀無聲;唱到三個“嘩啦啦……”時,叫好不迭,掌聲如潮。“朱洪壽”三個字因之轟動了山城,他的戲碼旋即由開鑼戲轉為壓軸戲。此次赴渝演出不僅滿載盛譽而歸,而且將他的藝術形象久久地留在了四川觀眾的心目中。多少年後,一提起他,人們都會以“威武不屈的單雄信”、“老態龍鐘的徐延昭”、“灑脫詼諧的高旺”……相評價,如數家珍,無不稱道。抗戰前期,漢劇抗敵宣傳隊入川,山城戲迷詢知朱未隨行,連呼“可惜,可惜”!
朱洪壽和他的戲班經常下鄉演出。朱洪壽還從通山、陽新、大冶陸續引薦了不少優秀藝人,去擴充和加強漢口的漢劇陣營。後來出現在漢口舞台上的徐繼聲(生)、陳鳳欽(夫)等都來自鄂南。到了1933年,時局動盪,商業蕭條,一些商會漸漸無力象往常一樣支持大場面演出,各戲班因“行頭太壞……如乞襤衫……戲不認真”,導致觀眾“喝其倒彩”,漢劇行業已處境艱難。如老伶牡丹花不服“時下坤角以色示人”,經余洪元、朱洪壽、劉炳南等首允,曾邀請男伶聚台演出。業內一些有識之士也開始醞釀漢劇的改良和復興之策。這時,朱洪壽作為台柱已入主長樂戲園(今武漢市楚劇院址),被推舉為後台“擋首”,兼前後台庶務,並定居於此。該戲園也是以行當齊全著稱,並為漢劇的復興作出過貢獻。
1936 年,吳天保、答恕之、朱雙雲等發起時代漢劇社,進入新市場大舞台(今民眾樂園址)演出。該社力促“集中漢劇人材,除原有的全班角兒外,增聘大批名角,以作整頓漢劇之先聲”,其陣容囊括當時的一末胡桂林,二淨朱洪壽,三生吳天保、陳春芳,四旦鄧雲鳳,五醜大和尚、樊笑天、孫長發,六外金桂琴,七小李四立,八貼萬盞燈鳳凰旦劉金鳳,九夫陳鳳欽,十雜嚴炳奎等名角。
其間,朱洪壽與周天棟陳伯華也組成復興漢劇社,試圖從劇目入手,通過排演新劇來謀求突破。當時,小牡丹陳伯華尚未成名。朱洪壽身為名流,為提攜新秀,居然不顧忌有失尊份而與之配戲。由於他擅長表演“霸王”等類型人物,著名戲劇家劉藝舟先生量身定製新編了漢劇《霸王別姬》的本子,由他與陳伯華聯袂出演。為這齣戲,他專門定製了霸王的盔把、金袍、金靠,靠上用八面方旗喻“八面威風”。演霸王出征時,他設計以漢劇套路起“龍霸”、亮“龍爪”、拉“過頭山字”、踱“丁字步”、騎“馬襠”出場,四平八穩亮相……演到虞姬自縊處,但見他翻身蹉步,跪步顫首,大甩髯口,淒聲慘呼“妃……子”,足以催人淚下。這齣戲在武漢轟動一時。京劇大家梅蘭芳來漢看了演出,亦是讚嘆不已。
這時,朱洪壽的表演藝術已漸入爐火純青之境界。時人贊他“行頭漂亮,臉譜佳妙,嗓音寬厚,歌如洪鐘大呂”,“道白演唱,字字珠璣,韻味悠長”,為他人所不及。這與他十分注重兼容並蓄、而且勇於標新立異的藝術實踐分不開。在漢劇十大行當中,二淨為唱工花臉,多扮演劇中諫臣名將,如《大保國》之徐延昭、《白良關》之尉遲恭、《下河東》之趙匡胤;也扮演梟雄暴君,如《雁門關》之潘仁美、《捉放曹》之曹操、《毒胞兄》之楊廣等。淨角演唱以邊音為主,行“背弓”腔,難度極大。他通過吸收生行、旦行唱腔中的某些技巧,藉以翻新、豐富淨行唱腔,一除昔日淨角邊音發聲吐字不清之缺陷,使之近乎完美。《斬雄信》是他的成名戲,也是當家戲,臉譜富有特色,身法、擺扛工夫漂亮,其中“叫賢弟你把酒斟上來”一句,用底火音處理成揉腔,十分中聽。他演《淮河營》中的蒯徹,道白清晰明快,聽得觀眾如痴如醉。所演《二進宮》還加進了四句唱詞:“臣要學姜太公釣魚台上,臣要學鐘子期砍樵山崗,臣要學大舜帝耕種為上,臣要學呂蒙正苦讀寒窗”……後來都這樣傳唱。傳統劇目《打鑾駕》表演難度大,淨行多不願唱,唯其擅長此劇,表演剛柔相濟,將包公的忠國愛民和鐵面無私刻畫得十分生動。其他如《定軍山》、《小五台》、《沙陀國》、《珠簾寨》、《高平關》等,都是他的拿手好戲,久演不衰。他不獨戲藝出眾,而且也崇尚“認認真真做戲”之信條,平素演出,颱風謹嚴,口碑甚佳。
到了20世紀二三十年代,漢劇人才濟濟,十大名角多有易主,而朱洪壽仍居淨行鰲頭。其餘為一末余洪元,三生吳天保,四旦李彩雲、鄧雲鳳,五醜李春森,六外周天棟,七小李四立,八貼董瑤階陳伯華,九夫陳鳳欽,十雜嚴炳奎等名角。他們合力演出的連台戲《封神榜》,行當齊全,名角薈萃,時人叫絕。漢劇名宿賈振南在評價近百年漢劇名流時說:“余洪元、吳天保和陳伯華”是“三個里程碑式的人物”,“像牡丹花、大和尚這樣的藝術家,在漢劇發展的過程中是多之又多的”,“如二淨中的朱洪壽聲如洪鐘……三生中的尹春保音色華麗……六外中的周天棟灑脫大方……七小中的黃雙喜有虎音之稱,李四立表演上乘,王小樓嗓音扮相俱佳……四旦中的李彩雲善於刻畫人物……一末中的胡桂林行腔自如,陳春芳善用邊嗓音……九夫中的童金鐘唱腔扮相均好……十雜中的張天喜更是文武雙全”。
抗日戰爭爆發後,漢劇藝人紛紛參與編演發揚民族氣節、激勵抗敵鬥志、反對侵略戰爭的歷史劇《平倭傳》、《岳飛精忠報國》、《文天祥》、《臥薪嘗膽》,及文明戲《江漢漁歌》、《放下你的鞭子》、《除漢奸》等。1937年10月,朱洪壽參加漢市劇業劇人第6次勞軍公演團,與鄧雲風、萬盞燈周天棟、大和尚、牡丹花、徐繼聲、尹春保等一批平、漢、楚、雜劇名演員在凌宵遊藝場舉行聯合大串演。次年7月,又參加在長樂戲院舉行的第18次勞軍公演,日場有他的《斬雄信》,鄧雲風的《梅香節》。這年,武漢戲劇界還成立了流動抗日演出隊,任朱洪壽為第五隊隊長,不知何故未赴任。
武漢淪陷後,長樂戲院遷往漢正街湖南會館,後因戲台倒塌吃官司,再遷乃園。1940年,朱洪壽到新市場二樓演出。因受幫會的排斥打擊,憂憤交加,不得不於1941年離開武漢,去了天門。1942年大年初五,在天聲舞台演完《劈三關》,剛回家,突發急病猝逝。
朱洪壽生前所留自書聯“洪聲傳二楚,壽名在淨中”,可以看著是他對自己舞台藝術生涯的蓋棺論定,字裡行間,透露了老藝人當時那種複雜的莫名的惆悵和懷舊之情。朱洪壽離世之後,作為漢劇淨行的一代宗匠,他早年由百代公司灌制的舞台藝術唱片《斬雄信》、《二進宮》、《小五台》等仍在廣為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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