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尋

斟尋

[1]古國名,姒姓,大禹之後,曾經是夏代君主太康和有窮后羿的都城。古書或寫作“斟鄩”,與斟灌並稱“二斟”。 其地點有三說:一是在今山東省濰坊市;二是在今河南鞏義市(原鞏縣)西南;三是在河南偃師市二里頭村

[2]古姓氏,斟尋國之後以國為氏。有三說:一是禹後,姒姓,《史記·夏本紀》:“禹為姒姓,其後分封,用國為姓,故有夏後氏、有扈氏、有男氏、斟尋氏、彤城氏、褒氏、費氏、杞氏、繒氏、辛氏、冥氏、斟戈氏。”《潛夫論·五德志》所載“姒姓分氏”中亦有斟尋,雲“皆禹後也”。二是祝融之後,曹姓。賈逵《左傳注》認為二斟是祝融之後的曹姓,《姓氏尋源》卷二十二《下平聲·十二侵》引《姓譜》云:“(斟尋氏),夏諸侯,以國為氏。祝融之裔。”三是高陽之後,己姓,見《路史·國名記丙》。當以較早的《史記》記載為是。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斟尋
  • 外文名:Zen xun
  • 別稱:斟鄩
  • 含義:古國名,夏朝都城
  • 出處:《左傳·襄公四年》
  • 地望:山東濰坊
經史記載,地理志書記載,相關故事,清人考證,評議,

經史記載

左傳·襄公四年》云:“昔有夏之方衰也,后羿自鉏遷於窮石,因夏民以代夏政。恃其射也,不修民事,而淫於原獸,棄武羅、伯困、熊髡、尨圉而用寒浞。寒浞,伯明氏之讒子弟也,伯明後寒棄之,夷羿收之,信而使之,以為己相。浞行媚於內,而施賂於外,愚弄其民,而虞羿于田,樹之詐慝,以取其國家,外內鹹服。羿猶不悛,將歸自田,家眾殺而亨之,以食其子,其子不忍食諸,死於窮門。靡奔有鬲氏,浞因羿室,生,恃其讒慝詐偽而不德於民,使澆用師,滅斟灌及斟尋氏,處澆於過,處豷於戈。靡自有鬲氏收二國之燼以滅浞而立少康。少康滅澆於過,後杼滅豷於戈,有窮由是遂亡,失人故也。”(又見《史記·吳太伯世家》、《潛夫論·五德志》,文字略同)。
楚辭·天問》云:“湯(澆)謀易旅,何以厚之?覆舟斟尋,何道取之?”王逸註:“斟尋,國名也。言少康(編者按:當作澆)滅斟尋氏,奄若覆舟,獨以何道取之乎?”聞一多曰:“牟廷相謂‘湯’為‘澆’之訛字,是矣,特未能質言所問澆之何事耳。余者先世蓋嘗傳澆始作甲,《離騷》曰‘澆身被服強圉兮’,謂澆身被堅甲也。《呂氏春秋·勿躬篇》曰‘大橈作甲子’,蓋即澆作甲之傳訛,故與‘黔如作虜首’並舉(虜首即兜鍪)。”編者按:聞說得之。“湯”是“澆”字之誤,即寒浞之子過澆;“易”是“昜”字之誤,讀為“強”,“昜(強)旅”即《離騷》的“強圉”,指堅厚的鎧甲。
《古本竹書紀年》云:“太康居斟尋,羿亦居之,桀亦居之。”
帝王世紀》云:“寒浞,有窮氏,既篡羿位,復襲有窮之號。浞因羿之室生澆及豷,多力,能陸地蕩舟。浞使奡率師滅斟灌、斟尋氏,殺夏帝相於過,滅豷於戈(編者按:此說誤,當有文字訛謬)。恃其詐力,不恤民事。初,夏之殺帝相也,妃有仍氏女曰後緡方娠,逃出自竇,歸於有仍,生少康焉。初,夏之遺臣曰靡,事羿;羿死,逃奔有鬲氏。收斟尋二國餘燼,殺寒浞而立少康。”(《太平御覽》卷八十二《皇王部七》引)
《路史·國名記丙》云:“斟姓,傳謂斟尋,張勃《地記》:‘濟南平壽,古斟尋國。’預謂青之北海。北海今隸濰,東南五十有斟城、斟亭,一作鄩。今九江為尋陽(一作鄩、潯)。瓚謂河南有尋,蓋周地也。”

地理志書記載

漢書·地理志上·北海郡》云:“斟,故國,禹後。”應劭曰:“古斟尋,禹後,今斟城是也。”臣瓚曰:“斟尋在河南,不在此也。《汲郡古文》云:‘大康居斟尋,羿亦居之,桀亦居之’。《尚書序》云:‘大康失邦,昆弟五人,須於洛汭’,此即大康所居為近洛也。又吳起魏武侯曰:‘昔夏桀之居,左河濟,右太華,伊闕在其南,羊腸在其北’,河南城為值之。又《周書·度邑篇》曰:‘武王太公曰:吾將因有夏之居,南望過於三塗,北瞻望於有河,有夏之居’,即河南是也。”師古曰:“應說止雲斟尋本是禹後耳,何豫夏國之都乎?瓚說非也。”
後漢書·郡國志四·北海國》云:“平壽有斟城。”註:“杜預曰‘有斟亭’。古斟國,故縣,後省。”
水經注》卷二十六《巨洋水》云:“堯水又東北逕東、西壽光二城間。應劭曰:‘壽光縣有灌亭。’杜預曰:‘在縣東南,斟灌國也。’又言:‘斟亭在平壽縣東南。’……斟亭在溉水東,水出桑犢亭東覆甑山,亭故高密郡治,世謂之故郡城,……有覆甑山,溉水所出,北逕斟亭西北。按《地理志》,北海有斟縣。京相璠曰:‘故斟尋國,禹後,西北去灌亭九十里。’溉水又北逕寒亭西,合白狼水。《郡國志》曰:‘平壽有斟城,有寒亭。’薛瓚《漢書集注》云:‘按《汲郡古文》:相居斟灌,東郡灌是也。明帝以封周后,改曰衛。斟尋在河南,非平壽。又云:太康居斟尋,羿亦居之,桀又居之。《尚書·序》曰:太康失國,兄弟五人,徯於洛汭’,此即太康之居為近洛也。’余考瓚所據,今河南有尋地,衛國有觀土。《國語》曰:‘啟有五觀,謂之奸子。’五觀蓋其名也。所處之邑,其名曰觀。皇甫謐曰:‘衛地。’又云:‘夏相徙帝丘,依同姓之諸侯於斟尋氏’,即《汲冢書》雲‘相居斟灌’也。既依斟尋,明斟尋非一居矣。窮後既仗善射,篡相,寒浞亦因逢蒙弒羿,即其居以生澆,因其室而有豷。故《春秋·襄公四年》魏絳曰:‘澆用師滅斟灌及斟尋氏,處澆於過,處豷於戈。’是以伍員言於吳子曰:‘過澆殺斟灌以伐斟尋’是也。有夏之遺臣曰靡,事羿;羿之死也,逃於鬲氏。今鬲縣也。收斟灌、斟尋二國之餘燼,殺韓浞而立少康,滅之,有窮遂亡也。是蓋寓其居而生其稱,宅其業而表其邑,縱遺文沿褫,亭郭有傳,未可以彼有灌目,謂專此為非,舍此尋名,而專彼為是。以土推傳,應氏之據亦可按矣。”
括地誌》:“斟尋故城,今青州北海縣是也。”
太平寰宇記》卷十八《河南道十八·濰州·北海縣》云:“斟亭。《左傳》云:‘寒浞使子澆滅斟灌及斟鄩氏’,杜注云:‘北海平壽縣東南有斟亭’也。《漢書》斟屬北海,班固以為故國,禹後也。其亭在州東南五十里。此亭近斟,故曰斟亭。”
通志二十略·都邑略·夏都》云:“斟尋,夏同姓國。按漢北海郡有斟縣,其地在今濰州東南五十里,尚有斟亭。京相璠云:‘斟尋去斟亭七里。’”
《嘉靖山東通志》卷二十二《古蹟·青州府》云:“斟鄩城,即今壽光縣城,乃夏斟鄩氏所居。寒浞使澆伐斟鄩氏是也。”
讀史方輿紀要》卷三十六《山東七·來州府·濰縣》云:“又西南五十里有斟城,古斟尋國,亦禹後也。又太康居斟尋,羿亦居之,桀又居之。杜預曰:‘平壽有斟亭,古斟尋也,后羿所滅。’漢置斟縣,屬北海郡,後漢廢。”
《光緒山東通志》卷三十七《疆域志第三·古蹟四·萊州府·濰縣》云:“斟縣故城在縣南五十里,古斟鄩國。兩漢置縣,屬北海郡。”

相關故事

關於斟尋國的故事,先秦典籍只見於《左傳》和《天問》,夏後太康之時,夏政被有窮后羿篡奪分割,這時太康、后羿都居住在斟尋。後來羿西遷於窮石,即今山東的曲阜一帶。之后羿被寒浞謀害,奪其政、據其家。寒浞強占了后羿的妻室,生了兩個兒子澆(或作奡)和豷。此時夏朝君王是夏後相,居住在斟灌,依靠同姓國斟灌、斟尋的支持,勉強維持部分政權。寒浞為了徹底奪取夏政,命令兒子澆滅了斟灌和斟尋,殺掉了夏後相。斟尋國地近濰水,澆攻斟尋時,雙方動用船隻在濰河上大戰,澆依仗其勇力盪覆了斟尋的船隻,滅掉了斟尋。《論語·憲問》里南宮适問孔子說“奡(澆)湯舟”、《天問》里說“覆舟斟尋”都是指這個故事,《今本竹書紀年·夏紀》說:“(帝相)二十七年,澆伐斟鄩,大戰於濰,覆其舟,滅之。”《今本紀年》雖然是偽書,但對這件事的記載還比較符合古籍記載。到了夏代末世君主夏桀時,仍都於斟尋,說明這裡一直是夏朝重要的都邑。

清人考證

葉圭綬《續山東考古錄》考證
《春秋·襄公四年》《左傳》魏絳曰:“寒浞命子澆帥師伐斟鄩”,杜註:“北海平壽縣東南有斟亭。”又應劭注《漢書》曰:“斟尋,禹後,今平壽斟亭是。”《水經注》:“京相璠曰:故斟尋國,禹後,西北去灌亭九十里。”《通志》云:“斟尋在洛州鞏縣。”考《括地誌》:“故鄩城在洛州鞏縣”,不雲斟尋。《左傳·昭二十三年》:“二師圍郊,癸卯,郊、鄩潰”,杜註:“河南鞏縣西南有地名鄩中”,即《括地誌》所謂鄩城。京相璠曰:“今鞏洛渡北有鄩谷水,東入洛。”《史記正義》曰:“鞏縣有鄩谷水”,《水經注》:“洛水東北歷鄩中水,又有鄩城,蓋周大夫鄩肹之邑。”據此,是河南鄩城乃周邑名(原註:《山河兩戒考》以為自河南徙北海,亦無據),斟鄩即漢斟縣無疑,東近濰水,其明證已!
畢以珣《斟灌斟鄩考》(節錄)
古斟灌、斟鄩氏故國皆在漢北海郡境,或言斟鄩在河南,斟灌在畔觀,皆非也。《山東通志》引《括地誌》云:“斟鄩在洛州鞏縣”,按《括地誌》但云“故鄩城在洛州鞏縣”,不雲斟鄩也。《左傳·昭公二十三年》:“二師圍郊,癸卯,郊、鄩潰”,杜預《釋地》云:“河南鞏縣西南有地名鄩中”,此即《括地誌》所云之“鄩城”。《水經注》云:“洛水東北歷鄩中,又有鄩城,蓋周大夫鄩肹之舊邑。又有羅水,亦名羅中,蓋肹子鄩羅之宿居。”若然,則鄩中、羅中其不涉斟鄩可知,《通志》引書誤矣。
《通志》又引《漢書》薛注云:“斟觀即東郡觀扈。”按東郡有畔觀縣無觀扈縣,《國語》云:“啟有五觀,謂之奸子”是其地也,即《左傳》言“夏有觀、扈”,特以諸侯不用命者言之,非謂“觀扈”為一。考“扈”則有扈氏,《尚書》所謂“有扈氏不服,大戰於甘”,其地在扶風鄠縣是。且即以畔觀言,書傳亦只雲“五觀”,不雲“斟灌”也,《通志》引書又誤矣。
應劭注《漢書》云:“古斟灌,禹後,今壽光灌亭是;古斟鄩,禹後,今平壽斟亭是。”《水經注》云:“溉水北逕斟亭西,堯水東北逕東西壽光二城間”,《括地誌》云:“斟灌故城在青州壽光縣東五十四里;斟鄩故城,今青州北海縣是。”歷考書傳,皆言斟灌在壽光,斟鄩在平壽,無異說也。

評議

晉代以前,斟尋故國所在只有斟亭或斟縣(在今山東濰坊)一說,這是自古流傳下來的說法;到了晉代薛瓚(即臣瓚)作《漢書集注》,始提出斟尋是河南鞏縣的鄩邑,於是又有斟尋在河南一說。實際上是薛瓚誤解了《逸周書·度邑》的記載,《度邑》中周武王說的伊洛一代是“其有夏之居”的“有夏”不是夏朝的“夏”,而是周人的自稱,武王要在東方作新都,勘察地形,認為伊洛地區很適合,說這裡可以做我們周人的新居地,所以後來周人於此作了東都洛邑,這個問題楊寬已經做過很正確的辨析;戰國時代的吳起最早誤解了武王的這句話,認為武王說的是夏朝的“有夏”,所以他把洛邑地區的地理情況描繪了一番安在了夏桀頭上,說這一帶是夏桀之國,是搞錯了;薛瓚承襲其誤,認為斟尋應該在河南,並以周大夫鄩肹的采邑鄩邑附會為斟尋。薛瓚此說提出後,北魏的酈道元、唐代的顏師古直到清代的葉圭綬、畢以珣等諸多學者都反對,因為薛瓚的這個說法雖然標新立異,但是根據實在是不充分,故大多數地理學著作幾乎沒有用其說者,多仍採用濰縣的斟亭或斟縣說(可參看上面引用的諸多古籍資料)。只有唐代張守節《史記正義》說:“《括地誌》云:‘故鄩城在洛州鞏縣西南五十八里’,蓋桀所居也。陽翟縣又是禹所封,為夏伯”,是同意薛瓚之說。1959年在偃師發現了年代相當於夏代的二里頭遺址,一些學者不仔細審查文獻就以薛瓚和張守節說為據,認為二里頭是夏都斟尋,可是二里頭雖然的確具有三代王都之氣象,可除了薛瓚的謬說之外,再無其它任何更早的資料可以證明二里頭是斟尋,也就是沒有可信的文獻能與之相印證,所以二里頭遺址為夏都斟尋說實在是築基沙上,經不起推敲的。但是該說陳陳相因,學界互相唱和附會,已積重難返,成為考古學界及史學界的主流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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