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命之交

捨命之交

捨命之交,八拜之交之一,來自於“羊左”的典故。說的是西漢時有左伯桃羊角哀兩人相識,結伴去求見楚元王劉交(漢代分封的諸侯國),途中遇到了大雪天氣,而當時他們穿的衣服都很單薄,帶的糧食也不夠吃。左伯桃為了成全朋友,把衣服和糧食全部交給了羊角哀,自己則躲進空樹中自殺。後世於是將友誼深厚的知心朋友叫做“羊左”。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捨命之交
  • 又名:角哀伯桃
  • 出處:“羊左”的典故
基本信息,典故,演變,故事全文,

基本信息

“捨命之交”,八拜之交之一,又名“角哀伯桃 ”,來自於“羊左”的典故。
有一個感人的故事。西漢時有左伯桃羊角哀兩人相識,結伴去求見楚元王劉交(漢代分封的諸侯國),途中遇到了大雪天氣,而當時他們穿的衣服都很單薄,帶的糧食也不夠吃。左伯桃為了成全朋友,把衣服和糧食全部交給了羊角哀,自己則躲進空樹中自殺。

典故

出處
“捨命之交”,即羊左之交,目前認為最早出自西漢《烈士傳》(也稱《列士傳》)故事(《烈士傳》已散失,在之後歷代文史資料中有節選)
引文1
羊左並提則出自《文選·劉峻·廣絕交論》:“莫不締恩狎,結綢繆,想惠莊之清塵,庶羊左之徽烈。”唐代李善註:“《烈士傳》曰:‘羊角哀左伯桃為死友,聞楚王賢,往尋之,道遇雨雪,計不俱全,乃倂衣糧與角哀,入樹中死。’”
引文2
更詳細的在《後漢書》卷二十九《申屠剛鮑永郅惲列傳》【唐李賢第十九注[4]】中引文:《烈士傳》曰:“羊角哀、左伯桃二人為死友,欲仕於楚,道阻,遇雨雪不得行,饑寒,自度不俱生。伯桃謂角哀曰:‘俱死之後,骸骨莫收,內手捫心,知不如子。生恐無益而棄子之能,我樂在樹中。’角哀聽之,伯桃入樹中而死。楚元王愛角哀之賢,以上卿禮葬伯桃。角哀夢伯桃曰:‘蒙子之恩而獲厚葬,正苦荊將軍冢相近。今月十五日,當大戰以決勝負。’角哀至期日,陳兵馬詣其冢,作三桐人,自殺,下而從之。”
引文說明
1、李善《文選注》約於公元658年前後成文並呈送唐高宗李治,李賢是李治和武則天的兒子,655年出生,20多歲當上太子後召集文人為《後漢書》做注。所以,李善注優先。
2、楚元王就是劉邦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劉交,韓信被貶貶官為淮陰侯後,劉邦封劉交為楚王,劉交死後,諡號元王。

演變

歷代多有故事流傳,基本內容不變,但故事裡的荊將軍冢逐漸明確為荊軻墓
作為話本小說,現存明刻話本《羊角哀鬼戰荊軻》已基本成型,而晚明馮夢龍改編的《羊角哀捨命全交》則成為一篇成熟的白話小說,廣為流傳。

故事全文

《喻世明言·第七卷羊角哀捨命全交》[明]馮夢龍 著
背手為雲覆手雨,紛紛輕薄何須數?
君看管鮑貧時交,此道今人棄如土。
昔時,齊國有管仲,字夷吾;鮑叔,字宣子,兩個自幼時以貧賤結交。後來鮑叔先在齊桓公門下信用顯達,舉薦管仲為首相,位在己上。兩人同心輔政,始終如一。管仲曾有幾句言語道:“吾嘗三戰三北,鮑叔不以我為怯,知我有老母也;吾嘗三仕三見逐,鮑叔不以我為不肖,知我不遇時也;吾嘗與鮑叔談論,鮑叔不以我為愚,知時有利不利也;吾嘗與鮑叔為賈,分利多,鮑叔不以我為貪,知我貧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鮑叔!”所以古今說知心結交,必曰“管鮑”。今日說兩個朋友,偶然相見,結為兄弟,各舍其命,留名萬古。
西漢時,楚元王崇懦重道,招賢納士。天下之人聞其風而歸者,不可勝計。西羌積石山,有一賢士,姓左,雙名伯桃,勒亡父母,勉力攻書,養成濟世之才,學就安民之業。年近四旬,因中國諸侯互相吞併,行仁政者少,恃強霸者多,未嘗出仕。後聞得楚元王慕仁好義,遍求賢土,乃攜書一囊,辭別鄉中鄰友,徑奔楚國而來。迤儷來到雍地,時值隆冬,風雨交作。有一篇《西江月》詞,單道冬天雨景:
習習悲風割面,濛濛細雨侵衣。催冰釀雪逞寒威,不比他時和氣。山色不明常暗,日光偶露還微。天涯遊子盡思歸,路上行人應悔。
伯桃冒雨盪風,行了一日,衣裳都沾濕了。看看天色昏黃,走向村間,欲覓一宵宿處。遠遠望見竹林之中,破窗透出燈光,徑奔那個去處。見矮矮籬笆,圍著一間草屋,乃推開籬障,輕叩柴門。中有一人,啟戶而出。左伯桃立在檐下,慌忙施禮曰:“小生西羌人氏,姓左,雙名伯桃。欲往楚國,不期中途遇雨。無覓旅邸之處。求借一宵,來早便行,未知尊意肯容否?”那人聞言,慌忙答禮,邀入屋內。伯桃視之,止有一塌,塌上堆積書卷,別無他物。伯桃已知亦是懦人,便欲下拜。那人云:“且未可講禮,容取火烘乾衣服,卻當會話。”當夜燒竹為火,伯桃烘衣。那人炊辦酒食,以供伯桃,意甚勤厚。伯桃乃問姓名。其人曰:“小生姓羊,雙名角哀,幼亡父母,獨居於此。乎生酷愛讀書,農業盡廢。今幸遇賢土遠來,但恨家寒,乏物為款,伏乞恕罪。”伯桃曰:“陰雨之中,得蒙遮蔽,事兼一飲一食,感佩何忘!”當夜,二人抵足而眠,共話胸中學問,終夕不寐。
比及天曉,淋雨不止。角哀留伯桃在家,儘其所有相持,結為昆仲。伯桃年長角哀五歲,角哀拜伯桃為兄。一位一日,雨止道乾。伯桃曰:“賢弟有王位之才,抱經綸之志,不圖竹帛,甘老林泉,深為可惜。”角哀曰:“非不欲仕,親未得其便耳。”伯桃曰:“今楚王虛心求士,賢弟既有此心,何不同往?”角哀曰:“願從兄長之命。”遂收拾些小路費糧米,棄其茅屋,二人同望南方而進行不兩曰,又值陰雨,羈身旅店中,盤賚罄盡,止有行糧一包,二人輪換負之,冒雨而走。其雨末止,風又大作,變為一天大雪,怎見得?你看:
風添雪冷,雪趁風威。紛紛柳絮狂飄,片片鵝毛亂葬。團空攪陣,不分南北西東;遮地漫天,變盡青黃赤黑。探梅詩窖多清趣,路上行人慾斷魂。
二人行過歧陽,道經粱山路,問及樵夫,旨說:“從此去百餘里,並無人煙,儘是荒山曠野,狼虎成群,只好休去。”伯桃與角哀曰:“賢弟心下如何?”角哀曰:“自古道生育命。既然到此,只顧前進,休生退悔。”又行了一日,夜宿古墓中,衣服單薄,寒風透骨。次日,雪越下得緊,山中仿佛盈尺。伯桃受凍不過,曰:“我思此去百餘里,絕無人家;行糧不敷,衣單食缺。若一人獨往,可到楚國;二人懼去,縱然不凍死,亦必餓死於途中,與草木同朽,何益之有?我將身上衣服脫與賢弟穿了,賢弟可獨贅此糧,於途強掙而去。我委的行不動了,寧可死於此地。持賢弟見了楚王,必當重用,那時卻來葬我未遲。”角哀曰:“焉有此理?我二人雖非一父母所生,義氣過於骨肉。”我安忍獨去而求進身耶?”遂不許,扶伯桃而行。行不十里,伯桃曰:“風雪越緊,如何去得?且於道旁尋個歇處。“見一株枯桑,頗可避雪,那桑下止容得一人,角哀遂扶伯桃入去坐下。伯桃命角哀敲石取火,熱些枯技,以禦寒氣。比及角哀取了柴火到來,只見伯桃脫得赤條條地,渾身衣服,都做一堆放著。角哀大驚,曰:“吾兄何為如此?”伯桃曰:“吾尋思無計,賢弟勿自誤了,速穿此衣服,負糧前去,我只在此守死。”角哀抱持大哭曰:“吾二人死生同處,安可分離?”伯桃曰:“若旨餓死,白骨誰理?”角哀曰:“若如此,弟情願解衣與兄穿了,兄可費糧去,弟寧死於此”‘伯桃曰:“我乎生多病,賢弟少壯,比我甚強;更兼胸中之學,我所不及。若見楚君,必登顯宦。我死何足道哉!弟勿久滯,可宣速往。”角哀曰:“令兄餓死桑中,弟獨取功名,此大不義之人也,我不為之。”伯桃曰:“我自離積石山,至弟家中,一見如故。知弟胸次不見,以此勸弟求進。不幸風雨所阻,此吾天命當盡。若使弟亦亡於此,乃吾之罪也。”言訖,欲跳前溪覓死。角哀抱住痛哭,將衣擁護,再扶至桑中。伯桃把衣服推開。角哀再欲上前勸解時,但見伯桃神色己變,四肢撅冷,一不能言,以手揮令去。角哀尋思:“我若久戀,亦凍死矣,死後準葬吾兄?”乃於雪中再拜伯桃而哭曰:“不肖弟此去,望兄陰力相助。但得微名,必當厚葬。”伯桃點頭半答,角哀取了衣糧,帶泣而去。伯桃死於桑中。後人有詩讚云:
寒來雪一尺,人去途千里。
長途苦雪寒,何況囊無米?
並糧一人生,同行兩人死;
兩死誠何益?一生尚有恃。
賢哉左伯桃隕命成人美。
角哀捱著寒冷,半飢半飽,來到楚國,於旅鄖中歇定。次日入城,問人曰:“楚君招賢,何由而進?”人曰:“宮門外設一賓館,令上大夫裴仲接納天下之士。”角哀徑投賓館前來,正值上大夫下車。角哀乃向前而揖,裴仲見角哀衣雖藍縷,器宇不見,慌忙答禮,問曰:“賢士何來?”角哀曰:“小生姓羊,雙名角哀,雍州人也。聞上國招賢,特來歸投。”裴仲邀人賓館,具酒食以進,宿於館中。次日,裴仲到館中探望,將胸中疑義盤問角哀,試他學問如何。角哀百問百答,談論如流。裴仲大喜,入奏元王,王即時召見,問富國強兵之道。角哀首陳十策,旨切當世之急務。元王大喜!設御宴以持之,拜為中大夫,賜黃金百兩,彩段百匹。角哀再拜流涕,元王大驚而問曰:“卿痛哭者何也?”角哀將左伯桃脫衣並糧之事,一一奏知。元王聞其言,為之感傷。諸大臣旨為痛惜。元王曰:“卿欲如何?”角哀曰:“臣乞告假,到彼處安葬伯桃己畢,卻回來事大王。”元王遂贈己死伯桃為中大夫,厚賜葬資,仍差人蹋隨角哀車騎同去。
角哀辭了元王,徑奔粱山地面,尋舊日枯桑之處。果見伯桃死屍尚在,顏貌如生前一般。角哀乃再拜而哭,呼左右喚集鄉中父老,卜地於浦塘之原:前臨大溪,後靠高崖,左右諸峰齊抱,風水甚好。遂以香湯林浴伯桃之屍,穿戴大夫衣冠;置內棺外槨,安葬起墳;四周築牆栽樹;離墳一十步建享堂;塑伯桃儀容;立華表,柱上建牌額;牆側蓋瓦屋,令人看守。造畢,設祭於享堂,哭泣甚切。鄉老從人,無不下淚。祭罷,各自散去。角哀是夜明燈燃燭而坐,感嘆不己。忽然一陣陰風颯颯,燭滅復明。角哀視之,見一人於燈影中,或進或退,隱隱有哭聲。角哀叱曰:“何人也?輒敢夤夜而人!”其人不言。角哀起而視之,乃伯桃也。角哀大驚問曰:“兄陰靈不遠,今來見弟,必有事故。”伯桃曰:“感賢弟記憶,初登仕路,奏請葬吾,更贈重爵,並棺槨衣衾之美,凡事十全。但墳地與荊軻墓相連近,此人在世時,為刺秦王不中被戮,高漸離以其屍葬於此處。神極威猛。每夜仗劍來罵吾曰:‘汝是凍死餓殺之人,安敢建墳居吾上肩,奪吾風水?若不遷移他處,吾發墓取屍,擲之野外!’有此危難,特告賢弟。望改葬於他處,以免此禍。”角哀再欲問之,風起忽然不見。角哀在享堂中,一夢一覺,盡記其事。
天明,再喚鄉老,問:“此處有墳相近否?”鄉老曰:“松陰中有荊軻墓,墓前有廟。”角哀曰:“此人昔刺秦王,不中被殺,緣何有墳於此?”鄉老曰:“高漸離乃此間人,知荊軻被害,棄屍野外,乃盜其屍,葬於此地。每每顯靈。士人建廟於此,四時享祭,以求福利。”角哀聞言,透信夢中之事。引從者徑奔荊軻廟,指其神而罵曰:“汝乃燕邦一匹夫,受燕太子奉養,名姬重寶,盡汝受用。不思良策以副重託,入秦行事,喪身誤國。卻來此處驚惑鄉民,而求祭祀!吾兄左伯桃,當代名儒,仁義廉潔之士,汝安敢逼之?再如此,吾當毀其廟,而發其冢,永絕汝之根本!”罵訖,卻來伯桃墓前祝曰:“如荊軻今夜再來,兄當報我。”歸到享堂,是夜秉燭以持。果見伯桃哽咽而來,告曰:“感賢弟如此,奈荊軻從人極多,皆土人所獻。賢弟可束草為人,以彩為衣,手執器械,焚於墓前。吾得其助,使荊軻不能侵害。”言罷不見。角哀連夜使人束草為人,以彩為衣,各執刀槍器械,建數十於墓側,以火焚之。祝曰:“如其無事,亦望回報。”
歸到享堂,是夜聞風雨之聲,如人戰敵。角哀出戶觀之,見伯桃奔走而來,言曰:“弟所焚之人,不得其用。荊軻又有高漸離相助,不久吾屍必出墓矣。望賢弟早與遷移他處殯葬,免受此禍。”角哀曰:“此人安敢如此欺凌吾兄!弟當力助以戰之。伯桃曰:“弟,陽人也,我皆陰鬼:陽人雖有勇烈,塵世相隔,焉能戰陰鬼也?雖絪草之人,但能助喊,不能退此強魂。”角哀曰:“兄且去,弟來日自有區處。次日,角哀再到荊軻廟中大罵,打毀神像。方欲取火焚廟,只見鄉老數人,再四哀求曰:“此乃一村香火,若觸犯之,恐貽禍於百姓。”須輿之間,土人聚集,都來求告。角哀拗不過,只得罷了。回到享堂,修一道表章,上謝楚王,言:“昔日伯桃並糧與臣,因此得活,以遇聖言。重蒙厚爵,平生足矣,容臣後世盡心圖報。”詞意甚切。表付從人,然後到伯桃墓側,大哭一場。與從者曰:“吾兄被荊軻強魂所逼,去往無門,吾所不忍。欲焚廟掘墳,又恐拂土人之意。寧死為泉下之鬼,力助吾兄,戰此強魂。汝等可將吾屍葬於此墓之右,生死共處,以報吾兄並糧之義。回奏楚君,萬乞聽納臣言,永保山河社稷。”言訖,掣取佩劍,自刎而死。從者急救不及,速具衣棺殯殮,埋於伯桃墓側。
是夜二更,風雨大作,雷電交加,喊殺之聲,聞數十里。清曉視之,荊軻墓上,震烈如發,白骨散於墓前。墓邊松柏,和根拔起。廟中忽然起火,燒做白地。鄉老大驚,都往羊、左二墓前,焚香展拜。從者回楚國,將此事上奏元王。元王感其義重,差官往墓前建廟,加封上大夫,敕賜廟額曰“忠義之祠”,就立碑以記其事。至今香火不斷。荊軻之靈,自此絕矣。土人四時祭祀,所禱甚靈。有古詩云:
古來仁義包天地,只在人心方寸間。
二士廟前秋日淨,英魂常伴月光寒。
羊角哀捨命全交》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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