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俠

天佑俠

天佑俠是1894年由在朝鮮的“大陸浪人”成立的日本右翼侵略主義社團,與玄洋社黑龍會右翼組織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其活動目標是為了挑起中日戰端,因而打入朝鮮東學黨起義中,促使東學黨再次造反,但沒有成功。後來又受日本軍部之命偵查牙山清兵,甲午中日戰爭爆發後自行解散。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天佑俠
  • 成立時間:1894年
  • 成立地點:朝鮮
  • 組織成員大陸浪人
  • 性質日本右翼侵略主義社團
成立經過,組織活動,接觸東學,相關記錄,

成立經過

1894年(明治二十七年)3月底,朝鮮開化黨領袖金玉均朝鮮王室派出的刺客洪鐘宇暗殺於中國上海。以此為契機,玄洋社趁機謀動在朝鮮問題“點火”,以挑起中日戰端。他們本來想在金玉均暗殺事件上做文章,但是被日本當局否決。不過日本參謀本部次長川上操六對玄洋社成員的野半介等暗示道:“聞貴社(玄洋社)為濟濟遠征黨之淵藪,豈無一放火之人乎?若能舉火,則以後之事為余之任務,余當樂就之。”
當時,朝鮮爆發了全琫準領導的“東學黨起義”,提出“逐倭滅洋”、“盡滅權貴”等口號。東學軍一路勢如破竹,於1894年6月1日攻克了朝鮮南部重鎮——全州,震驚了東亞三國日本人早就注意到了東學道日本浪人武田范之在1892年西渡朝鮮,定居釜山,曾會晤東學道徒,探尋其法,據說還曾前往拜訪隱居在慶尚道尚州東學道教主崔時亨,欲進一步掌握其教義,結果被崔時亨拒絕。1893年,武田為便於長期活動,便在釜山租賃房屋,作為玄洋社在朝鮮的據點,稱為“山紫水明閣”。此處名義上是法律事務所,由仙台人大崎正吉主持對外業務,實則為日本渡韓活動的玄洋社浪人的聚會之所。在1894年東學黨起義爆發之時,武田范之等在釜山的玄洋社成員便密謀設法打入東學黨起義中,以“支援”的名義使起義朝向日本有利方向發展。先由武田范之、柴田駒次郎扮作朝鮮藥商,化名“朴善五”和“朴善七”,深入朝鮮內地打探東學軍訊息;再由大崎正吉返回日本東京,向玄洋社本部匯報,以決定下一步之行動。
天佑俠成員之一——武田范之天佑俠成員之一——武田范之
大崎返回東京以後,即拜訪了玄洋社成員鈴木力(鈴木天眼),鈴本把大崎安排在東京二六新聞社樓上隱蔽,然後由他秘密和玄洋社頭目頭山滿平岡浩太郎及激進派成員的野半介等多次策劃。頭山滿等人對所謂“支援東學黨”的計畫極表贊同。玄洋社決定派鈴木力和的野半介在東洋館和大崎就組織後來的“天佑俠”人員、經費、任務等幾個主要問題進行研究,最後決定由的野半介、鈴木力組成第一偵察隊先期赴朝,玄洋社大隊隨後出發。出發前,的野因故羈留,未能成行。大崎正吉則用電報召來仙台有志於徵韓的浪人日下寅吉。這樣,只有鈴木、大崎、日下三人前往朝鮮。在他們動身前,玄洋社巨頭和要人特別在東京洲崎大八幡樓舉行盛大宴會為他們餞行。途中又加入了手持陸軍參謀本部情報頭子荒尾精介紹信的軍事間諜時澤右一、玄洋社社員內田良平平岡浩太郎之侄)、大原義剛(玄洋社機關報《九州日報》駐釜山通訊員)三人。
鈴木力等6人抵達朝鮮釜山以後,已在釜山等候他們的有:原日本陸軍參謀本部陸軍大尉田中侍郎、對馬浪人大久保肇、退役特務曹長上士)千葉久之助、《釜山日報》記者吉倉汪聖、14歲的井上藤三郎、玄洋社成員白水健吉(著名間諜山崎羔三郎親弟)、浪人葛生修亮、本間九介和朝鮮語翻譯西脅榮助。此時武田范之和柴田駒次郎二人已返回釜山,於是這17人正式組成了了一個冒險團伙(即“天佑俠”),開始陰謀活動。他們推舉年齡最長的田中侍郎為“俠長”,但真正的組織和領導者,是玄洋社的決策人平岡浩太郎頭山滿,其領導是通過鈴木力(鈴木天眼)實現的。因此,“天佑俠”就是玄洋社浪人、軍人、間諜混合組成的一支日本侵略先遣隊。
天佑俠表面上是民間組織,其實和日本官方有很深的聯繫。天佑俠成員時澤右一在途經廣島時,特地訪問了廣島師團的將校,了解出兵朝鮮的情況並“很快得到要領” 。玄洋社派佃信夫、西村時彥常駐朝鮮首都漢城(今韓國首爾),隨時和官方取得聯繫。釜山警察署署長內海重男、駐釜山領事館領事補官山座園次郎都和玄洋社有很深的關係。朝鮮政府亦指出:“伊等(指天佑俠)打電於京(漢城)日使稱之,令人詐”。所以,“天佑俠”在朝鮮的活動一直受到日本公使館和釜山領事館的密切關注。

組織活動

1894年6月26日,“天佑俠”一行15人自釜山出發,水陸並進,先抵馬山浦。武田范之和大崎正吉二人為了等待的野半介從日本九州匯來的經費,遲行兩天。他們趕到馬山浦與大部隊匯合後,先到慶尚道昌原府,6月30日從長崎人馬木健三開辦的金礦中搶走一批炸藥,後來他們在晉州用炸藥嚇跑了企圖逮捕他們的朝鮮士兵。7月3日後離開晉州,天佑俠一行人在朝鮮如過街老鼠一般,一路上遭到當地農民扔石頭、瓦塊的襲擊,天佑俠徒亮出日本刀,甚至開槍才擺脫了朝鮮人的騷擾。到了山清郡內田良平等天佑俠沖入郡衙,用武器威逼郡守,強“借”旅費。後來他們又到了全羅道南原府,吉倉汪聖冒充日本全權大使和陸軍大將,時澤右一冒充日本陸軍中佐,騙取南原府使以國賓之禮接待他們。
右起葛生能久、吉倉、武田、井上、內田右起葛生能久、吉倉、武田、井上、內田
當時東學軍已經於6月10日與政府軍達成了“全州和議”,撤離全州,全琫準率部分東學軍南下到淳昌郡一帶,而天佑俠此行的目的正是要打入東學黨中,破壞這種停火狀態,要其重新鬧事,並“引導”其鬥爭矛頭由日本轉向中國,以便開啟中日戰端,這從天佑俠在南原賓館召開的會議中可以看出,他們認為:“第一必須從朝鮮一掃清國的勢力,欲一掃清國的勢力,則必須使日清交戰,以懲清國的橫暴”,“然而朝鮮朝野誤認清國為世界無比之強國,故甘心做清國的藩屬而自得,其愚昧無知實屬可憐” ,因此,當前“務必挑起日清之戰端,必須破除朝鮮朝野的偏見”。在這次會議上,他們決定先偵察東學軍情況,然後再前進,並準備好攻防武器和會見東學軍時需要公開的“檄文”,還決定正式給這個組織命名為“天佑俠”。隨後田中、時澤、千葉、大原和翻譯出發偵察情況,內田負責製造炸彈,日下負責製造投擲彈,大崎協助鈴木、武田、吉倉負責起草“檄文”,大久保提刀巡邏負責警衛。
鈴木等人花了一天的時間炮製了《天佑俠檄文》12條,在檄文中極盡挑撥中朝關係之能事。《天佑俠檄文》(原文為漢文寫成,已亡佚,只能在“天佑俠”吉倉汪聖的手記中看到日文譯版)稱“日韓固稱同祖同文之國”,而東學黨所反對的橫暴的朝鮮閔氏外戚的庇護者則是清廷駐朝大臣袁世凱,所以反覆強調袁世凱及清朝才是東學黨真正的敵人,並說東學黨起義軍“以‘袁大人’之尊稱贈與敵人,以‘祖國’、‘上國’之佳名獻與敵國,賢明如公等出此迂腐之舉,吾等實為不解”,又寫道:“殘虐百姓者,守令也;縱容守令者,閔族也;而閔族暴政之根源,實為袁氏與清國”。因此,“欲討伐閔族,須先掃除清兵”。最後提出:“願奉公等為領袖,只要堅持輔國安民之志,不惜全力以赴,予以盡力”,“如聽我等所言,吾等將欣然為公等之先驅,冒箭石、排刀劍,開闢入京城之路,全力以赴死而後已也。”

接觸東學

1894年7月初,天佑俠與駐紮在淳昌的東學軍取得了聯繫,並允許其接見東學黨起義的領袖——全琫準。不過,東學軍雖同意與天佑俠接觸,卻對他們十分警惕,“事關倭客接待,命令陣中百般防備”。接見的日期是7月8日(陰曆六月初六),吉倉汪聖取出所謂《天佑俠檄文》,交給一個東學道徒,這名東學道徒當著全琫準的面將其朗讀給眾人聽。據說東學軍聽到描述百姓疾苦流亡的語句時,滿堂都是啜泣聲,讀到奸臣橫行、社稷危亡時,又群情激奮,甚至還有人拔劍砍了大堂的柱子,但“唯一奇怪的是,到了譴責袁世凱的語句,眾人露出半信半疑之色”。這日晚間,天佑俠的頭目田中侍郎、鈴木力和武田范之三人與全琫準進行筆談,大談“排斥清國”及“朝鮮革命獨立之大策”,甚至還用日本的神道教來和朝鮮東學道套近乎,以贏得全琫準的好感。全琫準雖然禮儀性地表示感謝,但內心一直存著戒備,因此雙方的會談沒有實質性成果。同時,內田良平表演了他的柔道技術,又在水裡試爆了炸彈,以顯示炸彈的威力,又給傷員洗傷敷藥以取悅於東學軍。幾經交涉之後,東學軍最終拒絕了天佑俠的援助,明確表示,東學軍還要繼續撤退,以便蓄積力量,準備將來東山再起。第二天東學軍就向雲峰方向退去,和天佑俠分道揚鑣了。在鼓動東學黨未能成功後,天佑俠在回去途中一路搞破壞,比如剝掉貼上在朝鮮城牆上的清朝皇帝的敕諭、毀掉“上國大人行陣善政碑”等,然而當地百姓看見這些行徑之後“茫然不知所措”、“見之愕然,吐舌三寸”,天佑俠在朝鮮所進行的反華親日宣傳沒有起到很好的效果。後來,東學黨也由於甲午戰爭後日本侵占朝鮮,而認為“是日本人吞併我國之意”,故舉起抗日救國大旗,再次起義,可見東學黨並未受天佑俠的蠱惑而放棄“斥倭”理念。
鈴木天眼(鈴木力)鈴木天眼(鈴木力)
當時,玄洋社組織來接應“天佑俠”的第二大隊約200人正前赴朝鮮,由於天佑俠沒能成功鼓動東學黨,所以他們又接到日本軍部的新命令,偵查牙山一帶的清軍情況。其後內田良平武田范之等人留在忠清道公州雞籠山新元寺,以觀朝鮮半島風雲,其餘8人北上漢城,投入以岡本柳之助為首的所謂“志士”群中,為日本開戰服務。內田、武田等人後來在清軍移駐公州時倉皇逃走,經歷很多危難才到達釜山,然後搭船回日本去了。此時甲午中日戰爭已經爆發,天佑俠達到了他們的目的,自行解散,部分人員因其在朝鮮的非法行徑(如搶奪馬木健三金礦的炸藥)被日本政府逮捕,但以證據不足為由釋放。後來全琫準起義失敗被捕,武田范之還曾給他寫信,勸其向日本屈服。

相關記錄

天佑俠雖為秘密活動,但也受到了當時朝鮮政府的關注。朝鮮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外衙門)在1894年7月中旬獲知天佑俠的訊息,稱“日人赴完(全羅道的簡稱),無護照肆行,暗通匪類(指東學黨)”,“日人十四名到淳昌,東匪已歸化者同居秘議”,7月18日從全羅道觀察使金鶴鎮那裡得到更確切的天佑俠動態情報:“吉倉(汪聖)、鈴木(力)等十四名,不帶路照,持藥鐵入內地,當送巡查拿還雲矣,果於(六月)初六,吉倉等到淳昌見匪賊,萬端慫恿,而且辭甚凶慝,十一日來此,而自言向京,聞十四日巳刻,經礪山向錦營(忠清道的簡稱)雲”。朝鮮政府對天佑俠十分頭疼,多次要求全羅道忠清道官府派兵迅速將天佑俠成員抓捕,“切勿使彼串通東徒”,並押送漢城日本領事處。朝鮮政府的記錄也印證了天佑俠的存在及其活動。
內田良平內田良平
後來,天佑俠之一的吉倉汪聖曾於1903年在《黑龍》雜誌連載的“韓山虎嘯錄”(1~11)系列以小說形式發表《天佑俠》,《玄洋社社史》和《東亞先覺志士記傳》中對“天佑俠”的敘述很大程度上以《天佑俠》為基礎的。其著述雖提供了很多有價值的資料,但是其中關於天佑俠鼓動東學黨成功、並將其分為本營、游擊、東、西、南、北、輜重、赤十字等八軍、天佑俠徒分任軍師及各軍大將、大破官軍並攻陷全州、斬殺官軍的使者、東學黨與政府媾和後同天佑俠分離等內容顯然是虛構的。因為,天佑俠活動的時間是1894年7月,而東學黨早已於1894年6月1日攻陷全州,6月10日又與朝鮮政府媾和,與天佑俠毫無關係。天佑俠活動之際,沒有任何記錄顯示當時東學黨與官軍發生過衝突,更別說占領全州了。事實上,天佑俠雖然與東學軍眉來眼去,但並未成功策動東學黨,東學黨反而拒絕其援助而繼續撤退,並且也沒有放棄“斥倭”理念。所以對於《天佑俠》中的這些誇大失實的記載,就連親身參與天佑俠的內田良平也對其加以指摘,後世史學家如田保橋潔、山邊健太郎、瀧澤誠等亦斥其荒謬無稽或是“幻覺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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