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茶

分茶

分茶是表現力豐富的古茶藝,它是用泡沫表現字畫的獨特的藝術形式,適用於表現中國字畫,古人又稱之為水丹青。它使中國字畫的表現形式由單一的固體材料發展到液體材料,是固態向液體的飛躍,具有不可替代的藝術價值。

分茶是宋代流行的一種‘茶道’。 詩文筆記里常常說起,如王明清《揮麈余話》卷一載蔡京《延福宮曲宴記》,楊萬里誠齋集》卷二《澹庵座上觀顯上人分茶》;宋徽宗大觀茶論》也有描寫,黃遵憲《日本國志·物產志》自注說日本‘點茶’即‘同宋人之法’:‘碾茶為末,注之以湯,以筅擊拂’云云,可以參觀。”

基本介紹

簡介,歷史淵源,歷史事例,

簡介

“分茶”大約始於北宋初年。何謂“分茶”?許政揚先生在《宋元小說戲曲語釋》“分茶”條中曰:“分茶”就是烹茶、煎茶。《宋詩選注》摒棄舊釋,曰:“‘分茶’是宋代流行的一種‘茶道’。《劍南詩稿校注》卷十二《疏山東堂晝眠》下釋分茶曰:“分茶,宋人泡茶之一種方法,即以開水注入茶碗之技藝。
茶
分茶亦是當代獨樹一幟的茶文化產品。其獨特的表現形式對觀眾具有較大的吸引力和影響力,其套用的領域極為廣泛,特別適用於各種茶產品和品牌的宣傳推介。同時,也適用於企業和學校的大型慶典和招商展示會活動,較快地提高學校和企業知名度
分茶是觀賞和品飲兼備的古茶藝,它將茶由單純的飲用,上升到很高的藝術欣賞性。史料考證,唯有分茶能夠用茶和水為原料在茶湯中形成文字和圖像,給人以賞心悅目的藝術感受。
“矮紙斜行閒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在陸游臨安春雨初霽》一詩中,這“分茶”不是尋常的品茗,也不同於鬥茶茗戰,而是一種獨特的烹茶遊藝。陸游在詩中把“戲分茶”與“閒作草”並提,可見這絕非一般的玩耍。宋詞人向子湮有《浣溪沙》一首題云:“趙總持以扇頭來乞詞,戲有次贈。趙能善棋、寫字、分茶、彈琴。”此人把分茶與琴、棋、書等藝並列,說明此藝為當時文人喜愛與時尚的一種文化活動。
分茶又稱茶百戲湯戲或茶戲。楊萬里有一首《澹庵坐上觀顯上人分茶》詩,記述他觀看顯上人玩分茶時的情景,十分詳盡而生動。詩云:“分茶何似煮茶好,煎茶不如分茶巧。蒸雲老禪弄泉手,隆興元春新玉爪。二者相遇兔甌面,怪怪奇奇真善幻。紛如劈絮行太空,影落寒江能萬變。銀瓶首下仍尻高,注湯作勢字嫖姚。”茶、水相遇,在兔毫盞的盞面上幻變出怪怪奇奇的畫面來,有如淡雅的丹青,或似勁疾的草書。北宋初年人陶谷在《羈:茗錄》中說到一種叫“茶百戲”的遊藝:“茶至唐始盛,近世有下湯運匕,別施妙訣,使湯紋水脈成物象者。禽獸蟲魚花草之屬,纖巧如畫,但須臾即就散滅。此茶之變也,時人謂茶百戲。”陶谷所述“茶百戲”便是“分茶”,“碾茶為末,注之以湯,以筅擊拂”,此時,盞面上的湯紋水脈會幻變出種種圖樣,若山水雲霧,狀花鳥蟲魚,恰如一幅幅水墨圖畫,故也有“水丹青”之稱。
由於分茶要使茶湯湯花在瞬即間顯示出瑰麗多變的景象,需要較高的沏茶技藝。一是用“攪”創造出來的湯花形象;一是直接用“點”使湯麵形成湯花。宋代沏茶時尚的是用“點”茶法,點茶其實就是注茶,即用單手提執壺,使沸水由上而下,直接將沸水注入盛有茶末的茶盞內,使其形成變幻無窮的物象。因此,注水的高低,手勢的不同,壺嘴造型的不一,都會使注茶時出現的湯麵物象形成不同的結果。
到了宋代以後,由於茶類改制,龍鳳團餅已被炒青散茶所替代,因而,茶的飲用方法也隨之而改,沏茶用的點茶法被直接用沸水沖泡茶葉的泡茶法所替代。在這種情況,宋代時興的分茶遊戲,也就逐漸銷聲匿跡了。再者,筆者以為,分茶在宋代只流行於宮廷和士大夫階層,沒有廣泛的民間基礎,失傳也屬必然。

歷史淵源

分茶之意究意如何,須從唐宋飲茶法以及期間發生的變化說起。
分茶分茶
唐宋時代的飲茶,乃茶末與茶湯同飲,飲後不留余滓。至於烹茶法,元明以前,可大別為二:其一煎茶,其一點茶。煎茶盛行於唐,陸羽茶經》載其法最詳;兩宋盛行點茶,蔡襄茶錄》、宋徽宗《大觀茶論》,乃點茶法經典(註:以下引《茶經》、《茶錄》,均據百川學海本,個別字句據他本校改;《大觀茶論》,據《說郛宛委山堂本。)。當然點茶盛行的同時,傳統的煎茶之習也未少衰,不過依茶品、時地、飲茶之人的不同,而選擇不同的方式。
煎茶所用之器,兩宋為風爐和有長柄與短流的茶銚;點茶,則以燎爐和有把手與長流的湯瓶。煎茶與點茶,皆須煎湯亦即煎水。前者煎湯於茶銚,後者煎湯於湯瓶。湯至火候恰好之際,若煎茶,則將細碾且細羅之後的茶末投入滾湯。若點茶,此前便須炙盞,《茶錄》所謂“凡欲點茶,先須*[左火右劦]盞令熱,冷則茶不浮”。嗣後以小勺舀取茶末,在盞中調作膏狀,於時以湯瓶沖點,邊沖點邊以竹製的茶筅或銀制的茶匙在盞中迴環攪動,即所謂“擊拂”。點茶需要技巧,又以因擊拂之法不同盞面泛起之乳花不同而有各種名目,自第一湯至第七湯而各有不同(註:《大觀茶論·點》。以“七”為數,應即由盧仝《走筆謝孟諫議惠新茶》而來。“七碗”在兩宋茶詩中也常常用作茶的代稱。)。
點茶尤重盞面浮起之乳花。王明清《揮麈余話》卷一錄蔡京《保和殿曲燕》云:“賜花全真殿,上親御擊注湯,出浮花盈面。”又引其《延福宮曲宴記》云:“上命近侍取茶具,親手注湯擊拂,少頃,白乳浮盞面,如疏星淡月,顧諸臣曰:‘此自布茶。’”“上”,徽宗也,“疏星淡月”云云,即見於他的《大觀茶論》(註:《大觀茶論·點》雲注湯時,“攪動茶膏,漸加擊拂,手輕筅重,指繞腕旋,上下透徹,如酵櫱(櫱)之起面,疏星皎月,燦然而生”。 ),王安中《臨江仙·和梁才甫茶詞》“延和行對台臣。宮甌浮雪乳花勻”(註:唐圭璋《全宋詞》,中華書局1980年版,第二冊,第751頁。本文所引宋詞,均據此本,以下只註明書名和冊數、頁數。),亦詠其事。只事烹茶重乳花,卻不自點茶始,陸羽《茶經》講述煎茶法時已敘述得詳細。《茶經》卷下“五之煮”:第二沸出水一瓢,以竹筴環激湯心,則量末當中心而下。有頃,勢若奔濤濺沫,以所出水止之,而育其華也。凡酌,置諸碗,令沫餑均。沫餑,湯之華也。華之薄者曰沫,厚者曰餑,細輕者曰花,如棗花漂漂然於環池之上,又如回潭曲渚青萍之始生,又如晴天爽朗有浮雲鱗然。其沫者如綠錢浮於水渭,又如菊英墮於樽俎之中。餑者,以滓煮之,及沸,則重華累沫皤皤然若積雪耳。《荈賦》所謂“煥如積雪,燁若春*[上艹下敷]”有之。(註:《藝文類聚》卷八十二,杜育《荈賦》:“惟茲初成,沫沉華浮,煥如積雪,曄如春敷。”)
又同書“七之事”引《桐君錄》云:茗有餑,飲之宜人。
不過唐代之煎茶,乃茶在釜中煎好,然後分酌入盞,陸羽雖雲“凡酌,置諸碗,令沫餑均”,然而分酌之際,總難免稍壞浮花。兩宋之點茶,則無此虞。北宋張擴《均茶》所以云:“密雲驚散阿香雷,坐客分嘗雪一杯。可是陳平長割肉,全勝管仲自分財。”乳花在兩宋且頗多俗名與雅稱,曰云,曰雲腳(註:向子諲《浣溪沙》“茗碗分雲微醉後,紋楸斜倚髻鬟偏”(《全宋詞》第二冊,第975頁)。梅堯臣《宋著作寄鳳茶》“雲腳俗所珍,鳥觜夸仍眾”(第五冊,第2788頁);又《謝人惠茶》“以酪為奴名價重,將雲比腳味甘回”(第五冊,第2980頁);陳東《茶》(一作《索友人春茗》)“偏愛君家碧(一作白)玉盤,建溪雲腳未嘗乾。書生自恨無金換,聊以詩章乞數團”(第二十九冊,第18749頁)。),曰花,曰乳花、玉花、瓊花、雪甌花,或仍依《茶經》稱棗花(註:林逋《嘗茶次寄越僧靈皎》“瓶懸金粉師應有,筯點瓊花我自珍”(第二冊,第1225頁);葛勝仲《謝太守惠茶》“破看鮮馥欺瑤草,煮驗漂浮漾棗花”(第二十四冊,第15662頁)。)。而此際所重,又不僅在於乳花,更在乳花泛盞之久,此即謂之“咬盞”。《大觀茶論》:“乳霧洶湧,溢盞而起,周回凝而不動,謂之咬盞。”梅堯臣次韻和再拜》句有:“烹新斗硬要咬盞,不同飲酒爭畫蛇。從揉至碾用盡力,只取勝負相笑呀。”(註:第五冊,第3262頁。)所謂“次韻”,乃次歐陽修韻,原唱《嘗新茶呈聖俞》句有“停匙側盞試水路,拭目向空看乳花”(註:第六冊,第3646頁。)。又釋德洪《空印以新茶見餉》“要看雪乳急停筅,旋碾玉塵深注湯”(註:第二十三冊,第15244頁。),《無學點茶乞詩》“盞深扣之看浮乳,點茶三昧須饒汝”(註:第二十三冊,第15167頁。);劉才邵《方景南出示館中諸公唱和分茶詩次韻》“欲知奇品冠坤珍,須觀乳面齧甌唇。湯深不散方驗真,側瓶習瀑垂岩紳”(註:第二十九冊,第18846頁。),等等,皆其例。
咬盞與否,茶品之優劣是其要(註:蘇軾《西江月·茶詞》“湯發雲腴釅白,盞浮花乳輕圓”(《全宋詞》第一冊,第284頁),傅乾註:“雲腴、花乳,茶之佳品如此。”(宋《傅乾注坡詞》卷二,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0年版)),其次則在於擊拂,郭祥正“急手輕調北苑茶,未收雲霧乳成花”(註:《城東延福禪院避署五首》,第十三冊,第8982頁。)是也。擊拂之器為茶筅或茶匙。毛滂謝人分寄密雲大小團》“舊聞作匙用黃金,擊拂要須金有力”(註:第二十一冊,第14095頁。);梅堯臣次韻和永叔嘗新茶雜言》“石瓶煎湯銀梗打,粟粒鋪面人驚嗟”(註:第五冊,第3262頁。),銀梗,茶匙也,粟粒鋪面則是第三湯點茶,盞面所現之象(註:《大觀茶論·點》。)。《大觀茶論》有專條說茶筅,兩宋詩詞也有專詠茶筅之作,而以元謝宗可詠物詩》中的《茶筅》最為傳神:“此君一節瑩無瑕,夜聽松聲漱玉華。萬縷引風歸蟹眼,半瓶飛雪起龍牙。香凝翠發雲生腳,濕滿蒼髯浪卷花。到手纖毫皆盡力,多應不負玉川家。”(註:顧嗣立《元詩選》戊集,中華書局1987年版,第1501頁。)雖詠茶筅,而點茶之要在其中。“香凝翠發雲生腳,濕滿蒼髯浪卷花”,實為擊拂要領,所謂纖毫盡力,便是意在使盞面起乳花。《大觀茶論》“筅疏勁如劍脊,則擊拂雖過而浮沫不生”,二者所言角度不同,其意一也。
點茶如此,分茶如何?其實所謂“分茶”,除蔣禮鴻先生所揭第一義外,兩宋通常皆指點茶,或曰分茶即點茶之別稱。王安中《進和御製芸館二詩》“風好知從宮扇動,茶香宜入御甌分”(註:第二十四冊,第15978頁。);虞儔《和孫尉登空翠堂鼓琴酌茗有懷冷令二首》“巧分茗碗消磨睡,靜拂琴徽斷送愁”(註:第四十六冊,第28496頁。);晃補之《和答曾敬之秘書見招能賦堂烹茶二首》“一碗分來百越春”(註:第十九冊,第12871頁。);華岳《贈楞伽老瑛上人》“拂床展卷呈詩稿,炙盞分茶當酒杯”(註:第五十五冊,第34408頁。);又吳文英望江南·茶》“玉纖分處露花香”(註:《全宋詞》第四冊,第2897頁。),王千秋《風流子》“卷茵停舞,側火分茶。笑盈盈,濺湯溫翠碗,折印啟湘紗。玉筍緩搖,雲頭初起,竹龍停戰,雨腳微斜”(註:《全宋詞》第三冊,第1466頁。),由詩詞中的形容,可知其“分”與“分茶”,皆指點茶。不過偶然也有專指,這時所謂“分茶”,便是點茶法中特有的一種技巧,對此,詩也描寫分明。僅舉諸家稱引較多的三例。

歷史事例

例一,陳簡齋《和周紹祖分茶》:
茶道茶道
竹影滿幽窗,欲出腰髀懶。何以同歲暮,共此晴雲枕。摩挲蟄雷腹,自笑計常短。異時分憂虞,小杓勿辭滿。
晴雲,自指點茶時盞面浮起的乳花,簡齋別有詩云“收杯未要忙,再試晴天雲”(註:《陪諸公登南樓啜新茶家弟出建除體詩諸公既和余因次韻》,第三十一冊,第19486頁。),亦此。末聯之“分”,卻是義取雙關。如前所述,兩宋之分茶,原從點茶而來,與煎茶不同,點茶乃預分茶末、調膏盞中,然後一一衝點,此即所謂“分”意之一。小杓,舀取茶末之器也(註:取水之器,也有小杓之稱,蘇軾《汲江煎茶》“大瓢貯月歸春瓮,小杓分江入夜瓶”(第十四冊,第9567頁),趙希逢《和寄范茂卿》“揀芽雀舌乍辭枝,小杓分江欲試時”(第六十二冊,第38927頁),皆其例;然各從詩題,各有語境,不容混淆也。),詩乃藉以擬喻分憂。
例二,陸放翁臨安春雨初霽》:
世味年來薄似紗,誰令騎馬客京華。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矮紙斜行閒作草,暗窗細乳戲分茶。素衣莫起風塵嘆,猶及清明可到家。
詩之“分茶”,點茶也。放翁疏山東堂晝眠》“吾兒解原夢,為我轉雲團”,句下自注云:“是日約子分茶。”約,名子約,放翁第五子。“轉雲團”,點茶之擊拂也。而細乳分茶,放翁詩中原不止一見,如“覺來隱几日初午,碾就壑源分細乳”(註:第三十九冊,第24520頁。),如“墨試小螺看斗硯,茶分細乳玩毫杯”(註:第四十冊,第25081頁。)。毫杯,兔毫盞也,以其色深而襯得乳花分明,特為宋人所愛。項安世“自瀹霜毫愛乳花”(註:《以琴高魚茶芽送范蜀州》,第四十四冊,第27415頁。霜毫,同兔毫。),適可與陸詩對觀。可知此詩之“玩”與彼詩之“戲”意同。不過北宋韓駒有詩題作《六月二十一日子文待制見訪熱甚追憶館中納涼故事漫成一首》,詩云:“漢閣西頭千步廊,與君長夏對胡床。陰陰檜色連宮草,寂寂棋聲度苑牆。細乳分茶紋簟冷,明珠擘芡小荷香。身今老病投炎瘴,最憶冰盤貯蔗漿。”(註:第二十五冊,第16630頁。)陸詩或即由韓作脫胎。
例三,誠齋《澹庵座上觀顯上人分茶》:
分茶何似煎茶好,煎茶不似分茶巧。蒸水老禪弄泉手,隆興元春新玉爪。二者相遭兔甌面,怪怪奇奇著善幻。紛如劈絮行太空,影落寒江能萬變。銀瓶首下仍尻高,注湯作字勢嫖姚。不須更師屋漏法,只問此瓶當響答。紫薇山人烏角巾,喚我起看清風生。京塵滿袖思一洗,病眼生花得再明。漢鼎難調要公理,策勛茗碗非公事。不如回施與寒儒,歸續茶經傳納子。(註:第四十二冊,第26085頁。)
楊詩之前,記述如此之藝者,有託名陶谷的《清異錄》(註:《清異錄》非出陶谷之手,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王國維庚辛之間讀書記》旨論之,余嘉錫四庫提要辨證》撮錄各家之說,而以王說為是,見卷十九《子部》九。),其《茗荈》之部“生成盞”條:“饌茶而幻出物象於湯麵者,茶匠通神之藝也。沙門福全生於金鄉,長於茶海,能注湯幻茶成一句詩,並點四甌,成一絕句,泛乎湯表。”又同部“茶百戲”:“茶至唐始盛。近世有下湯運匕,別施妙訣,使湯紋水脈成物象者,禽獸蟲魚花草之屬纖巧如畫;但須臾即就散滅。此茶之變也,時人謂之‘茶百戲’。”(註:《清異錄》卷下,惜陰軒叢書本。)楊詩所謂“屋漏法”,亦見於《清異錄》,即“漏影春”條所記。此乃點茶法運用至妙之戲。不過戲成而“須臾即就散滅”,陳棣詩所以曰“急景豈容留石火,余香何處認空花”(註:《次韻王有之主簿》,第三十五冊,第22032頁。)。或曰“茶葉溶質在水中擴散成花草圖案,是由於飲茶者在茶溶解過程中以羹匙類食器攪動所致”(註:戴念祖主編《中國科學技術史·物理學卷》,科學出版社2001年版,第439頁。),不過這裡的“飲茶者”當易作“點茶者”,“食器”當易作“茶器”。至於烹茶之際盞面乳花蒙茸,尚與茶的加工過程有關。放翁入蜀記》記其經鎮江,“赴蔡守飯于丹陽樓”,“蔡自點茶頗工,而茶殊下。同坐熊教授,建寧人,云:‘建茶舊雜以米粉,復更以薯蕷,兩年來,又更以楮芽,與茶味頗相入,且多乳,惟過梅則無復氣味矣。非精識者,未易察也。’”(註:《陸游集》,中華書局1976年版,第五冊,第2412頁。)此言之最切。《大觀茶論》說點茶,曰“量茶受湯,調如融膠”,茶而能夠“調如融膠”,即因經過加工的茶餅,其中摻入米粉、薯蕷、楮芽之類。點茶之別稱,尚有潑茶與試茶。孔平仲《會食》“潑茶旋煎湯,就火自烘盞”(註:第十六冊,第10845頁。),王庭珪《次韻劉英臣早春見過二絕句》“客來清坐不飲酒,旋破龍團潑乳花”(註:第二十五冊,第16843頁。);又廖剛《次韻盧駿給事試茶》“蟹眼翻雲連色起,兔毫扶雪帶香浮”(註:第二十三冊,第15409頁。),盧襄《玉虹亭試茶》“試遣茶甌作花乳,從教兩腋起清風”(註:第二十四冊,第16220頁。),陸游《試茶》“蒼爪初驚鷹脫*[左韋右冓],得湯已見玉花浮”(註:第三十九冊,第24385頁。),皆其例。而所謂“烹茶”,則是總稱,煎茶抑或點茶,皆可謂之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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