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道之爭

佛道之爭

道佛之爭,雖屬宗教衝突,然二者之興替,皆不離帝王之愛惡親仇,結果有力者較易獲勝,失敗者,每遭毀滅之厄運。道佛之爭最早見於東漢,迦攝摩騰與諸道士論難;三國時代,曹植作‘辯道論’批難神仙說之詐妄;西晉時,帛遠與道士王浮間亦有佛道之爭,王浮乃作‘老子化胡經’,為後世論爭重要材料;然爭論之白熱化則在南北朝以後,北魏太武帝時寇謙之開創新天師道,並使之國教化,確立道教之宗教教團。

佛教傳入中土,傳統文化之衛道者論爭焦點:

➀、老君見形中土,演教西方。道生佛,道為本佛為化跡,道大佛小。

➁、華夷地域不同,益證老子序中以東方為木,,為道”之所出;西方為金,,為“之所生。陽尊陰卑,故道教優於佛教。

➂、佛教來自印度,乃夷狄之教,夷狄胡人文化低落,不及華夏,故不當信從。

➃、華夷之間,種族不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夷人始信佛教,華人不當信。

➄、佛教之流入中土,每導致國家之衰亂,故不應信。

自道教初興,佛教東來,初期頗有互相利用之處,因兩者所標義旨,間有相同。佛教傳入之初,譯天竺文為漢字,嘗襲用道家字義,後道家亦有襲用佛教教義者。惟道家對於佛教之輸入中土,因信奉者日多,遂與之發生衝突。道佛之爭歷漢、魏、晉、南北朝迄於隋唐明清而未衰。

基本介紹

  • 中文名:佛道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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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南朝宋之陸修靜、梁之陶弘景對教學整備及道教經典整理予以體系化,對社會之影響亦相對增加,而足以與佛教相抗衡,其論爭焦點系以‘夷夏論’為中心,爭論舍華夏固有宗教而信奉夷狄之教(佛教)之是非;南朝宋明帝泰始三年(467),道士顧歡著「夷夏論’,引致明僧紹著「正二教論’、慧通著「駁顧道士夷夏論’以辟之,又有張融著「門律’,主張道佛一致,而以道教為本,佛教為跡,提倡本跡說,然就二者優劣而言,主張道教居首位。
於北朝,孝明帝正光元年(520),宮中亦有道佛二教之論爭,即清道觀之道士姜斌與融覺寺之沙門曇無最,以老子佛陀二人之出世先後為對論主題。其前,甄鸞之‘笑道論’與道安之‘二教論’二書為當時有關道佛優劣論爭之重要論著,此二書皆以強烈之論點大力論難道教之高尚。然於北朝,道佛之抗爭不僅為雙方之論爭而已,更加上當權者之政策壓迫,此即歷史上著名的‘三武滅佛’中,北魏太武帝與北周武帝之摧殘佛教,死傷慘烈,經書燒盡。
三武滅佛即指:(一)北魏太武帝得道士寇謙之清靜仙化之道,及司徒崔浩之慫恿,乃下詔諸州,坑沙門,毀諸佛像。(二)北周武帝欲以符命曜於天下,聽信道士張賓與元嵩之言,決心滅佛。(三)唐武宗寵信道士趙歸真,拆佛寺四千六百餘所,迫僧尼二十六萬五百人還俗,收充兩稅戶。為歷史上佛教徒之大浩劫。
隋代統一南北,唐祚代興,以老子與唐室皆李姓,予道教以特殊禮遇,太宗更明詔道教居於佛教之上,定道先佛後之席次,成為唐朝一貫方針,道教乃得蓬勃發展。武德四年(621),道士傅奕上奏沙汰僧尼十一條,濟法寺法琳撰‘破邪論’論道教之虛妄,道教方面李仲卿著「十異九迷論’、劉進喜著「顯正論’,批論佛教,激烈爭論佛道席次之先後問題。八年,定道、儒、佛之順位。
唐高宗顯慶三年(658)三次召集僧道於內殿論議;五年,僧靜泰與道士李榮又就老子化胡經引發論爭;至龍朔二、三年(662~663),論爭猶未止。此等佛道論爭之結果,道教方面攝取佛教經典之教理,製作種種經典以對抗佛教,佛教也大量吸收道教義理,編造經文,相互對抗。
唐朝時,太上老君的高徒羅公遠見唐玄宗,唐玄宗要羅公遠與佛教密宗初祖金剛三藏法師鬥法,與金剛三藏比試法力於朝廷,結果羅公遠法力遠遠勝過三藏法師,三藏佩服羅公遠,這次算比較友好的。
宋代道教活躍,王重陽創全真教,使道教成為精英流派,並國教化;之後宋徽宗時期,佛道之爭,尤為激烈。道士林靈素要求重啟夷夏之辯,改革佛教歸入道門,林靈素對宋徽宗說“釋教害道,今雖不可滅,合與改正,將佛剎改為宮觀,釋迦改為天尊,菩薩改為大士,羅漢改尊者,和尚為德士,皆留髮頂冠執簡”。徽宗依奏,於宣和元年(1119)正月下詔,改佛為道,易服飾,稱姓氏;左右街道錄院改作道德院,僧錄司改作德士司,隸屬道德院。不久又改尼姑為女德。皇太子上殿爭之,令胡僧立藏等十二人和五台僧二人、道堅等與林靈素鬥法,僧人失敗,情願戴冠執簡,許多僧人抗命自殺。
元時,丘處機一言止殺的舉動,道教感化成吉思汗,把道教列為國教,其後邱處機第五代教主之弟子李志常占有佛寺,破壞佛像,並將‘太上混元上德皇帝明威化胡成佛經’及‘老子八十一化圖’,刻板刊行,少林寺福裕斥其偽妄,憲宗五年(1255)令二人對論,元朝由於是胡人政權又有僧人祥邁八思巴得寵,故意偏袒佛教,導致道士李志常辯論失敗,後來僧人祥邁八思巴均死於非命。
元帝遂勒令禁止《道德經》,以外老子化胡經老子八十一化圖等經書;以後二教明爭暗鬥相續不絕,後元朝被洪武帝軍師道士劉伯溫推翻。
劉基曰:元僧祥邁等,嫉妒中國道教之經典,皆天章龍文之書,琅函玉笈之典,時儒者多尚之,釋氏歸道者十有七八,祥邁乃論胡主忽必烈,盡焚中國道藏經書,其令有曰:敢有收執片紙隻字者,勿赦。自是中國道藏經書始絕,時值宋遇傾圯,胡虜亂華,離明有晦,幽陰侵陽,故也。自靖康徽欽北狩,當金虜亂華之日,羌胡乃作,滅中國大道之書,至胡元二百七十二年之問,所作妖書九十卷,假冒唐人道宣、道世、玄疑、智升、法琳等所作,而滅中國之道,其辯偽錄有曰:使大羅玉帝魂驚於九天之中,元始天尊膽落於三清之上,萬天教主羞赧難神,九府洞仙慚惶無地,毀天帝,滅孔老,眨黃帝之惡,言不可盡書。蓋黃帝乃繼天立極之始祖也,老子乃唐之祖也,安有當時之人自滅時君之祖,豈中國人自滅中國之道,實遼金胡元之人所作。宋理宗端平間,因胡寇鈔邊,乃得 是書一二卷,帝覽書嘆曰:縱爾百千萬卷,只以中國夷狄之道論之,其高下不待辯而可知矣。故紀滅道妖書名目於左:
《佛道論衡實錄》四卷,《續佛道論衡》一卷,《甄正論》三卷,《辯正論》八卷,《破邪論》二卷,
《弘明集》十四卷,《廣弘明集》三十卷,《法苑珠林》內第五十五卷,《至元辯偽錄》五卷,《佛祖通載》二十二卷。史載:元僧祥邁法師詆毀上帝,燒《道藏》,滅中國道,遭天雷霹斃!
清朝雍正年間又發生鬥法事件,雍正帝信奉道教,喜好煉丹,與其爭鬥帝位的八王爺阿奇那信奉藏傳佛教請喇嘛作法整雍正,後來被雍正帝請道士用道教五雷正法劈死。
兩教爭鬥無非處於門戶之見,道佛之爭至今已經走向融合。儒、釋、道三教聖人共聚一堂,那么三教之間的界限已是混淆不清,民間的祠廟中反映尤為明顯。

佛道融合

貞觀十二年,皇太子在弘文殿召集三教學者,有紀國寺僧慧淨講《法華經》,道士蔡子晃講《道德經》,並就《法華經》“序品第一”問題展開爭議。稍後,又有太子中舍辛請作《齊物論》,從“心存道術”的立場出發,倡道釋齊一玄同之論、論云:“一音演說,各隨類解。蠕動眾生,皆有佛性。然則佛陀之與大覺,語從俗異;智慧之與般若,義本玄同。習智覺若非勝因,念佛慧豈登妙果?”這裡的“大覺”、“智慧”言道教。
根據辛請的看法,聖人以一音演說教法,道佛二家各隨類解,究其根本理趣是相同的,只不過說法各從俗而異,如果一定要在道佛二家之間強生分別,那就流於“空談”,不達妙理,所以又說:“必彼此名言,遂可分別,一音各解,乃玩空談。”從更高的境界上說:“諸行無常,觸類緣起,後心有待,資氣涉求,然則我淨受於熏修,慧定成於繕克。”佛教般若以“諸行無常”、“觸類緣起”等理論,誘導修持者入於淨慧,是資借氣力勤求慧覺,所以“有待”於後天心色之用,則於莊生齊物逍遙之旨有所未盡。辛諝的這篇論文保存未全,但僅從慧淨所引錄的片段看,《齊物論》在唐初代表了較高的理論水平。他著眼於莊子“絕其有封”、逍遙無待的人生境界,責難般若止觀諸說的滯相,認為莊子的理趣境界較般若高妙,這可以說是以莊子的理趣詰難般若,而指佛教熏修之“我淨”、繕克而得之“慧定”為“資氣涉求”的“有待”,辛諝的道家之說已開慧能南宗禪之風,從慧悟境界上突破般若空宗由觀入定的修持方法,是唐初走出般若煩瑣哲學的正路,對後世般若學有著重大的啟迪與影響。
若言修持之法,則新故相傳,“假熏修以成淨,美惡更代,非繕克而難功。是則生滅破於斷常,因果顯乎中觀。斯實莊釋玄同,東西理會,而吾子去彼取此,得無謬乎?”①從慧淨這些言論看他對《莊子》深旨的理解,似反不及支遁的《逍遙論》。

特色

道佛二教各有其特色與信眾,對立結果往往意氣用事,各成派系,排斥異己,或互相詆毀,如佛徒著笑道論,道流亦作笑佛論以敵之,各揭彼短,以揚己善,極盡對罵之能事。然道佛二教經魏晉南北朝、隋、唐數代之發展而更深入民間,牢不可拔,影響後世學術思想甚巨。如新字型、辭彙之廣及學術領域,儒、釋、道三教融合而產生宋代理學等,可謂思想文藝上之重大刺激。

文獻

有關收錄佛道論爭之文獻不少,較重要者有《夷夏論》、《三破論》、《顯正論》、《十異九迷論》、《老子化胡經》、《混元聖紀》、道宣之《集古今佛道論衡》、法琳之破邪論、神清之北山錄等。關於漢朝末年武裝起義以後的道教。它們要么所記日期不準確,要么根本不記日期,要么就根本抱有明顯的偏見,象在釋、道二教論戰交鋒時所寫的小冊子那樣。除此之外,由於這些現存材料未經充分細心研究,所以不可能給這個時期的道教描繪出一幅準確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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