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7年

497年

497年丁丑年(牛年),南朝齊建武四年,北魏太和二十一年,柔然太安六年。

基本介紹

紀年,本年年表,大事,

紀年

丁丑年(牛年
北魏太和二十一年
柔然太安六年

本年年表

5月公元497年,即魏太和二十一年(齊建武四年,)五月初七日,元宏(拓跋宏)下詔,從冀州定州瀛州相州、濟州徵調二十萬強兵壯馬,準備找蕭鸞尋仇。
8月
拓跋宏1、八月初一日,元宏(拓跋宏)下詔全國進入戒嚴狀態。
2、八月十九日,元宏(拓跋宏)會集精甲,在華林園講武,鼓舞士氣。
3、八月二十日,元宏(拓跋宏)留任城王元澄居守洛陽,御史中丞李彪尚書僕射李沖輔政。元宏親率三十六路魏軍百萬鐵甲,朝南陽殺來。
4、公元497年(南朝齊建武四年)農曆八月,魏國鎮守仇池(甘肅省西和縣南)。
9月1、九月十七日,魏軍路過赭陽(今河南方城),但赭陽不是元宏的目標,只是留一部分人馬攻赭陽,他率主力部隊繼續南下。
2、九月十九日,魏軍閃電奔襲到南陽城外,元宏並沒有安營休整,而是下令直接攻城,兵法云:出其不意,是之謂也。
3、公元497年深秋,魏軍再次攻齊,連下新野、南陽,兵鋒直達雍州(今湖北襄樊)。
大事記
謝朓1、公元497年,南齊將軍魯康祚、趙公政率兵一萬入侵北魏太倉口,北魏豫州刺史王肅命令長史清河人傅永率甲兵三千去襲擊並破敵。
2、高祖孝文帝的次子,名元恪,即世宗宣武皇帝,於公元497年被立為皇太子。
3、公元497年(北魏高祖太和二十一年),詔漢、魏、晉諸帝陵各禁方百步不得樵蘇踐藉。
4、公元497年,謝朓被任命為齊明帝長子蕭寶義的鎮北諮議、兼南東海郡太守。
5、公元497年,嶺東縣改新城,嶺西縣改吐京。
6、公元497年,廢蒲子縣,在今蒲縣東南六十里黑龍關置石城縣,又在今蒲縣西北四十里古縣村置平昌縣,這樣原來的蒲子縣被分成兩縣。
7、置河山縣,屬魯陽郡,隋朝廢。
逝世公元497年正月二十八日,明帝在華林省召見王晏,殺了他,一同誅死的還有北中郎司馬蕭毅、台隊主劉明達,以及王晏的兒子王德元、王德和。

大事

(1)春,正月,大赦。
(1)春季,正月,大赦天下。
(2)丙申,魏立皇子恪為太子。魏主宴於清徽堂,語及太子恂,李沖謝曰:“臣忝師傅,不能輔導。”帝曰:“朕尚不能化其惡,師傅何謝也!”
(2)丙申(初八),北魏立皇子元恪為太子。孝文帝在清徽堂歡宴,說到太子元恂李沖謝罪說:“我愧為太子師傅,沒有能教導好他,實在有罪。”孝文帝說:“朕尚且不能教化他的劣惡,你做師傅的何必謝罪呢?”
(3)乙巳,魏主北巡。
(3)乙巳(十七日),北魏孝文帝去北方巡視。
(4)初,尚書令王晏,為世祖所寵任;及上謀廢鬱林王,晏即欣然推奉。鬱林王已廢,上與晏宴於東府,語及時事,晏抵掌曰:“公常言晏怯,今定何如?”上即位,晏自謂佐命新朝,常非薄世祖故事。既居朝端,事多專決,內外要職,並用所親,每與上爭用人。上雖以事際須晏,而心惡之。嘗料簡世祖中詔,得與晏手敕三百餘紙,皆論國家事,又得晏啟諫世祖以上領選事,以此愈猜薄之。始安王遙光勸上誅晏,上曰:“晏於我有功;且未有罪。”遙光曰:“晏尚不能為武帝,安能為陛下乎!”上默然。上遣腹心陳世范等出塗巷,采聽異言。晏輕淺無防,意望開府,數呼相工自視,雲當大貴,與賓客語,好屏人清閒。上聞之,疑晏欲反,遂有誅晏之意。
(4)早先,南齊尚書令王晏深得武帝的寵信,到了明帝謀劃廢去鬱林王之時,王晏又立即欣然贊同,幫助進行。鬱林王被廢去之後,明帝與王晏在東府宴飲,談到時事之時,王晏拍著手掌說道:“您經常說我王晏膽怯,今天又認定我如何呢?”明帝即位,王晏自以為對新朝有佐命之功,經常菲薄譏刺武帝在世時候的事情。他擔任了尚書令,居於朝臣中的最高地位,處理事情非常專橫獨斷,朝廷內外的重要職位,都任用自己的親信之徒,經常與明帝在用人方面發生爭執。明帝雖然因舉事之際,不得不依賴、重用王晏,但是內心卻十分厭惡他。明帝曾經整理檢查武帝的詔書文告等材料,得到武帝寫給王晏的手敕三百多張,都是談論國家的事情,又獲得王晏勸諫武帝不要讓自己主管詮選之事的啟奏,因此越發猜忌、冷淡王晏了。始安王蕭遙光勸明帝殺掉王晏,明帝說:“王晏於我有功勞,況且沒有罪過,所以不能殺他。”蕭遙光又說:“王晏對武帝都不能忠心耿耿,怎么能忠於陛下呢?”明帝聽了默然無言。明帝派遣心腹陳世范等人到街頭小巷去采聽關於王晏的傳言異聞。王晏這個人輕率淺薄而沒有防範,他想為自己開闢府署,幾次傳叫方術之士來查看風水,說是會大富大貴。王晏與賓客談話時,總是喜歡把手下的雜人支開,然後與客人在清靜中交談。明帝知道了這些情況之後,懷疑王晏想謀反,於是產生了殺掉王晏的念頭。
奉朝請鮮于文粲密探上旨,告晏有異志。世范又啟上云:“晏謀因四年南郊,與世祖故主帥於道中竊發。”會虎犯郊壇,上愈懼。未郊一日,有敕停行,先報晏及徐孝嗣。孝嗣奉旨,而晏陳“郊祀事大,必宜自力”。上益信世范之言。丙辰,召晏於華林省,誅之,並北中郎司馬蕭毅、台隊主劉明達,及晏子德元、德和。下詔云:“晏與毅、明達以河東王鉉識用微弱,謀奉以為主,使守虛器。”晏弟詡為廣州刺史,上遣南中郎司馬蕭季敞襲殺之。季敞,上之從祖弟也。蕭毅奢豪,好弓馬,為上所忌,故因事陷之。河東王鉉先以年少才弱,故未為上所殺。鉉朝見,常鞠躬俯僂,不敢平行直視。至是,年稍長,遂坐晏事免官,禁不得與外人交通。
奉朝請鮮于文粲密探到了明帝的心思,就奏告了王晏有異圖。陳世范又啟奏明帝:“王晏密謀借建武四年南郊祭天之機,與武帝過去的主帥在道中起事。”正好遇上老虎闖入南郊祭壇,明帝愈加懼怕了。郊祭前一日,明帝敕令不去南郊祭祀,派人先告訴了王晏和徐孝嗣徐孝嗣奉旨不言,而王晏則不同意明帝不去,陳述了自己的理由:“郊祀事關重大,聖上一定要親自前去。”這樣一來,明帝越加相信陳世范所說的了。丙辰(二十八日),明帝在華林省召見王晏,殺了他,一同誅死的還有北中郎司馬蕭毅、台隊主劉明達,以及王晏的兒子王德元、王德和。明帝發出詔令:“王晏與蕭毅、劉明達因為河東王蕭崐鉉識見低下、能力微弱,於是陰謀奉他為君主,讓他守虛位,而他們自己操縱國政。”王晏的弟弟王詡擔任廣州刺史,明帝派遣南中郎司馬蕭季敞去突然殺掉了他。蕭季敞是明帝的從祖弟。蕭毅奢侈豪華,特別喜好弓箭、駿馬,使明帝忌妒,因此借這件事陷害、殺害了他。河東王蕭鉉在早先因年齡小、才力弱,所以沒有被明帝殺掉。蕭鉉在朝見明帝時總是保持鞠躬姿勢,彎腰低頭,不敢平行直視。至此時,年齡稍大了些,於是連坐王晏之事而被免官,並且被禁止與外面的人來往交接。
鬱林王之將廢也,晏從弟御史中丞思遠謂晏曰:“兄荷世祖厚恩,今一旦贊人如此事;彼或可以權計相須,未知兄將來何以自立!若及此引決,猶可保全門戶,不失後名。”晏曰:“方啖粥,未暇此事。”及拜驃騎將軍,集會子弟,謂思遠兄思徵曰:“隆昌之末,阿戎勸吾自裁;若從其語,豈有今日!”思遠遽應曰:“如阿戎所見,今猶未晚也。”思遠知上外待晏厚而內已疑異,乘間謂晏曰:“時事稍異,兄亦覺不?凡人多拙於自謀而巧於謀人。”晏不應。思遠退,晏方嘆曰:“世乃有勸人死者!”旬日而晏敗。上聞思遠言,故不之罪,仍遷侍中。
鬱林王將被廢黜之前,王晏的堂弟御史中丞王思遠對王晏說:“兄長你承受武帝的厚恩,現在一旦幫助別人進行此事,在那個人來說或許可以暫時利用兄長,但不知兄長這樣做了,將來別人何以自立呢?如果在現在能拿起刀子自刎而死,還可以保全門戶,不失後世英名。”王晏不予理會,回答說:“我正在喝粥,無暇顧及此事。”明帝即位之後,拜王晏為驃騎將軍,王晏把弟弟和兒子們召集在一起,對王思遠的哥哥王思徵說:“隆昌之末,思遠勸我自裁,如果聽從了他的話語,那裡能有今天呢?”王思遠隨聲應道:“如按照小弟所說的那樣去做,現在尚未為晚。”王思遠知道明帝外表上對待王晏十分優厚而內心則已經開始懷疑他了,就乘機對王晏說:“眼下事情逐漸有異樣,兄長覺察與否?人們大多拙於自謀而巧於謀算別人。”王晏聽後沒有吭聲。王思遠走了之後,王晏才嘆息著說:“世上竟有勸人死的人。”十日之後,王晏被殺。明帝聽說了王思遠對王晏說過的話,所以沒有定他的罪,並且升任他為侍中。
晏外弟尉氏阮孝緒亦知晏必敗,晏屢至其門,逃匿不見。嘗食醬美,問知得於晏家,吐而覆之。及晏敗,人為之懼,孝緒曰:“親而不黨,何懼之有!”卒免於罪。
王晏的表弟尉氏人阮孝緒也知道王晏必定會敗落,所以王晏屢次到他家去,他都躲而不見。一次,他吃醬覺得味道很香,一問才知道是從王晏家得來的,因此立即吐了出來,並且把其餘的全部倒掉。到了王晏被殺之後,人們都為阮孝緒擔心,他卻不以為然,說:“雖然是親戚,但是並不是同黨,有什麼害怕的呢?”最後他被免於定罪。
(5)二月,壬戌,魏主至太原。
(5)二月壬戌(初五),北魏孝文帝到達太原。
(6)甲子,以左僕射徐孝嗣為尚書令,征虜將軍蕭季敞為廣州刺史。
(6)甲子(初七),齊明帝任命左僕射徐孝嗣為尚書令,任命征虜將軍蕭季敞為廣州刺史,分別代替王晏及其弟生前的職位。
(7)癸酉,魏主至平城,引見穆泰、陸睿之黨問之,無一人稱枉者;時人皆服任城王澄之明。穆泰及其親黨皆伏誅;賜陸睿死於獄,宥其妻子,徙遼西為民。
(7)癸酉(十六日),北魏孝文帝到達平城,提審了穆泰、陸睿之黨,沒有一個人說自己冤枉。當時,人們都認為任城王元澄公正、明察。穆泰及其親信黨徒都伏法,陸睿賜死獄中,他的妻子得到寬宥,被流放到遼西,成為平民。
初,魏主遷都,變易舊俗,并州刺史新興公丕皆所不樂;帝以其宗室耆舊,亦不之逼,但誘示大理,令其不生同異而已。及朝臣皆變衣冠,朱衣滿坐,而丕獨胡服於其間,晚乃稍加冠帶,而不能修飾容儀,帝亦不強也。
早先,北魏孝文帝遷都洛陽,改變舊的風俗習慣,但是并州刺史新興公元丕一點也不高興這樣做,孝文帝因為他在家族中年輩較長,因此就不強行讓他改換,但是用大道理加以誘導勸說,以便使他不公開反對。到了朝中大臣們都改換了衣服帽子,每天上朝殿內朱衣滿坐,但是惟獨元丕還穿著胡服側身其間,後來他才慢慢加上了帽子和帶子,可是仍舊不修飾外表儀容,孝文帝也不強崐迫他。
太子恂自平城將遷洛陽,元隆與穆泰等密謀留恂,因舉兵斷關,規據陘北。丕在并州,隆等以其謀告之。丕外慮不成,口雖折難,心頗然之,及事覺,丕從帝至平城,帝每推問泰等,常令丕坐觀。有司奏元業、元隆、元超罪當族,丕應從坐。帝以丕嘗受詔許以不死,聽免死為民,留其後妻、二子,與居於太原,殺隆、超、同產乙升,餘子徙敦煌。
太子元恂將從平城遷往洛陽之時,元隆同穆泰等人密謀策劃,要把元恂留在平城,因此出兵堵住雁門東陘、西陘二關,陰謀占據關北恆、朔二州。當時,元丕在并州,元隆等人把自己的計畫告訴了他,元丕表面上憂慮事情難以成功,口頭上雖然反對,但是心裡卻頗為贊同。等到穆泰等人叛亂之事敗露之後,元丕隨從孝文帝到了平城,孝文帝每次審問穆泰等人時,常常讓元丕坐在旁邊觀看。有的官員奏告元業、元隆、元超罪該滿門誅斬,元丕也應該連坐治罪。孝文帝以元丕曾經在詔令中被許以不死,就免他一死,黜為平民,讓他的後妻和兩個兒子陪伴他居住在太原,而殺了元隆、元超及其同胞兄弟元乙升,其他的兒子流放敦煌。
初,丕、睿與僕射李沖、領軍於烈俱受不死之詔。睿既誅,帝賜沖、烈詔曰:“睿反逆之志,自負幽冥;違誓在彼,不關朕也。反逆既異余犯,雖欲矜恕,如何可得?然猶不忘前言,聽自死別府,免其拿戮。元丕二子、一弟,首為賊端,連坐應死,特恕為民,朕本期始終而彼自棄絕,違心乖念,一何可悲!故此別示,想無致怪。謀反之外,皎如白日耳。”沖、烈皆上表謝。
原先,元丕、陸睿以及僕射李沖、領軍於烈等人都受過皇帝的不死之詔。陸睿被殺之後,孝文帝在賜給李沖、於烈的詔書中說:“雖然朕曾經詔許陸睿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免於一死,可是他叛逆謀反的陰謀,自己有負於鬼神,是他違背了曾經發過的誓言,所以他的死與朕沒有關係。他叛亂謀反既不同於其他諸犯,即使想要寬恕他,又怎么可能呢?然而朕猶不忘先前說過的話,所以讓他自己在獄中自盡,並且免去他兒子的死罪。元丕的兩個兒子、一個弟弟,最早策劃叛亂,最先參與叛亂,理應連坐處死,朕特加恕免,只是黜為平民而已。朕本來期望與他們和衷共濟,始終相善,但是他們自己棄絕情義,違背良心,產生不軌之念,這是多么令人感到可悲的啊!所以,特意告訴你們一下,想必不會令你們奇怪吧?除了謀反這件事情之外,朕對他們的一片真心皎如白月,在在可鑑。”李沖、於烈都上表致謝。
臣光曰:夫爵祿廢置,殺生予奪,人君所以馭臣之大柄也。是故先王之制,雖有親、故、賢、能、功、貴、勤、賓,苟有其罪,不直赦也;必議於槐棘之下,可赦則赦,可宥則宥,可刑則刑,可殺則殺;輕重視情,寬猛隨時。故君得以施恩而不失其威,臣得以免罪而不敢自恃。及魏則不然,勛貴之臣,往往豫許之以不死;彼驕而觸罪,又從而殺之。是以不信之令誘之使陷於死地也。刑政之失,無此為大焉!
司馬光曰:給予或剝奪爵位、俸祿,掌管生殺予奪之權力,這是做皇帝的人駕馭臣下們的重要手段,所以先王們裁定的制度,雖然有親、故、賢、能、功、勤、賓等所謂“八議”,但是如果臣下犯有罪行,並不直接赦免,而一定要通過刑法部門來商議,可以赦免則赦免,可以寬大則寬大,可以判刑則判刑,可以誅死則誅死,懲罰的輕與重根據實情而定,處理的寬與嚴隨時機而有所不同。因此,國君得以施行仁恩而又不失其威嚴,臣子們既可以得到免罪而又不敢以此自恃。到了北魏卻不是這樣了,對於功勳顯貴的大臣,往往預先許諾以終生不被處死,但是其人因此而自驕,觸法犯罪,則又被處死。這正是以言而無信的允諾誘惑其人,使他陷於死地。刑法政治的失誤過錯,沒有比這更大的了。
(8)是時,代鄉舊族,多與泰等連謀,唯於烈無所染涉,帝由是益重之。帝以北方酋長及侍子畏暑,聽秋朝洛陽,春還部落,時人謂之“雁臣”。
(8)在這時候,平城的鮮卑族人,多數與穆泰等人一起策劃,唯獨於烈沒有絲毫參涉,因此孝文帝對他更加器重了。孝文帝考慮到北方的酋長以及在身邊侍奉自己的王子們害怕暑熱,所以就任他們秋天來到洛陽,春天再返回各自的部落去,當時的人們稱他們為“雁臣”。
(9)三月,己酉,魏主南至離石。叛胡請降,詔宥之。夏,四月,庚申,至龍門,遣使祀夏禹。癸亥,至蒲坂,祀虞舜。辛未,至長安。(9)三月己酉(二十二日),北魏孝文帝到達離石,反叛的胡人請求投降,孝文帝詔令寬恕了他們。夏季,四月,庚申(初四),孝文帝到達龍門,派遣使者去祭祀夏禹。癸亥(初七),孝文帝到達蒲坂,祭祀虞舜。辛未(十五日),孝文帝到達長安。
(10)魏太子恂既廢,頗自悔過。御史中尉李彪密表恂復與左右謀逆,魏主使中書侍郎邢巒與鹹陽王禧奉詔齎椒酒詣河陽,賜恂死,斂以粗棺、常服,瘞於河陽。
(10)北魏太子元恂被廢之後,頗為悔恨自己過去的過失。御史中尉李彪秘密上表孝文帝,告發說元恂又與手下的人謀劃叛逆,孝文帝派遣中書侍郎邢巒和鹹陽王元禧奉著自己的聖旨,帶著用椒子浸制的酒去河陽,賜元恂死,用粗劣的棺材和平常衣服裝斂了他,埋葬在河陽。
(11)癸未,魏大將軍宋明王劉昶卒於彭城,葬以殊禮。
(11)癸未(二十七日),北魏的大將軍宋明王劉昶死於彭城,以特別的禮儀安葬。
(12)五月,己丑,魏主東還,泛渭入河。壬辰,遣使祀周文王於豐,武王於鎬。六月,庚申,還洛陽。
(12)五月,己丑(初三),北魏孝文帝東行返回,乘船從渭河進入黃河。壬辰(初六),孝文帝派遣使者分別在豐、鎬兩處祭祀周文王和周武王。六月,庚申(初五),孝文帝回到洛陽。
(13)壬戌,魏發冀、定、瀛、相、濟五州兵二十萬,將入寇。
(13)壬戌(初七),北魏發動冀、定、瀛、相、濟等五州的二十萬大軍,即將入侵南齊。
(14)魏穆泰之反也,中書監魏郡公穆羆與之通謀,赦後事發,削官爵為民。羆弟司空亮以府事付司馬慕容契,上表自劾,魏主優詔不許;亮固請不已,癸亥,聽亮遜位。
(14)北魏穆泰謀反時,中書監魏郡公穆羆曾與他一起策劃,赦免之後事情被發現,從寬被削去官職和爵位,黜為平民。穆羆的弟弟擔任司空的穆亮府署中的事務交付給司馬慕容契,上表孝文帝自行彈劾,孝文帝下詔撫慰,不許他辭職,但是穆亮再三請求,癸亥(初八),孝文帝只好同意穆亮辭去官職。
(15)丁卯,魏分六師以定行留。
(15)丁卯(十二日),北魏把軍隊分為六部分,以便決定哪些參加南征,哪些留守。
(16)秋,七月,魏立昭儀馮氏為皇后,後欲母養太子恪;恪母高氏自代如洛陽,暴卒於共縣。
(16)秋季,七月,北魏冊立昭儀馮氏為皇后。馮皇后想做太子元恪的母親,親自來撫養他。元恪的生母高氏從代都來洛陽時,突然死於共縣。
(17)戊辰,魏以穆亮為征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冀州刺史。
(17)戊辰(十三日),北魏任命穆亮為征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冀州刺史。
(18)八月,丙辰,魏詔中外戒嚴。
(18)八月,丙辰(初一),北魏即將南伐,宣布內外戒嚴。
(19)壬戌,魏立皇子愉為京兆王,懌為清河王,懷為廣平王。
(19)壬戌(初七),北魏封立皇子元愉為京兆王,元懌為清河王,元懷為廣平王。
(20)追尊景皇所生王氏為恭太后。
(20)明帝追尊景皇生母王氏為恭太后。
(21)甲戌,魏講武於華林園;庚辰,軍發洛陽。使吏部尚書任城王澄居守;以御史中丞李彪度支尚書,與僕射李沖參治留台事。假彭城王勰中軍大將軍,勰辭曰:“親疏並用,古之道也。臣獨何人,頻煩寵授!昔陳思求而不允,愚臣不請而得,何否泰之相遠也!”魏主大笑,執勰手曰:“二曹以才名相忌,吾與汝以道德相親。”
(21)甲戌(十九日),北魏孝文帝在華林園講習武事。庚辰(二十五日),北魏從洛陽發兵,進行南征。孝文帝使吏部尚書任城王元澄留守洛陽,讓御史中丞李彪兼任度支尚書,並且讓他與僕射李沖一道參與掌管留守事宜。孝文帝又授與彭城王元勰中軍大將軍的官銜,元勰辭而不受,對孝文帝說:“親疏崐遠近一併用之,這是古代留下來的治國之道。我是何人呢?頻繁地勞煩聖上施授恩寵,實在於心不安。過去陳思王曹植上表魏文帝,自請攻打吳、蜀,魏文帝不答應。愚臣不請而自得,與陳思王相比較,為何命運的順利和不順利相差的如此遠呢?”孝文帝聽了之後大笑不已,拉著元勰的手說道:“曹丕曹植兄弟二人以才氣而互相忌妒,我與你則以道德而互相親密。”
(22)上遣軍主、直閣將軍胡松助北襄城太守成公期戍赭陽,軍主鮑舉助西汝南、北義陽二郡太守黃瑤起戍舞陰。
(22)齊明帝派遣軍主、直閣將軍胡松幫助北襄城太守成公期戍守赭陽,軍主鮑舉協助西汝南、北義陽二郡太守黃瑤起防守舞陰。
(23)魏以氐帥楊靈珍為南梁州刺史。靈珍舉州來降,送其母及子於南鄭以為質,遣其弟波羅阿卜珍將步騎萬餘襲魏武興王楊集始,殺其二弟集同、集眾;集始窘急,請降。九月,丁酉,魏主以河南尹李崇為都督隴右諸軍事,將兵數萬討之。
(23)北魏任命氐族首領楊靈珍為南梁州刺史。楊靈珍率全州之部來投降南齊,並且把他的母親以及兒子送到南鄭作為人質,又派遣他的弟弟楊婆羅阿卜珍帶領步兵、騎兵一萬餘眾襲擊北魏武興王楊集始,殺掉了楊集始的兩個弟弟楊集同和楊集眾,楊集始在危急無奈的情況之下請求投降。九月丁酉(十三日),北魏孝文帝任命河南尹李崇為都督隴右諸軍事,命令他統領數萬兵力討伐楊靈珍。
(24)初,魏遷洛陽,荊州刺史薛真度勸魏主先取樊、鄧。真度引兵寇南陽,太守房伯玉擊敗之。魏主怒,以南陽小郡,志必滅之,遂引兵向襄陽;彭城王勰等三十六軍前後相繼,眾號百萬,吹唇沸地。辛丑,魏主留諸將攻赭陽,自引兵南下;癸卯,至宛,夜襲其郛,克之。房伯玉嬰內城拒守,魏主遣中書舍人孫延景謂伯玉曰:“我今盪壹六合,非如時冬來春去,不有所克,終不還北。卿此城當我六龍之首,無容不先攻取,遠期一年,近止一月。封侯、梟首,事在俯仰,宜善圖之!且卿有三罪,今令卿知:卿先事武帝,蒙殊常之寵,不能建忠致命而盡節於其仇,罪一也。頃年薛真度來,卿傷我偏師,罪二也。今鸞輅親臨,不面縛麾下,罪三也。”伯玉遣軍副樂稚柔對曰:“承欲攻圍,期於必克。卑微常人,得抗大威,真可謂獲其死所!外臣蒙武帝采拔,豈敢忘恩!但嗣君失德,主上光紹大宗,非唯副億兆之深望,抑亦兼武皇之遺敕;是以區區盡節,不敢失墜。往者北師深入,寇擾邊民,輒厲將士以修職業。反己而言,不應垂責。”
(24)當初,北魏遷都洛陽,荊州刺史薛真度勸孝文帝首先占取樊、鄧兩地。薛真度率兵攻打南陽,南齊的南陽太守房伯玉擊敗了他。北魏孝文帝薛真度戰敗,勃然生怒,以為南陽不過區區一小郡,所以立志要滅掉它,於是就率兵向襄陽進發,彭城王元勰等三十六路軍馬前後相繼,號稱百萬大軍,浩浩蕩蕩,吹氣震動大地。辛丑(十七日),孝文帝留下諸路將帥攻打赭陽,自己領兵南下,於癸卯(十九日),到達宛城,乘夜攻打宛城外城,一舉而攻克。房伯玉環守內城而頑抗拒守,孝文帝派遣中書舍人孫延景為使者去對房伯玉說:“我如今要蕩平統一天下,不會再象上一次那樣冬天來春天去,這次如果不能克敵取勝,誓死不率師北返。你的這座城正在我的戰車之前,不得不首先攻取,遠則一年,近則只一月,一定要占領。你是願意歸順我朝以換得封侯加爵呢?還是執意頑抗到底,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呢?何去何從,俯仰之間即可決定,你應該好好地考慮一下。而且,你有三條罪狀,現在說出來讓你知道:你先前奉事武帝,得到了武帝特別的寵信,然而你卻不能捨命盡忠而喪失節操,效力於他的仇人,這是罪狀之一。近年薛真度奉我的旨令來討伐,你給他們造成嚴重創傷,這是罪狀之二。現在,我輿駕親臨,你不自縛投降,反而負隅頑抗,這是罪狀之三。”房伯玉也派遣軍副樂稚柔去對孝文帝說:“承蒙你們來圍攻本城,並且期望一定攻克。我是一個地位卑微的平常之人,能得以與威嚴的陛下抗衡,真可以說是獲得了一個理想的死亡之所。外臣我承蒙武帝提拔重用,豈敢忘記大恩呢?但是繼位的君主沒有仁德,因而我主上作為高帝第三子而即位,不但符合百姓之厚望,而且也兼合武帝之遺願。所以,我只能竭力盡忠,不敢有所失誤。上次你們的軍隊深入我邊境,騷擾掠奪我邊民,我只好命令將士們加以抵抗,這也是盡職盡責,如果你能反過來想一想,就不應該對我加以指責。”宛城東南隅溝上有橋,魏主引兵過之。伯玉使勇士數人,衣班衣,戴虎頭帽,伏於竇下,突出擊之,魏主人馬俱驚;召善射者原靈度射之,應弦而斃,乃得免。
宛城東南角的河溝上有一座橋,北魏孝文帝率兵從橋上經過,房伯玉預先指使幾個勇士,身穿帶有斑紋的衣服,頭戴虎頭帽,埋伏在橋底下,這時突然襲擊,使得孝文帝的人馬大吃一驚,急忙叫射箭能手原靈度用箭射他們,箭無虛發,無不應弦而斃,方才免於一難。
(25)李崇槎山分道,出氐不意,表里襲之;群氐皆棄楊靈珍散歸,靈珍之從減太半,崇進據赤土。靈珍遣從弟建屯龍門,自帥精勇一萬屯鷲峽;龍門之北數十里中,伐樹塞路,鷲硤之口,聚石,臨崖下之,以拒魏兵。崇命統軍慕容拒帥眾五千從他路入,夜,襲龍門,破之。崇自攻鷲峽;靈珍戰敗走,俘其妻子,遂克武興梁州刺史陰廣宗、參軍鄭猷等將兵救靈珍;崇進擊,大破之,斬楊婆羅阿卜珍,生擒猷等,靈珍奔還漢中。魏主聞之,喜曰:“使朕無西顧之憂者,李崇也。”以崇為都督梁·秦二州諸軍事、梁州刺史,以安集其地。
(25)孝文帝派李崇去征討楊靈珍,李崇在山上砍斫樹木,開道而行,里外夾擊,打了個措手不及,使得那些氐人紛紛丟下楊靈珍而潰散逃命,楊靈珍的人馬一下子減去了大半,於是李崇進而占領了赤土,楊靈珍派遣堂弟楊靈建駐守龍門,而自己則率領一萬精銳兵力駐守鷲硤。楊靈建命部下砍伐大樹,堵塞在路上,把龍門往北數十里之內的路全堵了,使得李崇的人馬無法行動。而楊靈珍則在鷲硤口兩邊高崖上堆積了許多滾石,以防拒北魏軍隊通過。李崇命令統軍慕容拒帶領五千人馬從另外一條路進去,夜襲龍門,破敵成功。李崇自己率眾攻打鷲硤,楊靈珍連戰而敗,逃走活命,李崇俘獲了他的妻兒,於是攻克了武興。南齊梁州刺史陰廣宗、參軍鄭猷等人率兵來援救楊靈珍,李崇迎而擊之,大獲全勝,殺死了楊婆羅阿卜珍,活捉了鄭猷等人,楊靈珍逃回漢中。北魏孝文帝聽到捷報,高興地說:“使朕解除西顧之憂的是李崇。”孝文帝任命李崇為都督梁秦二州諸軍事、梁州刺史,以便安定這個地方。
(26)丁未,魏主發南陽,留太尉鹹陽王禧等攻之。己酉,魏主至新野,新野太守劉思忌拒守。冬,十月,丁巳,魏軍攻之不克,築長圍守之,遣人謂城中曰:“房伯玉已降,汝何為獨取糜碎!”思忌遣人對曰:“城中兵食猶多,未暇從汝小虜語也!”魏右軍府長史韓顯宗將別軍屯赭陽,成公期遣胡松引蠻兵攻其營,顯宗力戰,破之,斬其裨將高法援。顯宗至新野,魏主謂曰:“卿破賊斬將,殊益軍勢。朕方攻堅城,何為不作露布?”對曰:“頃聞鎮南將軍王肅獲賊二、三人,驢馬數匹,皆為露布;臣在東觀,私常哂之。近雖仰憑威靈,得摧醜虜,兵寡力弱,擒斬不多。脫復高曳長縑,虛張功烈,尤而效之,其罪彌大。臣所以不敢為之,解上而已。”魏主益賢之。
(26)丁未(二十三日),北魏孝文帝從南陽出發,留下太尉鹹陽王元禧等人繼續攻打該處。己酉(二十五日),孝文帝到達新野,南齊新野太守劉思忌據城抵抗。冬季,十月,丁巳(初三),北魏軍隊攻打新野,但是不能攻克,就修築工事,加以圍困,並且派人對城中守軍說:“房伯玉已經投降了,你們為什麼還不獻城出降,欲想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呢?”劉思忌派人回答說:“城中的兵力和糧食還很多,現在我們還忙得沒有時間跟你們這些小小的胡虜們說話。”北魏右軍府長史韓顯宗率領另外一支軍隊駐守在赭陽,南齊北襄城太守成公期派遣胡松帶領蠻兵去攻打韓顯宗的營地,韓顯宗率部力戰,擊敗了胡松的進攻,殺了胡松的副將高法援。韓顯宗到新野,孝文帝對他說:“你擊敗賊敵,斬其將領,大長了我軍的威風氣勢。朕正在攻打新野這座堅城,你為什麼不把捷報寫於帛布之上,以高竿樹之,以增加我軍的鬥志,動搖城中守軍的信心呢?”韓顯宗回答說:“過去聽說鎮南將軍王肅才俘獲敵賊二三人、驢馬幾匹,就書帛高掛,我當時正在宮中任著作郎,私下裡常常譏笑王肅的這一做法。現在,我雖然憑藉聖上的威靈,摧折敵虜,但是由於兵力寡少、力量不足,所以擒捉和斬殺敵賊不多。如果我也象王肅那樣把本來不足道的小捷寫於帛布之上,高竿掛起,以此虛張功勞,效法王肅,其罪則更大。所以,我不能那樣做,只是告捷於聖上就行了。”由此,孝文帝更加認為韓顯宗忠賢了。
上詔徐州刺史裴叔業引兵救雍州。叔業啟稱:“北人不樂遠行,唯樂鈔掠。若侵虜境,則司、雍之寇自然分矣。”上從之。叔業引兵攻虹城,獲男女四崐千餘人。
南齊明帝詔令徐州刺史裴叔業領兵去援救雍州裴叔業啟奏齊明帝:“北方人不樂意遠道而行,而只樂意掠搶,所以如果入侵敵人境內,則司州、雍州的敵寇自然會撤退。”明帝聽從了這一建議。於是,裴叔業率兵攻打虹城,俘獲男女四千多人。
甲戌,遣太子中庶子蕭衍、右軍司馬張稷求雍州。十一月,甲午,前軍將軍韓秀方等十五將降於魏。丁酉,魏敗齊兵於沔北,將軍王伏保等為魏所獲。
甲戌(二十日),明帝派遣太子中庶子蕭衍、右司馬張稷去援救雍州。十一月,甲午(十一日),前軍將軍韓秀方等十五個將領投降北魏。丁酉(十四日),北魏軍隊在沔北打敗了南齊兵,將軍王伏保等人被北魏俘獲。
(27)丙辰,以楊靈珍為北秦州刺史、仇池公、武都王。
(27)丙辰(疑誤),南齊任命楊靈珍為北秦州刺史,並封他為仇池公、武都王。
(28)新野人張帥萬餘家據柵拒魏,十二月,庚申,魏人攻拔之。雍州刺史曹虎與房伯玉不協,故緩救之,頓軍樊城
(28)新野人張率領一萬餘戶人家據守柵壘抵拒北魏軍隊,十二月庚申(初七),北魏軍隊攻占柵壘。南齊雍州刺史曹虎與房伯玉不合,所以遲遲不去援救他,駐紮在樊城按兵不動。
丁丑,詔遣度支尚書崔慧景雍州,假慧景節,帥眾二萬、騎千匹向襄陽,雍州眾軍並受節度。
丁丑(二十四日),明帝詔令度支尚書崔慧景去援救雍州,並且授與符節,雍州諸軍全部受他指揮調度。於是崔慧景率領兩萬兵眾、一千騎兵,直向襄陽奔去。
庚午,魏主南臨沔水;戊寅,還新野。
庚午(十七日),北魏孝文帝南行到達沔水;戊寅(二十五日),孝文帝回到新野。
將軍王曇紛以萬餘人攻魏南青州黃郭戍,魏戍主崔僧淵破之,舉軍皆沒。將國魯康祚、趙公政將兵萬人侵魏太倉口,魏豫州刺史王肅使長史清河傅永將甲士三千擊之。康祚等軍於淮南,永軍於淮北,相去十餘里。永曰:“南人好夜斫營,必於渡淮之所置火以記淺。”乃夜分兵為二部,伏於營外;又以瓠貯火,密使人過淮南岸,於深處置之,戒曰:“見火起,則亦然之。”是夜,康祚等果引兵斫永營,伏兵夾擊之。康祚等走趣淮水,火既竟起,不知所從,溺死及斬首數千級,生擒公政,獲康祚之屍以歸。豫州刺史裴叔業侵魏楚王戍,肅復令永擊之。永將心腹一人馳詣楚王戍,令填外塹,夜伏戰士千人於城外,曉而叔業等至城東,部分將置長圍。永伏兵擊其後軍,破之。叔業留將佐守營,自將精兵數千救之。永登門樓,望叔業南行數里,即開門奮擊,大破之,獲叔業傘扇、鼓幕、甲仗萬餘。叔業進退失據,遂走;左右欲追之,永曰:“吾弱卒不滿三千,彼精甲猶盛,非力屈而敗,自墮吾計中耳。既不測我之虛實,足使喪膽,俘此足矣,何更追之!”魏主遣謁者就拜永安遠將軍、汝南太守,封貝丘縣男。永有勇力,好學能文。魏主常嘆曰:“上馬能擊賊,下馬作露版,唯傅期耳!”
南齊將軍王曇紛率領一萬多兵眾攻打北魏南青州黃郭戍,北魏的戍軍首領崔僧淵率兵抵抗,大獲全勝,王曇紛全軍覆沒。南齊將軍魯康祚、趙公政率兵一萬人侵北魏太倉口,北魏豫州刺史王肅命令長史清河人傅永率甲兵三千去襲擊。魯康祚、趙公政駐紮在淮水之南,傅永駐紮在淮水之北,彼此相距十多里遠。傅永對部下說:“南方人喜歡夜間闖營攻擊,他們一定要在渡河的地方放置火把,以便指示何處水淺可以涉渡。”於是,到了夜間,傅永把手下的兵力分成兩部分,讓他們埋伏在營盤外面,又在大瓢里裝滿易燃物,派人秘密地渡過淮河到達南岸,把大瓢放置於水深之處,並告訴說:“一見對岸火起,你們就點燃它。”這天夜裡,魯康祚等人果然率兵來破傅永的營盤,傅永的伏兵左右夾擊,魯康祚抵擋不住,慌忙回撤到淮河邊上,這時傅永派往南岸的人點起了火,使得魯康祚等不知何處水深、何處水淺,只好胡亂涉水而逃,結果被淹死和斬首好幾千人。最後,傅永活捉了趙公政,並且獲得了魯康祚的屍體,勝利而歸。南齊豫州刺史裴叔業入侵北魏楚王戍,王肅再次命令傅永去襲擊。傅永帶領心腹一人騎馬疾奔楚王戍,命令他們填平戍所的外壕,夜裡又在城外崐埋伏下戰士千人。天亮之後,裴叔業率部到了城東邊,安排部署兵力,準備圍城攻打。傅永的伏兵對裴叔業的後軍展開了襲擊,敗敵獲勝。裴叔業留下其他將領守護營盤,自己率領精兵數千去援救後軍。這時,傅永登上城門樓,望見裴叔業已經率兵往南走去數里地了,就命令打開城門,奮力出擊,結果大敗敵兵,繳獲了裴叔業的傘扇、鼓幕,以及盔甲兵器一萬餘件。裴叔業進退都失去憑藉,只好逃跑。傅永手下的人要去追擊,但是傅永不許,他說:“我們的兵力弱,還不足三千,而他們的兵力還很強大,並不是因為力量不足而敗逃,而是落入了我的計謀圈套。他們不知道我們的虛實,經這么一擊,就足以使他們聞風喪膽了,我們已經俘獲了他們這么多的人和物,就相當滿足了,何必再追擊呢?”北魏孝文帝派遣謁者去任命傅永為安遠將軍、汝南太守,並封他為貝丘縣男。傅永勇武有力,並且好學能文,孝文帝常常讚嘆說:“上馬能擊賊,下馬作文章,只有傅期才能這樣文武雙全啊!”
(29)曲江公遙欣好武事,上以諸子尚幼,內親則仗遙欣兄弟,外親則倚後弟西中郎長史彭城劉暄、內弟太子詹事江;故以始安王遙光為揚州刺史,居中用事;遙欣為都督荊·雍等七州諸軍事、荊州刺史,鎮據西面。而遙欣在江陵,多招材勇,厚自封殖,上甚惡之。遙欣侮南郡太守劉季連,季連密表遙欣有異跡;上乃以季連為益州刺史,使據遙欣上流以制之。季連,思考之子也。
(29)南齊曲江公蕭遙欣愛好武事,明帝因為自己的兒子尚且年幼,所以在內親中依靠蕭遙欣兄弟倆,在外戚中則倚仗皇后之弟西中郎彭城人劉暄,以及表弟太子詹事江。於是,明帝任命始安王蕭遙光為揚州刺史,讓他在建康主事;任命蕭遙欣為都督荊、雍等七州諸軍事及荊州刺史,讓他坐鎮西面。然而,蕭遙欣卻在江陵大量招收勇士,聚斂財物,使勁擴大自己的勢力,明帝非常不滿。蕭遙欣又侮辱南郡太守劉季連劉季連秘密上表明帝,說蕭遙欣圖謀不軌,並且有所舉動。於是,明帝就任命劉季連為益州刺史,使劉季連據於蕭遙欣的上方,以便牽制他。劉季連是劉思考的兒子。
(30)是歲,高昌王馬儒遣司馬王體玄入貢於魏,請兵迎接,求舉國內徙;魏主遣明威將軍韓安保迎之,割伊吾之地五百里以居儒眾。儒遣左長史顧禮、右長史金城嘉將步騎一千五百迎安保,而安保不至;禮、嘉還高昌,安保亦還伊吾。安保遣其屬朝興安等使高昌,儒復遣顧禮將世子義舒迎安保,至白棘城,去高昌百六十里。高昌舊人戀土,不願東遷,相與殺儒,立嘉為王,復臣於柔然。安保獨與顧禮、馬義舒還洛陽。
(30)這一年,高昌王馬儒派遣司馬王體玄來向北魏上貢,要求帶領全國人內遷,並且請求北魏派兵迎接。孝文帝派遣明威將軍韓安保前去迎接,並且割劃伊吾方圓五百里地,以供馬儒及其部屬居住。馬儒派遣左長史顧禮、右長史金城人嘉率領步、騎兵一千五百人去迎接韓安保,但是韓安保沒有到達,顧禮、嘉只好返回高昌。顧、走後,韓安保才到,見沒有人來接,也返回伊吾。韓安保派遣屬下朝興安等人出使高昌國,馬儒又派遣顧禮率領世子馬義舒到離高昌一百六十里的白棘城去迎接韓安保。高昌國的本地居民留戀故土,不願意往東遷,就一起商量殺死了馬儒,擁立嘉為國王,仍舊稱臣於柔然國。韓安保只與顧禮、馬義舒回到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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