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白石蓮花寄楚公

題白石蓮花寄楚公

《題白石蓮花寄楚公》是晚唐詩人李商隱所作的七言律詩,詩人因看到長供佛前的白石蓮花,想起了楚公。於是詩人就寫了這首詩遙寄楚公。全詩表達的即是對友人的懷念,又是對友人和自己的策勵。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題白石蓮花寄楚公
  • 創作年代:晚唐
  • 作品出處:《全唐詩》
  • 文學體裁:七言律詩
  • 作者:李商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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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原文

題白石蓮花寄楚公
白石蓮花誰所共,六時長捧佛前燈。
空庭苔蘚饒霜露,時夢西山老病僧。
大海龍宮無限地,諸天雁塔幾多層。
夸鶖子真羅漢,不會牛車是上乘

注釋譯文

詞語注釋

①白石蓮花:指用白石鑿成的蓮花狀佛前燈台。
②楚公:未詳。詩作於居東川幕期間。程夢星謂此詩乃兩絕句,誤合為一律。馮浩注道源曰:《續高僧傳》:楚南,閩人也。武宗廢教,深竄山谷。大中時出,隨黃檗山禪師。昭宗聞其道化,賜鹿及衣五事,卒年七十。程夢星曰:古人稱僧,如晉之竺法深稱深公,宋之惠遠稱遠公,唐之齊已稱已公。率舉下一字,不聞上一字。此非楚南。徐曰:武宗廢教在會昌六年,去昭宗龍紀初四十五年,楚南年止七十,計義山時南年尚少,而詩云西山老病僧,其非楚南可知。馮浩曰:二說皆精核。《新唐書·藝文志》明言楚南昭宗大順中人也。源師所注釋子多誤,是不可解。
③共:馮浩註:共,即供。
④六時:馮浩注《魏書·釋老志》:六時禮拜。愚按:佛教分一晝夜為六時:晨朝、日中、日沒、初夜、中夜、後夜。《阿彌陀傳》:晝夜六時,天雨曼陀羅華。
⑤龍宮:朱注《法華經》:文殊師利坐千葉蓮花,從大海娑竭羅龍宮自然湧出,住虛空中,詣靈鷲山。馮日:佛家每謂經典為法海藏,譬如大海,是眾寶藏也,亦日龍藏。《佛說法海經》:大海之中,神龍所居。諸龍妙德難量,造天宮,品物之類,無不仰之,吾僧法亦復如是。《纂靈記》:華嚴大經,龍宮有三本,佛滅度後六百年,有龍樹菩薩入龍宮,誦下本十萬偈四十八品,流傳天竺,即今所傳華嚴經也。庾信碑文:龍藏之所不盡。
⑥諸天:道源註:佛書有三界諸天,自欲界以上皆日諸天,佛經謂欲界六天、色界十八天、無色界四天,三界共二十八天。雁塔:《大唐西域記》:有比丘經行,忽見群雁飛翔,戲言曰:“今日眾僧中食不充,若得此雁,可充飲食。”一雁退飛,投身自殞。佛謂比邱日:“此雁王也,不可食之。”乃瘞而立塔。西安市有大雁塔、小雁塔。大雁塔在慈恩寺,唐高宗時建。小雁塔在薦福寺,唐中宗時建。
⑦雁塔:道源注《西域記》:昔有比丘見群雁飛翔,思日:若得此雁,可充飲食,忽有一雁投下自殞。佛謂比丘日:此雁王也,不可食之。乃瘞而立塔。
⑧謾:馮浩曰:漫通。鶖子:指舍利弗。道源注舍利弗,此雲鶖子,連母為名。以其取涅架一日之價,故不知有上乘,亦非真阿羅漢。佛為授記,乃知真是佛子,得佛法分。馮浩註:《因果經》:舍利弗者,於智慧中最為第一。世尊為舍利弗廣說四諦,即得阿羅漢果。《法華經音釋》:舍利弗,此雲鶩子,連母為名。其母名舍利,眼如鶖鷺,身形美好,弗即子也。
⑨真羅漢:馮浩注《四十二章經》:阿羅漢能飛行變化,曠劫壽命,住動天地。《修行本起經》:得一心者,萬邪滅矣,謂之羅漢。羅漢者,真人也。會:領會,理解。
⑩不會:不懂。牛車上乘:朱注《法華經》:長者以牛車、羊車、鹿車立門外,引諸子出離火宅。《釋迦成道記》註:羊車,喻聲聞乘;鹿車,喻緣覺乘;牛車,喻菩薩乘。俱以運載為義。前二乘,方便施設,惟大白牛車是實引重致遠,不遺一物。《傳燈錄》:若頓悟自心即佛,依此而修者是上乘禪。馮浩注《妙法蓮華經》:長者諸子於火宅中戀著戲處,無求出意。長者設方便,言羊車、鹿車、牛車在門外,可以遊戲,隨汝所欲,皆當與汝。諸子爭出火宅,白父,願時賜與。爾時長者各賜一大車珍奇雜寶而莊嚴之,駕以白牛。我財物無極,不應以下劣小車與諸子等。如是七寶大車,其數無量。佛告舍利弗,如來亦復如是。於三界火宅為說三乘,聲聞乘如求羊車,辟支佛乘如求鹿車,佛乘利益天人,度脫一切,是名大乘,如求牛車。如來說三乘引導眾生,然後但以大乘而度脫之。《魏書·釋老志》:初根人為小乘,行四諦法:中根人為中乘,受十二因緣;上根人為大乘,則修六度。愚按:上引注文中之火宅,乃佛家比喻煩惱之俗界。言人有情愛糾纏,如居火炕之中,故名。上乘:佛家廣大圓通之要道。

白話譯文

以白石連花奉寄楚公,言白石蓮花自在佛前。將老病楚公自在西山;白石蓮花既不雕鐫應入西山,西山老僧又不起心欲此石蓮。在清霜寒露降滿苔蘚的夜裡,經常夢到他這位老朋友。龍宮與雁塔一樣的極高。以舍利弗為代表的阿羅漢,不會最上乘義,停留在小乘極果,不以成佛為最究竟之目標,直到法華會上, 方才回小向大,發願成佛。

創作背景

這是詩人大中年間在東川時的作品。這一時期,李商隱失去了愛妻王氏,正處於極度的痛苦之中。同時又懷念故鄉,歸思難收,加上體衰多病,因此情緒特別低落,內心充滿悲愁,思想發生了很大變化。篤信佛家禪理,和衲子有了來往。他青年時期就好道,有“學仙玉陽東”之想,和道流過從甚密。而作者此詩又奉佛,給他的思想和創作帶來了不少消極影響。

原文鑑賞

詩詞賞析

詩文中流露出感傷頹廢的情調、縹渺虛無的色彩。他自己曾在《樊南乙集·序》中說:“三年以來,喪失家道。開居忽忽不樂,始克I意事佛,方願打鐘掃地,為清涼山行者。”這首詩就是他這種思想的具體反映。“楚公”其人,歷來無確考。現此詩中之意。可能是一位老衲。
“白石蓮花誰所共。六時長捧佛前燈。”詩一開頭,便切題描寫寺院中的石燈台。“白石蓮花”即石燈台。《道源》一書注日:“番白石為蓮花台,捧燈佛前。“共”是“供”的通假字。“六時”一詞《大唐西域記》一書中有所說明:“六時合成一日一夜。”佛經中所謂“六時”等於如今的二十四小時。寺院中放置著白石鑿成的蓮花燈台,它整天整夜都在佛前捧著燈火,為佛家不可缺少之物。
接下兩句:“空庭苔蘚饒霜露,時夢西山老病僧。”因見院中秋色而憶念西山老僧。前一句寫秋色:深秋時節,木葉盡脫,連那院中碧綠的苔蘚也逃不掉寒秋的淫威,在重生的霜露之下,顯出衰敗之態。目睹眼前淒涼的秋景,詩人不由得想起南山那位體衰多病的老僧,此時他的情況怎樣呢?於是詩人便引經據典,構想僧人所處的佛家聖地的情況:“大海龍宮無限地,諸天雁塔幾多層。”《法華經》上說舍利佛文殊師“乘千葉蓮花從大海娑竭羅龍宮自然湧出(水面),住在虛空之中”。此處之“天”與我們如今所說的天不同。按佛經所說,三界(欲界、色界、無色界)共有二十八天。欲界有六天,色界有十八天,無色界為四天,此處之“天”指佛家所處的清淨光明的勝境。“雁塔”一詞出自《大唐西域記》,此書中載:有佛比丘在路上行走,忽然發現群雁飛翔.於是開玩笑說:“今天眾和尚飯不夠吃。”一隻大雁向後退著飛,投身自殺。佛家感動,便建一塔,把雁葬在下面。在詩人的想像中,佛境不僅廣大無邊,而且清靜光明。詩人用這樣的筆法,把南山老僧所處之境描繪得如此之好。同時,此聯也是借大海和雁塔暗暗點出佛家教義之“博大精深”。
最後兩句:“漫夸騖子真羅漢,不會牛車是上乘。”這是對“楚公”的贊語。此處“騖子”指舍利弗。舍利弗名字與母親名相連。其母名為舍利,眼如鶖鷺,身形特剮好看。“羅漢”本意是修行得道的聖者。《四十二章經》中說阿羅漢能飛行變化。隨願久住,而其所居之處,天地為之感動。言其道法之高深。這裡是在說舍利弗為修行得道之聖。“不會”即不理解。“牛車”、“上乘”都是佛家語。按佛書《妙法蓮花經》中所說:“如來佛曾為眾僧說三乘,三乘即聲聞乘,辟支佛乘和佛乘,聲聞乘如求羊車,辟支佛乘如求鹿車,都不如佛乘,因為佛乘‘利益天人,度脫一切’,如求牛車。”因此“牛車”為佛家大乘也即詩中所說的“上乘”,其根本意思是指佛家圓通廣大的要道。
詩人在這最後兩句中首先稱讚舍利弗是“真羅漢”,即修行得道的長者,但他還沒有理解佛家的“上乘”即那圓通廣大的要道,言外之意便是“楚公”才真正懂得了佛家的“上乘”之法,即佛家要道。
這首詩在思想性上無足可取,只是玄而又玄的禪家之語。不過在用典上還有些特色。不見牽強與堆砌之痕,比較自然。

名家點評

清·紀曉嵐評曰:前四句可姿逸之姿,而三四句尤佳,後四句嫌禪偈氣。
清·朱彝尊評曰:不會句似有所諷。
清·陸隴其評曰:只起二句是題白石蓮花,下皆寄懷楚公。言當此霜露既降,時以公之老病為憂,故夢寐往往見之。大海龍宮,言道之廣遠不可涯量,故日無限地;諸天雁塔,言道之崇高不可瞻仰,故日幾多層。此極力讚嘆楚公也。結句言公為引重致遠之器,有如大白牛車,能載一切,豈如鶩子不知上乘,而猶煩我佛之授記也耶?
清·姚培謙評曰:白石蓮花必楚公庭中供養之物,故題此以寄求法之意。言此石蓮,常得親近佛燈,而我之夢寐皈依,不啻在空庭苔蘚之間,承事幾仗也。但佛燈所照,大幹世界,浩浩茫茫,非尋常小智之人,可以徼幸得法,雖智慧如舍利弗,非佛親為授記,不能得最上乘,證真羅漢果。鈍根如我,不知何以得出沉冥耶?
清·屈複評曰:石蓮捧佛燈,喻不染心也。霜露之感,時夢老僧。龍宮地廣,雁塔天高,楚公到此矣。古所稱真羅漢者,皆不及楚公臻上乘也。
清·袁枚評曰:五六句言道之廣遠崇高。
清·馮浩評曰:在東川作也。西山隨處可稱,而自東川則尤確。下半喻職官之多,階品之積,及我不得效用朝家,而惟寄身使府,譬之說法,徒嘆小乘耳。義山斯時因病耽禪,可於言外參悟。
清·張采田評曰:詩本無深意,惟楚公未詳何僧耳。西山隨處可稱,不必定在東川;即謂東川尤確,而詩云時夢西山老病僧矣,亦必東川歸後情事始合。馮說進退失據。至所解言外之意,沾滯皮附,益無論矣。
清·劉大櫆評曰:陸箋是。詩或如張氏所云,作於東川歸後,然身在東川,遙夢西山老病僧亦可通。義山在東川耽於佛道,作此類詩之可能性極大。
清·朱彝尊評曰:頸聯不對,亦如五律格調。
清·何焯評曰:此古體非律詩。
清·程夢星評曰:按此詩乃兩絕句,以韻同占葉,誤合為一律耳。靜心體會,則知章法於絕,則正閏之地位分明;於律,則首尾之摶結散渙。不敢擅分,姑識之以俟說詩解頤者焉。

作者介紹

李商隱(約812年或813年~約858年),漢族,字義山,號玉溪生,又號樊南生、樊南子,晚唐著名詩人。他祖籍懷州河內(今河南沁陽市),祖輩遷至滎陽(今河南鄭州)。擅長駢文寫作,詩作文學價值也很高,他和杜牧合稱“小李杜”,與溫庭筠合稱為“溫李”,因詩文與同時期的段成式、溫庭筠風格相近,且三人都在家族裡排行第十六,故並稱為“三十六體”。其詩構思新奇,風格濃麗,尤其是一些愛情詩寫得纏綿悱惻,為人傳誦。但過於隱晦迷離,難於索解,至有“詩家總愛西崑好,獨恨無人作鄭箋”之說。因處於牛李黨爭的夾縫之中,一生很不得志。死後葬於家鄉沁陽(今沁陽與博愛縣交界之處)。據《新唐書》有《樊南甲集》二十卷,《樊南乙集》二十卷,《玉溪生詩》三卷,《》一卷,《文》一卷,部分作品已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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