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抗英戰爭

蘇格蘭獨立戰爭一般指本詞條

蘇格蘭抗英戰爭,又稱蘇格蘭獨立戰爭,發生於1296年——1328年。1296年,英格蘭的愛德華一世入侵併吞併了蘇格蘭,蘇格蘭人經過30多年的鬥爭,在威廉·華萊士、羅伯特·布魯斯的帶領下,前仆後繼,終於打敗了英格蘭人,重獲獨立。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蘇格蘭抗英戰爭
  • 時間:1296年——1328年
  • 年代:金雀花後期(13世紀末14世紀初)
  • 主角英格蘭蘇格蘭王國
王位繼承危機,蘇格蘭王室介紹,愛德華一世,斯特林橋大捷,大捷之前,英蘇力量對比,華萊士給將士鼓勁,戰役進行,結果,護國主華萊士,決戰福爾柯克,結局,備註,備註1,備註2,備註3,備註4,備註5,備註6,備註7,備註8,備註9,

王位繼承危機

愛德華一世的父親亨利三世執政的時代,英格蘭蘇格蘭王國的關係因為《約克條約》的簽署和兩國王室間兩度聯姻而變得十分親密(亞歷山大二世於1221年與亨利三世的姐姐喬安娜結婚,亞歷山大三世於1251年與亨利三世的女兒瑪格麗特結婚)。1286年3月18日,蘇格蘭國王亞歷山大三世不幸墜崖身亡,由於亞歷山大的兒女們都已先他離開了人世,所以他的外孫女,有“挪威少女”之稱的挪威公主(其父為挪威國王埃里克二世仇恨教士的人”)瑪格麗特成為王位的惟一繼承人(備註2)。瑪格麗特六歲的時候正式被承認為蘇格蘭女王,同時蘇格蘭議會任命了一個六人委員會,這個委員會將代替女王治理國家直到她長大成人為止。老謀深算的愛德華一世(女王的舅舅)提議讓威爾斯親王愛德華和瑪格麗特結婚,愛德華的提議得到了六人委員會的回響。從他們的角度來說,年幼的女王和威爾斯親王的結合必將成為蘇格蘭和英格蘭之間新的紐帶。1290年7月,蘇格蘭、英格蘭和挪威的代表在特威德河畔的伯格厄姆簽署了蘇格蘭和英格蘭王室聯姻的“伯格厄姆”條約。為了和威爾斯親王愛德華完婚,瑪格麗特從挪威出發前往蘇格蘭並於9月底抵達奧克尼群島,然而她在此不幸病倒,不久去世(根據A·O·安德森《早期史料》引用的史料,瑪格麗特死在卑爾根主教的懷裡)。
蘇格蘭抗英戰爭圖片蘇格蘭抗英戰爭圖片

蘇格蘭王室介紹

瑪格麗特死後,蘇格蘭失去了正統的王室繼承人,國內的大小貴族為了爭奪王位爭吵不休。在各方爭執不下的情況下,六人委員會的成員、德高望重的聖安德魯斯主教威廉·弗拉塞爾邀請愛德華一世來做他們的仲裁人。這位“英格蘭的查士丁尼”自然不願意放過這個插手蘇格蘭內政的天賜良機,於是慨然應允。愛德華來到愛丁堡後,並未馬上履行仲裁人的使命,而是向蘇格蘭貴族們提出,無論誰當上國王都必須承認自己為蘇格蘭的最高宗主的要求。那些被“國王夢”沖昏頭腦的貴族們全盤接受了愛德華的無理要求,完全不顧他對蘇格蘭赤裸裸的野心。競爭蘇格蘭王位的主要有十三名候選人,他們中的十人很快因為種種理由被愛德華一世淘汰。剩下來的三名候選人皆為亨廷頓伯爵戴維(蘇格蘭國王戴維一世的小兒子)的子孫,是亨廷頓伯爵的三個女兒的男性後嗣,問題是究竟選擇哪個女兒的後嗣才好呢?亨廷頓伯爵次女之子開瑞克伯爵羅伯特·布魯斯(備註3)曾被亞歷山大二世指定擁有王位繼承權,無論是從血緣還是從資歷上看,他都是最合適的國王人選。可是,仲裁人愛德華一世卻不這么想,他理想中的蘇格蘭國王是一個可以任由自己擺布的傀儡,象羅伯特·布魯斯這樣為了王位可以苦熬了幾十年的人怎么可能心甘情願的被自己利用呢?於是,愛德華一世在1292年擁立亨廷頓伯爵長女的外孫、年僅十六歲的約翰·巴里奧爾登上了蘇格蘭國王的寶座。根據事先的承諾,巴里奧爾在即位的次日就向愛德華宣誓效忠並尊其為蘇格蘭的最高宗主。

愛德華一世

愛德華一世那般精明的人有時候也會作出錯誤的判斷。他原本以為巴里奧爾會對自己俯首貼耳、百依百順,但是作為一國之君的巴里奧爾並不甘心成為英格蘭人的傀儡。
1295年,英法之間又燃戰火,愛德華一世向對待家臣一樣命令巴里奧爾率領蘇格蘭軍隊和自己一起出征法國。不但如此,他還進一步提出“英法戰爭期間,蘇格蘭商船不得出港”的苛刻要求。
“長腳”的無禮要求激怒了蘇格蘭人,巴里奧爾不僅對他的召喚不予理會,還在當年7月和法國、挪威結盟(史稱“老盟約”,這個同盟一直延續到16世紀,根據盟約法國每年提供蘇格蘭補助金五萬鎊,作為交換條件,蘇格蘭必須每年用四個月的時間同英格蘭作戰),試圖擺脫英格蘭的桎梏。巴里奧爾的“膽大妄為”擊怒了“長腳”,他立即發動了對蘇格蘭的懲罰戰爭。
1296年3月,愛德華一世率軍直取蘇格蘭首屈一指的商業城市貝里克,該城居民奮起抵抗,無奈力不從心,貝里克於3月30日陷落。英軍入城之後燒殺淫掠,殘酷程度無以復加,死難者數以千計。
4月27日,薩里伯爵 約翰·德·沃勒內率領的英格蘭軍隊在鄧巴會戰中打垮了巴里奧爾的四萬大軍,蘇格蘭人在鄧巴戰場上屍橫遍野,許多貴族淪為俘虜。鄧巴的慘敗決定了巴里奧爾的命運,他被迫於7月10日向愛德華一世投降,“長腳”囚禁了包括他在內的兩千多名蘇格蘭顯貴(備註4)。
不久以後,他廢黜了巴里奧爾,自立為蘇格蘭的最高宗主,在貝里克建立了自己在蘇格蘭的統治機構。“長腳”命令約翰·德·沃勒內率軍長期駐守蘇格蘭,分兵把守蘇格蘭各個主要城堡。同時,愛德華一世把一大批忠於他本人的郡長和領主強加給蘇格蘭人,而且他們大多是英格蘭人。
愛德華一世還從一個叫斯昆的村莊掠走了象徵蘇格蘭王權的“斯昆石”,將它作為戰利品帶回倫敦。“斯昆石”又稱“命運之石”,是古代蘇格蘭國王加冕時的“王座”。“長腳”下令將“斯昆石”鑲嵌在一張精雕細刻的高背橡木椅上,以作為占領蘇格蘭的象徵,這張椅子就是著名的“愛德華國王之椅”。
1297年8月22日,自以為蘇格蘭已經牢牢在握的“長腳”離開蘇格蘭前往佛蘭德斯,他走後不久,反抗英格蘭統治的鬥爭就在蘇格蘭全境展開了。

斯特林橋大捷

大捷之前

蘇格蘭人的反抗開始於1297年的5月,起先只是各地的零星暴動,僅僅過了4個月,反抗的火焰已經燒遍了蘇格蘭的大地。到1297年9月,英格蘭蘇格蘭的統治竟然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當時活躍在蘇格蘭大地上的起義軍主要有三支:安德魯·穆瑞領導的隊伍在福斯河北得到了廣泛的支持;另一支隊伍由威廉·道格拉斯爵士和格拉斯哥主教羅伯特·維沙特領導,他們的活動範圍主要是蘇格蘭的西南部;第三支隊伍是由偉大的蘇格蘭民族英雄威廉·華萊士領導的(備註5)。 蘇格蘭西部的起義在相當短的時間內就被鎮壓了下去。薩里伯爵的孫子、新任蘇格蘭總督副官亨利·珀西和羅伯特·克利夫德緊急動員了坎布里亞和威斯特摩蘭兩郡(可能還包括蘭開夏)的民團,迅速開進蘇格蘭直撲艾爾城。亨利·珀西和羅伯特·克利夫德指揮著一支由三百名重裝騎兵和四千名步兵組成的軍隊,英蘇雙方的力量對比十分懸殊。蘇格蘭人對貝里克的災難記憶猶新,這讓他們猶豫、動搖,最後艾爾和歐文的蘇格蘭反抗者未發一箭就向英格蘭軍隊繳械投降了。7月17日,愛德華一世委任的蘇格蘭財務官休·格雷辛漢獲悉,威廉·華萊士在賽柯克森林集結了一支大軍。格雷辛漢在給愛德華一世的書信中寫道:“···有必要對威廉·華萊士進行一次討伐,他在賽柯克森林集結了一支大軍,圖謀破壞您給蘇格蘭帶來的和平···”。格雷辛漢同諾森伯蘭郡的貴族們一致決定出兵征討華萊士,他們的軍隊以亨利·珀西和羅伯特·克利夫德所部為主力,擁有三百名重裝騎兵和一萬名步兵。休·格雷辛漢、亨利·珀西和羅伯特·克利夫德並沒有馬上攻打華萊士,他們在羅克斯堡紮營等待蘇格蘭總督約翰·德·沃勒內的到來。英格蘭人反應的遲鈍,給了華萊士大展身手的機會。他迅速移師北方和安德魯·穆瑞會師,旋即包圍了鄧迪和斯特林兩城堡。得知鄧迪和斯特林被圍之後,約翰·德·沃勒內親率一千重裝騎兵和五千步兵從羅克斯堡出發開赴斯特林,緊跟其後的是休·格雷辛漢、亨利·珀西和羅伯特·克利夫德率領的後續部隊,包括三百重裝騎兵和八千步兵。9月9日,包括詹姆斯·斯圖亞特和倫諾克斯伯爵馬爾科姆在內的幾個蘇格蘭親英貴族趕到了沃勒內軍中,他們是被格雷辛漢招來給英格蘭人充當嚮導的。沃勒內和格雷辛漢命令他們前往圍困斯特林堡的蘇格蘭軍中勸說華萊士放下武器,以免“無謂的流血”。這些貴族老爺們在華萊士和穆瑞面前極力誇張英格蘭人的精良裝備,在他們看來以羸弱的蘇格蘭武裝和強大的英格蘭王家軍隊抗衡,其結果只能是一場屠殺。親英貴族們的花言巧語沒有能夠矇騙華萊士,貝里克的慘劇就在眼前,沃勒內的許諾怎么可能令人信服呢?不過,詹姆斯·斯圖亞特等人也不是一無所獲,他們給沃勒內帶回了大量有關華萊士義軍的情報(這幾個蘇格蘭貴族曾向沃勒內許諾要向英軍提供六十名武士,當他們在9月11日早晨來向沃勒內復命的時候,跟隨他們一起來替英軍效力的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而不是他們所許諾的六十人)。

英蘇力量對比

9月10日,英格蘭軍和蘇格蘭軍在斯特林橋遭遇。如果把斯特林看成為蘇格蘭北大門的話,斯特林橋--這座架設在福斯河上的木橋無疑就是打開這扇大門的鑰匙。在斯特林鎮邊上的峭壁之上矗立著一座巍峨的城堡--斯特林堡。城堡裡面的駐軍承擔著守衛斯特林這座具有重要戰略價值的小鎮。從斯特林堡向下眺望,斯福斯河兩岸的一草一木全都盡收眼底,此時的駐軍司令是驍勇善戰的理查·德·沃德格里夫爵士。9月10日這天,威廉·華萊士在福斯河對岸的制高點奧丘山上發現了從南方洶湧而來的英軍,這正是約翰·德·沃勒內親自率領的征討大軍,他此行的目的是來解除蘇格蘭人對斯特林的圍困。沃勒內指揮的英格蘭軍隊全都由經驗豐富的老兵組成,很多人都有在歐洲大陸作戰的經驗,他們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士氣也非常飽滿。在英軍將士的眼中,即將和自己對陣的蘇格蘭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威廉·華萊士和安德魯·穆瑞指揮的蘇格蘭軍大約有一萬六千人,但是其中大多數人是從未上過戰場的農民,他們裝備極差,只有一百五十名鎧甲騎兵的裝備可以和英軍媲美。因此,儘管在數量上蘇格蘭人占用接近三比一的明顯優勢,但是英蘇雙方的力量對比還是比較懸殊的。儘管在實力上英格蘭軍占有明顯的優勢,但是在地利上他們卻處在下風。英軍沒有渡船,他們只能從斯特林橋和坎布斯肯內斯、基爾丁兩處淺灘渡過福斯河。兩處淺灘只有在水位很低的情況下才能通行。斯特林橋是一座狹窄的木橋,最多只能讓兩名騎兵並肩通過。不僅如此,兩側橋頭的堤道土質鬆軟,重裝騎兵完全無法施展。沃勒內發現,在奧丘山的山坡上布陣的蘇格蘭人對自己的左翼構成了致命的威脅,英軍卻很難把蘇格蘭人從山上趕走。如果蘇格蘭人趁著英軍的人馬在斯特林橋上擠作一團的時候發起攻擊,英軍必將一敗塗地。更重要的是,蘇格蘭人有一個英格蘭人所不具備的有利條件,那就是他們視死如歸的愛國熱情,他們在為蘇格蘭的獨立而戰。

華萊士給將士鼓勁

為了向英軍表明自己的決心,華萊士在福斯河北岸的奧丘山的山坡上布陣。沃勒內明白一場惡戰是不可避免的,出於對沙場禮節的尊重,他派遣兩名多明我會修士過河。沃勒內讓兩名修士轉告華萊士,如果他能接受“王上的和平”,自己將保證華萊士的生命,並對他以往所犯之“罪行”既往不咎。對此,威廉·華萊士的回答是:“告訴你們的人,我們到這裡來不是為了什麼和平,我們是來打仗的。我們要向你們報仇雪恨,我們要解放自己的國家!!他們想來就來,我們已經做好的準備,就在這裡恭侯。”
華萊士帶有挑釁性的回答不僅讓沃勒內目瞪口呆,也令原本趾高氣揚的英軍將士為之氣沮。英軍將領之間發生了嚴重的意見分歧,一些人認為華萊士的宣言不過是“歹徒在虛張聲勢”,其他的人則主張要小心謹慎。
為了統一眾將的意見,沃勒內召開了一個緊急軍事會議,會議上一名在歐文向英軍投降的蘇格蘭騎士理察·魯迪爵士告誡薩里伯爵:“大人,如果我們上橋的話,必將死無葬身之地。因為我們只能兩個兩個並排通過橋面,敵人正對著我們的側翼,他們可以隨心所欲的衝下山來攻打我們,集中兵力打擊我們的前鋒。離這不遠有一處淺灘,在那裡,我們一次可以通過六十人。請撥給我五百名騎兵和一小隊步兵,我將率領他們繞到敵軍的背後,打擊他們、粉碎他們。我的伯爵大人,與此同時,您和大隊人馬就可以萬無一失的通過斯特林橋了。” 大多數英軍將領們都不贊同魯迪爵士的意見,在他們看來兵分兩路是不明智的,這可能是英格蘭貴族的傲慢和對蘇格蘭的“變節者”的不信任所致,詹姆斯·斯圖亞特和倫諾克斯伯爵那不能兌現的諾言讓他們不得不小心謹慎。但是也有少數將領在原則上同意他的看法。
於是,英格蘭的將軍們各執一詞,爭得不可開交。
最後,稅務官休·格雷辛漢站了出來,大聲喝道:“你們不要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纏下去了!國王陛下的金錢不能被這樣白白的浪費。讓我們衝過橋去,盡忠盡職吧!!” 沃勒內對於格雷辛漢的越權舉動非常不滿,作為一員久經沙場的宿將,他很明白貿然進攻的後果是不堪構想的。可是,將士們的情緒已經被格雷辛漢煽動了起來,如果這時候不進攻的話,有可能會影響全軍的士氣。
沃勒內再三權衡以後,向全軍發出了進攻的命令。以基爾頓城主(此城堡在約克郡)馬默杜克爵士率領的重裝騎兵為先導的英格蘭大軍開始通過斯特林橋,正如魯迪爵士先前所指出的那樣,狹窄的橋面只能同時並排通過兩騎,英軍的行動異常困難。一英里半外的奧丘山上,華萊士和所有的義軍將士一樣目不轉睛的觀察著英軍的一舉一動。
英軍的隊伍以手持愛德華一世的王旗的掌旗手為首,後面緊跟著薩里伯爵和大隊的騎士,在一面面長三角旗、令旗和燕尾旗(備註6)的簇擁下,騎士首領和男爵門身著華麗的禮服和全副的鎧甲浩浩蕩蕩的走上了斯特林橋,他們好像是去參加狩獵而非上陣廝殺。指揮大軍渡河的是財務官休·格雷辛漢、羅伯特·德·薩默維爾爵士以及斯特林堡的守將沃德格里夫爵士。

戰役進行

眼看著越來越多的英格蘭士兵穿過斯特林橋踏上了福斯河北岸的土地,蘇格蘭義軍當中的氣氛也愈發緊張起來。如果不是華萊士和穆瑞再三強調了服從命令的重要,奧丘山上的蘇格蘭將士們早就象1296年在鄧巴那樣衝下山去和英格蘭人拚命了。
此時,華萊士站在福斯河北岸岸邊的克拉格修道院的鐘樓上耐心的觀察英軍的行動,他在等待一個最恰當的時機,他要一擊成功。如果過早進攻的話,蘇格蘭人只能消滅一小部分敵軍,當真如此,反而讓沃勒內有了反擊的機會。
另一方面,如果把英軍全部放過橋來打,義軍在數量上有3:1的優勢,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場殲滅戰。中午11點,華萊士命令傳令兵吹響了進攻的號角。早已按捺不住胸中怒火的蘇格蘭戰士們立刻象脫韁之馬一般衝下了山去,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大刀長矛,口中不斷高呼:“幹掉他們!!幹掉他們!!”。在蘇格蘭人衝下奧丘山的一瞬間,他們端平了手中的長矛,徑直朝著英格蘭的貴族們衝殺了過去。與此同時,另一隊蘇格蘭戰士正在向斯特林橋進發,他們的任務是封鎖斯特林橋頭,切斷兩岸英軍之間的聯繫,然後再和主力部隊一起將已經渡河的英軍包圍消滅。一陣短促而激烈的肉搏過後,斯特林橋的橋頭被蘇格蘭人占據了。他們的大膽行動在英軍陣中造成了極大的混亂,橋上的英軍將士們既無法前進,又不能後退,擁擠和推搡令數以百計的英格蘭人掉進了水流湍急的福斯河中,沉重的披掛和武器很快就讓他們失去了生命。
蘇格蘭人的正面攻勢衝垮了英軍的陣線並在英軍將領中製造了一場混亂,他們試圖讓自己的戰馬從深陷的泥沼中脫身,大多喪身於蘇格蘭人的長矛之下,間或有一兩個躲過了長矛卻在墜馬之後死於坐騎和蘇格蘭人的踐踏。蘇格蘭人的迅猛攻勢打了英軍一個措手不及,被沖得七零八落的英軍很快就被壓迫到了斯特林橋與河堤西南的河灣。正在此時,蘇格蘭騎兵以雷霆萬鈞之勢從北方向河堤衝來,指揮重裝騎兵的馬默杜克爵士羅伯特·德·茨溫格穩住陣腳,他立即改變了進攻的方向,把自己的矛頭指向了迎面而來的蘇格蘭騎兵。
英軍裝備精良的重裝騎兵輕而易舉地擊潰了輕裝的蘇格蘭騎兵,老於戰陣的茨溫格並沒有對潰退的蘇格蘭騎兵窮追不捨,因為他已經覺察到戰局正在朝著不利於本方的方向發展,他吃驚的發現愛德華國王和薩里伯爵的旗幟全都沒了蹤影,戰場上堆滿了英格蘭士兵的屍體,蘇格蘭人占領了橋頭切斷了自己的退路。
茨溫格沉默了片刻,頃刻間,他的外甥在他的鞍前倒了下去,被激怒了的茨溫格率領他的部下徑直衝向了據守的橋頭的蘇格蘭人,他用自己那柄引以為傲的寬邊重劍在蘇格蘭人當中殺開了一條血路。當茨溫格和部下騎兵安然無恙的返回南岸之後,他立刻下達了拆毀斯特林橋的命令。
英軍陣中的三百名威爾斯長弓手原本打算堅決抵抗蘇格蘭人的進攻,然而那些四散奔逃的英格蘭人因為躲避憤怒的蘇格蘭人而衝散了他們的隊伍。可憐這三百精銳部隊,他們沒有對戰局起到任何作用便盡數葬身沙場,更可悲的是他們並不是被蘇格蘭人所殺而是讓自己人的馬蹄踩下了地獄。斯特林橋被拆毀之後,滯留在北岸的英軍將士們陷入了絕境,他們為了逃生紛紛跳入了福斯河中,那些平日裡趾高氣揚的騎士們拋棄了自己的武器、甲冑、戰馬和尊嚴,和普通士兵一樣跳入了福斯河冰冷刺骨的河水中。他們中間只有一小部分人活著游回了南岸,有成百上千條生命消失在了湍急的激流中。

結果

斯特林橋戰役的進展果如魯迪爵士預料的一樣,沃勒內原本希望看到一場對蘇格蘭“叛軍”的偉大勝利,然而映入眼帘的卻是蘇格蘭起義者對英格蘭王家軍隊的屠殺。他眼睜睜地看著蘇格蘭人狂暴的砍殺著自己的士兵,卻因為威爾斯長弓手的毀滅而束手無策。沃勒內眼見大勢已去,便在收容了從北岸逃回的殘兵敗將之後撤出了戰場。他留下自己的親戚威廉·費茲·沃里內守衛斯特林堡並許諾在十個星期之內返回。
安排完一切之後,沃勒內飛速向南逃竄,直到進入了英格蘭境內才收住了腳步。 英格蘭人在斯特林橋之戰當中的損失是非常慘重的,大約一百名重裝騎兵和五千名步兵(包括三百名威爾斯長弓手)戰死沙場。最為蘇格蘭人所痛恨的稅務官休·格雷辛漢被蘇格蘭人扒了皮。蘇格蘭人把扒下來的皮切成長條後,將這些長條編綴成一條皮帶,華萊士就是用這條皮帶來系配劍的。蘇格蘭方面的傷亡微不足道,但是兩主將之一的安德魯·穆瑞受了致命傷,數周之後不治身亡。穆瑞去世後,他的部下全都投到了華萊士的麾下。斯特林橋之戰在當時的歐洲是一個奇蹟:一支裝備極差沒有經過正規訓練的民軍打垮了訓練有素、經驗豐富的職業軍隊。
1297年冬,剛剛在斯特林橋戰役大勝英格蘭人的威廉·華萊士深入英格蘭北部進行了長時間的掃蕩。儘管在1296年的戰爭中也曾經發生過類似的入侵,但是從來沒有達到過華萊士這次的規模。華萊士的入侵所造成的破壞程度和對當地人的衝擊被當時的一位編年史作家記錄了下來:“那時,在從紐卡斯爾到卡萊爾的各省,所有修道院和教堂停止了對上帝的歌頌。所有的僧侶律修會修士和剩餘的牧師領主們的臣屬連同幾乎全部屬民都在蘇格蘭人的面前逃散了。”華萊士的勝利對英格蘭本土造成了直接的威脅,這令英格蘭國王“長腳”愛德華併吞蘇格蘭的努力幾近付諸東流。

護國主華萊士

斯特林橋慘敗的訊息流傳得很快,《蓋斯巴勒的沃爾特編年史》記載了斯特林橋慘敗在諾森伯蘭郡的百姓當中造成的恐慌:“諾森伯蘭的人們都嚇壞了,一家老小背著自己的全部家私,驅趕著自己的牲畜背井離鄉。逃難的人群在紐卡斯爾以及其他北方城市隨處可見。”(《蓋斯巴勒的沃爾特編年史》304頁)。9月21日,格雷辛漢的死訊就到達了倫敦的財政部。9月24日,身處佛蘭德斯愛德華一世收到了從倫敦發出的告急文書。蘇格蘭局勢的迅速惡化完全超出了愛德華的想像,他很想親自出馬再次平定蘇格蘭,但是佛蘭德斯的事務托住了他的手腳。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愛德華決定讓約翰·德·沃勒內堅守蘇格蘭,同時命令約克郡長羅伯特·克利夫德和十三名北方領主前往增援。然而,援軍尚未出發,薩里伯爵便在9月27日逃進了約克,他是在約克城內接到愛德華一世的命令的。
愛德華一世又命令那些已經臣服自己的蘇格蘭貴族協助英格蘭駐軍禰平“叛亂”,這些貴族包括巴德諾克的康耶、布查恩的康耶、鄧巴的派屈克、安格斯的烏恩弗拉維爾、美因泰茲的亞歷山大、斯特拉泰因的邁爾斯、倫諾克斯的馬爾科姆、薩瑟蘭的威廉、詹姆斯·斯圖亞特、尼古拉斯·德·拉·海耶、英格拉姆·德·烏恩弗拉維爾、理察·弗拉塞爾和克勞福德的亞歷山大·德·林賽。
通過這一長串的名字,讀者們應該不難發現親英蘇格蘭貴族的勢力很大,華萊士當時面對的決不僅僅是來自英格蘭的壓力。鄧巴的派屈克在達勒姆主教安東尼·德·貝克的支持下向華萊士宣戰,結果被打得一敗塗地,華萊士乘勝奪取了鄧巴,將他趕出了蘇格蘭。經此一戰,蘇格蘭境內再也無人敢於公開挑戰華萊士,惟有如此,他才能在入侵蘇格蘭的時候避免來自背後的威脅。
不過,蘇格蘭人的入侵併沒有立刻變成現實,起碼在10月13日以前,沒有蘇格蘭人入侵諾森伯蘭郡的任何報導。從編史作家的著述中,今人可以大致勾畫出斯特林橋一役後二到四周內威廉·華萊士的行程。華萊士率軍追蹤沃勒內,直到貝里克郊外的胡騰·摩爾。當貝里克的駐軍出城接應沃勒內的時候,華萊士立即撤兵北返繼續對斯特林堡和鄧迪堡的圍困。不久,兩座城堡的守軍向華萊士開城投降,他用英格蘭人在斯特林和鄧迪貯存的軍需物資武裝了自己的軍隊。
在打敗鄧巴的派屈克之後,華萊士開始了入侵英格蘭本土的軍事行動。 貝里克大概是在10月11日之前被蘇格蘭人占領的。關於這一日期,可以參考一件間接證據。華萊士在10月11日分別寫信給寫給呂貝克和漢堡的市長與議會,他在信中宣布,貝里克的港口再次向漢薩商人開放。如果10月11日,貝里克尚在英軍的手中,華萊士是絕不會給德國人寫這樣一封信。不過,根據《斯卡拉編年史》的記載,華萊士的部下亨利·德·哈里伯頓趁著英格蘭居民逃散的機會兵不血刃的占領了貝里克的城鎮和港口,但是他沒能拿下貝里克堡。
《蘭內科斯特編年史》是這樣描述蘇格蘭人的入侵的:“這以後(指占領貝里克以後),蘇格蘭人集結起來侵入了(諾森伯蘭)。他們在農村製造毀滅,燒殺搶掠、無惡不做。他們一直深入到紐卡斯爾附近,然後掉轉方向進入卡萊爾境內。在那裡,蘇格蘭人象在諾森伯蘭郡一樣破壞一切。接著,他們又折返諾森伯蘭郡,毀壞了所有他們先前看中而未及動手破壞的東西。直到聖·塞西莉亞節(11月22日),他們才收兵返回蘇格蘭。”有關華萊士的入侵,《蘭內科斯特編年史》的記述過於簡略,《蓋斯巴勒的沃爾特編年史》就要詳細許多。
可以肯定的是,10月11日那天,華萊士在哈丁頓,他並沒有做入侵諾森伯蘭郡的部署,而是繼續圍困鄧迪。按照《蓋斯巴勒的沃爾特編年史》的記載,聖·盧克節,即10月18日蘇格蘭人開始進犯諾森伯蘭郡,不過這僅僅是一些零星的騷擾。直到聖·馬丁節(11月11日),蘇格蘭人方才大舉入侵英格蘭。事實上,沒有史料可以證明11月上旬華萊士和他的軍隊在英格蘭境內。起初,蘇格蘭小部隊散兵游勇式的劫掠讓英格蘭北部的居民大受其害,他們以羅斯伯瑞森林為大本營,四出焚掠周圍的鄉村(備註7)。
燒毀費爾頓磨坊標誌著蘇格蘭人對諾森伯蘭郡攻勢的開始,這一事件據說發生在米伽勒節(9月29日)後的第二個星期,大約是10月13日(從羅斯伯瑞森林到費爾頓僅有7英里的路程)。有關蘇格蘭人在諾森伯蘭郡活動的記錄是很豐富的,縱火和劫掠集中發生在郡的東北部這一事實表明襲擊者是從貝里克來的。蘇格蘭人、更多是在有關蘇格蘭人的謠傳造成恐怖氣氛驅使居住在英格蘭北部鄉村的居民大批逃離自己的家園,逃難的人們象潮水一樣湧入各地的城堡壘和有圍牆保護的市鎮,連紐卡斯爾這樣的北方重鎮也受到了蘇格蘭人的威脅(備註8)。諾森伯蘭郡的民團早在6月份就被休·格雷辛漢徵集一空並在斯特林橋一役中折損殆盡,除了據守各個城堡少數軍隊以外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妨礙蘇格蘭人,不過只有奧恩維克城堡的守軍曾經襲擊過蘇格蘭人的小部隊。
此時的倫敦正處在一片混亂之中,沃勒內的告急文書一個接一個的從北方傳來,遠在佛蘭德斯愛德華一世對此鞭長莫及,和朝廷相比,教會方面的反應顯然要更快些,於10月16日、23日教會兩次發出召開籌措軍費的宗教大會的傳票。威斯敏斯特教堂亦於10月23日發布了徵召新兵的命令,但直到12月6日才付諸行動。 愈演愈烈的“蘇格蘭叛亂”迫使愛德華一世與法王菲利浦四世媾和。雙方於1297年10月達成了一項為期兩年的休戰協定,儘管如此,愛德華依然無法馬上從歐洲大陸抽身。
為了讓英格蘭恢復穩定,“長腳”向大小貴族和各自由城市許下了各式各樣的諾言、作出了很大讓步,希望可以激發他們支持王室的熱忱。與此同時,他又向親英格蘭的蘇格蘭貴族們送去了密函,希望他們和英軍聯手鎮壓自己的同胞。愛德華一世的密函並沒起到多大作用,除了被華萊士驅逐的鄧巴的派屈克和安格斯的烏恩弗拉維爾外,大部分蘇格蘭貴族都不敢公然支持愛德華一世。
華萊士憑藉著抗英戰爭中所取得的赫赫戰功,在蘇格蘭中下層人民中樹立起了崇高的個人威望,理所當然的被他們擁戴為蘇格蘭的“護國主”。華萊士深知愛德華一世決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英格蘭的大軍很快便會捲土重來,一個四分五裂的蘇格蘭無法與英格蘭長期抗衡,惟有上下一心、團結一致,蘇格蘭的獨立才會有希望。
華萊士返回蘇格蘭後,立即著手整軍備戰,他將蘇格蘭劃分為若干個軍區,每個軍區的長官和副官都必須服從他的命令。華萊士宣布,蘇格蘭所有能夠使用武器的男子都必須參加戰鬥,無論他是貴族、自由人還是農奴。值得一提的是,華萊士的命令都是以國王約翰·巴里奧爾的名義下達的。華萊士之所以要藉助國王的名義,是因為卑微的出身使他的政治影響力(尤其是在貴族中間)大打折扣。
就在華萊士專心備戰的同時,英格蘭方面也在積蓄力量,以俟反攻。根據愛德華一世的令旨,薩里伯爵格洛斯特伯爵、阿倫德爾伯爵等勛臣宿將在約克集結了一支大軍,只等國王到達就立刻北上討伐華萊士。未曾想到,個別英格蘭貴族的輕舉妄動打亂了全盤部署。事情是這樣的,先是羅伯特·克利夫德在1297年聖誕前夕襲擊了安嫩戴爾,接著,彭布羅克伯爵埃梅爾·德·瓦朗斯和馬奇伯爵之子約翰·希爾瓦爾德率領一支軍隊在蘇格蘭法夫郡登入。他們在布萊克艾恩塞德森林中遭到了華萊士的迎頭痛擊、全軍覆沒。聞此敗訊,薩里伯爵約翰·德·沃勒內於1298年2月率軍越過了英格蘭-蘇格蘭邊界,英格蘭人的反攻開始了。沃勒內解除了蘇格蘭人羅克斯堡的包圍並深入到凱爾索。華萊士沒有冒險與英格蘭軍正面交鋒,他用堅壁清野的方法迫使沃勒內退卻,貝里克卻落入了英格蘭人手中。

決戰福爾柯克

愛德華一世一從歐洲大陸脫身,立刻動身前往英格蘭。他在肯特郡的桑維奇登入後,馬不停蹄的返回了倫敦。“長腳”在倫敦調動了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集結起一支擁有兩千四百名騎士和重裝騎兵(其中五百名是從加斯科涅來的)和一萬零五百名步兵(包括威爾斯長弓手愛爾蘭擲石手)的大軍。6月24日,愛德華一世率領他的大軍自羅克斯堡啟程,向蘇格蘭挺進。隨同國王出征的有赫里福德伯爵亨弗里·德·伯亨、英格蘭最高治安官羅哲耳·畢高德、林肯伯爵奇耶夫·馬紹爾和好戰的達勒姆主教安東尼·德·貝克。在愛德華的巨大力量下,沒有蘇格蘭人認為正面交鋒有希望獲勝。他們惟一的希望是撤退,避免一邊倒的戰鬥,和英格蘭人保持一段距離,直到英軍深入蘇格蘭腹地,冬季的嚴寒和給養的缺乏將迫使他們撤退。華萊士原想運用這個戰略,但愛德華一世的步步進逼令他不得不在福爾柯克和英格蘭軍展開決戰。
英軍沿著蘇格蘭東海岸向北推進,由一支海軍艦隊從海上補給。不列顛變化莫測的天氣對英軍的影響要遠大於蘇格蘭人的抵抗。大軍出發後不久,由於隨行的艦隊為大風所阻,英軍被迫在昆斯費里以南兩英里的柯克利斯頓安營紮寨,只待艦隊前來會合。與此同時,華萊士正在福爾柯克城附近的森林中為即將到來的決戰準備著。為了抵禦英軍騎兵的衝擊,華萊士把陣地設在一片騎兵無法通過的沼澤後面。蘇格蘭人還在沼澤的盡頭修築了防禦工事--尖木樁圍成的木柵欄。
蘇格蘭軍由八千餘名步兵、一千餘名騎兵和為數不多的弓箭手組成。除了巴德諾克的康耶和約翰·斯圖亞特以外,大多數貴族都在觀望。面對氣勢洶洶的英軍,華萊士不得不孤軍奮戰。 另一方面,由於英軍的給養嚴重不足,所以愛德華一世開始考慮撤向愛丁堡。這時,鄧巴的派屈克和安格斯的烏恩弗拉維爾給他送來了一份至關重要的情報。當“長腳”從中得知蘇格蘭人離他只有六里格(十八英里、一里格相當於三英里)的路程時,他決定發動決定性攻勢。他命令自己又餓又累的部下以最快的速度開始急行軍。他們下午3點從柯克利斯頓拔營起寨、一路疾行,於當晚抵達林利斯戈鎮並在鎮東未經耕作的伯格荒原宿營。
由於所有的帳篷和輜重都留在了柯克利斯頓營地,國王和全軍將士只能露天過夜。他們的馬匹無料可喂,只有荒野上的荊豆和雜草。同時代一位編年史作家報導了愛德華一世在這天夜裡遭遇的苦難,他在睡著的時候被一匹戰馬踩到,斷了兩根肋骨。“長腳”不愧是一代雄主,為了不讓自己的傷勢動搖軍心,他忍痛上馬催動大軍離開了小鎮。英軍剛出林利斯戈鎮,就發現繆拉文塞德山上有蘇格蘭人的蹤跡。“長腳”當即下令攻擊,當英格蘭人衝上山後,他們發現蘇格蘭人早已逃之夭夭。他們是華萊士部署的偵察兵,看到英軍逼近就回福爾柯克報信去了。
英格蘭全軍到達山頂後在達勒姆主教的主持下望彌撒,那是7月22日,聖麥格德林節。此時,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兩英里外布陣的蘇格蘭人。彌撒結束之後,有人提議應該讓連續行軍的士兵稍事休息,然而愛德華一世在“聖父、聖子、聖靈”的名義下要求全軍立刻衝下山去。
英軍以三線隊形部署,第一線由赫里福德伯爵亨弗里·德·伯亨和肯伯爵奇耶夫·馬紹爾率領;第二線由達勒姆主教安東尼·德·貝克和拉爾夫·巴塞特指揮;第三線由國王親統。騎士和重裝騎兵組成了英軍的第一和第二條戰線,第三條戰線是作為後備軍的步兵和威爾斯長弓手愛爾蘭擲石手。在蘇格蘭一方,華萊士布下蘇格蘭傳統的長矛圓陣“Schiltrons”迎敵。《蓋斯巴勒的沃爾特編年史》對“Schiltrons”有這樣的描述:“士兵們圍成圓形陣式,他們肩並肩站著,排成一圈又一圈的縱深佇列,面對四周,斜舉著手中的長矛”。
儘管英軍占有優勢,但蘇格蘭人仍有取勝的可能,他們密集的長矛圓陣可以擊退任何騎兵的衝擊。華萊士的作戰計畫是讓長矛圓陣先承受敵人的衝擊,當英格蘭人因突破圓陣而疲憊的時候,蘇格蘭騎兵就集中兵力突擊他們的後方,把他們趕入沼澤加以消滅。令人遺憾的是,在大敵當前的緊要關頭,蘇格蘭陣營的內部發生了分裂。華萊士、康耶和約翰·斯圖亞特之間因為指揮權的歸屬發生了激烈的爭吵。爭吵的結果,約翰·斯圖亞特表示他將服從華萊士的指揮,沒能得到指揮權的康耶悻然帶走了僅有的千餘騎兵。
隨著“長腳”的一聲令下,第一線和第二線的英軍騎兵從繆拉文塞德山沖了下來。當遇到蘇格蘭陣前的沼澤時,他們分別向左右迂迴繞行,在突破了沼澤盡頭的防禦工事以後,從蘇格蘭軍的左右兩翼攻了進去。英軍騎兵的衝擊是如此的迅猛,以致約翰·斯圖亞特率領的蘇格蘭弓箭手未及撤入步兵的長矛圓陣,包括約翰·斯圖亞特在內的全體將士壯烈犧牲。蘇格蘭步兵在華萊士的激勵下和英軍騎兵展開了殊死搏鬥,雙方人喊馬嘶,殺做一團。
混戰持續了很久,英格蘭的騎士和重裝騎兵毫無優勢可言,數十上百名騎士和騎兵被蘇格蘭人的長矛擊墜下馬,丟了性命。許多騎士在久攻不下的情況下,賭氣似的把手中的長矛當作投槍朝蘇格蘭人亂擲一氣,戰局陷入了膠著狀態。此時,老謀深算的愛德華一世使出了殺手鐧,他調上威爾斯弓箭手和愛爾蘭擲石手,安插在兩線騎兵中間,全力猛射。
弓箭手和擲石手不斷把一陣陣箭雨和石塊送入蘇格蘭圓陣的縱深,緊隨其後的英格蘭步兵揀起地上的大石塊擲向圓陣前排的蘇格蘭人。蘇格蘭人在英軍猛烈的遠程攻擊下毫無辦法,他們簡陋的甲冑無法抵擋如雨的矢石,數千人倒在了陣中。原本堅若磐石的長矛圓陣上很快就被撕開了好幾個缺口,英格蘭騎兵趁勢從這些缺口殺入,蘇格蘭人終於抵擋不住,全線崩潰。除了康耶的騎兵因為沒有參加戰鬥而倖免,在福爾柯克堅持戰鬥的八千多名蘇格蘭戰士中的絕大多數血灑疆場。華萊士和他的副官憑著過人的武藝,在亂軍之中殺開了一條血路。
為了擊垮蘇格蘭人的鬥志,“長腳”分兵數路,深入蘇格蘭各地大肆燒殺。法夫、克拉克曼南、拉納克、艾爾等地均慘遭英軍荼毒,所有的男性不分老幼盡皆殺死。
蘇格蘭人在撤退的途中破壞了斯特林珀斯,蘇格蘭基督教的中心聖·安德魯斯也被棄守,後遭英軍付之一炬。不久以後,重整隊伍的華萊士再度發起了游擊戰, 這令英軍又一次陷入了補給不足的困境。愛德華一世不得不退往福斯河口,以便從海軍艦隊那裡獲取給養。華萊士抓住機會集中兵力,尾隨英軍,在林利斯戈襲擊了他們的後衛。英軍在這次襲擊中損失慘重,被迫迅速撤回了卡萊爾邊境,此次遠征也就此落下了帷幕。

結局

福爾柯克會戰的失敗意味著華萊士軍事生涯的結束,他於1298年年底辭去了護國主一職,此後再也沒有領兵打仗。華萊士的繼任者是在福爾柯克戰場上棄他而去的約翰·康耶和年輕的第二代開瑞克伯爵羅伯特·布魯斯蘇格蘭人的反抗仍然在繼續著。
愛德華一世為了蕩平蘇格蘭,又於1299年、1300年、1301年、1303年和1305年五度出征蘇格蘭(備註9)。蘇格蘭戰爭的巨大消耗成了英格蘭財政的沉重負擔,僅1300年的“卡拉伐羅克之役”的軍費開支就高達一萬三千五百二十八鎊。
儘管如此,“長腳”仍然以“殺光、燒光、搶光”的極端殘忍手段迫使蘇格蘭貴族一一降服。
1305年5月,威廉·華萊士格拉斯哥被一個忠於英格蘭的蘇格蘭騎士約翰·德·美因泰茲爵士抓獲。飽受了一番酷刑折磨後,華萊士在倫敦史密斯菲爾德被英格蘭人當作叛國者處死了。他的頭顱被懸掛在倫敦橋上示眾,為了警告蘇格蘭人,他的四肢被送往蘇格蘭的紐卡斯爾、貝里克、愛丁堡珀斯
1307年,7月7日,六十八歲的愛德華一世在出征蘇格蘭的途中崩逝,他的臨終遺言是,愛德華王子必須帶著他的骨灰沖在全軍的前面,直到最後一個蘇格蘭人投降。
七年以後,羅伯特·布魯斯班諾克本戰役贏得了蘇格蘭的獨立,羅伯特·布魯斯成為了蘇格蘭國王而威廉·華萊士成為了蘇格蘭的傳奇。

備註

備註1

見於《蓋斯巴勒的沃爾特編年史》,有關華萊士在英格蘭北部所造成的破壞,根據《艾德蒙斯伯里編年史》,1297年華萊士在英格蘭北部毀滅了715個村莊。但這是一條孤證,因此被毀滅村莊的數字的精確性值得懷疑。現代學者往往把華萊士的入侵描述成一起普通事件。相比之下,蘇格蘭學者的研究較英格蘭學者更為出色。英格蘭學者們的研究集中在蘇格蘭人1311--1322年的長期入據。蘇格蘭學者們通過研究華萊士的入侵來研究北部邊境的複雜環境(A·費舍爾《威廉·華萊士》,愛丁堡1986版;G·W·S 巴羅《羅伯特·布魯斯》愛丁堡1988版,92、93頁)。蘇格蘭學者深入研究了1297年華萊士的入侵,他們不僅細緻的分析了當時蘇格蘭的相關形勢和事件,同時也將威廉·華萊士和十四世紀的羅伯特·布魯斯及其支持者聯繫了起來。可供重建華萊士入侵的材料主要可分三類。第一是史書,史書當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蓋斯巴勒的沃爾特編年史》,它的某些疏漏能夠得到諸如《蘭內科斯特編年史》、托馬斯·格雷爵士大約在1362年完成的《斯卡拉編年史》、彼得·朗克托夫特的韻文編年史和蘇格蘭作家福登的約翰的著作的補充。可是盲人哈里的《華萊士》的價值就很有限,這歸咎於他把華萊士的進軍路線和羅伯特·布魯斯1322年進軍約克的路線混為一談。第二是卡萊爾的主教約翰·哈爾頓的登記簿,登記簿有一張表格,是對1301年卡萊爾主教教區“什一稅”(每三年徵收一次)減少幅度的評估,因為考慮到蘇格蘭人所帶來的破壞,主教同意減免稅款。第三是英格蘭北部國王領地的賬目,這些賬目幸運得保存在《御庫卷檔》(Pipe Roll,這是英國歷史上國家財政部門記錄王室和公共財政收支的帳簿。最早見於12世紀,一直沿用到1834年)。和賬目相關的土地、財物原來屬於一些土地橫跨英蘇邊境的地主。他們因為在1296年戰爭中支持蘇格蘭一方而被沒收了財產和土地。這些賬目包含著蘇格蘭人所造成的破壞的細節,偶爾還有造成破壞的具體日期。

備註2

亞歷山大三世蘇格蘭歷史上最偉大的君主之一。他是亞歷山大二世和第二位妻子瑪麗·德·庫西的孩子,1241年9月4日出生在羅克斯堡。亞歷山大三世在八歲那年失去了父親,他遂於1249年7月13日,在珀斯郡的斯昆修道院被加冕為蘇格蘭國王。亞歷山大登基後面臨的主要問題是國內兩派貴族的爭權奪利。兩派貴族分別以美因泰茲伯爵沃爾特·康耶為首的和以大#法官阿蘭·德沃德為首,其中沃爾特·康耶一派較占優勢。1251年,亞歷山大三世和英格蘭公主瑪格麗特結婚,岳丈亨利三世乘機要他承認蘇格蘭為英格蘭的屬國,這一要求遭到了拒絕,不過這並沒有影響他們的翁婿情誼。1255年英蘇兩國君主在凱爾索會面後,沃爾特·康耶在和阿蘭·德沃德的競爭中敗北,但他沒有喪失對蘇格蘭政局的影響力。兩年後,在沃爾特·康耶的壓力下,亞歷山大三世答應了他和阿蘭·德沃德享有同等權力的要求。1262年,亞歷山大三世要求挪威歸還他父親在二十六年前割讓的西部群島(位於蘇格蘭和愛爾蘭之間許多島嶼的總稱,即在小明奇海峽以西的外赫布里底群島),引發了與挪威的戰爭。1263年10月2日,他在拉格茲一役中擊敗了挪威國王哈康四世,挪威新王馬格努斯六世被迫接受挪威霸權不再的事實。1266年,挪威和蘇格蘭在珀斯簽署和約,割讓挪威在蘇格蘭本土的領地和西部群島,從而奠定了蘇格蘭當代的版圖。隨著珀斯和約的簽署和落實,蘇格蘭和挪威先前的敵意逐漸為睦鄰友好所取代。1281年,亞歷山大三世和女兒瑪格麗特和馬格努斯六世的長子埃里克二世的結合是對當時蘇、挪兩國友好關係的最好印證。與此同時,蘇格蘭和英格蘭的關係卻漸漸疏遠了,應該說,這兩個國家的關係在十三世紀中葉是相當友好的,這是因為亞歷山大三世和岳丈亨利三世之間有著非同一般的深厚感情。當1272年和1275年岳丈亨利三世和妻子瑪格麗特相繼去世以後, 亞歷山大三世失去了和英格蘭王室之間的感情紐帶。英格蘭新君愛德華一世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1278年,他在和亞歷山大會見的時候,公然要求蘇格蘭國王以封臣的身份對自己行跪拜大禮,亞歷山大當即回絕道:“沒人有權讓我的王國成為他的附庸,只有上帝才行。”這次極不愉快的經歷讓亞歷山大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不過,威爾斯的戰事拖住了愛德華一世的手腳,暫且不會對蘇格蘭有所行動。正當南方的強鄰虎視眈眈之時,一場突如其來的悲劇降臨到了蘇格蘭王室的頭上。1281年和1283年,亞歷山大的次子戴維和女兒、挪威王后瑪格麗特先後離開了人世,如果說兩年之內連喪一兒一女是對亞歷山大個人的沉重打擊的話,那么,1284年王位繼承人亞歷山大的去世則使蘇格蘭王室陷入了絕嗣的危機。此時,亞歷山大尚在人世的後嗣只剩下自己的外孫女瑪格麗特,為了不給英格蘭干涉蘇格蘭內政的機會,在亞歷山大三世的授意下,蘇格蘭議會在1284年的2月宣布挪威公主瑪格麗特為蘇格蘭王位的合法繼承人。把蘇格蘭的未來寄托在一個尚為成年的女孩身上顯然不夠穩妥,好在43歲亞歷山大三世正值壯年,還可以再婚生子。亞歷山大於1285年11月在傑德堡和普羅旺斯的名門第厄家族的約蘭德結婚,這次婚姻也反映了蘇格蘭當時正在向法國靠攏的趨勢。遺憾的是,亞歷山大三世的突然去世使這次婚姻失去了意義。

備註3

布魯斯家族的發源地是諾曼第小鎮布利克斯。十一世紀,亞當·德·布魯斯在瑟堡和法洛涅之間的布利克斯建起了城堡,其遺蹟當代尤存。1066年,他跟隨主君諾曼公爵威廉征服者威廉)登入不列顛。老布魯斯不久便去世了,作為賞賜他的兒子得到了薩里多塞特兩郡的大片田產。他的另一個兒子羅伯特·德·布魯斯成為蘇格王子戴維(國王戴維一世)的武裝扈從,羅伯特輔佐王子於1124年登上了蘇格蘭國王的寶座。1138年,英格蘭暴發了“僭位者”史蒂芬王和亨利一世之女馬蒂爾達皇后爭奪王位的內戰。戴維一世為了支持馬蒂爾達率軍攻入英格蘭,羅伯特·德·布魯斯不願攻打自己的故鄉,他把自己在封地安納達爾留給了次子羅伯特,他自己則返回英格蘭加入了英軍抵抗蘇格蘭人的入侵。1138年的“旗幟之役”中蘇軍慘敗,老羅伯特卻成了自己的兒子新任安納達爾領主的俘虜。小羅伯特回到蘇格蘭以後把家紋由銀底血獅改為血紅的聖安德魯十字。第四代安納達爾領主羅伯特迎娶了蘇格蘭國王獅子威廉的侄女伊澤貝爾,他們的兒子羅伯特就是蘇格蘭國王羅伯特一世的父親,即這位開瑞克伯爵羅伯特·布魯斯

備註4

遭到廢黜的約翰·巴里奧爾被囚禁於倫敦塔內。愛德華一世將巴里奧爾在英格蘭的全部財產轉封給自己的外甥不列塔尼的約翰後,把他驅逐出境。此後,巴里奧爾輾轉於義大利和法國之間,最終在法國度過了自己的餘生,他死於1313年3月4日或1314年1月4日。值得一提的是,約翰·巴里奧爾的兒子愛德華·巴里奧爾在1332年至1338年間被“長腳”的孫子愛德華三世立為蘇格蘭國王,父子兩代都當了英格蘭的傀儡。

備註5

威廉·華萊士的傳說很多,作為蘇格蘭的英雄,他的出身也免不的蒙上神秘色彩。當代為人們所津津樂道的威廉·華萊士的英雄事跡,大多出自吟遊詩人盲人哈里於1470年前後完成的長詩《華萊士》。盲人哈里生活的年代距離華萊士有二百多年,其史料價值是有限的。不過歷史上華萊士的存在是勿庸置疑的,關於這一點蘇格蘭的歷史學家們早已經得出了結論。威廉·華萊士於1270年出生在蘇格蘭倫弗魯郡埃爾德斯萊(位於佩斯利附近)。他是清貧的鄉村騎士馬爾科姆·華萊士和瑪格麗特·德·克勞福德(艾爾郡治安官雷金納德·德·克勞福德爵士的女兒)所生三個兒子中的第二個(他的哥哥叫馬爾科姆、弟弟叫約翰)。華萊士通曉法語和拉丁語,這表明他接受過良好的教育。盲人哈里對他在1297年前是否是否上過戰場沒有提供任何線索,在1296年8月的一條記錄中有“一個賊,佩斯利的一個叫威廉·勒·韋利的人”的字樣,或許就是指華萊士。可以這么說,關於華萊士在1297年前的履歷,傳說五花八門,信史卻難覓得一鱗半爪。1297年,華萊士殺死了拉納克郡的英格蘭治安官威廉·哈賽爾瑞格(此人殺害了華萊士的妻子或未婚妻馬里恩·布拉德福特)並將他的城堡付之一炬,從此走上了反英武裝鬥爭的道路。

備註6

燕尾旗狀如燕尾,為騎士旗幟。立功一次即將尖角截去少許,功多則旗為方形,方旗騎士可稱男爵。

備註7

蘇格蘭人的破壞活動造成的損害是嚴重的,例如達勒姆女子修道院屬下的諾漢夏、艾蘭夏兩教區的什一稅收入在遭受蘇格蘭人的襲擊後銳減,1292-1293年度諾漢夏的什一稅收入為193鎊、艾蘭夏為137鎊,到了1297-1298年度,兩教區的什一稅收入驟然減少到88鎊16先令8便士和59鎊,損失之巨令人咋舌(引自達勒姆教區教長賬目,1292—1293年度、1297—1298年度)。

備註8

從9月30日到11月2日,紐卡斯爾城建內的駐軍包括六名重裝騎兵、八十八名十字弓手和數量相等的長弓手。紐卡斯爾人花錢僱傭了一位工程師修繕、加固後門和塔樓,又購買了一門弩炮加強防守(參見J·班恩二世《蘇格蘭相關文書紀年》)。

備註9

1299年秋,愛德華一世揮師北上。由於他出發得太晚,其時寒冬將近,糧草的籌措成了難題,很多英格蘭貴族都拒絕出征。“長腳”率領內府騎士和僱傭軍越過了邊界,但蘇格蘭人已經集結了大量兵力。愛德華一世自忖取勝不易,於是未經交戰即告撤兵。他在撤退途中逼降了斯特林堡的蘇格蘭守軍,留下威廉·奧里芬特爵士鎮守斯特林,這是他此次遠征的惟一戰果。1300年春,愛德華一世再次領兵討伐蘇格蘭。隨他一同出征的有約翰·巴里奧爾的兒子亞歷山大、鄧巴的派屈克和理察·弗拉塞爾等親英蘇格蘭貴族。英軍包圍卡拉伐羅克城堡後,遭到了守軍的頑強抵抗。儘管只有六十人,他們仍然堅持了一段時間,當然最後還是禁不起英軍的猛攻,失陷了。蘇格蘭人面對愛德華的進攻步步後退,並再次運用華萊士的焦土政策,因而英軍在進至鄧弗里斯後無法繼續前進。英格蘭人在這次虎頭蛇尾的遠征當中除了卡拉伐羅克城堡外,毫無建樹。愛德華一世1300年的蘇格蘭遠征因此被後人稱為“卡拉伐羅克之役”。1301年夏,愛德華一世又一次北伐,大軍由七十艘海軍艦船補給。蘇格蘭人仍然採用堅壁清野的戰略,當冬季來臨時,英格蘭人無法向福斯河以北的地區繼續前進。愛德華在林利斯戈逗留了一段時間,然後返回英格蘭。臨行前,他命約翰·希格拉夫爵士率軍留守蘇格蘭南部。就在此時,在卡拉伐羅克英軍中效力的蘇格蘭貴族理察·弗拉塞爾爵士拋棄了英格蘭,加入了他自己的同胞。緊接著,蘇格蘭人展開了全面的反攻,他們克復了許多城堡、要塞,俘虜了許多英格蘭戍兵。聞此敗訊,約翰·希格拉夫爵士率領萬餘軍隊再度深入蘇格蘭腹地。英軍抵達愛丁堡近郊的羅斯林時,遭到了巴德諾克的康耶和剛剛反正的弗拉塞爾爵士率領的八千步兵的襲擊。英格蘭人為搜尋給養和草料而兵分三隊,這等於給了蘇格蘭人各個擊破的良機。是役,蘇格蘭人經過一晚的急行軍首先接近了希格拉夫爵士一隊。盲目自信的希格拉夫認為,在沒有另外兩隊的情況下,自己也能打敗蘇格蘭人,於是匆忙發起了進攻。象在福爾柯克一樣,英格蘭騎兵無法突破蘇格蘭熱密集的長矛,大多數人或被殺或被俘。主將希格拉夫爵士身負重傷,連同二十多名著名騎士,三十多名侍從和許多士兵一起被俘。第一次戰鬥才剛結束,比第一隊數量更多的第二隊英格蘭軍隊趕到了戰場。由於受到眾多俘虜的阻礙,蘇格蘭人處於進退兩難的不利境地。為避免俘虜暴動帶來腹背受敵的危險,蘇格蘭人在交戰前屠殺了所有的普通俘虜。第二次交鋒的結果和第一次一樣,英軍的騎兵一敗塗地,有許多人和英格蘭國庫長拉爾夫·曼頓爵士一起被俘。沒過多久,第三隊英軍出現了,由於長途奔襲和前兩次激戰,疲憊不堪的蘇格蘭人準備撤退,但康耶激勵他們再做最後一次努力。於是,蘇格蘭人又一次屠殺了俘虜,重新整隊迎戰敵人。英格蘭人在一天中第三次敗北,羅伯特·內維爾爵士等將領陣亡。蘇格蘭人取得了一次不亞於斯特林橋頭的勝利,愛德華一世的這次遠征徹底失敗了。由於這次慘敗,愛德華被迫再次御駕親征蘇格蘭。1303年,他率領一支被當時的編年史作家稱作是“無法記數”的大軍向北挺進。這支大軍由英格蘭人、威爾斯人、愛爾蘭人、加斯科涅人和薩伏依人組成。愛德華一世吸取了以往的教訓,改孤軍深入為多路齊頭並進。英軍一部由王儲威爾斯親王愛德華率領沿蘇格蘭西海岸進軍,國王沿著東海岸,其他兩部沿福斯河進軍。英軍在沒遇到什麼抵抗的情況下,占領了珀斯鄧迪。但在托馬斯·梅爾樂爵士堅守的布瑞欽城堡,英軍遭到了頑強的抵抗,抵抗持續了六十天,直到梅爾樂爵士陣亡後,城堡才被攻克。英格軍穿過阿伯丁班夫和馬里向北進軍直至高地。一路上,英軍四處破壞,所有的城鎮、部落、村莊和農舍都被摧毀,莊稼被焚毀,果園和森林被砍伐。所有的地方都象愛德華計畫的一樣被損壞了,如同福登的約翰所報導的那樣:“抹去人民,把土地徹底破壞,就可以撲滅蘇格蘭的任何抵抗”。四次征討的確削弱了蘇格蘭人的力量,很多蘇格蘭貴族頂不住巨大的壓力屈服了。1305年2月,愛德華一世威斯敏斯特召開議會,頒布了有關蘇格蘭地位的新法令。實際上,他的第五次蘇格蘭遠征不過是走馬觀花一般的武裝巡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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