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韜玉

秦韜玉

秦韜玉,生卒年不詳,字中明,京兆長安(今陝西西安)人,或雲郃陽(今陝西合陽)人,唐代詩人。出生於尚武世家,父為左軍軍將。少有詞藻,工歌吟,卻累舉不第,後諂附當時有權勢的宦官田令孜,充當幕僚,官丞郎,判鹽鐵。黃巢起義軍攻占長安後,韜玉從僖宗入蜀,中和二年(882)特賜進士及第,編入春榜。田令孜又擢其為工部侍郎、神策軍判官。時人戲為“巧宦”,後不知所終。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秦韜玉
  • 外文名:Qin Taoyu
  • 別名:中明
  • 國籍:中國(唐代)
  • 民族:漢
  • 出生地:京兆長安(今陝西西安)人
  • 出生日期:不詳
  • 逝世日期:不詳
  • 職業:唐代詩人
  • 主要成就:工部侍郎,神策軍判官
  • 代表作品:《投知小錄》、《貧女》、《長安書懷》、《檜樹》等
詩作成就,歷代評論,代表作品,名作賞析,

詩作成就

其詩皆是七言,構思奇巧,語言清雅,意境渾然,多有佳句,藝術成就很高。代表作有《貧女》、《長安書懷》、《檜樹》、《題竹》、《對花》、《八月十五日夜同衛諫議看月》、《邊將》、《織錦婦》、《釣翁》、《天街》、《豪家》、《陳宮》、《燕子》、《仙掌》、《獨坐吟》、《詠手》、《春遊》等,其中以《貧女》一詩流傳最廣、十分著名。該詩寫蓬門蓽戶的貧家女子,一生未識綺羅香,“擬托良媒益自傷”(心裡想找一個好婆家但又念及自家的貧困以及所謂的“門當戶對”之婚姻慣例,不禁暗自悲傷),平日裡梳妝儉樸,手工精巧卻不用在畫眉斗長上,“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可憐每日辛勤忙碌的刺繡勞作都只是為他人作嫁衣裳而已)。全詩語言簡麗,描畫細膩,寄寓深刻,情真意哀,不愧佳作,該詩的結句“為他人作嫁衣裳”為世人所熟誦。另外《長安書懷》中的“涼風吹雨滴寒更,鄉思欺人撥不平”、《題竹》中的“捲簾陰薄漏山色,欹枕韻寒宜雨聲”、《八月十五日夜同衛諫議看月》中的“寒光入水蛟龍起,靜色當天鬼魅驚”、《釣翁》中的“潭定靜懸絲影直,風高斜颭浪紋開”和《天街》中的“寶馬競隨朝暮客,香車爭碾古今塵”等都是極佳的對句,充分顯示了詩人出類拔萃、高人一籌的藝術才華。

歷代評論

古書記載
韜玉少有詞藻,工歌吟,恬和瀏亮。(元·辛文房《唐才子傳》卷九)
秦韜玉調似李山甫,詠手押髯字詩,尤矯痴可喜。(明·胡震亨《唐音癸簽》卷八)
秦韜玉詩無足言,獨《貧女》篇遂為古今口舌。“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讀之輒為短氣,不減江州夜月,商婦琵琶也。”《春雪》詩“惹徹任教香粉妒,縈叢自學小梅嬌”,弄姿處亦有小翮試風之態。(清·賀裳《載酒園詩話》又編)

代表作品

《貧女》
蓬門未識綺羅香,擬托良媒益自傷.
秦韜玉
誰愛風流高格調,共憐時世儉梳妝.
敢將十指夸針巧,不把雙眉斗畫長.
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
《長安書懷》
涼風吹雨滴寒更,鄉思欺人撥不平。
秦韜玉
長有歸心懸馬首,可堪無寐枕蛩聲。
嵐收楚岫和空碧,秋染湘江到底清。
早晚身閒著蓑去,橘香深處釣船橫。
《檜樹》
翠雲交乾瘦輪囷,嘯雨吟風幾百春.
秦韜玉
深蓋屈盤青麈尾,老皮張展黑龍鱗.
唯堆寒色資琴興,不放秋聲染俗塵.
歲月如波事如夢,竟留蒼翠待何人
《題竹》
削玉森森幽思清,院家高興尚分明.
捲簾陰薄漏山色,欹枕韻寒宜雨聲.
斜對酒缸偏覺好,靜籠棋局最多情.
卻驚九陌輪蹄外,獨有溪煙數十莖.
《對花》
長與韶光暗有期,可憐蜂蝶卻先知.
誰家促席臨低樹,何處橫釵戴小枝.
麗日多情疑曲照,和風得路合偏吹.
向人雖道渾無語,笑勸王孫到醉時.
《八月十五日夜同衛諫議看月》
常時月好賴新晴,不似年年此夜生。
初出海濤疑尚濕,漸來雲路覺偏清。
寒光入水蛟龍起,靜色當天鬼魅驚。
豈獨座中堪仰望,孤高應到鳳凰城
《邊將》
劍光如電馬如風,百捷長輕是掌中.
無定河邊蕃將死,受降城外虜塵空.
旗縫雁翅和竿裊,箭捻鵰翎逐隼雄.
自指燕山最高石,不知誰為勒殊功.
《釣翁》
一竿青竹老江隈,荷葉衣裳可自裁.
潭定靜懸絲影直,風高斜颭浪紋開.
朝攜輕棹穿雲去,暮背寒塘戴月回.
世上無窮嶮巇事,算應難入釣船來
《天街》
九衢風景盡爭新,獨占天門近紫宸.
寶馬競隨朝暮客,香車爭碾古今塵.
煙光正入南山色,氣勢遙連北闕春.
莫見繁華只如此,暗中還換往來人.
《陳宮》
臨春高閣擬瀛洲,貪寵張妃作勝游.
更把江山為己有,豈知台榭是身讎.
金城暗逐歌聲碎,錢瓮潛隨舞勢休.
誰識古宮堪恨處,井桐吟雨不勝秋.
《豪家》
石甃通渠引御波,綠槐陰里五侯家。
地衣鎮角香獅子,簾額侵鉤繡避邪。
按徹清歌天未曉,飲回深院漏猶賒。
四鄰池館吞將盡,尚自堆金為買花....
《燕子》
不知大廈許棲無,頻已銜泥到座隅。
曾與佳人並頭語,幾回拋卻繡工夫。
《仙掌》
萬仞連峰積翠新,靈蹤依舊印輪巡。
何如捧日安皇道,莫把回山示世人。
已擘峻流穿太岳,長扶王氣擁強秦。
為余勢負天工背,索取風雲際會身。
《獨坐吟》
客愁不盡本如水,草色含情更無已。
又覺春愁似草生,何人種在情田裡
《讀五侯傳》
漢亡金鏡道將衰,便有奸臣競佐時。
專國只夸兄弟貴,舉家誰念子孫危。
後宮得寵人爭附,前殿陳誠帝不疑。
朱紫盈門自稱貴,可嗟區宇盡瘡痍。
《詠手 》
一雙十指玉纖纖,不是風流物不拈。
鸞鏡巧梳勻翠黛,畫樓閒望擘掰珠簾。
金杯有喜輕輕點,銀鴨無香旋旋添。
因把剪刀嫌道冷,泥人呵了弄人髯。
《採茶歌》
天柱香芽露香發,爛研瑟瑟穿荻篾。太守憐才寄野人,
山童碾破團團月。倚雲便酌泉聲煮,獸炭潛然虬珠吐。
看著晴天早日明,鼎中颯颯篩風雨。老翠看塵下才熟,
攪時繞箸天雲綠,耽書病酒兩多情,坐對閩甌睡先足。
洗我胸中幽思清,鬼神應愁歌欲成。
《貴公子行》
階前莎球綠不捲,銀龜噴香挽不斷。
亂花織錦柳捻線,妝點池台畫屏展。
主人公業傳國初,六親聯絡馳朝車。
鬥雞走狗家世事,抱來皆佩黃金魚
卻笑儒生把書卷,學得顏回忍飢面。
《紫騮馬》
渥窪奇骨本難求,況是豪家重紫騮。
膘大宜懸銀壓胯,力渾欺著玉銜頭。
生獰弄影風隨步,踥蹀沖塵汗滿溝。
若遇丈夫能控馭,任從騎取覓封侯。
《吹笙歌》
信陵名重憐高才,見我長吹青眼開。便出燕姬再傾醑,
此時花下逢仙侶。彎彎狂月壓秋波,兩條黃金黃霧。
逸艷初因醉態見,濃春可是韶光與。纖纖軟玉捧暖笙,
深思香風吹不去。檀唇呼吸宮商改,怨情漸逐清新舉。
岐山取得嬌鳳雛,管中藏著輕輕語。好笑襄王大迂闊,
曾臥巫雲見神女。銀鎖金簧不得聽,空勞翠輦沖泥雨。
《春雪》
雲重寒空思寂寥,玉塵如糝滿春朝。
片才著地輕輕陷,力不禁風旋旋銷。
惹砌任他香粉妒,縈叢自學小梅嬌。
誰家醉卷珠簾看,弦管堂深暖易調。
《春遊》
選勝逢君敘解攜,思和芳草遠煙迷。
小梅香里黃鶯囀,垂柳陰中白馬嘶。
春引美人歌遍熟,風牽公子酒旗低。
早知有此關身事,悔不前年住越溪。
《奉和春日玩雪》
北闕同雲掩曉霞,東風春雪滿山家。
瓊章定少千人和,銀樹先開六出花
《牡丹》
拆妖放艷有誰催,疑就仙中旋折來。
圖把一春皆占斷,固留三月始教開。
壓枝金蕊香如撲,逐朵檀心巧勝裁。
好是酒闌絲竹罷,倚風含笑向樓台。
《寄李處士》
呂望甘羅道已彰,只憑時數為門張。
世途必竟皆應定,人事都來不在忙。
要路強幹情本薄,舊山歸去意偏長。
因君指似封侯骨,漸擬回頭別醉鄉。
《曲江》
曲沼深塘躍錦鱗,槐煙徑里碧波新。
此中境既無佳境,他處春應不是春。
金榜真仙開樂席,銀鞍公子醉花塵。
明年二月重來看,好共東風作主人
《塞下》
到處人皆著戰袍,麾旗風緊馬蹄勞。
黑山霜重弓添硬,青冢沙平月更高。
大野幾重開雪嶺,長河無限舊雲濤。
鳳林關外皆唐土,何日陳兵戍不毛
《投知己》
爐中九轉煉雖成,教主看時亦自驚。
群岳並天先減翠,大江臨海恐無聲。
賦歸已罷吳門釣,身老仍拋楚岸耕。
唯有太平方寸血,今朝盡向隗台傾。
《題刑部李郎中山亭》
儂家雲水本相知,每到高齋強展眉。
瘦竹嚲煙遮板閣,卷荷擎雨出盆池。
笑吟山色同欹枕,閒背庭陰對覆棋。
不是主人多野興,肯開青眼重漁師。
《隋堤》
種柳開河為勝游,堤前常使路人愁。
陰埋野色萬條思,翠束寒聲千里秋。
西日至今悲兔苑,東波終不反龍舟。
遠山應見繁華事,不語青青對水流。
《送友人罷舉授南陵令》
共言愁是酌離杯,況值弦歌枉大才。
獻賦未為龍化去,除書猶喜鳳銜來。
花明驛路燕脂暖,山入江亭罨畫開。
莫把新詩題別處,謝家臨水有池台。
《寄懷》
總藏心劍事儒風,大道如今已渾同。
會致名津搜俊彥,是張愁網絆英雄。
蘇公有國皆懸印,楚將無官可賞功。
若使重生太平日,也應回首哭途窮。
《織錦婦》
桃花日日覓新奇,有鏡何曾及畫眉。
只恐輕梭難作匹,豈辭縴手遍生胝。
合蟬巧間雙盤帶,聯雁斜銜小折枝。
豪貴大堆酬曲徹,可憐辛苦一絲絲
《問古》
大底榮枯各自行,兼疑陰騭也難明。
無門雪向頭中出,得路雲從腳下生。
深作四溟何浩渺,高為五嶽太崢嶸。
都來總向人間看,直到皇天可是平。
《鸚鵡》
每聞別雁競悲鳴,卻嘆金籠寄此生。
早是翠襟爭愛惜,可堪丹觜強分明。
雲漫隴樹魂應斷,歌接秦樓夢不成。
幸自禰衡人未識,賺他作賦被時輕。
《亭台》
雕楹累棟架崔嵬,院宇生煙次第開。
為向西窗添月色,豈辭南海取花栽。
意將畫地成幽沼,勢擬驅山近小台。
清境漸深官轉重,春時長是別人來。
殘句
女媧羅裙長百尺,搭在湘江作山色。

名作賞析

貧 女
秦韜玉
蓬門未識綺羅香, 擬托良媒益自傷。
誰愛風流高格調, 共憐時世儉梳妝。
敢將十指夸針巧, 不把雙眉斗畫長。
苦恨年年壓金線, 為他人作嫁衣裳!
這首詩,以語意雙關、含蘊豐富而為人傳誦。全篇都是一個未嫁貧女的獨白,傾訴她抑鬱惆悵的心情,而字裡行間卻流露出詩人懷才不遇、寄人籬下的感恨。
“蓬門未識綺羅香,擬托良媒益自傷。”主人公的獨白從姑娘們的家常──衣著談起,說自己生在蓬門陋戶,自幼粗衣布裳,從未有綾羅綢緞沾身。開口第一句,便令人感到這是一位純潔樸實的女子。因為貧窮,雖然早已是待嫁之年,卻總不見媒人前來問津。拋開女兒家的羞怯矜持請人去作媒吧,可是每生此念頭,便不由加倍地傷感。這又是為什麼呢?
從客觀上看:“誰愛風流高格調,共憐時世儉梳妝。”如今,人們競相追求時髦的奇裝異服,有誰來欣賞我不同流俗的高尚情操?
就主觀而論:“敢將十指夸針巧,不把雙眉斗畫長。”我所自恃的是,憑一雙巧手針黹出眾,敢在人前誇口;決不迎合流俗,把兩條眉毛畫得長長的去同別人爭妍鬥麗。
這樣的世態人情,這樣的操守格調,調愈高,和愈寡。縱使良媒能托,亦知佳偶難覓啊。
“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個人的親事茫然無望,卻要每天每天壓線刺繡,不停息地為別人做出嫁的衣裳!月復一月,年復一年,一針針刺痛著自家傷痕累累的心靈!……
獨白到此戛然而止,女主人公憂鬱神傷的形象默然呈現在讀者的面前。
詩人刻畫貧女形象,既沒有憑藉景物氣氛和居室陳設的襯托,也沒有進行相貌衣物和神態舉止的描摹,而是把她放在與社會環境的矛盾衝突中,通過獨白揭示她內心深處的苦痛。語言沒有典故,不用比擬,全是出自貧家女兒的又細膩又爽利、富有個性的口語,毫無遮掩地傾訴心底的衷曲。從家庭景況談到自己的親事,從社會風氣談到個人的志趣,有自傷自嘆,也有自矜自持,如春蠶吐絲,作繭自縛,一縷縷,一層層,將自己愈纏愈緊,使自己愈陷愈深,最後終於突破抑鬱和窒息的重壓,呼出那“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的慨嘆。這最後一呼,以其廣泛深刻的內涵,濃厚的生活哲理,使全詩蘊有更大的社會意義。
沈德潛說這首詩“語語為貧士寫照”(《唐詩別裁》卷十六),近人俞陛雲指出:“此篇語語皆貧女自傷,而實為貧士不遇者寫牢愁抑塞之懷。”(《詩境淺說》)沈、俞二氏都很重視本詩的比興意義,並且說出了詩的真諦。良媒不問蓬門之女,寄託著寒士出身貧賤、舉薦無人的苦悶哀怨;夸指巧而不鬥眉長,隱喻著寒士內美修能、超凡脫俗的孤高情調;“誰愛風流高格調”,儼然是封建文人獨清獨醒的寂寞口吻;“為他人作嫁衣裳”,則令人想到那些終年為上司捉刀獻策,自己卻久屈下僚的讀書人──或許就是詩人的自嘆吧?詩情哀怨沉痛,反映了封建社會貧寒士人不為世用的憤懣和不平
(趙慶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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