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珠(小說人物)

王珠(小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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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珠,出自民國許嘯天所著的《唐代宮廷艷史》一書,傳說是唐德宗貴妃。北宋的《唐語林》一書確實記載王氏的故事,但沒有寫下她的名字,更沒有寫德宗曾封其為貴妃一事。《唐代宮廷艷史 第八十三回》寫王珠在德宗後宮的封號是懿貴妃,終唐一代,從沒有這樣的封號。可能是作者受慈禧太后曾經的封號啟發,移植而來。

基本介紹

人物簡介,相關資料,相關故事,

人物簡介

王珠,出自民國許嘯天所著的《唐代宮廷艷史》一書,傳說是唐德宗貴妃。北宋的《唐語林》一書確實記載王氏的故事,但沒有寫下她的名字,更沒有寫德宗曾封其為貴妃一事。《唐代宮廷艷史 第八十三回》寫王珠在德宗後宮的封號是懿貴妃,終唐一代,從沒有這樣的封號。可能是作者受慈禧太后曾經的封號啟發,移植而來。
史書上明確記載的唐德宗妃嬪有王氏和韋氏兩人。王氏嫁給德宗多年,生下皇太子,“尤見寵禮”,都只封淑妃,德宗是在王淑妃快要死了時方才冊封為皇后。韋氏被封賢妃,並在王淑妃死後主管後宮。韋賢妃德高望重,深受德宗寵敬,卻也是只封賢妃。王承升妹不喜歡德宗,德宗也只是被她一時吸引,雙方並無深厚的感情基礎,不久德宗就發怒將她趕出宮去。她能越過韋賢妃的次序一下子成為貴妃,更像是許嘯天為小說所做的杜撰。

相關資料

《唐語林 卷五》
王承升有妹國色,德宗納之,不戀宮室,德宗曰:“窮相女子。”乃出之。敕其母兄不得嫁進士朝官,任配軍將作親情。後適元士會,因以流落,真窮相女子也。

相關故事

王珠其兄王承升,是李适做太子和做太子以前的好朋友。
李适當太子的時候,雖說唐朝經過戰火的焚燒已呈衰微之勢,但長安的教坊樂司,仍然繁盛依舊,不減當年,香車寶馬,絡繹不絕。唐人飄逸,李适貴為太子,自是詩酒風流,他和長安的一個公子哥兒王承升聲氣相通,十分投機。王承升是長安大戶,世代為官。二人詩詞曲畫,各自相矜;投壺射鵠,又互相風標。王承升好琴,德宗亦好琴,遂引為知音。二人常在勾欄留戀,鼓琴弄操;也去公侯之家,曲杯流觴。一次李适閒來無事,踅到王承升家喝酒聊天。
二人正在庭院高坐歡會,開懷暢飲之際,忽然傳來一陣悠揚悅耳的琴聲,從後花園徐徐度出,越過水榭,落在面前的亭亭荷葉上。德宗飲酒正在興頭上,聽得琴聲悠揚悅耳,不覺停下手中酒杯,拊節凝聽;又止不住尋音望去,隱約看見一風華絕代的紅衣女子,正在遠處的一棵海棠樹下撫琴動操。微風飄袂,如仙子臨世。那美人嫵媚的倩影,如電光石火一般重重地撞擊著李适的心扉。又只聽得那琴聲時而如玉落銀盤,錚錚淙淙,時而如雨打芭蕉,連綿起伏。輕攏慢捻,莫不合度。李适聽呆了,看呆了,也想呆了,一曲剛罷,不禁忘情的拍案叫絕,讚不絕口。
李适曾經耳聞,王承升之妹王珠,姿色過人,小王承升5歲。善彈琴作畫,吟詩蒔花。天真爛漫,歌舞尤佳。心中早就有所企慕,如今聽了琴聲,更覺得這美人殊是可愛。莫不是那紅衣少女就是王珠?但李适不敢肯定,就問王承升道:“適才彈琴的是你什麼人?”王承升不敢隱瞞,如實作答:“是愚妹。”李适情不自禁夸道:“早就聽說令妹才藝雙絕,何不令出相見?”王承升自然高興諾諾,妹子能得太子青睞,這是多少富貴人家求之不得的好事呀!他急忙屁顛屁顛的跑進後花園,請他的妹妹趕快梳洗打扮,與太子相見。
然而王珠卻不同於一般流俗之人,她是一個傲氣清高,淡泊名利、熱愛自由又勇敢追求自己理想幸福生活的獨特女子,很具有現代少女的精神。對與皇太子見面毫無興趣,回到閨房以後,久久不願出來。王承升哪敢得罪太子,好說歹勸,只差點跪下喊王珠為姑奶奶了。王珠說道:“太子也無非是個臭皮囊罷了。至於你這樣嗎?”見哥哥為難,王珠才勉強同意來到廳堂。因此見了太子也不奉承,只道了萬福,算見過禮了。王珠雖不施粉黛,也不換裙裾,卻難掩天生麗質,如風荷淨植,動靜有姿。德宗心中立刻恍惚,呼吸急促,心潮如浪濺堤岸,衝動不止,本想當場求婚。但王珠不給他機會,一溜身又進到屋裡去了。
德宗就這樣非常驚奇地看著她翩若驚鴻似的轉身離去,竟自痴了。
太子痴痴地立著,王承升招呼太子重新入席就座。德宗哪還有心?便起身告辭,回宮去了。也就從這一刻起,德宗的腦海里刻下了王珠冰清玉潔的倩女形象,揮之不去。因為太子從沒遇上這么特別的女孩,竟得了相思病。從此食不甘味,寢不安枕。
皇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是為著王承升之妹的絕世姿色,十分著急,便奏聞代宗皇上,遣宗室大臣李晟夫婦,至王家傳諭,欲納王珠為太子貴嬪。王珠聽說宣召她進宮去做太子妃,她便嬌聲啼哭起來,說:“皇宮是最見不得人的地方。女孩兒一旦進宮去,一窩子女人爭寵,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寧為貧家婦,不做帝王妃。”王珠寧死也不願進宮做太子妃。
他哥哥進來勸說:“妹妹你特糊塗,你被皇家看中,是咱祖上的陰德隆盛。你想,他是今日的千歲,便是明日的萬歲;妹子一旦進宮,得了千歲的寵愛,將來是要做娘娘的。”一家大小也都來勸,王珠拗不過眾人的眼淚,只得先施緩兵之計,便說道:“我現在年紀尚小,不懂得宮中禮節,倘到東宮去,有什麼失禮的地方,恐怕要連累家裡人。既承千歲青眼,望哥哥給妹妹說情,待太子繼承皇位,再進宮去也未遲。到那時,宮中禮節,我也略知一些。今日若硬要強逼進宮,便是一死。”王珠有烈女性格,王承升是知道的,也不敢過分相逼。只好把妹妹的這番話奏明李适,李适一聽,也無可奈何,只得作罷。又聽說王珠願做他的貴妃,耐性等待也無妨。他身邊自有王氏等眾多嬪妃陪守,因為王珠的個性突出,才牽動了他的情思。時間一長,王珠之事也就冷淡下來。這也正是王珠所願望的,在這一點上,王珠無疑是最有主見的奇女子了。
大凡帝王,凡遇美色,都想獵艷在手。但也不過三幾日,也就忘了。但既然已被太子相中,王珠便不能再嫁人了。又是王珠所苦惱的,她只願李适在脂粉叢中,把自己完全徹底的遺忘乾淨。昭德皇后
其實,德宗是有妻室的,他的原配王氏(?~786),姓名不詳。父王遇,曾任秘書監,加封為揚州大都督。廣德元年(763)五月,李适為魯王時,娶王氏為妻。王氏天資聰慧,美艷無比,很得李适寵愛。王氏出身官宦世家,從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和薰陶。一生恪守婦道,賢明豁達,是標準的賢內助。不久,王氏便為李适生下一子,取名李誦,即後來的順宗。公元779年李适即位後,馬上冊封王氏為淑妃,排在眾嬪妃之首,行使皇后的權力。
公元783年10月,唐德宗因為急於削藩而爆發了涇原之變,叛亂的將領占領了長安,德宗倉皇逃往陝西乾縣。因出逃倉促,將玉璽遺忘,而細心的王淑妃已將大印帶了出來。此事很使德宗感動。
由於離開長安,失去了優渥的生活環境,再加上幾年的奔波亂離的日子,特別是女兒生下後即夭折,對王淑妃打擊很大。回到長安,王淑妃一病不起。貞元二年(786)11月,德宗宣布立王淑妃為皇后,加冕儀式非常隆重,在病中的王皇后掙扎著與百官見面,然而隆重的加冕典禮剛落下帷幕,王皇后就停止了呼吸。德宗悲傷萬分,隨後,又為她舉行了隆重的葬禮,賜諡號為“昭德皇后”。
諸事已畢,德宗十分想念皇后,每日愁眉淚眼。宗室王公大臣及李晟、渾等,見皇帝如此愁苦,怕哭壞了身體,便輪流著陪伴皇帝,在御苑中飲酒說笑遊玩。宰相張延賞、柳渾等,又製成樂曲,付宮女歌舞。德宗的悲懷,漸漸地解了。雖然王皇后已去世了,但皇帝身邊不缺美女,也沒有立刻想到王珠,大概經過幾年的亂離,已經忘了。還是一個宦官提醒他說:皇上怎么把王珠忘了?德宗這才猛然想起那王家美人。這時的王珠,出落得愈是美麗了;便令翰林學士吳通玄,捧皇帝冊文,至王承升家中,宣王珠立即進宮。這回王珠沒藉口了,因有前約在先,王珠萬般無奈,只好來到德宗身邊。
宮中歲月
自王珠進宮後,德宗立刻化悲為喜,把她當珍寶一般的捧著。隆重的冊封她為貴妃,想極力討她歡心。唐朝的後宮制度有著嚴格的等次:皇后之後依次是四妃:貴妃、淑妃、賢妃、德妃。王珠排在眾嬪妃之首,皇后王氏已死,實際上她已取代了皇后的位置。這是古代多少白領女子夢寐以求的職位啊!可見德宗對她的重視,這還不算,德宗為能整日陪伴著她,甚至無心上朝理事。江山社稷,佳人最重。寵愛只在一身,甭說後宮的三千粉黛,更是被他忘在爪哇國了。
德宗每夜臨幸王貴妃宮中,見她膚如凝雪,溫婉如玉,德宗不知如何愛憐。為逗美人歡心,他把宮中收藏最好的寶珠,串成衣服,賜王貴妃穿著;粉面脂香,更襯著珠光寶氣,不似天仙,勝似天仙。德宗看了,又不知如何寵愛才好。唯吟道:“今夕何夕,見此粲者,如此粲者何?”王貴妃素來愛清潔,入宮後每天洗三次澡,更三次衣。每一起坐,都有宮女挾著帔墊,在一旁伺候更換。每當貴妃吃飯時,必有八個宮女端茶盛飯。尤其王貴妃在宮廷里活動時,數百個宮女、宦官前呼後擁,十分威風。
雖然王貴妃極盡寵愛,賞賜豐厚。但王貴妃內心並不歡愉,自打進宮後,原本天真爛漫的少女變得整日不苟言笑,蛾眉緊鎖。德宗見了,卻更加喜歡,因為她平添的憂鬱氣質,是皇帝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便格外在美人身上用工夫,怎奈神女無心,愈弄愈壞,王貴妃仍然不露笑臉,整日低頭沉默,少言寡語,弄得德宗皇帝不知如何是好。潘郎用巧,美人不笑,真是平生第一恨事。德宗有一次對身邊宦官說:“朕如見王貴妃一笑,即便拋棄了皇位也在所不惜。”可見德宗皇帝也是一個用情極深的帝王。
為了逗這位美人高興,德宗便命人建造起一座水晶樓來,人行室中,影在四壁,氣派非凡,窮極華麗。水晶樓落成之日,德宗便在樓下置酒高會,宣召大臣命婦和六宮嬪嬙,在樓下遊玩,一時笙歌疊奏,舞女聯翩。眾人正在歡笑的時候,忽然不見了這位王貴妃。德宗問時,宮女奏說:“娘娘上樓休息去了。”德宗皇帝心中最寵愛的就是這位王貴妃,今日歡會也是為著王貴妃,如今王貴妃不在跟前,便覺滿目淒涼,酒也懶得吃,歌也懶得聽,舞也懶得看。便急令宮女上樓宣召;那宮女去了半天,卻不見王貴妃下樓來。
德宗忍不住了,便親自上樓去請,只見王貴妃坐在牙床上,低頭抹淚。德宗看了,心中又是痛惜,又是詫異。褒姒看到烽火,還有一笑,原想水晶樓落成之日,也能博美人一笑。誰知與願大違,王貴妃竟痛哭起來。
德宗問:朕究竟怎么做,你才能開心呢?見德宗發問,王貴妃愈是哭得淒涼。德宗大驚,問其緣由。
王貴妃邊哭邊抹眼淚求道:“萬歲爺饒放了俺這賤奴吧!賤奴自知命薄,受不住萬歲爺天一般大的恩寵,因宮中禮節繁瑣,行動監視,宛如獄中囚犯。我性愛自由,受不了宮中拘束。雖萬歲爺百般寵愛,而賤妾受之,則如芒刺在背。萬歲爺如可憐賤妾命小福薄,務求放妾出宮,還我自然。”正在興頭上的德宗皇帝,卻不料王貴妃說出這番話來,心中十分掃興,十分不解,也十分委屈。本想訓斥她幾句,又看她哭得帶雨梨花似的,十分可憐,十分動人,自己也十分不忍,既心疼又無奈,勸慰了幾句,只好悻悻而去,自尋一班嬪妃飲酒作樂去了。
德宗皇帝沒法子,其他的妃子可樂壞了,見機爭寵,她們巴不得王貴妃失了寵,自己可以爬上高枝兒去。她們在德宗面前進讒言,德宗便逐漸疏遠了王貴妃。
一次,德宗又到王貴妃住處,一看目瞪口呆:只見王珠頭髮散披,釵橫裙亂,身著宮女的粗布衣服,雜在宮女之間,與她們一起洗衣舂米,澆花種草,自得其樂的幹活兒。德宗哭笑不得,也惱火異常,問她究竟要怎么樣?皇帝做到這個份上,也真夠窩囊的了。
王珠伏地跪求:“妾乃布衣女子,喜耕種,不慕榮華,生平只追求心靈的自由,皇宮於妾來說,不啻為豪華監獄。今雖富貴,終無意趣。望吾皇降皇恩,賜放妾身還家。”德宗很是氣憤地罵道:“你真是天生的貧賤命,沒福氣,無可救藥了!”宗雖然得不到王珠的愛情,心裡不爽,但知不可違天強留。再者,唐朝是個開放的朝代,婦女有絕對的自由。皇帝也不是太專制,況且德宗是一個比較寬厚的帝王,當年他母親因戰亂失蹤,後有農婦冒充他的母親進宮,他也沒有怪罪。因此等待王珠的不是冷宮,也不是三尺白綾。德宗皇帝很大方地下令廢去王貴妃的名號,讓她身穿入宮時的衣服,用一輛小車把王珠送出了宮門,退回王承升家。
但畢竟心裡不爽,就與王珠約法三章,不準她再嫁仕宦之家。也算稍稍求得心裡的平衡吧!王珠回到家中,如小鳥出籠,恢復了女兒本色,竟日笑逐顏開,嬌憨可憐,一副天真爛漫的神態,和丫鬟小姐妹們整日玩耍,一點也沒覺得丟了貴妃頭銜有多難過。或在花前月下,奏琴一曲,引得那班婢媼聽了,一個個的手舞足蹈的快樂起來。
由此可見,人的幸福,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涵義。過什麼樣的生活是自己選擇的,屈從是一種選擇,堅持自己也是一種選擇,選擇自己所熱愛的或許有風險,但未嘗沒有好結局。
布衣紅顏
這時朝中有一個中書舍人,名叫元士會,長得眉清目秀,深通音律,當時被文人圈內稱為“才子”。得知王珠寧為民婦不為皇妃的另類傳奇經歷,大為嘆服。就想找一個合適的日子前往王家拜會,一睹這位終於俗違的奇女子。
元士會和王承升原是知己朋友,是王家的常客,往來也便不需要特殊的藉口。
這王珠小姐,未入宮之前,也曾和元士會相見過幾次。曾一起探討過宮商音律,切磋過圍棋藝術,彼此留有好感。只可惜元士會當時已娶妻鐘氏,夫婦琴瑟相得。元士會只把王珠當妹子一樣看待,不曾有過妄念。雖然王珠也曾多次在一班婢媼跟前,誇說元士會才子風流,也只不過是年輕女子對異性產生好感的本色流露。彼此雖起知己之感,但也只是感慨而已。因為王珠小姐,早已被太子李适下了定金。李适不久即位,王珠很快被德宗宣進宮去,冊立為貴妃,便也斷了兩邊的來往,不曾深入的交往下去。不料如今這王珠小姐,又從宮裡放了出來,住在家中,依然做了待嫁的孤鸞。
元士會去王承升家拜會,適值王承升不在家中。他自然也是以拜會王承升為藉口的,心裡想的,自是閨房中的王珠小姐。正在遲疑之際,忽聽得婉轉悅耳的琴聲,從後花園傳來。這琴聲元士會是熟悉的,便也忍不住站起身來,跟著琴聲尋去。書房後牆,開著一扇月洞門兒,通著後花園;果然見王珠小姐,對花而坐,撫琴弄操。秀髮飄飛,仙人可擬。聽得呆了,也看得呆了。說也奇怪,王珠小姐的琴聲,竟能通人心曲;有客在偷聽琴聲,琴弦上便能感知。再現了千年前俞伯牙鐘子期相會的情景。王珠停下手,推開琴,轉過身來一看,果見元士會痴痴地站在甬道的花架下聽琴。笑著站起身來說道:“琴聲入徵,必有佳客。”元士會見王珠罷了琴弦,才從恍惚中醒來,忙上前施禮,笑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人琴俱佳,正如春色絕好。小生一時聽得忘情了,失禮,失禮,打攪,打攪了。”王珠笑道:“舍人別來無恙,小女子這廂有禮了。”王珠屈身道了萬福,元士會尷尬萬分,上前攙扶也不是,不攙扶也不是,赧然說道:“娘娘屈煞小生了。”元士會只因王珠是冊立過的貴妃,心有拘束,少了先前兩人見面時的和諧,便雜了些官腔。
王珠一聽,內心不高興起來,嗔道:“想不到舍人也是一個俗夫子。”轉了身去,裝了不再理他的樣子。
元士會急忙賠了不是,說:“因近日家中俗事纏身,說話多不合體,望小姐見諒。”王珠這才仔細端詳元士會,見他容色鬱郁,急問緣由。也有知道內情的僕婦,邀寵似的告訴她元士會的情況。王珠知道他新喪了妻子,心中還有憂傷;便用好話寬慰了一番,元士會見王小姐左右有婢媼陪伴著,自己又是一個男子,也不便在此地久立,當即告辭。回到家中,這王珠小姐是他心中久已羨慕的人,又是一個妙解音律的美人,叫他不想也難,從此便坐立不安起來。
元士會以後常找了藉口,去到王家,或與王承升飲酒賦詩,或與王珠撫弄琴弦,手談棋藝。他二人各懷心事,志趣也相投,一來二去,不知不覺間,忍不住互訴衷腸,都把心事吐露了出來。原本積存在心中的舊情就像火一樣的燃燒起來,他們很快相戀了起來。王承升也看出了端倪,也有意成全。時不時的邀請元士會到家中來,元士會與王珠相見就有了更充足的理由。
一次,元士會問王珠:“聽說小姐在宮中,深得聖上憐愛,珠玉裝飾,綺羅披體。又是挑選數百個伶俐的宮女伺候,又是為小姐建造水晶瓊樓,極盡華美;皇恩如此,小姐卻為什麼定要請求出宮?”王珠小姐見問,卻不覺動了嬌嗔,伸著一個纖指兒,向元士會額上輕輕的一點,說道:“虧你自命風雅的人,還問這個呢!皇宮在庸人眼裡,是個金窩;在風雅人眼裡,卻是個金子打就的淫窩。一個好好的女孩兒,一入了宮廷,便把廉恥也丟了。大家裝妖獻媚,哄著這臭皇帝歡喜;有不得皇帝臨幸的,便怨天尤人。做嬪妃的,除每日打扮著聽候皇帝玩弄以外,便是行動一步,笑談一句,也不得自由自在的,好似終日關鎖在牢獄中的犯人一般;這種苦悶羞辱的日子,是清潔風雅之人所不齒。我只求嫁一個清貧合意的郎君,一雙兩好地度著光陰,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元士會聽了,甚是高興,也不禁發自內心的佩服:“小姐之心,正與小生有戚戚之處。你雖身為退妃,在外人看來,因曾承接過帝王,已視同禁臠,不敢起求婚的妄想。在我看來,只覺著小姐可愛。如今我孑然一身,願辭闕與小姐耕織民間。田舍之家,齏鹽布帛,魚水相依,得遂天倫之樂,與願足矣!”兩人山盟海誓,表示終身不相捐棄。元士會是個重情的士人,為了能與王珠小姐結為夫婦,不違背“不許嫁與仕宦之家”的聖意,甘願放棄仕途。讓王承升代奏皇上,辭了中書舍人之職,掛冠而去。攜王珠雙雙返回故里,過起自己隱居的恩愛生活去了。一個追求愛情,一個不慕榮華,這一對奇男奇女演繹的真情故事,成為後人流傳的一段佳話。這在如今的物慾社會,這種愛情更是難得。
浪跡天涯
元土會家鄉在河南鄭州,當時的鄭州還是黃河邊上一個偏僻的小邑。家鄉有幾畝薄田可以耕種,有幾間房子可以遮風禦寒,夫妻二人,很是滿足。貧寒不懼,夫妻恩愛勝似糖飴。鄭州地方,山河壯美,民風淳樸。元士會的左右鄰居,也都是些蓬門小戶。人們質樸善良,互相幫助。元土會又是一個讀書人,深得鄰里看重,與在首都相比,生活雖清貧了些,但心裡快樂。小兩口朝彈一曲,暮下一局,晴天耕種,雨天績麻。常與鄰人開玩笑說,這樣清閒自得的日子,怕是神仙也羨慕了。
那王珠小姐,自從嫁給了所愛的元士會,隱居鄉間,要過清靜日子。正遂了自己心愿,便終日和顏悅色,笑逐顏開,再不如從前在宮中一般地愁眉淚眼了。村裡的姑娘媳婦們,見她隨和,天天來與她說話,她也樂於和她們周旋,覺得和鄉村婦女在一起,另有一種趣味。
但逍遙自適的好日子總是短暫的,沒過多長時間,他們原本平靜的生活就被打亂了。
也不知訊息是怎么泄露的,人們知道了元士會夫婦,原來並非凡俗之人。一個曾為當朝大夫,一個曾被當今萬歲爺冊封為貴妃。就像風生水起,引暴了12級的颱風一樣,方圓百里之內,眾人奔走相告,說是亘古未有的奇事,娘娘嫁給了一個布衣百姓。一傳十,十傳百,人們像看稀奇一樣,不分白天黑夜,爭相前來圍觀。更有先前熟悉的鄉村婦女,把個王珠,當做天仙一般看待,個個上門來拜見。夫妻二人正常的生活秩序,被徹底打亂了,身心十分疲憊。
更有那好事之徒,穿鑿附會,說她從皇宮出來,屋內定有珍寶無數。這樣以訛傳訛,越來越玄虛。早驚動了一幫強人,趁著某一天深夜,蒙面打劫。把王珠家的細軟財物,好似水洗過一般,擄得乾乾淨淨。這幫強人見沒有搶到想像中的珍寶,一氣之下,放火燒了茅屋。這一場火直燒到天色微明,雖有左鄰右舍相救,但也破敗不能住了。
可憐元士會王珠夫婦,頃刻之間,陷入赤貧。所幸夫妻恩愛,並不把財產看得太重。在好心鄰里的接濟之下,方能艱難度日。他們暫時移住在祖上的祠堂里,但等秋後有了積蓄,再起房蓋屋,從頭開始生活。但每天來圍觀她們的外鄉人,還是絡繹於途,關於他們的傳說,也是五花八門,褒貶不一。他們受不了這種騷擾,王珠對元士會說:“貧窮咱們不怕,只要夫妻恩愛,比什麼財寶都珍貴。可像這樣的生活,總不能平靜,也不是個事兒。不如遠走高飛,到一個沒有人知道我們底細的地方,關起門來,過我們自己的幸福生活。”元士會說:“夫人所言極是,我想等秋後有了點積蓄,再考慮上路。夫人金玉之質,怕路上受不了風寒,所以遲疑。”王珠說:“夫君多慮了,只要你我心中有愛,風寒雨雪算不了什麼。我們有手有腳,就是安居的家園。幸福是什麼,幸福就是內心的安靜。”兩人議了半夜,在雞叫二遍的時候,兩人悄悄的出了還在沉睡中的村子,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心中的方向。
從此元士會與王珠雙棲雙飛,雲遊天涯,風雨任之,花月美酒,逍遙自適。
曾貴為皇妃的王珠看來是對富貴最看得開的人,她不慕容華,甘願出宮嫁為民婦,追求最真摯的愛情,確乎超凡脫俗之舉,在唐代甚至在古代的美女史上,也確屬於一個傳奇女子。寧可失去富貴,也不願失去自由。
可見生活的快樂歸根結底是心靈的快樂,是名副其實的真實的生活,是心靜如水的自適的境界。
王珠因而成為後世文人歌詠的對象,至今讀來,還是令人感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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