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達(科幻作家,工程師)

王曉達(科幻作家,工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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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達(華達),本名王孝達,江蘇蘇州人,1939年8月生於蘇州,1961年畢業於天津大學機械系,先後在成都汽車配件廠、成都工程機械廠從事技術工作,1979年後任教於成都大學,曾任《成都大學自然科學學報》常務副主編、編室主任、編審、教授。1979年王曉達發表處女作科幻小說《波》,後陸續發表50多篇科幻小說及200多篇科昔、科學文藝作品,共約200多萬字。有多篇作品被譯為英、德、日和世界語在海外發行。曾先後獲國家、部省級科學文藝、科普、文學獎五十多項。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王曉達
  • 別名:王孝達
  • 國籍:中國
  • 出生地:江蘇蘇州
  • 出生日期:1939年8月8日
  • 職業:科幻作家,工程師
  • 畢業院校天津大學
  • 代表作品:《波》
  • 原名:王孝達
  • 性別:男
教育經歷,藝術特點,人生經歷,跨入科普界,文革時期,工程師之夢,科幻小說,教學工作,代表作品,《波》,《冰下的夢》,

教育經歷

出生時正值抗日戰爭期間,時局混亂、經濟蕭條,但父親在火柴廠當生產技術股長,母親在中學教書,生活還算穩定。父母對第一個兒子十分珍愛,特別是女師畢業身為教師的母親,對兒子的教育十分用心,不滿5歲就送上了教會國小讀書,1950年考上東吳大學附中,從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當時東吳大學附中執教的有范煙橋、程小青等蘇州文化名人。1953年,剛過完13歲生日的王孝達考上了江蘇省蘇州高級中學(今江蘇省蘇州中學)。這所北宋范仲淹范文正公創建府學而立校的江蘇名校,以“名相辦學、名流長校、名師執教、名人輩出”著稱,從范仲淹、俞樾、王國維、錢穆、葉聖陶、胡繩、呂叔湘、錢偉長、李政道到如今三十多名兩院院士……都是蘇州中學的驕傲。蘇州中學濃郁的學風、嚴謹的教學和豐富多彩的課餘活動,對王孝達今後的人生有著很大的影響。當初考取蘇州中學報到時,因身材矮小被門衛擋住,還開玩笑地對他說:“小朋友,今天開學人多事多,禮拜日再來白相。”把他當成來看熱鬧的小朋友而要拒之門外。氣吼吼的王孝達拿出了錄取通知書,才被放行。為此,報到時他堅決要求住校,以表示自己是能獨立生活的“大人”。其實,剛過13歲的王孝達當時身高僅1.47米,怎么看也是個小朋友。因為身材矮小,班上排座位只能和小女生同桌,連體育課也要與女生為伍。為此,高中頭兩年他一直耿耿於懷,直到高三突然竄高達1.73米,才不再為身高煩惱。但是“小朋友”、“小同學”的印象,一直留在同學、老師心中。“小同學”王孝達由於基礎較好學習不費勁,做完功課就去圖書館看“閒書”,最愛看的是《西遊記》、《鏡花緣》、《水滸傳》和外國神話、童話。圖書館的老師很喜歡這個愛讀書的“小同學”,居然破了外借一次一本的規矩,允許他一次外借三本書,還推薦介紹他看了很多“非童話”的科幻小說、文學小說和蘇聯的驚險小說。王孝達後來回憶說,高中時期圖書館這位老師實是我的文學和科幻的啟蒙老師,她沒有給我系統的講什麼文學藝術和科學幻想,而是循循善誘地把一本本好書送到我手中--《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青年近衛軍》、《包利法夫人》、《格蘭特船長的兒女》、《加林的雙曲線體》……,讓我自己去領悟體味文學藝術和科學幻想的魅力。蘇州中學,還有江南故蘇給他播下了文學和科幻的種子。但是,高中時的王孝達並沒有想成為什麼作家,而是看了蘇聯小說《茹爾濱一家》後,一心想“科學報國”當個造船工程師,響往著穿著海魂衫在藍色、浩瀚的海洋上乘風破浪。高中畢業時他報考的是天津大學和上海造船學院(上海交通大學)焊接專業。因為“茹爾濱一家”就都是船廠的焊工。到了天津大學以後他才知道,焊接專業三個班一百幾十人,除了近十名是中專焊接專業報考的同學外,第一志願報焊接專業的竟是鳳毛麟角寥寥無幾,很多人認為“焊接”就是焊洋鐵壺或水落管。他還為此暗自得意,依然一心想造大輪船,高中到大學最愛穿的還是海魂衫。

藝術特點

王曉達的科幻作品以新奇的科幻構思和有趣的故事見長,20世紀80年代被海內外科幻評論界視為中國硬派科幻代表人物並譽為中國科幻的“四大天王”之一。王曉達認為科幻小說是關於科技發展變化及對人、社會和世界影響作用的幻想為內容的小說,並認為這種幻想可以是符合當今“科學”以後有可能實現的,也可以是不符合當今“科學”的難以實現的奇思怪想。其科幻代表作有《波》、《太空幽靈島》、《冰下的夢》、《誘惑·廣告世界》、《復活節》、《莫名其妙》、《誘惑》、《電人歷險記》、《黑色猛獁車》等。

人生經歷

跨入科普界

筆者與王曉達幾乎同時界跨入科普。1979年,在四川省科普創作協會組織的筆會上,《科學文藝》主編劉佳壽告訴筆者,說這次四川發現了兩個人才,筆者為諸位前輩錯愛,忝列其中之一,另一個便是王曉達。在這一年,王曉達在《四川文學》上發表科幻處女作《波》,筆者則在《科學文藝》發表科幻處女作《分子手術刀》。後來,他堅持主攻科幻,終成一家。筆者則“心花意亂”,東一榔頭西一錘子,有稿約便寫,不管是科學家傳記文學,還是知識讀物,還有技術普及讀物、科學家報告文學、科學小品、科普文章,乃至百科全書、長篇小說,亂七八糟寫了500多萬字,出了三十多部書;雖是得了不少獎,然而,“門門懂、樣樣瘟”,卻不如王曉達雖只寫了200多萬字的作品,卻因集中力量打“科幻小說”,在科幻界成為一家,被人謄為中國硬派科幻代表人物,中國科幻的“四大天王”之一。

文革時期

在此之前,筆者和王曉達雖同在一個城市,同在工業戰線上賣苦力,卻不認識,只間接打過交道。他在“文革”中,是四川著名的保皇派“產業軍”的宣傳部長;筆者則有一個短時期參加過造反組織“8.26”,後來長期當“逍遙派”。四川的兩大派曾在1967年5月6日發生“l32廠大戰”,“老產”被打得丟盔去甲,逃往鄉下,找戰友“貧下中農戰鬥軍”庇護。此時,服從志願“分配”從沿海來到成都參加建設的外地人王曉達,雖然因為文革而暈頭轉向,卻得到一個漂亮的造反派姑娘的愛。她尋找被造反派“通緝”而失蹤的王曉達,在一個貧下中農家裡找到了他。這時,王曉達“彈盡糧絕”,穿一條露了腚的破褲子。這個姑娘便是後來王曉達的妻子李嘉慧。王曉達成了成都女婿,在成都定居了。

工程師之夢

高中時的王孝達一心想“科學報國”當個造船工程師,誰知,大學畢業分配後,他來到成都,先後當了成都汽車配件廠和成都工程機械廠的技術員,不僅造不成船,後來還成為技校教師,什麼也造不了。筆者的命運比王曉達還慘,他畢竟是學工科的,到工廠還算專業對口。筆者是學理科的,生物系細胞學的研究生,壓根兒不想在工廠幹活,卻被當作“修正主義苗子”分到一個手工作坊式的百人小廠工作。
筆者和王曉達有相似的命運,在命運的安排下,不能實現各自的抱負,便都把“報國之心”投向科普,立志用筆桿子為武器,做“賽先生”的戰士,彌補遺憾於萬一。於是,在“賽先生”的旗幟下,筆者與王曉達認識了,成了“莫逆之交”。我們一起搞成都市科普作家協會,一起搞四川省科普作家協會,一起搞科技服務為科普作協籌措活動經費,一起輪番在家裡聚會團結科普作家,一起為發展成都和四川的科普創作事業搖旗吶喊,一起辦《科普作家》雜誌,一起辦《科普作家》網站,一起編《科普畫廊》,一起寫一本又一本科普書,一起為失去良師益友童恩正、鄭文光哭泣。他當成都市科普作家協會的理事長,筆者當副理事長;筆者當四川省科普作家協會的主席,他當副主席。兩個害了“科普”病的人,把一生中最好的年華獻給了“賽先生”,至今仍在頑強地奮鬥著。有個年輕的科普部長曾問:“我實在不明白,這批人如此迷戀科普的動力從何而來?”我們一起笑著回答:“有病!”
沒有經過那段歷史的人,是不理解在這個“物慾橫流”的時代里,這批“科普狂”的志趣,更不會明白他們為什麼不隨波逐流,去寫那些能賺很多錢的娛樂性“科幻”和“小說”,還要如王曉達一般,當“頑固分子”,堅持在科幻小說里必須要有科學的內涵,不把《星球大戰》之類的“偽科幻”當效法榜樣。
筆者是理解王曉達的,理解他作為中華民族的一分子胸懷的拳拳報國之心,理解他作為地球村的公民,對人類、地球和宇宙命運的終極關懷。
我們這一代人,正的,反的,看得太多了。思想解放的洪流,使我們解除了思想的束縛,學會了獨立思考。我們這一代人從“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思想,發展到從地球村公民的角度,來考慮人類的前途和命運,地球和宇宙的前途和命運。這種終極關懷,用科幻小說的形式表達出來,是最好的方法之一。
王孝達的“科學報國”,當造船工程師的理想,還與他的科技世家有關。他的父親王尚忠,是化工工程師,家中父親書桌上擺滿了一排排試管、燒杯和化學藥品,父親還多次帶他到當時機械化、自動化較高的火柴廠去參觀配方調製和生產包裝生產車間,使他對工業生產科學技術產生了興趣。祖父王懷琛,曾是官派德國留學生,後系原國民政府兵工署技正,兵工署重慶大渡口鋼鐵廠廠長,解放後任重慶101廠廠長,為建設成渝鐵路、寶成鐵路的鋼軌軋制立過功,後任上海鋼鐵公司總工程師,是我國鋼鐵冶金業的元老。他對孫子的學習特別關心,高中、大學寒暑假都要孫子去上海向他匯報,並聆聽訓話。王孝達“科學報國”的思想,不少來自這位嚴肅的總工程師祖父。曾祖父王同愈,是清代翰林院編修,曾參與清朝修鐵路、建炮台等“洋務運動”,當過兩湖大學堂監督、江西提學使和江蘇總學會副會長,蘇州園林中多處留有詩文、書畫,當是一名人,但他1944年誦著陸游《示兒》詩去世時,王孝達還沒上國小,不能直接受到什麼教益。但是,從曾祖父“詩書門第”的科技世家,影響他形成“科學報國”的“造船夢”,一點也不牽強附會。
但是,王孝達的“造船夢”並不好圓,l961年大學畢業時,滿懷理想又志願到“祖國最需要的、最艱苦的地方”的他,被分配到了四川成都一家鼓風機廠(後改名汽車配件廠),全廠七八百人僅有他這一名本科大學生。當時正值“困難時期”,這唯一的大學生並沒有“物以稀為貴”,廠里對這“分”來的外地大學生的食、宿都覺得是“負擔”,湊合著在工人宿舍中門口擠放了一張床,按月發放21.5斤“定量”糧票,就算生活安排了。工作吆,先下車間當焊工勞動再說。這焊工當了近兩年,廠里竟然忘了他是“分”來的本科生,一直在車間當個沒有“任務”的“實習生”,還是焊工老師傅幫他反映,才想起還有他這個大學生。對於剛滿21歲的王孝達,沒想到走向社會、走向生活的第一步是如此尷尬,滿懷熱情地“到最需要的地方”去,結果到了個似乎並不需要的地方。為此,他接二連三上書市、省乃至中央,要求“到真正需要的地方去”,還要求回天津大學重新分配……年輕的他,認為這是他個人的“用非所學”,並不明白這是當時很普遍的“社會問題”。可能是他幾十上百封信中某幾封信起了作用,1964年一紙調令把他調到了生產推土機、鏟運裝載機的成都紅旗機器廠(現工程機械廠)當鉚焊車間的技術員。這下是“學以致用”了,造不了船造推土機、鏟運機這陸地行舟也可以,王孝達高興地自己拉著板車裝著書籍、行李去報到。不料“需要”他的工廠接待他,也和汽配廠差不多。在住三個人的宿舍門口擠放一張床,連門都不能大開,工作也是先當焊工勞動一陣再說,又是當了近兩年焊工沒人想起……這時他才明白“學以致用”不是個簡單的個人問題,有用沒用要你自己去“表現”,才會有人“用”你。於是他不再申訴、上書,而是實實在在地從學習焊工技術開始發揮自己的作用,一面當焊工,一面幫車間編工藝、改工裝……一步步從車間技術員到廠技術科工藝組、設計組……工程師之路似乎上了軌道。
無奈“天有不測風雲”,文化大革命十年動亂開始,技術科成了“黑窩”—科技人員十有七八都是“成份”高、家庭出身不好的,造反派“血統論”的大字扳從樓道貼到辦公室,從科長到技術員都敢怒不敢言,出身知識分子屬“麻五類”的王孝達忍無可忍,針鋒相對地寫了幾十張大字報對著幹,身不由己地成了“造反派”的對立面。真是鬼使神差,社會上是“造反派”反“血統論”,而反“血統論”的王孝達恰成了對立面“保守派”,而且還與省、市“保守派”掛上了鉤,當上了當時四川“產業軍”的宣傳部長。十年動亂本是黑白混淆、是非顛倒,混混沌沌的王孝達經歷了被造反派“全國通緝”、衣不蔽體被趕出城、上京告狀、中央接見、辦“個人學習班”……最後直到四人幫垮台以後,才明白了一點社會和政治如此深沉複雜。

科幻小說

王曉達在最初從事科幻小說創作時,還沒有想這么多。他開始寫科幻小說,是很偶然的。
20年前,席捲全國的政治風暴停息才幾年,王曉達這個從“五七幹校”回廠不久的技術員正以空前的熱情迎接科學的春天。大亂甫定,國家開始恢復經濟建設,從史無前例的大動亂中“大開眼界、大長見識”的王孝達,一心回到設計桌上繼續自己的工程師之路,參加了新型裝載機的設計、試製工作,因此獲得了全國科學大會三等獎。
這紙調令正是工程師王孝達向科幻作家王曉達轉變的轉折點,現在看來,這並非壞事。“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事物的辯證法就是如此。“工程師易得,科幻作家難求”。面對那些認為“讀書無用”的學生,王孝達這個書生氣十足的班主任十分無奈。此時他想起了在蘇州中學時讀過的科幻小說,想出了用描繪“科學技術變化無窮、科學技術威力無窮”的科幻小說來“勸學”的招式。由於當時他找不到多少科幻小說來當“勸學篇”,就想自己動筆寫。於是,在技校的第一個暑假,王孝達在工廠筒子樓宿舍里揮汗猛寫,竟寫成了一篇科幻小說《波》。他的這篇科幻小說“處女作”《波》,首先以手抄本的形式流傳。讀者是他的學生和朋友。由於彼時科幻小說很少,“物以稀為貴”而頗受歡迎,約四萬字的《波》他抄了三本,還“供不應求”,居然有人等他抄寫幾頁看幾頁,他覺得此“招”有效而暗自有點得意。有朋友讀後慫恿他去投稿,王孝達在郵局門前轉了很久才把稿子投入郵筒。以後幾天,一日幾次地在收發室窺探,心想如若退稿趕緊拿走,免得人家笑話。不料幾周后,《四川文學》的編輯竟到技校來找他,說準備發表,讓他小作修改,用稿箋紙正式抄寫送編輯部,因為他寄去的稿子是抄在白紙上的。當時王孝達真有點發暈,激動得話都說不連貫,引得那位女編輯不時掩嘴發笑。王孝達用了三天下班後的時間,就把四萬多字的稿子工工整整抄好,恭恭敬敬地送到編輯部。1979年4月,《四川文學》全文發表。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工程師王孝達成了科幻作家王曉達,以後竟然寫了二十多年科幻小說而樂此不疲。
與其他幾位“少年老成”的科幻作家不同,王曉達四十歲才出“處女作”,當稱“晚成”。但是,處女作《波》恰“一炮打響”,《四川文學》是1979年4月號刊發的,據說當月北京、上海、江蘇、廣東就有人傳說“四川又出了一篇科幻小說”而爭相傳閱。說是“又”,是指前兩年四川童恩正的科幻小說《珊瑚島上的死光》在《人民文學》發表而引起轟動之後,文學雜誌和報刊未再發表過科幻。當年年底,《波》在北京、四川、哈爾濱等地報刊連載,上海、廣東、貴州、浙江等地改編成連環畫;四川、上海還以評書、故事形式演出;第二年“八一電影製片廠”編輯專程到成都商量改編電影……一篇“處女作”竟然有如此反響,說明並不就是王曉達自己所說的“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雖然當時除了《小靈通漫遊未來》和《珊瑚島上的死光》之外,科幻小說確是鳳毛麟角,但《波》本身的科幻魅力是引起廣泛關注和興趣之所在。回顧王曉達從工程師到科幻作家轉變的歷程,確有“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之意。從中學、大學到文革後三十多年的文化、科學積澱,姑蘇文化、科技世家、“科學報國”造船夢、文革動亂的“見識”……意想不到地在科幻小說上噴發了,“厚積薄發”而脫穎而出。

教學工作

後來王曉達在大學任教期間,依然認為自己主業是材科、熱加工和金屬工藝學的教學工作,以教學科研成績從講師、副教授到晉升教授。即使這段時期他還寫了兩百多萬字的科幻、科普作品,依然認為“科幻”只是自己的愛好,是副業。但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教學科研雖然也可稱成績卓著,但影響作用遠不及“科幻”,專門向他求教材科、金工學問的並不多;而看了他科幻小說不遠千里寫信、打電話向他諮詢科幻小說中的“科技發展”和索求參考資料的卻連年不斷,甚至有大學生要改學專業專攻他寫的“信息波防禦系統”。王曉達確實比王孝達更有名、更有影響力。多一個王工程師、王教授當然是好事,但我們更希望有能引發“科技變化無窮、科技威力無窮”興趣的科幻作家王曉達。

代表作品

《波》

當初,王曉達寫科幻小說《波》,是無奈的班主任的“勸學怪招”,頗有“功利”目的,並不像很多的“文學愛好者”是一展自己的文學才華。但是,《波》發表不久後引起的熱烈反響,使王曉達對科幻的態度有了大大的提升。《波》發表的當月,就有報刊要求轉載,出版社也來聯繫出書,接著外地報刊的約稿信也接踵而來,要求改編連環畫、電影劇本的組稿約請也接連不斷,“八一電影製片廠”更派編輯專程來談改編電影劇本之事……
《波》發表後,王曉達得到中國科幻界泰斗鄭文光的提攜。王曉達是在1979年成都會議上認識鄭公的,當時鄭公在主席台上,王曉達是列席代表。當鄭公知道在《四川文學》發表科幻小說《波》的作者到會,專門約王曉達面談,並對他說,“我看了你的《波》,很喜歡。你的路子對,你還要寫,以後把稿子給我,我來推薦。”對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作者予以極大的關懷和鼓勵。接著又把王曉達介紹給《人民文學》、上海少兒社、天津新蕾社和肖建亨、葉永烈、童恩正等人。嗣後,在接受香港《開卷》雜誌主編杜漸採訪時,又專門介紹四川新人王曉達,並在以後數篇科幻專稿中評介王曉達的作品。王曉達的《太空幽靈島》、《冰下的夢》、《方寸乾坤》、《記憶猶新》等作品都是在鄭公直接指導關懷下問世的。當中國作家協會文革後第一次恢復發展會員時,是鄭公直接在北京為王曉達填表介紹他入會的。王曉達去北京,鄭公多次約他去和平里家中敘談並留宿徹夜長談。王曉達一直尊鄭文光為恩師。
面對讀者和社會的熱烈反響,以及參加多次文學和科學文藝的會議時,前輩作家不斷對他的肯定和鼓勵,使他加深了對科幻和文學的認識,並形成了自己獨特的科幻小說創作觀。王曉達認為,科幻小說是宣揚“科學技術發展變化無窮、威力無窮,以及幻想的科技發展變化對人和社會的影響作用”。在這種科幻創作觀的指導下,他的創作更上了一層樓,在《波》發表幾個月後他開始了“海陸空三部曲”的第二部《冰下的夢》的創作,嗣後是《太空幽靈島》……
《冰下的夢》是王曉達科幻小說“陸海空”三部曲中的第二部,l980年由海洋出版社出版。第三部《太空幽靈島》1981年由黑龍江科技社出版。王曉達以《波》“一鳴驚人”踏上科幻之路,接著在兩年內推出《冰下的夢》和《太空幽靈島》,以“陸海空三部曲”奠定了他在科幻界的“新秀”地位。嗣後,他在三四年內陸續發表了《莫名其妙》、《復活節》、》《無中生有》、《記憶猶新》、《藝術電腦》、《捕風捉影》、《方寸乾坤》、《無線電光》、《黑色猛獁車》、《電人埃里曼》等十多篇科幻小說,成為當時科幻界的“風雲人物”。也就是在這段時期,王曉達被海內外科幻評論界與葉永烈、童恩正、蕭建亨並稱為中國科幻“四大天王”。
後來,由於20世紀80年代中期那場“清理精神污染運動”和科普界的內訌,科幻進入“冬季”,王曉達的科幻創作也開始“冬眠”,直至20世紀90年代,伴隨“科學春天”再次降臨,科幻開始復甦,王曉達又以《誘惑--廣告世界》、《神秘的五號樓》、《猩猩島奇遇》等科幻作品“重出江湖”。其實,他的科幻創作“冬眠”,筆也沒閒著,那段時期除了寫論文、編教材寫了200多萬字外,還寫了近百篇科學小品和科普文章,給晚報寫的科學小品屢屢獲獎,被晚報的老總戲稱為“獲獎專業戶”。王曉達科幻沒寫,科學文藝沒丟,所以春風再度,他又從容揮筆上陣。據“內部訊息”,他正著手一部“大片式”的科幻新作,我們翹首以侍,期望再次的驚喜。
王曉達的科幻小說創作觀
王曉達的科幻小說創作觀在他的《科幻小說與科學技術》有詳盡述說,筆者不再饒舌了,得王曉達特許,全文錄後:
科幻小說與科學技術
一科技進步是科幻小說發生髮展的源泉
回顧世界和我國科幻發展歷史,我們發現科幻的發生髮展,和其他的文學藝術和各種文化現象一樣,並不是理論概念先行,而是歷史發展社會進步的產物,科幻小說的發生髮展與科學技術的發展休戚相關,科幻小說是社會發展科技進步的文學反映。
現代西方科幻界公認的第一部科幻小說是英國著名詩人雪萊的夫人瑪麗.雪萊在1818年發表的《弗蘭肯斯坦》,這篇當時稱為"恐怖故事"的科幻小說,講的是科學家弗蘭肯斯坦用人體器官肢體組合拚裝了一個強壯醜陋的怪人,怪人被激活後所經歷的驚撿離奇的故事。<弗蘭肯斯坦>被多次改編為電影和電視劇,己成為英美科幻小說和科幻電影的傳世經典之作。最近我國中央電視台播出的<科學怪人>就是前幾年較新版本的<弗蘭肯斯坦>。第一篇科幻小說產生於英國並非偶然,當時英國正是技術革命、工業革命的中心,十八世紀末瓦特蒸汽機開創了社會化大生產的工業時代,科學技術的威力開始被認識,敏感的詩人、作家開始關注科技的發展和對人與社會的影響作用,並在自己的作品中有所反映,科幻小說也就應運而生。嗣後,法國的儒勒·凡爾納(1828-1905),英國的威爾斯(1866-1946),史蒂文森(1850-1894),柯南道爾(1859-1930)等人的科幻小說不斷問世,形成了1818年-1920年的世界科幻小說興發期。後來被稱為科幻小說的"軟""硬"兩大流派,也在這興發期逐漸形成。
《波》中的文學和科學
科幻小說是王曉達的處女作,發表於《四川文學》1979年4月號,在此之前,年已四十的他沒發表過任何文學作品。《波》也是王曉達的成名作,可稱“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發表後竟然造成了“全國影響”,一時好評如潮,多家報刊轉載,被改編為連環畫、評書、故事、廣播劇、電影劇本,第二年獲“四川優秀短篇小說獎”……這是繼童恩正1978年在《人民文學》發表《珊瑚島上的死光》,並獲“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之後,科幻小說又一重大突破。若稱《珊瑚島上的死光》把科幻小說從傳統的少兒文學和科普的領域引領到文學“正堂”,《波》的出現正進一步顯示了科幻小說這一“文學另類”完全可以“登堂入室”,以及讀者、社會和文學對科幻小說的承認和歡迎。說明一直被看作“小兒科”的科幻小說,不僅少年兒童喜歡,青年、成人和文學愛好者也喜歡。
在1979年6月海洋出版社出版並發行20萬冊的科學幻想作品集《科幻海洋》第一卷中,《波》名列首篇,主編鐃忠華、林耀琛在序言中對《波》有如下評語:
“王曉達的短篇科學幻想小說《波》,是一篇幻想構思驚人的作品。主人翁--一位軍事科學記者在某地看到入侵敵機的失常行為,了解到這正是他所要採訪的科研項目--由信息波造成的虛幻目標,使駕駛員受盡愚弄而自投羅網。但故事並沒有到此結束,在記者訪問波防禦系統的設計者王教授的時候,不意卻陷入險境,遭到派遣敵特的暗算,在教授同他一起跟敵特的巧妙周旋中,記者看到實驗室中的種種奇特的現象,如在聽覺、視覺上都如同真實的虛幻景物,以及同時出現十幾個模樣完全相同的教授等等,直到最後智擒敵特。作者通過一個個情節高潮,極力渲染了波的奇妙效應,情節緊張而緊湊,小說描寫是成功的。但這篇作品的主要特色,還在於科學幻想不落常套而出奇制勝,這是它高人一籌的地方。這也是優秀作品的可貴之處。如果科學幻想構思一般化,是大家都能想像得到的東西,甚至只是現實中較為先進的科學技術的套用推廣,儘管在文學小論構思上頗有造詣,仍不能說是優秀的科幻小說。當然,作為科學幻想小說,它的文學小說構思也應當是好的。《波》的成功,就在於它的科學幻想構思與文學小說構思都比較新穎,並且相互有機地結合在一起。故事每深入一層,懸念也增加一層,科學的內容也更深入一層,直到最後才揭示了信息波的巧妙,情節設計得環環相接,扣人心弦。當讀者拍案叫絕的時候,一半是讚嘆故事的離奇,一半是讚嘆幻想的高超。《波》可以說是近半年作品中兩種構思結合得較為成功的一篇。”
科幻小說作為小說,其文學性,主要通過故事、人物和語言來體現。
《波》的故事是圍繞“波”展開的,而對於屬於科幻的“波”,讀者並不像對“寶藏”、“珍貴文物”、“軍事情報”、“密碼”“遺產”等那樣容易理解和感興趣。作者並沒有急於直白地去解釋那神奇的“波”,而是通過一系列環環相扣緊張曲折的事件設定懸念先展開故事,隨著情節發展,再一步一步從不同角度揭示“波”的神奇效應,有層次地引起讀者的好奇和興趣,最後故事結束,讀者心中的疑團也解開了。作者巧妙地把容易令人一頭霧水的“波”這科幻構思揉合到故事情節之中,讀者對“波”的疑問也是故事發展的懸念,好奇和興趣不斷被引發並加深,因而“引人入勝”。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波》中的科幻構思已是小說故事中不可缺少、不可替換的有機組成。不像有的“科幻小說”中,科幻構思只是“道具”“背景”和“調料”,匕首代替雷射槍;月球公園改成頤和園;磁懸浮車換成摩托……故事依然沒什麼變化。而“波”在《波》中已不可或缺、不可替代,抽掉“波”,故事就沒有了。小說的故事講究情節、細節,《波》中的情節跌宕走伏、曲折離奇卻沒有更多的節外生枝,細節也都緊扣“波”,因而故事緊湊、緊張而使讀者“欲罷不能”。這也是《波》的高妙和成功之處。
文學小說不能“見事不見人”,刻劃塑造立體、生動有“個性”的人,是小說文學性的重要標誌,科幻小說的文學性亦然。雖然很多科幻小說,由於在人物塑造上的簡單化、模式化、符號化等欠缺,只能算作“科幻故事”,而《波》無疑在這方面也有了突破。作者並沒有對主人公軍事科技記者張長弓進行很多的外形描述,但在小說中,他的言行舉止是“有血有肉”、富有個性的。作為軍人,他恪守“警報就是命令”,毫不猶豫地主動請戰;發現敵特危害教授,奮不顧身進行博斗。作為年輕人,做事易激動,還有點冒失;見到姑娘會尷尬臉紅……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職業軍人躍然紙上。而王教授的沉穩剛直、玲妹的機敏、活潑和溫情、洪青的陰險狡猾……作者以不多的筆墨卻也都刻劃得生動、形象,因而給讀者留下了富有個性的形象。
《波》的語言較為樸實,沒有很多的華麗詞藻,但對人物、場景的描繪恰注意個性化和意境,特別是關於技術性很強的科幻構思“波”的描述,既生動、形象又通俗有趣,使人如身臨其境。全篇語言自然流暢娓娓道來,毫無故作深沉的“刻意”,像是朋友相聚講故事,使人感到“清爽”、親切。
《波》的文學性,若以文學小說而論,其故事結構、人物塑造和語言文字而言,可稱中上。而作為科幻小說而言,當稱優秀。並非科幻小說的文學性應“降格以求”,因為科幻小說的特色--“科幻構思”的文學表達實是件難事,能把兩者結合好確實難能可貴。《波》把科幻構思和文學表達精妙結合,情節波瀾起伏、引入人勝,特別是衝破了“少兒化、科普化”的禁錮,是當時不可多得的真正意義上的“科幻小說”。
《波》的科幻構思是讀者和評論家極為讚賞的,作者從科幻小說“俗套”---外星人、機器人、星球大戰、怪獸等窩臼中跳出來,別出蹊徑在“高技術”領域展開幻想。作者令人信服地把他的“信息波”娓娓道來,使你真以為那神奇的“信息波”變化無窮、威力無窮,可以看、可以聽、可以聞、其至可以摸,而這一切實際上只是你的“感覺”而已,事實上並不真正存在。這種“感覺”確實奇妙、有趣,而且很有“科學依據”,怎么會不令人興奮和好奇?作者通過“波”給讀者展現了一個神奇的“科幻世界”,描述了幻想中的科技發展變化無窮、威力無窮;描繪了幻想中的科技發展對社會、對人的影響作用。讀者既從曲折離奇的小說故事中得到了愉悅,又從中領略了科技發展幻變的魅力。由於《波》令人信服的科幻魅力,甚至有一位瀋陽的大學生讀者因此立志專攻“信息波”。
《波》完稿於1978年,1979年正式發表,距今已二十五年,但今日重讀,其科幻構思“信息波”依然不失新奇,依然令人神往。而其“科學性”似乎更令人信服,其“虛幻性”因全息照相、網路、多媒體合成而日見“真實”。二十多年來,一直有人問作者,你的“波”能實現嗎?幾十年來,很多人也以“科學幻想”能否實現來衡量科幻小說的“科學性”。有人評介科幻之父凡爾納時,就以凡爾納當年科幻小說中的“奔月”、“潛艇”如今實現而大加讚賞,當“科學幻想”成為“科學預言”時,就印證了“科幻”的“科學性”,這種“科幻”就十分“偉大”。若以“能否實現”作為“科學性”的衡量標準,實際上就是要求“科學的科幻”必須是“科學預言”,以此標準來衡量《波》,能說“波”科學嗎?至少二十五年前不能說,今天不能說,可能幾十年後也不能說。那末“波”不科學,甚至反科學、偽科學?乖乖!按這標準來衡量要求科幻顯然要把自己繞進去,要走進死胡同。看來這條標準也不科學。凡爾納諸多“幻想”,有的實現了,科學!偉大!更多的沒有實現,或者根本不可能實現(如用大炮轟人奔月等),也偉大!科學!因為凡爾納的科幻小說要告訴我們的是:“知識就是力量”,告訴我們科學技術可以讓人上天、下海,科技變化無窮、威力無窮。他的“科幻”並不就是上天、下海的技術模式,而是宣傳科學精神、科學思想、科學方法,讓人們“愛科學、學科學、用科學”,讓人敢於幻想、敢於突破、敢於創新,這才是這位科幻之父真正偉大之所在。若要按凡爾納科幻小說中的“理論”和“技術”去做,潛艇可能永遠沉在海底,而登月將粉身碎骨……
所以,我們來衡量《波》的科學性時,切莫以“可能實現”或“已在實現”來衡量褒貶。《波》中涉及了無線電、信息技術、認知科學、生物學、物理學等諸多科技,這是作者“科幻”的基礎和出發點,說明“波”是關於這些科技的綜合性“科幻”,通過作者的形象思維和幻想(不是推想、預言),形成“波”這一科幻構思,可以給人啟示,但並不是真正的技術模式,能否實現作者是難以回答的,能實現最好,不能實現也無妨。不能要求科幻小說變成設計說明書。
《波》給人的科學啟示,還是落腳到“科技變化無窮、科技威力無窮。”小範圍講是“無線電、信息技術發展變化無窮、威力無窮。”其科學意義還是重在科學精神、科學思想上的。

《冰下的夢》

在王曉達的科幻作品中,《波》雖然“一鳴驚人”,堪稱優秀之作,但影響最大的當是《冰下的夢》。且不說《冰下的夢》被多次轉載、多次再版、重印,多次入選優秀科幻作品集……今日“網路”還可作證,鍵入“王曉達”,搜出的上百條“信息”,大部分都與《冰下的夢》有關聯。
《冰下的夢》寫的是南極冰下神秘世界的故事,主人公依然是《波》中的軍科社記者張長弓。但故事情節結構、人物塑造和語言文學都比《波》更勝一籌,其科幻構思也更為豐富寬廣。無論從文學性還是“科幻性”來說,都“更上一層樓”。《波》主要是展示了“科技發展變化無窮、威力無窮”。王曉達曾說過,寫《波》的初衷是無奈的班主任對不想讀書的學生進行“勸學”,而《冰下的夢》不僅展示了“科技發展變化無窮、威力無窮”還更多的關注了“對人和社會的影響作用”,顯然擴延了《波》的“勸學”作用而具有更大的社會、現實意義。有一位剛升入中學的學生,把讀了《冰下的夢》寫的“讀後感”送給王曉達看,令他大吃一驚。原以為中、小學生讀科幻,大部分都只是對“發展、變化和威力”感興趣,如“變形金剛”、“阿童木飛天”、“太空怪獸”等等,而對於“對人和社會的影響作用”似乎難以理解。不料這位初一學生竟然寫道:“我很喜歡王曉達的科幻小說,科學幻想新奇,故事邏輯性強,而且告訴了我很多知識和道理。這次暑假讀了《冰下的夢》,使我想得很多,原來以為科學技術是用來造福人類和社會的,沒想別有用心的人可以用科學技術來做那么多壞事。我不能太天真了……”這位學生是因為開學要交假期讀書感想的作文而寫的,給他看是向他“致意”,沒有要發表或其他的意思。但王曉達讀後,對科幻小說影響作用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層。同時,這也是《冰下的夢》影響力的一個典型反響。
《冰下的夢》在故事結構上,運用的文學技巧比《波》更為成熟。《波》採用了“抽絲剝繭”層次遞進,一步步設定懸念展開情節,雖然起伏曲折而“引人入勝”,但故事線索比較單純,作為短篇小說是完全可以的。用音樂欣賞來比擬,《波》是一首優美的科幻詠嘆調,而《冰下的夢》更像華麗的交響詩。篇幅較長的《冰下的夢》,作者除了繼承《波》的成功經驗“抽絲剝繭”逐步展開外,還巧妙地運用倒敘、插敘和故事套故事來設定懸念、營造氛圍,把故事情節在跳躍的時空和更為寬闊的場景中展開,使讀者開卷閱讀就欲罷不能。據說,很多讀者都是熬更守夜手不釋卷,耽誤了“好夢”而讀完《冰下的夢》的。
一開頭,主人公張長弓在鼓浪嶼療養院望海興嘆,自己在南極冰岸九死一生被救,而在訴說一個多月離奇的歷險經歷時,卻無人相信,反而被視為“精神不正常”而被遣送回國療養……把讀者的興趣提起來了:張長弓怎么會躺在南極的冰岸?金質維納斯雕像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什麼不能令人相信的離奇經歷?究竟他正常不正常?把一連串的疑問推出來後,再“從頭說起”。在“引子”的懸念、疑問中,並沒有特別的“科幻”味道。但隨著張長弓支援北非聯合共和國遇險,換上鈦合金頭蓋骨……故事一步步推進,“科幻”不動聲色地開始揉入情節,也為後面的“主體故事”埋下了伏筆。在南極千米冰層下現代化王國“RD中心”展開的故事,是《冰下的夢》的主體故事,也是全篇的社會意義主題所在。作者並沒有正面宣講任何觀點和主張,而是通過“RD中心”中的人物--信奉尼采“超人哲學”、“希特勒主義”的雷諾長官、技術精深又情迷心竅的斯坦利總工程師、美麗的“復仇女神”維納斯、術有專攻而唯唯喏喏、喪失“個性”的“Boys”,當然還有“雙重思想”的張長弓……以及他們的錯綜複雜關係和活動,來展開故事表達主題。故事中的“洗腦”、“當面告密”、“統治世界、號令天下”以及“Boys”的卑劣,無疑是現實社會的折射。作者的喜惡褒貶讓生動的人物、曲折的故事來表達,讓讀者自己去領悟。科幻小說關注“科技對人和社會的影響作用”,無疑是其文學性表現的深化,《冰下的夢》在這方面有了可喜的建樹。 《冰下的夢》的語言文字,比《波》更具文學色彩,更有感染力。且看這一段:“藍色的海洋一望無際,“風帆號”在海面耘出一道泛著白色泡沫的航跡。在有的人看來,可能單調乏味、平淡無奇,可是你仔細看看那波濤浪花,難道不比陸地上的奇花異葩更加絢麗多彩、千姿百態?你能找出象浪花那樣用流暢奔放的線條勾畫、用神奇變幻的色彩裝鈰的花朵嗎?你看那充滿著生氣活力、永不倦怠的波濤,那么氣勢磅礴、頑強勇敢、寬廣開闊!假如你有什麼愁悶煩惱,那么我要說,‘到海上去吧!’,在大海寬厚的胸脯上,你仔細去看看浪花波濤,那么一切愁悶煩惱都會消失而換得心曠神怡。”詞藻並不華麗,但豐涵感情而極具感染力。也許作者自幼的“大海情結”在《冰下的夢》中得以釋解,真的船造不成,就在“科幻”中姿情締造那“冰船”特混艦隊。語言文字含情就生動,就有感染力。王曉達對大海情有獨鐘,所以《冰下的夢》寫得很美。
《冰下的夢》的科幻構思,確實新奇而豐富多彩:北非聯合共和國的能源系統--水和液氫;太陽黑子爆發引發能源系統事故;鈦合金頭蓋骨;“冰船”特混艦隊;冰下“RD中心”;“腦信息攫取儀”;“BoyS”……作者繪聲繪色描述得像真的一樣令人信服,但這一切都是“純屬幻想”。為什麼讀者會對這些“純屬幻想”信以為真,而且願意“手不釋卷”地讀下去呢?作者的文筆描繪、故事情節發展的吸引是一方面,而小說中豐富的科技知識以通俗、科普的介紹,為讀者引導進入“科幻”創造了必要的概念和科學基礎,是《冰下的夢》成功的重要一面。作者的這種手法,在《波》中已見成效,令人莫名其妙的“波”在作者娓娓道來的“科普”中逐漸被認識和承認了,讀者在往下看時不再有“科技”或“科幻”的“硬核”阻塞。在《冰下的夢》中,“科幻構思”並不突兀而來強迫讀者先得“認可”,而是從神奇的現象和已有的科技逐步引入,讀者讀著讀著就認識、承認了,心悅誠服又興高采烈地隨著主人公去經歷那跌宕起伏、曲折離奇的驚險歷程,不會為“科幻”的莫名其妙而分心,乃至掩卷而去。而這些引導性的科技知識本身的普及,也是科幻小說的一個良性副作用。當然,過分強調這副作用,必然會影響科幻小說的基本功能,不能倡導。但與“科幻構思”密切有關的科技知識,已是科幻的必要有機組成,不必迴避,關鍵是如何處理好,不能成為“知識硬塊”而討人嫌。
《冰下的夢》是一部成功的科幻作品,當稱優秀之作。但一口氣讀完後還覺得“意猶未盡”,似乎作者和讀者急於讀完一樣,也急於寫完,有一些倉促的感覺。仔細想想,《冰下的夢》後半部,即在“RD中心”展開的故事,顯得敘述多於描述,很多精彩、驚險的情節似乎沒有充分展開。因此有“欲知詳情”而“不得其解”的些微遺憾。若這是作者的“故意”,也不應強求,畢竟給你上了一桌好菜不能再挑三揀四的。而若確是作者主客觀原因而“緊湊、壓縮”或精簡了,倒期望能充實補充。因為《冰下的夢》若能拍成電影或電視劇,會是一部精彩的中國科幻大片,到時這“後半部”一定要充分展開以饗讀者,不,以饗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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