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賦

海棠賦

陳夫經典散文作品。海棠無香,美而不妖、繁而不雜、花色各異,往往成為文人筆下用以表達高潔的象徵物,並藉以抒寫人生的一種境界,這在陳夫作品《海棠賦》中較為明顯,如文中所言“你是什麼樣的人就會有什麼的事事物物來組成你的生命,似乎這樣才能算完整,不然生命就會生出一個缺來,而在這個缺里會滋生出數不清的緊張與慌亂,直到有一天補上方休。”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海棠賦
  • 作品別名:海棠
  • 創作年代:當代
  • 作品出處:文化部《音樂生活報》
  • 文學體裁:散文
  • 作者:陳夫
作品信息,作品簡評,原作欣賞,

作品信息

作品名稱:海棠賦(又《海棠》)
收錄文集:《只因吾心
作品體裁:散文
創作年代:當代
作 者:陳夫

作品簡評

作品《海棠賦》,主要是藉助海棠這一具象物的描寫對人生進行內在思索。與其另兩篇《落花賦》、《落葉賦》(又《落葉》)並稱“三賦”。形成三篇有關人生情懷的賦作,即《海棠賦》“思人生”、《落葉賦》“觀人生”、《落花賦》“嘆人生”。

原作欣賞

離海棠謝去已有時日,但我卻因今年對它們的偶然造訪落下一樁心事來。眼下的時間都將八月的盛夏了,我
的人仍沉在一股濃濃的揮不去的思緒中溫順而莫名的留在了四月天。這是難以令人相信卻又真實存在的,腦海中總反反覆覆回放著最後一眼的海棠畫面,無論是醒著的白天還是熄了燈火的黑夜,只要一思考準是它的身影。由此,我不禁為自己有些擔心起來:是不是病了?
我從沒試圖或覬覦過領略領略海棠風采的念頭,即便在距我住地僅數步之遙就有著名貫京城的“海棠花溪”景囿。現在看來,這種不敢妄動的詭異念頭卻如是佐證了對自己那敏感性情是何等的稔熟與掌故。若說起海棠花溪,也惟實稱得上是京城盛栽海棠的獨有之地了,光計較一下品種,便植有西府海棠、貼梗海棠、金星海棠、垂絲海棠等。四月中旬花期一至,倘你一頭扎進兩千多株海棠樹所構築的的花林間,可以想像,你除了或誇張或含蓄的接連伸縮驚詫而滿足的瞳仁,除了像個小孩不停歡呼,除了饑渴而任由顧目流連在美而不妖、繁而不雜、花色各異的海棠世界中,你還能思維什麼?又還能做什麼?因為任何一種額外的行為都可能使你錯過與它們每一眼的珍貴相視。南宋詞人劉克莊這樣描述與感慨道:“壓倒群芳,天賦與、十分穠艷。嬌嫩處、有情皆惜,無香何慊。”想來當他穿梭行走在海棠花前首先生出的亦是這一欲罷不能的失控情緒。
然而,作為文人總不會把最初的喜悅一直延續下去。果不然,劉克莊亦趨亦行中忽然傷感與凝重起來,像所有文人固有的心理變動情緒線與流程一樣。“時易過,春難占。歡事薄,才情欠。覺芳心欲訴,冶容微斂。四畔人來攀折去,一番雨有離披漸。更何堪、幾陣夜來風,吹千點。”劉克莊的淚水在心中哽咽了,再好的東西又能留得多久?人事如此,海棠更如此。因而,即便我明知身邊有著盛景,也寧願讓它一年一歲在枕邊蹉跎去,不去想,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孰不然,最終只能落得像劉克莊一樣,看到了最美,心中留下的傷也只會烙得最深。可可怕的是,有些事物就是你生命中注有的,想繞也繞不開,想避反而來得更快,因為你是什麼樣的人就會有什麼的事事物物來組成你的生命,似乎這樣才能算完整,不然生命就會生出一個缺來,而在這個缺里會滋生出數不清的緊張與慌亂,直到有一天補上方休。
事有巧合,在京過去的幾個年頭中從沒過京城的朋友於四月天來相邀的,特別是正值了海棠花期時分,這種人生的不能相與一旦嚴肅起來是過於落寞的,卻也純屬正常,沒有同道者何來相邀攜?今年終於有所不同,落寞算是暫時告結。同朋友一見面,我似孩子般想也沒想就說去海棠花溪,這種內心的迫切感令我深深感受著壓抑過久所帶來的一種近乎貪婪的衝動。朋友聽著又看了看我,笑了。可能還是因當時表現的太過孩子氣,可管誰在乎呢,我一下輕鬆了,似乎這些年都在焦慮的等這一天,生命的缺終於補上了。既然要補生命的缺,那么也就要心甘情願的承擔起文人心理變動的固有情緒線,所以認命吧。翌日再去,海棠依然錦簇無恙,心情依然一片蔚藍,猶如當日睛空好到了極致;第三日再去,忽然發現落英多了,一片一片殘紅滿地都是。我有些悵然的抬起頭,誰料正與面前樹梢的一朵海棠面面相覷,心赫然痛得有些承受不住,急忙匆匆離開。之後,再也不敢去,而那一朵海棠卻硬硬的定格在了腦中,像美麗更像等待救助的一個希望,然而我什麼也做不了。
對於它我無法拯救,就好像清楚自己一樣在既已認定的命運之途中上下求索無法拯救。既然無法拯救,或許就該放任了去,哪怕讓一種希望瘋狂的走向毀滅,只要被欣賞過總會被讚揚。因而,我也冷不丁會做出這樣一種反思,認為文人的固定心理變動情緒線可能只是自己為自己的孱弱辟就的一條自我放逐、自我逃避的甬道。其理由在於,在蘇東坡身上是很難尋到這一所謂“文人情緒”的共通跡象,即便他貶居黃州,依然安道樂生,依然看不到他一絲的悲懷,對於他來說好像世界無時無刻都是可愛的。因而面對海棠,他表現的達觀在一般文人看來只可能被朔為冷情與殘忍。蘇東坡確實是直面了海棠一步步凋歿,但直面慘澹或許才能真正識透生命的奔放與奔放中消亡的領悟。那一夜,他舉起手中的高燭,沒有睡,正如他所說“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
若此,想來我什麼也無須去做,即便是這一年的海棠早已凋謝成泥。至於腦中的這一朵,或許是冥冥中如同東坡一樣擔心著“只恐夜深花睡去”。原來,我沒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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