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纓

林纓

林纓是美國耶魯大學迄今為止最年輕的博士;她被美國《生活》雜誌評為“二十世紀最重要的100位美國人”與“50位美國未來的領袖”;2002年5月30日,她以絕對優勢當選為耶魯大學校董;2010年2月25日,她榮獲2009年美國國家藝術勳章,歐巴馬總統親自為她授勳。她就是21歲那年因設計美國越戰紀念碑而一舉成名的華裔建築師林纓,一位堅強、獨立、美麗而智慧的東方女性。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林纓
  • 職業:美國耶魯大學
  • 代表作品:2009年美國國家藝術勳章
  • 性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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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藝術獎

2010年2月25日晚,2009年美國國家藝術獎頒獎典禮在白宮東廳舉行。歐巴馬總統親自為獲得此項殊榮的華裔女建築師(Maya yingl in)掛上紫色綬帶的金質獎章。
身穿黑色鑲紅邊套裝的林纓,是獲獎者中唯一的亞裔。主持者在誦讀頒獎詞中指出,此獎是為表彰林纓作為建築師、藝術家和環保人士的卓著成就,她設計的美國越戰紀念碑,以一種無可抗拒的藝術震撼力,顯示了她對戰爭與和平、死亡與生存的深切洞見。

童年和血脈

林纓1959年出生在美國俄亥俄州的雅典市,祖籍福建省閩侯縣。祖父林長民是中國近代史上的知名人物,他接受西方的先進思想,積極倡導憲政體制,是一個熱情洋溢、愛好交際、富有浪漫情操的人。林纓的父母於上世紀40年代從大陸來美,父親林桓是陶藝家,曾任俄亥俄大學的藝術學院院長。母親是一位詩人,在俄亥俄大學教授英國文學和中國文學。著名建築師林徽因則是她的姑姑。
在這樣一個兼通中西的知識分子家庭長大,林纓自小受到藝術的薰陶。儘管她出生在美國,但東方的藝術、哲理、文學、價值觀,潛移默化地薰陶、影響著她。而美國中西部優美的森林、曠遠的田野、無際的藍天,也使她得以盡情地享受大自然的恩寵。她愛自由,無拘無束,感情豐富,個性獨立。
林纓回憶說:“我的童年是在一大片山林的環抱中渡過的,那是真正令我懷念的一種隱謐與美麗。我從小就受到父母注重創造力的言傳身教的影響,總覺得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力量推動著自己去做一些事。我認為,人之所以做某件事,是因為它對你來說很重要,而並非出於任何利益的目的,即使它無法使你變得富有。”
或許出於對姑姑的崇拜,林纓考上耶魯大學後,選擇了建築專業。大學期間,她經常利用假期自費到歐洲考察公墓,研究對死者悼念的形式。課餘飯後,她常去學校附近的“園林街公墓”,漫步於肅穆和寧靜之中,細細地瀏覽墓碑上的文字。她說:“那兒有一座船長的墓,上面刻著一艘渡船,它的線條簡練、優美,我喜歡簡潔而不繁複的東西。”

軒然大波

1980年,林纓從耶魯大學的布告欄上看到越戰將士基金會向全國徵集紀念碑設計圖案的訊息,在教授的鼓勵下,林纓報了名,那是她第一次參加全國性的藝術比賽。為此,她特地去了華盛頓作實地考察。那是11月間,秋風蕭瑟、碧天如洗。站在華盛頓紀念碑和林肯紀念堂一側的林蔭大道上,林纓的腦海里形成了強烈的構思,回來後,她立即設計出草圖。
那是一道長達492英尺的倒“V”字形紀念碑,碑身是簡潔深黑、光可鑑人的花崗岩,上面鐫刻著五萬多個在越戰中陣亡的將士名字。“V”型碑體,像一座三角形墓穴的兩側,又像兩條長臂向外延伸,一側指向林肯紀念堂,一側牽著華盛頓紀念碑,把獨立戰爭、國內戰爭和越南戰爭這三場美國歷史上發生過的震撼全國並引起重大分歧的戰爭聯繫在了一起,呼籲世人思考它們的意義。整個碑牆被置於大片的草坪中,綠地襯托碑體,如同大地開裂接納死者,象徵難以癒合的戰爭傷口。沒有一點雷同的痕跡,沒有任何特別的雕琢,不受時間、空間的限制,呈現在人們面前的只有戰爭、死亡和生存。
這是美國歷史上規模最大的一次公開藝術競賽,共收到1421件設計圖,由八位享有名望的藝術家組成的評選委員會,經過層層篩選,1026號作品最終脫穎而出,榮獲首獎——設計者就是年僅21歲的耶魯大學女生林纓。
訊息傳出,立即在社會上掀起軒然大波,讚揚與批評、支持與攻擊相併而來。首先是林纓的亞裔身份受到種族主義分子和一些越戰老兵的激烈抵制,認為“美國人的紀念碑,絕對不能讓一個亞洲人來設計!”更何況,林纓還是一個越戰開始時尚未出生的、“稚嫩”、“無知”的女大學生。
其次,林纓設計的作品本身也引起爭議。有人指出,這座紀念碑的形式過於抽象,沒有任何裝飾,沒有任何具體造型,缺乏戰爭紀念碑的許多傳統元素,譬如愛國文字和英勇雕像,旗幟和修飾性雕塑等。還有人抱怨,深黑的色彩,陷入地下的碑座,“好像戳在大地上的一道深深的傷疤,使他們的心靈受到第二次傷害”。籌建紀念碑的越戰退伍軍人協會甚至無視林纓的創作權,要在紀念碑旁添加三個越戰軍人雕像和美國國旗。
這場軒然大波,引起了美國社會的極大關注,為求得公平,藝術界與建築界知名人士決定將參賽的所有作品再度重審。結果,全體評審員一致認為,林纓的作品確實是最好的。它雖無宏偉的外觀,也沒有豪華的裝飾,可是卻以其樸素、簡潔、莊嚴,產生出一種攝人心魄的藝術效果。當人們面對黑色花崗岩碑體,細讀上面名字的時候,猶如面對明鏡,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影子,作為活著的人,在這一瞬間會自然而然地從內心與死者進行交流,進行反思,從而獲得感情上的升華。
時間是最好的證明。越戰紀念碑建成後,每年都有200多萬美國人來到這裡,祭奠那座帶著體溫的倒“V”字型建築,人們親吻、撫摸著碑牆上戰友和親人的名字,安慰魂斷他鄉的亡靈。一位越戰老兵說:“這是一個能靜靜地弔唁我的朋友的地方,它幫助我平靜地接受歷史上的一些痛苦片段。”
1995年,關於林纓和她的越戰紀念碑的紀錄片《堅強清晰的視覺A Strong Clear Vision》獲得奧斯卡最佳紀錄片獎。2007年,越戰紀念碑被列為美國人最喜愛的十大建築之一,而作為設計者的林纓也因此被載入美國歷史。

羞怯女生

當一切爭論平息後,身心疲憊的林纓放棄了在波士頓一家建築公司的職位,重新回到耶魯大學繼續念書,並拜名師開始學習雕塑。1986年,林纓獲得耶魯大學碩士學位。
之後近20年裡,林纓遊走在藝術和建築之間,她設計的作品遍及美國各地,有阿拉巴馬州蒙哥麥里的民權紀念碑、有耶魯校園的女性雕塑石桌、田納西州柯林頓區的兒童維護基金會禮堂、紐約的非洲藝術博物館、紐約大學的亞太美國人中心和為洛克菲勒基金設計的藝術品等等。
她的作品融合了東西方文化中含蓄、內斂而又現代、開放的特質,美國華盛頓亨利藝術館館長理察·安迪斯說:“林纓具有一種非凡的能力,她善於用簡單的方式、自然的材料傳達出複雜而詩意的情境,用自然、簡練的製作將理想與現實緊密地聯繫在一起。”
儘管在35歲之前,林纓已經完成了許多建築師一輩子望塵莫及的成就,如今,她已是享譽全美的世界級建築大師,但在她的身上卻一點都不見“明星范”。
在成名後的30年裡,林纓僅舉辦過兩次個展。在她的新作發布會上,林纓身上那件黑色毛線開衫,就是無數照片上穿過的那件,髮型還是大學校園時代的模樣。50歲的林纓,還透著書齋學子的單純。面對媒體,她不願過多上鏡,記者這樣描述她的外表:“看起來,林纓總像是一個上課即將遲到的羞怯女生。”
雖然生長在美國,林纓的舉止更容易讓人把她和東方人的勤奮、質樸聯繫起來。在當下,世界級建築師普遍動腦不動手,但是林纓不僅把自己的工作室規模控制在3-5人,還堅持親自繪製設計圖紙,她認為“這很重要”。林纓在市中心有房,但她卻更多地離群索居,住在遠郊。她說,寧可在深夜和自己的貓一起工作。

最後紀念碑

從越戰紀念碑、民權紀念碑,到女權紀念碑、印第安人紀念碑,林纓受命為美國設計了4座具有標誌性意義的紀念碑。而第5座紀念碑“什麼在消逝”,是林纓自己選擇的命題——環保。林纓說:“我一直很關注環保,希望能為環保儘自己的一點力。這個項目會持續至少十年,某種程度上,它會貫穿我的一生,所以可以說是我的‘最後一個紀念碑’。”
其實,林纓早前的很多作品都與環境、地理有關。20年前,她的第一次個展即以“地誌學”命名。她的第二次個展“系統風景”則由可循環的木材做成,提供給人們三種觀看山體的不同視角。
“什麼在消逝”是一個呼籲保護瀕危動物和它們的生存環境的藝術項目,將至少持續十年,計畫在全球不同的地區,通過不同的媒介,運用聲音、影像、雕塑等創作手段來共同實現。林纓認為,紀念碑不是為統治階級服務的政治工具,而應成為關懷人的內心需求的途徑。
2009年9月,林纓攜新作“什麼在消逝·空屋”來北京展出,這也是林纓的作品第一次在中國展出。走進天安中心地下展廳,黑暗中,那些已經滅絕和瀕臨滅絕的動物在人們眼前一一呈現,動物的影像會隨著參觀者手中端著的象徵生物棲息地的玻璃的傾斜而扭曲……林纓希望藉此讓人們再度審視自己身處的世界,深思人類對環境的破壞行為。
“林家的女人,每一個都個性倔強、果然獨斷、才華洋溢而心想事成。”林纓的父親林桓這樣評價自己的妹妹林徽因和女兒林纓。林纓也確如父親的評價,執拗、並不計得失地遵循自己的選擇,她說:“我們需要考慮我們的下一代,告訴他們什麼是意義,而不是獲取一些東西,又丟掉另一些東西。”

林纓獨白

林纓的著名設計——耶魯女性石桌
景觀設計——海與島
多媒體藝術——“什麼在消逝·空屋”
“建造一座紀念碑的意義是什麼?”從一開始我就問自己,尤其是一座20世紀的紀念碑,它的意義是什麼?
當寶貴的生命成為了戰爭的代價時,這些“人”無疑是第一個應該被記住的,因而這項設計的主體肯定是人,而不是政治。只有當你接受了這種痛苦,接受了這種死亡的現實之後,才有機會去癒合那些傷口,才可能走出它陰影,從而逾越它。
在人們讀到並觸摸每個名字的瞬間,這種痛苦會立刻滲透出來。我的確希望人們會為之哭泣,並從此主宰著自己回歸光明與現實。假如你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就永遠無法從中解脫出來。所以,一座紀念碑應該是“真實”的寫照。
當我的設計被選中後,我用了幾年時間才認識到其中的艱難程度。那是一段充滿壓力的日子,沒有人教你如何度過那段時光,你必須得和成見、舊傳統、舊觀念作鬥爭。這在某種意義上不斷地促進著我突破思想的樊籬,而這,也許就是成功的代價。
越戰紀念碑可能是我最為公眾所熟知的作品,我也為之感到驕傲,但它只是我人生當中的一小段,我很慶幸它是我的第一件作品,因為之後可以把它放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作為一個藝術家,一定要全神貫注於你現在所做的事情上。對我來說,每個領域裡的作品都是一個整體,無論是建築、藝術還是紀念碑,它們之間是有聯繫的,但我更喜歡那些差異。我一直都在說,做建築就像寫小說,做藝術就像寫詩,兩者我都很喜歡,我是因為它們的差異才愛上它們的,我用25年的時間向世界展示了我在這些方面的能力。
當我的父母移民來到這個國家時,他們一無所有,但作為教育家,他們深知教育的重要性。我從小就被鼓勵要取得好的成果,而不應該為了金錢才去努力奮鬥。人之所以做某件事,是因為它對你來說很重要,即使它無法使你變得富有。因此我從小就受到這樣一種注重創造力的思想感染,會在不經意間繼承著父母的言傳身教。
父母教育我要“乾一行愛一行”,這是一句流行於上世紀五十年代的話,我對這話的理解就是要“有得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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