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遺址

李固遺址

李固遺址位於焦作修武縣城東北5公里處李固村北。為一高出四周2--3米的土丘。李固遺址四周斷崖上,暴露出大量遺物,曾發現有石刀、石鏟、石斧、石鏃和大量的漢代空心磚以及骨器和帶有陶文符號的陶片。

1981年秋,北大歷史系考古專家對該遺址進行了調查試掘。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稱:李固遺址
  • 地理位置焦作修武縣李固村
  • 氣候類型:暖溫帶亞濕潤季風氣候
  • 屬性:省級文物保護單位
文化層,交通,墓地主人,李固其人,少時李固,中年李固,李固下獄死,對政局的構想,反對專權,立皇帝鬥爭,雖死猶榮,史籍記載,

文化層

李固遺址
1981年秋,北大歷史系考古專家對該遺址進行了調查試掘。文化層分為七層。第一層:為擾亂層(耕土層)。土色灰黃,土質疏鬆,包含有各個時代的陶片。第二層:春秋戰國文化層。灰色土,出土有戰國時期的筒板瓦片和少部分春秋時期的細把豆、灰陶盆等。第三、四層:為商代文化層。出土陶器以泥質灰 李固遺址
陶為主,繩紋居多,相當於鄭州二里崗上層文化層。第五層:為早商文化層。土色較花,土質細密。出土器物有蛋形瓮等。第六、七層:為龍山文化層。陶器以灰陶為主,紋飾以方格紋、籃紋為主。器形有夾砂罐、缽、小平底碗等。 1963年6月,公布為河南省第一批省級文物保護單位。

交通

李固遺址
李固遺址李固遺址
坐班車從焦作到修武,再轉乘計程車就可到達。

墓地主人

李固其人

李固是東漢時代著名的忠正耿直的大臣,他堅決與梁冀一派腐朽勢力作鬥爭。他表現出來的堅貞、勇敢的鬥爭精神,與梁冀以及屈從梁冀淫威的人相比,成為受到民眾讚揚的另一種典型的歷史人物。

少時李固

李固生於永元八年(公元96年),少年時代就胸懷大志李固,漢中南鄭人,出身於一個官僚家庭。他的父親李邰,長於河圖、洛書、風星之學,漢安帝時,做過太常、司空。少帝時,做過司徒,曾參與擁立漢順帝的謀劃,被封為涉都侯,但他卻辭讓了,大概是出於“亂世不當官”的緣故吧?李固自少年時代起就胸有大志,雖說是一個貴族子弟,然而毫無紈絝弟子的習氣。他好讀書,常不遠千里,跋山涉水,尋訪名師,研究學問,研究人生。他的知識面廣,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博古通今。在太學裡,也從不因自己是大官員的子弟而傲視同窗,同學們與他多年共學,都不知道他是朝廷大臣李邰的兒子。看來李固自學生時代起就不同凡響。他又結交四方有志之士,很多讀書人慕名而向他求學,他不急於功名,當時的司隸校尉五次推舉他做孝廉,益州刺史又舉他做茂才,他都沒有答應和接受,有的官府連連召他去做官,他也託病退去。他不願在學業未成之前,過早地踏入宦海。他雖然不急於去朝中做官,但他還是不斷掛牽著國家大事,對於當時外戚宦官的專橫造成的腐敗政治,更是憂心忡忡。王綱失墜,善政不行,每每想到這些,他心中就難於平靜。

中年李固

到順帝時,他已是“三十而立”之年了,是該參與朝政的時候了。那時梁冀的父親梁商已握朝廷實權,並精心培植梁家勢力。就李固的氣質和個性來說,對這種外戚專權的局面又怎么按耐得住呢?他自己要勇於參與朝政,也勸導別的有識之士不要在黑暗勢力面前退縮。
順帝即位,梁商掌權,為了掩飾外戚專權的真相,有意徵召一些天下名士來朝廷當官,但多名不副實,其中唯有黃瓊為李固所欽佩。然而黃瓊又極不樂意應召。當李固得知黃瓊已應召上路了,馬上寫信給他。李固寫道:“聽說您已渡過伊水、洛水、即將到萬歲亭,……如果說應該做一番濟世安民的事,現在正是時候了。有史以來,清明政局少,世俗混亂的時候多,倘一定要等待堯舜那樣的聖君,那么,有志之士就永遠無做事的時機了!常言道:‘堅直的東西易斷裂,潔白的易玷污’。陽春之曲雖然高雅,但和的人少,名聲大的人,很難做到名實相符。近來有些被朝廷徵召來的人,不是‘名聲太盛’就是‘純盜虛名’,但願先生深謀遠慮,大展宏圖,以付眾望。”李固言行一致,他對黃瓊的要求,也正是自己所要身體力行的。

李固下獄死

建和元年(147)十一月,李固遭大將軍梁冀誣陷,被逮捕入獄。其門生王調及河內郡(今河南武陟)人趙承等數十人詣闕上書,為李固訴冤。時臨朝聽制梁太后亦知李固冤枉,遂下詔赦免。李固出獄,京師上下皆稱萬歲。梁冀見李固深得人心對自己不利。於是,再以前事誣陷李固,李固再次入獄,死於獄中。李固(93—147),字子堅,漢中南鄭(今陝西漢中東)人。少好學,常不遠千里,步行際師,博覽群書,精通典籍,享有盛名,州郡舉孝廉、司徒府辟召,皆不艾。陽嘉二年(133),李固應策問,直陳朝廷弊政。順帝採納其言,拜為議郎。後為大將軍梁商從事中郎,曾勸梁商整飭朝政,不能用。永和六年(141),荊州(今安徽常德東北)民亂連年不已,朝廷以李固為荊州刺史。李固到職,撫慰百姓,曉以利害,半年之間州治安定。不久,李固劾奏南部郡 太守高賜貪贓之事,高賜賄賂大將軍梁冀,李固反徒為泰山太守,甚有政績。後歷任將作大匠、大司農等職,永嘉元年(145)遷太尉,始登三公之位。在者清明守正,不畏權勢,直言陳諫;又抑惡揚善,舉薦人材,甚得京師人心。本初元年(146)質帝死,因立嗣與梁冀相忤,大遭忌恨,遂被免官。建和元年,清河郡(今河北清河東南)劉文等起事,謀立清河王劉蒜為帝。梁冀遂乘機誣陷李固與劉文等相交通,將李固收入獄中,李固遂含冤而死。

對政局的構想

順帝在位時,東漢政局不穩,加上發生天災,人心就更不安了。陽嘉二年(133年),有地動、山崩、火災等異常現象,似乎天在發怒,警告當政的人們。朝廷為此特下詔書,要求人們指出時政弊端,提出良策。在大家推動下,李固出來“對策”,一開頭他就疾憤地說:“古時候,當官是憑著品德,而今,當官只是憑著‘財與力’,多數官吏都以殺伐而獲得聲譽和遷升,而為政‘寬和’不結黨營私的人,反而遭到‘斥逐”。李固的矛頭所向,首先對準外戚專政。他總結歷史經驗說:“自古以來,后妃家族之所以很少保持長久,主要是因為他們爵位高,權柄重,而又不知克制退讓,終於不得不顛仆毀敗。不要講遠,在此之前外戚閻氏專權受禍就是一例”。他不避諱地指出,“當今梁氏不僅壟斷皇后的位子而得到很高的爵位,而且梁氏子弟都跟著做官。掌握權勢,這是明帝、章帝時所未見過的事,應除掉以步兵校尉梁冀為首的大權,使政歸朝廷。”李固還將矛頭指向宦官,他建議:“罷減宦官,奪其重權,設常侍二人,小黃門五人,使內朝與外朝同出一門,合為一家,如此太平可致。”最初,順帝看了李固的建議之後,就取消了封宋娥的打算,諸常侍也都叩頭請罪了。但這都是先做做表面文章,裝裝樣子。李固自己做了一個議郎官。實際上樑家實權,不僅不減,而且梁商不久就拜為大將軍,梁冀又升為河南尹,權勢更加膨脹。而李固後來遭到誣陷,大司農黃尚為他在大將軍梁商面前求情,僕射黃瓊力保,才作罷。拖延很久,才再給他個議郎官。不久,他被外調去做廣漢的雒令。他一路赴任,在車子上顛簸著,心中的感觸萬端:不能在朝中整頓腐敗的政治,到一個小地方去做地方官又能起什麼作用呢?當他走到白水關時,終於下定主意,他解下印綬,回到故鄉漢中,閉門不與人交往。大將軍梁商認為李固與一般反對派不同,還有可用之處,故對李固採取一打一拉的策略。當李固在家賦閒不到一年的時間,又提拔他為從事中郎,回到朝廷。但李固畢竟是李固,並沒有因為梁商給他升了官,而放棄反對外戚專權的鬥爭。
李固對當時的梁商還看不透,認為他雖以皇后的父親的身份輔政,但對自身還有所約束,假如他能帶頭放棄權勢,外戚專權的事就好解決了。於是,李固上奏,建議梁商辭退高位,作個表率。李固寫道:“爬得太高則有危險,水太滿了則會溢出來,月圓了會缺,日頭當頂就向下移。如今大將軍功成名遂,為了保全名聲和享有福壽,避免憂禍,可以自動引退。假如你能這樣,就不是一般的貪榮祿好權位的外戚之輩所能同日而語的了。我之所以這樣講,是為了報答你知遇之恩。”結果呢?梁商卻不解李固的一片赤誠,不領李固的情。於是,梁商又藉故將李固調離朝廷,去做荊州刺史了。梁商死後,梁冀繼承父職為大將軍,而李固還在地方上,他曾告發他的直屬部下南陽太守高賜的貪贓不法行為,高賜等害怕了,就去行賄大將軍梁冀,求梁冀救救他,梁冀派人持文書急救,可是李固不買賬,梁冀救之愈急,李固就抓得愈緊。後來,梁冀只得釜底抽薪,把李固調去做泰山太守。由於李固治理地方有政績,聲望愈來愈高,有志之士將振興朝政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要求他回朝執政,梁冀出於社會的壓力,不得不同意將李固調回朝廷,自此李固與梁冀在朝廷內開展了更激烈的鬥爭。

反對專權

李固的著眼點始終是用人的問題,用他心目中正直的人去代替驕侈循私的外戚。他一到京師,就給順帝上疏,強調治理國家以廣集賢人為道。他指出,順帝初即位時,曾聘南陽樊英、江夏黃瓊、廣漢楊厚、會稽賀純,這對天下有智之士,鼓舞很大,都樂於等待錄用。可是曾被召聘的人,一到朝廷後,並未真正得到重用,如楊厚、賀純託病還鄉。黃瓊久處議郎之職,得不到升遷。李固建議召回楊厚,重用已在朝的黃瓊、周舉、杜喬。與此同時,他還推薦了在野的陳留楊倫、河南尹存、東平王惲、陳國何臨。清河房植。他的建議部分得到實現,順帝徵用了楊倫、楊厚等人,升遷了黃瓊、周舉,並任用李固為大司農。同時對朝政亦稍有整頓。
正當年將三十左右的順帝想依靠李固、杜喬、黃瓊、周舉等人有所作為之時,突然病逝。李固想改革朝政,沒有順帝這個依靠了。梁冀要阻撓李固改革朝政,必須抽掉李固的依靠,而李固要改革朝政,就必須要有一個可以依靠的皇帝。從而順帝死後,立誰為帝,就成了李固與梁冀之間的鬥爭焦點。
在梁冀的把持下,立了二歲的劉炳為沖帝,梁太后臨朝聽政,大將軍梁冀參錄尚書事,掌握實權。李固升為太尉。第二年幼小的沖帝死,再立誰為帝呢?李固有所警覺。他看中了“年長有德”的清河王劉蒜,於是對梁冀說:“現在再立皇帝,就應選年長有智慧有德性的、可以親自主持朝政的人,不要再像鄧、閻外戚利用皇帝的幼弱,願大將軍慎重考慮這件大事。”這正擊中了梁冀的要害,梁冀怎么會同意呢?結果,梁冀一意孤行,立了八歲的樂安王劉纘為質帝。上次立帝,是李固略有疏忽而輸了,這次李固先有勸告,梁冀不聽,又輸了。
梁冀在立帝的問題上,雖然屢取勝,但是李固在朝,始終是梁冀的心腹之患。於是梁冀就縱容曾經被李固裁減的官員誣告李固。說什麼李固假公濟私,行為不軌,離間皇族、外戚、大臣之間的關係,網羅門徒,自成一黨,有功則歸於自己,有過則歸於帝,任意斥逐大臣,作威作福。這是給李固畫的像嗎?不,恰是給梁冀自己畫的像。真是惡人先告狀,何患無詞?梁冀和梁太后大權在手:要殺一個大臣是很容易的,不過,現在覺得還不到非殺李固不可的時候,先給他一個警告吧。
質帝雖然只有八歲,但很早慧,他把梁冀的專橫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中,梁冀也很忌畏質帝,恐有“後患”。一次在上朝時,質帝看到大將軍那副橫行無忌的傲慢相,實在耐不住了,目指梁冀對群臣說:“此跋扈將軍也”。這么一句話,儘管聲音很小,但還是傳到梁冀耳中,他深為惱怒。密使左右親信,在煮餅中放了毒物,小皇帝吃了煮餅胸腹煩悶劇痛,他叫人趕快召有膽有識的太尉李固,李固匆匆趕到宮中,急問病因,質帝說:“吃了煮餅,腹悶,得水喝,還可活命。”梁冀在一旁阻攔說:“恐怕要吐,不可喝水。”話音未絕,質帝暴死,李固伏屍痛哭,要追查審訊侍醫,梁冀怕此事泄露,對李固更加懷恨在心。

立皇帝鬥爭

質帝死,下一步立誰為帝呢?當然是更為激烈的一場鬥爭,梁冀兩次立幼主的得逞和質帝的慘死,更激勵了李固在第三次立帝問題上要以死力爭了。這次為了壯大聲勢,他聯合司徒胡廣,司空趙戒先給梁冀寫信說:“天下不幸,近年之間,‘國祚三絕’,今當立帝,這是天下的大事,臣等明白太后的一片心意,將軍操勞。望詳擇一人,務必繼存聖明,臣等也是愚忠一片,非常掛念此事。按過去廢立的老章程,立皇位繼承人,未嘗不詢訪公卿,廣泛徵求大家意見,使之上應天意,下合眾望。古語說:‘以天下給人易,為天下得人難’,我朝歷史表明,皇位繼承人立得準,就興;否則就要導致滅亡,這是最使人憂愁的事,也是最重要的事,豈可不深思熟慮?”最後李固大聲疾呼地說:“悠悠萬事,唯此為大,國之興衰,在此一舉!”李固寫這封信的目的,是要告訴梁冀,在這次立帝問題上,你梁氏不能獨斷獨行,我李固不允許你們獨斷獨行。
梁冀得書後,不得不召集群臣議論立帝的事。按照梁冀的本意是要立已準備娶他妹妹的蠡吾侯劉志為帝,這時劉志也正在京師。而李固聯合胡廣、趙戒、杜喬堅持要立清河王劉蒜,博得大多數朝臣的贊同。梁冀一時還拿不出理由來排斥眾議,然而頗憤憤不樂。老謀深算的宦官曹騰猜透了梁冀的心事,看準了時機,於是就在當天深夜訪梁冀。他作為宦官權益的代表,以利害關係去說服梁冀,要當機立斷,立劉志為帝。他對梁冀說:“將軍累世為皇后至親,統攝萬機,並且賓客又那么多,又頗多過失。清河王嚴明,假如他即位做皇帝,那么將軍受禍的日子必定不會長久了。不如立蠡吾侯,可以長保富貴。”梁冀何嘗不知道曹騰所講的這層利害關係,只是礙於群臣異議,一時還難於決斷。經曹騰這一番煽動,就顧忌不得了。他怕夜長夢多,第二天又重新朝議。梁冀擺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架勢,一開口說話就言辭激切,殺機畢露,不容冒犯。自胡廣、趙戒以下無不為他的淫威所嚇倒,都異口同聲地說;“惟大將軍之命是從”。唯獨李固與杜喬還堅持自己原來的意見,與梁冀爭辯。驕橫不可一世的梁冀,當然惱怒得很,無容李固、杜喬辯駁,厲聲宣布“罷會”。堅強的李固,並未因此而絕望。他知道朝臣之所以表示服從梁冀的意見是被迫的,內心還是向著他的,人心還是可以利用的,所以他又寫信給梁冀,但是對梁冀這種無惡不作的人,抱任何幻想都是多餘的,李固對這一點是估計不足的。李固的再一次勸導,不僅絲毫未打動梁冀的心,反而使他更加激怒。李固任太尉,位高而無權,要說有權,也是有參加朝議的發言權。現在,梁冀為了排除李固對他的干擾,連這個發言權也不給他了。梁冀串通梁太后先罷免李固的太尉,然後在不平靜的氣氛中,如願以償地立蠡吾侯劉志為桓帝。

雖死猶榮

假如說李固對梁冀估計不足的話,梁冀對李固卻是有足夠的估計的。梁冀總覺得李固活著對他是一種威脅。建和元年(147年)十一月,劉文與劉鮪聯合謀立清河王劉蒜。這件事正好與李固要擁立劉蒜不謀而合,恰好給了梁冀陷害李固的口實。李固被誣與劉文、劉鮪同謀罪而下獄。李固的下獄,引起了社會上的極大震動。王調和趙承等數十人帶著鐵銬木枷去宮廷抗訴辯誣,準備與李固一同下監,梁太后害怕事情鬧大了,不得不將李固放出來。
李固出獄,京師全城的人們歡喜若狂,街頭巷尾皆呼萬歲。李固如此得人心,使梁冀、梁太后大為震驚,這更加使梁冀害怕李固的存在,本來事情就是偽造出來的,偽造的東西否定容易,重新肯定也不難,只要大權在握就行了。於是梁冀又上奏梁太后,再一次指出李固與劉文、劉鮪合謀確有其事。就這樣,李固含冤被處死,享年五十四歲。
與李固同時被害的,還有杜喬。杜喬曾任光祿大夫。桓帝立,免李固太尉職,任胡廣為太尉,。梁冀為了分化李固與杜喬的關係,又要杜喬代胡廣為太尉。可是杜喬並未因此而放棄與梁冀的抗爭,他利用太尉的職位處處與梁冀作梗。自李固被廢后,朝廷內外都很喪氣,人們說話做事都小心謹慎,畏畏縮縮,唯獨杜喬正言厲色,從不屈從,朝野就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因此,梁冀將杜喬視為又一個李固,以李固同樣的罪名將他處死,與李固一同暴屍於城北。
李固臨死前給胡廣、趙戒寫了一封絕命書。他寫道:“我李固既然受了朝廷的厚恩,就應竭盡全力,不顧冒生命的危險,立志扶持將要傾倒的王室,使它中興起來。料想不到一旦遭到梁氏外戚的迷謬,你們這些人就屈從了,把個人的安危放在前頭,顛倒了吉凶和成敗,從此漢家的衰落也就無法挽回了。你們身居要職,享受奉厚的俸祿,眼見王室即將傾倒而不扶,難道還有比這再大的事嗎?我相信公正的史學家,決不會出於畏懼之心,而放棄過它。我李固雖然死了,但是死得其義,沒有什麼好懊喪的。”
李固對梁冀這類人作了他力所能及的鬥爭,對他們要說的話都說了,再要說不僅是浪費口舌,而且玷污了自己。他對死是有充分準備的,他臨死前想到了胡廣、趙戒,不是偶然的,因為他們倆與李固一同寫信給梁冀,但一看到會帶來殺身之禍,就臨陣脫逃。在李固看來,梁冀之所以斗不倒,就在於胡廣、趙戒這一類人的軟弱。李固認為貪生怕死臨陣脫逃是可恥的。這種人雖生猶死,逃不掉歷史的懲罰。死得其義,雖死猶生。李固被梁冀所害,是死得其義,故他以此為榮。李固死得壯烈,他沒有悲傷。當李固暴屍於野之時,也是胡廣、趙戒受封之日,那一時間,真是“天儘管那么高還是不敢伸直腰,地儘管那么厚還是怕踏入陷阱”。可那畢竟是一時間的事。李固相信歷史會給他作出公正的結論,李固沒有錯,歷史確實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史籍記載

後漢書 卷六十三
李固字子堅,漢中南鄭人,司徒郃之子也。郃在《方術傳》。固貌狀有奇表,鼎角匿犀,足履龜文。少好學,常步行尋師,不遠千里。遂究覽墳籍,結交英賢。四方有志之士,多慕其風而來學。京師鹹嘆曰:「是復為李公矣。」司隸、益州並命郡舉孝廉,辟司空掾,皆不就。
陽嘉二年,有地動、山崩、火災之異,公卿舉固對策,詔又特問當世之敝,為政所宜。固對曰:
臣聞王者父天母地,寶有山川。王道得則陰陽和穆,政化乖則崩震為災。斯皆關之天心,效於成事者也。夫化以職成,官由能理。古之進者,有德有命;今之進者,唯才與力。伏聞詔書務求寬博,疾惡嚴暴。而今長吏多殺伐致聲名者,必加遷賞。其存寬和無黨援者,輒見斥逐。是以淳厚之風不宣,雕薄之俗未革。雖繁刑重禁,何能有益?前孝安皇帝變亂舊典,封爵阿母,因造妖{薛女},使樊豐之徒乘權放恣,侵奪主威,改亂嫡嗣,至令聖躬狼狽,親遇其艱。既拔自困殆,龍興即位,天下喁喁,屬望風政。積敝之後,易致中興,誠當沛然思惟善道;而論者猶雲,方今之事,復同於前。臣伏從山草,痛心傷臆。實以漢興以來,三百餘年,賢聖相繼,十有八主。豈無阿乳之恩?豈忘貴爵之寵?然上畏天威,俯案經典,知義不可,故不封也。今宋阿母雖有大功勤謹之德,但加賞賜,足以酬其勞苦;至於裂土開國,實乖舊典。聞阿母體性謙虛,必有遜讓,陛下宜許其辭國之高,使成萬安之福。
夫妃後之家所以少完全者,豈天性當然。但以爵位尊顯,專總權柄,天道惡盈,不知自損,故至顛仆。先帝寵遇閻氏,位號太疾,故其受禍,曾不旋時。《老子》曰:「其進銳,其退速也。」今梁氏戚為椒房,禮所不臣,尊以高爵,尚可然也。而子弟群從,榮顯兼加,永平、建初故事,殆不如此。宜令步兵校尉冀及諸侍中還居黃門之官,使權去外戚,政歸國家,豈不休乎!
又詔書所以禁侍中尚書中臣子弟不得為吏察孝廉者,以其秉戚權,容請託故也。而中常侍在日月之側,聲勢振天下,子弟祿仕,曾無限極。雖外托謙默,不乾州郡,而諂偽之徒,望風進舉。今可為設常禁,同之中臣。
昔館陶公主為子求郎,明帝不許,賜錢千萬。所以輕厚賜,重薄位者,為官人失才,害及百姓也。竊聞長水司馬武宣、開陽城門候羊迪等,無他功德,初拜便真。此雖小失,而漸壞舊章。先聖法度,所宜堅守,政教一跌,百年不復。《詩》云:「上帝板板,下民卒癉。」刺周王變祖法度,故使下民將盡病也。
今陛下之有尚書,猶天下之有北斗也。斗為天喉舌,尚書亦為陛下喉舌。斗斟酌元氣,運平四時。尚書出納王命,賦政四海,權尊勢重,責之所歸。若不平心,災眚必至。誠宜審擇其人,以毘聖政。今與陛下共理天下者,外則公卿尚書,內則常侍黃門,譬猶一門之內,一家之事,安則共其福慶,危則通其禍敗。刺史、二千石,外統職事,內受法則。夫表曲者景必邪,源清者流必潔,猶叩樹本,百枝皆動也。《周頌》曰:「薄言振之,莫不震疊。」此言動之於內,而應於外者也。由此言之,本朝號令,豈可蹉跌?間隙一開,則邪人動心;利競暫啟,則仁義道塞。刑罪不能復禁,化導以之C85D壞。此天下之紀綱,當今之急務。陛下宜開石室,陳圖書,招會群儒,引問失得,指E74E變象,以求天意。其言有中理,即時施行,顯拔其人,以表能者。則聖聽日有所聞,忠臣盡其所知。又宜罷退宦官,去其權重,裁置常侍二人,方直有德者,省事左右;小黃門五人,才智閒雅者,給事殿中。如此,則論者厭塞,昇平可致也。臣所以敢陳愚瞽,冒昧自聞者,儻或皇天欲令微臣覺悟陛下。陛下宜熟察臣言,憐赦臣死。
順帝覽其對,多所納用,即進出阿母還弟舍,諸常侍悉叩頭謝罪,朝廷肅然。以固為議郎。而阿母宦者疾固言直,因詐飛章以陷其罪,事從中下。大司農黃尚等請之於大將軍梁商,又僕射黃瓊救明固事,久乃得拜議郎。
出為廣漢<召隹>令,至白水關,解印綬,還漢中,杜門不交人事。歲中,梁商請為從事中郎。商以後父輔政,而柔和自守,不能有所整裁,災異數見,下權日重。固欲令商先正風化,退辭高滿,乃奏記曰:
《春秋》褒儀父以開義路,貶無駭以閉利門,夫義路閉則利門開,利門開則義路閉也。前孝安皇帝內任伯榮、樊豐之屬,外委周廣、謝惲之徒,開門受賂,署用非次,天下紛然,怨聲滿道。朝廷初立,頗存清靜,未能數年,稍復墮損。左右党進者,日有遷拜,守死善道者,滯洇窮路,而未有改敝立德之方。又即位以來,十有餘年,聖嗣未立,群下繼望。可令中宮博簡嬪媵,兼采微賤宜子之人,進御至尊,順助天意。若有皇子,母自乳養,無委保妾醫巫,以致飛燕之禍。明將軍望尊位顯,當以天下為憂,崇尚謙省,垂則萬方。而新營祠堂,費功億計,非以昭明令德,崇示清儉。自數年以來,災怪屢見,比無雨潤,而沉陰鬱泱。宮省之內,容有陰謀。孔子曰:「智者見變思刑,愚者睹怪諱名。」天道無親,可為祗畏。加近者月食既於端門之側。月者,大臣之體也。夫窮高側危,大滿則溢,月盈則缺,日中則移。凡此四者,自然之數也。天地之心,福謙忌盛,是以賢達功遂身退,全名養壽,無有怵迫之憂。誠令王綱一整,道行忠立,明公踵伯成之高,全不朽之譽,豈與此外戚凡輩耽榮好位者同日而論哉!固狂夫下愚,不達大體,竊感古人一飯之報,況受顧遇而容不盡乎!
商不能用。
永和中,荊州盜賊起,彌年不定,乃以固為荊州刺史。固到,遣吏勞問境內,赦寇盜前釁,與之更始。於是賊帥夏密等斂其魁黨六百餘人,自縛歸首。固皆原之,遣還,使自相招集,開示威法。半歲間,余類悉降,州內清平。
上奏南陽太守高賜等臧穢。賜等懼罪,遂共重賂大將軍梁冀,冀為千里移檄,而固持之愈急。冀遂令徙固為太山太守。時,太山盜賊屯聚歷年,郡兵常千人,追討不能制。固到,悉罷遣歸農,但選留任戰者百餘人,以恩信招誘之。未滿歲,賊皆弭散。
遷將作大匠。上疏陳事曰:
臣聞氣之清者為神,人之清者為賢。養身者以練神為寶,安國者以積賢為道。昔秦欲謀楚,王孫E0F6設壇西門,陳列名臣,秦使F256然,遂為寢兵。魏文侯師卜子夏,友田子方,軾段乾木,故群俊競至,名過齊桓,秦人不敢窺兵於西河,斯蓋積賢人之符也。陛下撥亂龍飛,初登大位,聘南陽樊英、江夏黃瓊、廣漢楊厚、會稽賀純,策書嗟嘆,待以大夫之位。是以岩穴幽人,智術之士,彈冠振衣,樂欲為用,四海欣然,歸服聖德。厚等在職,雖無奇卓,然夕惕孽孽,志在憂國。臣前在荊州,聞厚、純等以病免歸,誠以悵然,為時惜之。一日朝會,見諸侍中並皆年少,無一宿儒大人可顧問者,誠可嘆息。宜征還厚等,以副群望。瓊久處議郎,已且十年,眾人皆怪始隆崇,今更滯也。光祿大夫周舉,才謨高正,宜在常伯,訪以言議。侍中杜喬,學深行直,當世良臣,久託疾病,可敕令起。
又薦陳留楊倫、河南尹存、東平王惲、陳國何臨、清河房植等。是日有詔徵用倫、厚等,而遷瓊、舉,以固為大司農。
先是,周舉等八使案察天下,多所劾奏,其中並是宦者親屬,輒為請乞,詔遂令勿考。又舊任三府選令史,光祿試尚書郎,時皆特拜,不複選試。固乃與廷尉吳雄上疏,以為八使所糾,宜急誅罰,選舉署置,可歸有司。帝感其言,乃更下免八使所舉刺史、二千石,自是稀復特拜,切責三公,明加考察,朝廷稱善。乃復與光祿勛劉宣上言:「自頃選舉牧守,多非其人,至行無道,侵害百姓。又宜止B231游,專心庶政。」帝納其言,於是下詔諸州劾奏守令以下,政有乖枉,遇人無惠者,免所居官;其奸穢重罪,收付詔獄。
及沖帝即位,以固為太尉,與梁冀參錄尚書事。明年帝崩,梁太后以楊、徐盜賊盛強,恐驚擾致亂,使中常侍詔固等,欲須所征諸王侯到乃發喪。固對曰:「帝雖幼少,猶天下之父。今日崩亡,人神感動,豈有臣子****掩匿乎?昔秦皇亡於沙丘,胡亥、趙高隱而不發,卒害扶蘇,以至亡國。近北鄉侯薨,閻後兄弟及江京等亦共掩秘,遂有孫程手刃之事。此天下大忌,不可之甚者也。」太后從之,即暮發喪。
固以清河王蒜年長有德,欲立之,謂梁冀曰:「今當立帝,宜擇長年高明有德,任親政事者,願將軍審詳大計,察周、霍之立文、宣,戒鄧、閻之利幼弱。」冀不從,乃立樂安王子纘,年八歲,是為質帝。時,沖帝將北卜山陵。固乃議B361:「今處處寇賊,軍興用費加倍,新創憲陵,賊發非一。帝尚幼小,可起陵於憲陵塋內,依康陵制度,其於役費三分減一。」乃從固議。時太后以比遭不造,委任宰輔,固所匡正,每輒從用,其黃門宦者一皆斥遣,天下鹹望遂平,而梁冀猜專,每相忌疾。
初,順帝時諸所除官,多不以次,及固在事,奏免百餘人。此等既怨,又希望冀旨,遂共作飛章虛誣固罪曰:
臣聞君不稽古,無以承天;臣不述舊,無以奉君。昔堯殂之後,舜仰慕三年,坐則見堯於牆,食則睹堯於羹。斯所謂聿追來孝,不失臣子之節者。太尉李固,因公假私,依正行邪,離間近戚,自隆支黨。至於表舉薦達,例皆門徒,及所辟召,靡非先舊。或富室財賂,或子婿婚屬,其列在官牒者凡四十九人。又廣選賈豎,以補令史;募求好馬,臨窗呈試。出入逾侈,輜軿曜日。大行在殯,路人掩涕,固獨胡粉飾貌,搔頭弄姿,B231旋偃仰,從容冶步,曾無慘怛傷悴之心。山陵未成,違矯舊政,善則稱已,過則歸君,斥逐近臣,不得侍送,作威作福,莫固之甚。臣聞台輔之位,實和陰陽,琁機不平,寇賊奸軌,則責在太尉。固受任之後,東南跋扈,兩州數郡,千里蕭條,兆人傷損,大化陵遲,而詆疵先主,苟肆狂狷。存無廷爭之忠,沒有誹謗之說。夫子罪莫大於累父,臣惡莫深於毀君。固之過釁,事合誅辟。
書奏,冀以白太后,使下其事。太后不聽,得免。
冀忌帝聰慧,恐為後患,遂令左右進鳩。帝苦煩甚,促使召固。固入,前問:「陛下得患所由?」帝尚能言,曰:「食煮餅,今腹中悶,得水尚可活。」時冀亦在側,曰:「恐吐,不可飲水。」語未絕而崩。固伏屍號哭,推舉侍醫。冀慮其事泄,大惡之。
因議立嗣,固引司徒胡廣、司空趙戒,先與冀書曰:
天下不幸,仍遭大憂。皇太后聖德當朝,攝統萬機,明將軍體履忠孝,憂存社稷,而頻年之間,國祚三絕。今當立帝,天下重器,誠知太后垂心,將軍勞慮,詳擇其人,務存聖明。然愚情眷眷,竊獨有懷。遠尋先世廢立舊儀,近見國家踐祚前事,未嘗不詢訪公卿,廣求群議,令上應天心,下合眾望。且永初以來,政事多謬,地震宮廟,彗星竟天,誠是將軍用情之日。」傳曰:「以天下與人易,為天下得人難。」昔昌邑之立,昏亂日滋,霍光憂愧發憤,悔之折骨。自非博陸忠勇,延年奮發,大漢之祀,幾將傾矣。至憂至重,可不熟慮!悠悠萬事,唯此為大,國之興衰,在此一舉。
冀得書,乃召三公、中二千石、列侯大議所立。固、廣、戒及大鴻臚杜喬皆以為清河王蒜明德著聞,又屬最尊親,宜立為嗣。先是蠡吾侯志當取冀妹,時在京師,冀欲立之。眾論既異,憤憤不得意,而未有以相奪,中常侍曹騰等聞而夜往說冀曰:「將軍累世有椒房之親,秉攝萬機,賓客縱橫,多有過差。清河王嚴明,若果立,則將軍受禍不久矣。不如立蠡吾侯,富貴可長保也。」冀然其言,明日重會公卿,冀意氣凶凶,而言辭激切。自胡廣、趙戒以下,莫不懾憚之。皆曰:「惟大將軍令。」而固獨與杜喬堅守本議。冀厲聲曰:「罷會。」固意既不從,猶望眾心可立,復以書勸冀。冀愈激怒,乃說太后先策免固,竟立蠡吾侯,是為桓帝。
後歲余,甘陵劉文、魏郡劉鮪各謀立蒜為天子,梁冀因此誣固與文、鮪共為妖言,下獄。門生勃海王調貫械上書,證固之枉,河內趙承等數十人亦要鈇鑕詣闕通訴,太后明之,乃赦焉。及出獄,京師市里皆稱萬歲。冀聞之大驚,畏固名德終為己害,乃更據奏前事,遂誅之,時年五十四。
臨命,與胡廣、趙戒書曰:「固受國厚恩,是以竭其股肱,不顧死亡,志欲扶持王室,比隆文、宣。何圖一朝梁氏迷謬,公等曲從,以吉為凶,成事為敗乎?漢家衰微,從此始矣。公等受主厚祿,顛而不扶,傾覆大事,後之良史,豈有所私?固身已矣,於義得矣,夫復何言!」廣、戒得書悲慚,皆長嘆流涕。
州郡收固二子基、茲子郾城,皆死獄中。小子燮得脫亡命。冀乃封廣、戒而露固屍於四衢,令有敢臨者加其罪。固弟子汝南郭亮,年始成童,遊學洛陽,乃左提章鉞,右秉鈇鑕,詣闕上書,乞收固屍。不許,因往臨哭,陳辭於前,遂守喪不去。夏門亭長呵之曰:「李、杜二公為大臣,不能安上納忠,而興造無端。卿曹何等腐生,公犯詔書。乾試有司乎?」亮曰:「亮含陰陽以生,戴乾履坤。義之所動,豈知性命,何為以死相懼?」亭長嘆曰:「居非命之世,天高不敢不B23F,地厚不敢不E575。耳目適宜視聽,口不可以妄言也。」太后聞而不誅。南陽人董班亦往哭固,而殉屍不肯去。太后憐之,乃聽得EB78斂歸葬。二人由此顯名,三公並辟。班遂隱身,莫知所歸。
固所著章、表、奏、議、教令、對策、記、銘凡十一篇。弟子趙承等悲嘆不已,乃共論固言跡,以為《德行》一篇。

相關詞條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