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野那

曹野那

在開元天寶時期“後宮佳麗三千人”中,有位來自中亞曹國的外國女子,名叫“曹野那姬”,曾經成為開元盛世的締造者——唐玄宗一度迷戀的姬妾。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曹野那
  • 出生地:中亞粟特
  • 職業: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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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考證

著名文史專家葛承雍先生經過研究發現,楊貴妃外,唐玄宗的姬妾中,還有一個來自中亞的“洋貴妃”。懷疑是中亞粟特人進貢的“胡人女子”或“胡旋女”。
“曹野那姬的名字無疑是漢文轉寫,曹是以曹國為姓氏的粟特人通例稱呼,‘野那’二字明顯是一個粟特人常見的名字,其粟特語原意是‘最喜歡的人’,俊男靚女都可用此名,無非是男的長相精神,女的長相漂亮。”葛承雍說。
曹野那的名字沒有改變胡音,說明她漢化尚不深。一般說來,如果外來粟特人在取名習尚上多用漢名,則說明漢化已經很長很深,那就很難判斷她是不是粟特人。

歷史記載

長安西市作為唐長安最大的消費市場和商品集散地,其主力軍就是胡商,他們開設鋪肆,坐商經營牟利,行商奔波供貨,一般皆有家口寓居長安,娶妻生有子女,出現有許多“土生胡”,即胡人血統二代或三代的移民後裔。長安酒肆中美貌如花的“胡姬”中可能有曹姓胡人女子。 此外,皇家梨園中有不少胡人藝術家,胡姓曹家的女子作為樂戶身份入宮有可能被選為皇帝姬妾。但曹野那姬如果是出生於長安胡人樂戶家庭,一般不會再使用“野那”這樣的粟特名。

最喜歡的人

唐玄宗有29個女兒、30個兒子,記錄在案的皇后嬪妃有劉華妃趙麗妃、錢妃、皇甫德儀武惠妃柳婕妤等20人,還有一些嬪妃失傳,其中最令人蹊蹺的是“曹野那姬”。《新唐書》的《諸帝公主傳》僅載:“壽安公主,曹野那姬所生。”
葛承雍說:“對於壽安公主的生母‘曹野那’,學界長期無疑無考。但是,隨著絲綢之路東西方文化交流史研究的逐漸深入,中亞的粟特人與古代中國的密切關係日顯重要。”
在魏晉隋唐時代,“姬”是人們用來稱呼年輕貌美女性的,是代表女性身份的一種稱謂。“野那”是外來語,而“曹”姓是出身中亞曹國的粟特人入華後改用漢姓時常用的姓氏。“曹野那”是不是來自中亞曹國的人?
據了解,曹國是中亞粟特地區的一個國家,地跨今日的塔吉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隋唐時期,中國一般對來自粟特地區的人以國命名,著名者如“昭武九姓”。與米氏、史氏、康氏、安氏等以國為氏一樣,來自曹國的曹氏是進入或居住在中國境內最常見的粟特姓氏之一。
葛承雍說,敦煌吐魯番文書透露出豐富的姓名信息,大大擴展了後人對“曹”姓的研究。吐魯番出土的文書記載有曹延那、曹野那等粟特人名,桂林西山石室有唐代景龍三年(709年)安野那題名。
曹野那:中亞的胡旋女?
作為“開元盛世”的締造者,唐玄宗擁有“後宮佳麗三千人”,其中一名名叫“曹野那”的女人,曾經是唐玄宗一度迷戀的姬妾。那么,作為一名外國女子,她是如何來到中國,且有機會接近唐明皇的呢?

歷史來源

根據歷史文獻的線索和近些年來國內外學者對入華粟特文化的深入研究,入華中亞女性的來源主要有三種可能:
1 胡婢販賣
首先,來源於絲綢之路上的胡婢販賣。唐代龜茲和于闐都置有女肆,西州繼承高昌遺留下來的奴婢買賣市場興盛,尤其是買賣胡人奴婢特盛。葛承雍說,當時京城長安奴婢價格相當高,每人合絹250匹,而西州才40匹,長安是西州的6倍,刺激來往中原的行客和興生胡們購買胡婢帶往關中、江淮地區。
2 “土生胡”
其次,是長安粟特胡人聚落的粟特女子。中亞九姓胡流寓遷居長安的人員較多,特別是來往於絲綢之路上的胡人,常常以到長安為貿易中轉樞紐或目的地,後來,他們多客居長安。
3 進貢
第三,是來源於中亞粟特人進貢的“胡人女子”或“胡旋女”。中亞昭武九姓胡與唐王朝正式交往經常通過“貢”與“賜”作為手段,而且次數可觀,種類繁多。

接力考證

三代學者接力考證 揭開“曹野那姬”身份
迄今為止,很少有人知道唐玄宗有一個外國姬妾。在開元天寶時期“後宮佳麗三千人”中,有位來自中亞曹國的外國女子,名叫“曹野那姬”,曾經成為皇帝一度迷戀的姬妾。這並不是歷史學家茶座品茗“戲說”古人,或是在百家講壇里標新立異製造“傳聞”,而是經過三代歷史文物學者長期考證,終於獲得突破性研究成果,水落石出地揭開了其身份真相。翻開史書可以知道,唐玄宗總共有29個女兒,30個兒子,記錄在案的皇后嬪妃則有20多人,還有一些嬪妃失傳,其中最令人感到蹊蹺的就是“曹野那姬”。
西安發現的唐代石刻“胡旋舞”西安發現的唐代石刻“胡旋舞”
《新唐書》《酉陽雜俎》和《唐語林》都記載:唐玄宗的女兒壽安公主是由“曹野那姬”生育的,曹野那姬的出身來歷沒有介紹,甚至連“美人”、“才人”等低級封號都沒有。史書只是說曹野那姬懷孕九個月就生下女兒,按古人說法不足十月,因而唐玄宗不喜歡,“惡之”,起小名為“蟲娘”,他讓蟲娘穿著道教的羽衣服在宮內道家壇觀消災趨吉。玄宗退位成為太上皇時,蟲娘歷經周折才被唐代宗李豫封為壽安公主稱號,最後以皇家公主身份出嫁。後來此事衍生傳出宮外,作為奇聞怪事收進了民間筆記和官方史書中。
千百年來人們對“曹野那姬”這樣的人物記載往往忽略不究,湮沒史海。隨著考古文物資料的不斷出現,舊史新證存在著重新審讀、重新闡釋的空間,所以對“曹野那姬”這類女性有了新的認識。
上個世紀六十年代,香港羅香林先生首先提出“曹野那姬”這一人物考證,他在1966年出版的《唐元二代之景教》中論證了自己在廣西桂林唐代西域人摩崖題刻中發現“安野那”的名字。因為景教是早期基督教的一支,曾在中亞西域地區布教流傳,所以羅香林最先將“安野那”與“曹野那姬”做了對比聯繫,從胡名釋義對音方面將“野那”與《聖經·新約》路加福音的“女先知亞拿(Anna)”勘同,認為“亞拿”與“野那”發音相似,推論曹野那姬其有景教信仰,可能是寓居桂林之景教信徒或景教道友。但羅香林的這一研究推論沒有得到學術界的認可回應。
中山大學蔡鴻生教授對此考證進行補說,他認為唐玄宗後宮那個“曹野那姬”,雖是壽安公主的生母,但來歷不明,看似胡姓胡名,究竟與長安酒家的胡姬有無關係,至今還令人困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出答案。蔡鴻生進一步從曹野那姬母系血統考察,解釋其女兒小字“蟲娘”寓有深目高鼻“黑甲蟲”(胡蜣螂)之意,推測其外來胡人面貌非常清楚。此說雖未能成為定論,但曹野那姬身世之謎卻由此成為關注的焦點。
最近,文物出版社總編輯、博士生導師葛承雍教授作為第三代中外關係史研究者,又在2007年第4期《中國史研究》發表了《曹野那姬考》一文,他認為“野那”二字提供了極為關鍵的求證線索,對於查清“野那”是什麼語言人名有著重要意義。所以葛承雍在前兩代學者的基礎上,進一步提出新的研究結果:
第一,吐魯番出土文書證明“曹野那姬”名字,是粟特語“最喜歡的人”。
“曹”姓是“曹國”人入華後在改用漢姓時所經常採用的通例姓氏,曹國發源地在今澤拉夫河以北(橫穿撒馬爾乾),地跨今天塔吉克斯坦和烏茲別克斯坦。曹氏作為入華或居住在中國境內最常見的中亞粟特人姓氏之一,有著清晰的自己語言的音譯名字。曹野那姬的名字無疑是漢文轉寫,“野那”二字明顯是粟特人常見的稱謂名字,吐魯番出土文書記載有曹延那(Yānakk)、曹野那(Yānakk)等人名,與桂林西山石室唐代景龍三年(709)安野那(Yānakk)題名吻合,其粟特語原意都是“最喜歡的人”。男女均用此名說明人們對俊男靚女的讚美。儘管粟特人起名細節無法考證,但敦煌、吐魯番文書所揭示的“曹野那”等粟特人名,證明《新唐書》記載的“曹野那姬”史料是經得起核實、靠得住的。
第二,曹野那姬名字沒有改變胡音,說明她漢化不深,不是入華胡人的後裔。
一般來說,如果外來粟特人在取名習尚上多用漢名,則說明漢化已經很長很深,那就很難判斷她是否是粟特人了;如果是發音古怪或意義不清的名字大概可以認為是外來詞的音譯。曹野那姬的身份來歷,雖系宮闈秘事,史書記載只是寥寥幾句,但根據歷史文獻的線索以及保持粟特語文化的名字,證明她入華時間不長,尚沒有漢化,還不是入華已經很久的胡人後裔(即土生胡)。
隨著對外來文明的研究,中外學術界認為中亞西域女子入華無非有三條可能途徑:
一是來源於中亞粟特人進貢的“胡人女子”或“胡旋女”。中亞各國胡人與唐王朝正式交往經常通過“貢”與“賜”作為手段,進獻名寶、殊玩、異品、馬豹和胡旋女子。
二是來源於絲綢之路上的胡婢販賣。唐代龜茲和于闐都置有女肆,西州繼承高昌遺留下來的奴婢買賣市場也非常興盛,尤其買賣胡人奴婢特盛,吐魯番文書中有買婢市券記載為明證。同民族的興生胡是胡人奴婢主要販賣者和經營者,為了市易取利,他們往往將本族同胞女子轉手倒賣。
三是來源於長安粟特胡人聚落的粟特女子。中亞胡人流寓遷居長安者較多,特別是來往於絲綢之路上的胡商,常常以長安為貿易中轉目的地,他們開設鋪肆,經營牟利,一般皆有家口寓居長安,出現有“土生胡”的“曹”姓胡人女子也不足為奇。皇家梨園中如曹保保、曹善才、曹綱等傳承三代的胡人琵琶世家,其女子也有可能被選入後宮。
對比分析以上三條,葛承雍教授認為曹野那姬最有可能是開元年間曹國進貢的胡旋女,作為“最喜歡的人”,能歌善舞、儀態萬方的漂亮女子才能進入後宮,有著面見皇帝的機遇。唐玄宗時期後宮瀰漫著外來的胡風,故曹野那姬通過“胡旋女”這條捷徑贏得皇帝的喜愛進入後宮的可能性比較令人信服。
葛承雍指出,在唐玄宗後宮傾國傾城佳麗眾多的背景下,存在許多讓現代人驚奇的胡音胡風,被遮蔽的真相遠未大白,但曹野那姬作為一名來自外域的女子,其胡貌深目高鼻肯定非常引人注目。她很有可能就像唐代壁畫中描繪跳舞的胡旋女一樣,“身輕入寵盡恩私,腰細偏能舞柘枝。一日新妝拋舊樣,六宮爭畫黑煙眉”。她進入後宮不僅迷倒了風流一世的唐玄宗,演出了一場中外男女浪漫史,而且生有一個名叫“蟲娘”的混血女兒,後封為壽安公主。因此,這段史實被納入了民間筆記和官方史書,足可以寫一部經典的中西交流藝術作品。

洋貴妃

洋貴妃的由來,是長期致力於中西交流史研究的蔡鴻生教授研究的課題。根據《冊府元龜》統計,唐代九姓胡從高祖武德七年(624年)到代宗大曆七年(722年)計100年間,共入貢94次,其中曹國8次。特別是八世紀上半期阿拉伯帝國向東不斷軍事進攻,對中亞諸國步步進逼,迫使他們向中國求救,唐玄宗時代就占了一半以上,天寶四載(745年)曹國國王哥羅仆祿呈貢表,明確希望從阿拉伯人威脅下掙脫出來,願做一個唐朝的小州。如此一來,進貢胡旋女也是自然的。
今人表演的“胡旋舞”今人表演的“胡旋舞”
葛承雍說:“史載,開元期間俱密國進獻胡旋女子,康國進貢胡旋女子,史國多次進獻胡旋女子,米國曾經一次進獻胡旋女子3人。作為傳統慣例,曹國進貢胡旋女等自是應有之意。”
另外,曹野那也極有可能是外國來唐販賣的女奴,但因其能歌善舞,故也成為曹國進貢給唐玄宗的“胡旋女”。作為唐玄宗寵幸一時的外國洋貴妃,曹野那毋庸置疑,是個漂亮的胡旋女,極有可能在舞蹈的時候被唐玄宗看中。不管怎樣,曹野那雖然亦稱曹野那姬,而並非曹野那妃,但本人已經非常幸運,成為為數不多的外國嬪妃之一。
“作為能歌善舞、儀態萬千的漂亮女子,胡旋女是外國女性中最容易接近皇帝的。曹野那應該是開元年間曹國進貢的胡旋女,因色藝贏得玄宗喜愛進入後宮。這和靠‘善歌舞,曉音律’迎合玄宗大悅的楊貴妃是一樣的。”葛承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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