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心書
- 別名：《孔明心書》
- 亦稱：《新書》
- 類型：書
簡介,內容,
簡介
諸葛武侯《心書》
內容
原文如下：
〈兵（機）〔權〕〉第一〔一〕
夫兵之權也〔二〕，是三軍之司命，主將之威勢。將能執兵之權，操兵之勢〔三〕，而臨羣下，譬如猛虎加之羽翼，而翱翔四海，隨所遇而施之。若將失權，不操其勢，亦如魚龍離於江湖中〔四〕，欲求游洋之勢〔五〕，奔濤戲浪，何可得也。
校勘記
〔一〕《韜畧》本、《文集》本篇題「機」作「權」，考本篇統論兵權之不可失，則作「權」為是，據正。
〔二〕「夫兵之權也」，《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夫兵權者」。
〔三〕《文集》本「勢」上有「要」字。
〔四〕「離」，《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脫」。又三本句末無「中」字。
〔五〕「游」，涵芬樓本作「海」。
〈逐惡〉第二
夫軍國之弊，有五害焉：一曰，結黨相連，毀譖賢良；二曰，侈其衣服，異其冠帶；三曰，虛誇妖說〔一〕，詭言神道；四曰，專察是非〔二〕，私以動眾；五曰，伺候得失，陰結敵人。此所謂為奸悖德之人〔三〕，可遠而不可親也。
校勘記
〔一〕「說」，涵芬樓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術」。
〔二〕「專」，《韜畧》本作「尋」。
〔三〕「為奸」，《韜畧》本作「滑奸」，涵芬樓本、《說郛》本、《全書》本作「奸偽」，《文集》本作「奸偽」。
〈知人性〉第三〔一〕
夫知人之性，莫難察焉。美惡既殊，情貌不一，有溫良而為盜者〔二〕，有外恭而內欺者，有外勇而內怯者，有盡力而不忠者。然知人之道有七焉：一曰問之以是非〔三〕，而觀其志；二曰窮之以詞辯〔四〕，而觀其言〔五〕；三曰咨之以計謀〔六〕，而觀其識〔七〕；四曰告之以禍難〔八〕，而觀其勇；五曰醉之以酒，而觀其性；六曰臨之以利，而觀其廉；七曰期之以事，而觀其信。
校勘記
〔一〕《全書》本篇題作「知人第三」。
〔二〕「盜」，《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詐」。
〔三〕「問」，《說郛》本作「間」，《文集》本作「閒」。
〔四〕「詞」，涵芬樓本、《文集》本作「辭」。
〔五〕「言」，《全書》本作「變」。
〔六〕《韜畧》本無「計」字。
〔七〕「識」，《韜畧》本作「成」。
〔八〕《韜畧》本無「禍」字。
〈將材〉第四
道之以德〔一〕，齊之以禮，知其饑寒〔二〕，察其勞苦〔三〕，此謂之仁將〔四〕。事無苟免，不為利撓，有死之榮〔五〕，無生之辱〔六〕，此謂之義將〔七〕。貴而不驕，富而不靡〔八〕，賢而能下，剛而能忍，此謂之禮將〔九〕。奇變莫測〔十〕，動應多端〔十一〕，轉禍為福，臨危制勝〔十二〕，此謂之智將〔十三〕。進有厚賞〔十四〕，退有嚴刑，賞不逾時，刑不擇貴，此謂之信將〔十五〕。足輕戎馬，力越千夫〔十六〕，善固疆場〔十七〕，長於劍戟，此所謂之步將〔十八〕。陵高歷險，馳射若飛，進則先行，退則後殿，此謂之騎將〔十九〕。氣凌三軍，志輕強虜，怯於小戰，勇於大敵，此謂之猛將〔二十〕。見賢若不及〔二十一〕，從諫若順流，寬而能剛，勇而多計，此謂之大將〔二十二〕。
校勘記
〔一〕《文集》本「道之以德」前有「夫將材有九」五字。
〔二〕《文集》本「知」上有「而」字。
〔三〕「察」，《韜畧》本作「悉」。又「苦」作「患」。
〔四〕「謂之」，《韜畧》本作「所謂」，《文集》本作「之謂」。
〔五〕「之」，《韜畧》本作「而」。
〔六〕「無生之辱」，《韜畧》本作「不生而辱」。
〔七〕「謂之」，《韜畧》本作「所謂」，《文集》本作「之謂」。
〔八〕「富而不靡」，《韜畧》本作「勝而不美」，《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勝而不恃」。
〔九〕「謂之」，《韜畧》本作「所謂」，《文集》本作「之謂」。
〔十〕「莫」，《韜畧》本作「不」。
〔十一〕「多」，《韜畧》本作「無」。
〔十二〕「臨危制勝」，《韜畧》本作「將危立勝」。
〔十三〕「謂之」，《韜畧》本作「所謂」，《文集》本作「之謂」。
〔十四〕「厚賞」，《韜畧》本作「良喻」。
〔十五〕「謂之」，《韜畧》本作「所謂」，《文集》本作「之謂」。
〔十六〕「力越」，《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氣蓋」。
〔十七〕「固疆場」，《韜畧》本作「用囗兵」。
〔十八〕《韜畧》本無「之」字，《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無「所」字。又《文集》本「謂之」作「之謂」。
〔十九〕「謂之」，《韜畧》本作「所謂」，《文集》本作「之謂」。
〔二十〕「謂之」，《韜畧》本作「所謂」，《文集》本作「之謂」。
〔二十一〕「若」，《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如」。
〔二十二〕「謂之」，《韜畧》本作「所謂」，《文集》本作「之謂」。
〈將器〉第五
將之器，其用大小不同。若乃察奸閉禍〔一〕，為眾所怨〔二〕，此十夫之將。夙興夜寐，言詞密察〔三〕，此百夫之將。直而有勇〔四〕，勇而能闘〔五〕，此千夫之將。外貌桓桓，中情烈烈，知人勤勞，惜人饑寒〔六〕，此萬人之將〔七〕。近賢進能〔八〕，日慎一日，誠信寬大，斃而後已〔九〕，此十萬人之將〔十〕。仁愛洽於下，信義服鄰國，上知天文〔十一〕，中察人事，下識地理〔十二〕，四海之內，視如家室〔十三〕，此天下之將。
校勘記
〔一〕「察奸閉禍」，《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察其奸伺其禍」。
〔二〕「怨」，《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服」。
〔三〕「詞」，《韜畧》本作「語」。
〔四〕「勇」，《韜畧》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慮」。
〔五〕「能」，《韜畧》本作「善」。
〔六〕「惜」，《文集》本作「悉」。「寒」，《韜畧》本作「飽」。
〔七〕「人」，《文集》本作「夫」。
〔八〕「近」，《文集》本作「進」。
〔九〕「斃而後已」，《韜畧》本作「閒於治亂」，《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閒於理亂」。
〔十〕「十」，《韜畧》本作「千」。
〔十一〕「知」，《說郛》本、《全書》本作「曉」。
〔十二〕「理」，《韜畧》本作「勢」。又「中察人事」置本句下。
〔十三〕「家室」，《文集》本作「室家」。
〈將弊〉第六
夫為將之道，有八弊焉：一曰貪而無厭，二曰妬賢嫉能，三曰信讒好佞，四曰料彼不自料，五曰猶豫不自決〔一〕，六曰荒淫於酒色，七曰奸詐而心怯〔二〕，八曰狂言而不以禮〔三〕。
校勘記
〔一〕「自」，《韜畧》本作「可」。
〔二〕「奸」，《文集》本作「奸」。「心」，《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自」。
〔三〕「狂言」，涵芬樓本作「強言」，《說郛》本、《文集》本作「狡言」，《全書》本作「狡之」。
〈將忠〉第七〔一〕
兵者兇器，將者危任，是以器剛則缺〔二〕，任重則危。故善將者，不恃強，不崇勢〔三〕；寵之而不喜〔四〕，辱之而不驚〔五〕；見利不貪，見美不淫，以身狥國，一意而已。
校勘記
〔一〕《說郛》本、《全書》本篇題作「將志第七」，《文集》本篇題作「將志」。
〔二〕「器」，涵芬樓本作「氣」。
〔三〕「崇」，《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怙」。
〔四〕「之而」，《韜畧》本作「至」。
〔五〕「之而」，《韜畧》本作「及」。
〈將善〉第八
將有五善四欲。五善者，所謂善知敵之形勢〔一〕，善知進退之道，善知國之虛實，善知天時人事，善知山川險阻〔二〕。四欲者，所謂戰欲奇〔三〕，謀欲密，眾欲靜，心欲察言〔四〕。
校勘記
〔一〕《韜畧》本無「所謂」二字。
〔二〕「阻」，《韜畧》本作「狹」。
〔三〕《韜畧》本無「所謂」二字。
〔四〕「察言」，《韜畧》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一」。又《韜畧》本此下尚有「體知難勞示將之德也」九字。
〈將剛〉第九
善將者，其剛不可抑〔一〕，其柔不可卷，故以弱制強，以柔制剛。純柔純弱，其勢必削；純剛純強，其勢必亡；不柔不剛，合道之常。
校勘記
〔一〕「抑」，《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折」。
〈將驕〉第十〔一〕
將不可驕，驕則失禮，失禮則人離，人離則眾叛；將不可恡，恡則賞不行，賞不行則士不致命，〔士〕不致命則〔軍〕無功〔二〕，軍無功則國虛，國虛則寇實矣。子曰〔三〕：「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驕且吝，其餘不足觀也已。」
校勘記
〔一〕《文集》本篇題作「將驕恡」。
〔二〕涵芬樓本、《文集》本「不」上有「士」字，「無」上有「軍」字，皆據補。
〔三〕「子」，《文集》本作「孔子」。
〈將強〉第十一
將有五強八惡。高節可以厚俗〔一〕，孝悌可以揚名，信義可以交友，沉慮可以容眾，力行可以建功，此將之五強也。謀不能料是非，理不能任賢良〔二〕，政不能正刑法，富不能濟窮厄，知不能備未形，慮不能防微密，達不能舉所知，敗不能無怨謗，此謂之八惡也〔三〕。
校勘記
〔一〕「厚」，《說郛》本、《全書》本作「勵」，《文集》本作「厲」。
〔二〕「理」，《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禮」。
〔三〕「謂」，《韜畧》本作「將」。
〈出師〉第十二
古者國有危難，君擇賢能而任之〔一〕，齋三日，入太廟，南面而立；將北面，太師進鉞於君。君持鉞柄以授將〔二〕，曰〔三〕：「從此至軍，將軍其圖之〔四〕！」復命曰：「見其虛則進，見其實則退〔五〕。勿以身貴而賤人，勿以獨見而違眾，勿恃功能，勿失忠信〔六〕，士未坐勿坐，士未食勿食。同寒暑，等勞逸，齊甘苦，均危患。如此則士必盡死，敵必可亡。」將受詞訖〔七〕，凶門引軍而出〔八〕。君送之，跪而推轂，曰：「進退惟時。軍中事不由君命，皆由將出。」若此則無天於上，無地於下，無敵於前，無主於後，於是智者為之慮〔九〕，勇者為之斗。故能戰勝於外，功成於內，揚名於後世，福流於子孫矣。
校勘記
〔一〕「擇」，《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簡」。
〔二〕「柄」，《韜畧》本作「把」。
〔三〕涵芬樓本「曰」上有「誓詞」二字。
〔四〕「圖」，《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裁」。
〔五〕「退」，《韜畧》本、涵芬樓本作「止」。
〔六〕「勿」，《文集》本作「而」。
〔七〕《韜畧》本、涵芬樓本無「將」字。又涵芬樓本「受」作「授」。《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無「訖」字。又《說郛》本「詞」作「制」。
〔八〕「凶門」，涵芬樓本作「辟凶門」，《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鑿凶門」。
〔九〕「於是」，《韜畧》本、涵芬樓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是以」。
〈擇材〉第十三
夫師之行也，有好闘樂戰，獨取強敵者，聚為一徒，名曰報國之士。有氣冠三軍〔一〕，才力勇捷者〔二〕，聚為一徒，名曰突寇之士〔三〕。有輕足善步〔四〕，走如奔馬者，聚為一徒，名曰搴旗之士。有騎射若飛〔五〕，發無不中者，聚為一徒，名曰爭鋒之士。有射必中，中必死者，聚為一徒，名曰飛馳之士。有善發強弩，遠而必中者，聚為一徒，名曰摧鋒之士。此六軍之善士，各因其能而用之〔六〕。
校勘記
〔一〕「冠」，《文集》本作「蓋」。
〔二〕「捷」，《韜畧》本、涵芬樓本作「健」。
〔三〕「寇」，涵芬樓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陣」。
〔四〕「輕足」，《文集》本作「足輕」。
〔五〕「若」，《文集》本作「如」。
〔六〕《文集》本末有「也」字。
〈智用〉第十四
夫為將之道，必順天、因時、依人，以立勝也。故天作時不作而人作，是謂逆時；時作天不作而人作，是謂逆天；天作時作而人不作，是謂逆人。智者不逆時〔一〕，亦不逆天〔二〕，亦不逆人也〔三〕。
校勘記
〔一〕「時」，《說郛》本、《全書》本作「天」。
〔二〕「天」，《說郛》本、《全書》本作「時」。
〔三〕「亦」，涵芬樓本作「又」。
〈不陣〉第十五
古之善理者不師，善師者不陣，善陣者不戰，善戰者不敗，善敗者不亡。昔者聖人之致理也〔一〕，安其居，樂其業，人至老不相攻伐〔二〕，可謂善理者不師〔三〕。舜作典刑〔四〕，皋陶作士師〔五〕，人不乾命〔六〕，刑無可施〔七〕，可謂善師者不陣。若禹伐有苗，舜舞乾羽而苗民格，可謂善陣者不戰。齊桓南服強楚，北服山戎，可謂善戰者不敗。楚昭遭禍〔八〕，奔秦求救〔九〕，卒能返國，可謂善敗者不亡矣。
校勘記
〔一〕「致」，《文集》本作「治」。
〔二〕《文集》本無「人」字。
〔三〕《文集》本「師」下有「也」字。
〔四〕《文集》本「舜」上有「若」字。「作」，《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修」。
〔五〕「皋陶」，《文集》本作「咎繇」。
〔六〕「命」，《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令」。
〔七〕「刑」，《說郛》本作「行」。
〔八〕《文集》本「楚」上有「若」字。
〔九〕「求」，《說郛》本、《全書》本作「請」。
〈試將〉第十六〔一〕
《書》曰：「狎侮君子，罔以盡人心；狎侮小人，罔以盡人力。」故用兵之要〔二〕，務攬英雄之心，嚴賞罰之科，總文武之道，操剛柔之術；聞禮樂而敦詩書〔三〕，先仁義而後智勇；靜若魚潛〔四〕，動若奔瀨，散其所連〔五〕，折其所強〔六〕，耀以旌旗，戒以金鼓，退若山移，進如風雨，擊崩若摧，合戰如虎；迫而容之，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卑而驕之，親而離之，強而弱之。有危者安之，有懼者悅之，有叛者懷之，有冤者伸之，有強者抑之，有弱者扶之，有謀者親之，有讒者覆之，獲財者與之。不倍兵以攻弱，不恃眾以輕敵，不傲才以驕人，不以寵而作威〔七〕。先計而後動，先勝而始戰〔八〕。得其財帛不自寶，得其子女不為使〔九〕。將能若此，嚴號申令，而人願闘，則兵龢刃接而人樂死矣。
校勘記
〔一〕《說郛》本、《全書》本篇題作「將誡第十六」，《文集》本篇題作「將誡」。
〔二〕「故用」，《文集》本作「固行」。
〔三〕「聞」，《韜畧》本作「閱」，《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說」。
〔四〕「若魚潛」，《文集》本作「如潛魚」。
〔五〕「散」，《文集》本作「喪」。
〔六〕《韜畧》本、《說郛》本、《全書》本「折」上有「而」字。
〔七〕「以」，《韜畧》本作「倚」。
〔八〕「先」，《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知」。
〔九〕「為」，《說郛》本、《全書》本作「自」。
〈戒備〉第十七
國之大務〔一〕，莫先於戒備。若乃失之毫釐〔二〕，則差若千里，覆軍殺將，勢不逾息，可不懼哉！故有患難，君臣旰食而謀之，擇賢而任之。若乃居安而不思危〔三〕，寇至而不知拒〔四〕，此謂燕巢於幕，魚游於鼎，亡不俟夕〔五〕。《傳》曰：「不備不虞，不可以師。」又曰：「豫備（而）〔不〕虞〔六〕，古之善政。」又曰：「蜂蠆尚有毒，而況國乎？」無備，（取）〔雖〕眾不可恃也〔七〕，故曰「有備無患」。故三軍之行，則不可無備矣〔八〕。
校勘記
〔一〕《文集》本首有「夫」字。
〔二〕「乃」，《文集》本作「夫」。
〔三〕「居安」，《說郛》本、《全書》本作「安居」。
〔四〕「拒」，《文集》本作「懼」。
〔五〕《文集》本「夕」下有「矣」字。
〔六〕「而」，《韜畧》本、涵芬樓本、《文集》本、《全書》本作「不」，《文集》本作「無」，今據前者正。
〔七〕「取」，《韜畧》本作「馭」，涵芬樓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雖」，後者近是，據正。
〔八〕《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無「則」字。又《說郛》本、《全書》本無「矣」字，《文集》本「矣」作「也」。
〈習服〉第十八〔一〕
夫軍不習服者〔二〕，百不當一；習而用之〔三〕，一可當百〔四〕。故仲尼曰：「以不教民戰〔五〕，是謂棄之。」又曰：「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然則即戎之士不可不教〔六〕，教之以禮義，誨之以忠信，戒之以典刑，威之以賞罰，故人知勸，然後習之。或陣而分之，坐而起之，行而止之，走而卻之，別而合之，散而聚之。一人可教十人，十人可教百人，百人可教千人，千人可教萬人，萬人〔可教〕三軍〔七〕，然後教練〔無窮〕而敵可勝矣〔八〕。
校勘記
〔一〕《說郛》本、《全書》本篇題作「習練第十八」，《文集》本篇題作「習練」。
〔二〕「服」，《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練」。「不」，《文集》本作「無」。又《說郛》本、《全書》本無「者」字。
〔三〕「用」，《韜畧》本作「服」。
〔四〕「可」，《韜畧》本作「以」。
〔五〕「以不教民戰」，《文集》本作「不教而戰」。
〔六〕《文集》本無「士」字。
〔七〕《韜畧》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萬人」下有「可教」二字，據補。
〔八〕《韜畧》本「教練」下有「無窮」二字，據補。
〈軍蠹〉第十九
夫三軍之行，有探候不審，烽火失度；後期犯令〔一〕，不應機速〔二〕，阻亂師徒〔三〕；乍前乍後，不合金鼓；上不耐下〔四〕，斂削無度；信卒狥己〔五〕，不恤饑寒；非言妖辭〔六〕，妄陳禍福；如事喧雜〔七〕，驚惑將吏；勇不受制，專而凌上；輕竭府庫〔八〕，擅給其身〔九〕。此九者，三軍之蠹，有之必敗也。
校勘記
〔一〕「期」，《韜畧》本作「機」。
〔二〕「機速」，《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時機」。
〔三〕「阻」，涵芬樓本作「沮」。
〔四〕「耐」，涵芬樓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恤」。
〔五〕「信卒」，涵芬樓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營私」，疑是。
〔六〕「辭」，涵芬樓本作「祥」，《說郛》本、《全書》本作「詞」。
〔七〕「如」，《韜畧》本作「奸」，涵芬樓本作「好」，《文集》本作「無」，後者疑是。
〔八〕「輕」，《文集》本作「侵」。「府」，涵芬樓本作「武」。
〔九〕「身」，《韜畧》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財」。
〈腹心〉第二十
夫為將者，必有腹心、耳目、爪牙。無腹心者，如人夜行，無所措手〔足〕〔一〕；無耳目者，如冥然而居，不知運動；無爪牙者，如飢人食毒物，無不死矣。故善將者，必有博聞多智〔者〕為腹心〔二〕，沉審機密〔者〕為耳目〔三〕，勇捍善敵者為爪牙〔四〕。
校勘記
〔一〕《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手」下有「足」字，據補。
〔二〕《韜畧》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智」下有「者」字，據補。
〔三〕《韜畧》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密」下有「者」字，據補。又四本「機」作「謹」，疑是。
〔四〕「捍」，《韜畧》本、《文集》本作「悍」。
〈謹候〉第二十（二）〔一〕〔一〕
夫敗軍喪師，未有不因輕敵而致禍者，故師出以律，不律則凶〔二〕。律有十五焉〔三〕：一曰慮，間諜明也；二曰詰，使令審也〔四〕；三曰勇，敵眾不撓也；四曰廉，見利思義也；五曰平，賞罰均也；六曰忍，善含恥也；七曰寬，能容眾也；八曰信，重然諾也；九曰敬，禮賢能也；十曰明，不納讒也；十一曰謹，不違理也〔五〕；十二曰仁，善養士卒也〔六〕；十三曰忠，以身狥國也；十四曰分，知止足也；十五曰謀，自料知他也。
校勘記
〔一〕「二」乃「一」之訛，據《韜畧》本、《說郛》本、《全書》本正。
〔二〕「不」，《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失」。
〔三〕《韜畧》本「律」上有「夫」字。又「律」下有「者」字。
〔四〕「使令審」，《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誶候謹」。
〔五〕「理」，《文集》本作「禮」。
〔六〕「養」，《韜畧》本作「食」。
〈機形〉第二十（一）〔二〕〔一〕
夫以愚克智，命也〔二〕；以智克愚，順也；以智克智，機也。其道有三：一曰事，二曰勢，三曰情。事機作而不能應，非智也；勢機動而不能制，非賢也；情機發而不能行，非勇也。善將者，必因機而立勝也〔三〕。
校勘記
〔一〕「一」乃「二」之訛，據《韜畧》本、《說郛》本、《全書》本正。
〔二〕「命」，《文集》本作「逆」。
〔三〕《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無「也」字。
〈重刑〉第二十三
吳起曰：鼓鼙金鐸，所以威耳；旌〔旗麾〕幟〔一〕，所以威目；禁令刑罰，所以威心。耳威（則）〔以〕聲〔二〕，不可不清；目威（則）〔以〕色〔三〕，不可不明；心威（則）〔以〕刑〔四〕，不可不嚴。三者不立，士可怠也。故曰：將之所麾，莫不心移；將之所指，莫不前死矣〔五〕。
校勘記
〔一〕《韜畧》本「旌」下有「旗麾」二字，據補。
〔二〕「則」，《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以」，據正。
〔三〕「則」，《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以」，據正。又三本「色」作「容」。
〔四〕「則」，《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以」，據正。
〔五〕「矣」，《韜畧》本作「耳」。
〈蠹將〉第二十四
古之善將者有四：示之以進退，故人知禁；誘之以仁義，故人知禮；重之以軍師〔一〕，故人知勸；決之以賞罰，故人知信。禁禮勸信，師之大經也。未有綱直而目不舒也，故能戰必勝，攻必取。庸者則不能然也〔二〕，退則不能止，進則不能禁，故與軍同亡。無誡勸則賞罰失度〔三〕，人不知信，故賢良退伏〔四〕，頑諂登用，是以戰必敗散之矣〔五〕。
校勘記
〔一〕「軍師」，《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是非」。
〔二〕「庸者則不能然也」，《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庸將不然」。
〔三〕「誡勸」，《文集》本作「勸戒」。
〔四〕「故」，《文集》本作「而」。
〔五〕《韜畧》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無末二字。
〈審因〉第二十五
夫因人之勢以伐惡，則黃帝不能與之爭威矣〔一〕；因人之力以決勝，則湯、武不能與之爭功矣〔二〕。若能審因而加之威勝，則萬夫之雄將可圖，四海之英豪可制矣〔三〕。
校勘記
〔一〕《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無「之」字。
〔二〕《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無「之」字。
〔三〕「可」，《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受」。
〈天勢〉第二十六
夫行兵之勢有三焉：一曰天，二曰地，三曰人。天勢者，日月清明，五星合度，孛彗不殃〔一〕，風氣調和。地勢者，城峻重崖〔二〕，洪波千里，石門幽洞〔三〕，羊腸曲沃。人勢者，主聖將賢，三軍由禮，士卒用命四〕，糧甲堅備。善將者，因天之時，就地之勢，依人之利，則所當者無敵〔五〕，所擊者萬全矣。
校勘記
〔一〕「孛彗」，《文集》本作「彗孛」。
〔二〕「城峻」，涵芬樓本作「峻城」，疑是。
〔三〕「洞」，涵芬樓本作「涸」，《說郛》本、《全書》本作「動」。
〔四〕「用命」，涵芬樓本作「周備」。
〔五〕「當」，《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向」。
〈勝敗〉第二十七
賢才居上〔一〕，不肖居下，三軍悅樂，士卒畏懼，相議以勇闘，相望以威武，相勸以刑罰〔二〕，此必勝之徵也。三軍數驚，士卒惰慢〔三〕，下無禮信，人不畏法，相恐以敵，相語以利，相囑以禍福，相惑以妖言，此必敗之徵也。
校勘記
〔一〕「才」，涵芬樓本作「者」。
〔二〕「罰」，《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賞」。
〔三〕《文集》本此句在「三軍數驚」上。
〈假權〉第二十八
夫將者，人命之所懸也，成敗之所在也〔一〕，禍福之所系也〔二〕，而上不假之以賞罰，亦猶束猿猱之手而責之以騰捷〔三〕，膠離婁之目而使之辨青黃，不可得也。若賞移在權臣，罰不由主將，人苟自利，誰懷闘心？雖伊、呂之謀，韓、白之功，而不能自衛也。故孫武曰：「將之出，君命有所不受。」周亞夫曰〔四〕：「軍中聞將軍之命，不聞有天子之詔矣〔五〕。」
校勘記
〔一〕「在」，《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系」。
〔二〕「系」，《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倚」。
〔三〕「亦」，《文集》本作「是」。
〔四〕《文集》本無「周」字。
〔五〕《說郛》本、《韜畧》本、《文集》本、《全書》本無「矣」字。
〈哀死〉第二十九
古之善將者，養人如養己子。有難則以身先之，有功則以身後之。死者哀而藏之〔一〕，傷者泣而撫之，飢者舍食而食之，寒者解衣而衣之，智者禮而祿之，勇者賞而勸之。將能若此〔二〕，所向必捷矣。
校勘記
〔一〕「藏」，《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葬」。又《文集》本此句在「傷者泣而撫之」下。
〔二〕「若」，《文集》本作「如」。
〈三賓〉第三十
三軍之行也〔一〕，必有賓客，群議（將識）〔得失〕〔二〕，以資將用。有詞若懸流，奇謀不測，博聞廣見，多藝多才，此萬夫之望〔三〕，可引為上賓；有猛若熊虎〔三〕，捷若騰猿〔四〕，剛如鐵石，利若龍泉，此一時之雄，可（以）〔引〕為中賓〔五〕；有多言或中，薄技小才，此常人之能〔六〕，可引為下賓矣〔七〕。
校勘記
〔一〕《文集》本首有「夫」字。
〔二〕「將識」，《韜畧》本作「格識」，《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得失」，今據後者正。
〔三〕「望」，《韜畧》本作「皇」。
〔四〕「猿」，《文集》本作「猨」。
〔三〕「若」，《韜畧》本、《說郛》本、《全書》本作「如」。
〔五〕「以」，《韜畧》本、《說郛》本、《全書》本作「引」，如上下句例合，據正。
〔六〕《文集》本「此」在「能」字下，屬下讀。
〔七〕《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無「矣」字。
〈沒應〉第三十一〔一〕
若乃圖難於易〔二〕，為大於細，先動後用，刑於無刑，此用兵之知也。師徒已（利）〔列〕〔三〕，戎騎交馳〔四〕，強弩纔臨，短兵又接，乘威布信，敵人告急，此用兵之能也。身沖矢石，爭勝相對〔五〕，成敗未分，我傷彼死，此乃用兵之下者也〔六〕。
校勘記
〔一〕《韜畧》本篇題作「後應第三十一」，《文集》本篇題作「後應」。
〔二〕「若」，《韜畧》本作「後」。
〔三〕「利」，《韜畧》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列」，於下文文意相合，據正。
〔四〕「騎」，《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馬」。
〔五〕「相對」，《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一時」。
〔六〕《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無「者」字。又《文集》本無「乃」字。
〈使利〉第三十二〔一〕
夫草樹叢集〔二〕，利之以游逸〔三〕；重塞山林，利之以不意〔四〕；前林無隱，利之以潛伏〔五〕；以少擊眾，利之以日暮〔六〕；以眾擊寡，利之以清晨〔七〕；強弩長兵，利之以逾眾〔八〕；遇水風火暗〔九〕，利之以搏前擒後〔十〕。
校勘記
〔一〕《韜畧》本篇題作「便利第三十二」，《文集》本篇題作「便利」。
〔二〕「樹」，《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木」。
〔三〕《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無「之」字。
〔四〕《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無「之」字。
〔五〕《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無「之」字。
〔六〕《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無「之」字。
〔七〕《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無「之」字。
〔八〕《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無「之」字。又三本「逾眾」作「捷次」。
〔九〕「遇水風火暗」，《韜畧》本作「遇水風大暗」，《說郛》本、《全書》本作「逾淵隔水風火暗昧」，《文集》本作「逾淵隔水風大暗昧」，《文集》本疑是。
〔十〕《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無「之」字。又《文集》本「擒」作「撃」。
〈應機〉第三十三
夫必勝之術，合變之形，在於機也。非智（熟）者孰能見機而作〔一〕？見機之道，莫先於不意。故猛獸失險，童子持戟以退之〔二〕；蜂蠆發毒，壯夫仿徨而失色〔三〕。以其禍出不圖，變速非慮也〔四〕。
校勘記
〔一〕涵芬樓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無「熟」字，據刪。又《文集》本「作」下有「乎」字。
〔二〕「退」，《韜畧》本、涵芬樓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追」。
〔三〕「夫」，《韜畧》本、涵芬樓本、《說郛》本、《全書》本作「士」。
〔四〕《說郛》本、《全書》本無「也」字。
〈揣能〉第三十四
古之善用兵者，揣其能而料其勝負。主孰聖也？將孰賢也〔一〕？吏孰能也？糧餉孰豐也？士卒孰練也？軍容孰整也？戎事孰逸也〔二〕？形勢孰險也？賓客孰智也？鄰國孰懼也？財貨孰多也？百姓孰安也？由此觀之，強弱之形可以決矣。
校勘記
〔一〕「將」，涵芬樓本作「時」。
〔二〕「事」，《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馬」。
〈輕戰〉第三十五
螫蟲之觸，負其有毒也〔一〕；戰士能勇，倚其有備也〔二〕。是以鋒銳甲堅〔三〕，則人輕戰。故甲不堅密，與肉袒同；射不能中，與無矢同；中不能入，與無鏃同；探候不謹，與無目同；將（闘）〔帥〕不勇〔四〕，與（蠆）〔無主〕同矣〔五〕。
校勘記
〔一〕《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無「有」字。
〔二〕《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無「有」字。又《文集》本「倚」作「恃」。
〔三〕「是」，《文集》本作「所」。
〔四〕「闘」，《韜畧》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帥」，較合文意，據改。
〔五〕「蠆」，《韜畧》本作「無主」，《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無將」，文義始通，今據前者正。
〈地勢〉第三十六
夫地勢者，兵之助也。不知戰地而求勝者，未之有也。山林土陵，丘阜大川，此步兵之地。平原小坡〔一〕，蔓衍相屬，此車騎之地。依山附澗，高林深谷，此弓弩之地。草淺土平，可前可後，此長戟之地。蘆葦相參，竹樹交映，此槍矛之地矣〔二〕。
校勘記
〔一〕「平原小陂」，《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土高山狹」。顯之按：「車騎之地」與「長戟之地」疑當互乙。
〔二〕「矣」，《韜畧》本、《文集》本、《說郛》本、《全書》本作「也」。
〈情勢〉第三十七
夫將有勇而輕死者，有急而心速者，有貪而喜利者，有仁而不忍者，有智而心怯者，有謀而情緩者。是故勇而輕死者，可暴也；急而心速者，可久也；貪而喜利者，可遺也；仁而不忍者，可勞也；智而心怯者，可窘也；謀而情緩者，可襲也。
〈擊勢〉第三十八
古之善闘者，必先揣敵情而後圖之〔一〕。凡師老糧絕，百姓愁怨，軍令不習，器械不修，計不先設，外救不至，將吏刻剝，賞罰輕懈，營陣失次〔二〕，戰勝而驕，可以攻之。若用賢授能，糧食羨餘，甲兵堅利，四鄰和睦，大國應援，敵有此者，引而避之〔三〕。
校勘記
〔一〕「揣」，《文集》本作「探」。
〔三〕「陣」，《文集》本作「伍」。
〔二〕「引」，《說郛》本、《全書》本作「計」。
〈整師〉第三十九
夫出師行軍，以整為勝。若賞罰不明，法令不信，金之不止，鼓之不進，雖有百萬之師，無益於用。所謂整師者，居則有禮，動則有威，進不可當，退不可追〔一〕，前後應接，左右應旄。與之安而不與之危〔二〕，其眾可合而不可離，可用而不可（廢）〔疲〕矣〔三〕。
校勘記
〔一〕「追」，《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逼」。
〔二〕《文集》本無「與之安」三字。
〔三〕「廢」，《韜畧》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疲」，與《吳子．治兵》及《三略．上略》相合，據正。
〈勵士〉第四十
夫用兵之道，尊之以爵，贍之以財，則士無不至矣；接之以禮，勵之以言〔一〕，則士無不死矣；蓄息不倦〔二〕，法若畫一，則士無不服矣；先之以身，後之以人，則士無不勇矣；小善必（祿）〔錄〕〔三〕，小功必賞，則士無不勸矣。
校勘記
〔一〕「言」，涵芬樓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信」。
〔二〕「息」，涵芬樓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恩」。
〔三〕「祿」，涵芬樓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錄」，據正。
〈自勉〉第四十一
聖人則天，賢者法地，智者修古〔一〕。驕者招毀，妄者稔禍；多語者寡信，自俸者少恩；賞於無功者離，罰加無罪者怨，喜怒不當者滅。
校勘記
〔一〕「修」，《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則」。
〈戰道〉第四十二
夫林戰之道，晝廣旌旗，夜多金鼓，利用短兵，巧其在伏〔一〕，或攻於前，或起於後〔二〕。叢戰之道，利用劍楯，將欲圖之，先度其路，十里一場，五里一應，偃戢旌旗，將嚴金鼓〔三〕，令賊人無措手足〔四〕。谷戰之道，巧於設伏，利以勇闘，輕足之士凌其高，必死之士殿其後，列強弩而沖之，持短兵而繼之，彼不得前，我不得往。水戰之道，利在舟楫，練習士卒以乘之，多張旗幟以惑之，嚴弓弩以中之，持短兵以（棹）〔捍〕之〔五〕，設堅柵以衛之，順其流而擊之。夜戰之道，〔利在機密〕〔六〕，或潛師以沖之〔七〕，以出其不意；或多金鼓〔八〕，以亂其耳目〔九〕，馳而攻之〔十〕，可以勝矣。
校勘記
〔一〕「其在」，《韜畧》本作「於設」，《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在設」。
〔二〕「起」，《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發」。
〔三〕「將」，《韜畧》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特」。
〔四〕《文集》本無「人」字。
〔五〕「棹」，《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捍」，據正。
〔六〕《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道」下有「利在機密」四字，據補。
〔七〕《韜畧》本無「以」字。
〔八〕「金」，《韜畧》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火」。
〔九〕《說郛》本、《全書》本無「其」字。
〔十〕《說郛》本、《全書》本無「馳」字。
〈和人〉第四十三
夫用兵之道，在於人和，和則不勸而自戰矣〔一〕。若（人）〔將〕吏相猜〔二〕，士卒不服，忠謀不用，群下謗議，讒慝互生，雖有湯、武之智，而不能取勝於匹夫〔三〕，況其眾者乎〔四〕！
校勘記
〔一〕《文集》本「和」上有「人」字。
〔二〕「人」，《說郛》本、《全書》本作「將」，據正。
〔三〕《韜畧》本、《說郛》本、《全書》本無「能」字。
〔四〕「其眾者」，《說郛》本、《全書》本作「眾人」。
〈察情〉第四十四
夫兵起而靜者，恃其險也；迫而挑（人）〔戰〕者〔一〕，欲人（進之眾也）〔之進也；眾〕樹（而）動者〔二〕，車來也；〔塵土〕卑而廣者〔三〕，徒來也；辭強而（言）〔進驅〕者〔四〕，退也；半進而半退者，誘也；杖而立者〔五〕，飢也；見利而不進者，勞也；鳥集者，虛也；夜呼者，恐也；軍擾者，將不重也；旌旗動者，亂也；〔吏怒者，倦也；數賞者，窘也；屢罰者，困也〕〔六〕；（妄來）〔來委〕謝者〔七〕，〔欲〕休息也〔八〕；幣重而言甘者，誘我也〔九〕。
校勘記
〔一〕「人」，《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戰」，據正。
〔二〕「進之眾也」，《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之進也眾」，據乙。又三本無「而」字，據刪。
〔三〕《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卑」上有「塵土」二字，據補。
〔四〕「言」，《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進驅」，與《孫子．行軍》合，據正。
〔五〕「立」，《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行」。
〔六〕以上十五字為底本所無，據《說郛》本、《文集》本（惟「屢」作「數」）、《全書》本補。
〔七〕「妄來」，《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來委」，據正。
〔八〕《文集》本有「欲」字，與《孫子．行軍》合，據補。
〔九〕《說郛》本、《全書》本無「我」字。
〈將情〉第四十五
夫為將之道，軍井未汲，將不言渴；軍食未熟，將不言飢；軍火未生〔一〕，將不言寒；軍幕未施，將不言困；夏不操扇，冬不服裘〔二〕，雨不張蓋，與眾同也。
校勘記
〔一〕「生」，《韜畧》本、《說郛》本、《全書》本作「燃」，《文集》本作「然」。
〔二〕《文集》本無此句。
〈威令〉第四十六
夫一人之身，百萬之眾，束肩斂息，踵足俯聽〔一〕，莫敢仰視，法制使之然也〔二〕。若乃上無刑罰，下無禮敬〔三〕，雖貴有天下，富有四海，而不能自免者，桀、紂之類也。夫以匹夫之刑，令之以賞罰〔四〕，而人不能逆其命者，孫武、穰苴之類也。故令不可輕，勢不可逆〔五〕。
校勘記
〔一〕「踵」，《文集》本作「重」。
〔二〕《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使」下無「之」字。
〔三〕「敬」，《說郛》本、《文集》本、《全書》本作「義」。
〔四〕《文集》本無「之」字。
〔五〕「逆」，《文集》本作「通」。
〈東夷〉第四十七
東夷之性，薄禮少義，悍急能闘〔一〕，依山塹海，憑以自固〔二〕，上下龢睦，百姓安樂，未可圖也。若上亂下離，則可以行間；間起則隙生，隙生則修文教以來之〔三〕，固兵甲以擊之〔四〕，其勢必勝也〔五〕。
校勘記
〔一〕「悍」，《文集》本作「捍」。
〔二〕「以」，《文集》本作「險」。
〔三〕「文教」，《韜畧》本作「文德」，《文集》本作「德」。
〔四〕「兵甲」，《文集》本作「甲兵」。又「以」作「而」。
〔五〕「勝」，《文集》本作「克」。
〈南蠻〉第四十八
南蠻多種，性不能教〔一〕，連合朋黨〔二〕，失意則相攻，居洞依山，或聚或散，西至崑崙，東至洋海，產出奇貨〔三〕，故人貪而勇戰。春夏多疾疫〔四〕，利在疾戰，不可久師也。
校勘記
〔一〕「教」，涵芬樓本作「交」。
〔二〕「連合」，涵芬樓本作「合連」。
〔三〕「產出」，《文集》本作「海產」。
〔四〕「疾疫」，涵芬樓本作「病疾」。
〈西戎〉第四十九
西戎之性，勇悍好利〔一〕，或城居〔二〕，或野處，米糧少，金貝多〔三〕，故人勇戰闘難敗。自積石以西〔四〕，諸戎種繁，地廣形險〔五〕，自負強（狼）〔狠〕〔六〕，故人多不臣，當候之以外釁〔七〕，（釁）〔伺〕之以內亂〔八〕，則可圖矣〔九〕。
校勘記
〔一〕「勇」，涵芬樓本作「刁」。
〔二〕「城居」，涵芬樓本作「居城」。
〔三〕「貝」，涵芬樓本作「具」。
〔四〕「積」，《文集》本作「磧」。
〔五〕「形」，《韜畧》本作「之」。
〔六〕「自」，《文集》本作「俗」。「狼」，《韜畧》本作「狠」，涵芬樓本、《文集》本作「很」，據前者正。
〔七〕涵芬樓本無「釁」字
〔八〕「釁」，《韜畧》本、《文集》本作「伺」，涵芬樓本作「寡」，前者近是，據正。
〔九〕「圖」，《文集》本作「破」。「矣」，涵芬樓本作「也」。
〈北狄〉第五十
北狄居無城郭，隨逐水草，勢利則南侵漢境〔一〕，勢失則北遁陰山〔二〕，足以自固〔三〕，足以自衛。飢則捕獸飲乳，寒則寢皮服裘，奔走射獵，以殺為務，不可以道德懷之〔四〕，未可以兵戎服之。漢雲不可以戰〔五〕，其略有三：漢卒且耕且戰，故疲而怯；虜但牧獵，故逸而勇。以疲敵逸，以怯敵勇，不相闘也〔六〕，此其不可戰者一也〔七〕。漢長於步，日馳百里；虜長於騎，日乃倍之。漢逐虜，則齎糧負甲而隨之〔八〕；虜逐漢，則驅疾騎而運之〔九〕。運負之勢已殊〔十〕，走逐之形不等，此其不可戰者二也〔十一〕。漢戰多步，虜戰多騎，爭奪地形之勢〔十二〕，則騎疾於步，遲疾勢懸，此其不可戰者三也〔十三〕。不得已，則莫若守邊。守邊之道，揀良將而任之，訓銳士而御之〔十四〕，廣營田而實之〔十五〕，設烽堠而待之，候其虛而乘之〔十六〕，因其（眾）〔衰〕而取之〔十七〕。所謂資不費而寇自除矣〔十八〕，人不疲而虜自寬矣〔十九〕。
校勘記
〔一〕《文集》本無「漢境」二字。
〔二〕《文集》本無「陰山」二字。
〔三〕「足以自固」，《文集》本作「長山廣磧」。
〔四〕「不」，《韜畧》本、《文集》本作「未」。
〔五〕「雲」，涵芬樓本作「兵」，《文集》本無此字。又《文集》本「可以」作「與」。
〔六〕「闘」，《文集》本作「當」。
〔七〕《文集》本無「其」字，又無「者」字。
〔八〕「齎」，《韜畧》本、涵芬樓本作「齎」。
〔九〕「之」，涵芬樓本作「日」。
〔十〕「運」，涵芬樓本作「勝」。
〔十一〕《文集》本無「其」字，又無「者」字。
〔十二〕《韜畧》本「爭」上有「將」字。涵芬樓本「爭」作「將」。《文集》本無「爭」字。
〔十三〕《文集》本無「其」字，又無「者」字。
〔十四〕「而」，《韜畧》本、涵芬樓本作「以」。
〔十五〕「而」，涵芬樓本作「以」。
〔十六〕「候」，涵芬樓本作「俟」。
〔十七〕「眾」，涵芬樓本、《文集》本作「衰」，據正。
〔十八〕涵芬樓本「所」上有「則」字。又「資」作「財」。
〔十九〕「寬」，《韜畧》本作「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