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綱傳

張綱傳

東漢犍為武陽(今四川彭山東)人,字文紀。少習經學,舉孝廉不就。後被司徒征為御史。順帝時宦官專權,朝政日非,綱慨然嘆曰:“穢惡滿朝,不能奮身出命,掃國家之難,雖生,吾不願也。”乃上書,建議削去宦官之權。漢安元年(142年),順帝詔選杜喬、周舉、郭遵、張綱等八人巡行各州郡,七人皆耆儒知名,曾任高位,受命後即赴任,唯綱年少官微,埋其車輪於洛陽都亭曰:“豺狼當道,安問狐狸?”遂劾梁後之兄大將軍梁冀及其弟河南尹梁不疑,列其罪行十五條,京師震動。時梁後方得寵,順帝雖知綱言直,終不能用。同年任廣陵太守,誘降了張嬰領導的農民起義軍。

基本介紹

  • 本名:張綱
  • 字號:文紀
  • 所處時代:漢安元年
  • 民族族群:漢族
  • 出生地:犍為武陽
  • 類型:歷史人物
  • 來源:《讀通鑑論》
  • 時代:漢安元年
原文,譯文,

原文

時順帝委縱宦官,有識危心。綱常慨然嘆曰:“穢惡滿朝,不能奮身出命掃國家之難,雖生,吾不願也。”漢安元年,選遣八使徇行風俗,皆耆儒知名,多歷顯位,唯綱年少,官次最微。餘人受命之部,而綱獨埋其車輪於洛陽都亭,曰:“豺狼當路,安問狐狸!”帝雖知綱言直,終不忍用。時,廣陵賊張嬰等眾數萬人,殺刺史、二千石,寇亂揚、徐間,積十餘年,朝廷不能討。以綱為廣陵太守。前遣郡守,率多求兵馬,綱獨請腳踏車之職。既到,乃將吏卒十餘人,徑造嬰壘,以慰安之,求得與長老相見,申示國恩。嬰初大驚,既見綱誠信,乃出拜謁。綱延置上坐,問所疾苦。乃譬之曰:“前後二千石多肆貪暴,故致公等懷憤相聚。二千石信有罪矣,然為之者又非義也。今主上仁聖,欲以文德服叛,故遣太守,思以爵祿相榮,不願以刑罰相加,今誠轉禍為福之時也。若聞義不服,天子赫然震怒,大兵雲合,豈不危乎?若不料強弱,非明也;充善取惡,非智也;去順效逆,非忠也;身絕血嗣,非孝也;背正從邪,非直也;見義不為,非勇也;六者成敗之幾,利害所從,公其深計之。”嬰深感悟,明日,將所部萬餘人與妻子面縛歸降。綱乃腳踏車入嬰壘,散遣部眾,任從所之;子弟欲為吏者,皆引召之。人情悅服,南州晏然。天子嘉美,征欲擢用綱,而嬰等上書乞留,乃許之。綱在郡一年,年四十六卒。百姓老幼相攜,詣府赴哀者不可勝數。張嬰等五百餘人制服行喪,負土成墳。(《後漢書·張綱傳》)
連環畫——前後漢演義之《張綱毀車》連環畫——前後漢演義之《張綱毀車》
張綱單騎詣賊壘,諭張嬰而降之,言弭盜者侈為美談。然綱卒未幾,嬰復據郡以反,綱何嘗能弭東南之盜哉!民行為盜,無以自容,使游泳於非逆非順之交,翱翔而終思矯翮;抑且寵而榮之,望其悔過自懲而不萌異志,豈能得哉?張綱者,以緩一時之禍,而不暇為國謀也,何足效哉!(王夫之《讀通鑑論》

譯文

張綱年輕時就通曉經學,雖然是官宦家庭的公子,卻磨礪布衣的節操,被舉薦孝廉,他卻不赴命,後來被司徒任命為侍御史。當時順帝縱容宦官,有識之士都恐懼擔心。張綱慨然感嘆:“污穢醜惡之人聚滿了朝廷,如果不能挺身而出獻出生命,為國家掃除災難,即使活著,也是我所不願意的。”
漢安元年,朝廷選派八位使者巡視各地的風氣民情,使者大多是年老而德高的儒者和知名人士,大多先後擔任要職,只有張綱年紀輕,官位低。其他人都奉命到位,只有張綱卻在洛陽都亭停車不行,說:“豺狼一般暴虐奸邪的人當政,怎么還要查問那些像狐狸一樣奸佞狡猾的壞人!”皇帝雖然明白張綱說話直率,但最終還是不願意重用他。
當時,廣陵的張嬰等人率領數萬人反叛,他們殺了刺史太守,在揚州徐州一帶作亂已經有十多年,朝廷卻一直不能討伐征服他們。於是,派張綱擔任廣陵太守。先前派遣的郡守,大多向朝廷要求很多的兵馬,唯獨張綱卻請求輕車簡行赴命任職。到任以後,就率領差吏兵卒十多人,徑直造訪張嬰營壘,安撫慰問,要求與頭目會見,表明國家的恩惠。張嬰起初非常吃驚,見到張綱的誠信後,才出來拜見。張綱請他坐在上座,詢問疾苦。勸導他說:“前任太守大多肆虐貪婪殘暴,所以致使你們各位心懷憤怒聚到了一起。太守確實有罪,然而你們這樣做也是不義的。如今皇上仁慈聖明,要以文德勸服反叛之人,所以派我前來,想以爵祿使你們榮耀,不想用刑法懲罰你們,現今實在是轉禍為福的好時機啊。如若聽聞仁義卻不順服,一旦天子赫然震怒,派遣大軍聚集於此,難道不危險嗎?如果不能正確估量雙方力量的強弱,就是不明智;冒充美善而趨從邪惡,就是不聰明;放棄順服而效仿叛逆,就是不忠誠;自己斷送了子孫的性命,就是不孝順;違背正道而走向邪路,就是不正直;明白正義而沒有作為,就是不勇敢;這六方面是關係到你們成敗、利害的重要因素,希望你能夠仔細考慮。”
張綱張綱
張嬰被深深地感動並醒悟,第二天,率領部下萬人和妻子兒女,雙手反綁投降歸順。張綱就腳踏車進入張嬰營壘,遣散了張嬰的部下,讓他們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想要當差的,都召而來之。於是人們喜悅信服,南州一片安定。皇上給予了好評,想提拔張綱,而張嬰等人上書乞求留任張綱,皇上應允了。張綱在郡守位上一年,四十六歲時逝世。百姓老幼相扶到張綱府邸弔唁的人多得無法計數。張嬰等五百多人穿著喪服為他操辦喪事,背負泥土為他壘築墳墓。
張綱腳踏車獨騎去到叛賊營壘,勸喻張嬰並降伏了他,主張安撫盜賊的人都把這作為美談。然而張綱死後沒多久,張嬰又占領郡地而反叛,張綱哪裡能使東南的盜賊止息啊!民眾一旦做了盜賊,就會無法自容於世,處在既非叛逆又非順服的狀態下,徘徊之中始終想著展翅高飛;況且讓他受到恩寵,得到榮耀,期望他悔過自懲而不再萌生反叛的意向,怎么做得到啊?張綱這樣的人,只能緩解一時的災禍,卻不能用他為國家作長期的謀劃,哪裡值得效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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