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主義的馬克思主義

弗洛伊德主義的馬克思主義

弗洛伊德主義的馬克思主義 “西方馬克思主義”流派之一。一種聲稱要把馬克思主義與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說“綜合”起來,而實際是用精神分析學“改鑄”馬克思主義的非馬克思主義思潮。產生於20世紀的20年代末、30年代初。奧地利的精神分析學家威廉·賴希(1897—1957)、美國的哲學家、社會學家赫伯特·馬爾庫塞(1898—1979)、美國的哲學家、心理學家埃里希·弗羅姆(1900—1980)是其主要代表人物。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弗洛伊德主義的馬克思主義
  • 時間:二十世紀末
  • 人員:威廉·賴希,赫伯特·馬爾庫塞
  • 所屬思想:馬克思主義
內容,發展,

內容

弗洛伊德主義同馬克思主義是兩種根本不同的思想體系。弗洛伊德主義是一種精神分析理論及其在哲學和社會科學領域中的擴展和套用,是企圖解決資本主義社會病態現象的迫切社會需要的產物。弗洛伊德學說的主要內容是:①以潛意識為基礎的人格學說。這是弗洛伊德學說的核心,表現了弗洛伊德思想的基點——本能與社會的動態關係,也概括了弗洛伊德的整個思想內容;②本能學說。這是弗洛伊德學說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他的人格理論的動力學基礎。弗洛伊德把人的先天的本能看作是人的生命和生活中的基本要求、原始衝動和內驅力;③以泛性論為基礎的人格發展階段說。弗洛伊德認為,在性的後面有一種潛力,常驅使人去尋求快感,它就是“里比多”(Libido)。弗洛伊德按里比多的發展,把人格的發展劃分為若干階段,隨著性慾的發展,兒童由“自戀”(器官戀)發展到“戀他”(對象戀)。他用古希臘兩個神話構成的兩個情結——“伊締普斯情結”(Oedipus Complex,戀母情結)和“愛列屈拉情結”(Electra Complex,戀父情結),來證明男孩親近母親、女孩依戀父親的結論。④釋夢。弗洛伊德提出了夢的心理分析的假說,分析了夢的象徵性及其活動方式,指出了夢對了解神經症病因的意義。⑤社會文化觀。這是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論在人文科學領域中的擴展和套用,也是弗洛伊德主義的有機構成部分。賴希是最早提出把弗洛伊德主義與馬克思主義“綜合”起來的人。他的“弗洛伊德主義的馬克思主義”的代表性著作是《辯證唯物主義和精神分析》(1929)、《性成熟、節慾、婚姻道德》(1930)、《青年人的性鬥爭》(1932)、《法西斯主義的大眾心理學》(1933)、《性格分析》(1933)、《性革命》(1936),等等。在把弗洛伊德主義和馬克思主義加以“綜合”的過程中,賴希就直言不諱地把自己的思想體系稱為“弗洛伊德的馬克思主義”,把他自己稱為“弗洛伊德的馬克思主義者”。他認為,弗洛伊德主義與馬克思主義的某些“共同點”和它們各自的缺陷決定了他把二者結合起來的可能性和必要性。所謂弗洛伊德主義與馬克思主義的“共同點”,賴希認為有以下三個方面:第一、它們都是一種唯物主義哲學,因為它們都把人類的需要和經驗、愛欲和飢餓這樣的具體物質事實作為理論出發點。第二、它們都是一種辯證的理論。第三、它們都是批判的、革命的。馬克思主義代表了對資本主義的經濟的批判,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代表了對資產階級道德的批判。它們也具有各自的缺陷。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的缺陷是:忘記了人的任何心理過程、表現(本能的或自覺的)的社會根源;對人的活動動機的理解只從人的無意識的本能、欲望出發,而忽略了它與外部世界的聯繫;力主人類文明與人的本能滿足是對立的,社會主義和無政府主義同是烏托邦的夢想;離開人的經濟的和政治的奴役而孤立地去談論性壓抑,不把後者看作是前者的反映和工具。賴希認為,馬克思主義的所謂“缺陷”,在於意識形態理論和社會革命理論方面。就意識形態方面而言,賴希認為,馬克思主義的“局限性”在於它只是解決了意識形態是經濟過程的產物這一問題,而沒有說明經濟過程在實際上是如何決定或轉變為意識形態的;就社會革命理論而言,賴希認為,馬克思主義的“局限性”在於,馬克思主義過於注重“巨觀的革命”而忽視“微觀的革命”,即只注重外部世界的革命而忽視社會同個人之間的衝突,忽視改造民眾的內部心理結構。以此相對應,賴希把弗洛伊德主義與馬克思主義的“結合”看作是消除各自的片面性或局限性的最好途徑,認為它們應該綜合成為一門“科學”——“弗洛伊德主義的馬克思主義”。這種“結合”的具體形式,首先是用“性格結構”理論“補充”馬克思主義的意識形態學說。他把“性格結構”看作是溝通弗洛伊德主義與馬克思主義的橋樑;其次是用“性革命”理論“補充”馬克思主義的社會革命理論,亦即把它所主張的“心理革命”“意識形態革命”理論與馬克思主義的社會革命理論“結合”起來。當然,賴希所說的“性革命”理論不是主張“性放縱”或“性開放”,它有著包括對青年進行性教育等的較為廣泛的內容。馬爾庫塞自稱他通過把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與馬克思主義“結合”起來,而提出了一種心理分析學的哲學。馬爾庫塞是通過以下具體形式而致力於弗洛伊德主義與馬克思主義的所謂“結合”的:首先,一方面用馬克思的早期的人道主義理論剖析弗洛伊德關於人的心理結構的論述,提出人的本質是愛欲的思想;另一方面把弗洛伊德的“愛欲”論“補充”到馬克思關於“人的解放”的理論中,把人的解放歸結為愛欲的解放,並把愛欲的解放同勞動的解放聯繫起來。其次,通過批判弗洛伊德在對愛欲壓抑的根源的理解上的“反社會性”,揭示統治階級的利益是造成愛欲壓抑的真正根源,而使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與注重發現人類苦難的社會根源的馬克思主義統一起來。第三、把以愛欲即人的本質的觀點引入馬克思早期以異化理論為出發點的對資本主義社會的批判方式中,並在此基礎上,對現代西方社會進行獨特的批判。第四、作為實現弗洛伊德主義與馬克思主義“結合”的具體的理論成果,馬爾庫塞從其“愛欲解放”論出發,提出了包括革命的動因(愛欲遭受壓抑、本質遭到異化)、革命主體(第三世界)的被壓迫者和西方工業社會的“新左派”)、革命道路(“總體革命”)、自然與革命的關係等內容的“革命新理論”。

發展

弗羅姆是美國精神分析社會文化學派的主要代表,是當代西方新弗洛伊德主義的理論權威。他致力於把弗洛伊德開創的理論推向前進,並為此而求助於馬克思主義。他尤其看重馬克思早期思想中的人道主義內容,認為“馬克思將啟蒙運動時期的人道主義和德國唯心主義的精神遺產同經濟的、社會的實際狀況聯繫起來,從而為一門有關人和社會的新興科學奠定了基礎”(《在幻想鎖鏈的彼岸》)。弗羅姆認為,弗洛伊德主義和馬克思主義有著可以互補的共同基礎。這就是,它們都是從理論上的“懷疑一切”出發的。“懷疑一切”既體現了批判精神,又反映了現代科學的特點;它們都相信真理的解放力量;它們的基本思想都是人道主義;它們都運用辯證“動力學”的研究方法。這種辯證“動力學”在馬克思那裡表現為把社會看作一個錯綜複雜的結構,但認為它具有各種不同的、矛盾著的和可被認識的力量。在弗洛伊德那裡,人作為一個精神實體,也是被看作許多力的一種結構,其中的許多力也被認為是矛盾著的和充滿了能量的,這些矛盾和能量推動了結構的變化和發展。弗羅姆主要從兩個方面從事把弗洛伊德主義與馬克思主義“結合”起來的工作。二方面,他像賴希一樣尋找一種把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築聯結起來的環節,認為在馬克思那裡由於沒有這樣一種環節而使基礎與上層建築實際處於“分離”狀態。區別只在於,在賴希那裡,這樣的環節是“性格結構”,而在弗羅姆這裡則是“社會性格”和“社會無意識”。另一方面,他把馬克思早期的人道主義觀點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結合”起來。弗羅姆把馬克思和弗洛伊德兩個人都承認的“人的一般本性”概念做了新的解釋,力圖消除馬克思和弗洛伊德兩個人在這一概念的理解上的差異;把弗洛伊德描述的“人的生存處境”的內容和方法補充到馬克思主義之中去,從而形成了他自己的關於“人的生存環境”理論,其特點是對人的社會處境的分析與對人的心理處境的分析結合起來,並著重揭示人從自然狀態向社會狀態過渡階段人的基本處境,認為這一時期最能反映出人的本質特徵;把人的生物需求與社會需求統一起來。弗羅姆指出,在弗洛伊德那裡,人的基本需求被歸結為生物需求,即認為人的需求只是由生理決定的。弗羅姆認為,他的任務是揭示較為穩定的社會需求。弗洛姆彌補了馬克思理論對心理學研究研究的不足,彌補了馬克思理論對個體潛意識研究的空白。
儘管弗洛伊德主義者們提出了上述種種把弗洛伊德主義和馬克思主義“結合”起來的方案並實際進行了各種各樣的嘗試,但其結局是失敗的。“弗洛伊德主義的馬克思主義”不是一種具有確定內容的首尾一貫的科學理論體系,它至多只是一部分精神分析學家的一種激進構想和初步嘗試。它不可能成功的原因,就在於弗洛伊德主義和馬克思主義是兩種根本不同的思想體系,某些因素的相互吸收、借鑑是可能的,相互替代和所謂“結合”“綜合”則是不可能的。一些曾經熱衷於這種結合的理論家(包括上述三位人物)最後又滑向反馬克思主義的立場上去就是一個好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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