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門行贈秦夷仲

《夷門行贈秦夷仲》是宋代詩人晁沖之寫給友人秦夷仲的一首雜言古詩。這首詩首四句寫盡豪俠少年的情事,其後四句夸其交遊和身世。最後四句是明其節行,極言其重名輕身的俠氣。此詩熱情讚頌夷門客爭今仍有侯贏的俠義之風,他們慷慨任氣,不畏強暴,甘心為義舉犧牲。全詩感情強烈,氣勢奔涌,於高昂雄勁中極頓挫之致。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夷門行贈秦夷仲
  • 創作年代:宋代
  • 作品出處:《全宋詩
  • 文學體裁:雜言古詩
  • 作者:晁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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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原文

夷門行贈秦夷仲
君不見夷門客有侯嬴風,殺人白晝紅塵中
京兆知名不改捕,倚天長劍著崆峒
同時結交三數公,聯翩走馬幾馬驄
仰天一笑萬事空,入門賓客不復通
起家簪笏明光宮
嗚呼!男兒名重太山身如葉,手犯龍鱗心莫懾
一生好色馬相如,慷慨直辭猶諫獵

注釋譯文

字詞注釋

①夷門:大梁(今河南開封,宋為汴京)城的東門。侯嬴:戰國時魏國人,家貧,年老時始為大梁(今河南開封)監門小吏。
②紅塵:指繁華熱鬧的街市。
③京兆:京兆尹的省稱,主管京城地方行政。
④崆峒:山名,在甘肅平涼市西,崆峒山是相傳為華夏祖先黃帝軒轅氏的發祥地,代指華夏。
⑤三數:不多幾個。猶如侯贏的朋友也不多,但這樣為數不多的朋友,卻是肯為友誼捐軀的“死士”。史載侯贏的朋友屠夫朱亥即是。
⑥聯翩:鳥飛的樣子,常用來形容前後相連續。亦作”連翩”。幾馬驄(cōng):是用東漢桓典的典故。桓典為侍御史,不避權貴,京師里的人畏懼他,說:“行行且止,避驄馬御史。”驄,青黑色的駿馬。
⑦不復通:不再通問,即謝絕交往。
⑧起家簪(zān)笏(hù):指由平民被選拔做官。簪笏,古代用笏來記事,插筆以備書寫(簪,指插、戴),臣僚奏事的時候,就拿著笏和筆。明光宮:此處指尚書奏事的宮殿。
⑨名重泰山:化用司馬遷報任安書》:“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⑩龍鱗:《韓非子·說難》:“(龍)喉下有逆鱗徑尺,若人有嬰之者,則必殺人,人主亦有逆鱗,說者能無嬰人主之逆鱗則幾矣。”後世稱觸人君之怒為批逆鱗。
⑪馬相如:即司馬相如
⑫諫獵:《漢書·司馬相如傳》:“是時天子方好自擊熊豕,馳逐野獸,相如因上疏諫。”《昭明文選》載有司馬相如《諫獵書》。

白話譯文

你可看見,夷門義士有侯贏一樣的膽識,拔刀相助,大白天殺人在鬧市。
京城的長官知道名字卻不敢追捕,聞名華夏全憑著倚長劍於天外的豪氣。
我同時還結交過幾位老兄,騎著青黑駿馬揚成在城中。
仰天一笑,把往事忘個乾淨,昔日的親朋故舊難入門庭。
平步青雲選進宮殿成顯貴。
呵呵,男子漢身如鴻毛名比泰山還重,手批逆龍鱗也不驚恐。
司馬相如雖然一生貪愛美色,他對漢武帝也慷慨直言敢於諫諍。

創作背景

唐代大詩人王維有《夷門歌》,讚嘆古代一個激動人心的故事:魏公子信陵君禮賢下士,拜訪了大梁夷門監侯嬴,後來經侯嬴的介紹,信陵君又結識了市屠朱亥。當秦國圍困趙都邵鄲的時侯,侯嬴仗義扶危,為信陵君設計竊符救趙,又北向自刎以送公子,表白和信陵君共命運的決心,這首詩成為膾炙人口的名篇。此詩為晁沖之借用這個詩題,為讚頌夷門客一直具有侯嬴的俠義之風,而創作並贈送給他的友人秦夷仲的一首詩。

作品鑑賞

整體賞析

這首詩是晁沖之寫給友人秦夷仲的一首詩,作者熱情讚頌夷門客爭今仍有侯贏的俠義之風,他們慷慨任氣,不畏強暴,甘心為義舉犧牲。詩作採用對比的手法,揭露了一般文士為保自身榮祿而不關心國事的行為。
詩的開頭四句,情詞慷慨,如迅雷破山,長風卷海,畫出一個俠義者——夷門客的形象,他仰慕侯贏,有侯嬴那樣的膽識和風操;他敢於為友報仇,在白晝中殺人於鬧市;他輕性命,重義氣,京城的長官知他姓名而不敢捕,憑著倚長劍於天外的氣概,聞名於崆峒山中。透過這四句詩,可以看出作者對夷門客的深情讚美。
中間五句,作者寫另一種人物。在夷門客好俠仗義的同時,他還結交了當時的有名人物。平時他們乘著高頭大馬,翩翩過市,恍若至交。一旦其中有人身入明光官,成為皇家的顯貴之臣,那么從前的賓客故舊,都不能再入其門,只有仰天一笑,忘卻了過去的種種。這幾句是說“三數公”全是些貪圖利祿之輩,一旦作宮,即附炎趨勢,沒有一個桓典式的人物。這些人和夷門客那種始終以真誠待人的精神相比,是十分可鄙的。
最後四句,作者用對比的手法,以感嘆作結。前兩句寫夷門客的俠義,他們儘管名重泰山,但為了扶危急難,他們敢於把自己的生命,看成像鴻毛一樣的輕微,不惜以身蹈義。他們表現了侯嬴那樣慷慨義烈的高風,即使冒犯聖上,內心也毫不畏懾。後兩句寫當世受知於人主的文學之士,他們明知當時朝廷施政有重大的差錯,也不敢犯顏直諫,比起俠義之士,又是十分的可恥。作者於結句慨嘆地說:“一生好色馬相如,慷慨直辭猶諫獵。”司馬相如雖然是文學侍從之臣,雖然一生愛好美色,但當漢武帝冒險逐獸的時候,他還是敢於以直言諫諍的。而後來身居要職的廊廟之臣,他們卻連司馬相如這點忠介的節操也沒有。這兩句和上文均“幾馬驄”相應。作者追念侯嬴仗義扶危的高風,想到後來的夷門仍然有俠義之客,想到夷門客敢於效法侯嬴的義烈行為而不恤自身的安危,想到國事處於危難的時刻,而平時慣於自命為社稷之臣的那些奸佞,卻袖手旁觀而無片言寸策以補救時艱,想到司馬相如那樣的文學之士,猶能以“諫獵”匡正漢武帝的過失,心中十分感慨。
此詩假“夷門客”的形象歌詠一種豪俠之風。北宋士人群體雖然也崇尚節行,但所尚者為文人的節行,不是古豪俠的節行,因此士風愈來愈趨向文弱。例如紹聖后舊黨被禁鋼.都只知道單純的守節、超脫,而缺乏積極的抗爭精神,後來金兵入侵時,也暴露了這方面的弱點。這樣看來,晁叔用的這首詩,其背後正隱藏著對北宋士風的一種反思,而非徒夸文采、炫耀古事。此詩並不直接詠侯贏之事,而是詠贊那個有侯贏之風的“夷門客”。他其實是作者所塑造的理想中的人物,是作者對自身的某些精神進行張揚的結果。詩用典型的歌行體,韻律、節奏、句式的長短,完全隨著感情的起伏變化而進行;壯浪恣肆、自由奔放,可入李太白陸放翁一流。

名家點評

中央民族大學副教授黃鳴《唐宋詩鑑賞全典》:全詩虎虎生風,風節凌厲,南宋劉克莊曾稱讚晁沖之的詩“意度宏闊,氣力寬餘,一洗詩人窮餓酸辛之態”(《後村詩話》),是為確論。

作者簡介

晁沖之,北宋詩人,字叔用,濟州巨野(今屬山東)人。晁補之的從弟。授承務郎。師從陳師道。紹聖年間(1094~1098年)隱居具茨山下,宋徽宗時多次受舉薦,不去任職。屬江西詩派。有《晁具茨先生詩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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