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關鍵

古文關鍵

《古文關鍵》是南宋 呂祖謙於孝宗乾道、淳熙年間(1173-1174)為門人學子學習科考之文而編選並點評的文章選本,其出發點是示人門徑,便於科舉。《古文關鍵》一出,便博得了廣大士子的喜愛和文壇的推崇。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古文關鍵
  • 外文名稱:gu wen guan jian
  • 作品別名:無
  • 創作年代:孝宗乾道、淳熙年間
  • 作品出處呂祖謙
  • 文學體裁:古文評點選本
  • 作者呂祖謙
簡介,地位,所選文章,四庫全書評價,相關論文,

簡介

《古文關鍵》是南宋 呂祖謙於孝宗乾道、淳熙年間(1173-1174)為門人學子學習科考之文而編選並點評的文章選本,其出發點是示人門徑,便於科舉。《古文關鍵》一出,便博得了廣大士子的喜愛和文壇的推崇。
呂祖謙編選的《古文關鍵》選取了唐宋著名散文大家韓愈柳宗元歐陽修曾鞏蘇洵蘇軾蘇轍張耒之文共六十餘篇,首次確立了唐宋散文的經典。其在點評時對文章布局謀篇的精闢見解,對散文創作方法的強調,在文章學上具有重要的意義。

地位

《古文關鍵》是現存最早的古文評點選本,是評點文體形成的標誌性著作,其評點與評點理論反映出南宋文學批評的新風氣,從《古文關鍵》可以看到評點形態與傳統文學批評不同的特色。《古文關鍵》的編選與評點在唐宋八大家的形成以及唐宋古文經典化進程中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呂祖謙所編《古文關鍵》是現存最早的帶有評點的文章選本,其選文重議論文體,評文重蕈法結構與寫作技法。由於《古文關鍵》的典範意義和重大影響,宋代後出之文章選本,如樓昉《崇古文訣》、謝枋得《文章軌範》、真德秀《文章正宗》等,莫不受其沾溉。

所選文章

韓愈(14篇):《獲麟解》、《師說》、《諫臣論》、《原道》、《原人》、《辯諱》、《雜說》(實為《雜說一》、《雜說四》2篇)、《重答張籍書》、《與孟簡尚書書》、《答陳生書》、《答陳商書》、《送王含秀才序》、《送文暢序》。
柳宗元(8篇):《晉文問守原議》、《桐葉封弟辯》、《封建論》、《種樹郭橐駝傳》、《梓人傳》、《捕蛇者說》、《與韓愈書論史事》、《送薛存義序》。歐陽修(1l篇):《朋黨論》、《縱囚論》、《為君難論下》、《本論上》、《本論下》、《春秋論》、《春秋論中》、《泰誓論》、《上范司諫書》、《送徐無黨南歸序》、《送王陶序》。
蘇洵(6篇):《春秋論》、《管仲論》、《高祖論》、《審勢》、《上富丞相書》、《上田樞密書》。
蘇軾(16篇):《苟卿論》、《子思論》、《韓非論》、《孫武論》、《留侯論》、《晁錯論》、《王者不治夷狄論》、《孔子墮三都》、《秦始皇扶蘇》、《范增》、《厲法禁》、《倡勇敢》、《錢塘勤上人詩集敘》、《六一居士集敘》、《潮州韓文公廟碑》、《王仲義真贊敘》。
蘇轍(2篇):《三國論》、《君術》。
曾鞏(4篇):《唐論》、《救災議》、《戰國策目錄序》、《送趙宏序》。
張耒(2篇):《景帝論》、《用大論》

四庫全書評價

呂祖謙編。取韓愈柳宗元歐陽修曾鞏蘇洵蘇軾張耒之文,凡
六十餘篇,各標舉其命意布局之處,示學者以門徑,故謂之“關鍵”。卷首冠以
總論看文、作文之法,考《宋史·藝文志》載是書作二十卷,今卷首所載看諸家
文法,凡王安石、蘇轍李廌秦觀、晁補之,諸人俱在論列,而其文無一篇錄
入。似此本非其全書,然《書錄解題》所載,亦祗二卷,與今本卷數相合,所稱
韓、柳、歐、蘇、曾諸家,亦與今本家數相合,知全書實止於此。《宋志》荒謬,
誤增一十字也。此本為明嘉靖中所刊,前有鄭鳳翔《序》。又別一本所刻,旁有
鉤抹之處,而評論則同,考陳振孫謂:其標抹注釋,以教初學。則原本實有標抹,
此本蓋刊版之時,不知宋人讀書於要處多以筆抹,不似今人之圈點,以為無用而
刪之矣。葉盛《水東日記》曰:宋儒批選文章,前有呂東萊,次則樓迂齋、周應
龍,又其次則謝疊山也。朱子嘗以拘於腔子議東萊矣。要之,批選議論,不為無
益,亦講學之一端耳云云。然祖謙此書,實為論文而作,不關講學。盛之所云,
文章正宗之批,非此書之評也。

相關論文

《現存評點第一書——論《古文關鍵》的編選、評點及其影響 》
中山大學 教授 吳承學
宋代呂祖謙所評點的《古文關鍵》是現存最早的古文評點選本,海內外不少學者的論著都涉及對於該書的介紹, 但是還沒有專門的個案研究。本文擬就《古文關鍵》的編選、評點形式、旨趣以及影響等方面展開進一步的討論。
現存《古文關鍵》最流行的版本有兩種:《叢書集成初編》本與《四庫全書》本,而前者尤其流行。
《叢書集成初編》本前有同治十年胡鳳丹的《重刻古文關鍵序》、張雲章原序、《古文關鍵凡例》,後有無名氏的《古文關鍵舊跋》與徐樹屏的《跋》。《叢書集成初編》本是據“金華叢書”本排印的,而“金華叢書”本則是同治十年(1871)據崑山徐樹屏刊本重刻的。徐樹屏為清代徐乾學之子,徐乾學是顧炎武的外甥,清初官至大學士、刑部尚書。徐乾學酷愛圖書,建有著名的藏書樓傳是樓。徐樹屏本所據的就是徐乾學所藏的宋版書。該書有張雲章的序,雲章字漢瞻,號朴村,曾入李煦幕,後與曹寅訂交,詩酒賡和,考訂典籍。徐樹屏與張雲章同為康熙年代的人,故徐樹屏本刊印於康熙年間。該書的《凡例》稱以其家藏兩宋刻本參酌互證而成的,兩本前後不同,標註內容也有所不同。而且後本有宋人蔡文子的注,徐樹屏刊本補入蔡文子的注,在注中還加上整理者的校刊記。此本原有點抹,《叢書集成初編》排印本沒有印入。
文淵閣《四庫全書》本據明嘉靖刊本,沒有蔡文子的注,也沒有點抹。另外,中山大學圖書館館藏明初刻本,四冊一函,有點抹,然無蔡文子注文。
從繁簡的角度看,《古文關鍵》各種版本可分為兩個系統,區別在於有無收入蔡文子的注。從評點學的角度看,《古文關鍵》各種版本又可分為有點抹與無點抹兩個系統。《四庫》本與《叢書集成初編》本都沒有保存《古文關鍵》原有的點抹,難以真實地反映出其原貎。中山大學館藏明初刻本有點抹,但頗為模糊,有些不易辨認。近承日本鹿兒島大學高津孝教授寄贈日本“官板《古文關鍵》”,該版本據“古閩晏張氏勵志書屋重刊”而雕刻的,出版年月是文化元年(公元1804年)。“目錄”下標明:“東萊呂祖謙伯恭評、建安蔡文子行之注、崑山後學徐樹屏敬思考異”。日本官板本是徐樹屏刊本的重刊本,比較清晰地反映出《古文關鍵》原有點抹的情況,可與中山大學館藏明初刻本互相參照。
各種版本的內容稍有差異,比如各本的篇數略有出入,明刊本62篇,《叢書集成初編》本63篇,《四庫全書》本61篇。《四庫全書》本比《叢書集成初編》本少了《留侯論》與《王者不治夷狄論》兩篇,明刊本則少了《留侯論》。另外《叢書集成初編》本與《四庫全書》本的篇目次序也略有差別,比如《春秋論》、《春秋論中》與《子思論》、《荀卿論》諸篇兩種版本的次序剛好相反。又如,該書“總論”的“論作文法”提到古文各種體式,並說:“以上格制,詳具於下卷篇中”。但目前流行的《四庫全書》與《叢書集成初編》等版本的內文卻非分上、下卷而是分為一、二兩卷,令人生疑。而中山大學館藏明初刻本與日本官板都分為“卷上”、“卷下”,似乎更符合原書的體例。
歷來人們似乎對於《古文關鍵》的編者沒有提出疑問。《直齋書錄解題》卷十五云:“《古文關鍵》二卷,呂祖謙所取韓、柳、歐、蘇、曾諸家文,標抹注釋以教初學。”《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亦言該書為“宋呂祖謙編,取韓愈柳宗元、歐陽修、曾鞏、蘇洵、蘇軾、張耒之文凡六十餘篇,各標舉其命意、布局之處,示學者以門徑,故謂之關鍵。” 都是明白指出此書是呂祖謙所選的。
然而,徐樹屏本後有無名氏的《古文關鍵舊跋》:“余家舊藏《古文關鍵》一冊,乃前賢所集古今文字之可為人法者,東萊先生批註詳明。”張雲章《序》據此謂:“審此則非東萊所選可知也。然其手眼,實出諸家之上。西山、疊山、迂齋皆似得此意而通者。”日本官板《古文關鍵》目錄下也明確註明為“東萊呂祖謙伯恭評”,而不標明“評選”。張雲章據《舊跋》謂《古文關鍵》並非呂祖謙所選,認為呂祖謙只是在前人所選的基礎上加以評註而已。然而,《舊跋》為何時何人所作,其說法的根據是什麼,都不清楚,他本人也沒有提出進一步的證據。
不過,《古文關鍵》的編選確有些不易理解的問題。
我們假設《古文關鍵》確為呂祖謙所選,則應該與呂祖謙所選的《宋文鑒》在選目上有較大的相似處。然而把《古文關鍵》所選宋人文章篇目與《宋文鑒》相比較,卻有很大的差距。世人對《宋文鑒》評價褒貶不一,據朱熹的評價,《宋文鑒》是用心編選的。 《宋文鑒》篇幅巨大,而《古文關鍵》選文數目很少,按常理,選入《古文關鍵》的宋文,《宋文鑒》一般應該選錄,而事實卻是兩者差異很大,《叢書集成初編》本《古文關鍵》收入宋文42篇,《宋文鑒》與之相同篇目僅17篇,選文相同的比例非常低。
“總論”的“論作文法”提到古文有“上下、離合、聚散、前後”等三十一種體式,並說:“以上格制,詳具於下卷篇中”。今考下卷之中,“論作文法”中所提到那些格制、術語也甚少出現在評語之中。如果“總論”與選本同出一時一人的話,很難想像會出現這些前後矛盾的情況。
另外,“總論”部分與入選的文章之間也存在一些奇怪現象。《古文關鍵》選入蘇洵古文六篇,而在“看文字法”中,卻未提及老蘇文。而未入選的王(安石)文、李(廌)文、秦(觀)文、晁(補之)文 卻反而有評論。在看韓、柳、歐、蘇四家文法中,都是先指出其優點,再點出注意其缺陷的,“看諸家文法”的評語基本都是批評的。如論蘇轍文“太拘執”,李文“太煩,亦粗”,秦文“知常而不知變”,張文“知變而不知常”,晁文“粗率”。而對王安石評價是:“純潔。學王不成,遂無氣焰”,在藝術上的評價比張耒高,但書中卻選張耒而不選王安石。這僅是政治方面的原因嗎?如果是,“總論”中也可以不涉及王安石。我們注意到呂祖謙《宋文鑒》卻收了王安石許多文章。另外《古文關鍵》所選張耒兩篇文章又是呂祖謙《宋文鑒》所未選入的。所以並不排除“總論”與選本不是出於一人之手的可能性。如果出於一人之手,則可能不是作於一時,故前後未能統一。
《古文關鍵》在“看諸家文法”之後提到:“以上評韓、柳、歐、蘇等文字,說齋先生唐仲友亦常以此說誨人。”(“說齋”或作“悅齋”)唐仲友朱熹有過節,《宋史》無傳。關於唐仲友朱熹的矛盾,在當時大概是比較著名的事件。《朱文公文集》卷十八有《按唐仲友第三狀》,卷十九有《按唐仲友第四狀》,《齊東野語》卷十七、卷二十,《夷堅志》“庚”卷十有所記載和發揮,而凌濛初《二刻拍案驚奇》中《硬勘案大儒爭閒氣》,更將兩人過節演化為小說家言,影響甚大。《古文關鍵》“總論”在此處也是唯一一處突兀地提到當時文人的批評,“說齋先生唐仲友亦常以此說誨人”,確有些奇怪,令人懷疑此書的編選與唐仲友之間的某種關係。
關於編者問題,我仍持慎重闕疑的態度,不敢妄測。因為該書確實存在一些疑問,但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足以證明呂祖謙並非《古文關鍵》的編選者。如果本書確為呂祖謙所選的話,也存在另一種可能性:編選、評點和寫作“總論”非一時之作。不過,即使該書不是呂祖謙所選,至少也已得到呂祖謙的認可,與其標準比較一致。而且該書的編選“其手眼,實出諸家之上。西山、疊山、迂齋皆似得此意而通者。”(張雲章《序》語)從選本學的角度來看,《古文關鍵》所選多為藝術精品,為後來選家與讀者所廣泛接受,對於唐宋古文經典的形成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仍是一部非常有價值的選本。
下面我們再討論《古文關鍵》的編選及其評點方式。
嚴格地說,《古文關鍵》是一部“名不副實”的“古文”選本,它不但沒有選唐以前的古文,而且所選差不多只限於“論”體文,論體文將近50篇,約占總數百分之八十。其餘的文體為“書”、“序”與“傳”,而所收的“書”、“序”多數其實也是論體文。如歐陽修的《送王陶序》就是論《易》之文。為什麼《古文關鍵》所選絕大多數是“論”體呢?這是因為它是一部輔助當時讀書人科舉考試的入門書,帶有強烈的實用色彩。《古文關鍵》總論“論作文法”:“有用文字,議論文字是也。”所謂“有用”,也有實用之意。“論”體在當時科舉考試中相當重要。“當時每試必有一論,較諸他文套用之處為多”, 既然《古文關鍵》乃為科舉考試之助,所選文章以論體為主也就是非常自然的事了。呂祖謙本人是“論”學專家,他的《左氏博議》也是論體文,呂祖謙在該書的自序中說:“《左氏博議》者為諸生課試之作。”宋代魏天應編、林子長注的《論學繩尺·論訣》“諸先輩論行文法”首條引用“東萊呂公雲”,或引自《麗澤文說》,或直接引用《古文關鍵》的“總論” 。而在《論學繩尺》的評註之中,也有二十七條涉及呂東萊之論。如卷二吳君擢《唐虞三代純懿如何》,考官歐陽起鳴批云:“文字出入東萊,議論法度嚴密,意味深長,說得聖人本心出,深得論體,可敬可服。”可見《論學尺繩》明顯受到《古文關鍵》的影響。
從現存文獻來看,我們可以把《古文關鍵》看成是評點文體形成的標誌性著作。那么,評點文體與一般的詩話、文話、序跋或專論等文學批評形式有哪些不同之處?
章學誠說:“評點之書,其源亦始鐘氏《詩品》、劉氏《文心》。然彼則有評無點,且自出心裁,發揮道妙,又且離詩與文,而別自為書,信哉其能成一家言矣。自學者因陋就簡,即古人之詩文而漫為點識批評,庶幾便於揣摩誦習。而後人嗣起,囿於見聞,不能自具心裁,深窺古人全體、作者精微,以致相習成風,幾忘其為尚有本書者,末流之弊,至此極矣。”(《校讎通義·宗劉》)章學誠認為評點的起源也始於《詩品》與《文心雕龍》,這種說法不一定全面,他對於評點持一種貶抑態度,也不一定公允。不過,他指出評點與《詩品》和《文心雕龍》為代表的傳統文學批評方式之不同:一是傳統文學批評形式“有評無點”,其次,傳統文學批評形式“離詩與文而別出為書”,而評點則是與本文緊密結合一起的。這種看法倒是相當值得注意的。
評點之特色首在於“點”,即點抹標誌。點抹是一種超越文字的特殊的分析方式,它本身是為了提醒讀者注意而使用的醒豁的標誌符號,但是符號所含蘊的意義又是需要讀者細細體會的,與直接的文字批評不同,這正是評點之所以與傳統文學不同的主要形式特色。假如完全舍“點”則評點不成其為完整的評點了。但是研究宋人點抹標誌頗為困難:由於時代久遠,現存宋人評點的選本大都是後人傳刻的。傳刻者往往只留下“評”,而刪略去圈點標抹之處,使我們難以看到宋人評點的真面目,而且多數評點研究者也只研究“評”而不暇顧及“點”,這是目前評點學研究的通病。《古文關鍵》原來有點抹,但大多刻本都把點抹去掉了。《四庫全書總目》該書提要謂:“此本為明嘉靖中所刊,前有鄭鳳翔序。又別一本所刻,旁有鉤抹之處,而評論則同。考陳振孫謂其‘標抹注釋,以教初學’,則原本實有標抹,此本蓋刊板之時,不知宋人讀書於要處,多以筆抹,不似今人之圈點,以為無用而刪之矣。” 《叢書集成初編》本的《古文關鍵·凡例》謂家藏兩宋本:“前本不施圈點,偶點其一二用字著力處,圈則竟無之。後本稍用圈點,或一二字,或一二段之下,間有著圈者,點則連行連句有之。要不過什之二三耳。”可見宋本原來是有數量不多的圈點,徐樹屏刊本原有點抹,可惜《叢書集成初編》印行時沒有將點抹印出。中山大學館藏明初刻本保留點抹,非常可貴,但有點模糊。日本官板《古文關鍵》也保留原有的點抹,非常清晰,兩本可以參照。兩本相較,其分段大致相同,但明初刻本的點抹略少。從明初刻本與日本官板《古文關鍵》綜合看來,此本點抹可分為三種:一是抹,有長抹,有短抹,形狀是在本文右側加上長線或短線;二是點,形狀是“、”,用於本文右側;三是界劃標誌,明初本形狀為“—”,用於所標文字之下,日本官板形狀為“﹄”,用於所標文字的左下角。《四庫全書總目》經部卷三七“四書類存目”《蘇評孟子二卷》提要謂:“宋人讀書,於切要處率以筆抹。故《朱子語類》論讀書法云:‘先以某色筆抹出,再以某色筆抹出。’呂祖謙《古文關鍵》、樓昉《迂齋評註古文》,亦皆用抹,其明例也。謝枋得《文章軌範》、方回《瀛奎律髓》、羅椅《放翁詩選》始稍稍具圈點,是盛於南宋末矣。”筆抹形式在北宋已流行,而圈點則盛於南宋末年。從《古文關鍵》的點抹看來,它以筆抹為主,有小量的截與點,而未見用圈。據明代徐師曾《文體明辨·文章綱領》所引,南宋略後於呂祖謙的真德秀,其“批點法”有:點(分句讀小點、菁華旁點、字眼圈點)、抹、撇、截四種,比呂祖謙較為細密了。
《古文關鍵》在幾種符號中,抹筆所用最多,大概是施於綱目關鍵與句法之佳處。“點”用得不多,主要起一種提醒讀者注意的作用,近於現在的著重號,尤其注意文中多次出現的重要字眼。如韓愈《獲麟解》一文中有八個“知”字、四個“祥”字,字旁都特別加上“點”。在《原道》評點中特別點出文中十五個“為之”二字。至於界劃標誌,主要表示“行文段落間架”(徐樹屏刊本《古文關鍵凡例》),用於段落的結束處。比如《獲麟解》總評:“反覆作五段說”,內文中便用界劃分為五段,表明評點者對於文章意義段落的理解。
評點在形式上與訓詁注釋相近,但訓詁注釋重在字詞的音義出處,而評點有時也論及音義出處,但重點卻在文章的布局脈絡用筆技巧。評點是一種文本的細讀與分析,它以標誌符號和語言文字的評論,逐字、逐句、逐段分析文本的線索脈絡,指點出文章的布局章法與字句修辭,引導讀者並與之同時展開閱讀的進程。評點與一般文學批評也有所不同,一般形式的文學批評是在閱讀和理解本文之後,評價作家作品之優劣,它並不展示批評家的閱讀過程。而評點則是始終不離開本文的閱讀過程。在細讀本文過程中,運用標誌符號與評論文字,隨文予以解析,這是評點批評與其它文學批評形式不同的基本特質。在評點著作中,它的前提是讀者與評點者的閱讀同步進行,有原文與全文作為背景。評點是把讀者與文本放在主體部分,評點者僅起提示、引導、啟發作用。評點文字不是獨立的文體,只有寄生於文本才可以生存,才有意義,如果將評點剝離開來,多數評點文字會讓人不知所云。隨文批評與獨立批評區別甚大,它並不是把一般批評的內容分散到作品的各部分,而是隨文而生的,有一般文學批評所沒有的強烈的“現場感”。打個比方,讀一般文學批評文字就如讀山水遊記,而讀評點文字就如同在導遊的引導下徜徉于山水之間。評點雖然簡短,標誌的位置卻是相當重要。同一個字或點抹,用在何處卻是見出功力的。這就如同看戲,是否在恰當的地方喝彩足以看出觀眾的水平來。
宋代的儒學對於評點的影響甚大。 明清時代的小說、戲曲與詩文的評點著作卷首常載有“讀法”等例言,這種傳統也是淵源於宋代儒學的。宋儒讀書非常重視讀書之法,朱熹的《四書集注》中即有《讀<論語>、<孟子>法》,而東萊此書卷首,亦有《總論看文字法》,可見宋代儒學與文章之學有相通之處。後來的評點著作,雖然讀法千差萬別,但萬變不離其宗。“先看文字型式,然後遍考古人用意下字處。”這是從總體上提出評點的方法。前者在於獲得篇章整體印象的讀法,後者則是“細讀法”,兩者之間是相輔相成、互為循環的。《古文關鍵》在每篇的旁批中,所論多是“古人用意下字處”。至於評“文字型式”,呂祖謙在有些文章的總評就明確指出該篇是某某體。如《諫臣論》的總評:“此篇是箴規攻擊體,是反題難文字之祖”,《捕蛇者說》的總評:“感慨譏諷體。”《與韓愈論史官書》的總評:“亦是攻擊辯詰體。”
東萊的《總論看文字法》可以看成是最早的評點理論。其評點之法具體來說主要是以下內容:
第一看大概、主張。
第二看文勢、規模。
第三看綱目、關鍵:如何是主意首尾相應,如何是一篇鋪敘次第,如何是抑揚開合處。
第四看警策、句法:如何是一篇警策,如何是下句下字有力處,如何是起頭換頭佳處,如何是繳結有力處,如何是融化屈折翦截有力處,如何是實體貼題目處。
對這段文字學界通常的斷句是:“第一看大概主張”,“第二看文勢規模”,“第三看綱目關鍵”,“第四看警策句法”。不過,在《古文關鍵》的具體評點中,幾乎沒有統稱“大概主張”、“文勢規模”、“綱目關鍵”、“警策句法”的 ,倒是分別出現“大概”、“文勢”、“規模”、“綱目”、“關鍵”、“警策”、“句法”的次數極多,尤其是“綱目”、“關鍵”、“警策”、“句法”更是在在可見。所以我在以上每句之中加以頓號,以示它們之間略有區別。
“大概”意為文章的整體,也就是“文字型式”。《古文關鍵》評點中未出現“主張”詞,但多次出現“主意”(P60)、“大意”,疑即“主張”之意。
文勢”指文章體勢,或指有氣勢。書中多評“文勢自然”(P21),或“如破竹”(P23),“文勢如一波一浪”(P127), 更多是逕評為“文勢”,是讚賞之言,如柳宗元《梓人傳》一篇四處譽之曰“文勢”。有些雖然沒有評以“文勢”,如:“一篇須看大開合”(P23), 實際上也是論文勢的。“規模”大概指文章的布局,如謂“規模一定”(P61)。
“綱目關鍵”全書僅在《晁錯論》的評點中連用過,大概與文章的章法有關。但更多的地方是“綱目”與“關鍵”分開來用的 ,兩者之間有何區別呢?或許“綱目”是指文章展開的主要線索。如評《留侯論》:“一篇綱目在‘忍’”,評《荀卿論》:“綱目在‘不敢放言’。”評《倡勇敢》“戰以勇為主”句:“綱目”。又書中有時以“主意綱目”連用,如評《上范司諫書》“誠以諫官者,天下之得失”句為“是一篇主意綱目”(P81),在《論作文法》:“文字一篇之中,……常使經緯相通,有一脈過接乎其間然後可。蓋有形者綱目,無形者血脈也。”可見“綱目”與“血脈”關係甚為密切。《總論看文字法》中說到“綱目關鍵”時說:“如何是主意首尾相應”,我以為此語主要指“綱目”非常強調互相呼應。故文中多評及“綱目相應”(P70、71、84) ,“血脈相應”。又如評《師說》“道之所存,師之所存”為“綱目”,而在末尾“弟子不必不如師”句:“應前吾師道處意,綱目不亂。”“關鍵”是指文章在“鋪敘次第、抑揚開合”等章法的緊要之處,包括內容就比較廣泛了。《古文關鍵》在這些地方有的逕評以“關鍵”,有的則以“抑”“揚”等語評之。
《古文關鍵》“警策”與“句法”的區別比較明顯,在《看文字法》中,已將兩者分開說了。該書中用“警策”一詞最多,陸機《文賦》云:“立片言而居要,乃一篇之警策”,東萊之“警策”正是指篇中“片言而居要”之處,也常作“警策精神”。“句法”是指遣辭造句、起結、剪裁、轉折等文字功夫。
從《總論看文字法》來看,東萊的評點之法既是對全文要有一個整體的把握,也要具體考察其章法、布局、結構,分析各段落如何鋪敘,各段落之間如何呼應,研究其遣辭造句、起結、剪裁、轉折等文字功夫。這個整體的把握與具體的考察是相輔相承的,這種方法可稱為細讀法。
東萊《總論看文字法》提出評點的總原則,與該書中隨文的評點相比,是比較有系統的閱讀理論。一般說來,評點形態的毛病在於比較零碎,缺乏系統,而《總論看文字法》比較明確係統提出評點的原則和方法,一定程度上彌補了這一缺陷。當然,除了《總論看文字法》之外,《古文關鍵》具體的評點還運用許多批評術語。比如:精神、眼目、血脈、關鎖、筋骨等,也相當重要。又比如八股文評點常有文中 “立柱” “破題”、“罵題”等,這些術語在《古文關鍵》中也已出現了。(P83、89、129、 131)有些學者談到明清文學評點時多言及受到八股文評點的影響,最初的事實也許恰好相反。
呂祖謙在《古文關鍵》總論部分沒有明確說明其批評標準與理想,但在一些評點中也透露出這方面的內容。如“大抵文字使事,須下有力言語。”(柳宗元《晉 文公問守原議》旁批)“大抵做文字,須留好意思在後,令人讀一段好一段。”(柳宗元《桐葉封弟辨》總評)“大凡作文妙處須出意外”(歐陽修《朋黨論》總評)、“大抵要斥人須多方說,教他無逃處。”(歐陽修《春秋說下》總評)這些都是論說文的技巧理論。
《古文關鍵》書名即標明其旨趣在於“關鍵”。所謂“關鍵”大致只關乎章法與結構等藝術形式因素。《四庫全書總目》該書提要謂:“祖謙此書實為論文而作,不關講學。”所論甚是,呂祖謙是理學家,但其評點不但毫無理學味,也不甚關心文章的內容,其關注重點是文章的技法。比如韓愈的《雜說一》“龍噓氣成文”篇,謝枋得《文章軌範》卷五就評說:“此篇主意謂聖君不可無賢臣,賢臣不可無聖君,聖賢相逢,精聚神會,斯能成天下之大功。龍指聖君,雲指賢臣。”而呂祖謙在此篇無一字論及其內容,只有“實句”、“抑”、“若無而又有,若絕而又生”幾語,純粹評其技法而已。可見呂祖謙把理學與文學分得相當清楚。又如韓愈《原道》是儒學的重要文獻,但是呂祖謙的評點無一語涉及儒家之道,純粹從寫作的角度去評點的,這確是非常獨特的。呂祖謙《古文關鍵》標誌著南宋文學批評的一種新風氣:從寫作實用的角度,重在分析文章的結構形式、用筆,而基本不涉及其內容,這在文以載道文以明道風氣為學術主流的宋代文壇,確是非常值得注意的,特別是呂祖謙是位理學家,卻開創一種純形式的批評,這種現象促使我們對宋代理學家與文學的關係這個問題作進一步的考察。
由於呂祖謙在當時的特殊地位,他所評點的《古文關鍵》自然產生了相當大的影響。學術界已注意及此,但所論尚比較含糊,這裡我想通過具體例證對此加以說明和補充。
《朱子語類》卷一百三十九“論文上”有兩段文字涉及呂祖謙的評點:
因說伯恭所批文曰:“文章流轉變化無窮,豈可限以如此。”某因說:“陸教授謂伯恭有個文字腔子,才作文字時,便將來入個腔子做。文字氣脈不長。”先生曰:“他便是眼髙,見得破。”
至之以所業呈先生。先生因言:“東萊教人作文,當看《獲麟解》也,是其間多曲折。”(道夫)
朱熹對於呂祖謙“所批文”——也就是其評點——明顯是持批評態度的,他認為,文章之法變化無窮,難以用一定的格式(“文字腔子”)來評點。不過,朱熹下文還是贊同呂祖謙對於韓愈《獲麟解》的分析。朱熹所說的“伯恭所批文”指的是否就是《古文關鍵》,難以考定。朱熹是對“伯恭所批文”不滿還是對於否定評點方式呢?依我看,主要是朱熹與呂祖謙在學術見解、治學方法上有些差異,所以對“伯恭所批文”有所不滿,其實他本人也非常喜歡用點抹的方式來讀書:
某少時為學,十六歲便好理學,十七歲便有如今學者見識。後得謝顯道《論語》,甚喜,乃熟讀。先將朱筆抹出語意好處;又熟讀得趣,覺見朱抹處太煩,再用墨抹出;又熟讀得趣,別用青筆抹出;又熟讀得其要領,乃用黃筆抹出。至此,自見所得處甚約,只是一兩句上。卻日夜就此一兩句上用意玩味,胸中自是灑落。
嘗看上蔡《論語》,其初將紅筆抹出,後又用青筆抹出,又用黃筆抹出,三四番後,又用墨筆抹出,是要尋那精底。看道理,須是漸漸向里尋到那精英處,方是。
《古文關鍵》的編選評點對於其後的南宋文學選本產生了直接的影響。首先是編選的影響。《直齋書錄解題》卷十五謂樓昉《迂齋古文標註》五卷“大略如呂氏《關鍵》而所取自《史》、《漢》而下至於本朝,篇目增多,發明尤精當,學者便之。”從選文方面看,《古文關鍵》所選的許多文章也被《崇古文訣》、《文章軌範》、《古文集成》等文集選入,而且所占比例相當大。《崇古文訣》與《古文關健》相同15篇,重複率占《古文關鍵》原選總數的百分之二十四,《文章軌範》29篇,重複率占《古文關鍵》原選總數的百分之四十六,《古文集成》25篇,重複率占《古文關鍵》原選總數的百分之四十。
南宋的一些古文評點選本,已採用東萊《古文關鍵》的評語了。如卷一評《與孟簡尚書書》:“一篇須看大開合”。《崇古文訣》評語相同。卷一評《梓人傳》:“抑揚好,一節應一節。嚴序事實。”亦為《崇古文訣》所引。評《與韓愈論史官書》:“亦是攻擊辯詰體,頗似退之諍臣論。”為《崇古文訣》所引。又卷一評《答陳商書》:“文婉曲而有味”。《文章軌範》評語相同。而且《古文關鍵》的批評術語也多為南宋古文評點選本所用,如《文章軌範》中就多用“關鍵”、“主意”、“關鎖”、“字法”、“句法”等術語。
宋人的古文選集,引用《古文關鍵》評點最多的大概是《古文集成》,其中有二十三篇引用《古文關鍵》,具體篇目是韓愈《獲麟解》、《諫臣論》、《原道》、《原人》、《辯諱》、《重答張籍書》、《與孟簡尚書書》、《答陳生書》、《送文暢序》,柳宗元《晉文問守原議》、《桐葉封弟辯》、《封建論》、《送薛存義序》,歐陽修《朋黨論》、《為君難論》、《本論》、《上范司諫書》、《送徐無黨南歸序》、《送王陶序》,蘇洵《上富丞相書》、《上田樞密書》,蘇軾《王者不治夷狄論》,曾鞏《救災議》。另《古文集成》卷三十三歐陽修《五代史朋黨論》引東萊批,但是《古文關鍵》未選此篇。其中《封建論》、《王者不治夷狄論》、《獲麟解》、《桐葉封弟辨》、《辯諱》、《原道》六篇全篇用《古文關鍵》原有批註,另外各篇為部分引用《古文關鍵》,主要引用其每篇的總評。
這種影響一直延續到後代。比如明代題為歸有光編的《文章指南》一書卷首即有《歸震川先生總論看文字法》、《歸震川先生論作文法》,其文字幾乎全抄自《古文關鍵》。 這也可以從一個側面看出呂祖謙《古文關鍵》在後代影響之大。
除了文學選本之外,子部筆記也有引用《古文關鍵》評點文字的。如南宋陳鵠《耆舊續聞》卷二云:“學文須熟看韓、柳、歐、蘇。先見文字型式,然後更考古人用意下句處。”此語雖未言其出處,但明顯是引自《古文關鍵》卷首“總論”的。 又如元代魏初《青崖集》卷五《尚野名說》:“東萊呂伯恭甫謂韓子簡古,一本於經,亦學孟子’,又謂‘柳出《國語》’。”這是引用《古文關鍵》的“總論”“看韓文法”與“看柳文法”。元代盛如梓撰《庶齋老學叢談》卷中上亦引呂祖謙《古文關鍵》對韓愈柳宗元文章的評點。這些例子都說明,《古文關鍵》以後,東萊的評論已經成為研究韓、柳、歐、蘇的權威說法,屢被人們引用。
關於《古文關鍵》與唐宋八大家形成之關係,我曾在《評點之興》一文中談到《古文關鍵》的選文“其實已經初具明人所謂的‘唐宋八大家’的雛形了。……呂祖謙的《古文關鍵》,特別垂意於唐宋之文,固然與選本的誦讀對象有關,但也反映了他對唐宋古文的價值與特點的獨到見解。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又似乎已經開了明代唐宋派的先聲。我以為,呂祖謙對於唐宋派至少存在一種潛在的影響。” 現在看來,這種看法還比較含糊,有必要進一步探討。
關於明代“唐宋八大家”說法的形成,日本學者高津孝先生在《論唐宋八大家的成立》一文,已經有相當清晰的表述。 本文想在此基礎上用實證統計的方法從《古文關鍵》的編選對唐宋派古文選集的影響加以說明。
唐宋八大家古文選集,最早見於明代朱右的《六先生文集》。所謂六家,其實是八家,因為三蘇併為一家。朱右《新編六先生文集序》:
《六先生文集》總一十六巻。唐韓昌黎文三巻,六十一篇;柳河東文二巻,四十三篇;宋歐陽子文二巻,五十五篇,見《五代史》者不與。曾南豐文三巻,六十四篇。王荊公文三巻,四十篇;三蘇文三巻五十七篇。(《白雲稿》卷五)
從其選文數目來看,朱右似乎對於曾鞏的文章比較重視,他入選的文章居八家之首,比三蘇總數還多。朱右另有《唐宋六家文衡》之選,不過,據貝瓊《清江文集》卷二十八《中都稿》之《唐宋六家文衡序》,“唐宋文衡總三百三十篇”,內容與篇數和《六先生文集》相仿。據貝瓊所說朱右“其定《六家文衡》,因損益東萊呂氏之選。”也就是說,《六家文衡》是在呂祖謙《古文關鍵》基礎上所選的。貝瓊在《唐宋六家文衡序》中所論述的《六家文衡》的選編意旨也與《古文關鍵》關係密切:
昌黎韓子倡於唐,而河東柳氏次之。五季之敗腐不論也,廬陵歐陽子倡於宋,而南豐曾氏、臨川王氏及蜀蘇氏父子次之。蓋韓之奇、柳之峻、歐陽之粹、曾之嚴、王之潔、蘇之博,各有其體,以成一家之言。固有不可至者,亦不可不求其至也。余嘗讀之若《原道》、《原毀》,由孟軻之後,諸子未之能及。至宗元《守原議》、《桐葉封弟辨》,鑿鑿乎是非之公。使聖人復作,無以易之。其它馳騁上下,先後相發,誠樂之而不厭,信言之異乎。
這段話差不多總結了《古文關鍵》“看文字法”與內文中對於諸家的評價,而他所提到韓愈、柳宗元數篇古文,也正是《古文關鍵》所選入的。由此也可以看到所謂“損益東萊呂氏之選”的說法是確論。
唐順之的《文編》六十四卷,也是唐宋派有代表性的古文選集之一。其中收入韓愈文143篇,柳宗元文67篇,歐陽修文206篇,王安石文52篇,蘇洵文33篇,蘇軾文199篇,蘇轍文57篇,曾鞏文25篇。其中與《古文關鍵》相同文章共有49篇,重複率占《古文關鍵》原選總數的百分之七十八。而在茅坤《唐宋八大家文鈔》中,與《古文關鍵》相同篇目共有60篇,占《古文關鍵》原選總數的百分之九十五。這是一個非常驚人的數目。
從以上的統計數字看,在《古文關鍵》在唐宋八大家的形成以及唐宋古文經典化進程的影響,可以說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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