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05年

乙酉年(雞年),北魏正始二年,南朝梁天監四年,柔然太安十四年,高昌承平四年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公元505年
  • 外文名:無
  • 紀年乙酉
  • 別稱:高昌承平四年
紀年,大事,外國,中國,

紀年

乙酉年(雞年
北魏正始二年
柔然太安十四年
高昌承平四年

大事

外國

505年,拜占庭以1000磅黃金為代價復得阿米達城。

中國

(1)春,正月,癸卯朔,詔曰:“二漢登賢,莫非經術,服膺雅道,名立行成。魏、晉浮蕩,儒教淪歇,風節罔樹,抑此之由。可置《五經》博士各一人,廣開館宇,招內後進!”於是以賀及平原明山賓、吳興沈峻、建平嚴植之補博士,各主一館,館有數百生,給其餼廩,其射策通明者即除為吏。期年之間,懷經負笈者雲會。,循之玄孫也。又選學生,往會稽雲門山從何胤受業,命胤選門徙中經明行修者,具以名聞。分遣博士祭酒巡州郡立學。
(1)春季,正月,癸卯朔(初一),武帝發布詔令:“兩漢時期的讀書人登賢入仕,莫不是通過經術之業,他們都信奉大雅之道,個個飽學,因此能立功名,成大業。魏、晉以來,士人浮華放蕩,而儒教衰敗,風節得不到樹立,當是其根本原因。所以,可以設定《五經》博士各一人,廣開館宇,招納後進。”於是,將賀及平原人明山賓、吳興人沈峻、建平人嚴植之補為博士,讓他們各主持一館,講學執教,每館有好幾百名學生,由朝廷供給口糧等生活資用,其中在射策考試時應對自如,風解深刻透徹者,即被任為官吏。因此,一年之間,天下士子懷經負笈,雲集而至。賀是賀循的玄孫。朝廷又挑選學生,送他們去會稽雲門山跟從何胤接受學業,命令何胤選撥門徒中通曉經學、品行優秀者,把他們的姓名上報朝廷。朝廷又分遣博士祭酒巡視各州郡的立學情況。
(2)初,譙國夏侯道遷輔國將軍從裴叔業鎮壽陽,為南譙太守,與叔業有隙,單騎奔魏。魏以道遷為驍騎將軍,從王肅鎮壽陽,使道遷守合肥。肅卒,道遷棄戍來奔,從梁、秦二州刺史莊丘黑鎮南鄭,以道遷為長史,領漢中太守。黑卒,詔以都官尚書王珍國為刺史,未至,道遷陰與軍主考城江忱之等謀降魏。
(2)原先,譙國人夏侯道遷輔國將軍的身份隨從裴叔業鎮守壽陽,擔任南譙太守,因與裴叔業不合,於是就一個人騎馬奔投了北魏。北魏任命夏侯道遷為驍騎將軍,隨從王肅鎮守壽陽,王肅指派夏侯道遷駐守合肥。王肅去世,夏侯道遷丟下戍所來投靠南朝,隨從梁、秦二州刺史莊丘黑鎮守南鄭,莊丘黑任命夏侯道遷為長史,兼漢中太守。莊丘黑死後,朝廷詔令都官尚書王珍國為刺史,沒有到任,夏侯道遷便私下裡與軍主考城人江忱之等人密謀投降北魏。
先是,魏仇池鎮將楊靈珍叛魏來奔,朝廷以為征虜將軍、假武都王,助戍漢中,有部曲六百人,道遷憚之。上遣左右吳公之等使南鄭,道遷殺使者,發兵擊靈珍父子,斬之,並使者首送於魏。白馬戍主尹天寶聞之,引兵擊道遷,敗其將寵樹,遂圍南鄭。道遷求救於氐王楊紹先、楊集起、楊集義,皆不應,集義弟集郎引兵救道遷,擊天定,殺之。魏以道遷為平南將軍豫州刺史、豐縣侯。又以尚書邢巒鎮西將軍都督征梁·漢諸軍事,將兵赴之。道遷受平南,辭豫州,且求公爵,魏主不許。
早先之時,北魏鎮守仇池的將領楊靈珍反叛北魏來投奔南齊,南齊朝廷任命他為征虜將軍、假武都王,讓他協助戍守漢中,手下共有部曲六百人,夏侯道遷很害怕他。梁武帝派遣左右心腹吳公之等人出使南鄭,夏侯道遷便殺害了使者,又發兵襲擊楊靈珍父子,斬了他們,把他們的首級連同武帝派來的使者的首級一併送到北魏。白馬的戍主尹天寶得知這一訊息之後,帶兵去襲擊夏侯道遷,打敗了夏侯道遷的將領龐樹,於是圍困南鄭。夏侯道遷向氐王楊紹先、楊集起、楊集義求救,都不予理睬,只有楊集義的弟弟楊集朗帶兵去援救夏侯道遷,向尹天寶發起了攻擊,殺了他。北魏任命夏侯道遷為平南將軍豫州刺史、豐縣侯。又任命尚書邢巒鎮西將軍和都督梁、漢諸軍事,並讓他率兵前去赴任。夏侯道遷接受了平南將軍一職,辭掉了豫州刺史之職,並且要求封為公爵,宣武帝不準許。
(3)辛亥,上祀南郊,大赦。
(3)辛亥(初九),梁武帝在南郊祭祀,並詔令大赦天下
(4)乙丑,魏以驃騎大將軍高陽王雍司空,加尚書令廣陽王嘉儀同三司
(4)乙丑(二十三日),北魏任命驃騎大將軍高陽王元雍為司空,加封尚書令廣陽王元嘉儀同三司。 (5)二月,丙子,魏以宕昌世子梁彌博為宕昌王。
(5)二月丙子(初五),北魏封容昌世子梁彌博為宕昌王。
(6)上謀伐魏,壬午,遣衛尉卿楊公則宿衛兵塞洛口。
(6)武帝策謀討伐北魏,壬午(十一日),派遣衛尉卿楊公則率領宿衛兵堵塞了洛口。
(7)壬辰,交州刺史李凱據州反,長史李討平之。
(7)壬辰(二十一日),交州刺史李凱占據了州城反叛朝廷,長史李討伐並平定了李凱的反叛。
(8)魏邢巒至漢中,擊諸城戍,所向摧破。晉壽太守王景胤據石亭,巒遣統軍李義珍擊走之。魏以巒為梁、秦二州刺史。巴西太守龐景民據郡不下,郡民嚴玄思聚眾自稱巴州刺史,附於魏,攻景民,斬之。楊集起、集義聞魏克漢中而懼,閏月,帥群氐叛魏,斷漢中糧道,巒屢遣軍擊破之。
(8)北魏邢巒到達漢中,對各城堡發起了攻擊,所向無敵,無堅不摧。晉壽太守王景胤占據著石亭,邢巒派遣統軍李義珍打跑了他。北魏任命邢巒為梁、秦二州刺史。巴西太守龐景民占據郡城,拒不投降,郡中之民嚴玄思聚集民眾,自封為巴州刺史,投附於北魏,攻打龐景民並將他斬首。楊集起、楊集義得知北魏攻克漢中的訊息之後害怕了,於閏三月,率領氐族部落反叛了北魏,切斷了漢中的糧道,邢巒多次派遣軍隊去襲擊、打敗了他們。
(9)夏,四月,丁巳,以行宕昌王梁彌博為河·涼二州刺史、宕昌王。
(9)夏季,四月丁巳(十七日),梁朝任命行宕昌王梁彌博為河、涼二州刺史和宕昌王。
(10)冠軍將軍孔陵等將兵二萬戍深杭,魯方達戍南安,任僧褒等戍石同,以拒魏。邢巒遣統軍王足將兵擊之,所至皆捷,遂入劍閣。陵等退保梓潼,足又進擊,破之。梁州十四郡地,東西七百里,南北千里,皆入於魏。
(10)梁朝冠軍將軍孔陵等人率兵兩萬戍守深杭,魯方達戍守南安,任僧褒等人戍守石同,以便抵拒北魏。邢巒派遣統軍王足帶兵去襲擊,所到之處無不告捷,於是進入劍閣。孔陵等人只好退保梓潼,王足又進攻,打敗了他們。於是,梁州十四郡之地,東西七百里,南北一千里,全部歸入北魏版圖。
初,益州刺史鄧元起以母老乞歸,詔征為右衛將軍,以西昌侯淵藻代之。淵藻,懿之子也。夏侯道遷之叛也,尹天寶馳使報元起。及魏寇晉壽,王景胤等並遣告急,眾勸元起急救之,元起曰:“朝廷萬里,軍不猝至,若寇賊侵淫,方須撲討,董督之任,非我而誰,何事匆匆救之!”詔假元起都督征討諸軍事,救漢中,而晉壽已陷。蕭淵藻將至,元起營還裝,糧儲器械,取之無遣。淵藻入城,恨之;又救其良馬,元起曰:“年少郎子,何用馬為!”淵藻恚,因醉,殺之。元起麾下圍城,哭,且問故,淵藻曰:“天子有詔。”眾乃散。遂誣以反,上疑焉。元起故吏廣漢羅研詣闕訟之,上曰:“果如我所量也。”使讓淵藻曰:“元起為汝報仇,汝為仇報仇,忠孝之道如何!”乃貶淵藻號為冠軍將軍,贈元起征西將軍,謚曰忠侯。
起初,益州刺史鄧元起因母親年老而乞求歸還故里,朝廷下詔徵調他為右衛將軍,另以西昌蕭淵藻取代他益州刺史之職。蕭淵藻是蕭淵懿的兒子。夏侯道遷反叛之時,尹天寶派使者馳告鄧元起。等到北魏侵犯晉壽之時,王景胤等人也遣使去向鄧元起告急,眾人都勸說鄧元起急速前去援救,鄧元起卻說:“朝廷離這裡萬里之遙,軍隊不會很快就會來到的,如果入侵的寇賊進一步成勢,方才須前去討伐夷盪,而督帥之任,除了我還有誰呢?所以,何必現在就匆匆忙忙地前去救援呢?”朝廷詔令鄧元起代理都督征討諸軍事,讓他去援救漢中,但是此時晉壽已經淪陷了。蕭淵藻將要抵達,鄧元起營造回去時的行裝,他把糧資儲備和各種器械兵仗搜羅一空,些微不剩。蕭淵藻入城之後,見到這一情形,對鄧元起懷恨在心。蕭淵藻要鄧元起的良馬,鄧元起卻對他說:“你一個年少郎君,要馬乾什麼呢?”蕭淵藻無比忿怒,借鄧元起酒醉之機,殺了他。鄧元起的部下把城圍住,痛哭主帥,且問主帥被殺之緣故,蕭淵藻對他們說:“天子有詔令。”眾人才散去了。於是,蕭淵藻就誣告鄧元起反叛,武帝對此疑而不信。鄧元起的故吏廣漢人羅研來到朝廷告狀,武帝說:“果然同我所思量的一樣。”武帝派使者斥責蕭淵藻說:“鄧元起為你報了父仇,你卻為仇人而報仇,殺害了他,忠孝之道在那裡呢?”於是貶蕭淵藻號為冠軍將軍,贈鄧元起征西將軍,諡號為忠侯。
李延壽論曰:元起勤乃胥附,功惟闢土,勞之不圖,禍機先陷。冠軍之貶,於罰已輕,梁之政刑,於斯為失。私戚之端,自斯而啟,年之不永,不亦宜乎!
李延壽論曰:鄧元起勤勉於事,能體貼下屬,能奉事朝廷,開闢疆土,功不可沒,功勞沒有受到賞賜,卻先陷禍遇難。蕭淵藻僅僅被貶為冠軍將軍,所受的懲罰實在是太輕了,梁朝的政治、刑律,在這件事上出現了大的失誤,由此而開啟了朝廷庇護親族的弊端,所以不能長久立國,不也是很相宜的嗎?
(11)益州民焦僧護聚眾作亂,蕭淵藻年未弱冠,集僚佐議自擊之;或陳不可,淵藻大怒,斬於階側。乃乘平肩輿巡行賊壘,賊弓亂射,矢下如雨,從者舉盾御矢,淵藻命去之。由是人心大安,擊僧護等,皆平之。
(11)益州的百姓焦僧護聚眾造反,蕭淵藻年紀還不滿二十歲,他召集手下的僚佐們商議要親自去殲擊叛民,有人說他不可以親自去,蕭淵藻勃然大怒,就把說話的人斬於庭階的側旁。於是,蕭淵藻乘坐著平肩輿,在叛民的營壘周圍巡行,叛民用弓箭亂射,箭雨紛至,隨從們舉著盾牌為他擋箭,他卻命令把盾牌拿開。因此,人心大安,爭相出擊焦僧護等,都平定了他們。
(12)六月,庚戌,初立孔子廟。
(12)六月庚戌(十一日),梁朝初立孔子廟。
(13)豫州刺史王超宗將兵圍魏小峴。丁卯,魏揚州刺史薛真度遣兼統軍李叔仁等擊之,超宗兵大敗。
(13)豫州刺史王超宗率兵圍攻北魏小峴。丁卯(十八日),北魏揚州刺史薛真度派遣兼統軍李叔仁等人出擊,王超宗的軍隊一敗塗地。
(14)冠軍將軍王景胤、李畎、輔國將軍魯方達等與魏王足戰,屢敗,秋,七月,足進逼涪城。
(14)冠軍將軍王景胤、李畎、輔國將軍魯方達等同北魏的王足交戰,屢戰屢敗,秋季,七月,王足進逼涪城。
(15)八月,壬寅,魏中山王英寇雍州
(15)八月壬寅(初四),北魏中山王元英入侵雍州。
(16)庚戌,秦、梁二刺史魯方達與魏王足統軍紀洪雅、盧祖遷戰,敗,方達等十五將皆死。壬子,王景胤等又與祖遷戰,敗,景胤等二十四將皆死。
(16)庚戌(十二日),梁朝秦、梁二州刺史魯方達與北魏王足手下的統軍紀洪雅、盧祖遷交戰,戰敗,魯方達等十五員將領都戰死。壬子(十四日),王景胤等人又與盧祖遷交戰,也戰敗,王景胤等二十四位將領全部戰死。
(17)楊公則至洛口,與魏豫州長史石榮戰,斬之。甲寅,將軍姜慶真與魏戰於羊石,不利,公則退屯馬頭。
(17)楊公則到達洛口,與北魏豫州長史石榮交戰,將石榮斬首。甲寅(十六日),將軍姜慶真與北魏軍隊在羊石交戰,沒有取勝,楊公則只好退駐於馬頭
(18)雍州蠻沔東太守田青喜叛降魏。
(18)擔任沔東太守的雍州蠻人田青喜反叛梁朝,投降了北魏。
(19)魏有芝生於太極殿之西序,魏主以示侍中崔光,光上表,以為“此《莊子》所謂‘氣蒸成菌’者也。柔脆之物,生於墟落穢濕之地,不當生於殿堂高華之處;今忽有之,厥狀扶疏,誠足異也。夫野木生朝,野鳥入廟,古人皆以為敗亡之象,故太戊、中宗懼災修德,殷道以昌,所謂‘家利而怪先,國興而妖豫’者也。今西南二方,兵革未息,郊甸之內,大旱逾時,民勞物悴,莫此之甚,承天育民者所宜矜恤;伏願陛下側躬聳意,惟新聖道,節夜飲之樂,養方富之年,則魏祚可以永隆,皇壽等於山嶽矣。”於是魏主好宴樂,故光言及之。
(19)北魏朝廷太極殿內的西牆下生長出了靈芝,北魏宣武帝拿來給侍中崔光看,崔光就此事而上表皇上,認為:“這只是《莊子》一書中所講的‘氣蒸成菌’罷了。這種柔脆的菌類之物,一般生長在廢墟角落污穢潮濕的地方,不應當生長在殿堂這樣高貴華麗之處;如今忽然生長出來了,而且其形狀繁茂,實在是奇怪之事。野木生於朝庭,野鳥飛入宗廟,古人都認為這是敗亡的徵兆,所以商王太戊、高宗有懼於祥桑、谷共生於朝內以及野雞飛在鼎上之異兆而修德積善,國運因此而得以復興昌盛,這正是所謂‘家族吉利而怪異先行,國家興盛而妖異預見’。如今西方和南方兵戈未息,京郊周圍大旱久時,百姓勞崐苦,萬物憔悴,已經到了萬分嚴重的地步,而承受上天旨意養育萬民的天子在此之際正應該加以體恤,所以懇請陛下關心朝廷內外之事,親身過問,弘揚聖道,節制夜間飲酒的娛樂,保養正值年輕的身體,如此則北魏的國祚可以永遠興隆,皇壽與山嶽等齊。”此時,北魏宣武帝喜好宴飲歡樂,所以崔光在上表中特意提到這點。
(20)九月,己巳,楊公則等與魏揚州刺史元嵩戰,公則敗績。
(20)九月己巳(初一),楊公則等人與北魏揚州刺史元嵩交戰,楊公則敗北。
(21)冬,十月,丙午,上大舉伐魏,以揚州刺史臨川王宏都督北討諸軍事,尚書右僕射柳為副,王公以下各上國租及田谷以助軍。宏軍於洛口。
(21)冬季,十月丙午(初九),武帝發動軍隊大舉征伐北魏,任命揚州刺史臨川王蕭宏為都督北討諸軍事,尚書右僕射柳為副,王公以下者各上交封國所收之租和職田所收之谷以便資助軍隊。蕭宏駐軍於洛口。
(22)楊集起、集義立楊紹先為帝,自皆稱王。十一月,戊辰朔,魏遣光祿大夫楊椿將兵討之。
(22)楊集起、楊集義擁立楊紹先為帝,自己都稱王。十一月戊辰朔(初一),北魏派遣光祿大夫楊椿率兵討伐楊集起等。
(23)魏王足圍涪城,蜀人震恐,益州城戍降魏者什二三,民自上名籍者五萬餘戶。邢巒表於魏主,請乘勝進取蜀,以為“建康、成都,相去萬里,陸行既絕,惟資水路,水軍西上,非周年不達,益州外無軍援,一可圖也。頃經劉季連反,鄧元起攻圍,資儲空竭,吏民無復固守之志,二可圖也。蕭淵藻裙屐少年,未洽治務,宿昔名將,多見囚戮,今之所任,皆左右少年,三可圖也。蜀之所恃,唯在劍閣,今既克南安,已奪其險,據彼竟內,三分已一;自南安向涪,方軌無礙,前軍累敗,後眾喪魄,四可圖也。淵藻是蕭衍骨肉至親,必無死理,若克涪城,淵藻安肯城中坐而受困,必將望風逃去;若其出斗,庸、蜀士卒駑怯,弓矢寡弱,五可圖也。臣內省文吏,不習軍旅,賴將士竭力,頻有薄捷,既克重阻,民心懷服,瞻望涪、益,旦夕可圖,正以兵少糧匱,未宜前出,今若不取,後圖便難。況益州殷實,戶口十萬,比壽春、義陽,其利三倍。朝廷若欲進取,時不可失;若欲保境寧民,則臣居此無事,乞歸侍養。”魏主詔以“平蜀之舉,當更聽後敕。寇難未夷,何得以養親為辭!”巒又表稱,“昔鄧艾、鐘會帥十八萬眾,傾中國資儲,僅能平蜀,所以然者,斗實力也。況臣才非古人,何宜以二萬之眾而希平蜀!所以敢者,正以據得要險,士民慕義,此往則易,彼來則難,任力而行,理有可克。今王足已逼涪城,脫得涪,則益州乃成擒之物,但得之有早晚耳。且梓潼已附民戶數萬,朝廷豈可不守!又,劍閣天險,得而棄之,良可惜矣。臣誠知戰伐危事,未易可為。自軍度劍閣以來,鬢髮中白,日夜戰懼,何可為心!所以勉強者,既得此地而自退不守,恐負陛下之爵祿故也。且臣之意算,正欲先取涪城,以漸面進。若得涪城,則中分益州之地,斷水陸之沖,彼外無援軍,孤城自守,何能復持久哉!臣今欲使軍軍相次,聲勢連線,先為萬全之計,然後圖功,得之則大利,不得則自全。又,巴西、南鄭,相距千四百里,去州迢,恆多擾動。昔在南之日,以其統綰勢難,曾立巴州,鎮靜夷、獠,梁州藉利,因而表罷。彼土民望,嚴、蒲、何、楊,非唯一族,雖率居山谷,而豪右甚多,文學風流,亦為不少,但以去州既遠,不獲仕進,至於州綱,無由廁跡,是以郁怏,多生異圖。比道遷建義之始,嚴玄思自號巴州刺史,克城以來,仍使行事。巴西廣袤千里,戶餘四萬,若於彼立州,鎮攝華、獠,則大帖民情,從墊江已還,不勞征伐,自為國有。”魏主不從。
(23)北魏王足圍攻涪城,蜀人大為震驚、恐懼,益州的城堡有十分之二三投降了北魏,百姓自動報上名籍的有五萬多戶。邢巒上表北魏宣武帝,請求乘勝而進取蜀地,認為:“建康與成都相離萬里之遙,陸路已經阻斷,唯一可依靠的就是水路了,但是水軍西上,沒有一年的時間是到不了的,益州外無援軍,這是可以攻取的第一點理由。蜀地前不久經歷了劉季連反叛,鄧元起攻打圍困之事,物資儲備空竭,官方和百姓都失去了固守的信心,這是可以攻占的第二點理由。蕭淵藻不過是一個衣裝華麗而無真才實學的少年,完全不懂治理之道,過去的名將,大多數都被他囚禁殺戮了,現在所任用的,都是他左右的一些少年人,這是可以攻取的第三點理由。蜀地所依恃的只在劍閣,現在既攻克崐了南安,已經奪取了其險要之地,據此天險而向內推進,已占取了境內三分之一的地方;從南安向涪陵,道路寬展,可以雙車並行,蜀軍前軍累戰屢敗,後頭的聞風而喪膽,這是可以攻取的第四點理由。蕭淵藻是蕭衍的骨肉至親,必定不願以死固守,若果攻克涪城,蕭淵藻怎肯呆在城中坐而受困,必將望風而逃跑;他如果出戰,無奈庸、蜀之地的士卒們才能低下而膽怯,弓箭缺少而無力,這是可以攻取的第五點理由。我本為朝中文官,不熟習軍旅之事,但是幸賴將士們盡心竭力,以致頻有捷報傳來,儘管是那么微小而不足道。現在已經攻克重重險阻,民心歸順,觀望涪、益兩城,旦夕可得,只是因兵少糧缺,不宜於前去攻打,但現在如不奪取,以後再攻打就難了。況且益州殷富,有十萬戶人家,與壽春、義陽相比,其利益高出三倍。朝廷如果想要攻取該地,就不應該失去這次機會;如果想要保護境內安寧百姓,則我呆在這裡實無事可做,因此乞求歸家侍養雙親。”宣武帝給邢巒的詔令中說:“關於平定蜀地之舉,你應當等著聽取後面的敕令。現在寇難還沒有平定,你怎么能以侍養親人為藉口而引退呢?”邢巒又上表說:“過去鄧艾、鐘會統領十八萬大軍,傾盡中原的資財儲備,才能平定蜀地,之所以如此,是以實力相鬥呀。何況我的才能比不上古人,那裡可以靠兩萬兵力而希求平定蜀地呢?之所以敢如此,正因為占據了險要之地,士人和百姓們都傾慕嚮往大義,我們由此而前進則容易,他們前來抵擋則難,只要我們根據力量而行事,理應攻克。現在王足已經逼近涪城,假如取得了涪陵,則益州就成了待擒之物,只是得到手有早晚之別罷了。何況梓潼已經歸附的民戶有好幾萬,朝廷豈可以不加以鎮守呢?還有,劍閣天險,如得而放棄,實在是可惜。我誠然知道征戰討伐是危險的事情,不可輕易進行。自從我軍越過劍閣以來,我的鬢髮已經斑白,日日夜夜為戰事情況而焦慮不安,心情緊張得都無法忍受下去了。之所以能勉強堅持著,只是因為考慮到既然已經得到了該地而又自動撤退不加駐守,恐怕有負於陛下所給予的爵位俸祿。而且我心中打算,正想先攻取涪城,然後漸次而進。如果得到涪城,就可以把蜀地分為兩伴,阻斷水陸交通的要道,他們沒有外面來的援軍,以孤城而自守,怎么能夠持久得了呢?我現在想讓各支隊伍相次而進,前後連線,互相聲援,首先做到萬無一失,然後圖取大功,如能得到則有大利,不得則可以做到自我保全。另外,巴西與南鄭相距一千四百里,離州城遙遠,經常發生騷亂。過去屬南朝占領之時,由於這裡難以統轄管理,曾經設立過巴州,以便鎮領夷、獠,而梁州借利,所以上表請求罷撤了該州。這個地方的大戶人家有嚴、蒲、何、楊等姓,不僅僅是一族,他們雖然居住在山谷之中,可是豪強大族很多,文章風流之士也為數不少,但因離州城很遠,因此不能獲得仕進機會,甚至州里地位較高的佐吏,也無法能躋身其中,因此憤憤不平,多生異圖之心。到夏侯道遷建舉大義之初,嚴玄恩自稱為巴州刺史,攻克州城以來,仍然讓他任刺史之職。巴西這個地方廣袤千里,戶口還餘下四萬之多,如果在這裡設定州,鎮攝華、獠,則可以大大地安定民心,從墊江以西,不用征伐,就自然為我國所有了。”宣武皇帝沒有聽從邢巒的建議。
先是,魏主以王足行益州刺史。上遣天門太守張齊將兵救益州,未至,魏主更以梁州軍司泰山羊祉為益州刺史。王足聞之,不悅,輒引兵還,遂不能定蜀。久之,足自魏來奔。刑巒在梁州,接豪右以禮,撫小民以惠,州人悅之。巒之克巴西也,使軍主李仲遷守之。仲遷溺於酒色,費散兵儲,公事諮承,無能見者。巒忿之切齒,仲遷懼,謀叛,城人斬其首,以城來降。
早先之時,北魏宣武帝任命王足兼益州刺史。梁武帝派遣天門太守張齊率兵去援救益州,還沒有到達,宣武帝又改任梁州軍司泰山人羊祉為益州刺史。王足知道這一訊息之後,十分不悅,便帶兵返回了,於是北魏沒有能夠平定蜀地。許久之後,王足從北魏來投靠了梁朝。邢巒在梁州之時,對當地的豪強大族以禮相接,對小民百姓撫之以恩惠,因此全州之人都很歡喜。邢巒攻克巴西,讓軍主李仲遷鎮守。李仲遷沉溺於酒色,私自挪用耗散軍費,有關公事需要向他請示報告之時,卻找不到他的人影。邢巒對此氣的咬牙切齒,李仲遷害怕了,密謀反叛,城中的人將李仲遷斬首,獻城投降了梁朝。
(24)十二月,庚申,魏遣驃騎大將軍源懷武興氐,邢巒等並受節度。
(24)十二月庚申(二十四),北魏派遣驃騎大將軍源懷討伐武興的氐族部落,邢巒等人一併接受源懷的指揮調遣。
(25)司徒、尚書令謝以母憂去職。
(25)梁朝司徒、尚書令謝因為母親守喪而去職。
(26)是歲,大穰,米斛三十錢。
(26)這一年,大豐收,米價每斛三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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