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宣城郡出新林浦向板橋詩

之宣城郡出新林浦向板橋詩

《之宣城出新林浦向板橋》是南朝齊詞人謝朓所寫的一首五言詩。詩中表達了自己倦於行旅的感情,同時也表示願意遠離囂塵的都城去過隱居的生活,表達出詩人遠害避禍的思想。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之宣城郡出新林浦向板橋詩
  • 創作年代:南朝蕭齊朝
  • 文學體裁:詩歌
  • 作者謝朓
作品原文,注釋,白話譯文,作品賞析,創作背景,作者簡介,

作品原文

江路西南永。歸流東北騖。
天際識歸舟。雲中辯江樹。
旅思倦搖搖。孤游昔已屢。
既歡懷祿情。復協滄洲趣。
囂塵自茲隔。賞心於此遇。
雖無玄豹姿。終隱南山霧。

注釋

1、江路:長江的水路。句:寫詩人逆水向西南而行。
2、永:長,遠。毛傳:“永,長。”《詩·周南·漢廣》:“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3、歸流:歸向大海的江流。
4、騖(wù):通“騖”,賓士。如,騖置,以馬疾馳傳遞。騖行,疾馳。引申為追求。如,好高騖遠
5、天際:天邊,指江天相接處。
6、歸舟:返航的船,這裡指歸向京城的船。南朝 宋謝靈運《酬從弟惠連》詩:“夢寐佇歸舟,釋我吝與勞。”
7、江樹:江邊之樹。
8、搖搖:.心神不定貌。《詩·王風·黍離》:“行邁靡靡,中心搖搖。” 毛 傳:“搖搖,憂無所愬。” 孔穎達 疏:“《戰國策》云: 楚威王 謂 蘇秦 曰:寡人心搖搖然,如懸旌而無所薄。然則搖搖是心憂無所附著之意。”心情恍惚貌。
9、屢:副詞,屢空,經常貧乏而一無所有。屢復,多次告白,後用以指貧窮、衣食不繼。;
10、祿情:懷戀俸祿。
11、協(xié):會意。從辦,從十。辦,亦聲。協,表示同力。十,表示眾多。合起來表示眾人同力。本義,和睦;融洽。《書·堯典》:“協和萬邦。”傳:“合也。
12、滄洲:濱水的地方。古時常用以稱隱士的居處。三國魏阮籍 《為鄭沖勸晉王箋》:“然後臨滄洲而謝支伯 ,登箕山 以揖許由 。”
13、囂(xiāo)塵:亦作“嚻塵”。 喧鬧揚塵。《左傳·昭公三年》:“子之宅近市,湫隘囂塵,不可以居。” 楊伯峻 註:“囂,喧鬧。塵,塵土飛揚。” 宋 曾鞏 《靈岩寺兼簡重元長老二劉居士》詩:“更聞雷遠相從樂,世道囂塵豈可乾。”,這裡指喧囂的塵世。
14、賞心:.心意歡樂。 南朝 宋謝靈運《晚出西射堂》詩:“含情尚勞愛,如何離賞心?” 宋 邵雍 《同程郎中父子月陂上閒步吟》:“必期快作賞心事,卻恐賞心難便來。”令人心情舒暢的事。
15、雖無玄豹姿,終隱南山霧:劉向《列女傳》卷二載,陶答子治陶(古邑名,在今山東)三年,名譽不興,家富三倍。其妻獨抱兒而泣,曰:"妾聞南山有玄豹,霧雨七日而不食者,何也?欲以澤其毛而成文章也,故藏而遠害。犬彘(豬)不擇食以肥其身,坐而須(等待)死耳。"一年後,答子之家果以盜誅。玄豹,顏色黑中帶紅的豹。此以玄豹為喻,說自己外任宣城,遠離京都是非之地,可以全身遠害。

白話譯文

船走水路與江水背向而行,而流水卻知入海而歸。
浩淼水天之際能夠認識出返歸之船,雲霧之中能分辨江岸的樹。
船在搖盪,睏倦惆悵之心也在搖盪,這種孤獨的遠行已非一次。
雖然為得朝廷賞識而高興,但又怎能比得上遁跡僻遠之地的情趣。
世間喧囂從此遠隔,慶幸得到這種機會。
雖然沒有玄豹深藏遠害的資質,但也終於能夠隱於南山的霧中。

作品賞析

全詩十二句分二層。
第一層開頭四句,寫自已離開建康乘船逆流西行。第一、二句“江路西南永,歸流東北鶩 ”,點明此行溯流而上,與江水相背而行,水長路遠。謝朓的船第一站定是新林浦,由此出發。在赴宣城的途中有不少佳篇,又如《晚登三山還望京邑》,是侍停靠寫的。新林浦、三山的在建康西南,離京邑不遠,宣城也在建康西南,所以開頭是說,江舟向西南方向行駛,水流卻東北流去。此時詩人想,江水尚知道入海為歸,而人卻辭別故土而去。這時詩人對歸海的江水感慨萬千,羨慕不已。他又遙想,水流歸海的途中正經過自已的家鄉京邑,思鄉之情油然而生。 “永” 與“ 鶩”不但形容了逆流而上與順流而下的不同水速,而且融入了自已思念故鄉的真情實感。第三、四句“天際識歸舟,雲中辨江樹 ”,由近寫到遠,繼續寫江舟遠行時的景物,表達自已不捨的眷念。江面上點點帆影,消逝在遠方的天空,但它仍是歸去的舟船,再向前看,遠處江岸還有約隱約現的樹林,那樹林的深處,不正是我的家鄉嗎?一字一句,情真意切。詩人以“識”與“辨 ”兩字寫出自己當時回望故鄉專注與眷念的心緒。
前四句是寫景,後八句是抒情。
第二層後八句。詩的第五、六句“旅思倦搖搖,孤游昔已屢”, 搖搖,心神不定貌,這裡是雙關。一是寫眼前濤濤的江水使船顛簸,搖晃不定。二是寫當時的心情。在離開京邑赴宣城前夕,南齊在一年(495)之內換了三個皇帝,其中之一就是謝朓充任中軍記室的新安王,他僅做了三個月的皇帝。新安王登基之時,謝朓連遷驃騎諮議、中書詔浩、中書郎官職。明帝廢新安王,謝朓官職雖未動,但他心有餘悸。第二年就被外放出任宣城太守。這時的他心情複雜,他既對京邑留戀,又慶幸自已擺脫了糾葛。這兩句巧妙地把由眷念故土轉換成自我排遣。這是一個倒裝句,說從前我孤游不止一次,回想起旅途行程,自已總是心神不定。這裡借景抒情,詩家稼研“神來之筆”。
第七、八句“既歡懷祿情,復協滄洲趣”,祿情,懷戀俸祿。歡喜、願去做官領俸祿。滄洲,濱水的地方。古時常用以稱隱士的居處。這兩句是說又要當官,又做隱士,正合乎自已意向。隱居的志趣又合乎自已隱居的志趣。中國古代文人既要當官,又做隱士,最好是合二而一,在六朝以後漸成風氣。而謝朓這次去宣城赴任,亦官亦隱,正好達到了這個目的。
第九、十句“囂塵自茲隔,賞心於此遇”,作者自己說,從此我將離開這煩囂的是非之地,賞心樂事從此開始了。這只是作者一種天真的想法,實際是不可能的;如有,也只能是公務入之外逍遙吟詠的散淡生活,並非真正的避世遠遁。
最後兩句“雖無玄豹姿,終隱南山霧”,借用典故,一典多用,精當巧妙。據劉向《列女傳》卷二載:“陶答子治陶(古邑名,在今山東)三年,名譽不興,家富三倍。其妻獨抱兒而泣,曰:‘妾聞南山有玄豹,霧雨七日而不食者,何也?’欲以澤其毛而成文章也,故藏而遠害。犬彘(豬)不擇食以肥其身,坐而須(等待)死耳。一年後,答子之家果以盜誅。玄豹,顏色黑中帶紅的豹。”詩人借用此典,說自已雖無玄豹的姿質,不能深藏遠害,但這次去宣城,與南山霧雨一樣隱敝。“玄豹姿”,喻自已雖為一郡之守,並無美德,也未必能治好此郡,但自已卻深愛名聲,絕不會做陶答子邦樣貧污、弄貧國家的事。從字面意義看,是借外任隱遁遠禍,但更深的意義是說自己將以淡泊心境處理政務。這還包羅了“既歡懷祿情”照應,讓人看到了詩人乘舟向西南江路漫漫前行、最終隱沒在雲遮霧繞的遠山深林之中的景象。
“之宣城出新林浦向板橋”,詩題如此準確具體地標明了行程和去向,詩人卻沒有以他那清麗的秀句描繪新林浦的佳景和板橋渡的幽致。詩中展現的是浩渺無涯、東流而去的江水,佇立船首、回望天際的歸客,隱隱歸舟,離離江樹,只如淡墨般的幾點,溶化在水天相連的遠處。
新林浦、三山都在金陵西南,距京邑不遠,宣城也在金陵西南方向,所以首句“江路西南永,歸流東北騖”先點明此行水長路遠,正與江水流向相背。江舟向西南行駛,水流向東北賓士。江水尚知入海為歸,人卻辭別舊鄉而去。此處未作一句情語,僅在人與江水相逆而行的比較中自然流露出深長的愁緒。“永”和“騖”,不但精確地形容了逆流而上與順流而下的不同水速,而且微妙地融進了不同的感情色彩:水流已將抵達它的歸宿,所以奔流得那么迅速,人卻是背鄉而去,而且行程剛剛開始,所以更覺得前路漫無盡頭。
離思和歸流自然將詩人的目光引到了遙遠的天際:“天際識歸舟,雲中辨江樹。”江面上帆影點點,即將從視野中消逝,但還能認出是歸去的船隻。再用心辨認,還可以看出,那隱現在天邊雲霧中的是江畔的樹林,而有樹之處就是彼岸,就是金陵。詩人在這裡用清淡的水墨染出了一幅長江行旅圖,以“辨”、“識”二字精當地烘托出詩人極目回望的專注神情,則抒情主人公對故鄉的無限懷戀也就不言自明了。歷來稱賞謝朓這一聯名句者,鮮有如王夫之說得這樣透徹。從漢魏到兩晉,文人五言詩以抒情言志為主,寫景成分雖逐漸增多,但總的說來情語多而景語少,即使寫景也是由情見景,不忘興喻,景語僅僅是情語的點綴。直到謝靈運的山水詩出現,五言古詩才有了純寫景而全不及情的描寫。大謝山水詩剛從玄言詩脫胎而出,玄言詩中的山水描寫作為玄理的印證,本來就有萬象羅會、堆砌繁富的特點,這對於謝靈運寓目輒書、寫景頗以繁富為累的山水詩自有直接的影響。大謝力求從山水中發現理趣,將枯燥的玄理說教變成抒情寫意的手段,但還不善於使抒情說理和寫景融合在一起,景物雖刻劃精工而只求形似,缺少情韻,這就使他的山水詩產生了情景“截分兩橛”(王夫之《姜齋詩話》)的弊病。比如同是水上行旅之作,謝靈運只能情景分詠:“旅人心長久,憂憂自相接。故鄉路遙遠,川陸不可涉。汩汩莫與娛。發春托登躡。歡願既無並。戚慮庶有協。極目睞左闊,回顧眺右狹。日末澗增波,雲生嶺逾疊。白芷競新苕,綠苹齊初葉。摘芳芳靡諼,愉樂樂不燮。佳期緬無象,騁望誰雲愜。”(《登上戍石鼓山詩》)這首詩傾瀉憂思則徑情直遂,殆無賸語,刻劃景物則左顧右盼,筆筆不遺。作者還不善於將觀望美景而更加鬱鬱不樂的心情融會在澗波、雲嶺、白芷、綠苹等客觀景物的描繪里,也不善於將各種零散的印象集中在騁望的目光中,鎔鑄成完整的意境。小謝則以清新簡約的文筆洗去大謝繁縟精麗的詞采,僅淡淡勾勒出寓有思鄉之情的江流、歸舟、雲樹的輪廓,並統一在遠眺的視線中,這就使語不及情的景物含有無限的情韻,變成了活景。這一變化不僅使大謝與小謝詩有平直和含蓄之別,而且促使厚重典實的古調轉為輕清和婉的近調,從此以後,詩歌才開出由景見情一種境界,為唐代山水行役詩將景中情、情中景融為一體,提供了成功的藝術經驗。參較孟浩然的《早寒江上有懷》,不難體味小謝此詩啟唐漸近之處。孟詩後半首說:“鄉淚客中盡,孤帆天際看。迷津欲有問,平海夕漫漫。”意為客中懷鄉的淚水已經流盡,眺望孤帆的目光還凝留在天際。寒霧漠漠的大江上,哪裡是迷途者的津渡?唯有滿目夕照,平海漫漫,展示著渺茫的前程。詩中再現了“天際識歸舟,雲中辨江樹”的意境,只是滲透著久客在外的懷鄉之情以及仕途迷津的失意之感,較之小謝詩寄託更深。也更加渾融完整、清曠淡遠。

創作背景

齊明帝建武二年(公元495年)的春天,謝朓出任宣城太守,從金陵出發,逆大江西行。謝朓溯流而上,出新林浦是第一站。詩人因得到朝廷賞識得意來到遠離世間喧囂之地而感到高興,於是寫下了這首詩。

作者簡介

謝朓(464~499),南朝齊詩人。字玄暉。陳郡陽夏(今河南太康)人。高祖據為謝安之兄,父緯,官散騎侍郎。母為宋文帝之女長城公主謝朓家世既貴,少又好學,為南齊藩王所重。初為太尉豫章王蕭嶷行參軍,遷隨王蕭子隆東中郎府,轉王儉衛軍東閣祭酒,後為隨王鎮西功曹,轉文學。永明九年(491),隨王為荊州刺史,“親府州事”,謝朓也跟著到了荊州,“以文才尤被賞愛”。後調還京都,任新安王中軍記室,兼尚書殿中郎,又為驃騎諮議,領記室,掌霸府文筆,又掌中書詔誥。建武二年(495)出為宣城太守,後遷尚書吏部郎。東昏侯永元元年(499),始安王蕭遙光謀奪帝位,謝朓不預其謀,反遭誣陷,下獄而死。謝朓青年時代即以文學知名,曾參與竟陵王蕭子良西邸的文學活動,是“竟陵八友”之一。謝朓詩歌創作的主要成就是發展了山水詩。《隋書·經籍志》有《謝朓集》12卷,《謝朓逸集》1卷,均佚。明人收集遺佚,重為編定,刻本甚多。通行本有《四部叢刊》影明抄本。今人郝立權有《謝宣城詩注》(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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